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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全都是男人这个小坏蛋不好,既把她弄上床了,却不向她的敏感地带动手,专在外围挑来弄去,存心要耍弄她,偏偏那手段也蛮有效果的,她此时春心荡漾,桃源之中更是蜜水涔涔而落,才一听到她的娇媚的渴求声,男人如同听到圣旨一般,忙不迭地大嘴一张,罩住了她的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她饱挺的蓓蕾上,手指更是迫不及待地分开了她含羞轻夹、又似阻挡又似引诱的玉腿,直接探入了她的桃源胜境。

男人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看到半裸的她那含羞带怯的妖娆意态,庞然大物更是火热难搔,偏偏她实在太美,他不只想着要怎么挑逗撩弄她的绝色女体,更是千百次告诫自己,一开始绝对不能直捣禁区,否则以她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美,那无比强烈的刺激恐怕会让他无法自制,否则他怎可能这样强抑着,自努力地撩弄她的春心呢?但一经她软语相求,男人什么都忘了,他激烈地吮吸着她的香峰,另一手也紧罩住另一颗玉球,火辣辣地捏揉起来,滑入梦纤纤嫩穴里头的指尖,更是前扣后挑、左刮右搔,无所不至地尽情动作,享受着她甜美嫩穴的紧吸和柔嫩。

性经验丰富的男人意识到她已经将要进入状况了,想彻底从内心击垮她,于是淫笑“你想要我吗?”

“不要啊……”她羞愧地呻吟着。

看到她媚态横生的样儿,男人倍感怜爱,耐住性子又窜到她张开双腿间,用两手抬起她的大腿,朝她脸部方向对折下去。她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终于敌不过男人有力而又坚定的力道,也就任他羞辱。

“啊……”

她长长地一声哀怨,她见到自己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姿态,既痛苦又无助、既愤怒又羞耻、既害怕又难耐……只见她用手紧捂小嘴不让它发出使羞耻的呻吟声。

马车缓缓前行,春桃又问道:“夫人今日怎会忽然想去帮云妃娘

娘买药呢?宫里的太医院应该什么都不缺啊。”

“前几日听我母亲说,姑母在宫里受了皇后娘娘刁难,膝盖伤

得不轻,"沈安宁道,“既然是皇后有意为难她,想必太医们也不会尽

心尽力,我还是自己买点药材托人送进宫的好。”

“原来是这样。”春桃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

看来云妃早就失宠了,沈家啊,如今连一个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女人给人为妾,就注定要受主母磋磨,轻则罚妾室立规矩,

遇到脾气不好的主母,更是连命都没了。”沈安宁边说,边瞥了眼对

面的丫鬟。

春桃上赶着要去给宋如真的哥哥宋玉成做妾,前世,沈安宁听

说那宋玉成的妻子王氏善妒,好意阻止她嫁去宋家。

可直到沈安宁死后,才知道春桃表面恭顺,其实一直怀恨在心,

将气都撒在了裴小溪身上。

太子生辰宴那天,她故意害裴小溪当众大小便失禁,成为众人

笑柄,后来又为虎作伥,虐待了裴小溪十几年!

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沈安宁一想起来就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怎会轻易打发出去?

“那也不一定,奴婢的姐姐在京兆尹府就过得顺风顺水,前些日子还怀上了身孕,"春桃不无得意地说道,"奴婢觉得,主母敢磋磨妾室,定是那妾室不懂留住男人的心,若是妾室得宠的话,主母又敢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得宠的妾室,就连主母也忌惮几分。所以云妃娘娘这事儿,还是多想想为何她没能留住皇上的心吧。”

“你的意思是,"沈安宁故作疑惑,摆出一副请教的样子,"主母磋

磨妾室,倒是妾室自己的错了?”

“奴婢没别的意思,奴婢只是想,”春桃急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她做什么……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吧?”

哼!就不信你敢说皇后的不是,云妃自己没福气生下皇嗣,又失了宠,受点磋磨还怪别人?

说到底是你们沈家女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要么生的又瘫又傻,

要么就生不了。

沈安宁眯眸看着面前的丫鬟,掩下眼底的厌恶,轻笑道:“那是自然,皇后娘娘做什么,定是有她的道理。”

两人先去了上京城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裴府的马车一到济世堂门外,立刻有认出马车前方玉佩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药铺门口的人群一哄而散,让出路来。

沈安宁扶着春桃下马,就听见人群有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裴少卿的夫人沈氏么?听闻她命硬克子,害得裴少卿后继无人,怎么还敢出来走动啊?”

