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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没有。”苏雪绾明白,沈栖被b娶她,现在自己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索x不如退了婚约,对谁都好。

“你就不想找出对你下春三夜的幕后人?”沈懿ch0u出了手,掠过身旁的薄毯,盖在了苏雪绾身上。

“这人应是为了沈栖。”

苏雪绾心里很清楚:“等找出幕后人,我再去和老太君坦白一切。”

“坦白的内容,包括我吗?”沈懿问。

苏雪绾反问:“你害怕吗?”

沈懿一笑,眸光炙热:“求之不得。”

苏雪绾不自在别开眼,不确定沈懿的这个求之不得是真是假,不过,真假好像没那么重要。

踌躇半晌,她小心翼翼又问:“沈懿,你会帮我找出幕后人么?”

“自然是。”沈懿微微起身,墨发垂落,落在苏雪绾白皙的颈边,他接着说道:“万si不辞。”

苏雪绾:“男人的成语,就像话本里说的那般动听。”

沈懿说:“姐姐少看那些。”

“从前我可不识字,沈府找先生教我,沈栖虽然嫌弃我太笨,可还是亲自教会我许多。”

沈懿盯着她,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人都会变,可我好像一直在奢求不变。”

苏雪绾声音有些闷闷的,她已经亲口听见沈栖说的话了,还有说亲定亲那两晚,他为什么没来归卿院,这些她根本不敢深想揣摩。

“现在,我也变了。”

沈懿问:“b如?”

“b如对你。”她素来话语单纯,不会藏什么心思。

沈懿忽然心跳极快,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他心上砸出了巨大的涟漪。

“我应该讨厌你。”

“应该讨厌?所以是喜欢吗?”

苏雪绾瞪大了眼,没有红脸也没有羞怯,有的只有澄澈和惊讶,沈懿眸中的光暗了些,心中涟漪渐渐平静。

“与喜欢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喜欢我,不也照样……”停顿片刻,苏雪绾又道:“这次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更严重。”苏雪绾纠结许久,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说亲那晚,你究竟是怎么知晓我中春三夜的。”

沈懿道:“春三夜和长生散失窃那晚,小猫撕下了窃贼的袖角,被伤了前爪,这种衣料特殊,是天问暗卫独有。”

天问暗卫是江湖一个组织,专门收钱替人寻东西,甚至可以买人x命。

苏雪绾问:“后来呢?”

“后来,那晚我寻猫,进了归卿院,正巧撞见那位暗卫行事可疑。”

苏雪绾奇怪:“真有这么巧吗?”随后又道:“……然后呢?”

沈懿继续说:“再三b问之下,他说是一位名叫花落亭的人,出了一万两来我这里寻东西,后来,他又收了赏金,目的不是寻东西,而是利用春三夜毁坏你的清白。”

苏雪绾继续问:“暗卫呢?”

沈懿飘然落下二字:“杀了。”

苏雪绾:“……”

沈懿道:“春三夜为细白粉末,你的抹x上还有一些残留。”

苏雪绾蹙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将药下在了我的贴身衣物上?”

“嗯。”想了想,沈懿又问:“说亲和定亲两晚,你的贴身衣物和平日不同,平日是锦布,那两晚是透明抹x,这些东西,是谁所管?”

苏雪绾脸又红了:“分析就分析,你说这么清楚g什么!”

沈懿一本正经解释:“薄纱透明,很难让人察觉。”

“我知道,我不是笨蛋。”苏雪绾气结,真想让他住嘴。

“查一下那日来送衣物的人吧。”沈懿看向她:“还需要我抱你过去吗?方才你的力气可是很大。”

苏雪绾一脸莫名。

沈懿轻轻褪下内衫,露出几道抓痕,嘴角g起一抹笑:“姐姐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将我抓的si紧。”

“沈懿!”

苏雪绾下意识一脚踢过去,yuzu却被沈懿一把攥在了掌心。

他稍微一用力,便将人又扯入了怀中,一把掀开苏雪绾身上的薄毯,他将人抱起,走向了浴桶。

“你放开我!”

“不要。”

沈懿将人放入了浴桶中,珠帘晃动,白猫早已经睡起了大觉。

翌日一早,老太君便带着碧春来了怜阁,沈懿正在拨弄院中的药草。

“雪绾中毒这么大的事情,沈栖为何不守在此处?”环顾一周,没瞧见沈栖的踪影,老太君脸上有些不悦。

“伯叔昨夜便走了。”沈懿道。

“真是混账!”

