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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许撒娇

 

22

陈点惶惶不安担心会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他担心自己流奶的事情被严戥发现。但他的乳量日渐减少,换洗的文胸上的那股腻人发腥的味道也淡了许多,原本有坠感的胸部彻底平了下去。

家里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文胸,陈点的衣帽间杂而有序,他把东西放得很满、颜色鲜艳,给人一种温馨热烈的感觉,严戥很少踏足他的衣帽间,但偏偏进来一次就捉到了一个和陈点十分不相符的黑色塑料袋,随意摆放的塑料袋露出蕾丝边。

他碰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在衣帽间大叫陈点的名字。

“陈点,点点!过来。”

陈点听到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还握着水果刀,站在门口问他:“怎么了?”

严戥把他藏在袋子里的文胸全部抖出来,有的还是全新的标签都没有拆,他真的买了很多,粉色的黑色的,陈点只是觉得好看,他常穿的就是最普通的款式。

陈点脸红了一瞬,但他已经不是一味只知道羞、初经情事的时候了,陈点反问他:“你想怎么样?”

严戥比他更坦荡:“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别人的呢。”

这个小插曲就此揭过。

陈点的假期临近尾声,实习也终于快要结束,最近严戥不忙,傍晚他们打算出门看一部舞台剧,其实这种事情他们结婚前交往的时候经常做。严戥甚至带着他去外地徒步过一次,严戥那时候对他说等结婚之后,他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把世界十大经典徒步线路全部走一遍。

陈点是很期待的,他们的蜜月目的地就囊括其中一个路线,结婚前他们见面,严戥和他聊天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们要带什么装备,一天要走多少公里,太阳还没升起可能他们就要出发,中午到达山顶,烈日的时候就要下山。

但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没有出行。

陈点觉得严戥可能不记得他说过的这些甜蜜得像承诺一样的话了,严戥知道他身体特殊之后,他们关系一度冷淡,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

他们到晚了,剧院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人潮向着门汇集。严戥看了陈点一眼,陈点莫名:“怎么了?”

“你穿了吗?”

陈点愣了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严戥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陈点立刻反驳:“没有!”

cathy在正厅等候严戥,特邀的票她刚刚收到,现在要交给自己的老板和他的妻子。

她跟了严戥五年了,见证他从创业到成功、直到结婚,但严戥结婚半年她还尚未见过这位神秘的妻子。严戥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她也为这位神秘的新娘做过不少上司吩咐的事情,但终究没有一探究竟的机会。

真的是奇怪,严戥一直以来交往的对象都是男性,严戥纯粹的性向加之他给她开的高昂工资是她愿意为严戥做很多事情的事先前提,但严戥竟然真的最后会和女人结婚,甚至感情似乎还很不错?这真是一般的故事。

不过也没有那么神圣,毕竟办公室里还养着一个实习生,cathy耸耸肩,严戥工作上有极大的精力,或许生活中也能处理好家庭和小三吧。

她对这个神秘的新娘充满好奇,没有见过面她便已经描绘好她的模样,一定是优雅知性的女性,像一位母亲一样包容他的上司的一切,即使他出轨,这位女性也无所谓并且宽容。一定是一位有强大的自我的女性。她对这样的女人有一种盲目且天生的崇拜。

所以当严戥和陈点一同出现的时候,cathy大失所望。她又被耍了,什么妻子,原来又是带着小情人出来寻欢作乐。她不否认陈点在工作上的认真和能力,但同样的,一想到他正伤害着某位女人,他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严戥接过邀请函,cathy面色不善,陈点在一旁腼腆地对她打了声招呼,全然不知自己在对方心中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严戥突然揽过他的腰,对上cathy无奈的眼睛,他常笑但不常笑到底,对旁人都可以隐瞒,但对于他的行政秘书兼生活助理,让她知晓可能日后更方便行事。

严戥:“我们蜜月旅行你买的那些比基尼,不适合他,下次你要考虑到我的妻子——也有是一个男性的可能。”

……

正常人谁会考虑到这种可能?

