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没有的某位炮灰路人闪亮登场
10月26日。
天气预报上说,今天京市最低气温逼近零度。
位于市中心一带的豪华别墅群里,一场滑稽闹剧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盛先生,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室外泳池边,一个身形纤细的男生瑟缩着开口,他将目光投向那位斜靠在躺椅上的男人,见对方并未答复,男生无促地抿了抿嘴唇。
在这寒冷天气里,男人穿的十分单薄。
深色牛仔裤外加件黑色衬衫。
衬衫纽扣仅零星扣上几颗,凛冽北风刮过,单薄的衬衫下摆被整个吹起,隐约能看到一点腹肌轮廓。
和眼前这位不把温度当回事儿的别墅主人不同,宋暄恨不得把自己裹成北极熊。
他里面穿了件很保暖的套头卫衣,出门前又特意加了个厚外套。饶是这样,风吹过裸露皮肤的时候,宋暄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面前男人却像是不知道冷似的,慢条斯理挽起袖口,露出一截流畅的小臂肌肉。
他没回答宋暄的话,而是从烟盒里轻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打火机齿轮摩擦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紧接着、一簇幽蓝火苗燃起。
男人用手掌虚拢住火苗,想要去点燃嘴里那根烟,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那簇火苗总是随风四散着,不听话地到处乱飘。
点了两次还没成功,搞得盛裴明有点烦了。
打火机是他从会所顺的,谁知道这种便宜货这么不好使。
他泄愤似的,用牙齿紧咬住香烟滤嘴,随后把那个廉价打火机扔进了泳池里。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过上空,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
盛裴明斜了眼傻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男生,含糊声音问道:“有火吗?”
宋暄愣了下,紧跟着飞快摇摇头。
他又不抽烟,哪来的火。
盛裴明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他捡起落在泳池边、不知道是谁的西装外套,在口袋摸索半晌,最终如愿从里面掏出一个打火机。
看到他神色放松,宋暄也下意识松了口气。
费了半天劲,终于把嘴里那根烟点上了。
盛裴明深吸一口烟,随后有些倦怠地将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清白烟雾袅袅升起,很快又随风散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没说话,陪在一旁的宋暄更不敢吱声。
香烟积攒出很长一截烟灰,盛裴明曲指弹了弹,像是突然意识到旁边有人似的,他把脑袋转了过去。
他弯起唇角,笑吟吟的,“宋暄。”
宋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男人罕见的温和嗓音落在他耳朵里,仿若恶魔低喃。
“陪我玩个游戏吧。”
宋暄勉强牵起嘴角笑了下,眼中是明晃晃的抗拒,“盛先生,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盛裴明有些诧异地扬眉,“你是在拒绝我吗?”
宋暄沉默地摇了摇头。
盛裴明满意地笑了。
他叼着烟,朝宋暄招了招手,“来。”
北风吹得宋暄身体有些麻木,他僵硬抬脚走到盛裴明身前,看到男人冷冷垂眸的样子,顺从地曲起膝盖跪了下去。
他一点点膝行着爬到男人脚边,颤抖着手指想要去解开对方牛仔裤的拉链。
盛裴明拨开他的手,转而扣住了宋暄的下巴。他使的手劲很大,痛得宋暄顷刻间皱起了眉。
盛裴明没去管他,他眯眼打量着对方,视线一寸寸扫过,像是在端详该先从哪个地方下手。
出乎宋暄预料的是,盛裴明突然开口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会游泳吗?”
宋暄想要点头,然而他下巴被人死死钳着,动一下都困难。
他最后只能怯怯应一声,“会一点。”
“很好。”盛裴明笑着颔首,表情愈发愉悦。
他先是用力咬了下烟纸滤嘴,随后两根手指掐住仅剩一截的香烟深吸一口。
半秒后,他将含在口中的烟雾尽数吐到宋暄脸上。
被迫吸了一口二手烟,宋暄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可他又不敢咳得太大声,只能把所有声音都强行闷进喉咙里。
不到一会儿功夫,那张白嫩脸蛋被憋得通红。
伴随着这阵压抑咳嗽声,男人不疾不徐开口,“你总共欠我八百万对吧?”
宋暄犹豫着嗯了声,随后报出一个准确数字,“八百四十二万。”
盛裴明上下打量他一眼,乐了,“你记得倒是挺清楚。”他好整以暇端详着宋暄,语气促狭,“你觉得你什么能还完这笔钱?”
宋暄嘴唇蠕动两下,没吭声。
“这样吧,”盛裴明用一副很贴心的口吻建议道,“我给你一次清空欠款的机会,你看怎么样。”
宋暄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诧异,像是没料到盛裴明会这么好心。
盛裴明表情还是笑吟吟的,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昨天看了个电影,主角可以在水底下憋气超过三十分钟,他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可以做到。你觉得呢?”
宋暄表情怔然,搞不懂盛裴明是什么意思。
盛裴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脸蛋,好心提醒道:“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太绝对了,肯定会有人比他还厉害的,你有兴趣去试试吗?”
宋暄嘴角那抹牵强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他面露惊恐,慌张拒绝,“我、我不行的,我只是会游泳而已,我不会潜水,我在水下呆不了那么久的。”
他频频摇头,眼中满是哀求,“盛先生…”
盛裴明叹了口气,将手中香烟压在椅子扶手上重重碾了碾。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他边说着,边从椅子上起身。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个可怜巴巴跪在地上的男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一点点冷了下去。
盛裴明抓住宋暄手臂,强行把他拖拽到泳池边。后者意图挣扎,盛裴明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瞥过去,宋暄挣扎力道渐渐弱了下来。
“你是想自己下去,还是我直接给你踹下去。”
他蹲在宋暄身前,好心给了对方两个选择。
宋暄一个也不想选。他颤抖着身体,面露惊恐,不停摇头,“不、不行,盛先生,会死人的,我真的不行,我不会潜水,我也潜不了那么久。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盛裴明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那枚打火机。
又是熟悉的“咔哒”声。
宋暄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头皮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
一股焦糊的难闻气味自发顶传出,刺痛感越发强烈,宋暄控制不住尖叫出声,“啊——”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揪下来一截被烧焦的断发。
宋暄下意识往水源那边靠,在即将挨到泳池边时,他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样,不受控制朝一边歪。
他试图稳住身体,只可惜收效甚微。
最后的最后,宋暄还是身形踉跄地跌落进带着冰冷寒意的池水中。
他拼命挣扎,想要浮出水面。
就在宋暄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前一秒,一只冰冷手掌死死扣住他的脑袋,强行把他往水底压。
一股又一股的冰凉池水涌入口鼻,男人冷漠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跑什么?说了让你试试,听不懂人话吗。”
宋暄想要开口求饶,可是他一张嘴,只能吐出一团团水泡。
他衣服穿的厚,棉质布料又十分吸水,刚刚这些用以保暖的衣物现在不停拉扯着他往下坠。
缺氧太多,宋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现在只能感受到一阵麻木。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挣扎力道太过,腿部肌肉不停抽搐,连维持平衡都困难。
他快要沉下去了……
隔着泳池的清凉水波,宋暄模糊看到了男人那张脸。
水面扭曲着,对方表情好像也变得狰狞起来。
男人眼中满是讥诮。
对他,又不止是对他。
宋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珠没入水底,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不想死。
能不能来个人救救他。
随便谁,都可以。
救救他——
“救我…”
他无声开口,咕嘟咕嘟的、吐出了一圈可笑的水泡。
…………
“笃笃——”
清脆敲击声响起,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紧压住宋暄脑袋的那只手掌力道松了些。
“盛总,该去开会了。”
扣住他脑袋的手掌彻底松开,宋暄拼尽全力从泳池里爬了出来。
他身形狼狈地爬上岸边,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蛋涨到发紫。
盛裴明依旧保持刚刚那个姿势蹲在水边,余光瞥到宋暄那副狼狈样,他轻嗤一声,眼中讥诮意味更浓。
宋暄瘫软在地上狼狈喘气,他整个人都湿透了,衣服还在不停往下滴水。
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温热液体混合着冰冷池水一起粘在睫毛上,极大降低了可视程度。
视野一片模糊,他循着声源处抬首望去,隐约只能看到一个修长人影站在玻璃门边,维持着刚刚曲指敲击玻璃门板的动作。
宋暄耳边再一次响起熟悉脆响。
男人又敲了两下,像是在催促着。
一下又一下的“笃笃”声,落进宋暄耳中,宛若天籁。
盛裴明把胳膊从泳池里抽出来,不紧不慢地甩了甩,池水沁凉,他裸露在外的小臂皮肤被冻到发红。
“能不去吗?”
