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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看试胆大会吧

 

派蒙这阵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社奉行要举办试胆大会,在须弥经历的诸多辛劳一下子被她抛诸脑后,在壶里休息了没几天就嚷嚷着要去稻妻凑凑热闹。

经历了花神诞日的轮回,随后又和散兵打了一架,紧接着又按照纳西妲的安排跟着散兵去世界树里走了一趟,须弥的诸多事情方才尘埃落定,你在这许多天里忙忙碌碌,突然歇下来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支离破碎,甜甜花酿鸡吃得再多也没办法抚慰你疲惫的心灵,即便如此,看着派蒙兴意盎然地要去试胆大会,你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拒绝她。

既然是社奉行举办的试胆大会,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当是陪着派蒙去散心了。

你这样想着。

于是在派蒙第三次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你问你好不好呀的间隙,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好呀,我们先去社奉行问问绫人吧。”

——

“绫人,你在这里呀!”

跟门口的守卫打过招呼后,兴奋的派蒙早早地隔着庭院看到了站在其中的社奉行大人,她边挥手边朝着绫人的方向飞去,就连披风划过的空气都带着她身上雀跃的气息。

突然被点名的社奉行大人用简短几句话吩咐完手下人,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你跟着派蒙走进庭院,他端起个挑不出毛病的客气笑脸,挥挥手让几名手下离开。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神里绫人示意你们去奉行所里坐坐,“难道也是听说了试胆大会的事情?”

“是啊,绫人,我们就是来向你打听消息的!”

派蒙用力推着打完招呼之后就失去神志的你往里走,几番努力不成,破有些气急败坏地呼喊你,“旅行者你醒一醒啊,我们是在社奉行府不是在尘歌壶里啊!”

见你没有反应,派蒙也不再尝试,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无所不能的社奉行大人,被寄予希望的人轻叹一声。

“早有耳闻旅行者在智慧之国的遭遇,想必是很惊心动魄了。”

绫人说着将你打横抱起,“就先让她在我府上歇一歇吧,派蒙。”

——

纳西妲亲手做了枣椰蜜糖邀请你一起品尝,桓那兰那里所有的兰那罗都围在你身边,可爱的小家伙们齐唱大梦的曲调,歌声悠扬婉转,你不知不觉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微笑着咬下一口枣椰蜜糖。

“嘶……”

入口的枣椰蜜糖带着刚出炉的温度,还有些微微的咸味……

嗯?咸味?

你突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绫人略显促狭的笑意和他伸到你嘴边的手,这手纤细修长,指甲盖圆润粉嫩,食指上有隐约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生物啃咬留在上面的牙印。

你顺着这手向下看,是另一双紧紧攥着它的手,上面有些快要愈合的微小伤口,虎口处的茧昭示这手的主人拿了很多年剑,应该是个身手不错的家伙。

再看这手连着自己的身体,刚睡醒的大脑不情不愿地思考了一下,敷衍地得出个结果——

原来咬了绫人的不明生物就是你自己。

情感模块突然感应到启动的讯号,神经中枢依照真实的反射选择了羞愧这一因素导入反射弧,效应器依据因素运作,于是身经百战的旅行者的脸庞突兀地烧了起来,看起来像个成熟了的日落果。

“对……对不起,绫人。”

你贼心虚地将手背在身后,“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受害人不置可否,将手优雅地收回,上前一步坐在你的床边。

“方才看到你的手受伤了,让我看看。”

他自说自话地拿起你的手放在掌心上,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给你上药。

你这才明白刚才的闹剧因何而起。

沉默着上完药,绫人将药瓶放在你床头,耐心叮嘱道,“这是我向家臣要来的创伤膏,对你这些细小伤口颇有帮助,愈合之后也不会留下疤痕。”

“往后你带在身上,用完再来问我拿便是。”

