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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梦死

 

s市,初春时节,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临近傍晚,忽如其来的一场小雨,更添了一丝寒意。

陆西沉坐在车后座,透过车窗,漫无目的地往外看,s市近年来发展的很快,城市高楼耸立,霓虹闪烁,一派繁华,天色已晚,街上的人群依旧忙碌着。

“西沉少爷,是回老宅还是东边?”沉默中孟冬出声询问。

孟冬是他家的老人了,给他父亲开了二十多年的车,这次他从国外回来的急,还来不及培养自己的心腹,父亲就把孟冬派了过来,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陆西沉揉了揉眉心,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东边。”

话音刚落,手机便震动起来,陆西沉扫了眼屏幕,随手接了起来:“鹏子?什么事?”

“不是,大少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这从国外回来有一周了吧,兄弟们一面都没见着,你自己说说像不像话!”手机里传来周鹏类似控诉的声音混合嘈杂的音响声,吵得他脑子疼。

“忙”,陆西沉简单地应道。

“不行啊,你今天必须得过来啊,大家都在这呢,赶紧的,把接风宴给你补了。”周鹏大嗓门地嚷嚷。

“等这段时间过了吧,这几天确实是没这个精力……”陆西沉声音略显疲惫,解释着失约的原因,对面周鹏的叨叨声消失了几秒,接着换了个声音:“西沉,我是新天,之后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过来一趟吧,地方都定好了,都等着给你接风呢。”

“行吧,把位置发给我。”陆西沉想了想到底还是松了口。

车子转向繁华地带,又隐入黑暗中,直到陆西沉被拦在门口时,他还有点发懵。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服务生出声询问,“或者您有邀请函也可以。”来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即使陆西沉什么也拿不出,服务生也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态度。

会员卡?现在国内酒吧都是会员制了吗?陆西沉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这地方位置隐蔽,确实不像是普通酒吧。再往里望去,竟连块招牌都没有,隐约有光透过来,昏暗中透露着一丝疯狂的暗示。

他们这是找了什么鬼地方?陆西沉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周鹏打电话,就听见他迎了出来。

“哎哎,什么人都敢拦,知道这是谁吗,这是陆少!”周鹏朝着几个服务生佯怒道,接着又嬉皮笑脸地过来搂他:“谁让你这么多年待在国外不回来,现在s市的浪荡子你已经排不上号了!”

“滚,”陆西沉轻推了他一下,“谁他妈要和你同流合污。”难得爆了这么一句粗口,陆西沉也放松下来跟着周鹏往里走:“你找的这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好地方呗,你在外面待久了,都不知道这可是s市有名的销金窟,一般人可进不来,走走走,我和新天定了二楼包厢,最佳视野,专门为了你接风洗尘,够意思吧?”周鹏朝他眨了眨眼,笑容里带着些神秘。这表情看在陆西沉眼里就显得贱兮兮的。

“你小心肾虚。”陆西沉损了他一句。

如果刚刚还搞不懂周鹏订个包厢为什么还要挑视野,这会儿陆西沉大概是明白了。走进大厅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地方很大,三层楼打通为一体,最为吸睛的是大厅中央的巨大显示屏,光是看着就知道造价不菲,显示屏下方是一个可升降的舞台设计,占据的位置虽不大,但是仔细看却发现这其实才是布局的中心位置。所谓的最佳视野估计是由此而来。

晃得人睁不开眼的灯光搭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四处都是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乍一看和普通夜场似乎没什么两样,但陆西沉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一点不同来,看来在他离开家的这几年,s市确实发展的很快,连这些娱乐的风月场所都好像经历了大改造一样,倒显得他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西沉,”顾新天站起来打了个招呼,“欢迎回来。”

“嗯。”陆西沉带着笑点头示意,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包厢里人来了挺多,不少人陆西沉都觉得眼生,甚至还有些压根儿不认识,他也懒得寒暄,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地方定在这儿,陆西沉就猜到了不可能就他们哥仨儿,不过人多人少的,他也并不在乎。

“哎,还客气上了你俩,这是不是长时间不见面生疏了?别他妈跟我说什么网络一线牵啊,要我说啊,什么电话微信那些的都是虚的,打多少个电话都不如咱哥几个喝个酒来的实在,喝一顿感情就都回来了。”周鹏看不得他俩在那矫情,都是哥们还搞那些客套话,没意思。

