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也是输。
“几天下来,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体力太差,”陆润霖说道,“而且不是一般的差。”
柏延无可推脱。
原主天生懒散,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从小到大的体育课可以逃的绝不漏过一堂,连上大学后的体测都是请人代考。
比起其他运动,乒乓球需要的体力不算很多,但他连合格线都没达标,往后要是碰上持久战,输是百分之百的事。
“小洲,柏延的体能训练就交给你了。”陆润霖道。
柏延:“啊?”
“啊什么啊,”陆润霖神情严肃,“反正他最近空闲得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相识久了,陆润霖在他面前越发没什么架子:“我这个岁数的老头,一到点就困了。小洲,去把小柏平安送到家。”
柏延稀里糊涂地走出陆润霖的院门,月光下,陆意洲正背对他拉着门栏。
“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他道。
陆意洲转过身,眸光闪烁。
“柏延,你什么时候学的乒乓球?”
柏延含糊道:“这个啊。”
他专门挑了条路灯稀少的路走,为的就是防止陆意洲看清他那写满“心虚”的面容。
怎么办,柏延面无表情地在心底呐喊。
原主根本没有学乒乓球的理由。
在柏延穿书前,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无意义的争吵上,和老师、和同学、和尹随山,和——
陆意洲。
柏延福至心灵。
非要编一个理由的话,他眼前就有一个极佳选择。
他把沉默佯装成陷入回忆的思考,说道:“你转到平外一小的那一年,班上同学私底下都在猜你退队的原因,说你的球技和智商成反比。”
转学前,陆意洲专注于训练和比赛,文化课没怎么学,平成这边的教育水平又远超其他城市,他初来乍到,不适应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那个年岁的小孩,心智尚未开发完全,又出身显贵、养尊处优,别说换位思考了,哪怕基本的尊重也没有。
“后来你我不和,我就拿私房钱报班,想挫挫你的威风,”柏延道,“谁知你再也没碰过乒乓球,至少明面上没有。”
他补充说:“这事我哥不知情。”
脚下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延伸成一条曲折的人行道,柏延一个不当心,踩中了一颗顶部滑溜溜的石头,整个人失去重心地向前栽去。
“当心!”
危急之下,陆意洲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臂,柏延借力回弹,站回了原位。
因为这场虚惊,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源源不断的热意以手掌为媒介传递过来,柏延缓过神时,才发觉他已经把陆意洲垂落的手扣了许久。
柏延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和陆意洲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