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局友谊赛,不论对他还是陆意洲而言,都是一次不错的锻炼,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上阵,并且站在他们对面的,实力不容小觑。
比赛开局,柏延很快反应过来当初张清驰那句没说全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宋一宁的球风像极了陆润霖。
从发球到惯用的技巧,柏延就好像在看陆老当年的比赛视频。
作为宋一宁的队友,徐珂和他配合默契,攻守切换自如,以至于完全没有配合过的柏延和陆意洲痛失开局。
陆意洲的打法偏激进,攻击快狠准,配上独属于他的诡异弧线,柏延很放心他打单人赛。
到了双人这里,陆意洲的弊病同样明显:
他缺乏团队精神。
柏延只好退居“幕后”,打法保守了许多,让陆意洲在前方冲锋陷阵,他在后方处理遗漏的乒乓球。
打到中后期的时候,他和陆意洲的配合度慢慢上升,整场得分算下来,以一局之差输给了对面的徐珂和宋一宁。
柏延本以为徐珂高低得嘲讽几句,但他什么都没说,脚底抹了油似的。
宋一宁走后,柏延漫不经心问道:“看出来了吗?”
“嗯。”
陆意洲撩起衣服下摆扇风:“每个运动员都有自己的风格,我爷爷那套是他花费多年摸索出的最佳方案,放宋一宁身上,不一定合适。”
柏延:“假如决赛碰到他,不用担心。”
“或者说,你碰到谁都不要担心。”
他弯眼,笑得蔫坏:“除了我。”
陆意洲:“……”
活动了一天,柏延打算再小睡一会儿。
他换上睡衣睡裤,正准备掀开被子躺进去时,床头的手机“嘟嘟”震了八下。
柏延:。
他当作没看见,舒舒服服的平躺在床上,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柏延按下接听键,闭眼道:“你好,哪位?”
“尹随山。”电话那头说道。
柏延猛地睁开双眼。
“哦,尹总有何贵干?”
尹随山那边很嘈杂,他的话音夹杂着电流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在酒店会议室,二十一楼。”
柏延:“你为什么觉得,我知道你在哪个酒店?”
尹随山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似乎拿开了手机,似是在处理公事,语气很是不耐烦。半晌,柏延听他道:“我们之间就隔了四个楼层。柏延,我有急事找你。”
“你最好是。”
柏延出门前披了件外套,摁电梯楼层的时候,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位身价百亿的华刻集团老总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市区顶级酒店不住,偏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