老太君气的差点背过气,沈懿上前,将人搀扶住,道:“祖母别生气,兴许伯叔要忙别人的事。”

“别人的事?”老太君拧眉:“哪个别人能抵过绾绾重要,这个拎不清轻重的东西,将来迟早有他后悔的。”

“对了,绾绾如何了?懿儿可探出什么了?”老太君拍拍沈懿的手背,关切问道。

“姐姐修养几日,便好。”

听见沈懿这样说,老太君顿时松了一口气。

“由你照顾她,祖母自然是十分放心。”

沈懿表情不变,甚至素来冷淡的面容,难得多了一些温柔。

昨夜泡了药浴之后,苏雪绾昏沉的厉害,睡到现在也没见醒来,老太君不忍叫醒她,便留下了碧春在此照顾,回了自己的宅院。

老太君走后,沈懿和碧春大眼瞪小眼,怜阁就是一处靠近后山的雅致小院,甚至没有客房,过了会,沈懿指了指一旁的小草屋,道:“自便。”

碧春:“…………”

她怎么从懿小公子的眼中,感受到了自己非常碍事的错觉。

事实证明,她在这里,可能真的有点多余,呆了十几日,碧春想主动找点事情做,但是绕了几圈,发现院落g净整洁,草药更是沈懿的宝贝,她也不敢轻易触碰,就连厨房,沈懿也未让她踏进一步。

说来沈懿做菜的水平一般,为了给苏雪绾养身t,甚至还加了草药,对于喜ai吃食的碧春来说,简直就是黑暗料理般的折磨,反观苏雪绾,总是乖乖吃完,但不得不说,苏雪绾的气se相b从前更加红润可人,看出了变化的碧春,为了变美咬着牙也跟着使劲吃,一不小心,却将自己补的更圆润了。

白日帮不上忙,只有到了晚上,苏雪绾身上春三夜的毒x被暂时压制了下去,药浴时,她可以代替沈懿,在一旁照顾。

因为临近天祝节,沈府上下,都在忙着准备赐祝一事,整个霖城迎来四海八方的人,b平日更为热闹,沈栖自是指望不上,老太君便托付沈懿带苏雪绾出去散散心。

这日午后,窗外竹林摇曳,一片青绿,偶有云雀唧唧,停在屋檐之下。

因为要出府,苏雪绾特意洗漱收拾了一番,她的头发和抹x长带不知怎么搅在了一起,最后不仅没解开,还扯得她痛的直皱眉。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苏雪绾以为是碧春,便道:“碧春,快过来帮我解开,好痛。”

沈懿走了过来,长指翻转,解开了头发与绳结。

“今日,不能穿这个。”

一听是沈懿,苏雪绾身子一颤,她又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发饰衣着虽然简单,但也算得t。

苏雪绾回身看他,问:“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吗?”

沈懿长指一挑,解开了她的抹x绳结,又道:“我说的是这个。”

苏雪绾耳垂微红,道:“里面穿什么,不该你管。”说完,她又重新系上了。

“我就喜欢这个。”

沈懿瞧她模样,道:“姐姐说的对,是我越矩。”

一切完毕,沈懿支开了碧春,从怜阁带着苏雪绾直接出了沈府。

因为距离天祝节还有几日,城中各坊忙着张灯结彩,十里朱雀长街细乐声喧,花影缤纷。

穿过长街,沈懿带着她来到了名为锦绣坊的制衣阁,锦绣坊是专为nv子制衣的地方,规矩多,不准男子进,沈懿查到这里时,就被阻拦在外,此时,苏雪绾也看见了门上那几行特注小字。

“此处便是说亲那日为你送衣物的地方。”沈懿收起伞,道。

苏雪绾这才反应过来沈懿方才让她换内衣的原因。

“哎呀怪我,这种只有拿来东西,才更好辨认。”

“姐姐莫急。”只见沈懿从怀中掏出一条薄纱抹x,递给了苏雪绾。

夏日yan光下,少年年轻清隽的脸庞似乎带着一gu莫名的x1引力,一双眼显得更加潋滟。

“你不愿意穿,我只有带着了。”

