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很快抿起嘴巴努力收敛着。
越沧海: “……行。”
年渺便快步走向厨房,化开被他冻住的火焰,让锅重新烧热,越沧海看到灶台上一盆盆全是油炸之物,各式各样的炸果子,酥饼,圆子,丸子等等,都是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袭了满身。
“都是才好的,可以吃。”年渺随手指着灶台上的盆邀请他, “我去找你了才停下来。”
越沧海: “……”
他没有动,只看着黄灿灿的油锅噼里啪啦炸着,年渺站在锅边熟练地将一盆小麻花倒进去,直到变成金黄色后才快速捞起来放在盆里,兴致勃勃地端给他: “尝尝?”
又是充满期待的闪闪发亮的眼睛,越沧海无法拒绝,在蒸腾的热气中拿了一根,慢慢咀嚼着。
微甜,异常酥脆,香气十足,莫名有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拿了第二根。
“好吃么?”年渺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
“……嗯。”
“太好了。”难得得到肯定,年渺高兴不已, “我师兄以前也最喜欢吃这个,我第一次做饭就是给他做这个……”
越沧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又是师兄。
两个人在一起时,没有一次年渺没有提过“师兄”两个字,每次都是“我师兄”如何如何,跟他的相似之处或不同之处,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对方拿来跟“师兄”比较。
一开始,他还能假装不在意,勉强忽略过去,可是次数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无法忽略,多到他根本无法不在意,多到他已经甚至产生了厌恶和反感。
他知道年渺从小是被师兄带大的,感情非比寻常,屡屡提到多是无意之举,可他就是越来越无法接受,以至于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就跟被糯米堵住了似的,胸闷气短,怎么都疏通不开,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甚至发苦发涩。
“不早了。”对方似乎还要喋喋不休,回忆和师兄的过往,他面无表情,硬生生打断了对方, “该睡了。”
他说完看也不看年渺,径直走出了厨房,回到二人的卧房之中,却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起来。
他还没有在夜晚回来过,今天是第一次,这间屋子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早就归属于年渺了,所有的东西和布置都是年渺一个人操办的,还没进门就能嗅到冰雪一样清冽又带几丝甜的香,是独属于年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