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沧海: “?”是怪自己不告而别惹他害怕一晚上?
季老太太没有丝毫责怪之意,闻言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 “起不来好,起不来好,不需要你起来,你俩赶紧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好。”
越沧海: “???”这是怎么扯上的?
因为繁衍困难,魔族在男女之事上十分开放,甚至称得上是秽乱,没有贞操观念,更没有男女大防,两个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名分,但同居一室再正常不过。
年渺有些小得意地看了眼越沧海,随即低头喝碗里的杂粮粥,时不时跟季老太太聊天。
越沧海保持着沉默,但将它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他发现年渺很聪明,聊天都是在漫无边际地闲扯,闲扯中却从季老太太那里将漓玉泽的情况打探了个大概,每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这个发现远远超出他目前对年渺的认知,这人远远不是表面上那样天真无知,单纯烂漫。
此时对方言笑晏晏的脸神采飞扬,和屋里的几乎是两个人,更让他怀疑那股可怜兮兮的怯怯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一个谜一样的人,居心叵测,擅长伪装,目的不纯,他想,可他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觉得这样的年渺才让他感到舒服。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挪到对方身上了。
年渺果真换上了魔族女子的衣服,第一眼他差点没认出来,随后目光便黏在上面,动用了很大意志才移开,作出若无其事的沉静模样。
他向来不会关注旁人外在的皮囊,即使是年渺的脸,也只是一天前,城门下,日光中,才被他所认真注视,渐渐清晰起来,狠狠撞入了他的眼眸。
他知道对方有一张超越了性别的纯粹漂亮的脸,但也是有男性特征的,并不会认错,所以才会觉得对方要穿裙子太荒谬,可现在看见了穿裙子的年渺,他除了惊艳外再挑不出任何怪异之处,女子的衣裙在对方身上也是如此贴合。
一个极其漂亮的人,怎么打扮都合适。
魔族的服饰以黑红紫为主,黑占大多数,红紫为点缀,短裙长靴,喜镶满细碎的闪亮的饰品,多是银饰,不像人族的宽大,更倾向于贴身,将身材完美勾勒出来,也不喜欢包裹自己,手臂,腿,锁骨,总会有一两处是没有遮挡的。
年渺身上穿的就是最普通的上衣下裙,通体黑色,裙边缀了一圈红,镶着许多细小银饰,裙子只到膝盖,但腿都被长靴覆住,看不到长靴一直延伸到哪里,只觉被衬得十分修长笔直,衣裙还算规矩,只有腰际露了细细半圈,白皙柔嫩的肌肤在大片黑色中异常耀眼。
和翩然白衣时的纯净烂漫不同,黑裙的年渺总透着一股狡黠之气,像个随时会使坏的小魔头,再也没有半点仙气,和真正魔族没什么两样。
黑的才适合他,越沧海想,本来就是个复杂的人。
他的余光总能瞥见那腰间露出来的雪白,觉得比白发还要刺眼,让他极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