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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回忆杀之吃委屈醋

 

李怀西耳边尽是林匪的呼吸,身后贴着灼热的胸膛,感觉到林匪心脏跳动声,曾几何时,两人也这样温情过,可在这时,他身体僵硬又微微激颤,这种身体表现是在他和林匪打过几次后留下的后遗症,几乎刻尽骨髓礼仪,所以他是恐惧林匪的靠近。

像林匪这样一个又暴力心机重又阴晴不定又演技精湛的演技派,即便是七年后的自己也斗不过。

既然斗不过,躲得过总行吧。

可林匪似乎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找到李怀西,进令升,调查好他的住处和上下班路线,而李怀西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是后知后觉。

他不知道林匪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的人生又或是公司,说白了,林匪跟童琪娜当时搅和在一起的理由不就是为了钱,难不成真爱上童琪娜?如果爱,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那么现在的他,似乎也成为了林匪眼中的第二个童琪娜,第二份财富。

还真是…可耻!

李怀西第二天醒来时,林匪已然不在房间里,李怀西也没在意,只是收拾整齐去了公司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人事部经理跟李怀西汇报已经完成跟林匪的谈话,差一两天时间工作交接就可以完成解除合同手续。

李怀西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的问了句“他没说其他的?”

人事部经理是个戴眼镜的人,以为李怀西在跟他确认处理林匪的事上有没有留下麻烦,紧张的扶了扶眼镜,说“他看起来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非常配合,但,却让我做事效率不用太高,您不会舍得让他走的!”

人事说到最后看到李怀西周身气压瞬间降下,战战兢兢的说“我回去立马让他加快工作交接,您不必在意他的话。”

人事走后,李怀西又收到李向南的信息,说谭宴想约他吃饭,当面感谢他的帮忙,时间和地点都发过来,还贴心的告诉他可以把人一起带过去聊聊。

李怀西看着李向南的信息,都要被这个心大的弟弟捏把汗,转念想到李向南要是知道是自己把林匪送进自己亲哥公司,也不知道会不会想把自己脑门砸个洞。

他本意不想让李向南再继续往这件事参与进来,但若是那个叫谭宴的人难免会口误,李向南还是迟早会知道。

李怀西决定去单独见见这个谭宴。

按照李向南发过来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定在后天的中午,地点在市内一家私家菜店,李怀西如计划跟李向南说自己单独见面。

李向南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又打了一串“你又没见过谭宴,去了怎么找到人。”

李怀西无语的回了句“我不是还有嘴会问,我有正事跟他见面,下次再带你。”

李怀西发了几句牢骚,又说自己也好久没去吃那里的一品翅,佛跳墙,李怀西只得再次给他发了个大红包堵嘴。

敲定以后,李怀西特意叫和若初推了当日的行程去赴约,到约定那天中午,李怀西特意回家换了趟衣服才驱车去,只是他刚进了店门,就看到林匪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格纹西装裤包裹紧实的挺翘的臀部,白色的衬衫外穿着跟西裤同色系的马甲,一排金属扣只扣了下面几颗,露出健硕的的胸肌,黑发略长中分,看起来是个魅力又成熟的男人。

而林匪则穿的比较随意,简简单单的一件宽松白衬衫别在西装裤腰里,领口大开,似是正说到什么烦心事,修长的手指搔弄了下头上的短发。

李怀西走了过去,礼貌的问了林匪身旁的男人,伸出手介绍道“您好,我是李怀西!”

男人微笑的打量自己,握住他的手,回道“幸会,我是谭宴。我对你可是好奇许久啊。”谭宴说着跟侍者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三人跟着侍者往包厢走。

李怀西抱以微笑,心知谭宴知道他肯定免不了李向南的功劳,客气的回了句“是向南还小,瞎说什么您也不必在意就是。”

走在李怀西前面的谭宴却在这时停下,拍了拍身旁的林匪,解释说“向南在私下可护着你这个哥哥,别人可是一句不是都不能说,但除了向南,林匪可也没少在我面前念叨你。”

“他能念叨我什么,嘁。”李怀西心里不满的唾弃一声,同时不爽的瞪了林匪一眼后迅速恢复笑容,“哪里哪里,我跟他不熟。”

谭宴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切了话题,说起这家店的招牌菜,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为了拉进跟他的距离,一个劲的说李向南喜欢的菜是哪个,两人似乎经常见面很熟的样子。

李怀西跟着进了包厢落座后,在侍者的推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也就是李向南前两天嘴里念叨的一品翅,佛跳墙,谭宴又说“你跟向南不愧是亲兄弟,喜欢的菜都一样,那我再给咱加个鱼翅汤,这个也是他爱吃的。”

谭宴这人,李怀西在来之前也找朋友问过,在生意场上可没有这么一号比他还低调的人物,跟他自然也不是竞争关系,但从谭宴的谈吐来看,这人身份定然也是非富即贵的。

三个人的饭桌上,谭宴热络的说,李怀西礼貌性在回应,始终以疏离却又不至于得罪人的态度跟谭宴闲聊。

在菜上齐,吃的半饱后,谭宴把话题点到正题,主动说“其实今天见面,一则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再则我是特意想感谢你给林匪一个机会,他是什么背景,你与我再清楚不过,但他脑子聪明反应快,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他执意要去你公司,我纵然再惜才也要尊重本人意愿。”

李怀西把目光落在谭宴身边的林匪身上,看着对方正一脸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可不想把这一头危险的毒蛇放在身边。

按着谭宴的话,林匪还没有把他要开除林匪的事告诉谭宴,李怀西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佯装对此不知情的附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谭宴端起瓷白的酒杯,朝着他点头示意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天然的贵气和压迫感,还是这人身份的神秘,都让李怀西不得不起了万分的认真,忙端起自己右边的酒杯,跟谭宴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应该是我敬您,给令升添了一员猛将,他做的很好。”

“哎,这事也多亏向南,我正愁自己不知道怎么找人跟怀西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恰好听到向南说你是他哥,你看这不就巧了。”

谭宴长相属于线条轮廓凌厉,一双丹凤眼在看着你微笑时就像挖了千万个坑等你跳,可那变化又在谈吐间化作虚伪的诚恳,让你忽略那份算计。

就像谭宴在说到李向南这件事,明明听着就不是谭宴口中的因缘巧合,可谭宴说出来,就是让人认可。

李怀西心底为李向南捏了一把汗,心想也不知道李向南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老狐狸。

他一口闷了酒,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认真的说“向南年纪小,性子又散漫,有您这个朋友是他的荣幸。”

谭宴在听到李怀西说到李向南似乎心情很好,哈哈笑了一声,干掉自己酒杯里的酒,又把话题回笼到李向南身上。

席间,李怀西因跟谭宴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头昏脑胀,走路都有些不稳,正要跟和若初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谭宴却把林匪推给他“就让林匪送你回去吧,我不用他送。”

谭宴虽满身酒气,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是喝了一斤白酒的样子,李怀西笑着把手机收好,也没拒绝。

在林匪把他扶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李怀西还想着要问问林匪谭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可脑子里清醒,身体却像是掉进一个漩涡里,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问题也抛在九霄云外。

醒来的时候已经家里的床上,窗帘拉着,黑漆漆的一片,厨房有人在煮着粥,鼻子里闻到一股米香味。

李怀西捏着酒后发疼的眉心,穿着拖鞋从卧室走出去,便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盛粥的林匪。

男人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到他出来,只说了一句“坐那等着。”

李怀西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两人的从前,他正想发火赶人,可又觉得自己一会还有事问人,拖鞋不舒服的身体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儿,林匪就把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李怀西面前,又把一个勺子递给他,“加了糖。”

李怀西嗯了一声,接过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确实带点甜,等咽下去了,才问“你在谭宴身边呆了三年,应该也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北方城市的市委,今年下半年会调任南省省政府担任要职,你提前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至于是什么品性,你不如跟李向南好好问问,别哪天被人卖了还笑呵呵的帮人数钱。”

林匪这话信息量太大,对于上面人事调动,他在相熟的领导口中也略有消息说有人可能会被调走,既然被调走肯定会有人补上去或者空降,南省又是经济大省,一般调来这里的历练几年直接调去中央,这也是正常上位之路,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谭宴。

这也难怪和若初查个人的私历有些难办,这根本就是动不了的大佛。

可这样的人跟李向南是朋友,两个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成为朋友,光说年龄差距也得有个十几岁。

李怀西想着谭宴今天在说到李向南时的神情,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两人关系,这个怀疑让他觉得自己疯了。

李怀西当即吃不下去,直接回房间拿手机拨通李向南的电话。

李向南似乎对他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率先问兴奋问道“哥,你今天吃到他家的鱼翅饭了吗?”

“是不是很不错,我推荐的准没有问题。”

看李向南兴致这么高,李怀西也不想自己一肚子“教育”坏了他的心情,恹恹的说很好吃,可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向南似乎被身边的人拍了一声,嗷叫了一声后说“谭宴,你拍我干嘛?疼!”

李怀西顿时厉声问“李向南,你人在哪里?”

没等李向南回话,手机就被林匪拿走挂断。

“你想问什么?问李向南跟谭宴什么关系?李向南是蠢,但是还没蠢到不知道谭宴要对他做什么,你这会质问他,不是摆明了撕破谭宴的脸。”

林匪见他情绪还未缓和下来,继续说“他们之间没到你想的那份上,谭宴一直忙于自己的正事,只是无聊空闲时找小朋友解解闷。”

李怀西噗呲一笑,打断了林匪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们臭味相投,互相了解。”

李怀西眼神一冷,以一种蔑视的态度问着林匪“那么你呢,费尽心思让谭宴帮你托关系进令升,自己却靠近莫炀进令升,你应该早就想到我会赶你走,所以才有谭宴这一出,否则谭宴怎么会屈尊降贵请我吃饭?想拿谭宴身份给我施压?”

李怀西这一番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了,但是他漏掉了谭宴请他吃饭的原因除了这些,还有李向南的原因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个,那就是笼络当地实力雄厚的企业来为自己的政绩铺路。

今天的见面只是一个认识,林匪跟在谭宴身边近年,做了不少暗面上的事,怎么会不清楚谭宴的想法,他自己在跟谭宴提出要去李怀西的令升上班时,谭宴先前不愿意,可后来又是主动去为他拖关系,不过是在为调任提前布局。

可也是因为谭宴的干预,让林匪想要以两人之间的旧情威胁李怀西获得留在令升和李怀西身边的想法放弃,转而去让谭宴成为自己的第一张牌。

李怀西作为一个经年混在商场和高位的人,不会轻易因为私人感情而跟新上任的高位者有摩擦。

林匪就是笃定如今的李怀西会在这在多方考虑下,把他勉强放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能无比自信自己不会被开除。

李怀西的一番气急败坏的质问不仅仅是因为李向南,还因为头脑清晰的李怀西在想明白一切后却不得不为之的妥协。

他必须要接受林匪留在令升,为了能和谭宴搞好关系,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能让林匪这个“桥”能为两方的利益沟通。

李怀西低吼完也没想要林匪的答案,他和林匪同样明白谭宴何曾不是两人的桥,他气的是自己被摆弄一道却无法反击,他气的是林匪比七年前更难对付,他气的是谭宴会招惹李向南。

在这天以后,李怀西也懒的再提让林匪滚蛋的事,人事在跟他确认时也显得极为不耐烦,可还得咬着牙去撤回对林匪辞退的决定。

在这之中,最为高兴的就属莫炀,最为忧心的就是和若初,自从李怀西告诉他,林匪是来报复李怀西时,他就像是一个时刻戒备的机器人,时刻叫人盯着林匪的工作,在林匪午休或者下班时间溜进李怀西办公室撩拨李怀西时,更是积极的当起了李怀西的拍蝇助手。

好在莫炀把人带去北部以后,林匪就一直在外地,李怀西得了几天清静日子后,还是打算和李向南谈谈谭宴的问题。

这一天,李向南来公司为赵木浔传话,说是要拿回户口簿,放在李怀西身边不安全,李怀西根本没有去办理户口迁出,所以暂时就放在他那边保管。

李怀西装似不经意的提到谭宴与自己那天的会面,李向南表现也极为正常,甚至可能有些想不起来嗷了一句,李怀西就着这个嗷问了下去。

“你跟谭宴怎么认识的?他看起来跟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李向南疑惑的啊了一声,跑到门口让和若初给自己买两杯奶茶后,跑回来坐在沙发上看起手机。

李怀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看了一会儿,故意满是好奇的问“谭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看起来斯文又贵气,长相也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庭?”

懒散的躺靠在沙发玩手机的李向南,接道“他啊,神神秘秘的,我要找他难如登天,他要找我就跟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我上厕所放屁都知道。”

李向南说着突然坐起身,惊讶的说“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李向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急切的说“不是,他喜欢的是女人啊,你就别打他主意了,而且,我跟他是朋友,你要是去追他,算怎么回事嘛。”

“朋友?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们的关系不更亲近了,我看你要不然先探探他的口风,我在考虑怎么追人,你说呢?”

李怀西脸上并无玩味,相反还说的挺像要追人那么一回事,把李向南吓的再也坐不住,跑到李怀西旁边,愁云惨淡,哼哼“哥,我的亲哥啊,你就非得看上他啊,你才见了他一面根本不了解,他长的那么骚气,说话尽会损人,特没劲。”

李怀西抬眼,怀疑的看了看拉长脸的李向南,说“真的?我看着谭宴不像那样的人啊,身材修长性感,穿衣有品,谈吐儒雅有趣,风度翩翩,跟你口中描述的是两个人啊。”

“那是他装的,真的,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我不小心把酒撒他身上,就揪着我放,非要给他洗干净,我要给他重新买一套还不行,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说的那些个词,我可在他身上没看到一个适配的。”

“难不成他是个两面派?哥,这你更不能跟他接触了。”

李向南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李怀西跟谭宴两个人出双入对,谭宴表面对他哥绅士,背后却是各种残暴。

他可怜的亲哥七年前已经被林匪伤害过一次,可不能再让他哥遇到下一个林匪了。

而李怀西看着李向南急切的说了半道,神思不知所踪,又是皱眉愁苦,又是决绝肯定,拍了拍李向南的手,遗憾的说“照你的话,他还真不是好人,那我还是少惹为妙。”

李向南一听,立即连连附和,可心里却产生一股莫名的轻松,喜笑颜开的跟李怀西撒娇说“哥,我前段时间镜头不是摔了嘛,最近买了索尼f28镜头,还买了最终款相机,用你上次给我的那张卡买的,账单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有看到,你要怎么还?”李怀西噙着笑意问,“我说你今天怎么自己跑来了,原来是给我还钱,看来你长大了,知道”

李向南摆手,脸上又是一阵急色,“哥,哥,你说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哥”说到这,还讨好的转到李怀西身后,非常狗腿给李怀西捏起了肩,“爸妈自从我回国后就不给钱了,我靠拍摄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吃饭,哥,我亲哥,你养养我呗?啊?你看我这个月节源开流,脸上的肉都不见了,你摸摸,你不心疼吗?”