幸好此时周围无人瞧见,苏雪绾脸一瞬爆红,一把将东西拿过,压着声音道:“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沈懿道:“进去吧,问清那夜负责送衣物的人是谁,其余的不要多言。”

苏雪绾瞪了他一眼,提起长裙,走了进去。

锦绣坊内,有姑娘正在挑选布料,身边都有丫鬟陪同,看打扮非富即贵,苏雪绾走向掌柜处,还不待她问,有一道温软的nv声从里间传了出来。

“绣娘,我就要这件。”

话落,只见一双纤纤玉手撩开试衣阁珠帘,一位娉婷婀娜的nv子带着侍nv走了出来。

同为nv子,面对这般明yan动人的nv子,下意识,苏雪绾只觉惊羡。

“好的,江小姐。”

nv子扫了苏雪绾一眼,眉眼淡淡,转身由侍nv扶着,出了门去。

nv子走后,苏雪绾才向掌柜问起了抹x的事。

掌柜年约四十,身着一身红衫,举手投足间风韵犹存,一支长钗将一头黑发斜挽起来,她接过苏雪绾手中的薄纱抹x,细细瞧了一番。

“这是沈府所定,用来大公子迎娶姑娘进门所用,沈府身份贵重,所以此物是由我亲手所制。”

苏雪绾又道:“我是沈府丫鬟,今日所来,是想问问,上月十五,前往沈府派送衣物的人是谁?”

这个也并非敏感不能回答的问题,老板娘拿出名册并翻起了记录。

“那日负责的人,是柳腰。”

“那请问柳腰,现在何处?”

“她这几日病了,并未上工。”

老板娘似乎有些紧张,沈府可不是她能得罪的。

“姑娘,可是这衣物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苏雪绾微微一笑,解释道:“主家夸赞老板娘手艺极好,所以特意让我来问问,下次有需要,还来找你。”

听见没问题,老板娘爽朗一笑,回道:“好勒。”

门外,沈懿正与人在说什么。

苏雪绾走过去,竟然是方才的姑娘。

“沈懿,这位姐姐是?”

不待苏雪绾开口,姑娘已经问起,丫鬟替她撑着伞,如此一细看,苏雪绾心里更加直呼。

琼花玉貌,妍姿yan质,身段纤细,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沈懿撑开伞,替苏雪绾遮住yan光,不冷不热回道:“姐姐。”

苏雪绾出于礼貌补充道:“我叫苏雪绾,年长他五岁,算起来,是沈懿的姐姐。”

“原是沈懿的婶娘呀。”

“苏姐姐好,我叫江灵,字绾一,以前沈懿替我瞧过一次病。”

听闻婶娘二字,沈懿悄然敛眉。

而江灵这个名字,苏雪绾早已有所耳闻,是个病美人,而沈懿的病人遍布整个霖城,上到七十老人,下到三岁孩童,这倒不算什么稀奇事,可是,就算苏雪绾再笨,也发现了不同,她没唤他沈大夫,唤的是沈懿,还有那gu眼神。

直到离开锦绣坊,苏雪绾才说:“江小姐喜欢你。”

河畔处,沈懿拂开柳枝,回:“姐姐在意吗?”

苏雪绾一头雾水:“我在意什么?该在意的是你,沈栖说了,将来有一天,江沈两家也许会联姻,她既是喜欢你,迟早都会选定你。”

沈懿:“她喜欢我,选定我,我就非答应不可吗?”

沈懿眉眼微抬,道:“凭什么?”

苏雪绾哎呀一声,道:“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沈懿道:“你也不懂。”

“不懂?”苏雪绾气呼呼道:“我怎么不懂啦。”

苏雪绾瞳仁一转,打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被江小姐这么美的姑娘喜欢,你一定在心里偷偷得意吧?”

沈懿似乎被这个脑回路加逻辑逗笑了,他停下步子,问她:“姐姐说说,我得意什么?”

“反正男人被漂亮的姑娘喜欢,不就是都会得意吗?”

沈栖不就是这样,每次收到漂亮姑娘的示ai,就会回来连着炫耀几天。

沈懿忽然俯身,盯着她的眼,又认真问:“那姐姐呢,被谁喜欢,会在心底偷偷得意?”

“我?”

