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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不负

 

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伸手想要抱紧身旁的人,但指尖只触碰到一片冰凉。困钝感侵蚀着心神,你迷蒙地坐起身,身旁是空空如也的床榻,无半分熟悉的温度。

你撩开罗帐,向云母屏风外走去。

静默的门庭被夜色填满,只剩下一道浅淡的月光。

一个身影扶剑倚坐在廊前,黑夜抹去了他的面容,使人无法看得真切。零零散散的几坛酒横七竖八地倒在他的身侧,泛着冷硬的光泽,填装着几分烦躁和压抑的沉默。

朗月疏星,夜风拂动,庭前落花簌簌,与蝉鸣交织。

你默然地停在了原地,而仿佛在同一个瞬间,那道人影的主人也转过了头。

额饰下的眼眸又静又空,眼尾处带着点儿浅淡的红,在夜色中如掠水惊鸿,亮得分明。只是握着杯盏的指尖泄漏了几分情绪,在缄默中微微倾斜洒落几滴酒水。

你走到张辽身侧坐下,拿过杯盏轻抿一口,含笑道:“如此月色,将军一人独赏,岂不辜负?”

头顶处传来一声沉沉的轻笑,他自然地将你揽入怀中,浓郁的酒气顿时包绕四周,让人心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你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自朝廷驳回张辽请战乌桓后,他变得尤为沉默。

北地乌桓来犯,半年来数次袭击边境,胡狄遍地,流尸满河,白骨蔽野,幽州十万户百姓几乎被数屠殆尽。朝廷进军幽州,然辽西单于、右北平单于等部叛乱,陷阵营千人全军覆没,汉军主力被困滦河上谷已一月有余。

张辽年少领兵,驻守边关,而立之年拜为中郎将,西凉悍匪无不俯首。他本是主帅的不二人选,只不过朝堂上权臣乱斗、争名逐利,辽西兵权怎肯轻易交付旁人之手?

你闭上眼睛,侧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提起指尖,又饮了一杯酒。心中微微一沉,尽量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命你平叛辽西的诏令明日就会送到府上,军师祭酒郭嘉、偏将军张合从征。”

那双环住你的臂膀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是你?”张辽的声音带着些许愕然,“你用盐场”

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并未应答。

张辽不会知道,一个破破烂烂的小亲王,以广陵三分之一的盐场为筹码才有机会上桌同那帮权臣谈判。也不会知道,你清了郭嘉在歌楼赊了一年的账才得以游说曹操举荐他为辽西主帅,换回了这道诏令。

久久之后,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你不必为我与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做交易。什么家国大义、驱除外敌都是屁话。在他们眼里,就两个字——利益。”

当今汉室摇摇欲坠,被视为圭玉的等级藩篱、官卿制度早就从彻底烂透了,你心中如明镜般看得清楚明白,但那三分身为汉臣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冷眼旁观这民不聊生、战火纷飞的乱世。

你环着张辽的一只手臂,握住了他有些发凉的掌心,正色道:“也不全是为你,虎狼在外,山河未定。我身为汉室血脉,绝不能置边境百姓于不顾。”

略显冰冷的指尖附上你的脖颈,将你的下巴轻轻抬起。张辽眯起眸子,目光意味不明,“人心翻动,有如波澜,你就不怕给出去的东西再拿不回来?”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我舍弃的东西,文远叔叔会把它还给我,不是吗?”你笑望着他,挑眉打量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英挺轮廓。

张辽气笑,“小狐狸,”他顿了顿,唇角贴到了你的耳垂,“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在你愣怔的片刻,一个灌有醉意的吻落在了你的唇上。

呼吸交错的瞬间,滚烫的舌尖勾缠在一起,渡着潮湿的温度与气息,来来回回地眷顾着彼此。这个吻格外用力,仿佛汹涌浪潮,强势而霸道地席卷周身。

竭尽缠绵中,夜在充满着压抑的沉默里终于浸出了丝缕清甜。

广陵一别,远隔山川。

祝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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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空笼罩辽阔无际的荒原,东边泛出朝霞,如火一般喷涌燃烧,不断蚕食着余下黑暗。

风沙翻滚,你裹紧了斗篷,遥遥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只见玄色军旗在北风中撕扯,旗帜上铁画银钩的“汉”字随风飞舞。

远处驰来一队人马,马蹄沉重,翻沙踏地震动不已。刺目的日光下,你仅能看清为首黑马上的身影,那人玄甲劲装,腰间系带猎猎飘动。他的眉目在日光下尤为凛冽肃杀,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砾沙翻卷,战马疾驰,掀尘而过。急促的马蹄声兜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你面前,他冷然回首,眼神锐利如弯刀,喝道:“谁?”