陈点被他吓坏了,他们坐电梯上三楼室,有几位打扮得体的男女在身侧,陈点有口难言。

终于进了他们的卡座,陈点已经眼睛红红的了:“为什么要告诉cathy,不是说不说的吗?”

“cathy嘴很严,而且她总归会知道的,时间问题,不向她说明她会永远把事情办错方向。”陈点衣领低,贴的近了便能看清下面微微鼓起的胸部,严戥扫了一眼,“不过比基尼你也可以穿。”

三楼昏暗,并不是一个个独立的包厢,而是隔开的卡座,阶梯式的,总共三排,他们选择了最后一排。陈点怕遇到严戥的熟人,但严戥浑不在意。

他们前面的卡座无人入座,直到剧场内的灯骤然全部灭了才有人影在那坐下,严戥将人抱得更紧一些,紧接着灯又重新亮起。

开始了。

陈点的目光对上前面刚来的人,他的目光和闻家杭撞了个正着,闻家杭十分心虚地移开视线,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侧的孙易。

他们也来看舞台剧。

陈点看向严戥,但严戥专注地看着舞台,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即使音乐响起陈点也有些躁动,严戥问他怎么了。

他自然又亲昵地环着陈点:“不是说想看吗,来了又不看。”

“哥…”陈点总是后知后觉,被闻家杭威胁羞辱的那天他冷静得过分了,或许是因为他那时候仍然是处子之身,全然没有想过如果被他得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严戥操开了他才让他知道害怕。

如果是闻家杭,那种感觉一定恶心地像湿润天气爬出来的蛞蝓,他奇怪的身体一定会被大肆羞辱、紧接着大概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怪异。

他应激了,自己吓自己,严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除了在床上,少见陈点这样求助他的模样。

“怎么了?”

陈点探身碰住他的嘴唇,严戥顺从地张开嘴巴接纳他,他们的动静不大,音乐的声响全部盖过了唇舌纠缠的声音。

陈点攀着他的肩膀索取,身体不自觉地贴着他,全然忘我的模样。

严戥觉得不对劲,他一边应对一边安抚。

紧接着他对上一双窥探的眼睛。

闻家杭吓得立刻转头。

他总算是知道了陈点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自在,专心致志闭眼吻他,但陈点开始缺氧,他推开严戥:“有人在看我们…”

“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严戥随口说。

陈点被他逗笑,接下来一整场舞台剧他都有些看不进去,总是能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严戥自然也注意到闻家杭身边的人是孙易,他有些幼稚地想知道陈点有没有一点吃醋,他上次都忘了问这个问题了。

看他走神就接吻,正事不干坏事做了一堆,演员致谢后等到灯亮的前一秒两个人就走了,亲热了两个小时严戥也觉得已经忍得足够。

他让陈点在车里给他用手弄出来,最后还是用了嘴才容易了一些,陈点很着急,他们停的位置离剧院散场人流的门不远,马上就会有人从那里出来、经过他们身边。

一着急他就把不住轻重,严戥“嘶”了一声,他不想射太快,但陈点腮帮子鼓鼓的摆明了就是要他立刻出来,他猛地开始顶,人潮也慢慢从那儿出来,陈点慌张极了,呜呜地哭,拼命地躲,最后严戥射在了他脸上。

车子启动的时候恰好经过闻家杭和孙易,陈点嘴唇边还有白色,目光涣散地看着挂着的“出入平安”挂坠,严戥见了用手抹了一下他的嘴唇:“不许总是这样。”

陈点:“…怎么样?我又怎么了?”