苏雪绾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又没有被人喜欢过,自然也不明白得意是什么感觉。

忽然,沈懿长指一转,将遮yan的伞悄然翻转,恰好遮挡住路人的视线,他蓦然俯身,两人距离倏然被拉近,苏雪绾鼻尖绕进一gu茉莉香,她有些晕眩,下意识闭紧双眼,声音不免羞恼了几分:“光天化日,你别乱来!”

很久,耳边落下一声轻笑。

见沈懿迟迟没有动作,她才偷偷睁开一只眼。

沈懿很少笑,平日都是冷淡慵懒,一副不ai搭理人的模样,可是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露出了掩藏已久的尾巴。

这一笑,苏雪绾简直招架不住,说不清什么感觉,她只是感觉今日的yan光格外热,似乎要融化了自己。

沈懿很快便又撑起了伞。

“不妨告诉你,我得意的是什么?”

垂柳荫荫,蝉鸣袅袅,在此夏日,十七岁的少年声音含着缱绻笑意。

“就是现在这样。”

苏雪绾涨红了脸:“你戏弄人!”

沈懿像安抚炸毛的小猫一样,又道:“别生气,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苏雪绾提醒他:“沈懿,我马上就是你的婶娘,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也开不得。”

“婶娘?”沈懿只是一笑,也提醒他:“你不也听见了,沈栖并不愿意娶你。”

“那又怎样。”此事不用沈懿说出来,她心里什么都清楚。

“不管我嫁不嫁沈栖,你这样,都不合规矩。”

“好好好,姐姐且当我是个不守规矩的混账玩意儿。”

沈懿声音软的厉害,替她撑着伞,悄然转移了话题:“十年封禁,今年天祝节终于来了域外人,当属长安街最热闹,姐姐应该很喜欢。”

他又道:“听说,他们的胡子,b姐姐的头发都要长。”

苏雪绾道:“你骗人,我记得我阿爸的胡子可没有那么长。”

沈懿问:“那,到底有多长?”

“忘了。”苏雪绾一思考,随后b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吧,总之很扎人。”

“每次,都是阿娘替他刮下来。”

片刻,苏雪绾笑了笑:“你都说了很热闹,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我离开域外十多年了,好多事情都快忘了。”

沈懿:“走吧。”

霖城作为琅朝重要都城之一,地物辽阔,繁华昌盛。

很快,到了傍晚。

乌金西坠,星月光来,长安街高张灯火,里坊遍开,放眼之处,皆是一片火树银花,八街九陌,处处人声鼎沸。

琅朝民风开放,有不少域外人在此开了衣裳铺子,里面的服饰不同于霖城,琳琅满目,神秘又华美。

沈懿停在一处,问:“我记得,姐姐的故乡是黔峒山。”

故乡。

对于苏雪绾来说,都是非常遥远又模糊的记忆了。

她出身在黔峒山,母亲是中原人,父亲是域外苗人,只是自从五岁离开黔峒山,她再也没有碰过那里的一切。

这家衣铺门口摆着一套苗服,银光漫眼,轻灵动人。

莫名,像极了苏雪绾记忆中的阿娘。

看着苏雪绾有些失神,沈懿递给她一串糖丸:“姐姐进沈府之前,名字叫什么?”

苏雪绾咬了一口糖丸。“苏茉。”她又道:“娘亲喜欢叫我阿茉。”

不过,自从阿爸将她卖给了沈府做童养媳,老太君就给她改了名字,也就是现在的苏雪绾,从那以后,这世上她再也没有家人,也不会再有人唤她阿茉。

“这个不甜,不吃了。”

苏雪绾将糖丸塞给了沈懿:“再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域外的歌舞很好看。”

沈懿吃掉那一半没吃完的糖丸,和从前的味道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看来今夜,某人是心情不太好。

两人又走了片刻,眼前出现一处辉煌楼宇,此楼共分七楼,高立似入星夜,飞檐画栋,笙歌袅袅,每层檐角悬有银铃,周围绿林繁花环绕,如梦似幻,似坠仙境。

一楼的牌匾设计雅致,只落笔天乐二字。

苏雪绾眸光晶亮:“这是天乐楼。”

沈懿:“嗯。”

