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青旅比白天安静多了,梁东言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关上安全通道的门,找了个台阶坐下,等姜阈那边给他发“ok”的手势,他才拨通语音电话。
铃声响起三秒便被接通,接通后通话中蓦地没了声音,没有人先开口说话,甚至默契得把呼吸声都克制了,不让对方听见。
“你在哪儿呢?”半分钟后,还是姜阈温温地开口了。
“青旅。”梁东言回答,姜阈开口的瞬间,他的心跳莫名加快,嗓子也似乎被堵了一半,只是一天没见,他却想得狠、甚至想得有点委屈。
“宿舍没人?”姜阈又问。
“我在楼道里,你呢?准备睡了吗?”梁东言盯着屏幕上姜阈的头像,和姜阈对话的每一秒,他的心脏似乎就被填得更满了些。
“没,做题呢,快期末考了。”姜阈还坐在书桌前,眼前是一张张强化练习卷,不知道今天得做到几点。
“嗯。”梁东言沉默片刻,又很快找到话题补上:“北京特别冷。”
姜阈笑了一声:“特别冷啊?有的人不还打算只穿件冬季校服么?”
梁东言一时失语,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但现在我一点都不冷。”
“不冷就好。”姜阈道:“你去睡吧,连着麦就行,我不挂。”
梁东言一时没应声,他还想讲讲话,回了宿舍就没法讲话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在放寒假,对吗?”梁东言又没头没脑地问。
“嗯。”姜阈遇到一道难题,他搁下笔,拿了水喝,喝完后催促:“梁东言,还有十几天呢,不愁没话说,快去睡觉。”
梁东言坐在台阶上,沉默片刻不大情愿地回了个“好。”
“那你也早点睡。”梁东言又说。
“好,我睡的时候会跟你说晚安,你是戴着耳机对吧?”姜阈又拿起笔,在稿纸上计算。
“对。”梁东言应声很快:“那我进去了。”
梁东言已经走到宿舍门口,他压低声音说了句“晚安”后才推门进去。
宿舍里正聊得热火朝天,见梁东言进来了,又是一阵起哄,那三个编导生玩笑开得尤其露骨,梁东言用力按住耳机的麦,不让姜阈听到那些混不吝的话。
“梁东言,说说嘛!说说!那什么?你到哪一步了?”有人怂恿他。
梁东言上了床躺好:“我睡了。”
“太扫兴了吧?这么藏着掖着,是个大美女吧?”又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