尾音刻意拖长,听起来很像是在和人…
撒娇?
宋暄心情复杂地抹消这个荒谬念头,他抹了一把脸,把凌乱头发拨弄到一边,揉揉眼睛,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不能。”
声音冰冷,隐带不耐。
听到这种生硬口吻,宋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用余光觑着盛裴明看,发现对方表情虽然有些难看,但并没有要动怒的迹象。
盛裴明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是那么好听的脏话,随后烦躁起身朝门口走去。
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站在门边面对面交谈。
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来,宋暄不敢再听,忙把脑袋垂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耳边说话声也慢慢消失。凛冽北风吹过,激得宋暄打了个寒颤,他身体冰冷到麻木,连起身都有些困难。
一片寂静中,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的沉闷声响格外引人注意。
脚步声不紧不慢、由远及近的响起。
宋暄身体不受控制发抖,牙齿也在不停打颤。他艰难抬头看去,最先入目的是一双黑色皮鞋、再往上便是一条铅灰色的笔挺西裤,近乎完美比例的两条长腿包裹其中,十分抓人眼球。
他先前觉得老气的面料颜色,穿在男人却有一种别样韵味。
见到来人那张熟悉面孔时,宋暄竟莫名松了口气。
他见过对方几次,应该是盛裴明的助理,替盛裴明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每次来去匆匆、看上去总是很忙。
这还是两人法的吻弄得两个人都很难受。
牙齿不小心磕碰到嘴唇,疼得姜柏倒抽一口凉气。
没等那口气提上来,一条灵活软舌便顺着微启唇缝钻了进去。舌尖肆意入侵口腔、舔弄着柔软唇肉,在姜柏那块破皮的伤口处不断轻吮,呼吸交缠间,连周遭空气都升腾起热意。
不似外表般冰冷,男人湿热的口腔使人沉醉,叫他恨不得溺毙其中。
那双漂亮桃花眼愈发恍惚。
唇齿交接间,暧昧低喃细细溢出、“goddess…”
“你嘴巴好软。”
他嗓音发颤,像是亢奋到了极点,动作却小心珍重着,充满了虔诚。
姜柏呼吸一沉,表情越发不耐。
那条在口腔肆意作乱的软舌,存在感十足。
舌尖抵进齿关的时候,第一次受到了阻力,喻星延茫然抬眼,像是搞不懂男人为什么不让他亲了。
“滚开。”
细碎声音自唇缝溢出。
话音粘腻、咬字含糊,听起来竟莫名带了几分缱绻。
封闭车厢里,暖风系统运作,发出细微嗡鸣。
除此之外,还有少年越发沉重的喘息。
他挑动舌尖,试图更加深入地顶进去。
“姜柏…”
姜柏齿关松了松。
喻星延见状略微诧异,可眸中更多的是欣喜。他急切含吮着男人柔软嘴唇,下意识忽略了对方眼中的讥诮。
“嘶、嗷——”
清脆的少年音发出一声怪叫。
喻星延伸手捂住嘴巴,面目扭曲,眉眼间满是痛色。
“草。疼疼疼疼疼——”喻星延哀嚎一声,“我舌头都要让你咬掉了。”
姜柏曲指抿掉唇边那抹水痕,弯曲的骨节掠过唇角伤口时,他有意按着向下压了压,些微刺痛感传来,男人眉心不自觉蹙起。
“活该。”
姜柏嘴唇颜色偏淡。此刻那抹淡色薄唇沾染上一点粉,唇色红润,像是被人强行揉碎捏烂的鲜嫩花瓣、颤巍巍洇出糜烂的深红颜色。
喻星延莫名又想到那簇肆意绽放的漂亮月季花。
可他和娇嫩月季到底不同。
姜柏嘴角破了皮,由于生理性原因,眼中也氲出一团模糊雾气,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肯定是被人亲狠了。
男人状态糟糕,可他面上表情却是冷的,欺霜傲雪般,眉眼中尽是凉薄。
喻星延心中愤懑,姜柏这个样子,就好像自己又在做无用功。
无论他做出什么过分举止都不会令男人动容。
不过有的吃,总比看得见摸不着好。
喻星延重新靠回座位上,惬意地舒展身体,他闷闷笑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凝在姜柏脸上。
喻星延整个人都亢奋得不像话,宽松运动裤下的性器硬到发胀,被内裤牢牢裹着,勒得生疼。
他喘息片刻,再一次俯身压到男人身上。
这次姜柏没有拒绝。
喻星延把脸埋在男人颈侧磨蹭着,鼻尖耸动,一股好闻的清冽气息顷刻间涌入鼻腔。
跟磕了兴奋剂一样,他喘得更厉害了。
“姜柏。”他弯起唇角笑着,嘴上不住念叨男人名字,机制化的行为,看起来略微病态。
姜柏犹豫着将手搭上少年后颈。
宽大手掌几乎能将整个脖颈攥住,他手指掐弄着喻星延后颈处的软肉,不知是推拒、还是鼓励着让他继续。
喻星延权当是后者。
他对姜柏的无动于衷颇感不满。喻星延埋首在男人颈侧不断轻蹭着找存在感,故意去亲他的脖子、亲他的锁骨,亲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处皮肉。
活像是春日里招人嫌弃的小狗,血气上头,不知死活地对着主人发情。
姜柏仰头往后躲了躲,这种逃避似的行径,惹得少年越发得寸进尺。
他亲了亲姜柏的脖子,而后舌头顺着那条突起筋络一路向下舔舐轻吮,星星点点、留下了几个明显红印。
姜柏掐在喻星延后颈的手掌缓缓收紧,出声警告道,“别咬。”
喻星延颇有些不甘心的放弃阵地,他用牙齿叼住姜柏的衬衫纽扣,齿关用力,试图把它扯开。
理性消失,他成了一只全凭身体本能做事的野生兽类。
“喻星延。”
姜柏面无表情看他,收拢掌心,拇指轻轻蹭了下他颈侧皮肤。
喻星延“唔”了一声,眼眸半眯,神情似痛苦似欢愉。
“搞了你我会很麻烦。”
“没关系的,不会有人知道。”喻星延几乎将半个身子都趴到了姜柏身上。
刚刚还折腾个不停的少年突然安静下来,模样奇异的竟有些乖顺。
喻星延问了姜柏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喻星延下巴磕在姜柏肩上,说话间温热吐息洒在耳侧,莫名有些发痒。
姜柏狐疑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探寻。
他爸爸当然不会是那位盛氏集团的老总。
家丑不可外扬,姜柏不知道喻星延突然和他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他要装傻说不知道,那未免显得有点假。
姜柏沉默着没说话。
喻星延也不在意,他不紧不慢继续说着,“他是我外婆的学生。”
喻星延外婆是享誉中外的知名画家。
盛夫人去国外看望母亲,顺便换个环境好好散散心。
她在那里,遇到一位足以用一生去铭记的男人。
异国他乡偶遇的病弱贵公子,轻而易举就俘获了盛夫人的芳心。
两相默许下,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姜柏动作温和地抚摸着喻星延后颈处的细嫩皮肉,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妈妈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只是为了留住那个男人,才会把我生下来。”
喻星延皱了皱鼻子,声音囔囔的,“我讨厌他们。”
姜柏不明白喻星延跟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跑他这里卖惨来了?
有点用、但不多。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喻星延消沉片刻,而后很快扬起一抹笑来。他揽住姜柏脖子,抵住他额头轻轻蹭了蹭。
喻星延眼睛亮得惊人,明亮澄澈、墨绿瞳孔像是闪闪发光的漂亮宝石,“我也好想给你怀个宝宝。”
我留不住你。
就像他妈妈没办法留住那个男人一样。
相识一遭,总要带点念想回去。
他妈妈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姜柏被他逗笑了。
“怀宝宝?你想怎么怀?”