感激的话多说无益,你点头收下。

这时才完全清醒的大脑开始运转,你意识到某个叽叽喳喳的好伙伴不在身边,于是抬起头来四下寻找。

“派蒙的话,她现在应该跟着绫华和托马在参加试胆大会,不放心的话,稍后我陪你去找她。”

“既然是和他们在一起,我很放心。”你放下心来,“就让她跟着绫华她们玩一会儿吧。”

绫人怎会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二人也去试胆大会看看,布置安排了这么久,我也有些好奇。”

“好,我们走吧。”

——

试胆大会就布置在镇守之森里,听绫人的介绍,内容仅仅是寻找指定物品这么简单而已,至于路上的机关与工作人员,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于是你们二人就在这萤火点点溪水潺潺的森林深处享受起了难得的闲暇。

绫人多数时候是在听你讲须弥的冒险,解救小草神,剑指大贤者,对战散兵,探寻世界树,你一件一件地细细讲来,他便也一件一件耐心地听,偶尔出声赞叹你的勇气与智慧,除此之外只是看着你。

你在讲述的末尾望进他眼里,看到他眼神中带着令旁人不可置信的怜惜,仿佛眼前人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想要将她藏进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从此再也逃离不得。

“啊,是人!”

不知从哪里响起的惊呼适时将你从这眼神中抽离出来,你和绫人同时向声源看去。

那是个形似水史莱姆的奇怪团子,头顶的位置有着爱心一样的奇怪花纹,此外本不应有嘴巴的生物居然长着两瓣枯朽的嘴唇,此刻正开开合合地发出声音。

“你们既然遇到了老朽!就让老朽来帮你们一个忙吧!”

你下意识地挡在绫人身前,一边飞速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绫人拍拍你的肩头,示意你不要着急,并且试图与眼前的不知名生物交流。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

“人类!老朽乃是欲念鬼!你们二人情投意合却不互相坦诚!让老朽来祝你们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你们二人包裹起来,这形状奇怪的生物接着说道,“老朽给你们施加了欲念诅咒!倘若不交合就永远都无法打破这屏障!最后只会被老朽当做养分吸收掉!”

沉默良久后,你揉了揉耳朵,“我还没睡醒吗?刚才好像有脏东西在说话。”

“人类!休要无礼!老朽给你点颜色看看!”

奇怪的生物挥舞出一道奇怪的元素力,被站在你身前的绫人挡下,产生了奇怪的效果。

这一刻,你清楚明白地听到了眼前人脑子里的所思所想,关乎你,你们,关乎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他难得表露出一丝惊讶,显然是也听到了与你相仿的内容。

虽然在这种奇怪的时刻,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达成心意相通真的很奇怪,但你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正应和奇怪的此时此刻。

“妖怪阁下,多谢。”

绫人的声音含着止不住的笑意,“除此之外的事情恐怕不能在此地完成,恕在下失礼了。”

水色刀光一闪而过,奇怪的生物心不甘情不愿地消失不见,留下一句嘟嘟囔囔的抱怨,屏障应声而裂,你和绫人相视一笑。

“不请我去尘歌壶里坐坐吗,旅行者?”

——

绫人在尘歌壶里有一间卧房,稻妻风格。

屋顶有一盏吊灯,房门正对着窗户,甚至可以看到窗外的星星。

房间的床很软,你整个人都陷在里面。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干脆彻底放弃。

绫人简直是匹不知餍足的狼,像是饿了许久要一口气把欠下的食粮都吃了才够。

你颇有些气愤地挥舞起拳头锤他。

但是这绵软无力拳锤到他身上简直像是撒娇,更加刺激到了你的神经。

你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起身扑向他,却不料着力点没找好,张牙舞爪地将他坐了个满。