下一瞬,冷硬的马鞭撩开了你的兜帽。马鞭粗糙的触感迫使你仰头直视那双金眸,冷峻的眉眼微微睁大,带着几分讶异与雀跃。

“朝廷派来督战的人是你。”

“好久不见,张辽将军可还记得本王?”你一脸轻松地向他挥了挥手。

忽而一股力道将你抱起,天旋地转间,你已坐在了马背上,被他拢在身前。张辽揉了揉你的头顶,重新摆正了你被风吹歪的兜帽。冰冷而有些粗糙的指腹藏在柔软兔毛之中,轻轻擦过你的脸颊。

“兜帽戴好。”

耳边顿时听到许多倒吸凉气的声音,你面上一窘,正想惶急下马,却被始终抚在头顶的手锢住了脑袋。他紧贴着你的身躯,恣意笑道,“别管他们。外面冷,我们进帐议事。”

风更紧了,军帐里又添了一轮炭火。

“此战僵持数月,乌桓单于蹋顿领二十余万兵马固守白狼山,拒不迎战。如今已是初秋,再拖下去,若大雪封山,粮草断绝,便再难退敌。”张辽沉沉地望着眼前的沙盘,指节不急不缓地叩击桌沿,“既然易守难攻,只能奇袭取胜。敌军部曲番号众多,我带虎豹骑冲锋夜袭,趁阵型松动一举擒王,能搏三成胜算。”

郭嘉吸了一口亡郎香,吞云吐雾后才幽幽开口,“兵贵神速,若想奇袭,必须舍弃辎重,轻兵兼道,才能出其不意。”

“我军奔袭千里,体力已经大打折扣,疲惫不堪。更何况朝廷派来驰援的重装主力步兵还未抵达,不如以静制动,等待良机。”一谋士反对道。

另一副将附和道:“乌桓以逸待劳,兵马盛众,此时进攻,优势不在我军啊。”

此战术你曾在兵书中见过,以“快、狠、绝”着称,昔日霸王项羽、世祖刘秀皆以此法破军大胜。但这种战术风险极大,可以说是以命搏命,若一击不中,便是自赴死局。你暗暗攥紧了衣袖,战况焦灼,选择这种打法确实是张辽的作风。

“战机稍纵即逝,此时不战,便只有退军这一条路了。若如此任由乌桓养成气力,则中原安定不保,关中永无宁日。”你掷地有声,众人脸色骤变,未敢一言。

郭嘉主动揽住你的肩膀,将整个身体贴上来,眯眼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嘉实感倾呀!”

“郭奉孝,你给我规矩点!”张辽一个“眼刀”甩过来,“手再不规矩就剁了喂狗。”

当初失手弹了张辽将军红带子被一通暴打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郭嘉咽了咽唾沫,后退半步。

张辽面色冷肃,从旁拿出一支羽箭,箭簇直抵沙盘上的白狼山所在方位,“兵家制胜,向来兵行险招。”他轻轻一推,便将整座沙山夷成平地,“传我军令,后日子时突袭白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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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帐内升起温暖的火。

你抬头一望,见有人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张辽徐徐走到跟前,将目光落在了你的右臂上。

“还想继续藏着掖着?”

你乖巧地将左臂伸了出去,赔着笑道:“来的途中遭遇了山贼伏击,不小心中了流矢。”

他坐到榻边,直接撩起你左侧衣袖将护腕卸下。烛火下,包在小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浸了几层的血。

“朝廷是没人了吗?叫你一个小孩来督战。”说话间他已经拆开了纱布,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白皙肌肤上衬得分外触目惊心。

张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简单清理伤口后,取针火燎引线,将那烧的黑红银针穿进你的皮肉。你咬紧下唇,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冒,拼死克制自己的颤抖。

“啧,别动。”张辽皱着眉头,握住你的手臂稳稳将伤口缝完。冰凉的药膏被他温热的指腹融化,一点点覆盖在臂上。

你垂眸看着细致整齐的针脚,笑嘻嘻道:“文远叔叔的手艺比宫中的绣娘还要好。”

额头挨了一记,“死孩子,我看你还是伤的不够重。”张辽冷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你挽起张辽披垂到肩上的鸦青发丝,将发丝一缕缕缠绕住掌心把玩,“文远叔叔”

一双流光金眸俯视着你,“怎么,还不睡?”

