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玉跟着周晴往大堂后走,复上两层楼。这里装点修葺金光辉碧,烂灿无暇,看得黎怀玉迷了眼。
他抱紧自己的小篮子,乖巧跟随周晴,一句话也没多说。
俄顷,两人到一处非正式接客空房,这里装点不比外头华丽,却也整洁明亮。
周晴喊出一个人,“阿威,阿威……”
不多时,一个面目沉肃,挽着袖子,手带薄薄一层塑胶手套的男人从另一处门出现。
“老板。”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没什么波澜。
周晴挽着黎怀玉的手,笑意盈盈,“这位是新来做工的弟弟,你要上心些。他不比那些欠债卖身的,你调教他可得温柔些。”
“明白了。”他目光和周晴对话时一直垂着眼眸,直到周晴话语落下,才抬起眼眸,瞄了黎怀玉一眼。
黎怀玉莫名怕他,身体往周晴身后瑟缩。
周晴拍拍他的手,“好弟弟,不必怕,阿威会好好教你怎么伺候人的。等得赚了大钱一定不会少你的。”
黎怀玉点点头,身子从周晴身后出来,怯怯地叫一声,“阿威……哥哥。”
“这才对嘛。”周晴把他往前推了推,“那你们就好好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身子一扭,旗袍角翻转,盈盈离去。
“跟我来吧。”阿威转身进到他出来的门,黎怀玉小尾巴一样跟着,生怕落下。
里屋是另一番天地。
这里小房间很多,每扇门隔得很近,彼此间能听到对间的声音。这声响一听便不是正常声响,分明是承欢云雨时男男女女的情动声,亦或是鞭打痛吟又带着些酥酥吟哦。
黎怀玉不明白,提着胆子问阿威,声调细细小小,“阿威哥哥,我今天就要接客吗?”
“不是。”出乎黎怀玉的意料,他回答的很快,也没有因为他出身下贱而有轻贱和不耐。
“他们在承受调教。调教好的人才能装扮体面送出去接客。”
“哦……”他嘴唇有些哆嗦,“那为什么会有打人的声音呢?”话音刚落,就听不知哪间房里一声响亮鞭声,鞭击皮肉,便是没落到自己身上,光听着那动静,都可想像到落于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痛楚。
黎怀玉缩起肩膀。
“他们不痛。他们很欢喜。”阿威声音静静的。
黎怀玉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恐惧丝丝缕缕蔓延,眼下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需要钱,他不能逃。
“那……会死人吗?”他犹疑着问出自己最在乎的问题。
阿威停了脚步,黎怀玉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回头,目光落在黎怀玉身上,终于有了些波澜,似笑非笑,“当然不会。”
黎怀玉放下心来。
拐过折角,此起彼伏的吟叫终于小一些,阿威拿钥匙开门,带着黎怀玉进去。
进了单间,反而没有在走廊中闻声那样清晰。
黎怀玉放下篮子,有些忐忑,“我该做些什么?”
阿威将手上用旧的塑胶手套摘掉扔进脏桶,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矩形铁盒,挑出一副新的仔细戴上。
“脱光衣服,去中间的地毯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