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筠庭任他护着自己,在人群中逆流而行。
街道左右的人太多,摩肩接踵,眼前的路被燕怀瑾宽大的肩膀挡得严严实实,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从小到大,无论惹了什么祸,只要有他在,裴筠庭从来毫发无伤。
交握的手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连带着她自己的心也被捂得暖暖的。
……
燕怀瑾将她带到不远处的楼台上,这里能清楚地将长街景色收入眼底。
熙攘市集,纷繁扰攘。
夜里的燕京被红火的灯海照亮,异族的杂耍人喷火变戏法,驯兽师引着猛兽表演,这些对裴筠庭来说,实在太过新鲜,趴在栏杆上,目不转睛地看着。
她在看杂耍,燕怀瑾在看她。
街道旁,运河里的水仍静静淌着,同他暗藏的这份爱意,十年一如日,静默无声。
中秋的圆月倒映在水面上,偶尔因微风吹拂,掀起淡淡的波澜。
他敛下一身疲惫,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姑娘。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永昌小侯爷
回府途中,裴筠庭想起燕怀瑾让暗卫传的话,纳闷道:“此前你曾派人告诉我,宴上不要答应任何人的邀约,可除你外也无人相邀啊?”
燕怀瑾原先还懒散地靠在车壁上,闻言险些跌坐在地。
在裴筠庭的一再追问下,他挠挠头,面红耳赤地道出真相:“我……我原想带你去别处的,怕有人截胡,才出此下策。后来看你想出宫去玩,我便求了母后,好允我带你出去。”
裴筠庭:……
亏她还担惊受怕这样久!
只不过自中秋夜后几天,裴筠庭便再没见过燕怀瑾的影子。
找来暗卫一打听,才得知他被仁安帝派去了幽州,具体所为何事,暗卫也摇头说不知。
此次应是秘密外派,朝中尚无几人知晓,燕怀瑾亦未多言,想来兹事体大,并非她这般身份可以知晓细节的,遂作罢。
但裴筠庭的脚步并未因此停歇。
这天她起了个大早,请过安,便又打算扮成那副翩翩小公子的模样出门去。
出别院时,正巧撞上从裴照安书房归来的裴长枫和裴仲寒。
裴仲寒瞧见她这身打扮,先是猛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快步走至她身前,将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调侃道:“哟,这不是咱们侯府人见人爱的裴小公子嘛。”
裴筠庭颇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