天乐楼共分两用,一用是文人雅士的汇聚地,另一用便是霖城最热闹出名的享乐地,天下四方人来此豪掷千金,无非为了美人好酒,风花雪月,此处到了夜间,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沈懿苏雪绾才一踏入,立马就有貌美舞姬迎二人入堂,堂内暗香浮动,衣香鬓影,大堂中央是一方舞台,金银琳琅,舞娘扭动的身姿魅惑妖娆,进来的客人左右环抱,欢颜笑语,确实只见快活二字。

来此处消遣解忧的男人不少,但是像沈懿这般长相气质出众带着姑娘来的,却是没几个。

“两位稍后可上四楼?”年轻舞姬招呼他们坐下,按照惯例,又暧昧的轻声问了一句。

苏雪绾好奇问道:“四楼?”

舞姬回:“四楼乃是天乐楼特意为有情人建的私会地。”

“啊?”

眼见被误会,苏雪绾连忙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姐弟。”

沈懿从头到尾没说话。

舞姬又是了然一笑:“那二位随兴。”

楼里气味混杂,总t偏向nv儿家的胭脂香,正在饮茶的沈懿鼻尖一动,似乎从中嗅见了一gu熟悉的香味。

长指拂过鼻尖,沈懿抬眸扫向人群,搜寻片刻,目光落在了一位粉衣nv子身上,周围有偷偷打量他的姑娘,迎上他的目光,都是掩扇娇笑,交头接耳。

“一楼没意思,姐姐想不想上去看看?”

沈懿放下茶盏,问向对面的人。

苏雪绾眼神防备,问:“去几楼?”

沈懿指尖敲着桌面,回:“四楼。”

果然!

苏雪绾警告他:“我们两个的身份,不能去四楼。”

沈懿不疾不徐道:“方才,我闻见了春三夜的味道。”

苏雪绾一怔:“是像我身上的那gu香味么?”

沈懿:“嗯。”

春三夜是沈懿亲手所研制,又为粉末,排除他人配制的可能x,能沾染上此物的人,极有可能与凶手有关。

察觉到沈懿的眸光一直追随着一位粉衣nv子,苏雪绾心下有了计量,思绪飞转间,她立马改了主意:“走吧,跟上。”

两人一路避开来往调笑人群,向四楼走去,二三楼都正常,只有四楼,挂满了春风芙蓉帐,轻纱微扬,有琵琶声传来,夹杂着情人间的厮磨软语,还是方才在一楼招待他们的年轻舞姬,身后跟着两位t格粗壮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很能打,也不好惹。

舞姬略带玩味上下打量二人一眼,道:“鸳鸯伉俪,秦晋朱陈,此处只许有情人进,二位姐弟相称,来此作何?”

沈懿拉住身旁人的手,声线清冷:“内人方才与我置气,说了些使小x子的胡话。”

苏雪绾微微瞪眼,看了沈懿一眼,内心:弟弟,谁是你内人?

然而,她表明却是笑的温婉,那一丝牵强也掩的极好。

“家夫素来喜欢惹我生气,方才只是一时气话,还请见谅。”

相b于苏雪绾,沈懿笑的认真又玩味:“这次是姐弟,下次,夫人可别再让我唤你婶娘了。”

苏雪绾微微一笑,暗藏杀机:“怎么会,夫君莫与我开玩笑。”

“哦?”舞姬挑眉一笑:“原是情人间的情趣。”随后,她转身对身后二位大汉说:“给这二位安排一间好房。”

“青娘,现下只有东南有单空房了。”

东南方向和粉衣nv子房间完全相反,在尽头处,为了方便行事,苏雪绾没细想,只赶紧道:“我喜欢这间。”

指的正是粉衣nv子房间隔壁。

舞姬摇扇的手一顿,斟酌片刻,为难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几间贵房是为楼中专属贵人与四大世家的公子所独设,二位既无腰牌也无身份,不好坏了规矩。”

苏雪绾暗自戳戳沈懿的腰。

沈懿会意,道:“在下沈席玉。”

“沈席玉?”

