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阈的动作有些僵硬和缓慢,他错过了第一个电话,他急得想要落泪、就在焦虑即将蔓延到四肢百骸时,第二个电话响了起来。
姜阈按了接听,然后开了扬声器,却没有说话。
“喂?姜阈?”梁东言含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仿佛瞬间碾过车里的所有不安因子。
“在。”姜阈很轻地出声,不让梁东言发现自己声音的颤抖。
“在片场?”梁东言好奇地问,他那边很安静,大约还是凌晨。
“嗯。”姜阈点点头,目光专注地看着手机。
“我刚睡醒。”梁东言温和妥帖地给姜阈报备:“离起床还有一会儿。”
他停了下,又问:“你现在忙吗?”
“不忙。”姜阈渐渐靠在椅背上,身体似乎已经不再颤栗。
“那你能给我说说今天拍的什么戏吗?”梁东言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好奇、又像只是想听姜阈多说些话。
“拍的什么?”姜阈重复着,他的大脑被这个问题引领着渐渐回到了今天、回到了片场、回到了《朔望时代》,条理和逻辑缓缓清晰。
“嗯,拍的什么?讲的哪一段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梁东言的语气悠然而温暖,像在和姜阈随意闲聊,却有股强烈的安抚人心的魔力。
“好。”姜阈答应他,声音也变得有力:“今天是拍童扬”
保姆车里,姜阈将今天的故事娓娓道来。
而远在巴黎的梁东言则神色深凝地站在酒店的阳台上,他望着漆黑一片的城市、握着手机,听着远隔千里的姜阈的声音,耐心而温柔地陪他聊天。
直到晨光把沉睡的城市唤醒,天色渐明。
姜先生和梁先生
梁东言时装周的工作在三天后告一段落,而《朔望时代》扬城的拍摄也接近尾声。
之后的几天梁东言几乎每天都会给姜阈打电话,有时姜阈在看剧本,两人便开着语音不说话,直到其中一方有事不得不挂断电话才停止。
出国之前姜阈去了杨纳那里一次,把这些天自己的变化和问题事无巨细地反应给了杨纳,杨纳重新给他制定了治疗方案,也为他减少了药量。
“所以之后两个月的拍摄有一部分会在海上对吗?”杨纳目光犀利。
姜阈顿了下,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