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是了啊。”沈忱微妙地不敢动弹,“又不严重。”
“会留疤,”季岸说,“顺手给你擦了。”
“哦。”
男人目光平淡,面无表情,手却很温柔,一点点地擦着他的伤口。碘伏渗进去,有轻微的刺痛,但根本不值一提;擦完碘伏接着是外伤药,冰凉的药膏一抹上去,痛感便完全消失了。
沈忱乖乖配合着,不知该看哪里,就索性看着季岸的眼睛。
对方瞳仁漆黑,倒映着他的剪影。
——就季岸这不像好人的脸,这身高身材,念书的时候不知道多讨小女生喜欢;反观沈忱,因为个子不算高,光是家庭背景好,以前都没经历过几次告白,情书也没收过。
沈忱自顾自想着,男人放下棉签,撕开片创可贴道:“你睫毛挺长。”
“是吧?”沈忱得意道,“我小时候我妈特意给我剪的,说是越剪就越长……等等,你这什么创可贴?”
他斜眼看向距离他只有几厘米的创可贴,基本是透明的,中间透气棉垫的地方也是肉色的——但上面一大一小、一正一副,两个搭配在一块儿的红色爱心。
“就普通的创可贴。”
“换一个,换个没花的,”沈忱道,“大男人脸上贴红桃心也太弱智了!”
“喔,”男人还真依言去箱子里再找了找,说,“还有小黄鸭的,你要哪个?”
“??”沈忱拧巴起眉头,“你买创可贴都买这种的?”
“不是我买的,”季岸一手小黄鸭,一手红桃心,“女孩子是喜欢买可爱的,所以你要哪个?”
犹豫再三,沈忱深呼吸:“都差不多,随便了。”
于是季岸把红色爱心贴上了他的伤口。
沈忱又问:“你女朋友给你准备的?”
“不是。”
沈忱想了想,再问:“你老婆?”
“我没结婚。”
“那你几个女朋友啊……”
“嗯?”男人开始收拾那些药膏纱布,“我没有女朋友,我是男同。”
半责全责
对方若无其事地收拾完医药箱,还把脏衣服也用塑料袋打包好,一并放回了行李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