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庭晚上要加班,没时间坐下来慢慢享用夜宵了。柏延亲自?把他?送上出租,车窗下降了二?分之一,柏庭鹿眼?温润,说道:“小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知道了哥,你也是。”
晚上九点?,横亘在省队和小吃街之间的?马路宛如一道分界线,那头灯火通明、人声喧嚣,省队这边笼罩在寂静的?夜空下,分外孤寂静谧。
一盏路灯孤零零地立在省队门前,微弱的?灯光引来几只扑闪着翅膀的?飞虫。
一人站在灯下,昏黄的?光线打在他?宽阔的?双肩上,像是落了一层披肩。
柏延走近他?,问道:“在等?我?”
那人嘴硬道:“苹果切太多吃不完,想找个?人分担一下而已?。”
“不是在等?你。”
大概是前晚吃了好一些苹果?, 柏延起床时肚子不太舒服,迟了几分钟才到训练场馆。
男队的教练被带走问责,选手跟着走了四五个?, 原本来训练的运动员就不多,现在越发雪上加霜。
柏延背着挎包,远远便瞧见朱萍在和一位他没见过的男人闲聊。那人下颚线方正,眉毛浓密粗黑,修剪齐整的短发夹杂着几缕灰白?, 远看有点像水浒传的张飞。
朱萍见他来?, 又同男人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柏延身上。
“陆意洲的拍子出了点问题,他稍后来?,”朱萍手掌朝向“粗眉张飞,介绍道, “这位是章教练, 今后由他带队,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
柏延下意识问道:“弓长张?”
“不对, 是立早章。”
章?这个?姓不多见。
男人自来?熟地拉住柏延的右手上下摇动?两下, 和善道:“来?之前听朱教多次提起你,选拔赛的黑马,球路成熟有特色, 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听到“选拔赛”三字, 柏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清驰的教练,亦是前国队运动?员、大满贯获得者, 就姓章。
“章教!”
柏延背后响起张清驰的声音,她?扎了一束低马尾, 奔跑时发尾像飞扬的水花,在空中甩出潇洒的弧线。
由于冲刺太猛,到离章翼半米的地方,张清驰一个?急刹车,两手紧抓他的双臂,险些?给他行了个?磕头大礼。
张清驰摸了摸被痛击的额头,大“嗷”一声:“不行不行,我要晕过去?了……朱教,快帮我打112,我今天可?能训不成了!”
朱萍看了看腕表,已经习惯了张清驰日常逃避训练的行为。其实?也?不能说她?“逃避”,该加练的张清驰一分没少,只不过她?这张嘴一练起来?就叭叭个?不停,一天能胡言乱语八百句。
“练正手,”她?朝姗姗来?迟的王飒点点头,“一号球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