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视线穿过紧闭的窗,望向天边的月。
“天色很晚了,师兄。”他轻柔道, “我夫君忙完了的话……一会儿可能会来看我。”他说得委婉, “我们还有些事情,不方便师兄在。”
季一粟闭起眼睛,听懂了,他这是在赶自己走,因为他正经的夫婿要来,所以要赶自己这个外人走。
自己是个多余的外人。
他浑浑噩噩,仿佛被赶尸人驱赶的行尸走肉,只一味听着指令,身形有些摇晃,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甚至忘了自己可以原地消失。
“师兄。”年渺忽然叫住他。
他猛然顿住,屏住呼吸,想听年渺说什么,无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想,年渺是要告诉他,是在跟他开玩笑的,是……
可他还没有多想,便被年渺的声音所打破。
年渺的声音柔和而伤感: “师兄,以后就没有我陪着你了,你要……多保重。”
季一粟没有回头,片刻后才低声道: “你也是,要保重。”
年渺看着他的背影,伤感是最真实的,他也从未想过,在经历过欺骗,以死相逼等绝路之后,他还能和季一粟像普通朋友一样,平静地互道保重。
也许这才是最体面的分别。
季一粟一步一步走出了门,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外。
清凉的夜风减轻了他的眩晕和心脏的疼痛,让他清醒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好像还没有问年渺,到底有没有亲过百里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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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因为看见你,我会有安全感
以防有人不知道:这是一首非常古老的非主流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