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大喜,实在不妙。江予淮疑心她是疯了,便多留了会,一留就是一个漫漫长夜。
“我想起来了。”陆时微怔怔地说道。
“可它们……为什么会是乱的?”
天光大亮,噩梦都已渺远。
梦里的点滴,是谢袅的记忆,是她昔年经历的爱恨情仇。
江予淮走到半开的窗边,熹微晨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他轻描淡写地说:“记忆错乱?沉下心回想便是。”
陆时微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扁扁嘴说:“我一试着想那些事,就像是有野兽在撕咬我的头,好痛。”
“找回记忆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事,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江予淮此刻十足冷酷,又添一把烈火:“先前忘了告诉你,血契已成,你若完不成约定,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先斩后奏,小人行径。
陆时微心下腹诽,面上却是露出讪讪的笑,说:“且不说有没有血契,我们俩实力悬殊至此,我的命不是早就在您手中了吗?”
她旋即赌咒道:“但我很有用,我马上想!”
何以解忧?唯有自救。
她刚想着闭目思考,江予淮突然发问:“你不是说你叫陆时微吗?那人为什么喊你谢袅?”
精明如江予淮,当然不可能没有发现异状。陆时微涎着脸,做出西子捧心状,干巴巴地吐出三个字:“是小名。”
江予淮仿佛看傻子一样瞟她一眼,显然是不信的,他不乐意再看陆时微愁眉苦脸地回想,不再多言,轻飘飘地出了房门。
陆时微僵直地坐起身,脑内残留的疼痛感生硬地提示着她那些属于谢袅的恨意,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合眼所见全是乱七八糟的浮光掠影,令人眩晕。
光凭这么枯坐着想,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陆时微镇定心神,决心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解决问题。
定是要从根源上去思考这次受这么大刺激是因为看见了温渺和沈临熙,谢袅过去爱慕沈临熙,并且极有可能是被他一剑穿心杀死的。
灵光乍现,谢袅生性惧水,会不会是未死的时候就被投于湖水中,心神激荡下忘了些事情?
兴许再度身临濒死的状态,就能捋清那一团乱麻。
“陆时微,你在想些什么?解了谢袅的执念是很重要,但你要是淹死了可没人能救你。”系统不可置信地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