严戥笑了一下:“不许总是撒娇。”

这是句文明话,接着他又说出心里恶劣的想法,两个字:“发骚。”

陈点不和他计较,他的手机亮了一下,发消息的人是孙易。

几天前就加上的人,给他发了法地,他是想揉陈点的阴蒂,但摸到了他外露的小阴唇。

“嗯唔…”陈点躲着他的手指,但大腿被扣着挣扎不能,他被欺负得太可怜了,“对不起…”

严戥今天很冷漠,话语也不是调侃,而是真的对他不满。

粗硬的阴茎在穴肉里肆意碾压进出,后穴和前面的逼只隔了一层肉膜,陈点有一种前面也被捅穿的错觉,他知道严戥不喜欢,但同样可耻地偷偷爽快。

最后潮喷得厉害,一大股水喷在严戥的下腹,最后一下他被抱起来狠狠贯穿,逼口的软肉贴着严戥的身体,湿滑黏腻的逼肉磨着他的小腹,严戥用大腿支起陈点的后背,立刻命令他蹲住。

“不许坐下来。”

陈点以一个半蹲的姿势半靠在他身上,后穴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工具,即使被操得肿起无法恢复原样,严戥仍然不留情地向上顶。

“啊——哥…我,我蹲不住。”

一旦他落下去严戥就会挥掌打在他的臀尖,汁水淋漓的女穴一点一点向下沥水,严戥伸出一根手指插进去,十分容易便进去了。

“啊!”陈点几乎爽得要翻白眼。

女穴比后穴更腻、更湿,严戥插进去不多便碰到了一块稍硬的肉,陈点的处女膜。

再往里面,会有子宫吗。

他不再想下去,换了个姿势将陈点压在身下,几下顶胯结束了性事。

陈点被弄得很惨,他可以接受粗暴的性爱,但不喜欢严戥全然冷漠的态度,比被调侃身体的畸形更加难以接受。

严戥也终于恢复了他熟悉的样子,摸着他的头发吻他的耳朵和脖子,一路向下舔到他的胸部,陈点躲了一下,严戥张嘴要含,停住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和过分,于是便极尽温柔地补偿。

陈点抽噎,腿合不拢,女穴大剌剌张开。

严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其实不是了。

严戥在接吻的事情上不算熟练,因为无技巧,所以不知道他的吻法会让陈点有一种被迫口交的错觉,总是让陈点有些窒息的时候才会放开他。

“衣服撩起来。”

陈点心里忐忑,他已经不流奶了,但是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乳香。

严戥解了他的胸罩扣子,将衣服撸上去,低下头便叼住了陈点的乳头。

“嗯…”

严戥用舌尖顺着乳粒舔了一圈便不动了,陈点心里惴惴,于是心虚地挺了挺胸。

严戥奇怪地看着他,刚才还跟他据理力争的人现在一脸期盼地把奶子往他嘴里送,他用手指按住了乳头,说:“不一样了,好像软很多。”

陈点听完立刻就想退开逃走,但严戥上下一合,牙齿磨着乳头来回咬。

“不要不要…”奇怪的感觉从小腹向上攀升,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他胸前穿过,严戥又恰好一吮,闷胀的胸口顿时舒畅了。

严戥同样愣住了,他退开伸出手掌,吐出了嘴里乳白色的液体,他问陈点:“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陈点想哭,扯了一个最低级的回答希望能够糊弄过去。

严戥一嘴奶腥味,他几欲作呕,天知道他最害怕孕妇身上的乳香味和血水的腥味,他快速漱口,回去的时候陈点像个做错事的旧时的下贱婢女一样跪在沙发上,他在用餐巾纸不断地擦拭不停流出来的乳汁,同时不断涌出的还有他眼里的泪水。

严戥走近了,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陈点用脸颊贴住他的小腹,不一会儿他的小腹也被泪水打湿。

陈点一边哭一边认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次你射进来之后…就这样了。”

“…我知道了。”

他又怎么忍心苛责他特殊又可怜的妻子呢?即使他真的厌恶到要干呕。

陈点松了口气,吸吸鼻子:“对不起,对不起嘛。”

“没关系,好吗?”严戥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关系,但是以后都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陈点瓮声瓮气:“知道了。”