陆西沉难得认同这厮说的话,但这话听在他们兄弟几个心里热乎,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卡座角落里那几个举着酒杯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一时间倒显得有些尴尬。

顾新天有点无奈,适时的出来解围:“是,为了欢迎西沉回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一时间觥筹交错,场面终于活络起来,徐程暗自擦了把汗,还好有顾总解围,自己是占着和周鹏有几分交情厚着脸皮跟来的,按理说,他和这位陆少素不相识,不应该出现在人家的接风宴上,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陆少刚从国外回来就直接接手了公司,以陆家在s市的根基和地位,之后陆西沉的炙手可热是可想而知的,这次过来混个脸熟,以后跟在后面捡个便宜,也足以保他徐家富贵有余了。

作为这次接风宴的主角陆西沉免不了被灌酒,酒过三巡后竟难得有几分上头,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有点喝多了,陆西沉往手表上看了一眼,正打算借口时间已晚结束今晚的聚会就听到一阵类似铃铛的振动声,这声音颇有几分清脆悦耳,让他从酒局中清醒了几分。

“哟,要开场了啊,”周鹏话音中带有几分异样的激动,“要不都说你陆大少爷运气好呢,这不这醉生梦死三个月一次的拍卖会今天就让你赶上了,哎,别说哥们不够意思啊,一会儿有看得上眼的我送你,就当是哥们送你的回国礼物了,不过说好了,不能太贵啊。”

拍卖会?这卖的大概是些不能在市场上流通的古玩字画吧,这行水很深,老板能吊住一堆富二代的胃口倒是有几分本事。陆西沉心下定了几分,目光投向一楼已经升起来的舞台,舞台不大,在聚光灯的直射下显得有些一览无余,巨大的显示屏实时展示的舞台的现状,几乎没有死角。

有点意思,陆西沉难得来了几分兴致,也不着急走了,这次回来的急,也没带什么礼物给母亲,要是在这能遇到看得上眼的也不错。

旁边的徐程察言观色,凑到陆西沉身旁:“陆少有所不知,这醉生梦死的拍卖会上一向有不少好东西,什么古董收藏都是轻的,但醉生梦死主打的并不是这个。”

“嗯?”陆西沉面露疑惑,声音有点冷,“那是什么?”

“是人,”徐程说道,“更准确地说,是这些人的初夜,醉生梦死有专门的调教师,都是老手,他们会在台上公开进行调教,吸引买家抬价,最后成交的,获得给这个小东西开苞的权利。当然醉生梦死还有一个特别的规定,连续叫价三次的买家,有权指示调教师下一步的动作,也就是说,台上之人的一举一动,全权掌握在买家手里,算是增加了点互动性。”

四周灯光闪的人眼睛疼,包厢里一堆人划拳助兴的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陆西沉原本就酒意上头的大脑显得更加的迟钝,稍缓了一下,他渐渐明白徐程话中的深意,与其说醉生梦死是一个做特别生意的高级会所,倒不如说它更像一个地下黑市。

它是有权势的人享乐的天堂,更是一部分人逃不出去的地狱。

不过陆西沉也没那么同情心泛滥,这种生意他不碰有的是人趟这趟浑水,他倒是对醉生梦死的幕后老板更感兴趣了,能在s市这种治安严谨的环境下做这种在刀尖上行走的生意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陆西沉无意识地转着酒杯低头琢磨着,他确是没多想,但这副模样看在他人眼里就不是那回事儿了,徐程看了一眼陆西沉,试探道:“陆少要是有兴趣,待会儿可以看看,这醉生梦死的小东西确实不错,有不少极品,而且参与拍卖会的都是雏儿,绝对干净。”接着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又带着讨好意味的补充道:“那什么,男女都有。”

听了这话陆西沉轻笑了声,看了徐程一眼没说话。这一眼让徐程心下发慌,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倒是没听说什么,也没那个胆量去打听陆西沉的性取向,只是偶然在生意场上听到有人讨论陆家继承人,年少有为,不近女色,犹如铁板一样是个狠角色。但是今晚跟着过来,看着陆西沉一直和颜悦色,被周鹏灌酒也一直好脾气地接着,居然忘了陆西沉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身份,竟然下意识地揣测,说出这种冒犯的话。