“我听说她命中带煞,咱们还是离远点,免得遭了连累。”

“咳咳咳!药铺里都是患病之人,沈氏这不是要害死人吗?她命硬,可别人怕啊!”

阵阵奚落声传入耳际,春桃有些幸灾乐祸地朝沈安宁道:“夫人,要不您留在马车里吧?要买什么药材,奴婢去帮您买回来。”

“不必,”沈安宁目光平静扫了一眼药铺门口的人群,“一帮乌合之众,不必理会。”

这些人只是动动嘴皮子,连靠近她都不敢,自然不用怕,倒是省了她排队的工夫。

“掌柜的,我想买一支上好的紫芝,还有跌打损伤的药膏,帮

我多拿些出来。”走到柜台前,沈安宁说道。

春桃从包袱里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

不料那药铺的伙计不止不接银子,还躲在高高的柜台后说道:“裴夫人,您请回吧,我们不敢收您的银子,也不做您的生意。”

沈安宁皱了皱眉。

药铺是和阎王殿抢人,平时最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宋如真早就让人传出恶言,说她身上有恶鬼煞气,她的银子自然没人敢接。

她这厢正在思量对策,就听见大堂里的竹帘一响,从内室中走出两个人来。

"刘掌柜,我倒不知你们济世堂还筛选客人,该不会连我的生意也不做了?”其中一位姿容俊朗的白袍男子走近了,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银子也像他人一样锃亮光鲜,男子在柜台前一站,立刻照得满堂明耀。

“世子爷您说到哪儿去了!济世堂开门做生意,哪能筛选客人?”

旁边那掌柜模样的人连连作揖告罪,又朝柜台里的伙计使眼色。

沈安宁看见贺时卿,当场愣怔住。

前世她和胭脂出来买药,胭脂见那些人刁难她,当场发飙,贺

时卿只是在人群里看着,并未出手。

此人是齐国公府世子贺时卿,前世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算不得熟悉,但是

“既如此,就快些帮裴夫人抓药吧。”贺时卿说罢,自觉退到了门口。

“是!”刘掌柜迅速收了贺时卿的银子,让伙计去抓药。

“夫人,那公子长得真好看……”春桃看见俊美男子立时来了兴趣。

男人下身一连串的挺进抽出,大腿将她的洁白小腹撞得“啪啪”巨响,而她不断晃动的上身更是让人怀疑她的腰是不是会被扭断。

突然男人将肉棒狠狠顶了进去,龟头又一次的和花心胶粘在一起,然后顶着花心揉动起来,她“啊”地大叫一声,一下吻住了男人的大嘴,而被吻住的男人则感觉到美人儿娇嫩的花心一阵张合,有如鲤鱼嘴一般紧紧吸住了马眼,穴内的嫩肉强烈的收缩夹紧,火热的阴精喷洒而出,打在敏感的龟头上,浇灌着整根肉棒。

感觉到肉棒似乎要被熔化一般,龟头一跳一跳的,男人狠狠地紧咬着舌尖,止住了射精的欲望,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借着她花心大开的机会,将她猛然往下一按,同时屁股狠命向上一顶,肉棒竟然硬生生的变长了一点。

“哦!”

男人感觉到龟头突破了花心子宫口,然后穿过了一圈紧箍的软肉,进入了另一处湿热的境地,他知道自己成功了,终于进入了她最神圣的子宫之中,“心肝,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

“呜……疼……”

她被突然的冲击弄得叫了起来,子宫内初次容纳异物,让她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又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男人开始了对她的子宫的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他开始了既深且长的抽插动作,龟头和子宫的亲密接触让他的动作又快又猛,每次龟头摩擦到娇嫩的子宫壁都让他心底一阵阵颤抖,随着肉棒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龟头在整个子宫内横扫了一遍之后,终于撞到了子宫的最深处。

“唔……好深……呃……不行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了销魂的呻吟声,从男人刚开始挑逗时就积蓄的欲火,这个时候终于全都释放了出来。

伴随着她的娇吟浪啼,男人用凶悍粗长的肉棒不停进出着秘穴,一波波的淫液随着肉棒的动作被带出体外,沾湿了两人的大腿。

男人再次的用龟头向她的子宫发起了冲击,火炭般灼热的龟头一次次的撞击在柔嫩的子宫口处,而她也再一次的被撞得心神俱醉,高潮迷乱间滑嫩的子宫口再次楚楚含羞的开放,将硕大的龟头紧紧含住,滚滚阴精又一次的喷涌而出,将男人的肉棒浇了个通透。