久经刺激的身体感觉钝化了些,没让你的大脑第一时间就被快感填满,只是仍旧忍不住从口中溢出些微呻吟。

将你填满的人找个了舒服的靠墙姿势,搂着你的腰看你挣扎,见你实在没力气才忍着笑意动手扶着你,一动一静之间他的呼吸喷洒在你颈间,灼热的气息像要将你融化一般富有侵略性,他本人却表现得十分无害,只是在你忍不住他水磨般慢吞吞的动作时才短暂地泄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待你快要攀升至峰顶却又换了另一副嘴脸来折磨你,实在可恶至极。

你浑身的敏感处被他拿捏个遍,舌尖一遍遍勾画着耳廓的形状,充血肿胀的乳果被他含在口中细细品尝,胀大的红豆任由他挑拨,柔软的花心早已泥泞不堪。

你猜不到他下一步如何使坏,只能在这并不规律的循环往复中不断浮沉。

最后的最后,你眼中定格的是他情到深处颇有些脆弱的双眸,你累得抬不起手,只能顺着力道用唇贴上他的额头,脑子虽然不清醒,你还记得要对他说的那句话。

这句话隔着许多个日夜和春夏,如今终于送达。

“我爱你,神里绫人。”

月光一如既往,夜色也一如既往,只是今夜微风起,搅得一池春水阵阵涟漪。

——

“旅行者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还有那么多委托等着你呢!”

醒来第一句不是绫人的问候多少让你有点失落,你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就要下床。

“嘶……”

浑身酸痛得像是被丘丘王全力砸了一锤,你意识到昨晚失去意识之后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嘴里狠狠念出来绫人的名字,却又忍着不能让派蒙发现,最后嘴里恶狠狠的声音终究是变了个调子,淹没在派蒙新一轮的呼喊声中。

“派蒙,让她再睡一会儿。”

你正要开口回应,就听得门外一声低语,派蒙应该是捂着嘴巴小心翼翼地飞下楼,另外一人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见你醒了,罪魁祸首端着早饭放在你床头,装模作样地关切了一番,“怎么醒得这么早。”

你不说话,只拿眼睛瞪他。

“抱歉。”社奉行大人此刻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昨晚……心上人在眼前毫不设防的模样,我不是有意要伤到你。”

算了。生不起来气。

你敛了力道向他身上倒去,被绫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

“你还没跟我说早上好呢。”

“嗯,早上好。”

——往后也会和今天一样,太阳落下,又升起。

天色尚早,冒险家协会的委托只剩下最后一个,旅行者悠长地伸了个懒腰,准备速战速决然后回尘歌壶陪最好的伙伴一起吃晚饭。

“在旅行者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横空出现一位陌生的神明拦住了他们,不仅打了一架还带走了她的哥哥!”

途中,路过卡萨扎莱宫时,金发的少女听到不远处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话里话外都是在讲述强大神秘的异界来客旅行者。

出于好奇,旅行者想看看是谁在夸自己,于是顺着小路往这华美宫殿里走了些——

果然是提瓦特第一金牌商人、大魔女爱丽丝唯一指定经销商、卡萨扎莱宫的主人——多莉·桑歌玛哈巴依在讲述奇幻冒险故事《旅行者的旅行·提瓦特篇》,金发的少女在特瓦特各国旅行的故事已然成为当下热门题材之一,代表作有八重堂出版的轻《重生之我在提瓦特当旅行者只要喂饱白色精灵就能变强》,万文集舍出版的文摘《提瓦特苦旅》,此外还有蒙德骑士团联合须弥教令院发行的《到深渊去·旅行者征战特刊》……

眼见多莉越说越离谱,甚至忽悠着另一位听众——须弥着名大设计师——卡维买下随身携带的一套全新出版的轻,善良的旅行者想起好友提纳里曾提到过,这位须弥的着名建筑师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已经由于经济问题不得不暂时借住在学弟艾尔海森的家中,于是金发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身连叫停这场荒唐的推销,没等她思索出结果,就听卡维拒绝了这场荒唐的生意。

想来也是,卡维如今的境遇可谓是有多莉五成的功劳,换做旁人面对债主恐怕也不会提起什么购物欲。再说了,好奇归好奇,要买下这套除了收藏价值以外再难找出第二个优点的商品着实有些犯傻。

当然,家大业大者如凝光则另当别论。

旅行者刚要放下心来,就听到永不言弃的生意人卷土重来。

“不买书也没关系!旅行者仿真小木雕限时五折促销!只需500摩拉就可以把旅行者捧在手心里!今天买还有旅行者亲签画片哦!”