姜柏扣在喻星延后颈的手微微上移。骨节分明的手掌深陷在少年柔软发丝里,加重掌心力道、一点点按过发根。
“别总说这种胡话。”
喻星延发色偏棕,不是那种纯粹的黑,暖光洒在上面,照出漂亮的焦糖颜色。他额前有几缕碎发凌乱翘起来,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毛茸茸的,俏皮又可爱。
很想让人上手过去撸一把。
姜柏有一搭没一搭揉弄怀中少年蓬松的短发。
喻星延舒服地半眯起眼,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像极了被人撸毛撸爽的乖顺小宠。
他从副驾位置爬过来,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跨坐到姜柏身上,车厢内空间逼仄,喻星延后背死死抵在方向盘上,硌得他脊椎生疼。
然而此时此刻的喻星延已经没有闲心去顾及这点疼痛了。
他伸手捧住姜柏的脸,不长记性地低头又亲了一口。
姜柏没躲开,也没有迎合上去,安静任由喻星延施为。
似乎觉得这种独角戏很没意思,喻星延心里那股兴奋劲消了消。他静静靠在姜柏身上,软下嗓音小声撒娇,“我真的想嘛。”
他要是能怀,肯定得怀上十个八个的。
他和姜柏的孩子,想想就好玩。
想到这,喻星延身体便不受控制战栗着,眸色也变得恍惚起来。
他鸡巴硬得厉害,死死抵在姜柏大腿根上,存在感鲜明。隔着几层裤子布料,姜柏都能感受到那根性器的滚烫热意,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灼穿了。
姜柏半阖下眼皮,语气莫名,“你就这么喜欢我?”
喻星延歪了歪脑袋,“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姜柏不动声色抬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怀中少年劲瘦腰肢,颇带暗示性询问道:“做什么都行?”
喻星延怔了下,随即笑吟吟肯定答道:“当然。”
美人在他这里一向是有特权的。
姜柏拍了拍喻星延的腰,示意让他先从自己怀里起来,可对方却像是读不懂他这声暗示一样,动都没动。
喻星延直起腰身,和姜柏四目相对。
他手指拂过男人凌乱衣衫,一寸寸向下轻点,白皙指尖最后落在男人腰间皮带上,蠢蠢欲动。
清脆的金属叩击声突兀响起,姜柏皱了皱眉。
喻星延解开姜柏腰带,手指灵活地顺着裤沿探进去,他手握住那团半软性器,卖力挑逗,“在这里做不行吗。”
姜柏这段时间很忙,忙到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上次和人做爱是什么时候了。
男人下腹陡然升起一团邪火,许久未曾疏解过的性器格外敏感,只是被手指简单撩拨两下,那根半软阴茎便颤巍巍立了起来。热到发烫的巨物,一手几乎有些把持不住。
喻星延手掌虚拢住那根灼热性器,生涩地上下套弄。
姜柏从鼻腔里哼出一道舒服的气音,他半眯起眼,沉默地任其施为。
在喻星延伸手想要扯开他衬衫的时候,姜柏掐住他手腕,第一次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喻星延“唔”了一声,浑不在意说着,“知道呀。”
“这里不是你的私人车库。”
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时不时就有人开车经过。他这辆车虽然是单向的玻璃窗,可只要稍微动静大点,车身震晃起来,是个人都猜出里面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喻星延弯起唇角,笑容越发愉悦,“那不是更刺激了吗。”
他似笑非笑垂眸,瞥了姜柏一眼,模糊嗓音低语道:“你不喜欢吗。”
“我看到了,那天、”
姜柏诧异挑眉,“看到什么?”
“你和南希在茶水间里…”
*****
盛夫人爱子心切。
可同样的,她对喻星延要求也颇高。
这位刚升入高中不久的盛家小少爷,被盛夫人逼着在空余时间去到公司实习。喻星延可有可无点头应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公司报道。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摸鱼中度过。
那天喻星延不小心在办公室睡着了,趴在办公桌上,睡得腰酸背痛,等他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后半夜了。
在“搁办公室将就一晚上”和“去旁边酒店开个豪华套房继续睡”两个选项之间,喻星延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一下午滴水未进,他嗓子干得厉害。
喻星延揉弄着僵硬的脖子从办公室走出来,鬼使神差就想要去茶水间倒杯水,喝完再走。
奇怪的是,今天办公楼里没多少人加班。
脚步声回响在空荡室内,莫名有些诡异。
喻星延在心里没好气骂了两句,强行挥散掉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恐怖场景。在他即将走进茶水间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喘息。
奇怪的呻吟,还夹杂些许急切吞咽的粘腻水声。
他脚步一顿,随即兴奋地轻挑眉梢。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有意思。
在公司里玩?他是生怕不被人发现吗。
少年玩味地勾起唇角,笑容中满是恶意。
他倒要看看……
喻星延抬步走到门边,发现这个胆大的家伙连门都没关紧,留下一条窄窄的门缝。
他顺着那道细小缝隙朝里肆意窥探着,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看到房中那副淫乱画面时,突然凝了一瞬。
那个正跪在地上给人口交的女人,喻星延认得她是谁。
公司里有名的交际花。精致长卷发,性感的烈焰红唇,一袭职业裙装摇曳生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存在。
自幼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喜欢一切美丽事物。
所以他对这位颇受争议的漂亮美人,自然也是印象极深。
喻星延目光只分给她一秒,然后他便被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攫取了全部心神。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按在女人发顶,男人神色散漫,动作间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半晌后。
男人缓缓吐了口气,倦怠地垂下眼皮,浓密睫毛垂落,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冷白光线洒下,仿佛为其罩上一层无机质的寒意。
颤抖的细微吞咽声,这一次是在休息室外响起。
男人皱眉,抬眼扫向门外,只能看到一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姜柏沉吟半晌,终于回忆起喻星延说的是哪件事了。
他丝毫没有被人撞破情事的窘态,挑眉淡淡撂下一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
喻星延笑盈盈反问,“你以为是谁?”
“没谁。”
“盛裴明吗?”
喻星延笑着说出了姜柏咽进喉咙里的那几个字。
“真是他的话,我以后可能就看不到可爱的南希姐姐了。”
姜柏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干嘛总偷窥我?第一次是意外,难道第二次也是?”
那双总是躲在阴暗处肆意窥探的眼,姜柏今天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我想看你喜欢什么。”
喻星延把脸埋在姜柏胸前,着迷地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层层布料,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发闷,“你不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做吗。”
他挑动舌尖,一字一顿说着,
“变态。”
被人指着鼻子骂变态,姜柏心情倒没多大起伏。
可他实在讨厌这种时时刻刻都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毫无秘密可言的生活。
几分钟后,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突然激起一阵窸窣异响。
一身单薄装束的少年被人从车上赶了下去。
喻星延呆愣站在原地,茫然眨了眨眼。
他拉了拉车门,没叩开。
车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喻星延只好退而求其次,俯身敲击车窗,他不满地朝男人抱怨着,“喂,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啊。”
“我不说你变态了。”
“我变态,我是变态行吗。”
“好好好,我以后不跟踪你好了吧。”
“哎呀,”喻星延哀嚎一声,手掌插进发丝间,烦躁地揉搓好几下,“你怎么这么难搞。”
“……”
姜柏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点。他眸色幽深、对窗外声响充耳不闻,像是在忖度些什么。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似讥似嘲。
姜柏突然推开车门,给喻星延吓了一跳,他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想把我弄毁容也不用搞这招吧。”喻星延心有余悸地摸摸脸蛋,依旧没忘记贫两句。
没消停两秒,他又颠颠凑到姜柏身边,满眼期待地问,“你要在这里做吗。”
“也行,我不介意的。”
唔、他看过的片子里倒是有这种剧情啦。
不过车库里有点冷。他衣服穿着还冷,等下脱了估计会更冷…
姜柏绕过他,拉开了后座车门。
喻星延歪了歪脑袋,随后若有所悟转过身子,面对一排车后座,他好奇问道:“是要我上去…”
他话没说完,便人狠狠扣住肩胛骨。
一股大力袭来,喻星延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倒,最后身形狼狈地栽进车后座里。
报复他!绝对是在报复他!
