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陛下跟你商量吧,我待会儿要去看看珩儿,这孩子又彻夜不归,还歇在了二殿下那里,唉,你说他怎么就跟他那么要好呢?”王敦还是想不明白。
“兄长,其实我倒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王导此时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王敦简直啧啧称奇。
“那此一时,彼一时嘛,万一太子真的不中用,珩儿跟二殿下交好,也未必不是我们的退路啊。”
王导一时也有点尴尬,毕竟他反口了,但好在他反应够快,轻咳一声后掩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就找了个十分正经的理由。
“拿他当退路,这也太……”王敦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嫌弃那真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还没发生的事,我们也很是不必杞人忧天的,”王导见状,也赶忙想要止住话题。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陛下就不能有一个他满意,我们也喜欢的儿子吗?真是的,”但王敦越想越气,不禁抱怨起来。
“当年长姐若是嫁了陛下,现在哪儿还有这么多破事啊,”他甚至开始追忆往昔,还假设起来了。
“越说越离谱了不是?就是当年长姐答应,你我也不能同意啊。”
“真不是我嫌弃,实在是当年的陛下,那真就一个闲散宗室,日子过得实在清寒,我们怎舍得长姐去吃苦啊?”王导见他如此胡思乱想,实在忍不住怼了两句。
“……”,提起当年的种种,王敦也没了声,兄弟两个一时半会儿,竟是都沉默了,可见是想起了伤心事,也没兴致谈论旁的什么了。
这头两人陷入了往昔的伤心处不能自拔,而另一头,在司马裒的府邸中,他正坐在床榻边守着独孤珩。
彼时他的药劲儿下去,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但头还是疼的很,许是宿醉,又加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来回回折腾了一宿,这才如此的。
不管如何,总之他一醒,司马裒立刻就扶他起来,又拿了枕头给他垫在后头靠着,并赶紧从桌上端来了一碗汤喂他。
“阿珩,你感觉怎么样了?”他一边喂他,一边询问着。
“身上有些酸痛,头也疼,不知怎么的,脚也疼,好像是右脚踝,”他迷糊着喝了两口,如实回答着,等差不多彻底清醒,就掀开被子要看自己的脚怎么了。
岂料一掀开,他就看到自己的右脚踝处系了一条黑色丝帕,“阿裒,这不是你的帕子吗?怎么又在我脚上了?”他认出来了,但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