李怀西强忍着笑意,捏了捏李向南的脸,惊讶道“还真是瘦了啊,那就下个月还也行。”

李向南又磨蹭了李怀西一番达到自己不还钱的目的才拍拍屁股要走人。

而李怀西从李向南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确认的事,便没再继续逗弄李向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李向南再被谭宴利用,严肃的说警告“谭宴这个人高深莫测的,别什么都跟人说,管住你的嘴,离他远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李向南哦了一声,还非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

和若初进李怀西办公室的时正好撞上要出门的李向南,李向南跟和若初道了声谢,便大摇大摆的从办公室出去。

留下一脸懵的和若初问李怀西“我做什么了,他跟我道什么谢?”

见李怀西说不知道,便跟李怀西说项目部要起启动养老方面的投入项目以后进度会议,跟李怀西确定会议时间,“项目进度决定市场部那边跟疗养机构那边洽谈新一代智能护理机器人的应用事宜,市场部负责这块的吴总也会一起参会,我看了下您明天跟智科的祈总有约,那我把会议推到后天上午?”

李怀西看了看自和若初发来的行程,直接同意了和若初的安排,智科上个月刚拿到一块地皮批文,用来作为建设一个全人工智能化的高端养老护理机构,李怀西一直想跟祈褚见面谈谈,可对方却一而再三的闭门不见,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应了他,李怀西自然非去见不可。

第二天李怀西跟和若初去智科见祈褚时,碰到了好几年没有见面的薛智,薛智见到李怀西也是非常的意外,直拉着李怀西轻车熟路的进了祈褚的办公室。

祈褚正在跟客人会谈,薛智就拉着李怀西推门而入直接让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人。

李怀西尴尬的笑了笑,还未开口,薛智就像是个主人一般把人轰出去,待人走了,薛智也没跟祈褚打招呼,反而抓起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

一顿操作看的李怀西还以为这公司真正做主的是薛智而不是祈褚。

“怀西,真的是好几年没见了,你最近在做什么?今天来智科是找谁?”

李怀西看着坐在椅子上冷眼的祈褚,根本没想起自己曾在夜店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比尴尬的看着薛智,说“是挺久没跟学长见面了,今天有些正事跟祈总谈,不如我们晚点一起吃饭聊聊。”

祈褚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接着李怀西的话,说“小智,你先去旁边等会,我跟令升的李总有正事谈。”

薛智哪里会想到李怀西是来找祈褚的,在他印象中李怀西在七年前跟林匪闹的那么难堪,甚至成为当时学校的一个笑柄,连他都跟朋友在背后说过李怀西跟林匪的闲话。

李怀西没有去读研,毕业以后也一直没跟人联系,大家偶尔在聚会时提起李怀西,还以为李怀西遭受了那么大变故,这辈子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过着,没成想会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智科,这让薛智不由得高看了李怀西一眼,心里也酸涩不已。

李怀西跟祈褚谈完自己这边的想法以后,祈褚并没有释放想要合作的想法,反倒是说“我们以前应该见过一面,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印象?”

李怀西愣了一下,使劲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跟祈褚见过面,可他翻遍每一寸记忆,都没有搜到祈褚两个字,但,在他印象中,薛智一直有个交往几年的男朋友,对方跟薛智又这么熟悉,李怀西只得把话题往薛智身上点,“那应该是托薛学长的福。”

祈褚说“确实是因为薛智的关系,他是我爱人。”

祈褚说的极为坦诚,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是同性而有所避讳,解释说“小智毕业时那晚在酒吧聚会,我们在那会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面,你已经是令升的李总,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这几年对令升还是有所耳闻。”

祈褚的记性如此好,能把七年多前两人见面时间地点都能说的出来,让李怀西也霎时想起那夜的事,可这并不是当下重点。

李怀西跟祈褚两人你来我往的抬高彼此在商场的能力,在谈到智科未来打算能化养老院的投入这一项是有共识。

可科技公司多的是,祈褚在打算做智能养老项目时应该已经有不少公司来找过祈褚,李怀西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跟李怀西微末的旧识关系就快速敲定主意。

这一点后来的谈论中,祈褚也没有对李怀西有半分隐瞒,只是说的比较委婉,李怀西心知也不是他一次两次就能成的事也没多纠缠。

谈完正事后,祈褚作为主人带人去附近的一家私家菜馆吃饭,也正好是谭宴当日请李怀西吃的那家,酒席间,薛智说到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到了“任邺”。

任邺这人在李怀西的记忆里可以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所以薛智在说到任邺在搞了个健身房,改天一起去健身,李怀西表现的只是冷淡点,说了句挺好,没当回事。

晚上的时候,薛智又把电话打到李怀西这里,说要一起聚聚,李怀西念着薛智跟祈褚的关系,无奈答应,只不过在酒吧看到任邺时,李怀西才知道,薛智哪里是想跟他聚聚,是为了让任邺跟他见面。

任邺的看着比以前稳重了许多,但是那双眸子里灼热兴趣和那一副喜欢动手动脚的臭毛病是一点没改。

一晚上,在李怀西十几次拉下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后,任邺借着酒劲更为放肆的摸上李怀西的大腿,这让李怀西当即黑了脸,“任邺,别不要脸!”

他的语气里满是克制的怒意,可任邺却丝毫不在意,“怀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你可是比以前更加诱人,当初你就该是跟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啊。”

李怀西见这块狗皮膏药缠着自己不放,压下心里的反感,故意拍了拍任邺的臀部,笑说“你还别说,我现在喜欢的这里从未开苞的花,你确定你是吗?”

像任邺这种浪荡子,高傲不可一世,李怀西可不觉得任邺会被人搞,他明显的感觉到任邺脸色变了变,眼底的怀疑溢出了眼眶,缓缓爬满整张脸。

李怀西头一次看到被怼问哑口无言的任邺,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些,“怎么突然不说话,不是喜欢我?要是不愿意就别缠着,烦!”

“你和林匪也是这样?”任邺问。

李怀西敷衍的嗯了一声,放开覆在任邺身上的手,说“大家同是男人,谁都不想委身在一个男人身下,你是不是觉得,没了林匪,我会清心寡欲不找人疏解欲望?”

李怀西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口走。

他以为自己的今晚的作风足以把任邺吓退,可他刚走到车旁开了门,车门就被匆匆赶来的任邺合上。

李怀西不知他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是要做什么,但是任邺突然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有微微僵硬,“你做什么?”

“你这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说你喜欢没开苞的吗?怎么不敢了吗?”

任邺说着抬起头,在李怀西猝不及防中,吻了吻李怀西的脸颊,眼看就要吻到李怀西完美的带着酒味薄唇时,李怀西猛的推开任邺,嘲讽道“我还真没想到一向流连花丛中的任大少爷,竟然会自愿送上门,我要是不收,岂不是显得不知天高地厚?”

李怀西再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明摆着让任邺当司机,任邺也不犹豫,见李怀西上了车,自己上了车,问“去酒店还是家里?”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任邺看到的是李怀西如一条清冷又高傲的美人蛇眯着双目醉靠在车椅背上,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每一处都漂亮又魅人的不像话。

李怀西不答话,任邺便直接启动车子开往市内一家经常去的酒店,在一个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任邺一边从后视镜瞄着他,眼神似是画线,李怀西睁眼就看到任邺那双沾了绯色的眼睛,不客气的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那怎么行,我肖想你又不是一两天,我多看看你怎么了?”

“你跟林匪闹上法庭的那会,我不是被爸送去新加坡了,要不然我能把那混蛋整死,进局子真便宜他了。”

李怀西没往下搭话,他觉得自己跟任邺这种人之间除了能勉强做onenightboys,其他真的半点都看不上。

想到这,李怀西突然有点后悔今晚的冲动,可偏是这时,李怀西接到了林匪的信息,“我明天回来。”

两个人自重逢以来,林匪堂而皇之的把李怀西家里的沙发当自己的床,又把李怀西冰箱塞满各式各样的菜,早上出门时给李怀西留好早餐,下班回来又变着法给李怀西做晚餐。

这一切让他感觉到窒息,可面对林匪又无能为力,此时,一条我回来的信息犹如在报告给在家的爱人,这更让李怀西心里焦躁。

看着任邺的后脑勺,听着任邺满时不时的说起七年前的种种,不由得做了一个决定,让林匪自己待不下去的决定。

“任邺,从这个路口掉头,去我家。”

李怀西的公寓除了和若初和死皮赖脸的林匪,还真没有去过,他这些年忙于工作,偶尔也会有寂寞时,便会去同性酒吧坐坐,遇到合眼缘的新人就带去酒店,也有遇到特别合拍的就会让对方跟着一两个月。

如今带个任邺回去,他就不相信林匪还能待的下去!

任邺对于李怀西这个决定自然赞同,一路上极为兴奋,两人一进房间,李怀西故意靠在林匪睡过的沙发上,如一个君王一般,任由任邺拥抱,亲吻他的身体,甚至在任邺解开他的扣子时,主动去抬手解任邺的。

这让任邺越发兴奋,只是在任邺跪在地上去拉李怀西裤子时,原本黑暗的房间亮了起来。

好事被打断,李怀西情绪更加烦闷,可在看到阳台上站着的林匪和桌上的十几束白玫瑰时,顿时笑出了声。

更为震惊和愤怒的是任邺,他没想到林匪竟然在李怀西家里,再想到李怀西突然同意并且让他到家里,不就是明摆着羞辱的意思。

任邺还没来得及发火,李怀西便一把他的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在自己身上,冷冷的说“继续,不用管。”

李怀西力气太大,任邺一下起不来,似是为了报复,啃咬起李怀西的光滑的皮肤,可两人的行为落在林匪眼里,就是肮脏不堪和浓烈的嫉妒。

这份心情在李怀西和任邺纠缠着要去卧室时,林匪彻底爆发了,他气势汹汹的将两人拉开,推开任邺。

任邺被推的踉跄一下,骂了一句,挥拳朝着林匪揍了过去,“我当是哪知没有眼力见的狗呢,妈的!”

任邺挥出去的拳头被林匪轻松抓住,右臂反扭在背趴在地上,嘴里嗷嗷叫疼,还不忘继续辱骂林匪。

反而激的林匪更加用力,咔擦一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叫疼声后,下一秒就是了“林匪这个疯子,我胳膊肯定骨折了,痛死你大爷了,快松开我!”

见林匪不为所动,任邺又朝着李怀西叫唤道“李怀西,你快叫救护车,握手真骨折了,哦,不,你先叫林匪松开我!”

李怀西却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两口,走到桌旁,新奇的拿起玫瑰看了看,又若无其事的把所有的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才说“你是打算让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一趟吗?”

任邺一听,顿时觉得有了李怀西撑场,翻了个身的功夫,把放松了的林匪踢在一旁,再次嚣张起来“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一辈子,跟只臭老鼠一样躲在人家家里偷窥啊,恶心不恶心!”

任邺骂起人来,专挑对方自尊折辱,哪里痛就往哪里踩,打又打不过还死不悔改。

李怀西见听着他的话都觉得难听,何况林匪,就在林匪以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任邺时,李怀西直接找了个借口让任邺先离开去看看手臂。

任邺一走,李怀西看着垃圾桶那堆花和林匪一脸哀伤的模样,心里就跟被虫咬般烦闷,找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压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可以在公司留下,但是从这里出去,别影响我的私生活。”

“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打算和他做吗?李怀西,你以前不是讨厌他!”林匪说。

“讨厌他?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我以前还喜欢你,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说说是为什么?”李怀西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抬手抚在林匪的鼻头,最后落在林匪的抿成线的唇上,手指滑进林匪的唇齿间,轻浮又坏心的笑了一声。

“任邺怎么了,他是作风浪荡,可人家这里愿意。”李怀西的另一只手落在林匪的紧实的臀肉,靠近林匪耳边,低声说“我现在只睡这里没开苞的,你这种男女通吃无下限的,怕是不够资格。”

李怀西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和行为足够伤人,相信林匪应该会自行离开,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匪从他嘴里摘过烟,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两口,说“你要真想和他做,可以在酒店或者其他地方,何必挑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何必在家里,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

“拙劣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我故意的,还不是忍不住动手,林匪,说真的,你真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差不多行了,自己离开吧,别最后闹的撕破脸。”

“怎么没意思?看你为了让我离开各种小聪明不断,看你为我整天脑子里都有我,我就特兴奋,但是,我可没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还露出一副舒服表情。”

话落瞬间,林匪就将皱眉沉默的李怀西强硬拉到自己怀里,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在李怀西还没来得及挣扎时,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吻住了李怀西的双唇。

烟雾被渡进李怀西口中,呛的李怀西猛地拍打林匪,却被对方逮着空隙更为深入占领。

林匪末了时,还极为坏心的舔干李怀西唇角,捏着李怀西的劲瘦的腰,说“我看你这几年身体锻炼的挺好,比以前更性感,就是不知道”

说到这,林匪故意往下看了看,邪气的笑了一声,说“你最好别再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像七年前把你牢牢困在这房子里。”

李怀西脑子里立即回想起那时被林匪绑在金水湾的五天,怒不可遏骂了句“神经病!”

林匪却笑着松开他,补了句“那也是你招惹上的,怀西!”

与此同时,手指再次抚上李怀西那精致的美人骨摩挲,“你也可以把我送进去一次,你想以什么罪名我都会欣然同意,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

“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李怀西喃喃的念着林匪的话,一直崩着的身体突然像是散架一般疲软,颓然的的靠在林匪身上,茫然的看着眼前林匪一会儿后,说“你这话说的,像是这辈子赖定我了,可你觉得你赖在我身边,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呢?工作是我给你的,工资是我付给你,房子也是我的,你不会以为做几顿饭”

“我人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别人。”林匪堵住李怀西的话,在李怀西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拦腰将人抱起进了房间。

等李怀西反应过来林匪要做什么,本能的想挣扎反抗,可是在看到林匪黑瞳中映着自己是怎样一副情动隐忍难耐的模样时,他的身体犹如被鬼附身,心里也扭曲的想着既然推不开,利用又如何。

他需要一个情人,一个不用放任任何感情在他身上的情人,只是为了缓解无穷无尽的寂寞而已。

他们之间除了这种关系再无其他!