喻星延在心中不满地腹诽着。
他费力扭头想转过身子,可身后陡然传来一抹压迫感极强的气息。
将他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喻星延慢吞吞勾起唇角,揶揄着问,“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姜柏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一次俯身逼近。
温热掌心拂过少年脖颈,动作细致又温柔,像在轻抚爱人,又好似只是随意摆弄一只可怜小宠。
身体最脆弱的部位遭人狠狠扼住,少年眸间沁出水意,墨绿瞳孔恍惚着、不停轻颤。
眼波流转,像颗熠熠生辉的漂亮宝石。
他的那抹颤栗显然不是因为恐惧。
姜柏指尖一寸寸上移,点在少年凸起的喉结处撩拨。
喻星延嗓子痒得厉害,安静车厢里,又一次响起熟悉的吞咽声。
男人嗤笑一声,满是嘲弄。
喻星延一侧脸颊贴在座椅冰冷的皮面上,另外半张脸陷在男人温暖掌心,任其肆意亵玩。冷热交替间,他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冷风肆虐着,从大敞的车门灌入,避无可避。
姜柏把车停在最靠里的位置,四周车位堵满了,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过来。
但难保不会有人要开车出去。
喻星延趴在座位上,余光却一直扫着车外看,视线凝在虚空中一点望得出神。
神经紧绷,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引得他神色变幻。
姜柏关上车门,身下少年绷紧的肌肉才彻底松弛下来。
喻星延嘴比身前鸡巴还硬,“你关门做什么?还怕让人看啊。”
“我说了。我睡了你会很麻烦。”
要是被谁知道,他和面前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在这里搞车震,麻烦事一定会接踵而来。
“被人知道更麻烦。”
一只大手顺着少年宽松的裤沿向内里探入。
喻星延抖得更厉害了。
男人手掌包裹住一瓣浑圆饱满的臀,不满地掐了一把,“你抖什么?”
跟个没见过市面的雏一样。
身下少年短促闷哼一声,“嗯……”
他哼哼唧唧撒着娇,“疼。”
姜柏扒掉喻星延裤子,曲膝抵开少年紧闭的两条长腿,姿态强硬,动作间满是不容抗拒的意味。
少年身形高挑,看起来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不少。
灰色内裤包裹着挺翘的臀,屁股肉轻轻拍一下,都会晃悠着直打颤。
男人一巴掌扇在那瓣肥软臀肉上,漫不经心问了句,“疼什么?”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车厢,似乎还带着回音,一声声往喻星延耳朵里钻。
他闭了闭眼,逃避似的将绯红面颊紧贴在坐垫上。
“别、别打,真的疼。”
少年说着话,穴眼瑟缩着抖了一下,臀肌绷紧,勾勒出挺翘的弧线。
喻星延皮肤白,藏在裤子下面,这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身体部位就更白了。一只颜色稍深的手掌掐在白嫩的大腿肉上,指节深陷进软肉之中,轻轻掐弄几下,那块白皙皮肉很快留下了一道红印。
姜柏干脆把喻星延内裤也脱了,连带着校服裤子一起褪下去,堆积在小腿关节处。
他先是试探着掰开少年一侧臀瓣。
拇指陷在绵软的嫩肉里,姜柏犹豫着,手指继续深入着向里顶了顶。
好紧。
那处颤巍巍的粉嫩穴口只能勉强吞下半节手指。
可这个触感很奇怪。
不是第一次常有的那种干燥顿涩,反而像是里面有什么粘腻体液干涸了,穴肉粘连着,所以很难进入。
姜柏动作一顿,轻挑眉梢,好奇问道:“你让谁睡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气到炸毛。
喻星延费力扭头,没好气地瞪了姜柏一眼,随后恨恨骂了句,“艹。”
“你他妈的才让人睡了呢。”
肥软臀肉又迎来清脆的一巴掌。
姜柏忍不住皱眉训斥,“别总说脏话。”
姜柏下手力道不算重,可他刚打那一下还是在少年白嫩的屁股肉上留下了清晰掌印。
喻星延把脸埋在冰冷的皮质坐垫上,双瞳逐渐沁出湿意。他闭了闭眼,别别扭扭开口解释,“我、我自己试了一下。”
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这感觉太奇怪了。
闭塞的身体部位被硬生生开了个口子。
哪怕将手指抽出来,他依旧能够感受到体内残存的异物感。
粘腻的润滑液卡在穴口,好像多走一步路都能滑出来似的。
喻星延浑身不自在,哪怕他知道里面不会有东西淌出来,可身体异样做不了假,他很不舒服。
一个不留神,迎面撞过来那个篮球他没躲开,砸得他头晕眼花。
年轻人好面,而且他也怕被谁看出自己那点不对劲。
哪怕晕得眼冒金星,喻星延依旧硬着头皮拒绝了身边人搀扶,走两步歇半天想要回到室内休息,途中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操蛋的一天。
喻星延慢吞吞讲话这阵功夫,姜柏已经把手中那管润滑液挤了一大坨出来。
娇嫩穴肉沾到冰凉的粘腻液体,不自觉瑟缩起来。
姜柏对着那瓣肥臀不轻不重又拍了几巴掌,“放松点。”
喻星延瞳孔湿润,眼中泛起一层雾色,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囔囔的,“你一直打我,我怎么放松。”
雪白臀肉上,掌印纵横交错,糜烂的深红印记格外刺目。
姜柏为他的发言感到好笑,“这叫打你?”
喻星延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曲指抿掉眼尾聚成一团的水汽,“我第一次,你就不能轻点吗。”
姜柏伸手掐住少年下颌,轻轻捏了捏,意有所指道:“如果你等下能少说几句话,我不介意对你温柔一点。”
拇指挑开少年柔软唇侧,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姜柏在静静等待身下人回答。
喻星延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亮晶晶的手指尖。
姜柏干脆将那根手指捅进去,在对方湿软舌根处翻搅起来。
潮湿指腹带了点难闻的苦味,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喻星延,瞬间露出一副嫌恶表情,“艹,你…你怎么什么都往我嘴里塞。”
姜柏笑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皮带,解开西裤拉链,把下面那根东西掏了出来,衣衫稍显凌乱,但都全须全尾穿在身上,比身下那位好了不知多少。
姜柏脱掉西装外套,上身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松松挽起到肘间,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男人手掌虚拢住性器,熟练地上下撸动。
动作间,小臂肌肉鼓起,手背蜿蜒出一条漂亮的青色脉络,暖黄光线打在皮肤上,好似洒了一层蜜,想让人扑上去舔一口。
草草撸了几下,姜柏便扶着性器抵到少年紧闭的穴口处,一下下戳弄着、试探地往里进。
挤进臀缝隙的敏感龟头最先体验到这种紧致爽意,窄小穴口第一次吃到这样大的异物,娇嫩软肉下意识推拒着,不停蠕动收缩,令人又痛又爽,翕合穴眼将男人漂亮的性器整根吞进,过程异常艰难。
姜柏舒服地半眯起眼,手掌撑在身下少年娇软臀侧,喉结发着颤,缓缓吐出一口气音,“哈……”
整根没入的粗长阴茎逐渐适应了这种紧致,姜柏开始挺腰用力,试图一寸寸肏开穴肉。
皮肉撞击的啪啪声响个不停。男人每一下都撞得很凶,初尝性爱滋味的喻星延显然受不了这种力度,身体一下下向前耸着,几乎跪都跪不住。
喻星延眼睛红得厉害,一开始他还有功夫抬手去擦,到最后身体酥酥麻麻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簌簌落下,把睫毛沁得湿漉漉的。
视野一片模糊,身体各项感官便更加敏锐,说话都带上了一丝细碎颤音,“慢、慢一点……”
在体内逞凶的粗长性器,简直快要把他肚子捅烂。
听到这声带着哭腔的示弱,姜柏动作一滞。他挺腰将阴茎整根没入少年体内,伏在喻星延身上,去掐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在看到喻星延的狼狈模样时,姜柏突兀笑了。
“疼么?”