你顺着发丝轻轻一勾攀上他的脖颈,故意在他耳边吹气,“要亲一亲文远叔叔,才睡得着。”柔软的唇在嘴角处浅啄一口,你心满意足地躺回榻上,眼角眉梢带着得逞后的狡黠。

登时张辽眸光一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你。

“睡了,叔叔也早点休息。”你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扯了被子装作翻身欲睡的样子。

在须臾的沉默后,你听见张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为你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丝。接着,脸上传来轻柔而温热的触感。

你佯装迷糊地偏了偏头,让他的亲吻正好落到唇上。

他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随即便化为了然的暗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死孩子。”

你暗道不妙,悄悄睁开双眼,撞入他深沉的眼眸,面上笑得无辜,“嘿嘿看破不说破嘛”

俊美到妖异的脸近在毫厘,额饰铜片撩拨着额前发丝,温热的呼吸落在颤抖的眼睫。你感觉热血上涌,烧得脸颊灼灼发烫。

“看来是明知故犯。”张辽熏染得泛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你会心一笑,抬起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珠,狎昵道:“那现在求饶,晚不晚?”

一个霸道炽热的吻带着略显急促的气息迎了上来,高挺的鼻梁蹭着你的脸颊,软烫的舌撬开你的齿间,扫过上颚又加重力道深入喉咙,将燥热的吐息传递过来。直到吮缠作一处的两人都化作暧昧的水潮,张辽才微哑地开了口,“晚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衣襟滑下去,解开胸前的束带,轻轻揉拧两粒肉粉茱萸。你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轻呓一声,腰间拱起一个弧度。

张辽衣衫松散,露出一大片肌肤,胸膛宽阔结实,线条精练流畅。你虚虚搭着他的肩膀,胡乱地亲吻他的锁骨与喉结,热流升腾在体内四窜乱走。体温随着身躯相贴交缠而慢慢攀升,带出更加浓郁的情潮。他揉着你的两瓣白臀,手指探进腿间一捻,已有半掌的湿润,他轻笑一声,那股关外腔调满是风情,“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

滚烫的气息扑在你的脖颈处,臊的耳尖发烫,你咬紧下唇低声喘道:“想”

“想什么?”灼热的性器直挺挺昂着头往腿间插,每一次都蹭过你湿滑的穴,顶到花蒂处,两瓣肉花被润泽得烂熟泛红,蜜液啪嗒啪嗒地滴在滚烫的茎身。

“想文远叔叔唔啊”你不禁呻吟出声。

张辽略略挑眉,“想文远叔叔什么?”

你颤巍巍的吸了口长气,鼻尖浸着汗,唇瓣开合却只吐出一个字,“想”

臀上被猛地一拍,熟红的穴口“咕叽”涌出一滩春水,你下意识夹紧双腿,哼哼唧唧地扭着腰肢求欢,“想文远叔叔肏肏我”

身体燥的要着火,燎得那根东西跳了跳。张辽以前从未发现自己对这档子事如此不知魇足。出征数月,军中寂寞,冷不丁被这迷人的小花勃撩拨,压抑下的克制从容在瞬间土崩瓦解。

紧实有力的手臂抬高你的腿猛然挺入,狰狞硕大的性器深埋其中,湿滑的软肉贪婪地吸上来,绞紧了直往里吞,爽得张辽头顶发麻。

夜晚幽深寂静,能听清楚帐外偶尔传来一两声士兵的吆喝,帐内则安静得只剩下无休无止肉体碰撞的粘稠响声。你的两条腿搭在张辽肩上,炙热的胸腹熨在你柔软的身躯上,他浅浅出入几次,吊足了你的胃口后,再猛得往最敏感处使劲一撞,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颠,挫到了伤臂,不禁从喉间引出一声带着气的呻吟。

张辽突然停了动作,声音被欲望烧得发哑,“怎么了?”