哼哼,尽管早已知晓大设计师债务缠身入不敷出,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仍然没放弃这个潜在客户,经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旅行者这个话题对眼前的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从他对刚才讲述的旅行者的故事表现出的求知若渴来看,这样的人在拒绝一次不切实际的商品之后绝无可能再拒绝一样价格实惠的小物件!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在生意上从不看错!

在旅行者目光所不能及的角落里,多莉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五百摩拉进账发出的美妙声音,笑容在脸上慢慢放大,但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口中将多莉的推销语重复一遍,与此同时一张俊脸像喝醉了似的泛起粉意,手脚并用地拒绝了这桩交易,然后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价格可以再商量的啊!!”

多莉发出不甘的呼唤。

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在生意上从不看错,这次例外。

多莉小声嘟囔着。

夺路而逃的卡维刚出门就看到一位着装英武如女武神的金发少女站在卡萨扎莱宫门口张望。

她或许是来找人,也或许是来参观卡萨扎莱宫——毫无疑问,大设计师更倾向于是后者。

出于礼貌,他停下慌张的步伐轻声询问少女是否需要帮助。

金发少女摇摇头,主动地向初次见面的卡维打招呼。

“你好,卡维,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荧。”

卡维回应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谁?”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着名设计师一句话到末尾硬是升了三个调子,“你就是旅行者?!”

金发少女无辜地点点头,“是我。”

“你身边的白色小精灵呢?不对,你好你好,很荣幸见到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卡维留下这句话飞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留下旅行者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卡维离开的方向,然后她转身向来时的目标走去。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卡维在多莉那里重复的话只有短短九个字,荧在心里默念。

把旅行者捧在手心里。

感觉像什么奶茶的广告,走过诸多世界的旅行者如此吐槽道。

没想到第二天又碰到了卡维,荧对他昨天莫名其妙的离开印象很深,于是今天在咖啡馆再会时专门邀请他同饮一杯。

卡维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旅行者对面,像是对昨天的离开有些耿耿于怀,两杯咖啡被同时举起,又同时放下,两张嘴同时张开,又同时闭上。

“昨天,我不是有意的。”

卡维没再玩女士优先的那一套,“我早就想和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交个朋友了,你的事迹我早就有所耳闻,旅行者,我可是你的忠实仰慕者!”

旅行者有些受宠若惊,联想到昨天卡维的表现,行过无数旅途的少女忽然产生了些奇妙的想法,不一定准确,但值得一试。

“说起来,我曾听闻你暂时借住在学弟家里,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要来我的尘歌壶里看看。”

金发的少女露出个堪称狡黠的笑容,明目张胆地向卡维抛出了橄榄枝。

几乎不需要考虑,卡维一把抓过旅行者的手,“我当然愿意!今晚就搬!”

话音未落,他又慌张地放开旅行者,抛下一句我先回家收拾东西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旅行者先回尘歌壶里告诉派蒙家里要来第一位常住的新朋友这一消息,白色的小精灵欢天喜地地嘱咐阿圆收拾出来一间朝向最好的房间,然后跟着旅行者一起来迎接卡维。

早一步回到家中的卡维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和随身工具箱梅赫拉克,并告诉好学弟要搬走的消息。

