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转了下眼珠,他没有见过史君这样的表情,好像…好像得到了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
柳时霜摸摸那日被她咬伤的唇,心情颇为复杂。
李意容,柳时霜默默地念了一遍。
这盘棋,迟早还有机会再下的。
……
“都准备好了?”李意容正在院中修剪一束月桂。
“是。”柳信点点头,他不懂,为什么要让他假装被绑走,他的武功,不比那柳若思差。
“装得像一点。”李意容斜了一眼。和柳信相处久了,才知道,为何柳时霜把他排在副将的位置,而他居然还心有不甘。
他这个性格,最多当个贴身护卫。
李木容虽然笨了点,但办事是极为利落的。这柳信嘛,总爱前瞻后顾的,性子略软,容易受人唆使,不提醒一下他,坏了自己的事情就麻烦了。“你被绑走了,不用马上来找我。”
“啊?那大人遇见危险怎么办?”
李意容勾起一抹微笑,要的就是这份危险。
越危险越好。
……
未央宫孔雀台,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正趴在台上抚琴。若不仔细看,以为是妙龄少女,再近一些,发现她已上了岁数,眼角有些皱眉。
台上碧丽辉煌的,两排的珠玉帘子从台口一直通到台中,两边清一色的俊俏少年,手里持着乐器声萧。
秦煜一层层掀开珠玉帘,乐声仍然没有停。女子见是他,挥挥手,声音才戛然而止。然后再一摆手,少年哗啦啦的都退了下去。
女子赤着脚缓缓地走下来,靠近秦煜道,“你好香啊。女婿。”
“殿下。”秦煜行了大礼。
八殿下乌则舒雅赤着脚,拉起锦缎袍子,舞了一圈,“怎么样。王家的事办得怎么样?”
“快了,希望殿下今晚三鼓时分去看一出戏。”
“戏?”乌则舒雅装着天真道,“我好久没看戏了。”声音软媚蛊惑。
之前自己的女儿乌则芙子跳楼,害得她颜面尽失。不会是这种戏吧?“对了。我听说史君和离了?”
秦煜顿了顿,道,“是。已经和离了。”
“真的和离了?”乌则舒雅停下来,“你去叫上史君,我们一起看戏。”
“估计太宰大人不会去,深更半夜。”
“你就说,他不去,就是忤逆主上,想要造反。”乌则舒雅有些调皮道。“女婿,你不会吃醋吧。”说着贴近秦煜道。
“殿下说笑了。臣等先告退了。”秦煜应声便退了出去。
乌则舒雅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台子上,又站起来舞了一圈。“奏乐。”赤着脚轻轻地又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