喻星延胡乱抹了把脸,惨兮兮的,和刚刚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有点。”
“真可怜。”声音带着怜悯,可他动作依旧未停。
“肏开就好了。”
姜柏肏得很深。鸡巴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喻星延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酥麻快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他腰眼一酸,哆嗦着射出了今晚的第一发。
“呜…”
少年呜咽着,难堪地闭了闭眼,显然没办法接受自己这般快。
让人干得脑子发昏,可喻星延依旧能听到男人那声低笑。
他蜷缩指尖,无力地抓紧坐垫,脸红得更厉害了。
车前镜上红光闪烁,沉默着记录下车内所发生的一切。
地下停车场里。
一辆停靠在最末端的黑色轿车,车身小幅度震晃着,引人无限遐思。
喻星延不喜欢这种跪伏在男人身下的后入姿势,他每次都要费力扭头,才勉强能和身后人接吻。
弄得他很难受。
姜柏只好遂了他的意,换了个对方能接受的正向体位。
喻星延一开始还好,喘也只是小小声的喘,外面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紧张地绷紧身体,两条长腿圈在男人腰上,将穴肉绞得死紧。
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鸡巴插在里面,又痛又爽。
姜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他又拍了拍喻星延屁股,“夹这么紧干嘛?放松点。”
到后来喻星延渐渐习惯这种做爱频率,可以控制住身体反应,他又开始视旁人于无物,喘得一下比一下厉害。
他叫两声倒还好,姜柏勉强可以接受。
后来让人肏爽了,喻星延彻底昏了头,嗯嗯啊啊喘个不停,嘴上骚话根本没断过。
叫完老公叫老婆,喊完哥哥叫爸爸。
姜柏拢起眉心,眼中升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倦怠。
他放缓了抽插速度,伸手捂住喻星延的嘴,“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少说几句。”
“唔唔——你、放……窝。”喻星延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柏弯下眉眼,翘起唇角笑了下,“我喜欢这样。”
“你知道的,对吧。”
男人舒展五官,露出一个愉悦笑容。
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多出一抹艳色。
男人额角沁出一层细密汗水,眼睛雾蒙蒙的,皮肤泛起生理性的潮红,跟打了一层蜜似的。
汗珠蜿蜒着一路下滑,将坠未坠挂在鼻尖,引诱着人去舔一舔。
喻星延双目发直,呆愣愣的,表情一片空白,活像是被人肏傻了。
半秒之后,他突然跟发了疯似的扯开姜柏手腕。
他费力抬起腰身,去吻姜柏额间那颗水珠,而后滑动舌头,顺着高挺鼻梁一路舔舐下去。
舌尖一卷,喉结滚动,男人皮肤上那点细密薄汗悉数被他吞吃进口腔。
行云流水做完一整套动作,喻星延重新瘫倒回座位上。
他仰躺着,伸手遮住了眼,嗓音似喟似叹,“变态,就知道勾引我。”
姜柏眉梢轻挑,不明白喻星延这份指责从何谈起。
半晌后,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一大泡浓稠精液射进体内时,喻星延表情一片空白,像是爽过头不知该作何反应,又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似的错愕。
“你就这么直接射进来?”
少年诧异惊呼,答案显而易见是后者。
姜柏把湿淋淋的性器从喻星延身体里抽出来,捡起地上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随手擦了擦。他闻言将手搁在喻星延胸前,掐住乳头不轻不重捏了两下,权当回答。
他射都射了,还能怎么样?
姜柏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转头又开始找打火机。
在内衬口袋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姜柏突然想起来那枚打火机已经被盛裴明顺走了。
打火机是他朋友送的,对姜柏来说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只不过他用习惯了,所以一直随身带着。
烦。
他没把嘴里那支香烟抽出来,反而泄愤似的咬得更紧了些,浅淡的烟草气息就势钻入鼻腔,男人眉眼间躁意愈甚。
姜柏在心里没好气骂着,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小动作。
喻星延费力起身,跨坐到男人身上。
他手指轻轻拂过男人微蹙的眉,低头吻了下。
因为起身动作,喻星延后穴里的精液顺势流了出来,沿着大腿根一直往下淌,画面无比色情。
满身狼藉的小少爷此刻无暇顾及其他。
他分开双腿,拨开自己的一侧臀肉,用那口被肏开了的湿软肉穴,主动吞吃起男人的粗长阴茎。
喻星延能清晰感受到那根半软性器在自己体内一点点变硬。
两瓣肥软臀肉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又红又肿。
被肏开了的湿软肉穴根本夹不住东西。精液、肠液、混合着一些可能是润滑剂的粘腻液体顺着少年白嫩的大腿根往下留,体液沾到男人深色西裤上,洇出一小片濡湿痕迹。
对于喻星延这番主动,姜柏倒也没拒绝。
他惬意靠在座位上,享受着少年的生涩套弄。
落进衣服堆里的电话这时候不长眼响了起来。
姜柏一开始不打算接,可电话铃响个不停,实在惹人心烦。
姜柏一只手扶住喻星延的腰,控制好力道让他别掉下去,而后他弯腰用另一只手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机。
打电话来的正是姜柏刚刚在心里骂的那位正主。
姜柏没打算接。
他点了拒接,而后果断按熄屏幕。
没安静多久,手机铃声又一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姜柏怕盛裴明有什么急事,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了这通电话。
“我接个电话,你安静点,别出声。”
喻星延点头,静静趴在姜柏身上。
模样竟是罕见的乖顺。
电话一接通,姜柏就能听出来盛裴明屁事没有。
“在干嘛呢?”
吊儿郎当的男声,听起来就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
姜柏言简意赅,“在忙。”
喻星延仰头亲了亲姜柏唇角。
姜柏垂下眼皮,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喻星延立刻弯唇,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姜柏拿走叼在嘴里那根烟,默许般任他亲。
“忙完出来陪我喝酒呗。”
“改天吧,今天不太方便。”
盛裴明“嗯?”了一声,“你忙什么呢,出来喝个酒的时间都没有?”
没等姜柏回话,原本安静趴在身上的少年突然出声,“哥哥。”
电话另一头的盛裴明,在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线后愣住了。
姜柏狐疑看向怀中少年,不明白他又要开始作什么妖。
“好涨啊,都顶到肚皮了。”清脆少年音不满抱怨着,说出了一句引人无限遐思的话。
因为骑乘的姿势,姜柏那根性器进得很深,顶进喻星延肚子里,少年整齐排列的腹肌块微微凸起一点弧度。
喻星延新奇地用手指点了点那抹凸起,指腹用力,向下轻轻压了压。
姜柏难耐喘了声,“哈啊……”
仅是这短短一声,便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出端倪。
盛裴明免不得出声调侃,“哟,你这是在哪儿消遣呢?”
“带我一个呗。”
喻星延刚老实没一会儿,又开始在他身上磨蹭起来。姜柏现在实在没心思继续跟盛裴明胡侃,他压低声音骂了句,“滚。”随后也没管电话另一头说什么,直接挂了。
手机骨碌碌滚到地上,砸进车垫,发出一道沉闷声响。
姜柏捏住喻星延下巴掐了掐,“有意思吗?”
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喻星延哼唧一声,“我肚子是真的很涨嘛。”
姜柏懒得和他继续掰扯,受不了喻星延慢吞吞磨蹭,他将怀中少年压在身下,用自己惯用频率肏干起来。
又内射了一次。
喻星延让人射了一肚子精液,他从中得了趣,满脸餍足。
他舔舔唇角,扭着屁股兴奋道:“再来一次嘛。”
姜柏拍拍喻星延光裸的大腿肉,示意让他先从自己身上下去。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没时间陪你玩了。”
喻星延满心不情愿地从姜柏身上下来,他臭着张脸闷头套衣服穿,摆明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
从车里出来,喻星延看到姜柏拉开驾驶室的门,似乎想要坐进去。
他伸手拦了一下对方,诧异问道:“你干嘛?这么晚了还出门?”
真出去陪盛裴明喝酒啊?
不带这么敬业的吧?!