严戥安慰了他之后便离开了,陈点于是知道了在严戥眼里,他可以产奶和他有一个女人的性器的恶心程度不相上下。

果然无法接受,陈点就知道严戥无法接受。

他也受够了被严戥玩弄乳头的日子了,把他平坦的胸部变成女孩的弧度,让他更加不男不女,根本不知道他为此有多么困扰。

他对严戥,怎么总是阳奉阴违呢。

陈点用手指沾了一点流出来的奶水,尝了一口。

25

陈点从来不过问严戥夜晚外出是去做什么,亲密地纠缠到一半离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们刚刚结婚后磨合的时期,严戥或许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表达自己对他并无恶意,他尽力地也想好好对待他们的婚姻,努力维系这段关系,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做到一半,然后严戥对他说抱歉,很快地离开。

反反复复的,大概有五六次的样子。

他以前在乎,陈点认为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已经因对方的不忠名存实亡,他的日子被蒙上一层灰色。

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之后,他相信严戥不是滥情乱交的人。

不过至于他出去做了什么,陈点确实不知道,也没有很想知道了。他有的时候甚至真的开始无所谓严戥是否对婚姻忠诚,当他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严戥厌恶他的特殊之后,他希望严戥寻得真爱,他们双方都会好过一些。

但严戥又每次都会回来,没事人一样当作一切不曾发生,他们又抚摸、亲吻、接触,这个循环已经不断重演了很多次。

严戥名义上的弟弟严铮比陈点小一岁,读大三,和陈点一样外宿。陈点偶尔有课的时候严戥会顺路送他去学校,严铮那辆宝蓝色的低底盘跑车就那样高调地停在门口,倘若时间凑巧还能看到严铮刚从车上下来。

比起羽翼丰满的大儿子,对于严沛峰来说当然是听话混蛋的小儿子更容易亲近,让他有做父亲的成就感。

严戥和他的父亲并不是很像,但严铮却和严沛峰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性格也比严戥乖顺很多。

这天严戥的车刚刚停下,旁边就闪过一个亮色的车影,严铮落下车窗露出一张笑脸:“哥、嫂子。”

和他的兄长比起来,严铮实在是其貌不扬。他有私生子的通病,那就是张扬又窝囊。他深知自己得到的一切和严戥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又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索求更多,因为在严沛峰心里他永远是他不忠的证据,上不了台面的错误。

严戥没有给面子,车窗自始自终没有降下,他要求陈点在车里等一会儿再出去,严铮也不恼,好奇地贴着车窗想看里面的光景,车窗是防窥的,只有两个深色的身影,严铮用手指叩了叩:“我认错了吗,车牌没错的呀。”

严戥和陈点静静对视,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度过这段本不需要等待的空白时间,于是陈点探身凑近严戥,严戥低下头碰了碰他的嘴唇,蜻蜓点水。

陈点想继续,严戥又没心思了。

“少和他接触。”

“我知道,你说过好几次了,我每次都乖乖照做的啊。”

严戥满意陈点的一点就是他真的无条件对他的要求作出反馈,并且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也不会问背后的原因,就只是顺从,像一条小狗一样忠诚。

严铮停留了一会儿,见车内的人确实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离开了,僵硬的笑容让他牙酸。

陈点推开严戥:“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严戥仍然不是很放心,对于这位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弟弟他永远厌恶,从前他也怜悯过严铮,那时他觉得年幼的严铮也只是受害者。

直到严铮让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烈日当空,陈点躲进阴凉的地方向教学楼的方向走,没一会儿身后就有一个不远不近的脚步声,陈点余光瞥见,他不想惹麻烦,严铮难缠又烦人,他已经拉黑过他的联系方式,但严铮的信息源源不断地通过不同的手机号时不时地跳出来。

毕竟是严戥的弟弟,他知道对严戥来说最好的就是生命中当作严铮从没出现过,陈点虽然十分不舒服,但他没有跟严戥说过这些糟心事。

严铮本来就不着调,莫名其妙的短信只是困扰他一个人的话还好,如果闹得严戥知道,那么势必是严家的又一场大战,陈点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头大。

他不知道严铮的母亲、严沛峰出轨的对象究竟是谁,陈点无意参与严家上一辈的事情,那对严戥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及的往事。

但严铮得寸进尺。

他快步走上来和陈点并行:“终于开学了,我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复啊?”