你睁开微湿的双眼,委屈道:“手臂疼”

他捞过你的腰,上下翻转,让你骑坐在胯间。他撑起上身,抬手用指腹亲昵地来回蹭着你的脸颊,滚烫的唇含住你的耳垂,湿濡的吐息与话语一并灌进来,“这样可以吗?”

张辽的话紧贴在耳边,你的眼前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失神地点了点头,下一瞬便被立刻拉入新的漩涡中。他握着你的腰开始冲刺,一记记猛顶将你弄得魂飞天外,不受控制地吸吮着体内的性器,呻吟一声比一声娇媚,你仰颈喘息道:“不行呃好深”

你沉溺在起浮的潮水之中,失去了所有语言。他望见你那双蒙上一层潋滟情色的双眼,顿时心神震颤,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嵌入你的腰间,狠狠顶跨冲到极乐顶峰。

或许是你们分开了太久时间,亦或是意识到战争是一场生离死别,你们都贪心的预支了往后的份额,两具痴缠的躯体从床头做到床尾,又踉踉跄跄跌进浴桶,在薄雾氤氲的热水里享受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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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一队玄甲骑兵在夜幕遮掩下向白狼山突袭。

迫近之时,张辽“铮”地一声拔出佩剑,沉声令道:“进攻!”

一时间,数百虎豹骑踏过荒草丛野,向毫无防备的乌桓军发起突袭。张辽横剑飞马率先纵身突入敌阵,剑声铮鸣,将迎面立盾生生刺穿。

敌阵中响起擂擂战鼓声,“砰、砰、砰”地号令将士结阵防御,大地震动,马蹄慌乱,滚滚狼烟不休。

敌方弓箭部曲率先结成阵型,在战鼓号令下万箭齐发。乱矢飞射,突袭的先锋兵一个个落马倒地,又被后续涌上的虎豹骑踏着向前。

冷风凛冽而来,干涸的血痕凝固在剑刃上,狠厉的目光梭巡在层层叠叠的核心军阵间,“啧,棘手——”

张辽握紧了长剑,夹紧马腹向乌桓主帅蹋顿面前冲去。

到处都是血。朝阳是血,山丘是血,就连风中也裹挟着血的铁锈味。漫天遍地的血遮蔽了你的五感,以致没能及时防住向你射来的乱箭,忽然一横刃擦过耳边,箭矢被打落在地。

“殿下小心!”张合以拱卫之姿护在你身前。

“张辽呢?”你急声询问,强迫自己用麻木的手握紧剑柄。

张合正欲回答,忽然从远处传来滔天的呐喊声。

你抬头望去,只见刺目的天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策马掠过战场中的滚滚烟尘,傲立于山顶之上。玄色衣袂在风中翻飞,铠甲折射出凛凛寒光。张辽提着正滴血的头颅向空中决然一抛,满是血污的人头重重地砸到地上,狼狈滚落,露出狰狞面容。

“贼首伏诛,尔等还不投降?”

他将两把卷了刃的剑猛然插在地上,如磐石般坚定矗立。

两人遥遥相望,他的眸子明亮如名剑淬火,尽是胜利者的恣意飞扬。

猎猎风中,战旗高扬,鼓鼓作响。尸山血海之上,唯有中原铁骑屹立不倒。

张辽一马踏乌桓,辽西从此无战事。

他日史书工笔,将会留下白狼山之战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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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以北,山谷连绵起伏,一弯月牙般的湖泊静静地躺在周山怀中,碧光滢滢。天地间升起苍暝色的雾气,一时间万籁俱寂,唯余风声飒飒。

纤长的睫毛随着张辽微垂向你的目光而投射下一片阴影,残留余温的薄唇如同涟漪一般划过你的眼角、鼻尖,最后轻轻落在了双唇之上。心头涌上一股痒酥,你闭上眼睛,仰头迎合那若即若离的撩拨。

“喜欢吗?”他在你耳边长舒一声,丝缕的气流拂过额发,像是一个撩拨的亲吻。一道强势的力量将你拉进他怀里,你下意识紧紧揪住了服帖在瘦韧身躯上的衣甲,指腹下传来肌肉的紧绷感,泛着热气的皮肤在掌心下轻微起伏。

砰砰猛撞的心跳,紊乱灼热的呼吸都贴合在一起,细密的啄吻柔柔落下,灼烫的温度在唇齿间辗转。轻微的喘息轻溢出他的喉间,仿佛有一种惑人的力量,引着你的指尖抚过他的胸膛与腰腹,向下蔓延。

