低落的神色划过,陆之洵垂下眼睛: “前辈火眼金睛,洞彻人心,晚辈确实有些心事在怀,只因年少时有位心上人,本因结成连理,却在成亲当日,晚辈的心上人被一戴面具的贼子劫走,自此下落不明。”
他深深叹了口气,在梦中年渺有意的引导下,继续回答: “二十多年来,晚辈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未婚妻,可是全无音讯。”
年渺心里“咯噔”一下: “世事无常,也是她命中如此。”他假装掐指一算,慰藉道, “那劫持她的人,是她的亲近之人,她早已在别处安定生活下来,无需再挂念了。”
陆之洵点头: “晚辈知晓,虽然不知道那劫持之人是谁,但是这些年以来,我总觉得对方是她所熟悉的,带她去往更好的地方,所以只是想念,并未执念,也没有再去寻找她的踪迹。”
年渺松了口气,道: “你忘了?你那未婚妻有位神秘莫测的师兄,一定是他带走的。”
只因是梦中,对方又受到他的迷惑,他说话要随便一些,并未掩饰自己知晓前尘往事的事。
陆之洵有些茫然: “什么师兄?我那未婚妻向来深居在落霞峰,别说师兄了,外男都很少见过,怎么会有什么神秘莫测的师兄呢?”
“就是,就是鹿鸣师兄啊!”年渺慌乱起来, “你都忘么?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被师兄陪着啊,而且,他还骂你是登徒子,还夺了面纱……你都,都忘了?”
“没有什么师兄啊。”陆之洵被他说得稀里胡涂的, “我第一次见到妙妙,的确拿了她的面纱,但是问到名字之后,又还回去了。”
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年渺的脑海里,将他砸得粉身碎骨,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呆呆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
“前辈?”陆之洵疑惑地望着他, “前辈?”
一连叫了七八次,年渺终于有一点反应,深深呼吸后,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冷声问, “我问你,你可认识碧海门的鹿鸣师兄?”
陆之洵摇头: “从未听说过。”
“年妙妙身边,也从来没有过其他人?”
“没有。”陆之洵肃然道, “妙妙胆子很小,只偷偷溜下山过一次,此外便一直待在落霞峰上,怎么会有其他人?”
“那日抢亲的人,你也从来没有见过?”
“从未。”陆之洵肯定道, “我只知道那人戴了面具,至于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都没有印象了。”
不等年渺提问,他便主动道: “事后,大家议论纷纷,都没有见过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他很强大,所有人都没能阻止他,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怀疑他有化神期了,但是化神期的修士怎么会在我们这里,而且和妙妙有什么关系……”
他皱起眉来,似乎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也很疑惑,但是晃晃脑袋,又把问题都甩了出去,潜意识里只知晓,妙妙不需要他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