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
我哥问我大老板怎么回事。
我说我年纪小他们喊我小老板,你年纪大喊你大老板。
我哥有点不好意思。
我装作没看我哥,给我哥留面子招呼我哥去吃饭。
到地方的时候菜还没上齐,一群人又叫了烧烤点了啤酒先喝上了,看我哥进来招呼着我哥也来一杯。
我哥正准备入乡随俗一口干,被我拦下了。
我可不敢再让我哥喝酒了,我害怕。
我一口闷,替我哥喝了,一群人鼓起掌叫好。
我扫到了我哥带着惊讶的眼神,朝我哥笑笑:“我有数,不是不良少年。”
一群人插科打诨你吹牛逼我侃大山,几个小时过去跟我哥也混熟了,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要不是我拦着我哥恨不得跟新认识的兄弟干他个三瓶。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晚这几个大学生宿舍就关了,喊了个五菱宏光的商务车带着我哥一个个给送回去。
猴哥聊嗨了还想着去ktv开下一趴,我说别开了,再开你明天又要去找宿管求爷爷告奶奶了。
猴哥不嗨了,倒在后座哀嚎。
都没彻底醉,其他几个在后座倒在一片笑,直接在车上唱起来。
我跟司机师傅道歉,师傅摆摆手跟着摇头晃脑唱起来。
冬天的风从窗户灌进来,没能吹冷一群青年的火热,反而助长了火势:“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我哥跟着唱,只是声音刻意压低,混在人群里不仔细都发现不了。
我故意在我哥耳边大声唱,带着我哥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哥偏过头来看我,我趴在我哥耳边说哥别害羞,拿出大老板的气势,我唱的比你还难听,小老板给大老板垫着。
我看着我哥笑起来,暂时离开了安静却带着颓丧、自卑、敏感的外壳,在一群醉鬼歪歪倒倒的歌声中露出底下微弱呐喊的灵魂——渴望合群,渴望热闹,渴望拥有常人所拥有的一切美好。
我能力有限,只能给我哥热闹,好在我哥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