指尖缓缓下落勾住腰间系带,配饰摇晃撞击出暧昧碎响。他的眼中尽是荡漾波光,唇色也因一番纠缠而显出潮湿的红。你微微一怔,被这副艳面皮相俘获了心神。

张辽似是无意地抬了抬腿,你整个人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抵去。滚烫的性器正硬邦邦的翘着,隔着薄薄的布料与你紧密相贴。他抚摸着你的腿根,指腹的触感带着些微微的粗糙,让你浑身的感官都活跃起来。

你情难自抑地轻哼一声,绯色漫上双颊,“别这么摸,我我不行的”你感觉到他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绷紧,腿间摩挲的手指忽然变得急躁,直接探进你的花穴搅弄。

他衔住你的唇,纠缠着深吻,唇齿交接的地方揉出缱绻炽烈的气息。他扶着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寸寸推进湿漉漉的穴道抽送起来。

触感被愈发地放大,夜风是硬的,亲吻是软的。吐息是灼热的,相贴的身体是滚烫的。汗珠不时从他的耳旁滑过,沿着下颌缓缓垂落到你的锁骨,蜿蜒汇入隐秘乳沟,濡出暧昧的弧线。

克制的动作渐渐变快,你伏在他的肩头,意乱情迷地从耳垂一路吮吻至嘴角。他紧紧回抱着你,强势的力量裹缠着你们一起倒在地上滚了半圈,就彻底失了控制。在稠迭的水声中,意识逐渐被抽离,你只能跟随着他跌入欲海浮沉,又抛向汹涌的浪巅。

情事方歇,你窝进张辽臂弯内,闭眼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一脸的慵懒和餍足。而对方也极其自然地将你揽得更紧,在额角处落下了一个慵意满满的轻吻。

张辽从随身口袋里摸过两片香草叶含进嘴里,就着火折子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盘旋,颇有一种醉生梦死之感。你仰头亲了下他的脸颊,同时往上挪了挪身子,想捞过烟卷也来两口,却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瞳,“小孩不许烧烟。”

你不屑的哼了一声,来回蹭着他颈窝表示抗议。

“再动的话,若是挣破了伤口,就都怪你。”他终于忍不住你的“胡作非为”,搂在肩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嗓音沙哑,“一宿没睡,突袭时还被砍中了旧伤,又疼又累,让我歇一会儿。”

你安分下来,悄悄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张辽不知陷入何种沉思,指间夹着蜷曲的半片香草,神情淡漠,月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一侧投出阴影。

“在想什么?”你仰头与他脸贴脸蹭在一起,眼睛扑闪扑闪。

缓缓开口的词句带着几分萧索怅然,“少时轻狂,总是渴望战争渴望鲜血,认为将军驰骋疆场就如同烈马之于旷野,没有任何事比金戈铁马更能成就男儿的血性和荣耀。所以,我十五岁就领兵为将,与奉先在雁门关一守就是近二十载。”

“但如今,我想起这些年的战事,却只有荒芜草原之上满目的腐肉白骨。我分不清他是何人,来自何处,又该归去何方。”

“人人都认为自己在顺行大道,为正义之师,但所有的选择似乎都最终通向一片杀伐。”他兀自勾起唇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我参不透这大道,亦不知谁为明主,只能以此身死守边关,不让外敌的弯刀探进中原一寸。”

张辽鲜少与你剖白心事,永远都是一副张扬桀骜、无所不能的姿态。多少人听过他的名字,惧怕他的传闻,叹服他的胜利与战功。似乎在所有人的判定里,战无不胜就代表着无懈可击——甚至连你都忘记了,他也是个会倦怠会迷茫的普通人罢了。

“那不如,将军与我一起做这平定乱世之人?”你凑过去亲他的唇,回应了一个吻。

张辽侧目,半晌才移开视线,掐灭即将燃尽的香草卷,淡淡道:“休息好了就回去,一堆战报文书还没处理。”

“张文远。”你按着他的肩膀将其推倒,翻身跨骑在他身上。张辽抿了抿唇,发现你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清淡的眸底沉的发黑。

“二十年来,士族门阀坐拥天下,中原无一日停止征战,饿殍遍野,伏尸千里,百姓十不存一。我生于汉室,虽是一介女流,势单力薄,未必能像先祖刘邦开疆扩土,立下传世之功,但好歹不能愧对天地祖宗。”

他抬眸看你,神色平静无波澜,“腐肉出虫,鱼枯生蠹。自桓灵二帝以来,幼主早夭,宦戚弄权,汉室早已破烂不堪。你何苦为了所谓的血脉,去匡扶一个朝不保夕的王朝?”