被人拦住,姜柏也没坚持,他淡声解释一句,“送你回家。”
喻星延刚刚的满心不解现在尽数化成一种难以描述的微妙情绪。
生气倒不至于,但无语是肯定的。
太过震惊,以至于他说话都很磕巴,“你、我…你这刚睡完我就想把我甩了?!”
他连楼都没上去就被人赶走了??
姜柏听出他的弦外之意,没和对方过多纠结,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你晚上要留在我这里睡吗?”
“……那不然我来干嘛?”
姜柏可有可无点头应下,“也行。”
他无所谓。
大晚上的,他还不愿意出去瞎折腾呢。
提出送他回去,主要是姜柏怕这位少爷不习惯留宿在外面住。
坐电梯上去的时候倒没发生什么遇见熟人的尴尬事。
一路相安无事走到家门口。
姜柏推开门后,一直安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喻星延这时候跳出来,好奇地四下打量。
没让姜柏动手,喻星延很自来熟地打开鞋柜,从里面找了双崭新拖鞋换上。
他弯腰换鞋这阵功夫,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声音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什么身姿灵巧的小动物。
他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只吐着舌头跑过来的傻狗。
毛发顺滑,黄澄澄的,看不出什么品种。
喻星延惊奇地“哇”了一声,“你还养狗啊。”
这话说得奇怪。
姜柏低头挽着袖口,闻言顺势问了一嘴,“我不能养吗?”
可能是家里来了外人让狗有些不安,它围在喻星延身边直转圈,耸动鼻子、在对方身上不停嗅啊嗅的。
“也不是。”喻星延绞尽脑汁意图解释,“主要是吧,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养宠物那种人。”
天天臭着张脸,估计看到路边的狗都得踹上两脚。
姜柏奇怪,“哪里不像了?”
喻星延讪笑一声,没敢说。
小狗毛绒绒的,喻星延没忍住,手贱撸了一把。
他呼噜着小狗身上的软毛,又想要去扯它屁股后面那条明显短了一截的尾巴。
姜柏见状拧起眉心,出声告诫道:“你小心点。”
“没事啊。”喻星延搓了搓狗尾巴上的短毛,“它看着挺乖的,都没咬我。”
姜柏懒得跟他解释。
他径直走到一人一狗身边,俯身捞起地上那只被人玩得四脚朝天的傻狗,抱在怀里,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我让你小心点。”
他顿了顿又说,“它年纪很大了。”
姜柏的言外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喻星延撑住膝盖起身,无语道:“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肯定记得小心点。”
这么不信任他,他还能咬狗怎么着。
姜柏把狗抱到食盆旁边,添了一把粮,而后蹲在旁边看它安静吃饭,时不时上手撸两下,动作竟罕见的有些温柔。
喻星延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喜欢小动物。”
这叫什么,反差萌?
姜柏给狗顺毛的手一顿,淡声反驳道:“我不喜欢。”
他是真的不喜欢,外面流浪猫狗多得很,再可爱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喻星延嘘了一声,摆明不信。可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抬脚走到姜柏身边,学他一样蹲在地上,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这是你自己买的吗,”他顿了下才继续问,“还是谁送的啊?”
饱含试探性的话术,姜柏当然能听出来。
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回望过去,“你好奇心很重嘛。”
喻星延点头哦了声,肯定道:“那就是别人送的了。”
“这什么品种啊,看着也不贵。”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礼物送的不行。
“不知道。之前一朋友送的,她说是在路边捡的。”
他不关心这些东西,当然也懒得去查。
直接回答了喻星延两个问题。
喻星延还想继续问是哪个ta?
可他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硬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改口问了别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布丁。”
喻星延愣了下,“你喜欢吃布丁?”
给宠物起名字嘛,一般都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姜柏随意回道,“还好吧。”
也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
喻星延若有所思,“这名字不是你起的吗?”
“不是。”姜柏说完便起身,摆明了不想再继续和喻星延探讨这个话题。
他摘掉衣服上沾到的几根浮毛,转身给喻星延指了指房间,“你晚上睡那间,有什么想用的东西自己去柜子里拿。”
喻星延没起身。他蹲在地上,歪了歪脑袋看姜柏,“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姜柏婉拒了这个要求,“我不太习惯。”
喻星延苦恼皱眉,“你是不习惯和人一起睡,还是不习惯和我一起睡?”
姜柏只说,“我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睡。”
喻星延似懂非懂点头,拖长尾音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那我们俩什么时候能熟悉到可以一块同床共枕啊?”
“反正不会是今天。”
满身粘腻实在不太舒服,姜柏跟喻星延说他要去洗个澡,想干什么自便。
喻星延唔了声,望着姜柏离开背影,他在心中默默思考起两个问题。
到底谁喜欢吃布丁?
一个个熟悉名字冒出来,很快又被喻星延一一否决。
他一点都不了解姜柏。
在自己不曾踏足的时间线里,姜柏也许和其他人发生过许多故事,可他一件都不知道。
喻星延其实有刻意去查过姜柏的。
可他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
有人在刻意隐瞒姜柏的过往,并且那人的势力大到连他都查不出来。
喻星延只偶尔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听说过一些有关于姜柏的花边新闻。
他们说姜柏简直是盛裴明养的一条狗,桩桩件件、为他马首是瞻。不单单要处理工作上的事,他私下里还得把盛总伺候得服服帖帖,满足盛总强到过分的性欲。
盛裴明性欲强不强,喻星延不知道。反正姜柏私下性生活倒是挺丰富的。
上到高管,下到员工,光他亲眼撞见的便有不少起。
甚至于还有传闻说,盛裴明初入盛氏不久谈成的那几笔大生意,全靠他那位好助理多方打点给睡出来的。
喻星延对此存疑。
老盛总有意放权,所以盛裴明进到集团工作后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不乐观,处境更没有差到需要卖友求容。
但姜柏时常出入那位风头正盛的新任市长家中这件事,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喻星延知道其中有猫腻,可具体内情为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那个市长…
好像跟姜柏还是一个高中的。
又是一桩他怎么查都理不顺的往事。
他们说姜柏高中时期玩得更花,几乎来者不拒,随便给点钱就能跟他上床。
这桩离谱谣言,喻星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姜柏想要钱,挑个人圈不就行了。华麓别的不多,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一抓一大把。
他随便勾勾手指,都能引人乐颠颠把他想要东西递上去。
但说这话的人是跟姜柏一个学校的,小姜柏一届的学弟。对方没道理会编造这种一眼假的谣言。
真真假假、他理不清。
喻星延在地上蹲得腿都麻了,脑子还是乱的。
他缓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站起来。
不知道家中这位不速之客正在默默编排自己,姜柏洗完澡后连衣服都懒得套就直接上床睡了。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到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屋外光线从门缝里渗了进来。
几秒后,姜柏感觉到身侧床铺一沉。
被子掀开一角,紧接着一具暖烘烘的身体钻了进来。
用手指头猜都知道是谁。
他强撑精神和怀里人说话,眼睛都懒得睁。
“你又搞什么?”
嗓音低哑,透着难言性感。
喻星延环住姜柏的腰,把脑袋埋进姜柏怀里蹭了下,最后找个舒服位置窝好。
他问姜柏,“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能和你一起睡了吗?”