他因着林匪的动作,先前被任邺勾起的火星子在寂静的黑夜里也再次燃烧起来。

这些年,李怀西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导地位,想要压制林匪,林匪自然也不会愿意,可看着李怀西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故意摊开手,说“我们怀西真是出息了,都想在上面了,一把年纪可别逞强伤着腰!”

李怀西垂下视线,手下滑动,在林匪硬邦邦的胸肌上摩挲,滑过那一抹嫣红的乳珠时,故意捻了一下,感觉到林匪身体颤了一下,低下头朝着那粉粒吞入,莹白的牙齿张开,用舌尖勾弄,林匪却是在这时抬手扣在他的后颈处,用着含了情欲的低沉嗓音说嘲弄,“这么熟练,这几年没少做是吧?”

李怀西抬起头,高傲而又讽刺的说“呵,比不得你贪心男女都吃。“

知道他挖苦自己,林匪也不恼,只是将李怀西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指用力的揉搓着李怀西的唇,“这张小嘴呢,有没有被男人的jb进去过?”

李怀西挣扎了一下挣不开,蹙眉骂道“说什么废话,怎么,嫌弃啊?轮得到你嫌弃吗?滚开!”

林匪突然咬住他的唇,李怀西也发狠的去咬林匪的唇,两人如野兽般啃噬对方,却还是林匪先退让,捏住李怀西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嫣红的血在唇上泊泊,林匪舔了一下,笑道“我怎么会嫌弃,怀西,你这张嘴里和下面的温柔洞,只有我这样的尺寸可以去搔插,”说到这,故意用自己已然硬挺的硕大如戳弄李怀西勃起的肉器,“其他人的进去能满足你吗?他们有我的大吗?嗯?”

他说着就要凑近李怀西的唇去亲一亲,然而李怀西却转头避开,转而有些烦躁的说“你到底做不做?废话这么多!”

林匪眼神暗了几分,笑道“这么猴急,还得是你,我还是喜欢你求我上你的模样,像是一个妖精,让人上瘾,让人想弄坏。”

李怀西猛地起身,将松懈或者说故意让着李怀西的林匪压在身下,跨坐在林匪的身上,睥睨着他,“嘚瑟什么,待会操你的时候有你受的!”

林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霸气”的李怀西,又不愿意让李怀西看到他要憋不住的坏笑的眼睛,便用双手捂着眼睛喷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可等不急了。”说着,便借着下盘力道快速的让两人换了方向,在李怀西还因为快速翻转方向头晕时,双唇还是被林匪偷袭成功,“但是,怀西,是我操你!”

不同于记忆中那些印象深刻的粗暴记忆,林匪的脸上是颜色是他此时最不愿看到的温柔,细细的吻着他的唇角,一只健硕的手臂托着他的腰,一只探入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上撸动,李怀西的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觉竟没了力气,疲软的性器在林匪的手上动作刺激下,早已如白玉柱雕琢的盘龙烨烨,快感一层又一层顺着神经直击他的大脑皮层,绵密的酥爽让他的手由开始的反撑转为紧扣在林匪的后颈,大腿张开,粗粗的呼吸着,尤其在看到林匪脸上绯红和热汗,如骤雨撩开了记忆的阀门,这张他那么爱,又那么恨,那么疼,那么眷恋,那么害怕的脸,狭长而眼眸里盛满的情欲如一把大火似在灼烧,他像疯了一般,狠厉的咬在林匪动作的肩膀上。

林匪的动作微滞,转而抬手扣在他的后颈上,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说“你可以再咬大力一点,嗯?”

李怀西不禁加大了嘴里的力气,感觉到一股带着铁锈的咸腥在他的口腔里流转,可是身上的林匪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继续在他耳边吹着温柔缱绻的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

李怀西一愣,吐出嘴里的腥甜,还未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林匪从他耳朵,脖子,胸口,一路往下轻吻的勾的不得动弹,林匪趴在他大开的大腿前,抬起被欲望浸染过的眸子,潋滟艳色在眉眼间环转,李怀西自觉自己已然再次陷入由林匪亲手编织的深渊,他抬起腰斜靠在后垫,托着腮看着林匪目不转睛的吞下他喷着水的性器,口腔里的温暖让他不由得抬腰往里插,修长而光洁的腿搭在林匪的肩上,绷直又疲缓,高潮的余韵让他慵懒如雨后散着清香的海棠,水淋淋的,桃花眼中满是倦舒,在看向林匪时又是明晃晃的写着欲求不满。

林匪早已等待不及,在性事上总是暴力的他,在见到李怀西如此魅惑人的样子时,欲望再也难持,低下身,一口咬在还在休息的李怀西的大腿根处,痛并着刺激让李怀西花心里喷出了一行清液,玫红的脸上沾了生气,“你干什么?”

他直起身想要阻止这不受控的感觉,却被林匪一手压下,眼见着林匪眸中狠厉色起,李怀西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视线也恰落在林匪那已然竖直挺立的粗长硕大上,如主人一般狰狞的向他打招呼,“以前,它有这么骇人吗?”

他本能的咽了口水,身体也往后一缩,引的林匪嗤笑一声“这会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它可是很想你!”

他的庞然大物已然在他大腿根的穴周顶弄,李怀西不觉自己的菊穴也因着他急促的呼吸开始抽抽噎噎,一边流着水,一边想要将它吞入,顶弄了几下,沉腰猛然一顶,痛的李怀西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缓过来,林匪便沉下身,一边不给他拒绝,抓着他下巴亲吻,一边用力深入。

李怀西挥着手想要推开,想要他温柔一些,可林匪只是进了一半便开始抽插,被林匪的唇舌模拟的抽插动作磨的整个身体颤起来,只剩下呜呜声,身下也急不可耐的吞吃粗长的性器,使的他的腹部鼓起的一团,穴洞也在不停的收缩,让林匪爽的低吼一声,开始胡言乱语。

“宝贝,你的小花幽里还是那么的舒服,我好喜欢!”

“喜欢你极力的紧缩吞咽!哈,啊,舒服吗?”

林匪开始边抽插边捏玩着他挺立的乳尖,气息纷乱,“哈,呵,你有没有想着我,嗯?”

他的下巴被带着精液的手捏起,狡猾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肆虐,绞住他的舌头舞动,身下的抽插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快感在林匪沉甸甸的重量和飞速的插入中叠加,像是记忆中那样,他用力夹弄着那根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肉器,使的他的主人如野兽一般啃咬和暴力的操弄,吻了好一会儿,林匪的荤话也越加放肆起来,“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啊,想你被我干的像朵被蹂躏过的花,花心里盛满的是你分泌的香汁,我只要像现在这样,轻轻的舔一舔这里,它就会像泉眼里的水一样往出冒,在无数个深夜,我想着这些画面越发难捱,你呢?嗯?”

林匪说着用力捅咕了一下那滑腻温暖的幽洞,敏感的神经让李怀西啊了一声,咬住自己的唇,用力的吸紧了林匪的肉刃。

不可否认,他这具身体极其怀念林匪,像是与他天生所长一般如此匹配,这些年来,在性爱方面从没人能代替林匪,他饥渴于林匪给他的所有感觉,上瘾一般的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最初的欲望,抓在林匪的大腿上,哽求着“快点,那里再深点。”

林匪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大力的顶撞,啪啪的肉体拍撞声在两人狂热的吻里添了一把火,李怀西已然完全直至上下两张嘴麻痒到麻木,林匪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着,身体在林匪的摆弄下变换了不知多少姿势,骚叫的“还要”变成“不要,疼,”。

他的臀部好像被咬着还是被打,不等灼热的白浆和着清露滚出,幽深处已然推着一股一股的往出冒,在臀缝里滑旎半厘,再次被林匪硬挺肉器一扫,连带着未探出来的拍成了沫花,娇艳的花终是在暴烈中被揉出片片伤痕,晕死在这激烈的性爱无法自拔。

第二天醒来时,已然是下午,身体到处都发疼发酸,可清醒过来的李怀西在看着抱着自己沉睡的林匪,既后悔自己的不自控又觉得林匪的可恨,所以在两人都清醒下来的事就是出言划清两人的关系,完全摆着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做派。

林匪也没恼他,如往常一般做好了早餐喊李怀西吃,在两人吃早餐又故意逗弄李怀西这些年是不是憋的太久,身体素质差太多,一会又说李怀西屁股肉软,把李怀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快要摔碗时,林匪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问起了李怀西是否打算与智科合作。

李怀西立马放下喝粥的勺子,有些不满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定下来,自然也算机密事件,可林匪就像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做什么都知道,明明昨晚说的是今天回来,可为什么今天就到了,李怀西不待他回答,立马质问林匪原因。

“如果我昨天不回来,你是让我今天早上捉奸吗?”

李怀西哼了一声,更不想跟他搭话,林匪却接着智科的问题,说“智科这几年浑水摸鱼,靠着关系拿下好几块值钱的地,里面的事牵扯的不是商业竞争一块,祈褚这人你玩不过。”

林匪这么说,李怀西便想到了谭宴,继而联系到某些方面/。

智科前些年一直稳当,也是最近几年在hk上市,市值也在猛涨,而猛涨得益于智科拿下的的地皮升值。

至于是如何精准拿下里面定然是环环绕绕,不知道牵扯了多少人,谭宴的到来,或许也是想要清理这一层错综复杂的网,否则,林匪怎么会给他透漏信息,也不怕他走漏风声。

李怀西再次拿起汤勺满头心绪的喝起了粥,手机却在这时亮了起来,李怀西一看,是任邺发过来信息想让他去健身房看看,若是不去昨晚白受伤,又是揪着李怀西赔偿医药费,没有良心不去关心一下伤患之类赖皮话。

李怀西抬眼看了看林匪,说“你昨晚真把任邺胳膊折了?”

林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死不了,顶多痛两天。”

李怀西又说“他把医药费要到我这,可伤又不是我做的,这钱从你工资里扣。”

林匪顿了一下,说“钱都在你手里,问我这个做什么。”

李怀西又被将了一军,瞪了他一眼,气愤的应了任邺的要求,任邺很快便把地址发了过来。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李怀西不想在家里跟林匪呆着,吃完饭以后,便带了一套运动服出门去任邺的健身房,而在看笔记本的林匪在看到要出门的李怀西,也跟着要去。

等两人到了任邺的健身房时,已经有不少健身爱好者在跑步机跑步,任邺右手因为骨折被吊着,本来想靠受伤多占点李怀西便宜,一看李怀西还有跟在李怀西身边的,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脸上的肉就没松过。

李怀西先跟任邺问了问伤势,任邺先是一愣,随即夸张成分十足的说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见李怀西脸上泛起了担忧,忙把李怀西从林匪身边拉过来,说“怎么说我这伤也是因为你受的,你不得伺候我几天?”

李怀西转头看他“你不是伤了一只手,另外一只不好好的?”

任邺脸上露出贱笑,“一只手也不影响发挥啊,要不咱试试?”

李怀西自然知道任邺在说什么,心底暗暗无语,正想问换衣间的方向,便听到身后传来个一个做作又娇俏的声音抱怨声“任邺,我看你是皮痒,叫我来干嘛。”

紧接着后背猛的被一撞,要不是林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整个人都要爬地上。

他昨晚劳累半宿,今天又被人这一撞,腰瞬间麻了一下,李怀西扶着腰躲开林匪的手,抬眼便看到一个穿着棕色紧身连衣裙的短发年轻女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匪。

一手扒在任邺身上,笑着问“你健身房什么时候招了这么帅的教练了,给姐姐介绍一下?”

女人往林匪的方向抛了个媚眼,声音一下也变得刻意温柔起来,“嗷殴,这位帅哥,刚刚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哦。”

李怀西听着女人舌头压着喉咙说话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忙说着没事,任邺给他介绍说“这是我堂姐任霏。”后使劲的给李怀西使眼色让他离开。

李怀西忙问了任邺换衣室后匆匆走开,一换好衣服,任邺便面露难色的说“我姐,她脑子有病,你可别信她任何话啊,也离她远点啊。”

李怀西返回健身室才发现任邺为什么说他这个姐有病了。

林匪在跑步机跑步,任霏穿着那一套紧身裙左扭右扭的站在跑步机前面,时不时的还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让整个健身房的人不是在看她表演就是小声议论“这怕不是个神经病犯病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尤其是在林匪跟别人换了位置以后,任霏又扭着小蛮腰跟了上去,抓住林匪的手臂,大胆又做作的说“帅哥,你性感的小可爱掉了也会自动循着荷尔蒙找到你哦。”

李怀西看着林匪又是无语又是憋着火的模样差点笑出声,任邺却在这时拉着李怀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在终于避开林匪视线后,走到一处单独豪华训练室时,任邺便像个流氓一般,走进李怀西,笑眯眯的问“昨天没做完,今天是不是该继续?”

李怀西在他走近便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挑了下眉眼,不耐烦的说“我今天没有闲情雅致在健身房里为你屁股开花。”

任邺嘿嘿笑了两声,抓住李怀西的手愣是亲了亲,“你没有,我有啊,我们都是男人,谁睡谁不都一样,今天换我来让你开花也一样。”

任邺说着就开始对李怀西上下其手,在抓住李怀西的短袖下摆往上掀的时,被李怀西一个大力推开后又缠了上来,“你今天能来不就代表同意,这会装什么,难不成昨晚是突然转变主意要去你家,是因为林匪,啊?当我好耍是吧,你这个被林匪玩过的烂货!”

两人都在用力道征服和反抗对方,无奈李怀西下盘和腰部昨晚受劳严重,又被任霏撞了,没一会儿就被任邺压在墙上。

手也蛮横掀开李怀西的衣服,在看到李怀西腰和腹部的啃咬痕迹,更加愤怒的辱骂道“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蔫了吧唧,没什么力气,原来昨晚被榨狠了啊,我操你妈的,敢耍我!”

说着更为激烈的去吻李怀西的唇,李怀西对任邺的耐心也彻底耗尽,手脚并用,再次将人推开,朝门口的方向走。

任邺早已在看到李怀西身上的痕迹,又想到被李怀西昨夜的羞辱,让他失控的挡住李怀西,恶狠狠的说“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操到手,我就不是任邺,你个臭基佬!”

李怀西再次被拉拽到门墙边,脑袋又被用力的往地上磕了一下,当即痛的他痛哼,“你他妈松开,你要是敢,我一定—啊—”

“我本来想好好追你的,谁让你给脸不要脸,敢耍我!”