你笑了,“不然。我想匡扶的,不是汉室的名号,而是昔日文景之治下的海晏河清,是光武中兴时的国家昌明。后世说我迂腐愚忠也好,痴心妄想也罢。此身生于世间,愿以微末萤烛之光增辉日月,照亮山河。”

“生逢乱世,你我皆是江渚浊流中的一叶孤舟,与其担心逆水浮沉、风起破碎,不如你我同心戮力,争一个登临绝顶得观沧海的机会。”

你伸出掌心,将那颗勃勃的野心赤裸地递到他面前。

张辽勾了勾唇角,强势地反握住你的手,薄唇印在掌心,似笑非笑:“你确定?被我跟过的老板,好像下场都不是特别好。”

你微微歪头,笑得傲慢,“那又如何?”

他的手略略收紧,“殿下轻易相信满是獠牙的野兽”拉长的尾音仿佛蛊惑般诱引着对方交出魂灵,“当心被反咬一口,便是哭也来不及了。”

野兽诱哄着你进入他的领地,期待着你跳入致命陷阱。

你抬起指尖,亲昵地抚过那张俊美妖异的脸颊,拂了拂额前摇晃的铜饰。

“那就驯服他,让他成为本王的獠牙。”

当你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就感到极冷的风扑面袭来。

是空调开的太低了吗

巨大的落地窗前映射出光怪陆离的霓虹夜景,他靠在椅背上,一手翻阅文件一手移动着光标,倨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电子屏幕幽幽的冷光无形勾勒着凌厉而分明的眉眼,鼻梁上散漫地架着一副半框眼镜,映出金色眸底的烦躁与阴骛。身上的衬衫还算熨帖,只扯松了领带,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紧致结实的胸肌,恣意中带着某种让你心跳加速的性感。

“你怎么来了?”张文远头都没抬,抛过来一句话。

看来不是空调太冷,是他

听阿蝉说,张文远最近心情不好。

许都和西凉的合作项目不太顺利,对方临时加了几项新条件,导致集团内部对这次投资很有意见,谈判难以推进。

虽然没直接参与,但这些贪心的条款里也有你广陵的手笔。

“当然是接辽总下班约会啊!”你笑着晃了晃手机,上前几步在他身边蹲下,下巴抵在办公椅的扶手上,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叔,我饿了”

张文远的目光还停留在文件上,语气冷淡,“今晚没小点心吃,自己外面随便买点。”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纸页边缘,翻了一页。

你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带。

不为所动。

你抿了抿唇,并不气馁,反而大胆地隔着衬衫摸他的腹肌。指腹擦过挺阔质感的衣料微微生热,所及之处能明显感到肌肉的一瞬间紧绷。

“老实点,别乱摸。”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却在对视的瞬间失了分寸。

少女的眼眸亮如星子,纤长微弯的睫毛一闪一闪,嫣红柔软的唇瓣轻轻翕合,自然而然溢出的盈盈笑意,似无意撩拨,又好像欲擒故纵,令人心猿意马。

张文远的视线定定落在你的唇上,隐秘的情欲被密而长的眼睫覆盖在眸底深处,他稍稍偏过头,面色静无波澜。

看着他仍旧平静的眼神,心头不由生出许多得寸进尺的想法。

你勉强压住嘴角的笑意,抬起指尖,缓缓地从坚硬的腹部划至胸膛,一颗、一颗的依次挑开他的衬衫纽扣,有意无意地掠过平滑紧绷的肌肉,不知餍足地在他的身上梭巡流连。指尖被灼热的温度所侵染,每一块肌肉都随着漫不经心的游曳而轻微起伏,像是一种若有似无的逗引。

张文远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扣,哑着嗓子道:“怎么说了两句你还来劲了呢?”