徐程身上冒冷汗,正准备倒酒赔罪,整个大厅又响起一阵铃声,午夜十二点,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徐程说的不错,醉生梦死的拍卖会确实有不少好东西,法的解着衬衫的纽扣。

祁霂被陆西沉强势的动作冲的头脑发昏,反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本应该害怕的,可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样也好,这种顺理成章的感觉让他不必越过心理的重重阻碍,不必摆出那些虚伪做作的丑态,去学着那些勾栏式样,做着那些自己都瞧不上的事,千方百计的只为勾引人上床,即使……这人是他的心上人。

于是当陆西沉埋进他颈间轻吻时,他适时的开口提醒道:“学长,我自己弄好了。”

“嗯?”,陆西沉有些不解,“你说什么?”

祁霂突然开口是陆西沉没想到的,他以为小家伙会羞得一直装死下去。

“刚刚说什么?”陆西沉声音微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见陆西沉没听懂他的意思,祁霂抓住了他的手一路滑下去,最终停在了那个隐蔽的地方,他再次开口:“我说我扩张好了,学长你可以直接……”

话说到一半还是没能说下去。

陆西沉被祈霂大胆又有些孟浪的动作震惊到了,一句没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谁教你这些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陆西沉就意识到说错话了,他暗骂自己一句,有些懊恼。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强烈的耻辱感袭上心头,霎那间,祁霂觉得无比难堪,莫名的冷意席卷而来,冷的他浑身都在发抖。

陆西沉有些心慌:“抱歉霂霂,我不是有心的。”

祁霂思绪混乱,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良久,他才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没事学长,继续吧。”

一句谅解的话并没有让陆西沉宽心,相反,他觉得更不对劲了。

从到床上开始,祈霂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到底奇怪在哪里,刚刚陆西沉气血上头,顾不得太多,这会儿被一打岔倒是发现了些端倪。

祈霂出奇的镇定,不像是接吻时害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床上的祈霂像是变了一个人。明明身体害怕的发着颤,却表现的像个游刃有余的老手。

心更慌了。

陆西沉承认今晚的局面是他有意促成的,甚至不惜用了点手段。祁霂好不容易留在他身边,不发生点什么,他总觉得不安心,觉得抓不住他。

但是当祁霂自己做好了准备赤裸裸的躺在他身下,强装镇定地说自己准备好了可以直接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快感,有的只是心疼,密密麻麻的心疼。

这不对,他的小学弟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西沉深呼了一口气,俯身抱住了祁霂。

祁霂被陆西沉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有些不解:“学长?”

“霂霂,把那些都忘掉。”陆西沉说。

“什么?”,祁霂收拾好情绪开口问。

“把那些都忘掉,我不喜欢,我的人我喜欢自己教。”陆西沉道。

开玩笑,他的人轮得到别人调教吗。

“还有你发烧刚好,谁让你自己做那种事了。”陆西沉话题一转。

注意力被这么一分散,祁霂那点情绪倒是淡了。

“我发烧已经好了,我……”,祁霂有些语无伦次。

“嘘……”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陆西沉打断,“乖,别说话,让我抱抱。”

说来奇怪,刚刚那种干柴烈火的氛围祁霂没觉得紧张,如今这种含情脉脉的拥抱倒让他生出些不自在来。

“学长,不……不继续了吗?”祈霂小心翼翼的问。

继续?他还想着继续?陆西沉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本想着教训他,话到嘴边杀了个回马枪:“继续啊,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的人我喜欢自己教,你要不要学?”

祈霂没想到话题能转到这上来,红着脸没吭声。

陆西沉却没打算放过他,“问你呢,学不学?”

“学……”,声音小的要命,“那…学长从哪里开始?”

“从哪里开始啊,我想想……就从改称呼开始吧,我们都不在学校了,你还学长学长的叫,不合适吧。”

“那叫什么?”