任邺说着再次抓住李怀西的乱动的手,在胡乱中甩了李怀一巴掌,在他抬手要去掀起李怀西的上衣时,那只完好的右手被捏的咔嚓一声,身体也在同时飞出两米远嘭的撞在一旁的器械上。

而那只打了石膏的手却是扶着刚被林匪折断的手嗷嗷叫着疼,闻声赶来的任霏和两个店员见着里面的情景,忙跑到任邺身边将人扶起。

李怀西早已被林匪扶起,霸气无比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套在李怀西身上,生怕别人多看李怀西上身一眼。

被扶起的任邺看到两人当即凶狠的叫嚣“你们两个死基佬,给老子等着,敢耍我,这事没完!还有你个臭虫林匪,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告你,告不死你,也要你赔死。”

放完狠话,又哭唧唧的已然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任菲喊着“姐,我疼死了。”

没成想,任霏突然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你疼?你看看人家脸都肿了,你还有脸说疼?”

李怀西实在没想到任邺这个精虫上脑的脑残敢在大白天就对他硬来,他原以为自己好心来看下他的伤,顺便出来锻炼一下散个心也会中了任邺的套,这让他无比恶心,比七年前更加恶心任邺。

听着任邺还要告林匪,那根敏感的神经瞬时让他浑身发冷,眼神凶狠的瞪着任邺说“你要不要照照你现在的狗熊样再去告人,今天这事就是抬出你爸,你也得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到底!”

一听李怀西说到任邺他爸,任邺顿时慌了起来,脸比变戏法的还快,“怀西,你也知道,我就没被人这么耍过,我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今天这事我们双方各退一步,私了行吗?”

一旁的任霏见李怀西放出狠话,立即低声细语的说“任邺打人做的确实不对,但任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事传出去我大伯能把任邺打死,说不准又要发配去哪个国家待个几年,他就是年龄小,太冲动了,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下再谈,好吗?”

李怀西冷笑一声,说“快30岁的人还好意思说年龄小,任邺,我还以为你这几年长进了些,看来长的只有年龄啊。”

任邺被说的面红耳赤,憋着气又不敢回嘴,眸子里跟淬了毒一样盯着李怀西和林匪,手上却是做了小动作,两个扶着他壮男立马去门口站着。

见李怀西依旧没有服软的迹象,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事才算了?”

李怀西看了看门口两个保镖,阴沉着脸,冷笑“你就是这么求我私了的?”

任邺立马挥了挥手让门口的两人滚蛋,两人麻溜的离开后,任邺这才没好气的说“现在能谈了吗?”

任霏接了任邺的话,笑意盈盈的说“我看大家还在气头上,要不一会一起吃个饭,消消气,再说,要是真为了这点小事闹的人尽皆知的,再被有心人传个闲话放网络上,对谁的名誉都不利,任邺倒无所谓,反应谁不知道他臭名远扬,顶多被我大伯发配非洲,可是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会怎么想?没有父母想听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吧。”

最后两句话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拿捏住李怀西的软肋,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咬着唇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直沉默的林匪却淡淡的嘲讽说“你们还真是一家人,明里暗里话都让你们姓任的说了,我们要是不私了还不行?到现在为止,一句道歉的话没有,是私了的态度?”

“你这个臭,轮得到你说话?两次断我胳膊的仇还没跟你算,这事没完,我”

任邺叫嚣着,却丝毫不敢往前一步,在林匪瞪了他一眼后,悻悻的闭上嘴。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任邺真的害怕李怀西这匹烈马会把这件事捅到他老子那,软了语气,心不甘情不愿说“我道歉,行吗?李怀西,你耍了我,林匪也给你出了气,扯平了吧?”

“往后也不追究,不找你们麻烦行了吧。”

双方纠缠就此因为任邺的道歉结束,李怀西被林匪带去医院拍了x光看是否骨折,带了些活血化瘀的中成药回去的当天晚上,薛智便上了门。

在看到是开门的林匪,惊讶之际又有些意外李怀西怎么会跟林匪在一起,可当下这也不是重点。

他一边暗骂着任邺这个臭傻逼追人弄巧成拙就算了,还让两人关系势如水火,来当个和事佬说说情。

可在看到趴在沙发上贴着膏药的李怀西,一时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瞄了李怀西几眼,满怀抱歉的说“怀西,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克制不住,他其实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来着,所以我才想撮合一下,他自己也有反省,这事咱就过了行不行?”

李怀西一听,乐了,“学长,你这是来给任邺当说客来了啊。”

薛智脸一热,忙说“我这不主要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你说这事被他搞的,我都没脸提了。”

李怀西顺嘴接道“那就别提了,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他说的没错,我耍了他,按着任大少爷的性子生气也是应该,我跟他置什么气,顶多以后不往来就是了。”

薛智笑的满脸冷汗,心里直怕李怀西怪罪在他头上,更害怕一直坐在李怀西旁边看手机的林匪会突然跳起来给他一顿好果子吃,可一想到收了任邺送的跑车,又硬着头皮不得不说,“那哪成啊,他也是很后悔,不然也不会求我来跟你说说,你也知道,他一直喜欢你,都惦记了七年,我还从没看到过他那样的能惦记一个人七年,就是这小子没个正经,你真别往心里去啊。”

李怀西深深的看了薛智一眼,那是一种极为克制隐忍的厌烦,让薛智连视线都不敢对上,心虚又局促的看向别处。

李怀西也没有打算跟薛智撕破脸,就算两人再怎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也干不出对薛智发火的事。

但是在任邺这件事上,他从始至终都不想让薛智误会。

“说真的,我私人感情的事真不想提,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必须跟学长你说清楚,我从未对任邺有过一丁点心思,所以学长别再我和他之间煞费苦心安排了。”

在几年前那次去任邺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时,李怀西就觉得薛智有些刻意让他跟任邺见面,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林匪,根本不在意别人,也没有戳破薛智,这次直截了当的像薛智说明白,也是为了告诉薛智不用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薛智面色难看的笑了笑,说了句“嗨,你都说到这份上,我要再多事,真是拎不清了。”

说着,薛智态度立马一转,“不过,他是他,我是我,我们的关系跟他不一样,你可别因为他牵连我,我怎么着也是站你这边的。”

紧接着,薛智又看了看林匪,挤出一丝笑,说“你们这是又在一起了也挺好,好事多磨嘛。”

李怀西根本不想跟薛智一直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只是敷衍的回了句不是你想象中关系,薛智也感觉到李怀西不是很想说这些,似乎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李怀西,又把话题扯到李怀西的工作上,有意透漏了祈褚有意跟李怀西合作的事。

李怀西有些意外,他跟祈褚谈的时候,祈褚明着暗里都有几分不愿意的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难道会因为薛智?理智告诉他,祈褚不会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李怀西嘴上打着马哈,心上却想着合作的事还是暂且缓缓,他是真的怕未来不久以后,谭宴的大刀阔斧的整顿,会让自己的投入打了水漂。

薛智呆了会觉得没意思便走了,等房间里只剩下李怀西和林匪时,李怀西便开始琢磨起项目的事。

他想事情时,习惯性的躺着看天花板,仿若脑子里想的场景像被投影在幕布上,可以更为清楚的看到全貌,然而就在他想着往后的应对方案时,林匪起身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他一直听着林匪嗯嗯几声,也分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只是林匪在接完电话以后拿起外套,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李怀西开始并没有搭话,林匪只是拿着外套盯着他,让他有些烦闷,开口说“你没有必要做什么都要跟我说,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他并没有看到林匪此时的表情如何,只是觉得说出这些话就能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罢了。

然而,林匪在出门的时候,又转回来跟李怀西说“谭宴今天刚到南市开会,我去见见,你早点休息。”

李怀西心底的深潭因为林匪的转身泛起了涟漪,只是因为林匪不像七年前那时,心情好的时候就告诉你他晚上要去见谁,当然大多数时候,林匪都不会告诉他。

他当时还觉得应该给林匪私人空间,可后来的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林匪只是把那些时间给了童琪娜。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偶尔在午夜梦回想起林匪时,都会想为什么林匪不能像他一样心里只装一个人,他可以包容林匪在背后说他坏话,可以接受林匪生活洁癖,以至于自己也养成了床单必须没有褶皱的习惯。

林匪心中有对金钱的渴望,可以为了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跟他说过无数个谎言,他痛恨林匪的欺骗和背叛,心底又无比渴望林匪成为他梦想中的林匪。

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李怀西的林匪,没有一分杂质。

当然,这种想法太过理想化,也因为真实的李怀西太过喜欢林匪才会有这种极端的独占欲。

李怀西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因为林匪的微末的细节有了裂缝,为了让这条裂缝愈合,李怀西在下周上班时让和若初给他挤出一周时间去澳洲散散心。

李怀西去澳洲一周的时间除了和若初知道,谁也不知道,工作上的事,和若初每日把需要审批的文件电子版发给李怀西,会议也是完全通过视频进行。

工作以外的时间,李怀西便在新南威尔士州的卡巴雷塔海滩冲浪,享受阳光,在halhoe酒店享受美食,偶尔也会遇到国人打个招呼拍照,心情也会畅快许多。

这一天李怀西刚被闹钟叫醒,和若初就发了视频过来,李怀西摸着惺忪的睡眼,接通视频以后就扔在床头柜上,晃晃悠悠的去卫生间。

在解决完晨间第一件事后,冲了一把脸,才转到房间说,哈欠连天的问“若初,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

手机那头没有坑声,李怀西以为和若初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那边还是没有吭声,李怀西拿起手机,正想问怎么回事,便看到视频里的满脸愠怒之色的林匪,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李怀西愣了下,问了句“若初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以后一直都不回来?就为了躲我?”林匪说完也不待李怀西回应,直接把视频挂断。

没一会儿,和若初的视频再次发了过来,李怀西还以为是林匪,没想到是和若初,再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和若初时,李怀西也猜到和若初跟林匪说了什么。

他这一周时间确实除了和李向南聊两句外,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林匪被他拉在黑名单,联系上才怪。

和若初一边抱怨林匪跟个神经病每天都问李怀西去了哪里,一边又给李怀西说起国内媒体上惊现富二代挪用会费炒股赔掉上千万被调查的新闻,而这个新闻的主角还被人扒出私生活混乱磕药,从被爆料到发酵到查无此人仅仅用了一天时间。

最为令人唏嘘的是,这公子哥是南市滨江地产集团的老总任何的独子任邺,任邺一出事,连带滨江负面声音的压也压不住,滨江股票也因为这事一落千丈,一天亏损60亿,雪上加霜的是,滨江在东城刚竟标成功的一块地皮也因为被人怀疑是暗箱操作而被暂停。

李怀西听和若初说完,突然想起在他离开国内的前一天晚上,林匪说是去见谭宴,任邺这事爆的又如此巧合,只觉任家发生这么大变故,肯定是跟跟林匪脱不了关系。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像一场势在必得的胜仗,迅猛精准,丝毫不给敌方一点反应时间,这不是早有准备就是攻击方计划精密,如果是后者,那林匪对他是多宽容?

李怀西被自己的猜疑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双手冰冷的去查看有关任家的相关新闻,在看到滨江股票飙绿,评论下方一片骂声时,李怀西才真的确信和若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点开薛智的微信,打算问下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时,薛智便发了视频过来。

李怀西并没有打算让薛智知道自己已然知晓任家的变故,他只是装作自然的跟薛智打招呼。

薛智却在两句敷衍后,直接开口问李怀西“任邺的事,你有参与吗?”

李怀西惊讶的问“什么事?你问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应该参与他的什么事?”

薛智略有怀疑的问“你不知道?任邺健身房被暂停营业,被爆私生活混乱,被爆挪用会费炒股赔几千万,你不知道?李怀西,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了?”

李怀西也来了气,语气冷了下来,“学长你说话能讲究一下依据吗?他那些事是我让他做的?”

“在他出事之前,就只有跟你闹过矛盾,就算不是你指使,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薛智就是认定这事跟李怀西有关,事实上,李怀西都还没来得及确认背后整任邺到底是否是林匪纵。

薛智见李怀西皱眉沉默的模样,心里更是认定李怀西心虚,直接为任邺指责起李怀西来。

“他不过就是喜欢你,最终不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你何必要把他搞的身败名裂,连累任家的公司都跟着损失严重,你就说等这事风头过了,按任邺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觉得你还有安生日子过?”

李怀西有些头疼的回应说“学长,我还是那句话,任邺的那些事不是我让他做的,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我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你要有时间为了对我说教,不如去帮帮他走出困境来的更加现实。”

薛智被李怀西怼的哑口无言,说了句挺好后便挂断了视频。

李怀西被这事一闹,也没了继续出去闲逛的心情,直接上了床打算继续睡觉。

但发生这样的事,能睡着才怪。

李怀西拿起手机把林匪从黑名单放了出来,一放出来,李怀西就迫不及待的输入“任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呢?”

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证据的指责,林匪要是不承认,岂不是很尴尬?

李怀西想了想,还是给和若初发了信息,让他打听下到底是谁要整任邺,不,最终受损的是滨江集团,任邺只是一个爆点罢了。

李怀西想到这,直接让和若初打听下和滨江最近竞争的哪家企业,查查内幕,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背锅。

得到和若初回复后,李怀西起来去餐厅吃了早餐便回了房间处理工作午休时收到了和若初的答复。

跟滨江竞标东城区那块开发权最大竞争对手是祈褚的智科,知情人称竞标并没有暗箱操作,智科根本没有参与直接放弃,这事怕是与竞争对手无关,爆料任邺也是任邺曾经抛弃过的一个情人,最先带头把矛头挑向滨江的账号本人也是是因为不满滨江裁员被解雇的员工气愤而为,任家忙的处理麻烦,现在也没有空继续追查。

一切发展似乎合情合理,但只凭靠一个个跟任邺,一个跟滨江有怨的账号就能快速的颠覆一个人,而且压都压不住,没有人在背后推,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信。

李怀西再次把怀疑对象放在林匪身上,道一想到林匪可能整任邺理由之一是因为他,就感到不可置信。

直到晚上的时候,李怀西因为烦闷想要出去走走,打开门时,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林匪。

林匪穿着还是大清早的衣服,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也是很是憔悴,完全一副几天没休息的样子。

在李怀西还在震惊于林匪的出现僵如一副只会眨眼睛的雕像时,林匪已然走进来,合上门,然后死死的抱住了他。

两具身体的接触,让李怀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林匪抱着,他挣了两下完全没动一分,便抓在林匪的衣摆处。

林匪心跳的砰砰砰声,伴随着身体微颤,让李怀西因恐惧而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一开始以为林匪会像七年前的那时一样困住他,两个人再次陷入癫狂的互殴。

可林匪仅仅是抱着他,过了许久才用低哑的声音问“你就这么想躲着我,恨不得躲到国外?”

李怀西微叹了口气,解释说“你想多了,你又不是浑水猛兽,我躲你做什么,你怕不是听若初胡扯?”