陈点不看他:“我认为我们并不认识。”

严铮早就练就了厚脸皮,他认认真真解释:“怎么会呢,你是我哥的老婆,是我嫂子,怎么算不认识呢?”

陈点终于瞥了他一眼,简直像恩赐地开口:“因为我丈夫不喜欢。”

严铮大笑起来:“丈夫?你、丈、夫?所以你真的是女孩子是吗?”

他们两个人实在很惹眼,严铮又举止夸张,他们引人侧目,陈点忍无可忍,他拉着严铮走到楼道的死角。严铮其貌不扬,唯独身形和他的父亲一样高大,比陈点高大不少,他表情怪异地摸着被陈点接触过的手腕。

“我不管你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这些事情,但是我是严戥的妻子,我只是他的妻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陈点冷酷无情,“我在严家的家谱上,没有看到过你的名字。”

严铮顽劣的笑脸终于破碎了,他被戳到了痛处,一时难以反驳。

一个怪异的外姓男人竟然都已经入了严家的家谱,而他身为严沛峰的儿子,却始终低人一等。

严铮的声音似乎来自阴沉的地狱:“可是我有什么错,我也是爸爸的儿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哥一样。”

陈点觉得他很可笑:“你不是严戥的弟弟,他从没有认为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严铮茫然地看着他,陈点等背影映在他的眼睛里,直到燃烧殆尽才消失。

陈点自己的家庭还算美满,他的父母感情融洽,母亲像个长不大的永远活在童话里的公主,父亲因为出身低微因此对他的母亲百般宠爱,其实他的父母之间关系并不对等,他的母亲给一点点爱他的父亲就会交付全部。

这样的关系注定陈点在这个家庭中缺少关怀,他的父亲和母亲最爱的是谁不重要,陈点明确知道的是都不是自己。他独自和自己畸形的身体抗争,因为优渥的家境和接触的环境让他并未走偏。

父母给不了他足够的爱,陈点并不在乎,他们的恩爱让陈点相信他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温暖。

但多年以来他的父母交往的人之中出轨、在外生下私生子女的比比皆是,有所作为的一二,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度日的阿斗。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见,尤其是严铮已经显现出他恶劣又极端的一面,陈点想严铮也不能怪他恶意揣测他。

他对自己哥哥拥有的东西有所偏执,而物质上的东西他能够要到的东西十分有限,精神上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永远是的初夜被猝不及防地搞砸,之后的事情对严戥来说简直是噩梦,他回忆不起那晚陈点的表情了,为了不让陈点害怕,灯光被他调得很暗,他摸到那道不属于男人的口子,像一个充满吸力的黑洞一样绞住他的手指…

陈点那时是什么心情?严戥心里升起巨大的怜悯,一年了,他慢慢接受陈点,但仍然接受不了陈点的特殊。

陈点已经闭上眼睛了,半梦半醒地被他玩阴茎,大腿敞开全然信任他的样子,内裤半褪包住阴茎下面的口子,严戥知道只要他伸出手指向下拉一下就能看到那里,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但同样没有接受的想法。

他希望陈点能够去做手术,他们没有好好地谈过这件事情,严戥想时机未到,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和陈点认真地谈谈这件事情,他需要一个将自私合理化的理由。

严戥勾了一下内裤的边缘,粉色的穴口显出一种成熟的艳红,充血还未完全消下去的阴蒂仍然凸起,严戥突然有了性冲动,他迅速将两根阴茎握在一起挤压,陈点闭着眼睛蹬腿:“嗯…呜。”

他把阴茎对准陈点的逼口,射出来的精液落在他的阴唇上,紧接着他仿佛回到和陈点的女穴初次接触时一样,那里像一个充满吸力的黑洞,严戥无知无觉地,想被什么吸引着,他将阴茎抵上去,用精液涂满了陈点的小穴。