顶着他直白赤裸的目光,你毫无“悔改”之意,而是抬了抬下巴,“辽总,你该下班约会了。”

一脸的凶相,身体倒是比嘴巴诚实。

你的手不安分地向笔挺的西裤下方探去,坏心眼地在鼓鼓囊囊的地方套弄了两圈。

“啧,手往哪儿伸呢?”张文远一把抓住你在他身上动乱的手,目光沉沉,颈间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你捂住嘴故作惊讶,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叔,你好像硬了。”

他盯了你一会儿,随手摘下眼镜放到一旁。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幽深的眸子毫不遮掩地望向你。月光在他的脸上投射晦暗不明的阴影,金色眼瞳被镀上一层迷幻的夜色。

你冷不丁地颤了一下,竟嗅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挪了挪发麻的腿,稍稍错开了他的灼灼视线。

房间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咔嗒。”

皮革与金属碰撞,拉链生涩,布料摩挲。

张文远向后仰了仰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节抵在额角,半张脸被阴影笼罩。黑色的衬衫随意敞开,紧实的肌肉线条一路蔓延,直到下腹深处。隆起的胯间西裤闪出一隙,硕大的肉刃挤开内裤边缘,毫不吝啬地闯入你的视线,弯翘着勃发向上。

“该算算账了,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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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开始下雨,陡然一记闪电划亮了黑暗的房间,在落地窗上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张文远微微眯起眼睛,愈加粗重的呼吸将沉默悄然煮沸,变得隐隐滚烫起来。你跪坐在他的腿间,整张脸都埋在男人胯下,发出黏腻的吮吸声。

粗长肉刃被温暖潮湿的口腔包裹,双手握住无法吞进去的根部上下撸动,灵动的舌尖在硕大龟头上画圈打转,于敏感的马眼处戳弄吮吸,锋利的小虎牙刮过茎身轻轻碾磨,引起头顶上方克制地倒吸凉气。

张文远低低呻吟了一声,看着眼前这幅景致,只觉就这么几眼,下头竟已经有了些要交代的意思,心里不由嘲道,在她面前自制力越来越差。

灼热的性器又胀大了几分,口水不受控制地漫延溢出。你被撑的口腔发酸,遂沿着茎身一寸一寸地退了出去,恋恋不舍地在嘴角处牵出一缕晶莹黏丝。

你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双手扶着挺翘滚烫的性器,让水润鼓胀的顶端慢慢划过你的唇角、鼻梁、眼窝,在光滑的脸颊留下晶亮的湿痕。你微张着湿红的嘴唇,在两颗沉甸甸的囊袋处各落下一吻,快感自下腹蔓延,瞬间勾起了男人骨子里的掠夺欲。

张文远重重喘息了一声,宽厚的手掌探进发间,难耐地摩挲着你的乌发,克制地压着你的头向胯间送去。

你低哼了声,乖顺地放软了身体,吐出粉红湿软的舌来,将那硬胀顶端吞入口中。粗长的茎身卡在喉口,抵磨着柔软上颚,将你的舌头压得结结实实。

你被噎红了眼睛,皱眉望着他,含糊不清地“呜呜啊啊”,一副吃不下去的样子。

“乖孩子,再含深点”

格外低沉的声音咬着你的名字,缠绕发间的指掌扣着你的后脑勺,施力挺身将勃发的性器直直捅进喉间。

只一瞬间,噎得你眼泪直流,口腔一阵阵的收缩干呕,溢出带泣的喘息。

张文远心头猛撞,愈发难抑地不住抬臀,抽动愈急。他撩开你额前的碎发,用指尖眷恋地描摹你的轮廓。

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明亮的眸子水雾弥漫,小巧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无法吞咽下去的涎液挂在唇角,不难想象,这样的你,色情得让人热血沸腾。

紫红肉刃已胀到了极致,张文远握住你的后颈撤身而出,白浊稠液猛然喷溅,悉数打在了他的暗色西裤上。

浓重的麝香味在潮湿的空气中洇开,你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只觉喉咙火辣,嘴巴像是被捅坏了,一时竟有些合不上。

你擦了擦嘴边乱七八糟的涎液,刚欲起身,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捞进怀里,粗重的呼吸瞬间侵占了你的口腔。

牙齿碰撞,撞破了柔软的唇,湿滑的舌在口中翻搅,放荡而凶狠地劫掠每一个角落。唇齿间暗涌着无以言述的欲求与情潮,所有浓烈而烦躁的情绪通过痛意传达至你的魂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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