姜柏对喻星延这个强盗逻辑有些无语,可这大晚上的,他实在不乐意折腾。
迷迷糊糊将怀中人勒紧,他出言警告道,“你老实点,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从床上踹下去。”
喻星延猛点头,嘴上应得十分爽快,“你放心,我睡相很好的。”
刚刚在车里折腾半天,喻星延也累得不行,就算他想做点什么现在也没精力。
他靠在姜柏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半阖眼皮,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
城市另一边。
盛裴明不是一无所知的傻子,从姜柏的三言两语外加那几声腻歪死人的哼唧,用手指头想都知道电话另一边在干嘛。
他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没好气骂了一句,“草。”
再打过去,那边干脆直接不接了。
他气笑了,“你真行啊姜柏…”
盛裴明知道姜柏是开他车出去的。
他车库里每一台车都装有定位系统。除了定位,还有联网的记录仪。
前后双置,超高清。
盛裴明对着键盘敲敲打打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车载影像。
他没耐心一帧帧看,干脆开了32倍速。
光影浮动,端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给自己点了根烟。
画面里显示那辆a8开进了地下车库。
盛裴明调慢了一点倍速。
车辆熄了火,他看到自己那位名义上的血亲胞弟对着男人求欢,如愿挨上操后,叫的跟个婊子一样。
盛裴明冷笑一声,咬紧香烟,重重从胸腔喘出一口气,“真他妈会玩。”
烟灰积攒出长长一截,灰烬落下烫到身上时,他才猛的回过神来。
因为气恼,盛裴明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一下比一下重。而渐渐的,那些喘息声变了味,男人黑漆漆眸子里、深藏一抹难以抑制的欲色。
监控画面中的荒唐场面还在继续。
少年面色泛红,眉眼间满是一朝心愿达成的兴奋,他放肆呻吟着,口中不断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乱词句。
相较于少年的情动,坐在后排车位上、坦然接受他侍奉的男人面色要冷静许多。
喻星延那表情浪的,明显是高潮过不止一次。他费力起身,攀附上姜柏肩膀,手指紧紧攥住对方胸前衬衫,将原本平滑布料扯出一团团难看褶皱。
连带着,把姜柏衬衫的领口也扯松许多,露出里面漂亮的锁骨。
喻星延低头凑过去,似乎是想要亲,可下一秒却被男人扣住后颈重新压了回去。
“别亲。”
声调冷然,透着难以抑制的喑哑。
姜柏微微侧头,把完整正脸彻底暴露在摄像头里。
皮肤透着生理性的潮红,眸色却清明无比。
他慢吞吞掀起眼皮,有意无意般轻扫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唇角微勾,仿若嘲弄般。
这一眼给盛裴明看的。
“草。”
盛裴明喉结不自觉发颤,空荡办公室里,很快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定格画面,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一只骨骼感分明的大手握住勃起阴茎,熟练地上下撸动起来。
他觉得姜柏这人挺矛盾的。
身上总有一股超脱的劲儿,仿佛凡尘万物都不过心。太清高了,让人想给他拉下来。
许多人这样想,也确实这样付诸行动过。
然而高岭之花却并非不可攀折。
喜欢姜柏的人挺多。那时候年轻,性子急,能想到最先达成亲密的方式就是肉体接触。
他们想跟姜柏上床。
姜柏本人也是真的很来者不拒,谁都行,看顺眼了就往床上带。
不过睡归睡,下了床之后,温存消失,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又恢复成平时见面了连招呼都懒得打的陌生关系。
微风拂过水面,漾起一点涟漪。
等风刮过,水面重新恢复平静,了无痕迹。
太难搞。
自己跟自己玩挺没劲的,全程最爽的估计也只有精液射出来,头脑一片空白那一秒。
射精过后的性器疲软下来,黏腻的白浊顺着男人修长手指往下淌。盛裴明没在意被搞脏的裤子,手掌松松握住半软阴茎,有一搭没一搭拨弄。
盛裴明拍了张照片给姜柏发过去。
刚射过后、疲软瘫在掌心里的阴茎。
姜柏隔了一段时间才回他。
【你有病?】
盛裴明没回他这条消息,反而亦有所指道,【姜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关你屁事。】
【你怎么谁都睡?你搞了喻星延,要是被谁知道,传到喻孟覃耳朵里,咱俩都得有麻烦。】
喻孟覃是他妈,从小看喻星延跟看眼珠子似的,宝贝的不得了。
盛裴明和她关系一般,平日里面上过得去,全靠有血缘关系撑着。
这事他妈的虽说不是自己指使的吧,但事情传到喻孟覃那边去,难保她不会阴谋论一下。怎么说姜柏也是他手底下的人,说他对此完全不知情,鬼才信。
她当然看不得自家宝贝儿子沦为男人胯下玩物。
【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这点自信姜柏还是有的。
外人很难从他这探查到什么消息,除非自己人反水被刺他。
盛裴明脑子没病的话,他也不会往外说。
【我他妈有病啊,把你这点破事到处抖。】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怕你哪天死在谁床上,我还得过去给你收尸。】
【这就不劳盛总操心了。】
好一个盛总。
盛裴明拿起桌上那枚银制外壳的打火机,百无聊赖把玩着。
火焰不停在指尖跳跃,令人眼花缭乱。
他觉得姜柏这人忒装。
不知道他妈的谁愿意惯着他,一个不顺心就开始对人阴阳怪气的。
他都能想象姜柏说出“盛总”两个字会是什么神情。
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眉眼间满是嘲弄。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称谓,进到姜柏嘴巴里走一圈,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膈应人。
简直把嘲讽值拉满。
盛裴明盯住那抹幽蓝火光看得出神,直到眼睛干涩到能看到几抹奇怪重影,他才冷漠垂眼,移开视线。
姜柏给他发了条语音过来。
不长,就三秒。
“忙着呢,没急事别给我发消息。”
嗓音冷冽,隐约透出喑哑。背景音是淅沥流淌个不停的水声。
听起来像在洗澡。
盛裴明点开语音条听了两遍,臭着脸捞起外套,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夜凌晨三点。
位于市中心的豪华别墅里。
某位被圈养在家中的小金丝雀计划出门觅食。
他刚走到一楼大厅,正对着楼梯的厚重大门便猝不及防打开。
一张熟悉面孔映入眼帘,单是看着就令他心肝打颤。
模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身形单薄的小男生站在楼梯边、瞳孔中不自觉浮起惧意,他不动声色后撤,意图在男人发觉到自己的存在前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在这个被灯光映照得明晃晃的大堂里,他所有踪迹都无处遁形。
“长本事了,看到我就跑?”
男人音量不大,甚至语气也十分平和。
可这句话落进宋暄耳朵里,还是让他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犹如魔鬼般的男人一步步逼近自己,腿脚一阵发软,连转身逃跑都忘记了。
又或者说,就算他有力气也不敢转身逃跑,不然下一次得来的一定会是更加严苛的对待。
宋暄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盛先生。”
盛裴明走近他,看到他这副表情便不满皱眉。
他伸手掐住宋暄的脸,手指重重箍在青年两颌。
“天天摆出这张死人脸给谁看呢?”他一边说着,手指再一次缓缓收紧,丝毫不加收敛的力道,勒得人生疼。
话说到一半,盛裴明缓了口气。他死死咬住牙齿,力气大到下颌肌肉都不断颤动。
宋暄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支吾求饶道:“盛先生,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会了。”
盛裴明没说话,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
宋暄从对方身上闻到了无比浓郁的酒气,吐息间温热湿气洒到面上,让他不自觉蹙眉。
钳在两颌的手指缓缓松开。
男人眸色有些恍惚,随后将脑袋重重磕到他肩上。沉重身躯猝不及防压下来,宋暄身形踉跄一下,好悬没站稳。
“谁稀罕啊,你他妈不就是仗着……”
话音粘腻、咬词也十分不清晰,以至于宋暄根本听不清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那抹啜音似的鼻息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开口,“盛总,要不我先扶您上去吧。”
话音刚落,身前男人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一道极其短促的笑音,满含讥诮。
几分钟后,当身体被砸到冰冷地面,身上衣服一件件被人暴力撕裂开来的时候,宋暄依旧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发生成这样。
第二天早上。
宋暄是硬生生疼醒的。
肉体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稍微动一下,下半身便传来一股撕裂感,钻心的疼。
昨夜他几乎一晚没睡,几次陷入黑暗都是痛到晕厥过去。
刺目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晃得他眼睛更晕了。
宋暄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勉强适应这阵疼痛。
他刚想撑住身体起身,准备抬手时,发现右手手腕怎么都动不了。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宋暄记忆十分模糊,看到扣在腕上那个手铐时,他还稍微懵了一下。
一侧手铐扣住右手手腕,另一边被拷在镂空的实木床头上。
他几次挣扎都没办法挣脱这副手铐。
房间里除了他再无别人,宋暄试着叫了几声,如他预料般,没有半点回应。
盛裴明不是第一次把自己这样扔在这儿了,宋暄怕和上次一样,好些天没人理他。
他又累又饿、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好悬没死在床上。
活下来全靠他命大。
盛裴明根本不会管他死活。
宋暄折腾好半天,疼得满头冷汗,还是没能摆脱那副手铐。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际,在凌乱床铺间看到亮起的手机时,宋暄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费力用另一只没被铐住的手拿过手机,用密码解开锁屏,看着屏幕右上角所显示仅剩不多的电量,在打给谁这个问题上,宋暄纠结了好半晌。
打给盛裴明?