旅行者的为人处事一向为人称赞,房东艾尔海森听闻后也只是恭喜卡维有贵人相助便不再关注,唯有金发的少女自己知道这好善乐施的义举里存了何等心思。

不过这心思暂时还是个秘密,要等到大建筑师再露出些端倪才能证实,旅行者微笑着看着叽叽喳喳的派蒙和浑然不觉的卡维,在前者热心地指导下后者拿出了尘歌壶的洞天通牒,随即眼前便换了一番天地。

暂且不论尘歌壶对卡维的冲击力,派蒙自告奋勇地要帮忙收拾房间,旅行者则走进厨房准备三人份的晚餐。

晚餐后你们三人各自休息,待到一切回归平静,这一天又悄悄过去。

虽说与卡维相识不久,你们二人各自活在对方的聊天中,几乎没有相见的机会,自从卡维搬来尘歌壶以后,有了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你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

从不知何时起卡维开始自告奋勇地准备三人份的早餐,派蒙自然没什么疑问——吃过第一顿后就给予了卡维美食家的认可,旅行者问及原因时他也只是说不付房租总要给些生活上的帮助,久而久之,每日历练的旅行者倒是没什么,只是眼瞧着派蒙一日比一日吃胖些,不过美食家派蒙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旅行者,快来尝尝我做的口袋饼!”

这天大约是卡维入住第四十天,旅行者刚起床下楼,半梦半醒间便听到卡维的招呼,按照连日来形成的肌肉记忆走到餐桌边,懒得动手的少女就着卡维手里的饼咬了一口。

“很好吃。”

金发的少女迷糊着揉了揉眼睛偏头看向卡维,颜色相似的两缕金发缠绕着交织在一起,像是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他下意识也偏头看,目光方触及少女琥珀般的眼底就逃也似地收回,他重重地吸一口气,又害怕被发现什么便只好轻轻地呼,脸便也跟着涨红,耳尖原先是薄薄的粉,粉又染深些,再深些,最后染得耳尖发烫。

金发的少女此刻醒了过来,脑中下意识地想起一个璃月古语“秀色可餐”,坏心眼的旅行者故作真诚地夸赞厨师的厨艺,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句句都落在厨师薄红的面庞上。

于是粉的更粉,红的更红。

旅行者不再说话了,只是笑,然后故意、装作不动声色地将距离拉近了些,温热的鼻息打在他优雅纤长的手指上,也打在他敏感的脖颈处。

被仰慕许久的少女这么一靠近,大设计师几乎宕机了。

派蒙这会儿也慢悠悠地下了楼,还没到餐桌前就嚷嚷着好香。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对旅行者道了声谢谢,然后站起身说要去厨房里拿些汤水配着饼来吃,也不等少女回应,他又一次逃也似地离开了旅行者的视线。

卡维啊卡维,真是倒霉。

虽说大建筑师也不是不懂情爱的呆瓜,但他偏偏遇到活了几个璃月历史般悠长岁月的旅行者。

这样的旅行者自然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喜欢就要牢牢握在手心里,旅行者如此坚定着。

不过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小小的恶作剧就将他吓得缩成一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金发的少女叹口气,专心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嗯,好吃。

这天夜里卡维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旅行者同他一道游览山川江河,陪着他走过万水千山,他们互相说给对方最美的情话,分享彼此最真实的情感,感受着彼此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

梦的最后卡维听到这世间最美好的少女对他说爱,将最炽烈最灿烂的自己献祭一般展示给自己,犹如神爱世人般圣洁,又如恶魔引诱无辜羔羊,极致的圣洁同极致的妖异同时表现在那少女身上,他深陷其中,他无法自拔,他甘之如饴。

醒来后的卡维总感觉身边缺了什么。

比如,一位金色头发的英武少女。

他先是下意识地否认,随后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呈现出梦中的画面,身旁那人愈发艳丽,最后定格成他初见那少女的画面。

“你好,卡维,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荧。”

年轻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笑弯了眉眼,他隔着这许多的时光回应道。

“你好,荧,我是卡维,我终于见到你了。”

深情认真得仿佛她真的会听到。

那天之后卡维就有些躲着旅行者。

早餐做好就匆匆忙忙出门,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和没来尘歌壶之前的生活一模一样。

派蒙很是想念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开小灶的卡维大厨,猜测肯定是卡维工作上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难关,所以才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

“我们去帮帮卡维吧!”

