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喜欢在这抽烟,”陆意洲拉上纱窗,既阻隔了蚊虫,也?使空气在室内流通,“你说奇不奇怪,每次我都能被你抓到。”
“可能这就是冤家路窄吧。”
柏延手指掠过桌面,指腹无意间触碰到的凹凸不平让他低头看了一眼。
这张桌子被人写了一句话,柏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抽烟对身体有害,我是在帮你”,一边辨认每个字的字形。
……鹿……阳?
我……想回……鹿……
我想回鹿阳。
他看向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的陆意洲,问道:“这张桌子上的话是你写的吗?”
“是。”
陆意洲压着上半身,不由分说地捏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如炬:“是我写的,过去的我写的。”
“柏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明是他在俯视陆意洲,他却丝毫没有“占据上风”的感受,反倒像被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碾压。
柏延不舒服地侧了侧肩,这下?可好,他两只手都被陆意洲攥在掌中了。
“你还?是过去的你吗?”
寂静中,柏延心?脏有如擂鼓。
他装作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明白的。”
他被陆意洲拉近了,困在这人敞开的腿间。柏延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什?么足球场的较量、升旗台的通报批评以及刚刚提到的举报抽烟,全?都是编出?来的,假的。
陆意洲和原身“柏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
三分真话,七分假话。
原主的中学经历是柏延不熟悉的领域,他不会因为陆意洲的几句话特意翻找核实这些事是否真的存在,所以三次试探,他就在陆意洲面前把自己暴露的一览无余。
柏延像一只奓毛的猫,受控的手掌紧握成?拳。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意洲:“不早,几天前。”
“我们现在能好好聊了吗?”
柏延的手一点点松开,他卸了力,向陆意洲的脸颊摸去。
意料之外的,陆意洲没有阻止他。
柏延用掌心?贴着他的侧脸,沿着骨骼上下?滑动着:“我是柏延,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