没有刻意运功的男人再也忍不住那种直达身体骨髓的销魂快感,死命往前一顶,龟头再次冲破子宫口,穿过子宫颈,进入了子宫内部。

“哦,好紧……好爽……”

男人疯狂的抽插起来,他的力量将她顶了起来,整个腹部和臀部都悬在空中,只剩下头着地。

巨大的刺激让她本能的收缩子宫,这让男人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终于,一股酸麻从脊椎传来,然后一股电流传过龟头,到达整根肉棒,阴囊……感到自己即将达到高潮,男人再死命的抽插了几下,马眼狂张,滚烫的精液如同岩浆喷发般暴射出来。

一股又浓又热的精液劲射出来,打在她的子宫壁上,强劲的力量仿佛要把子宫射穿,而滚烫的热度像是要将子宫熔化,这让她立马狂呼道“啊……好烫……”

紧接着是二股,三股,她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内似乎已经被灼热的精液充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持续不断的输入到子宫,而她的子宫如同一个肉壶,壶口被男人的肉棒紧紧塞住,只能无奈的接受着这又浓又多的精液注射,强劲的射精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停下,射出的精液充满了整个子宫,她的小腹明显的鼓了出来。

感觉到射完最后一滴精液之后,男人和她同时倒在石榻上,两人赤裸裸的肉体紧紧拥抱在一起,身体不停颤抖,体会着高潮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

而男人仍然坚硬的肉棒堵着子宫口,一方面防止精液的流出,另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精液能更长时间的留在子宫内,同时男人还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小腹,好让精液更好的被她吸收,以便让自己的种子在子宫内生根发芽。

她雪白的身体不断的抖动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不是已经走火入魔死了吗?为什么一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抽插在里面,想到自己清白不保,她在也忍不住,泪珠儿不断的流出。

“心肝,刚才我可是为了救你。”这时一个声音在她耳朵边响起。

她就像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样,整个人都像傻了似得,她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没有死,但是被人在昏迷的时候强奸,完了……以后该怎么办?”

“心肝,你听清楚,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人的她。”男人半躺着,一边用一手摸着她抖动的乳房,一边凑到她的脸庞边说道,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

她这才想起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因为自己还躺在这个强暴自己的男人的身侧,而且下面缓缓流出的男人刚才强行射进去的精液,更是提醒她快去清洗一下,不然可能会真的怀上孩子。

她转过身子来看了一眼,刚刚在自己的身体里的男人,他长的很俊美,而且很年轻,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强暴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俏脸从原来的泪眼朦胧楚楚可怜,一下子变的咬牙切齿起来,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

男人很是不爽她那仇恨的眼神,他手上一用力就将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让她用屁股对着自己,而她那两条挣扎不休的玉臂却被他的一只大手双双捏住,压在她自己的后背。

“淫贼,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她惊恐的大喊了起来,她的这个姿势就跟小狗儿平时交配动作差不多,唯一的区别的就是她的两条手臂被身后的男人,扭到自己的后背抓住。

“嘿嘿嘿,你说呢,反正已经做过了,搞不好现在连我的孩子都有了,那再做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男人邪笑一声,那根刚刚发射过的大肉棒又复活了,高起,顶在挣扎不停的她的白白嫩嫩的屁股蛋上。

她浑身都竖起了鸡皮疙瘩,她可不是小女生,当然知道顶着自己光光的屁股的是什么东西了,就是这跟罪恶的源头,在她刚刚清醒的时候,还插在她的身体深处,狠狠的射击着精液呢。

“不,住手,淫贼不许再碰我……不然……不然,我们媚女宗不会放过你的…………我是……我是……啊……不……”刚想要表明自己是媚女宗圣女身份的她突然吓的叫了出来,因为男人空出的那一只手,竟然分开了她后面翘起的两片大屁股蛋,露出了到现在还不停的流着他刚才射进去的精华的洞口。

虽然她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被男人上过了,但是却还是无法接受被这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上一次,她拼了命的挣扎,小嘴不断的骂着男人淫贼。