他根本不敢。
其他人?
他们估计也不敢忤逆盛总的指令。
他思忖良久,久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电量不足的提示。
宋暄咬咬牙,拨通了一个存进通讯录不久的陌生号码。
……
同一时间,某座位于市中心不远的公寓楼。
静谧房间里,一阵急躁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厚实窗帘密不透光,室内一片昏暗,只有零星一点光线从没有关紧的房门渗进来。
肌肉分明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准确无误摸索到发出恼人噪音的手机。男人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犹豫一会儿,还是接了。
“喂,哪位?”
电话另一头的人闻言松了口气,他磕磕巴巴说明来意,得到男人不解询问,“为什么要找我?”
宋暄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只好病急乱投医,眼见唯一的救命稻草又有要拒绝的倾向,他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姜先生,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去找谁。”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隐带啜意,听得姜柏头都大了。
“行了你先别哭,我想办法。”
混沌大脑清醒过来,他挂断电话后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起来穿衣服。
“怎么了?”,喻星延被耳边一阵窸窣动静吵醒。
他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姜柏正背对着他换衣服。
窗户被厚重窗帘遮挡,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室内唯一可见光源是床边一盏台灯。
暖色调光晕洒在男人裸露肉体上,为其渡了一层可口的蜜。
弯腰弓背时,肩胛骨清晰可见,凸起骨骼振翅欲飞,像是两只漂亮蝴蝶。光洁的后背皮肤上满是抓痕指印,青青紫紫点缀其中,足以令人血脉偾张的性感。
造成此种现状的始作俑者,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满足。
喻星延原本朦胧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也许是整晚滴水未进的缘故,他嗓子干得厉害,喉结不自觉发颤。
“你好漂亮。”
声音带着晨起时特有的喑哑,又低又沉。
令他兴奋的赤裸肉体很快被碍眼布料覆盖,少年眼中满是遗憾。
姜柏刚好系到衬衫最后一颗纽扣,闻言他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垂眼,整理衣服袖口。
“有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没时间送你去学校了。”
“我等下找人送你。”
喻星延裹紧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含糊说,“我不想去学校。”
姜柏系好袖扣,看向床上凸起一团的被包,漫不经心应了下,“随便你。”
喻星延说话声音囔囔的,姜柏抬脚走到床边,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温度,“难受吗?”
倒是没太发热。
喻星延睡觉时脑袋一直闷在被子里,蒸得他脸蛋红彤彤的。
“唔……”喻星延惬意眯眼,脸颊轻蹭进男人微凉掌心。
“我要是说难受的话,你会留在家里陪我吗?”
姜柏跟逗弄宠物一样,托住他下巴挠了挠,语气随意,“可能会吧。”
两边都是麻烦。
不过论重要程度,还是喻星延出事了更麻烦点。
喻星延苦恼皱眉,最后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撒谎,“还好,也没有很难受…”
姜柏嗯了声,收回手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喻星延语气幽怨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柏。”
“嗯?”姜柏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让喻星延有话赶紧说。
被子里探出来一颗毛茸茸脑袋。
喻星延眼巴巴看他,“一般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在离开之前过来吻我一下吗?”
他看姜柏表情诧异,又不好意思掩唇咳了声,“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姜柏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有点好笑、还有点无语。
他俯身朝床上那团被包压过去,喻星延舔了舔嘴唇,手指紧张地攥紧被单。
喻星延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等到预料中那个吻。他睁开眼睛,纳闷地抬头看过去,姜柏曲指朝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以后少看点电视。”
喻星延捂住额头,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姜柏再问,他又闭嘴不说了。
姜柏侧目扫他一眼,看他不像有事的样,抬手关掉床头灯,而后直接转身走了。
唯一的可见光源消失,室内重新陷入一片昏暗。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穿衣秀可看,喻星延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现在又开始迷糊了。他裹紧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着迷般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涌进鼻腔的熟悉淡香,合上眼皮,再一次倒头睡了过去。
姜柏趁着洗漱间隙给盛裴明打去了不少电话,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穿戴整齐从换衣间走出来的姜柏,看着桌上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心中一阵无语。
神经病。
就知道给他找麻烦。
大少爷难伺候,有点事就得把他喊过去,所以姜柏住的地方离盛裴明住所不算太远。
也就十来分钟车程。
现在这点刚好是早高峰,京市路况也是出了名的堪忧,一个字、就是堵。
期间姜柏依旧没放弃给盛裴明打电话这个愚蠢决策。
和先前一样,全没接。
姜柏到了地方,给宋暄打电话过去,对方直接秒接。
他怯生生开口,有点不好意思,“姜先生…”
姜柏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儿呢?”
“我的卧室。”
姜柏缓了口气,“你的卧室在哪儿?”
“在二楼左…”
话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姜柏看着被挂断通话的手机屏幕,感慨宋暄当真是时运不济,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让他摊上。
不过好歹算是确定了大致方位,二楼左手边就三个房间,他一间间敲过去也就两分钟的事。
第一间是客房,明显没人住过,干净得跟个样板间一样。
他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外,转了转门把手,房间门让人从锁住了,他没打开。
姜柏后撤一步,曲指敲了两下门板。
一开始还很安静,几秒钟后,屋里突然响起一道颇为急切的叫喊,不住应道,“是姜先生吗?我在,我在,我在里面。”
声音大到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屋里人还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朝门上使劲砸。
木质门板都跟着颤了下。
“行了,你别叫了,我听见了。”
得到他肯定答复,屋内叫喊声才停了下来。
姜柏叫住楼梯边的清扫佣人,“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钥匙,能把这个房间门打开的。”
好巧不巧,对方手里刚好有一把能打开二楼三间客房的万能钥匙。
不过这人有点死脑筋,非说没有盛总要求,不能随便给人开客房门。
姜柏本来就一肚子火,他要是能找到盛裴明,就他妈不用来这个破地方,费劲巴拉找开门钥匙了。
后来还是在这里工作久一些的管家,认出姜柏是谁后,拿出钥匙给他开了门。
“喀哒”一声,门锁开了。
管家正要推门进去,姜柏下意识出声拦住他,“等下、”
“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宋暄在电话里含糊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虽然他没太详细描述,可姜柏用手指头都能猜出来此时的房间里面有多么不能见人,那场景估计是挺冲击管家他老人家三观的。
管家对此毫无疑义,笑眯眯点头应好,很快带着人转身离开。
姜柏手握住门把上,心中翻出无数个无语念头。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么想着,他手用力下压,打开了紧闭房门。
房间是很标准的客卧套间,不大,稍稍扫一眼就能把屋内一切都尽收眼底。
房间中央摆了张很大的双人床。
深木色,床头有繁复雕花,风格复古且典雅。
姜柏反手掩上房门,抬脚走进室内,他看着躺在床上不住把身体往被子里藏的宋暄,舌头抵在上颚,无声啧了一下。
房间里乱糟糟的先不说,单说躺在床上的宋暄本人。
他此时状态很不好。
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满是青紫痕迹,小臂、侧腰、以及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有许多个形状明显的红色指印,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掐过。
宋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雾蒙蒙的,喘息声很重,肯定是发烧了。他嘴角破了皮,身上还有不少干涸了的精斑,从这事后状况依稀能猜出当时场面有多激烈。
一场完完全全、彻底的单方面施虐。
姜柏有时候一度怀疑盛裴明是不是有点什么病。
搞s也不是他这么弄的。
他凌虐倾向太严重了。人家在床上玩情趣还会设点安全词什么的,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盛裴明不是,他在床上纯是把人往死里搞,做个爱恨不得直接把人做死。
像个神经病。
跟看到救星一样,他紧绷一早上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也许是心理作用,宋暄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好像都减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