陈点骇然从梦中惊醒,他不可置信,但身体因为严戥的举动怪异地痉挛高潮,被严戥用龟头毫无阻隔地磨竟然让他大有感觉,猝不及防地,逼水便浇在了他的冠部。

只要挺身,他就会进去。

陈点咬唇看他,湿润的眼眶无声流泪,不知道是太困还是因为别的。他将双腿张开,做好了迎接他的丈夫的准备。

但最终严戥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陈点于是死心,他伸手搭住严戥的肩膀,给他台阶下:“我想睡觉,不要闹我了好吗。”

严戥不说话,陈点又补了一句:“一周年快乐。”

他很快睡了过去,睡前性行为好像已经变成了膝跳反射一样自然的事情。

陈点觉得自己得感谢人的动物本能,他真的疲倦到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了,不论是调理身子也好还是揣测他丈夫的心思也好,他都做得足够多了。

27

他们的蜜月旅行整整推迟了一年,在纪念日这一天被重启。

陈点对此毫不知情,是第二天他睡醒之后被严戥通知,他根本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已经被塞上了开往机场的车。严戥匆匆回来一趟,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接上他去度蜜月。

陈点只背了一个双肩包,空空荡荡的包里裹着他那瓶白色的药。一切都太仓促,这一天原本他应该回主宅吃药的,他在机场给阿姨发了信息告知他这段时间不必准备,发完信息严戥正好走到他身后,陈点掩了一下屏幕,严戥自然察觉了他的小动作,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咖啡递给陈点。

他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地走神,严戥告知了此行的目的地之后陈点讷讷地“噢”了一声,他似乎兴致缺缺,严戥摸着他的头发以为他是没有睡好。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他和严戥母亲的计划被迫中断,陈点心里牵挂着事情。那中药起初他觉得难以入口,喝过几次之后竟然习惯了。温热的中药喝下之后他的小腹处会有一阵燃烧的感觉,紧接着全身都暖烘烘的,他还泡过几次药浴,陈点很喜欢。

同时陈点讨厌突如其来的变故,临时起意的旅行让他没有安全感,他是一个会为了出行做很多功课和准备的人。

过安检的时候出了差错,陈点背包里没有任何文字的药瓶被扣下,他知道之后几乎血液倒流,严戥就在他身后,他硬着头皮和对方解释是什么药剂,当然不可能吐露实情,陈点支支吾吾的解释让他显得更窘迫了,但好在还是给他放行了。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一些,希望严戥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突发情况。

严戥觉得夫妻之间有自己的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他不会去过问陈点在和谁发消息一样,陈点有他的自由。

但这不意味着同样的事情在短时间内可以被允许发生两次。

他像怀孕的雌性袋鼠一样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双肩包,严戥看他一眼,陈点顾左右而言他,刚才还对目的地不感兴趣的人开始问起了行程,严戥顺着他的话解释。

旅程在诡异的氛围中启程了。

最开始的几天严戥仍然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这座填海建造的新城市处处透露着金钱的味道,风景就只是大海,人文更是根本没有。酒店举办的峰会正是严戥需要忙碌的事情,因为规格排场很大,一切出行都需要持证通行,陈点讨厌麻烦,于是干脆不离开酒店。

严戥一旦离开房间就会失联,峰会的性质不允许出席者携带通讯设备。陈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拿出那瓶白色罐子把药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陈点觉得这瓶药的催化效果更显着,他原本就窄的腰因为臀部的丰满显得更细,身体的变化细微绵密,他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变了,但似乎都不同了一些。雌化让他变得细腻,同时他似乎感到周身有一股力量,让他相信他薄薄的肚皮真的能够容下一个生命。

“三天了还查不到?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严戥焦躁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十分钟前他再一次目睹自己的妻子服用这种不知名的奇怪的药,严戥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陈点对这件事情的小心翼翼,做贼一般,吃完后还会用一层布将那个药瓶裹紧。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前段时间他在陈点手里查获的“ed”,那时陈点也是一个人躲起来对着药剂研究,严戥那个时候没有想很多,他以为真的是因为自己不碰他所以陈点另辟蹊径,但现在看来陈点没有说谎,陈点说那瓶药是妈妈给他的,严戥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陈若素。