热情的小精灵下定了决心,这倒是给了旅行者一个见面的理由,于是少女带着好朋友派蒙一起踏上了寻找卡维的旅途。

“卡维?最近他在沙漠一带,教令院最近开展了和阿如村的教育合作项目,卡维是负责此次合作的项目工程师,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很忙。”

艾尔海森不愧是代理贤者,对教令院的业务了如指掌,旅行者向他道过谢,转身直奔阿如村去。

本以为此行定然困难,谁知旅行者和派蒙刚到阿如村口就看到坎蒂丝正和一人聊天,这人一头金发在烈日下熠熠生辉,身边更是跟着个漂浮的奇形怪状的手提箱。

坎蒂丝远远望见旅行者和派蒙的身影,同身旁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要邀请许久不见的两位朋友去屋里坐坐,一旁的人听到旅行者三个字的那一刻差点在原地起飞,招呼都没打就逃也似地去看工程进展。

荧随坎蒂丝走进阿如村,目光所及之处的人们都是喜气洋洋,大家都盼着那一座图书馆能早日建成,在心里都把刚才冒冒失失跑过的建筑师当成大善人崇拜。

“听说卡维住进了你的居所,最近却总不见他回家,我前日里问起这件事,他说路上不方便。”

坎蒂丝笑的意味深长,“听说你那盏茶壶是璃月仙人的宝物,来去自如,不存在什么赶路之说。”

旅行者哭笑不得地肯定了这件事,随后告诉坎蒂丝是卡维躲着自己。

坎蒂丝不解。

“是我惹他讨厌了。”

少女的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同样熠熠生辉,配合着她脸上的表情简直我见犹怜。

旅行者不动声色地看着周围众人丰富多彩的神情,又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些细节。

最后她对着远处的天空自言自语,像是在与谁遥遥相望。

“总是让卡维照顾我,明明不应该麻烦他的。”

“这些日子见不到他我很难过。”

“回来吧,卡维。”

在旅行者的刻意宣传下,阿如村上下都知道她很想念卡维这件事情了,一时间流言四起,村民们口口相传,最后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的版本变成了“旅行者潸然泪下思念卡维”。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建筑师险些撕了手里的设计图纸,眼看天色已晚,卡维急忙验收完今日的建筑进度,顶着好事村民们热切的眼神逃回了家里。

派蒙吃过晚饭后就打起了盹,旅行者和坎蒂丝道过谢就带着好朋友回到尘歌壶休息。

一进门就看到卡维坐在庭院里喝着闷酒,料想是白天的表演成功了,金发少女偷笑着走进庭院,在卡维不解的目光下鼓起脸颊开始抱怨。

“卡维最近为什么不理我呢?”

旅行者先发制人,不给卡维任何的可乘之机。

“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被旅行者这么一问,卡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那天早上的口袋饼,和那天夜里不可言说的旖旎春梦——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粉意。

金发少女确定了最初的想法——在那间咖啡馆里,年轻的设计师提及仰慕着自己时,双目在闪闪发光,就像两颗真正的红宝石——卡维的的确确仰慕着身为旅行者的少女。

坏心眼的旅行者脑子里有了新的主意,她要给羞于表达感情的年轻设计师一点小小的助力。

卡维终于理清了思绪,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听起来既疑惑又委屈。

“我在阿如村里听人到处说你觉得我讨厌你!”

旅行者计上心来,“难道不是吗?你最近都躲着我。”

她进,他退。

“没有,不是……”

“那为什么躲着我?”

再进,再退。

“我……我最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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