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延哥,我是不是不够好, 没那么适合打?乒乓?”
宋一宁失落地垂着脑袋, 顶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发旋。以前柏延觉得他像棵仙人掌, 不用精心地浇水施肥就能?长得很好,但现在的宋一宁向他传递着一个强烈的信号。
该浇浇水、施施肥了。
宋一宁的头发剪短了,揉着有点扎手,柏延抓小鸡似的薅了两把, 玩笑道:“你不打?算继续了?”
“怎么可能?, ”宋一宁急忙反驳,他双手捧着脸颊, 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 “我只是,我……没有不想打?的意?思。”
“我知道。”
跑动的球鞋与pvc塑胶地板摩擦产生的声响回荡在场地上方,柏延寻找陆意?洲方位的时?候, 不巧与准备离场的刘锐对?上目光。
他朝刘锐打?了下招呼, 继续道:“我赢过他一次,但我不保证我之后?不会输。”
“一宁,在往后?的每一场比赛里, ”柏延看着宋一宁的眼睛,语气认真, “你会遇到和刘锐一样,或者比他更强的对?手,如果你失败一次就要怀疑自己一次,那你会将?自己贬得无处遁形。”
自我质疑是他们躲不掉的命题。
他看宋一宁,仿佛在看很多年前的自己。柏延右手搭在他脖子上,笑着勾了一下:“相信我,你适合,特别适合。”
宋一宁抬头时?,柏延莫名生出一种“他的眼睛加了流泪荷包蛋特效”的错觉,葫芦包咬着下唇,嘴唇颤抖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一只大掌罩在宋一宁头顶,与柏延的抓小鸡手法如出一辙。
陆意?洲下场没多久,嘴里喘着粗气:“打?得怎么样?”
“输了。”
宋一宁复述了一遍,陆意?洲正要安慰,他释然摆手,小脸带着一股严肃劲儿:“我没事,下次再来?。”
与柏延短暂对?视的几秒钟,陆意?洲弄清了由来?。
【你把他安慰好了?】
陆意?洲疑惑地挑了挑眉。
【嗯。】
柏延轻轻颔首。
【难怪他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心态不错。】
陆意?洲肩上压着一条擦汗巾,他双手抱臂,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你怎么样?”柏延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陆意?洲渴得厉害,他仰头喝了几大口,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垂眼看着柏延,眼底亮亮的。
“你猜呢?”
哪来?的开?屏雄孔雀。
柏延不买他的账,指着宋一宁说:“我猜你待会儿要被小葫芦包拉去做陪练了。”
陆意?洲抖了抖嘴角,下一秒,宋一宁向他发起?“憧憬星星眼”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