陈点脸皮薄,怎么会和自己的母亲讲床上的事情呢,那瓶壮阳药显得那样突兀。

但如果它只是附赠呢。

严戥只抓住一个很小的苗头,他也想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东西,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将东西拿去检测化验,他们到达的第一晚,趁着陈点熟睡他就把事情吩咐下去了,但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眉目。

第四天峰会结束,主办方安排了晚宴,陈点被严戥要求女装出席。

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旅游,明明就是陪着严戥出差,他怨气十足。严戥没有诚意。

事实上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确实是在cathy的提醒下严戥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与其等待延误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飞机,他不如回家一趟度过一个纪念日,顺便带着陈点出行接下来的行程。严戥让cathy去准备花束,凌晨的海市哪有花店营业,幸好她人脉众多才完成了上司的任务。

陈点和严戥坐得不远,他还记得严戥明明不喜欢女装的自己,他忍不住抱怨:“我男装出席不行吗?这里不是已经通过同性恋婚姻法了嘛,怎么还这么多规矩。”

严戥将皮夹里他的护照打开来在他面前晃一晃:“陈女士,你的护照信息,性别是女性。”

陈点:“…”

严家神通广大,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才将他的年龄和性别都全部修改了,改成女性还不够,他年纪小,根本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于是两个全部都修改,一切都是为了他和严戥可以结婚。

外籍化妆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陈点对上对方善意夸赞的眼神,翘着兰花指为他涂口红的男人夸他迷人。

严戥不动声色地接过化妆师的话,对方惊讶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妻子?他是你的妻子?”

“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吗?在你们那里?这么大的新闻为什么全世界都没有报导?”

严戥摇头,陈点还没有扑腮红就已经两颊粉红,严戥对他微笑:“不是的,他为了嫁给我,将身份修改为了女性。”

“女性…伟大的女性。”他对陈点比了一个摇滚的手势,说他很酷。

严戥猛然间醍醐灌顶,关于那瓶药剂会是什么东西,他好像突然间抓到了方向。

陈点对此毫不知情。

晚会气氛轻松,在这个社交场合里他和严戥算是最年轻了。带同性伴侣出席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有一对亚裔面孔,陈点站在严戥身边走神的时候和对方眼神撞了个正着,陈点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善意的笑容,总之回个笑脸总归没有错。

严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陈点穿一件贴身丝质长裙,布料又滑又薄,他低下头咬陈点的耳朵:“笑得笨死了。”

笨?陈点转头白他一眼,他的确没怎么出席过这样的场合,但陈点对某些事情天生迟钝,这样的迟钝让他在这样的场合反倒显出一种从容不迫来。他得体大方地站在严戥身边,穿了一双微微带根的高跟鞋,于是和严戥差不多齐平,严戥向旁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陈点轻松过地接过这个头衔。

这里的人都是陌生人,根本不认识他,他演戏毫无心理负担,不像出席严家家宴的时候那样害怕漏洞百出。

很快那对亚裔同性情侣便向他们走来,严戥似乎与他们十分熟悉,对方不流畅并且带着独特口音的中文像是沿海东部的人,身边的那位则只会说一个蹩脚的“你好”。

陈点开始紧张,一旦面对严戥相熟的人他就容易无法演好自己的角色,他不知道对方对严戥了解多少,他不知道自己演得是不是配得上严戥。

严戥介绍道:“这位是李凯文,eric。”手落在陈点面前,严戥绅士地比了一个手势,“这位是我的妻子,陈点。”

李凯文好奇地看着陈点,他比严戥还大一岁,但完全看不出来,他打量了陈点一会儿,似乎要找出什么破绽,但最终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他放弃了。

“yan,你竟然最后真的找了女孩子结婚,真是难以置信。”他说完立刻捂嘴,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伤人,他对陈点露出了歉疚的表情,“rry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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