林匪突然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一边吻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一边说“我在来的路上就在想,你要是看到还要跑,还要躲,是用一根铁链把你拴在我身上,还是直接让你没有力气跑。”

李怀西脑子轰然一热,轻推了一下林匪,脸上也快速热成一片粉色,佯装气恼的说“你发什么病,快起开!”

李怀西说着再次推了一把林匪,没成想林匪整个身体重量全往李怀西身上压去,导致两人嘭的一下砸在地上。

李怀西推了推身上的林匪,才发现林匪身体滚烫,他不禁多喊了几声林匪,林匪刚开始还应了一声,后来都没了声音。

李怀西从昏迷的林匪身下挣脱,去跟服务员说自己需要退烧药,又去买了一些汉堡甜点之类的回了房间。

林匪这一高烧让李怀西折腾了几个小时才退了下去,等他把人衣服扒了换上睡衣,又喂林匪喝了温水,早已累的精疲力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匪正在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看到李怀西醒来,立马快步走了过去,压在李怀西身上,笑意含春。

林匪笑起来时,黑眸晶亮,眼睛弯成半月,整张脸也变得异常柔和,李怀西不禁入了迷,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

身体也因为情绪渲染和林匪有意为之的动静而有了反应,没一会儿便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都是憋了许久,一遍又一遍的做了好几次,等吃饭的时候,李怀西真如林匪所说根本站不稳。

两人只得叫人把饭送了上来,等吃完以后,林匪收拾的间隙,李怀西说到了任邺,试探的问了句林匪怎么看?

林匪把垃圾分好,洗完手才转回到李怀西身边,拿过李怀西的手机,枕在李怀西的大腿上舒服的喟叹一声,说“你不如说你内心真正想问的比较好。”

李怀西一听也不忸怩,直截了当的问“任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匪嗯了一声,拿起手机屏幕对着李怀西脸部解锁后,直接点到微信要把自己拉出黑名单,在看到自己被李怀西解放出来以后,又把自己的对话框设置置顶,完了还不算,又把他变成星标朋友,才把手机还给李怀西,继续说“任邺是我整的,滨江集团可与我无关。”

李怀西正看着林匪设置的置顶无语的瞪了林匪一眼,在听到滨江的事不是林匪做的,颇是不信的看了他一眼,“真不是你?”

林匪沉声反问了他一句“你不高兴?还是怪我对任邺太过了?”

李怀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非责怪林匪,只是不高兴林匪会在背后反击的如此快准狠,可他心底真正恐慌的是,眼前这个善于隐藏,演技精湛,城府极深,做事阴狠的林匪才是真正的林匪。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头咬他的野狼。

林匪见他不回应,光顾着出神,有些生气的拉下李怀西的脖子,咬了一口李怀西的唇,听见李怀西嗷的吃痛声才满意的松开,说“我看他很不顺眼,给他个教训而已,你放心,任何可会拼命救他的,不过往后能不能待在国内,就看他改不改那副臭德行,敢不敢再招惹我的人了。”

李怀西虽不赞同林匪那句“我的人”,但也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忽略了过去,转而说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那,这事跟祈褚有没有关系,我不相信他会甘心让滨江吞了东城的那块地。”

林匪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更没有告诉李怀西这件事其实从他回到南市起的目的不止于重新得到李怀西的身心,还参与谭宴的计划,搅乱现有棋子,重新落成谭宴能掌握的棋局。

任邺的事只是顺带给林匪收拾的小角色,怪只怪任邺动了李怀西。

李怀西心里有了定论也没再继续追问,推开枕在自己腿上的林匪,让和若初给他订第二天返回的票。

和若初应下以后,支支吾吾的问“林匪是不是去找你了?”

李怀西嗯了一声,和若初立即解释说“你也知道他什么人,太贼了,我防不住,你可不能把这笔账算我头上。”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怀西问,转念一想和若初应该是跟他确认订票是否要把林匪的算上,直接说“林匪跟我一起回来,机票往返单独从他的工资里扣。”

两人在休息了一天以后,第二天回了南市,当天正是下雨,飞机延误了几个小时,再到转盘取完行李已经到了晚上。

两人在出站口等和若初把车开过来时,碰到了来接人的任霏,只不过任霏看到两人先是开心的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叫了一声林匪以后就跟百米冲刺奔了过来。

与此同时,旁边一个出站口也响起了一个令李怀西无比熟悉又痛恨的女声,那声音里满怀重逢的惊喜,连林匪两个字都叫的格外的起伏昂扬。

更令李怀西意外的是,奔到林匪旁边的任霏在听到那声“林匪”后,兴奋的喊着“琪娜”并跑过去与她拥抱。

一个前男友,一个前“女友”,一个现“追求者”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偶然的相遇了。

李怀西庆幸自己此时没有把墨镜摘下,不然童琪娜在看到他后,也不会全当一个陌生人看待。

倒是任霏和童琪娜得知彼此跟林匪都认识时都夸张的惊讶了一声缘分,然后就要因为这一场美丽的缘分邀请林匪吃饭。

林匪却是将目光投向一直冷眼无视,看着手机的李怀西身上,李怀西感觉到林匪盯着他,抬头看向三人,摘下墨镜,先是朝着脸色骤沉的童琪娜淡然一笑,然后夺过林匪手中的行李箱,故意在任菲面前挑明了林匪和童琪娜的关系“我看任小姐还是先回去,把这份美好的缘分留给这对旧情人,我们就不用做那么不识眼色的人了,你说,对吧,童琪娜小姐!”

任霏的面色也越发难看,两只灵动的眼珠子一会看向林匪,一会看向童琪娜,在李怀西话落瞬间就愁眉苦脸的自动往李怀西方向移动。

紧接着童琪娜就端起那副假笑面具脸,亲切的说“原来李总也在这啊,真是太巧了,但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改天约个饭好好叙旧一下。”

李怀西心里嘲讽童琪娜的虚伪,边疏离的笑说,“童小姐这个大美女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能拒绝,随时恭候您的电话。”

李怀西话落,和若初的车正好到了,停下后,立马接过李怀西的行李箱,放在车后备箱,正想拿伞给李怀西撑,就看到李怀西便冒着雨,打来后车门,钻了进去。

李怀西一上车就透过车窗看到林匪和童琪娜说了什么,便大步流星的跨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李怀西摁下自动键,趴在车窗口,堆着笑容,揶揄道“呦,我还以为你看到旧情人走不动道了,还能想起跟我这个老板打招呼,真是不容易啊。”

林匪却是把手伸进车里,快速打来后车门,带着一身冷风冷雨坐了进来。

李怀西看到童琪娜和任霏一直往两人这边看,特意扬手跟两人拜拜,眼里却是满是挑衅的看着童琪娜那张漂亮的面具脸。

回程的路上,只有和若初在哇哇的投诉最近的工作,嚷嚷着让李怀西给自己放假,李怀西百无聊赖的靠着,眼神却是一直飘在旁边林匪身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快速舞动,猜测他正在与谁聊的的这么认真。

等两人到家洗漱完毕后各自在休息时,李怀西听到林匪接了个电话,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嗯嗯好的之类的,在挂断电话没多久,穿戴整齐的林匪来到李怀西门口说自己有急事要去处理。

李怀西听着林匪远去的脚步声和开门声,正想让和若初找的人跟上林匪时,突然听到开门声,李怀西立马放下手机,以为是林匪突然袭击。

没想到,出站在门口的是,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衣的任邺。

李怀西被这个不速之客惊的起身,直觉这任邺大半夜出现在他家,应该是守株待兔好几天,不然也不会在林匪刚出门,任邺就进来。

他一边看着任邺摘下帽子,粗鲁的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不着痕迹的把手机捏在手中,问“你来做什么?”

任邺冷哼一声,邪气的睨着李怀西,说“我来做什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你们两个傻逼阴完我跑国外,就以为没事了?老子可是在你家盯了好几天了。”

“说话别靠猜,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扣?”李怀西嘴上狡辩,心底也知道这不过为了缓时间,如果任邺真的狗急跳墙,他与任邺斗起来也能拖延一点时间。

然而任邺却转身给他一个阴狠的笑,“你真当我是个软柿子随便任你和林匪那个煞笔捏是吧,啊?”

话落时,只见任邺抬手示意一下门外,紧接着两个魁梧的保镖便气势汹汹的冲进李怀西的房间,根本不给李怀西反应时间,直接将人电晕。

等人再次醒来时,首先便是头顶刺眼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四面八方都是强光,本能的想要抬手去挡,却发现手被一根绳子绑着连在床头架,身上也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传来的推开门的声音,头顶的光也随着啪嗒一声暗了许多,与此同时,任邺也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怀西。

李怀西一个男人被人拔的一丝不挂,手脚还被绑着,羞耻又愤恨让他满腔怒火的狠瞪着任邺,咬牙切齿的问“你是疯了吗?任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清楚,怀西,我想以温柔的方式追你的,但你太不知好歹,不仅耍了我,还敢说话不算数,想毁了我是吧,那就试试看啊?”

李怀西千万次告诉自己冷静,别再被情绪左右激怒任邺,他预感到自己今夜怕是在劫难逃,遂了任邺的愿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在看到任邺手上的相机时,李怀西才知任邺绝非想如此轻率的放过他。

或是李怀西的支离破碎的冷静从眼底蔓延到脸上太过明显,惹的任邺在调试相机时愉悦的笑出声,“怕了?这才到哪啊?”

李怀西咬牙,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说出难听的话来刺激任邺更疯,一方面又在希望有人能解救他脱离这种困境,悲哀的是,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林匪身上。

然而任邺见他不说话,也不生气,不过是从兜里掏出李怀西的手机,找到林匪的微信发了视频,可那头的林匪并没有接,拨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没了耐心的任邺直接控制不住把手机摔在地上,手上也开始在李怀西小腿往上移动,就在这时,地上的手机呜呜的震动起来,任邺邪恶的看了李怀西一眼,拿起手机点了接通。

李怀西已经准备不论任邺接的是谁的电话,他一定要抢准第一时间求救,可他一个救我还没出口,手机里便传出童琪娜的声音,一如当年跟他视频时的得意和从容的问“小匪在洗澡,需要我去浴室给你催催吗?”

李怀西只觉浑身的血液都热烈的往脑子冲,牙齿也被咬的咯咯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脸无辜看好戏的任邺。

过了半分钟,童琪娜又说“要不有什么事咱明天见面谈吧,太晚了。”

就在快挂断时,对面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林匪有些疲惫的询问“你在跟谁说话?”

童琪娜似乎有些不想让林匪知道是李怀西,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句没谁。

李怀西早已在听到林匪的声音时就自嘲自己心底之前的寄托,放弃向电话那头的人求救。

然而,一旁的任邺却因为童琪娜的一个没谁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电话,说“林匪,你还真让我意外啊,我以为你只跟李怀西睡呢,没想到还有个小情人呢,你小情人知道你还跟男的睡吗?”

任邺说完便把电话开了免提,下一秒,李怀西就听到林匪问“你怎么会拿着怀西的电话?你们在一起?“

任邺为了让林匪确信李怀西跟他在一起,说“你想知道啊,刚才怎么不接视频呢,你不想看看宝贝现在的表情有多迷人?”

一听任邺要跟林匪视频,李怀西再怎么绝望也挣扎起来,他无法让自己以这副样子出现在林匪面前,无法让自己再次成为林匪和童琪娜背后的谈资。

眼见任邺挂断电话,视屏通话的待接声响起,李怀西便越发焦急,他不停的用力挣脱手上的绳子,想要扭过头来逃避,还是避免不了林匪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中。

任邺举着手机正对着李怀西,让林匪看清,甚至掰起李怀西的脸,李怀西不得不被逼着面向镜头,在看到阴沉着脸的林匪和惊讶的捂着嘴的童琪娜时,突然有些释然的勾起唇角,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咽了咽干涩的口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说一个救我。

任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立即挂断的通话,并把手机关机,然后重重拍了拍李怀西的脸,讥笑道“看来他也并不喜欢你嘛,我似乎了解你们七年前为什么闹的那么难堪了,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啊,是不是感觉到又被背叛了一次?”

“我突然觉得你太可怜了,让我不忍心再伤你一次,你就在这好好的在这呆个两天,看看,林匪会不会抛下那个女人来找你。”

李怀西没想到任邺会这么好心不动他,甚至还把拿来毯子扔在李怀西身上,假仁假义的说“怀西宝贝,岛上的温度可不比市内,你可不能冻坏了,林匪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着便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强硬的吻了吻李怀西的右脸后,满怀得意的走了出去。

等任邺一走,李怀西这才打量起周围,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窗外的环境,但是却能听到海浪哗啦的声音,也能闻到海腥味。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就是地上摆的穿衣镜,他之所以感觉到刺眼也是因为天花板的灯光光的反射折射让房间内犹如安了很多灯具一般,可这也让他一睁眼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狼狈不堪。

这完全是一种残酷至极折磨和莫大的羞辱,但在李怀西这里,比起自己这副模样暴露在林匪和童琪娜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任邺说两天,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只是,在这其中的某一段时间里,他听到任邺在砸东西,嘴里一直在咒骂,偶尔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给他带发信,让他一个人!”“他要敢来,老子不把他整残废就不姓任!”

又过了一段时间,任邺走进来,双眸猩红,满身酒气的盯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说这里有这么多你,为什么每个表情都一样,你怎么都不会笑,你好像从来没对我笑过,妈的,我本来可以上了你,可是我又怕我这么做,你会恨透我,连个眼神都不给我了。”

任邺像疯子一样在他身上咬出很多痕迹,却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怕李怀西真的会恨透他,没有过多行为,即使性起,也只是自撸。

任邺怕他找机会逃跑,水和食物也只是给一些塑料包装里的速食,李怀西只能不断催眠自己,任邺会说话算话,两天时间一到,就把他放出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浑浑噩噩的似醒似梦中,听到了争吵声和痛苦哭叫,紧接着,是门嘭的踢开,有人影窜到他的面前,叫了他的名字。

直到被解开,手腕和脚腕犹如被折断一般火辣辣的痛感,才让他看清来人是一脸上挂着青紫伤痕的林匪。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任邺这一闹,有多少相关的或者无关的人参与进来,他也并不在乎能救他出去的到底是警察还是和若初还是别的不认识的人。

只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林匪!

所以在看清林匪的脸时,李怀西便非常客气的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后,披着毛毯往门口走去。

在跨出门的一瞬,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幢别墅的二楼,在绕着旋转梯下了楼以后,李怀西看到了头破血流的任邺,以及一脸抱歉的任何。

几人在看到李怀西只是披着一块毛毯,露出的脚腕和手腕上一圈圈磨破又结痂的伤痕,甚至有的地方还泛着血迹,再为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李怀西却在短暂的愣神后,勉强的让自己一张憔悴的脸挂上一丝笑容,跟任何打了招呼。

任何虽然对任邺做出的事感到羞耻,但是任邺已经被林匪揍了个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看到李怀西出现,还有紧随其后的林匪,疯狂的叫着“你要不要问问怀西,谁的技术比较好?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傻逼!”

