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般的眼中浮现片刻清明,一瞬不瞬盯着的江予淮抓准时机,右手凝聚周身灵力大力斩断那根惹祸的情丝后,冲被隔绝的二人呼喊道:“臭道士,小煦,引走怨气!”
悠扬的笛声徐徐透过漫天迷雾而来,坚定地诉说着几人的约定,换得一瞬神智归位,被攫取理智的陆时微隐隐地想起约定。
那些不是属于我的,谢袅,舍去爱,才有机会报仇啊。
一双小手抚上她的肩膀,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灵魂被抽取的感觉再度袭来,破裂的情丝在脑海中肆意游走,她只觉疼痛欲裂。
明明只有一具躯体,却宛如分裂出无数个小小的思想,都牙尖嘴利地争辩着些什么。
江予淮无暇顾及其他,神思已然探出千万缕,牵引着需要被移除的细碎部分离体。
半晌后,大功告成,雾气消散。
小煦神色恹恹地说:“好多哀嚎啊,真没想到,沈临熙让你生出的恨会这么多啊。先前怎么藏起来的?”
一下看清情况后,她眼睛咕噜噜地打转,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抱着时微做什么!”
还有些懵懂的陆时微眨巴着眼睛,方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被拢在了江予淮怀中。
她不敢回头,红着脸慢吞吞钻了出来,不答反问:“你还好吧?真的不会影响修行?”
“安心吧,有我给她日日吹曲,不会有事。”纪轻舟自得地打包票。
因爱生恨,情丝拔出后,谢袅的执念只余下小小的一缕。
“温渺,你要做什么?”江予淮寒凉的声音响起,终止一时的轻松。
不经意间,孤身一人躲在小角落的温渺,霍然起行。
她走得拖拖拉拉的,似是极为不情愿,但仍是一步一步地走向被五花大绑的沈临熙。
听闻问询,她大梦初醒般扭过头,面色扭曲,嗫嚅着说:“我不是我啊救救我”
怎么还胡诌起来了?
陆时微戒备地起身,疾行几步拦住她,冷眼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温渺骤然一歪脑袋,弯折成不可思议的九十度,而身体里溢出一股源源不断的墨黑色雾气。
远望着像是个漆黑的人形。见此奇景,陆时微拔腿就跑。
但雾气动得飞快,向她奔涌着穷追不舍。
后方的沈临熙,竟露出一个奇诡的笑,森然道:“是我爱上了我自己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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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淮,一个仍为假想前情敌破大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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