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摇头,“他不太同意,但他不是周顾。我们以婚约做盟约为开始,本就不纯,他自会明白自我调节的。”
大夫人叹气,“周顾一是太过年少了,兴许性情不定,变数太多;二是未经磨练,不够稳妥,也不知将来能不能担起大事儿。你把宝压在他的身上,实在是赌了。”
苏容道:“那也没办法,母亲,有些事情,不是我如今不去做,将来就一定不去做的,我不敢赌那个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将来坐稳那个位置后,再弃夜归雪于不顾,反过来想要周顾。也太不是人了,不是吗?”
大夫人哑然。
若是那样的话,何止太不是人?怕是要遭人诟病唾骂,用完了一脚踢开的事儿,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被人所不齿。哪怕为王为帝。
信号(一更)
苏行则找来苏容的院子时,大夫人正在陪着苏容喝粥。
大夫人本来吃过早膳,只不过心里惦记着苏容,没吃两口,如今见她吃了一碗粥又一碗粥,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吃的还挺香,她便也有了胃口,跟着她一起喝起粥来。
苏行则见到苏容,也问出了与大夫人一样的话,得到苏容对他回答一句“我把十万兵马的护符还给夜归雪了。”时,也是一下子惊住,问苏容,“为什么?”
苏容没说话。
大夫人知道她是懒得说第二遍了,在一旁替她回答。
苏行则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叹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就好。我倒是没想到,你与夜二公子,还没去南楚,便退了他的婚。”
大夫人点头,“可不是,谁能想到?”
苏行则自诩还算了解苏容的,知道她拿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从小就这样,着实没料到,周顾能把她这头牛拉回来,他也十分意外。
他问:“周顾如今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还不知道。”苏容摇头。
大夫人在一旁对苏行则说:“她昨儿回来睡到现在,又没见周顾,他当然还不知道。不过你可别跑去告诉他。”
苏行则问:“为何?”
他是亲眼看着周顾这一段时间如何郁郁自苦的,如今妹妹既然也退了夜归雪的婚,对周顾来说,是好事儿吧,不必煎熬了。
大夫人瞪了苏行则一眼,不满地道:“还能为何?你是榆木脑袋吗?若是这时候告诉周顾,他岂不是会乐翻了天?再说,那小子赚了这么大的便宜,哪能不考验考验他?咱们家小七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否则谁要嫁给他?没了夜归雪,又不是没有别人,想做王夫的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