扑哧一声男人大肉棒的头,对着翘起的屁股下,那湿漉漉的洞口顶了进去,从里面挤出了一点点的水水。

“你叫一句好宝贝,我就拔出去怎么样?”男人舔着她的小耳垂说道。

“淫贼……禽兽……呀……”她发现自己这么一骂,男人的那根大肉棒又顶进了一些,本来只有头部在她的身体里的。现在几乎进入了半根了,下体涨涨的感觉提醒她,她又一次被这个男人强暴。

“叫不叫宝贝,叫了我就拔出去。”男人继续道。

“呜呜……好……宝贝……”她又哭了,自己还没有这么被人凌辱过。

“乖,我的好心肝。”男人狠狠的往前一顶,大龟头深深的顶到了,里面的一块嫩肉上,花蕊被采摘的她,被一股电流一般的感觉流遍了全身,不由自主的呻吟了出来。

但是随即她又觉得不对,她哭喊道“你这个淫贼,你不讲信用,啊…

…啊……呀……嗯……嗯……出去……给我出去……“

“这种事我还和你讲信用,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男人不断的进进出出着,腹部和她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听到这种声音她羞涩的快要昏过去了,不过她身体却产生了一股股让她不可坑据的感受,一声声的呻吟声不由自主被喊出口。

巨棒凶猛地在她窄小的阴道中进出,强烈摩擦着阴道内壁的嫩肉,把丽人幽深火热的阴道内壁刺激得一阵阵律动、收缩……更加夹紧顶入、抽出的巨棒……柔嫩无比、敏感万分的膣内黏膜也不堪刺激紧紧缠绕在粗壮、梆硬的巨棒棒身上。

只见她娇靥火红阵阵,一股欲仙欲浪的迷人春情浮上她那美丽动人的口角、眉稍,男人的腹部将她洁白柔软的大屁股撞得“啪!啪!”作响,她的尖叫声不断的响起。

看见她那如火如荼的热烈反应,耳闻丽人余音缭绕地含春娇啼,男人更加狂猛地在这清丽难言、美如天仙的绝色尤物那赤裸裸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雪白玉体上耸动着……他巨大的肉棒,在丽人天生娇小紧窄的阴道中更加粗暴地进进出出……

肉欲狂澜中的美艳尤物她只感到那根粗大巨人的肉棒越来越狂野地向自己阴道深处冲刺,她羞赧地感觉到粗壮骇人的“它”越来越深入她的“幽径”越刺越深……

她芳心又羞又怕地感觉到他还在不断加力顶入……滚烫的龟头已渐渐深入体内的最幽深处,随着他越来越狂野地抽插,巨大的肉棒渐渐地深入到她体内的子宫。

在火热淫邪的抽动顶入中,有好几次她羞涩地感觉到他那硕大的滚烫龟头触顶到体内深处一个隐秘的不知名的但又令人感到酸麻刺激之极,几欲呼吸顿止的“花心”上。

“哎……唔……唔……唔……哎……嗯……唔……哎……唔……唔……唔…

…哎……唔……哎……哎……嗯……嗯……唔……唔……唔……“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狂喘,娇啼婉转。

这时两人的身体交合处已经淫滑不堪,爱液滚滚,男人的阴毛已完全湿透,而美貌佳人她那一片淡黑纤柔的阴毛中更加是春潮汹涌、玉露滚滚,从她玉沟中、阴道口一阵阵黏滑白浊的“浮汁”爱液已将她的阴毛湿成一团,那团淡黑柔卷的阴毛中湿滑滑、亮晶晶,诱人发狂。

沈安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声音还是传到了贺时卿耳朵里,

他勾起唇角,朝她微微颔首致意。

沈安宁心中暗暗叹气。

别看他现在花团锦簇的,这也是个炮灰。

前世贺时卿被庶弟贺执文抢了齐国公府的爵位,又被贺执文逼死,总之是个英年早逝的炮灰,不比他们裴家好多少。

这么一想,沈安宁看贺时卿的眼神里就带了几分悲悯。

一支上好的紫芝,外加几瓶医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正好五十两。

药铺伙计将药材包好,沈安宁就让春桃放进包袱里背着,打算离去。

“贺世子,"沈安宁走到门口,将五十两银子双手呈上,“方才多谢你为我解围,这银子……”