在场的几人,齐刷刷的看向李怀西,有担忧有不忍直视有同情,可李怀西却像是没有听到任邺的话一样,跟任何说“任总,我知道您想要跟我谈谈,在谈之前,还是让人给我找一套衣服吧,我总不能裹着一张毛毯跟您谈吧。”

任何立即让人给李怀西拿衣服,又问李怀西需要不需要立即让医生过来看看,见李怀西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让人把躺在地上的任邺带走。

任邺一走,整幢别墅里顿时清静不少,李怀西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跟佣人要了一杯温水,他的喉咙已经像火烧一样,根本不想说话,在喝完水后,才说“任总想要跟我谈想必也是想好了处理方案,不如您有话直说,我听听,如果觉得满意,便不打算追究任邺对我所做。”

任何意外李怀西能如此直截了当,在听到李怀西说不打算深究时,任何显得格外高兴。

“怀西,不瞒你说,任邺一直在国外,他妈又去的早,让他做事越发没有分寸,今天这事,我确有想补偿。”

任何说完就让人拿来一份文件,李怀西打来一看是一份合同,是滨江集团竞拍政府建设医养结合机构项目,令升的智能化设备,智能机器人等都可应用在该机构。

除此之外,在每年利益分红中,单独给李怀西2%,这对于令升和李怀西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补偿方案。

可是他并不觉得任邺这件事会让任何割肉这么多,于是假意推脱道“任总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怎么说?”任何问。

“任邺跟我不过是私人纠葛,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跑到警局报案,还真不知道明天的财经新闻标题怎么写,说到底,滨江陷入麻烦也是私事而起,我实在不好意思拿滨江这么大的好处。”

“怀西啊,合作的事是公事,也是我个人给你的赔礼,再说,滨江和令升合作是对双方利好的事,未来是属于像令升这样年轻有活力和实力的公司,能和令升有更多合作机会是滨江的好机会。”

任何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李怀西这个新起的科技公司,毕竟两方交集也不大,但这次因为任邺闹出的乱子让他注意到令升,让人连夜做完对令升的评估,又听到李怀西有意投入养老产业,便有了跟令升合作的想法。

而且令升势头猛,能在滨江负面缠身的影响时,宣布与令升合作,也能挽回不少损失。

李怀西自然也能从滨江现在的处境中窥得任何的用意,但是是否跟滨江合作还需要时间做进一步评估,商场上的事容不得他冲动。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同意,任何也给他考虑的机会,两人谈完以后,任何就以急事离开。

李怀西换好衣服,拿了自己的手机开机后,直接给和若初打了电话,让他着手处理滨江的项目。

这个小岛隶属于滨江集团产业,岛上一半开发,一半是任家私有,李怀西从任家别墅出去,自然有专人接送。

只是,自他出现以后无视林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林匪,在看到李怀西要上车时,林匪便强硬的钻进后座,跟李怀西坐在一起。

李怀西也没有发火让他下去,平静的不像话,一直托着腮看着窗外,在回到陆地时,李怀西让司机待他去药店买药,林匪便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李怀西在进门时,见林匪也要抬脚进来时,冷冷的说了一句“你能别恶心我了吗?想跟我到什么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林匪没有回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怀西,拽起李怀西拉进门,一进门就大力的扯了李怀西的衣服,李怀西懒的理他,冷眼看他扯了自己的衣服丢进垃圾桶,然后又去衣帽间拿了家居服给他套上。

做完一切,林匪又开始给他手腕和脚腕上药,上好以后,才哑着声问“当时通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你的所在地?”

李怀西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哈哈笑了两声,正视着林匪布满血丝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我有必要让一个毫无紧要的人来打扰好事吗?”

“你是说你是自愿?”林匪发狠的问。

李怀西回了一声当然是自愿,那不过是我和任邺之间的情趣,看着林匪捏紧拳头,脖颈青筋凸冒憋火的模样,不禁嘲笑道“你生气什么?跟你有屁大的关系啊,当时的你不也正在和旧情人缠绵吗?我可不想被人说没什么眼力见。”

“说真的,林匪,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一边对我纠缠不休,一边跟童琪娜滚一起,我真觉得你太脏了。”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那天晚上是意外,是我结束任务以后,正好碰到她被流氓纠缠,身上被撒了酒才去酒店,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调监控。”

李怀西噗呲的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童琪娜被纠缠,一个富家小姐身边都是保镖,会让流氓纠缠?这种鬼话就是打死他也不信,他无法忘记再看到林匪和童琪娜在一起时便不由得想起七年前的那场背叛。

一切让他疲惫不堪,屈辱愤恨,没想到七年后依旧如此,在重逢以后的某一秒,他还真的以为林匪是爱他的,可在童琪娜一出现,就在无时无刻嘲讽他的愚蠢至极。

他不知道林匪到底对他怀着什么心思,是迷恋他这具外壳吗?所以在得知他和任邺在一起的消息震怒?

李怀西再次打量起眼前这张脸,发丝凌乱,嘴角淤青未消,疲色尽显,可即使如此,他也万分迷恋着这张脸,不论这张脸的主人伤他如何之深,不论过了多久,他还是会深陷于林匪的脸。

他轻轻的抚上林匪的眉眼,感受着睫毛在指肉的剐蹭,流连高挺的鼻子,滑过薄情的双唇。

他靠近林匪,玩味的在林匪受伤的唇角轻咬,低声说“我觉得任邺的技术确实比你好些,你有看到我身上的吻痕就知道我们做的有多激烈。”

林匪被他激的彻底发怒,狠狠的咬上李怀西的唇,在他身上重重的烙印,不断的重复“我没有碰她。”“你只能是我的。”

正当两人酣畅淋漓的彼此对决之际,门铃作响,紧接着门外就传来李向南的叫声。

李怀西的动作顿时冷了下来,可林匪却不依不饶,甚至威胁他“要不要我就这样抱着你去开门?”

门外的李向南见没人开门,给李怀西打起了电话,要不是手机是震动模式,他一定会发现李怀西在家。

李向南又摁了一次门铃见没人应答,便给李怀西发了短信后离开,只不过李向南一走,李怀西就拿起手机,拿的却不是自己的,而是林匪的,在找到童琪娜的信息框后,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童琪娜接的很快,对于林匪的主动联系似乎非常高兴,可在看到视频里的人是李怀西时,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怎么是你?”

李怀西笑说“怎么不能是我?你不是最喜欢在和男人在一起时发视频吗?比起你故意制造你们在一起的画面,是不是刺激很多,真实很多?”

“他说他没碰你,你说这话我是信你还是他?”

李怀西眼见对方撕下那张面具脸,露出嫉恨的眼神就觉得畅快,然后在对方说出更为难听的话是挂断手机,捧起林匪的脸,问“我这么对她,你不心疼?要不要也去解释说,我没碰李怀西,我只有你?”

出了一口恶气的李怀西推开林匪,眼神冷的像冰,脸上的柔情瞬间退却,在林匪用力把他拥进怀里想要安抚时,李怀西也没有拒绝,只是很快,林匪就发现自己的肩膀处有热流隔着衣服进了他的肌肤。

林匪以为是李怀西哭了,毕竟在他印象中的李怀西总是流泪,但很快他就嗅到了血腥味。

他把李怀西松开,便李怀西嘴角的鲜红顺着下巴滴在李怀西的胸口,忙伸出手指去掰李怀西松开死咬的双唇,嘴里也焦急又气急的诱哄“怀西,你松开,我不动你,我不逼你,你想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松开好不好?”

李怀西像是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动了下脖子,松开唇,笑的像冬日里的绽放的红梅一般凄冷又决绝,说“你知道我刚刚忍着多大的恶心劲允许你靠近我,如果,你再敢靠近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李怀西在说完便朝着卫生间方向而去。

听着卫生间的水流,以及那用力的刷牙声,林匪才从李怀西满嘴鲜红和那抹极具厌恶的眼神中反应过来,李怀西是在用自残的方式来阻止他的靠近。

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然完全崩塌,李怀西执着的坚信自己,林匪为此无能为力,他除了想方设法的留在李怀西身边,毫无办法。

七年前的他确实不懂李怀西为什么介意童琪娜,在他认知中,李怀西喜欢他,他也喜欢李怀西,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应该为李怀西一个男人放弃所有。

何况当时李怀西并没有承诺他什么,更没有计划和他的未来,或许两人在毕业以后分道扬镳。

可后来的李怀西完全失控,真正想要与他一刀两断时,他才发现真正放不开手的是他自己。

即使被李怀西起诉,他也不曾对李怀西有过一分怨恨,他在里面努力表现,不过是想着快点自由去把李怀西锁在自己身边,他也会如李怀西所愿,只有李怀西一个人。

但现在的李怀西显然不愿再要他,也不愿分一分的感情给他。

而洗手间的李怀西刷了好几遍的牙,牙龈都刷的出血,舌头发红,还是觉得不干净,直到牙刷一沾唇就呕吐,才扔了牙刷,转而去洗漱自己的身体。

他在里面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体搓的通红,有的地方甚至算是抓痕,还不罢休,直到林匪冲进洗手间把他抓了出来,扔进房间,可林匪又怕李怀西因为他的靠近伤害自己,转身出了李怀西的房间。

李怀西在林匪走出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奔到房门前把门锁了,林匪自然也听到李怀西的动作。

李怀西抱着被子想睡觉,可是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里,醉酒的任邺啃咬他的皮肤,当着他的面自撸的画面,他看到镜子里无数个他在尖叫,在颤抖,在因为任邺而犯恶心。同样也因为脑补出林匪和童琪娜在一起接吻的画面,尤其是想到林匪的唇刚刚才吻过他,胃里的一股酸水立即涌上来,让他难受的趴在床边呕吐不止。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怀西便通过房间内的另外一道门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第二天早上,李怀西去客厅打算煮咖啡时,发现林匪没在,这让他轻松许多,在喝完咖啡后,李怀西决定收拾房间,为了清理灰尘和人。

晚上的时候,林匪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在客厅吃泡面的李怀西。

沙发也换了新的,桌上放着一张卡,一个大纸箱里摆放着他的东西。

李怀西看到林匪回来,忙放下自己的泡面,说“呦,回来了呀,那我们谈谈?”

说是商量的语气,可李怀西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指了指桌上的银行卡,说“你别说我不这个做老板的抠门,不为员工解决生存问题,这张卡里的金额足够你在市区买一套三室的房子和装修,也算还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及免睡费用,你的东西也请尽快搬走,挺占地方的。”

李怀西自顾自的说完,根本不等也不打算征询林匪的意见,在看到林匪拿起桌上的银行卡,便起身说“我要说的就这些,相信你应该也挺愿意,我就先去休息一下。”

“你说,这钱除了买房装修和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什么费用?”

李怀西顿住,以为林匪是嫌弃他还有什么费用没给,或者陪睡费少了,好心解释说“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可不行,我说的是你陪睡费,比店里的初nb费用高了两倍,你要是还不满意,要不再多给你一倍。”

林匪听后冷笑一声,徒手捏断了银行卡,扔在地上,然后逼近李怀西,李怀西看着林匪烦躁的扯衣服,脑海里顿时想起林匪曾在盛怒时就会像现在这样扯领口,他不禁害怕的往后一缩,被沙发一绊,咚的一下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跑,就被林匪一只手摁在肩膀上起不来。

他只感觉到林匪粗重的呼吸和肩膀处因为林匪的大力捏紧而发疼,可他却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奋力抵抗。

他深知自己与林匪实力差距,再抵抗也是徒劳,只能默默承认肩膀处的疼痛,等着林匪的疯劲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林匪正是因为他的忍耐越发愤怒,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力道越来越大力,在看到李怀西强忍咬破唇也不还手,林匪彻底怒了,直接将人推在沙发,问“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哼,连东西都连夜帮我打包好,还真是辛苦你了。”

“那你就该心怀感恩的离开,再说,你生气什么?我缺了你什么?我们之间有到了需要质问你去哪里做什么的地步,你不会以为我们睡个几次就是情侣了吧?”

他本来还想说既然老情人回来就麻溜的从他这滚蛋,可他又觉得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让林匪以为他这是吃醋的行为,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可李怀西不说不代表林匪不会说,他眼见林匪松开他,将那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回原位,李怀西眼睁睁看着自己牙刷旁又放了一只,水杯也多了一只,顿时气鼓鼓挡住林匪的占领。

林匪却推开他,不管不顾的放好自己的东西,心平气和的说“我把监控拿回来发到你邮箱,你就算不相信,总该相信你自己吧,你就那么自信我还会跟她扯在一起?”

李怀西这才恍然林匪放东西是在转移自己的怒气,可即使监控证明林匪说的是真话,他也不愿意相信。

李怀西坦然的说“我不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是不想相信你,不想相信童琪娜,人不能往同一个陷阱跳,就像我不愿意再看到童琪娜小姐大半夜的给我发你们在一起的视频,还不忘嘲讽我这个蠢货真以为你爱我呢。”

李怀西说到这也有些讶异,事隔这么多年以后,他竟然能如此平静的说出童琪娜和林匪背叛他的事,在看到林匪张嘴似要辨解时,李怀西率先打断他,诚恳的说“我们两之间真就一场孽缘,你被我毁了前程,我被你毁的有家不能回,不论以前对错,我该给你的,欠你的帐都会补偿你,还给你,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至于感情,我是真没法给你了,我真怕了,怕别人告诉我,我是一个蠢货,怕我一颗真心摔的稀巴烂,你的那句又贪又蠢,我可是时刻谨记并视为警示名言。”

“再退一步讲,你又不是不能跟女人在一起,何必纠缠我这个只对男人硬起来的同性恋呢?我也不管你缠着我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但请你看在过去的份上,别把我扯进你的感情关系里,我恶心够了。”

李怀西如实坦诚和没有丝毫的介意让林匪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就像心中一直不断加固的宝塔瞬间坍塌,他想去重新把他拼装,却发展那些材料快要和地面融合在一起。

李怀西口中的怕让他开始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一想到李怀西不爱自己,排斥自己的心情被放大无数倍,让他不得不找到把李怀西锁在自己身边的办法。

李怀西见林匪眉头紧锁样子,以为林匪是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在考虑,就想回去补觉,没成想,他一动,林匪就霸道的抓住他的手,一双黑眸既冷又亮的看着他,“如果我,追你呢?”

