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见到的那位……”
“那是铃铃的母亲,在我八岁那年嫁给我爸的。”
原来是这样。
昨日见面,花月的确看出阿姨年纪较年轻些,可看他们相处亲近自然,便未曾多想。
花月觉得眼下时刻自己应当开口安慰封铎几句,但这实非她擅长之事,关乎亲情,她又何尝获得过圆满,童年见证罹难,手足隔洋断牵,她自小知道,她是无根属的孩子。
略微犹豫,她轻声对他说:“你有个很可爱的妹妹。”
封铎面上并无显悲色,完全有情绪自我调控的能力,他面容如常地弯了下唇,问她道:“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花月怔然一瞬,心头顿涌涩意:“跟你一样,有个妹妹,但我们很久没见了。”
封铎:“长大后彼此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不再亲密,而是各自有自己的天地要闯。”
反而是他宽慰了她。
花月庆幸他是这样的回答,并没有执着问她为什么不见,如果他问,她不知如何作答。
她是多么想见……
日思夜想。
不知封铎是否因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所以才快速新启了话题。
他问道:“见过驯鹿吗?”
闻言,花月绞尽脑汁,在自己有限的知识体系里只能想到一个西式的形容:“圣诞老人的坐骑?”
封铎微笑:“差不多,但北州可等不来什么圣诞老人,你要真有愿望的话,告诉我比跟他许愿管用得多。”
花月不以为意:“我小时候才信对圣诞袜许愿的说法,现在早没那么幼稚了。”
封铎专注地看她,少顷,语气认真启齿:“你现在的愿望,许给我,我全部帮你实现。”
四目相对,寂静之中,花月听到身侧碗池里最后一滴水洇悬坠的清脆,听到荡起涟漪的起承波浮,听到心绪松解复又缠乱……她听到自己心脏响跳不息。
她没有开口,先一步越过餐桌,离开厨房方寸拥隅之地。
三步后,花月停下,回头看向封铎,问道:“去看驯鹿,现在不出发吗?”
第十九轮月
依旧是那辆军绿色旧吉普, 封铎熟稔驾驶,载着花月驰向原始森林的最深处。
凛冬之季,叶落裹素,这抹绿竟成深林中难得一见的色彩装点。
a href="https:/zuozhe/ohtl" title="施黛" tart="_bnk"施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