济世堂收了贺时卿的银子,沈安宁只好把银子还给他。

“裴夫人客气了。”贺时卿不动声色接了过来,就告辞了。

望着那白袍男子离去的背影,沈安宁心中五味杂陈。

她也是死后才得知,贺时卿是为了救她才被迫放弃国公府爵位,

又为了保住她长子裴清城的性命,被宋如真和贺执文逼着跳了悬崖。

沈安宁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做到如此,不论如何,前世,是她欠了他的,这辈子把爵位还给他吧。

“夫人不会看上那位郎君了吧?”春桃轻佻笑道,“奴婢听掌柜的说,他是齐国公府世子,也就是十七公子的兄长呢。”

"休得胡言!”沈安宁斥了一句,抬脚上了马车,“咱们该回去了。”

还有些事情要做。

马车路过明月楼,就听见里边传来阵阵喝彩声,还有学子吟诵诗词的声音。

明月楼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夫人,是宋家少爷!”春桃掀开车帘,一脸仰慕地看着楼上,"奴婢听人说,宋少爷今日在明月楼摆拜师宴,要拜太傅大人为师呢!”

“宋一恒要拜左太傅为师?”沈安宁微微蹙眉,轻轻笑道,“既然是熟人,咱们就看看吧。”

自从上回裴衍之拒绝了宋一恒拜入他名下的要求,太后就为宋一恒找了左太傅,今日是宋一恒拜左太傅为师的日子。

最近上京城中传言说,宋一恒是文曲星转世,将来前途无量,

不止会高中状元,将来还会娶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有定国公府满门

的资源加持,必定青云直上,成为国之栋梁。

别人不知道那些神童的传说是怎么来的,沈安宁却知道。

宋一恒在北凉时非但不是神童,听说还蠢笨粗鲁,小小年纪就

生得黝黑蛮横,北凉国的宫娥都很惧怕他。

回到周国后,宋如真用石珠吸取裴清城的气运,源源不断地供养他,才让宋一恒在短短几年之内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听说他博学多闻,还会读梵文经书,能读过去未来,每年上巳节时,就连盛平帝也要屈尊请宋一恒进宫去为他读经。

大周众人笃信佛教,可偏偏能读懂佛经的人微乎其微,偶尔有几个自称佛修的也是半桶水。

唯一能看懂梵文的,就只有她可怜的长子

楼上,宋一恒正盘腿坐在高台莲花座上,为众人解释深奥佛经,人逢喜事精神爽,少年锦衣绣袍,头戴玉冠,衬得容貌清秀端庄似佛子。

左太傅坐在太师椅上,满意地捋着胡须,地上台阶上座无虚席,众人都在赞叹宋一恒的聪明才智。

人群中忽起了一阵骚动,像是在传递一本书册。

“这是什么书?内容和宋小公子讲的一模一样!”

“是《阿含经》注释,这书…是裴清城五年前写的!"

"不可能吧?五年前?”

“裴清城是裴府那个傻子?啊啊啊!这书是上京印书馆印的,作者真是裴清城!”

众人从小声嘟囔,到憋不住炸开了锅,有些坐不住的把那本旧书传到了左太傅手里,后者拿在手里翻了几页,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瞅了一眼坐在高台上背书的少年,站起身一拂袖,头也不回地下楼

去了。

老头儿作为天下读书人的崇高代表,最不齿的就是剽窃!这种人还想拜入他名下,做梦!

“太傅!太傅大人!”宋一恒慌忙起身喊了几句,急得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

"少爷你看!”宋家书童把那本旧书递到宋一恒手里,后者脸色瞬间惨白,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才朝众人说道,“巧合,这都是巧合,我从未看过这本书!”

坐在马车里的沈安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心中冷笑。

从未看过?我儿子的整个大脑都被你搜刮空了,你当然不需要看书了!

就在人群里有些人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忽然又是一声惊呼,接着是满堂喝彩。

春桃指着楼上大声说道:“夫人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明月楼楼上彩色的帷幔随风摇曳,另有一身穿五彩霓裳、

怀抱琵琶的少女从天际飘来,宛如飞天穿过彩云。

清澈的琵琶声宛若天外之音,久久回荡在众人耳边。

“妹妹!”宋一恒会心一笑,立刻又双手合十,盘腿在莲花座上坐下。

琵琶声中,明月楼内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太美了!这飞天在佛前弹琵琶的美景就像壁画上的一样,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真人的!”

“是宋家小姐!她小小年纪,想不到竟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舞蹈!”

