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立马挑开车帘,“凤公子,何事?”
凤凌往里瞅了一眼,见张茂、宁泽两个人待在马车里,因张茂腿受伤,他需要直挺挺着腿,所以,占了大半个车厢的地方,再加上个宁泽,勉强能待,他只能作罢,“没事儿。”
他又落后几步,敲江逐的车厢。
江逐慢慢挑开车帘,看着凤凌,“凤公子?”
凤凌见他车内只他一个人,铺设都很舒服,他不客气地跳下马,利落地钻进他的马车里,“江公子,借个地儿。”
江逐微笑,“凤公子客气了,请便。”
凤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待好,搓着手说:“这天太冷了,骑马简直受罪,我姐的马车里最舒服,但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我不能再跟她去挤一个马车了,上次我凑近我姐说了两句悄悄话,姐夫当面没说什么,但过后找我练剑时,那个狠劲儿,别提了。哎,只能叨扰江公子了。”
他说着,十分之惆怅,“有了婚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惹不起。”
江逐很是能理解,因为他还没认识苏容时,便见识过周顾的霸道和护食,防备人防备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留余地,他笑着道:“周兄虽然年纪轻,但谁敢惹他,真是不要命了。”
凤凌不停地点头,“没错没错。”
他小声说:“别人不能惹,但我姐能,曾经我姐,把人家给欺负的……哎,如今倒好,风水轮流转。”
江逐聪明地知道他说的是退婚那一段时间,他低声道:“凤兄,你与我说说南楚的夜二公子,我也好有个了解。毕竟将来是要打交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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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夜归雪,提起他,凤凌有一肚子话。
他压低声音,将夜归雪在京城期间与苏容的相处,以及寻常时候的模样,做过什么事情,都一一说了。
他说完后,感慨,“那一段时间,我真以为,我姐跟夜二公子,才是真的天作之合了。”
连他压根都没想过,苏容会悔婚夜归雪。
毕竟,比起周顾,夜归雪是她自己选的。接了人家虎符那一日,她认真极了。与人相处时,也认真对待。
江逐听完,捏着下巴琢磨,“听你这样说,夜二公子当真如传言一般?极好?”
“是极好。”凤凌倒如今,也不能昧良心说人一句不好。
江逐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听你这样说,夜二公子似乎没有什么缺点?”
凤凌摇头,“有啊,怎么没有?夜二公子的缺点就是,太克制温和了,人被一定的规范束缚久了,性情里便缺少了一种东西。”,他用手比划着打比喻,“就是一种张扬的,也不对,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管不顾的那种东西,不是被禁锢在一定的理性范围内的,哎呀,我也说不好,反正,姐夫身上有的那种东西,能让我姐那样冷心冷肺的人,都心软的,为了他,打破自己应该走最省心那条路的东西。”
江逐闻言想想周顾,似乎有些懂了,“这样啊,周兄身上,确实有一股少年气的执拗。”
“何止是少年气啊,他宁愿放弃老护国公与东宫为他安排的早就选定的路,而追随我姐去南楚,你懂的,到了南楚,以他的姓氏,相当于孤身一人,没有家族助益的。拿前途做赌注,天下有几个人赌得起?”凤凌如今对周顾,是真从心里接纳了他,“以前,我觉得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