李怀西奋力抽出自己手,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瞪大双眼,哭笑不得道“你说,追我?你在逗我嘛,在你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时,你有想过你会追我吗?你觉得我会蠢到一而再三的被骗,还是你觉得我非你不可?”

“是我非你不可。”林匪又说。

李怀西依旧觉得可笑,不想再搭理他,可林匪却在这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出狱的那天也是下雨天。”。

林匪又说“我出狱后第一天回家去看了姥姥姥爷和爸妈,杂草丛生的墓地没人打理,房子被卖,我的家没了,我去问所有人为什么我家没了,他们却让我去问李怀西。”

林匪说到这突然把听的愣神的李怀西拽到自己身边,目光冰冷的盯着李怀西,让李怀西身体一颤,“问,问我什么?”

他只觉林匪话里不对劲,不由得想要逃,可下一秒,李怀西就听到林匪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问你,答应了我姥姥的事为什么又反悔?怀西,我只剩下你,如果你真的不要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阻止你放弃我,或许我会不惜一切毁了你,毁了你在意的令升,毁了你在意的弟弟,就算这样,你也要抛弃我?”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李怀西瞪了林匪好半天,冷嘲道“像一条怎么也甩不掉的恶狗!”

可林匪却满不在乎的承认自己就是甩不掉,无赖程度简直让李怀西抓狂又没有任何办法。

林匪赖着不走,李怀西又不想看见他,当天晚上就拿着手机和钱包去住了酒店,林匪怕把他逼的太紧,又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只敢偷偷的跟了李怀西几天。

李怀西一连几天都在往返酒店和公司之间,去了公司连办公室门口都不出,一切缘由皆是因为不想看到林匪。

有天中午开会晚了,李怀西去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刚出办公室门口,就见和若初手里拎着一袋外卖朝他这边走来。

看到门口的李怀西,和若初便说“也不知道公司哪个小姐姐看上我了,这几天一直给我桌上放外卖,每天不重样,但是今天才发现,外卖里还放着纸条,指名是给你的。”

李怀西接过和若初的外卖,当即看了下那张纸条上的手写字确实是给自己的,便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再次盯着纸条确认了一遍,开始吃。

只是越吃越觉得味道有点熟悉,但又觉得自己多虑,吃个饭也疑神疑鬼的,吃完以后,李怀西便拿着垃圾去扔,没成想会在扔垃圾时也会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八卦。

听了两句,大约是有个女员工在下班路上看到李怀西这几天一直住在酒店,而林匪尾随在后也住进同家酒店,两人怀疑李怀西跟林匪之间的猫腻关系。

听到这事以后,李怀西当天下班时就跟和若初说要去和若初家住,和若初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说“我家人多,你不嫌弃就行。”

晚上的时候,李怀西特意早早跟和若初一起走,等到了和若初家,他才理解和若初说法家人多是什么意思。

一套三室的房子里,养了快10来只猫,光是一个肚子和头顶黑白和白黑的两色的就4只。

关键这4只看着一模一样的,和若初还能准确的认出谁是小白,谁是小黑,谁是肉白,谁是大黑。

男人在一块吃了饭就是聊聊生活上一些琐事或是八卦一下商场的大佬们最新动向,鲜少聊感情方面的问题。

但是这一晚上,两人点了一份烤肉外卖,坐在榻榻米上一边撸肉,一边喝啤酒喝得半醉半醒时,和若初问他“你跟那个林匪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就你没去澳洲的那段时间,他整天跟个神经病一样跟着我有多吓人,我问他,为什么死咬着你不放?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只要你,可你不要他。”

李怀西唔了一声,笑着说“所以你就相信他的鬼话,告诉他了?”

“我在你心底就是这么不靠谱的?好歹,我也得让他吃点苦头,就,就和他去在旺角崖比赛车,我靠,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凶险,林匪冲刺终点时机车和人都飞出去了,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在哪里,我真是没见过这么疯的人。”

和若初说完见李怀西只是躺在地面上,大白猫和小黑一直缩在李怀西肚子上,一只被李怀西逗着玩。

过了一会儿,李怀西抱起猫,坐了起来,随意的说“若初啊,我怎么听着你说这些都像是给林匪当助攻,你是不是收了林匪什么好处,还是我发你的工资太少了?”

李怀西虽是一副无所谓的玩笑语气,可那话明明是在气恼和若初跟自己说林匪的事。

李怀西说完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控制住情绪,但话已经说出口,再说些补救的话也不过是多给对方心里增加负担,还不如干脆坦诚的一点的好。

李怀西把黑点猫扔给闷闷的和若初,猫喵叫一声,爬到和若初腿上,晃着尾巴瞪着李怀西。

“嘿,你看,他好像在怪我打扰他睡觉,摔尾巴瞪人呢。”

和若初低头一看,见自己的猫主子果然如李怀西所说,大手顺了顺猫毛,说“谁叫你不温柔一点,它可是最记仇的。”

两人因为猫的关系都默契的没提到林匪的事,转而说起了怎么养猫,和若初的三室,一间自己住,一间给猫住,另一间是客房,李怀西洗漱后自然是去客房。

只不过当天晚上,李怀西因为和若初的话根本无心睡眠,李向南发了许多去西南苗寨的风土景貌后,又问了谭宴那个朋友最近有没有惹事。

李怀西问李向南怎么突然提起谭宴那个朋友时,李向南立即发了语音电话过来解释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心虚的语气让李怀西有些直接把语音切转成视频,李向南接起视频就哥哥的叫了几声,然后拧着眉头,眼神飘忽不定,一会看左一会看右,就是不敢看李怀西,手也一直不停的摸着鼻尖,看起来就是一副作贼心虚模样。

这让李怀西不禁想起高中那会的李向南也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时候,同时也让他觉得和李向南的关系拉回了以前。

所以在看着李向南的眼神也柔和起来,淡淡的笑说“你从小就不怎么会撒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在我面前,你不是外人。”

镜头里的李向南这才抬起眼睛,可话到嘴边,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无语无伦次的说“哥,哎呀,我,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那你倒是想说还是不想说?”李怀西问。

“我,我想说。”

李向南突然坐直身体,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的李怀西想笑,他心里猜测李向南应该是知道谭宴塞通过自己塞进来的人是谁,便静静的等着李向南开口。

李向南静默了半分钟,睁开眼,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是我从谭宴那里知道了一点事,关于他那个朋友的,那个人之前犯了事,在里面呆了几年,出来后做了谭宴的保镖,专门负责一些暗面上的事,我是怕这样一个人进哥你的公司,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万一,他想偷令升的机密怎么办?哥,你把他开了吧。”

李向南说了几条重要的“情报”,只不过事关林匪,让他不想在李向南口中的那个朋友身上浪费口舌,真正让他忧心的是李向南和谭宴走的太近。

李怀西在说完“这件事我会做调查。”后,直接问起李向南是怎么从谭宴那里知道这件事,李向南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前几天不是去找你嘛,就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可当时你不在,我又忙着跟朋友赶行程去黔西南,后来这几天不忙了才想起来说嘛。”

李怀西见李向南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怎么知道的,也不逼他,直接说起索尼新出的镜头,直让李向南眼光发量,可李向南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要买,李怀西再次便说要把那款新镜头送给李向南。

李向南一听,立即把怎么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李怀西说“就有天晚上,那天好像下雨,我跟朋友去旺角崖那边拍流星雨来着,没想到下雨了,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车正在追撞另外一辆外省牌照的车,那黑车把那辆车撞出公路卡在悬崖边上时后面来了一辆机车和几两同是外省牌的车,然后,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车上下来的黑衣人是怎么发现的,就被带走了,大概一天以后,我才知道差点被撞下山崖的那个倒霉蛋是谭宴,那些人都是保护他的。”

“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机车男一个人就把那黑车里4个人没几下打翻在地,我跟我朋友都吓呆了,后来我专门去看谭宴的时候,在房间在偷听到那个厉害的机车保镖和谭宴的话才知道机车男就是去令升的那个人。”

李向南说完,又急切的说“哥,这件事谭宴让保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说的,你千万小心啊,这谭宴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仇家,太恐怖了。”

李怀西叮嘱完李向南千万保守秘密后边切断通话,只是听李向南的描述都可以想象当晚的情况有多凶险。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林匪当夜是真的没跟童琪娜在一起,转而又去翻看自己的邮件,看了林匪发给他的监控,才确认林匪和童琪娜当夜的相遇实属偶然,只因为李怀西看到酒店监控里的林匪右手拿着黑金属色带有shoei的logo的头盔和湿漉漉的衣服。

可即使如此,李怀西依旧不愿告诉林匪他这次相信,可是脑子里一想到林匪在旺角崖那种危险的车道去救人,去和曾经作为职业赛车手的和若初比赛差点出事故,李怀西的心就无法平静。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不知换了床导致的身体瘙痒,连带着胳膊胸口起了大片的红斑,喉咙也干疼,似是对这房间里什么东西过敏,有人敲门的时,李怀西正脱了睡衣挠胸口。

来人见他不开门,直接推门而入,李怀西正瘙痒难耐,还以为是和若初,直接说“你家里有没有过敏药,好像过敏了。”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深夜温度下降,来人进门的瞬间李怀西便感觉到一股冷意,尤其是只穿着内裤的他,被冷意刺激的起了一身鸡皮,可过敏导致的瘙痒让他难耐,听到和若初不说话,李怀西抬头,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林匪正盯着他。

李怀西愣了一下,一边挠,一边拿起睡衣往身上套,只不过他挠的力道大了些,胸口有些地方破了皮还想继续抓,却被一语不发的林匪制住手腕。

林匪制着他,帮他穿好衣服,直接带着李怀西离开和若初家回了李怀西的公寓。

一回家,林匪便找了氯雷他定片给李怀西,李怀西这会也不矫情,吞了药,又去冲洗身体,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扔掉重新换了一套,打算跟林匪说声谢谢。

等他从房间出来是,客厅早已没了林匪的身影,甚至他发现,林匪的东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时之间,李怀西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意外的轻松多于失落,还是失落大于轻松,这种上下不停颠倒的心情持续了好几天才好。

他生活也好像回到林匪没出现之前时的正常轨道,只不过因为滨江集团代表三天两头就来令升,搞的所有人都知道令升要和滨江有待定的合作项目在谈,闹起一些小风波。

李怀西要求和若初的评估报告出来后,令升的高层建议立即成立专门对接滨江项目的团队,有之前已经在提前接洽智科的高层自然不愿意即将落在自己碗里的蛋糕就这么被抢走,来跟李怀西抱怨了几次后,见李怀西迟迟没有定夺,便有了祈褚的私人邀约。

李怀西也疑惑祈褚之前还好像一副不太愿意跟他合作的意思,虽然中间他也听到薛智说祈褚很大可能会考虑和令升合作,但是后来一直迟迟没有动静,李怀西这方也因为林匪说祈褚这几年的做派而考虑暂停,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滨江这档子事。

滨江合作意图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李怀西个人的补偿,条件开的也不是一般丰厚,而且滨江这边做的是政府在东城区的项目,这对令升来说完全是天大的好机会。

李怀西心里的天平其实已经偏向了滨江,迟迟不做决定是因为还想要拿下智科,毕竟做的都是同一套系统,大数据中心后台便有更多的参数来做智控提升,他需要跟更多的人合作。

唯一让他忧虑的还是祈褚对于谭宴这个新官到来是打算摒弃原来的关系转而支持谭宴,还是另有打算,如果祈褚因为人脉圈关系变动把重要市场投向外省,那对于谭宴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所以在接到祈褚的邀约时,李怀西当即跟和若初一起去见了祈褚。

祈褚明面上说的是私人邀约,约的地方也是在本市的汤山温泉度假区,李怀西跟和若初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要走的的童琪娜。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夜李怀西开视频回击童琪娜的场景,童琪娜似乎也跟他有同样的回忆,脸上虽是一派眼光明媚的,可眼底的嫌恶却是一点都没少露。

李怀西同样也不想看到她,眼神淡淡的示意一下,就往正好出来的祈褚身边走去。

意外的是,祈褚在拍了拍他胳膊打完招呼后,急匆匆的追上已然走到停车场的童琪娜身边,两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没一会儿童琪娜便阴着脸上车离开。

李怀西跟祈褚不熟,也不会贸然跟祈褚说到私事,三个人在换好衣服去的单人私汤,一边泡一边在闲聊。

两人之间除了工作方面外的共同话题就是薛智,说到薛智也祈褚开的头,明里暗里都在说薛智最近有点不懂事,让李怀西有空多跟薛智见见面,一起泡泡温泉放松。

李怀西接了话客套的回应着,他一边等着看祈褚怎么扯到合作,只是两人一直闲聊无关紧要,在泡完汤去吃饭的餐桌上,祈褚又扯到了李怀西有没有回南大看看,在李怀西敷衍完以后,祈褚扯到了林匪。

李怀西剥虾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和若初立即心领神会的拿了一条蟹腿放在祈褚碗中说“这林匪现在是令升的员工,不知道祈总是怎么认识他的?”

祈褚说“说认识就早了,我刚开始知道他跟薛智还有怀西是一个学校的也有点意外,只不过还听说他跟怀西有过矛盾,又坐了牢,出来以后还能进令升,我挺好奇的,当然了,我没有打听你私事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人,怀西你还是不用为好,毕竟身家背景不干净!”

李怀西一听这话,就知道祈褚肯定在背后早把林匪和自己那点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可他不知道祈褚为什么会对林匪有那么大不满。

林匪身家问题再大,也是他李怀西手下的人,轮得到祈褚在这说三道四。

他脸上的笑意也因为祈褚的话挂不住,只说了句“我看人,是看中他的能力,只要他能给我带来效益,我就用他,你说呢,祈总?”

祈褚愣了下,忙对对对的笑着回,“你看我,多嘴了,不过,怀西你对他放心,难道不怕他做一些对令升不好事,比如说,他可能做的不仅仅是令升的工作,还有可能是一些想要搅浑水的人的爪牙。”

“祈总这是什么意思?”

“怀西,你就别装傻了吧,我们虽不是同行,但是一些圈子我们总会有交集,谭宴在上任前,已然开始跟咱这些钱袋子可挨个吃过饭了,他想做出一些成绩来往上走,我们也想从他那捞点实际的也正常,但是,我们这些年建立起的关系也不能因为他而坏了不是?”

李怀西摩挲着酒杯,并未回应,祈褚便继续说“林匪三年前出狱就一直跟在谭宴身边,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突然来你的公司,你不怕他是冲着报复你来的?”