众人都知道那小姑娘背上定是挂着绳索,可那绳索隐在五彩霓裳之下,乍看之下犹如无物,就像是真的在空中自由飞舞似的。

“佛子唱经,飞天弹曲,此景可如画!”

众人不禁看入了迷,有的还跪下膜拜。

“夫人,宋家兄妹可真是让人惊艳啊!”春桃赞叹道,"宋一梦才不到七岁,竟能编排出如此让人惊艳的舞蹈,将来还不知会如何呢。”

沈安宁看着明月楼上的五彩霓裳,秀眉不自觉蹙起。

那宋一梦果真是妖孽,才七岁,竟然就已经身形抽条,显出几分女子的妖媚来。

沈安宁心中暗恨。她今日/本想用裴清城幼时写的《阿含经注释》让宋一恒颜面尽失,却没料到宋一梦突然出现,用一出精妙绝伦的“飞天琵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回府吧!”沈安宁心情郁结,便放下车帘,让车夫调转马头回去。

马车正在转弯,人群中忽然又炸了,方才的琵琶声也突然破音。

“奴婢去看看怎么回事!”春桃跳下马车,抓住一个从明月楼下来的书生打听。

“出大事了,宋家小姐摔了!”那书生指着楼上道,“宋家人正忙着请医者呢,让我们都散了。”

“啊?摔了?”春桃一脸的不相信。

“对啊!方才楼上忽然起了一阵妖风,接着宋小姐就从一丈高

的屋顶摔下来,鼻青脸肿的,"那书生摇头叹气,“虽说是摔在她哥哥的莲花座上,可她怀里的琵琶都断成了两截,人估计也够呛……”

沈安宁在马车里听说宋一梦摔了,心里纳闷,刚想问问情况,

就在楼下混乱的人群里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这么巧吧?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不见了。

不远处,胭脂推着裴小溪,轮椅碾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音,掩盖了轮椅上那女孩低低的笑声。

裴小溪垂着头,细软长发遮住半张脸,惨白的脸配上一双红瞳,若不是大白天,这副样子真能吓死人。

胭脂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道:"二小姐,方才那个宋一

梦…是不是你让她摔的?”

今天一大早,二小姐嘴里就念叨“明月楼”三个字,不带她来就

闹,胭脂只好推着她来了。

方才在人群中二小姐也没干什么,就跟着众人一起看飞天舞蹈呢,可看到一半,胭脂发现二小姐张了张嘴,好像在念叨什么,她还没听清,那个宋一梦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啪”一声摔在了莲花座上。

胭脂越想越不对劲。

裴小溪抬头看她,眼里都是委屈的泪水。

"二小姐,你别哭,我知道不可能是你!”胭脂忽然觉得自己不

该怀疑二小姐,她还是个孩子呢!

何况这些天,胭脂在二小姐身上发现了许多青紫淤痕,不知是

哪个天杀的虐待这可怜的孩子,二小姐若真是那么邪乎,又怎么会受人虐待?

裴小溪什么也没说,只低头“嘤嘤”的哭起来。

想到自己不该冤枉孩子,胭脂后悔极了,回家路上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两串羊肉串、一袋烤板栗才算把人哄好。

很快,宋一梦摔伤的消息就传遍了上京城,听说她这回伤的还挺重,天时郡主直接被自家的两个孩子气吐血了。

郡主府,秋风扫着院中落叶,屋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

“谁让你跑去明月楼的?!”宋如真靠在软枕上,手指着宋一梦怒斥,"你哥哥拜师跟你有什么关系?净是会给我惹事!”

“母亲消消气,”宋一恒很懂事地端了盏茶上来,“妹妹也是为了帮我,昨日不知是谁找了本《阿含经注释》出来,把左太傅都给气走了。”

"你的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账!”宋如真用力撵了一下儿子的脑门儿,"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

那本几年前的旧书根本就没印多少本,也没什么人知道,它突然出现在宋一恒的拜师宴上肯定不是巧合,只怕她们郡主府是被人给盯上了。

"我也是想帮哥哥啊!”宋一梦趴在睡榻上,脸上还是鼻青脸肿

的,“再说过几日就是太子生辰宴了,若那飞天琵琶舞成功的话,不是也能搏一个好名声嘛!”

63/49512:20<五年心血白费!233金币

“还,好名声’,你看看你……你这张肿脸怎么进宫去?”宋如真气得心口疼,大喘了几口气道,“我好不容易才治好你的腿,你这么一摔,五年心血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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