“叫什么?”,陆西沉略微思索,脑海里突然闪过高中时期祁霂叫许桉那个逼的模样,一口一个许桉哥哥的叫的他浑身不爽。

按下心头的那点酸意,陆西沉装作不经意的提议:“这样吧,我也虚长你两岁,你叫声哥哥不过分吧”。

“哥哥?”,听到这个称呼,祈霂脸色涨红,他把这称呼在口中念了几遍,愣是叫不出口。

“怎么不说话,叫啊”,陆西沉催促道。

“哥……哥哥……”,祈霂支支吾吾。

这声的哥哥喊的陆西沉心都要化了,心里舒坦的不行,嘴上却不饶人:“结巴什么?重新来。”

祈霂红着脸又喊了一声,这才叫人满意。

陆西沉抬手摸上了祈霂的脸颊,少年皮肤细腻光滑,脸上又泛起了那种害羞的红。陆西沉仔细打量了一番,估摸着祈霂那阵情绪应该是过去了,才说:“乖,张嘴,哥哥教你接吻……”

“嗯……嗯…”,细微的呻吟混合着口水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地放大,沙发旁的落地灯发出暖光色的灯光更添了一分暧昧。

自从上次陆西沉说要教祁霂接吻后,两人之间仿佛突然变了一种相处模式,客气又拘谨的状态悄然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更为频繁的肢体接触。

陆西沉常常压着祁霂亲吻,美名其曰检验教学成果。

极其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偏偏祁霂开不了口拒绝,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压根不想拒绝。

吻逐渐加深,舌头戏弄似的舔舐着口腔,鼻息声变得粗重。

祁霂被吻的大脑缺氧,恍惚间,他觉得陆西沉压着的他力道更重了,身下的沙发柔软,他整个人陷了进去,一时有些飘飘然。

陆西沉上位者的姿势占据了绝对的主导权,可他仍旧不满足,控制欲在祁霂的乖顺下陡然放大。

他一只手将祁霂的两个手腕狠狠地按在头顶,另一只手不打招呼的伸进了祁霂的衣服里,在腰部不断摩挲,力道丝毫不知收敛。

少年人皮肤光滑细腻,手感极好,只是太瘦了,腰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不堪一折。

陆西沉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心想还是要养胖些,不然以后…怕他受不住。

手从上衣抽了出来,缓慢朝下摸索,最终停留在某处。

陆西沉隔着衣服揉搓着祁霂的屁股,时不时地使劲一抓。说来奇怪,祁霂变瘦是肉眼可见的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唯独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

祁霂在陆西沉的手伸进睡衣时就有些慌了,他迟来的意识到今天有点不一样,前两天陆西沉说教他接吻就只是接吻,手可是规矩的很。

今天竟然揉上了那个地方。

祁霂身上的睡衣是陆西沉亲自选的,柔软亲肤。此刻却仍让他有些不满,觉得这衣服甚是碍事。

陆西沉极力压下自己想撕了这条裤子的欲望,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起来,终于在祁霂不断地颤栗中,他顺势起了身。

祁霂大口喘着气,脸颊通红,身体轻轻地发着颤,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

“把衣服脱了”。陆西沉声音沙哑。

“在…在这吗?”祁霂声音小的要命。

“这怎么了?”,陆西沉反问,完全没意识到祁霂在顾及些什么。

祁霂无措地咬了下舌尖,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空旷的客厅,由于两个交叠的成年男人而显得格外拥挤的沙发,以及…面前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陆西沉。

他动作停顿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便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光裸的身体随着衣服的脱落逐渐显现出来,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披上了一层情色的滤镜。处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稚嫩又带着魅惑的意味,勾的陆西沉心里的那团火烧的更盛了。

“还有一件”,陆西沉声音里的情欲更重了,他眸色幽深,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全身只剩一条内裤的祁霂。

祁霂没吭声,红着脸慢吞吞地把内裤往下脱。

陆西沉耐心十足,好整以暇地盯着祁霂的动作。他看着那条孤零零的内裤划过大腿,又滑到脚踝,最后落在了沙发下的地板上。

他看的极为认真,像是看着一场毫无保留的献祭仪式。

祁霂身体无意识地蜷缩,全身空无一物的状态加深了他内心深处的羞耻感。他低着脑袋,不安地等着陆西沉接下来的动作。

失控的吻是突如其来的,祁霂只觉眼前一黑,反应过来时,他再次被压在了沙发上。

耳边传来陆西沉粗重的喘息声,他动作急切,不像刚才那般的游刃有余,显得有些没轻没重的,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的直蹦主题,双手摸上了祁霂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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