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太祖母咬牙撑到大魏后,便病倒了,如今还不见好。”
南宫昕沉默。
南宫峥看着她,“太祖母其实并不想离开南楚的,但当初没法子,她病得胡涂时,提起姑祖母您,说让我去王宫,喊您回府,她想您了,怎么许久都不见您。”
南宫昕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当初我送他们出王都那时便本着此生不再见。母亲身体已算硬朗了,一大把年纪,若是折腾到大魏还安然无恙,那才是怪了。”
南宫峥道:“姑祖母,听您一番话,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宫昕叹气,“你是好孩子,当初,我以为,你会决绝地永不回头,但没曾想,你要比我以为的,更为南宫家考虑。”
南宫峥无奈,长吐一口气,“我也不想走回头路,但我若不为南宫家考虑,不为老老少少的未来考虑,难道真要带着嫡系一脉一起等着大魏灭亡那一日吗?”
他摇摇头,“明知前头是死路,诚如姑祖母您所说,我又何必。我可以不惧死,但弟弟妹妹们,小侄子侄女们,他们的未来呢?他们还那么小。”
“是啊,都还那么小。”南宫昕心疼他,“辛苦你了,峥儿。”
南宫峥摇头,他的确很辛苦,但对比如今活在大魏,在世家排挤中立身立世过活的所有亲眷族人,他反而不是最辛苦的那个。至少,他受太子看重,而太子虽威望不及以前,但他到底是储君,是太子,是大魏未来的希望,他的身份,不会变。他即便受些排挤,但也能还回去,但族人就不同了,他们落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