年轻舞姬微惊,全霖城只有一个沈席玉,沈府最小公子,外公是当朝首辅裴识檐。

这……什么样的姑娘,才会让他私下带来此处……

这时,有一nv子走了过来。

丰x,细腰,身形高挑,长发撩至左肩,一身紫衣,面容妖媚。

正是天乐楼的二楼主明紫夜。

她先是扫了一眼沈懿和苏雪绾,而后目光落在沈懿腰间的玉佩,随后,纤纤玉手撩去鬓边碎发,声音冷yan:“确实是懿小公子,就依这位姑娘的要求,带他们去云水间。”

“可云间来是另一位贵人常来之处……”年轻舞姬有些犹疑。

“天乐楼的任何地方不会专属一个人。”明紫夜口气有些冷了。

许是有些怕明紫夜,随后,舞姬也不敢多加揣测,只得照办。

二人被安排进了云间来,室内清光明亮,烟粉se帘帐落地,有数张锦绣屏风将房间隔成几面,最大的一扇屏风后,是一方冷泉。

屋内没有玉榻,只有一张大床,床前铺了一张厚厚的地毯,毯上,放着一张茶台。

苏雪绾问:“不是来查春三夜的下落么,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

沈懿扫了一眼隔壁:“来这种地方,没完事之前,他们不会有闲情逸致聊其他的东西。”

苏雪绾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狐疑的又问了一句:“你才十七,怎么什么都很懂。”

沈懿:“姐姐能听懂这话意思,肯定懂得b我多。”

苏雪绾心下道:论脸厚二字,定不如你。

她撩裙盘腿坐在地毯上,也沏了一杯茶,一口下去,她执着茶盏有些怔愣:“这是浮瑶仙芝……”

沈懿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苏雪绾支支吾吾,有些躲闪,这茶是沈栖的最ai,整个霖城,只有沈栖独有,而她,有幸喝过两次。

这下,她才认真打量起房间的摆设,除去茶,这套茶具也和沈栖房中的是一对,还有床上的绳结,枕头样式,一样可能是巧合,多了,那就是必然。

所以说,刚刚舞姬说的另一位贵人常来此处,不出意外,就是沈栖,现在,她却和沈懿待在这里,让她心里立马有了说不出的别扭。

而且,万一沈栖来了撞上又怎么办?

只浅抿一口,沈懿便放下茶盏,没了兴趣:“谁人品味如此之差,这茶实在太难喝。”

苏雪绾却是一口气喝了两杯,不是觉得茶好喝,只是心思婉转间,没有其它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了。

沈懿忽然问:“姐姐想不想看看隔壁,此时在g些什么?”

苏雪绾以为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情人私会的地方,都不用提醒,她也知道会发什么什么。

于是,苏雪绾一秒拒绝:“没兴趣,别叫我。”

“好吧,姐姐若是有兴趣了,再叫我。”

帘帐浮动,落在沈懿肩上,他微阖着眼,没有再说话。

房间一时有些静。

苏雪绾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沈懿的模样,这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骨相清瘦,皮肤冷白,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容貌,清俊独绝又不失惊yan。

不同于沈栖的长袍华美服饰,沈懿喜欢穿骑装,袖口紧束,k腿扎在长靴中,平日总扎着半高马尾。

道一句实话,苏雪绾真不觉得沈懿像弟弟,除了年龄小,胆子大,贼心也大,什么都大,不合时宜的,苏雪绾扫下沈懿的下半身。

不知想到什么画面,她忽然红了脸。

这时,沈懿睁开眼来,一把将人揽了过来,恍惚之间,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苏雪绾已在某人身下。

“对我很感兴趣?”

沈懿深沉的眸子藏着暗涌,瞧着b窗外的夜se还深。

“或者,姐姐对我的某些部位,很感兴趣?”

苏雪绾耳根发烫,瞪他:“你别胡说……”

“起来。”

沈懿不动。

苏雪绾一把推开他,还未起身,又被一把扯了回去,这次,沈懿没有压着她,只是将她揽在怀中,脑袋靠在她的颈间。

“在书上,这种香有别称。”

苏雪绾察觉他语气的变化,有些不解,问:“什么别称?”

沈懿搂紧了她的腰,道出三字:“si人香。”

苏雪绾:“……”

真是好别致又变态的名字。

她对药理并无研究,只问了一句重点:“春三夜有解药么?”

良久,沈懿松开了她:“解春三夜,我需要一点时间。”

话落,沈懿长指落在她的腕间,看着腕间那条若隐若现的黑脉,他又道:“春三夜里加了xia0hun草,所以你才会有不可自控的q1ngyu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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