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会食言。”林饮溪话音刚落,屋外送进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红彤彤的很喜庆。
“你要结婚啊?”云空嘲讽道。
玫瑰花安排在病床的床头柜上,云空还想说话,更多的玫瑰花送进来,每一朵都鲜嫩欲滴沾着露水,下人麻利地用玫瑰花把云空围在中心。
云空:“放过我吧。”
苍白的病房里的温度都上升不少,林饮溪温柔地抚摸手边的花瓣,“好看吗?”
不得不说,确实很好看,如天边的晚霞睡到了这里。
“不好看。”云空翻了个白眼。他喜欢山茶花多一些。
“嗯。”林饮溪答非所问,“我就知道你喜欢。”
“但是你还是要领罚,以后晚上都下楼和我吃饭。”
原以为林饮溪只是说说,但林饮溪每晚都会回来和云空共进晚餐,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云空在批奏折,云空在一旁asr,林饮溪总是有看不完的文件,特别多又特别厚。
饭后林饮溪都会非强迫性邀请云空散步,云空从来都是撂摊子走人。
云空在等,在等到林饮溪厌烦的那一天。
一天小雨天,云空坐在桌旁,这个时间段林饮溪却还没有回来,云空嚼着嘴里的炸鸡,林饮溪吩咐下人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偶尔允许云空吃一下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等仆人把面前的餐桌擦的锃亮锃亮,林饮溪还是没有回来,云空看向窗外,雨下的更大了。
云空拒绝女仆回房的指示,撑着脑袋在餐桌等林饮溪,这人怎么这么自我,自我的绑架犯,自我定下雷打不动的规矩,又自我地强行成为他人的习惯。
在云空差点睡着时听到屋外车鸣声,他心生一计让女仆把姜汤乘出来,等到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大厅末端,云空仰着脑袋大声嚷嚷:“哇我们林总也有迟到的时候啊。”
林饮溪走出阴影,云空才看清他的样子。
林饮溪肩头大块深色,鬓角可怜兮兮吊着水珠,眼底乌青脚步也有些虚浮,看见吊灯下等待的人脸色略微有些吃惊。云空哪见过林饮溪这虚弱的模样,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丝不苟油光水滑的像只老狐狸一样。
林饮溪走到桌前,女仆赶忙将姜汤放到林饮溪面前,云空撑着下巴调侃,“见老相好去了吗?一脸死相。”
林饮溪一身寒气像一张大网让整个客厅冷气压,沉默似乎在默认。云空站起来挡住女仆,女仆生怕姜汤烫着两人把碗拿远了点。
林饮溪脱下外套随意丢在地上,寒冷的夜雨润湿他的身躯,内里的衬衫贴着皮肤,肤色显露出来,亮亮的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他没有理会云空的小动作,或者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又是这种无所畏的眼神!云空暗自咬牙。
“哼哼。”云空笑眯眯地凑到林饮溪面前,伸手把那碗姜汤打到地上。
腥辣的气味如呕吐物一样灌进云空胸腔,汤汁在地面泼出难以描绘的水渍。
“去舔地板吧。”云空懒洋洋地挑衅。
一般这种情况,林饮溪就会罚他一天的断水断食或者捆起来在沙发上坐一天,甚至抬脚踹到他膝盖上让他认错。然而林饮溪似乎自嘲地笑笑,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云空,绕开他径直上楼。
深夜云空站在窗外透气,望见一袭华美睡袍的林饮溪,坐在自己平时荡秋千的位置上,一个人独自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