李怀西抬眼笑说“祈总说的严重了,我公司清清白白,也从未搞什么恶意竞争,不要说我不怕查或者搞事,林匪这人我比你了解。”

见李怀西这么维护林匪,祈褚也没在继续说什么,而是直接了当的拒绝跟李怀西合作的事。

李怀西第一次跟祈褚打交道,没成想这人如此干脆利索又有点幼稚,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你要跟我交朋友,你就按着我的利益出发,否则一切免谈。

祈褚没从李怀西这里得到满意的答复,同样的,李怀西却从祈褚那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林匪确实如李向南所说在给谭宴做事,至于为了什么目的进令升,林匪个人原因占据很大一部分。

祈褚并没有对这个新来的谭宴有多欢迎,反而在人还没来之前就想着拉帮结派,也不知道是为了身后的利益共同体,还是单纯的针对谭宴。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以目前经济和大方向来看,谭宴肯定是跟着大方向,而去动用自己的手腕来达到目的,只要稍微在房地产行业压一压,那对于地产企业就是巨大挑战,但是对于令升这种以科技为主的企业,一般只会给予更多红利发展,而不是打压,所以李怀西也不会去因为一个谭宴的到来,而得罪现有关系和谭宴派的任意一方。

但是他今天对林匪的维护,已然让祈褚明白,李怀西选择站队谭宴方,根本没有把李怀西分在中立派。

很多时候,选择并不是你愿意去选,而是被逼着选择,有的人也不是你不想见就会永远不会遇见。

就像李怀西在和祈褚见面后不久,林匪也从呆了半个多月的重庆回来。

两人时隔大半个月的见面是在公司食堂,李怀西正在坐着吃饭,便听到有人叫着“林匪,在这边!”

食堂人不少,那人的声音又极大,李怀西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菜,没一会儿,他就听到斜对方不远处传来了林匪的声音。

有人在问林匪工作进展,有人再调侃林匪没找个重庆姑娘一起回来,尽是一些琐碎事。

李怀西听了一点就想着回去,他把餐盘放回收处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一个走路极快的女生撞了一下,直接将菜汁扣翻在他的白衬衫上。

餐盘落在地上啪啦的声音并不小,一下让所有人都朝着声源处看,这一看一个个顿时跟惊的瞪大眸子看向一直低着头道歉的女生,和胸腹前都是菜汁的李怀西。

李怀西一边拿着有人递上来的纸巾擦拭,一边跟女人说着没事,可他根本没发现,他的白衬衫因为湿透,里面一侧胸房随着他的擦拭若隐若现,湿衣服贴在块状腹肌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事的眼光。

等李怀西擦掉菜汁一离开食堂,刚走到电梯旁就被追上来的林匪强硬的拽往楼梯口。

这时正好是饭点,人都出去吃饭,林匪一把李怀西拽到楼梯口就恶狠狠的把人推到墙上,伸手覆在李怀西湿透的胸口,问“擦个衣服不能去卫生间,装模作样的在所有人面前擦,你就那么想让人看到你这里的颜色?”

林匪的手掌干热,覆在他湿透的衣服,传到他的微凉的肌肤上,让李怀西不由得奢望起林匪。

可林匪的话却像是一个霸道的男朋友因为心底那点独占欲作祟而说的一般。

李怀西扒开林匪的手,并不想跟林匪纠缠什么,可林匪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再次把人推到墙上蛮横的吻上李怀西的唇。

李怀西在人亲上来时就做好推开的姿势,可在林匪抱着他的腰一贴再贴时,他竟发现自己可耻的有了反应。

林匪似乎也注意到这点,跟李怀西分开一点距离,低笑“把外套脱下来。”

李怀西依言脱了林匪的外套,他以为林匪是为了避免自己春光乍泄才把外套脱给他,没想到外套脱的就剩下一只袖子时,林匪手臂撑开外套,直接盖在两人头上。

林匪离他近了一步,李怀西感觉自己你鼻尖顶在林匪下巴,甚至像是看到林匪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在一片漆黑中,林匪凑近他的耳边,呼吸压在他敏感的耳朵尖,让他血流都在加速循环。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的说话声和踏踏的声音,那声音很近,吓的李怀忙推搡着林匪,低叫“你能不能别在这发疯,走开!”

林匪却贴的他更近,柔声说“你要是再乱动,我现在就把外套扯下来,让别人看看这外套下的人是谁?”

李怀西生怕林匪真的会把外套扯下,骂了一声无耻,但也真的不敢在动。

林匪见他听话,哼笑一声,得寸进尺道“怕了?与其真怕我在这对你做什么,不如主动亲我一下,我立马走人,嗯?”

“你,神经病啊!要不要脸了?”李怀西听着那越发近的声音,急的眼圈都红了,可林匪又不罢手,只能拉过林匪,胡乱的吻了一下林匪的下巴。

林匪得逞以后越发放肆,大手掰着他的后颈,凶狠又急切的在李怀西的双唇和嘴巴里扫荡一圈后松开李怀西,顺带把外套扔在李怀西怀里,说“李总,还是穿我的外套吧,感冒了怎么办?”

李怀西穿着林匪的外套,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碰上了刚从咖啡间那出来的和若初,和若初一边端着咖啡嘬,一边看着李怀西的外套,调侃说“你这去食堂吃个饭而已,怎么多了一件外套?再瞧瞧这外套长度都遮住你那小翘臀,啧,我记得我早上看到林匪穿的就是这件吧。”

李怀西被林匪调戏了一番,又气自己差点深陷,这会还听到和若初也来打趣,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太闲了?”

说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嘭的一下关上门,让门外一头雾水的和若初无语的念叨一句“大姨父来了吧,这么爱生气。”

于是整个下午,每一个来找李怀西签字的,汇报的都被和若初好心提醒“李总今天是特殊时期,小心说话。”

可李怀西“特殊时期”在林匪回来就越来越长,搞的和若初每天都在加班,一个月下来,所有部门的领导工作都被李怀西挑了个遍。

唯一顺利的就是和滨江的合作在五一假期前双方正式签了合同,虽然有些和智科合作过的再不满,但在知道滨江开出的条件后再有不甘也不再有怨言。

倒是商务内部因为滨江的项目人员调整,都在为了接手滨江的项目欲欲跃试,作为部长的莫炀有意想把这个项目交给林匪,搞的手下的人对这个来公司没多久的林匪都有意见,有的甚至直接越过莫炀,直接给董事会递了匿名信。

内容自然是说林匪非专业的人负责滨江如此重要的项目是莫炀私人决定,没有通过合理竞争给予他人机会是莫炀的作为一个部门负责人的失当。

和若初把这件事跟李怀西说的时了以后,李怀西便把莫炀叫来办公室了解情况,但莫炀只说自己是通过林匪这段时间考核而定,并非单单是私人原因,并且他自己也表示会为这个项目的所有结果负责。

为了能让底下的人能心服口服,莫炀专门让林匪先做一次有关合作计划和产品介绍,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林匪做完报告那天后,公司里传出了林匪和李怀西关系匪浅的传言。

至于知晓林匪进公司内情的人事部还是莫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怀西有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再退一步,就算是李怀西跟林匪有关系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关键是,这个传言被很快压下去以后,林匪此前的案底被有心人给扒了出来。

李怀西为了抑制事情发生到不可控的阶段,便让人事部那边压下这事,可有天在下班的时候,路过商务部时,看到林匪被一个老员工呼来喝去时,心底的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林匪有过案底的事与他有关,林匪没有一个大学的学位也拜他当年所赐,他总认为当年起诉林匪都是林匪自作自受,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林匪会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所蔑视欺辱。

当年被伤害的是他,要林匪付出代价的也是他,现今的他看着林匪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所作所为或许太过火。

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是看不得林匪受欺负。

这种心情在李怀西第三次看到林匪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时越发沉重,他最终还是走到林匪身边,暼着厚厚的文件,问“你为什么不向莫炀反应一下他们在合伙欺负你的事?”

“他们只是看不得比他们优秀的人,觉得我威胁了他们,在上司面前搞不掉我,只能通过排挤让我自己滚,我根本不在意他们。”

林匪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到李怀西这边,才说,“如果我因为受不了现在的处境,提出离职,你是不是会很高兴,高兴终于摆脱我。”

李怀西一时之间不明白林匪为什么会把这事扯到自己身上,到嘴的否认在看到林匪猩红的眸子满是冷意后,平静的说“你能想通,自己离开,我自然高兴,当然也会尽量补偿你。”

“补偿我?补偿什么?”

李怀西深深的看了林匪一眼,转身背对他,说“为我当年的冲动毁了你的人生,让你背负这么多恶意,我总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却不知道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太重,我说了,我可以补偿你。”

“好啊,你把自己给我啊,我说过,比起那些车子房子和往后无忧的生活,我更想要的是你,只想要你。”

林匪的语气里都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狠意和莫名的怒气,李怀西觉得他跟林匪在这个问题上再一次陷入无话可谈,他冷着脸离开时,林匪也没纠缠。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李怀西还是没忍住,故意去商务部转了转,在那个欺辱过林匪的同事跟前站了会,说了几句体己话后直接离开。

李怀西走后,莫炀便把人叫进去开了会,明里暗里的警告手底下的人做事不要过分,李怀西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商务部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要搞到最后引火烧身。

底下的人这才恍然李怀西今天过来是为了林匪,至于引火烧身烧的是谁也再明显不过。

尤其是李怀西来过不久,和若初便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商务部和林匪不是说私事就是公事,搞的公司的人都默认林匪是老板的关系户,林匪的处境也变得更好。

毕竟和若初是李怀西的助理,和若初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林匪亲近,说不是李怀西授意,傻子都不信。

这天李怀西因为感冒在家办公时,收到了薛智的信息,是说他在自己的酒吧看到林匪被一个男人下药,问李怀西要不要管。

李怀西觉得林匪被下药简直是个笑话,便回道“你觉得一只野狼会被兔子欺负吗?”

薛智又回他“来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就是gay零,像林匪这样自带野性魅力的男人放在一堆母0圈,你说会发生什么?”

李怀西想了一下那画面,心里涌出一股烦躁,把手机扔在一旁,不想再提有关林匪的任一消息。

他一遍嘲笑自己如此轻易为林匪的一点事就情绪波动,一边又因为想着林匪和别人在一起而坐立难安,毫无做事的心思。

在他犹豫挣扎了许久,拿起手机那算让和若初去一趟薛智那时,林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李怀西尽量装作平静的接了电话,冷淡的问“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不能找你吗?我醉了,你来接我!”林匪说的理所当然,语气更是霸道。

李怀西刚想怼,林匪那刻意压低的声线再次传来,像是对自己的爱人一般,低低的腻哼着“李怀西,怀西。”

一遍又一遍,像是魅惑人心的魔咒从耳窝钻入,直往心脏的位置而去。

“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个跳动声都像是林匪嘴里的腻呼,让他想起和林匪从前的疯狂痴缠的画面。

手机对面的林匪听不到他的回应,像是能看到李怀西此时的表情一般,重重的咬了怀西两个字后,说“你有没有在某个午夜,想起我?你没有想起我,可是我想起你,想过无数次,想起你在我身下浪荡的模样,想起你如猫儿一般舔唇惑人的模样,我想要你,想的发疯,你呢?”

李怀西在他那些污言秽语里竟然可耻的想起更多羞耻的画面,身体也热了起来,在听到林匪说想他想的发疯时,他竟然想立即见到林匪。

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在陷入一场谎言,他定了定心神,压下身体内乱窜的欲望,说“我看你你是有病,欲求不满,不如去找个人治疗一下为好,我没空听你在这发春!”

林匪却在这时噗嗤的笑了一声,说“好啊,李怀西,你能耐!”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身重物倒地的声音,通话也被挂断,李怀西心知自己无法对下药的林匪置之不理,立即给和若初打了电话让他去薛智那接人。

过了一个多小时,等和若初回过来电话说林匪因为喝了太多酒又吃了药,还没有被人得手就送进了医院洗胃。

李怀西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匪已经做完洗胃在病房沉睡,和若初也被折腾了半宿坐在林匪病房门口困的只打哈欠。

李怀西叫人回去,让朋友帮忙给林匪转到个人病房后,便找了护士去照顾林匪,自己则从病房出去,打算回家休息。

然而在医院的停车位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上车时,被人猛的箍抱住腰身,那刺激的消毒水味道和那死死箍在他腰间的手臂,让李怀西的挣扎变成任人宰割。

林匪的从后抱着他,感觉到李怀西的不在挣脱,便把下巴靠在李怀西的肩窝,低声问“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就走?怕我误会你其实放不下我,还是怕我误会你还在乎我?嗯?”

林匪的声音干哑低沉,像是醒来没有喝一口水,近二百多久的身体整个压在他身上,让李怀西难受的推了推,同时也因为林匪作践自己的身体而生气的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我催眠我还喜欢你,你能不能醒醒,多大的人了,还能干出这种把自己灌的酒精中毒的蠢事!”

林匪听后松开李怀西,转过李怀西的身子,让李怀西面对他。

李怀西一转身,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林匪,邪气十足的笑说“你觉得我会在没有得到你之前就把自己作死?怀西,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你这辈子都放不下我?到底是谁在催眠自己的真心?”

林匪的自信让李怀西心里惶恐不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压制因为林匪在他周围乱转而起的波澜,正是因为他无比清楚自己心底一直是爱着林匪的。

可那些过去让他止步不前,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葬。

他抬起头,戏谑的看着林匪,说“你会不会太过自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留恋一个欺骗过我,殴打过我,说我像老鼠一样的人?林匪,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他看到林匪因为他的话脸色忽变,感觉林匪骤然的僵硬,嘲讽轻笑,推开林匪,矮身坐进车里,离开的时候,他摁下车窗,好心的提醒,“虽然我们做不了情人,但是我对你补偿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他以为自己屡次三番的拒绝态度可以让林匪放弃,便去找莫炀找了借口让他把林匪调到离南市不远的水城,莫炀对于两人的关系不是没有怀疑,当初李怀西不知其人的情况下把人弄进来,完了又叫人走,没想到消停了这么久,又想把人调去别的地方,他是有心阻止也不敢管啊,所以莫炀在第二天就把调令给林匪说了。

林匪自然不愿意走,他离开南市诸多不方便,不仅是因为李怀西,还因为谭宴,谭宴调任日期在即,之前来了几次南市,都遇到了不大不小的意外,明摆着有人在暗里搞鬼。

可是林匪又不能跟莫炀拒绝调任,莫炀见他一脸愁绪,半天没有话说的样,直接说“这事啊,说不准还真是你的问题。”

“什么意思?”

莫炀起身去去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关上房门,才说“这事是李总亲自找我说的,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惹的他不快,不然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林匪笑说“我哪里敢惹他,我都想”后面的“我都想把人宠着”一句看到莫炀八卦的神色立马咽了回去,转而说“这是他的决定,不想去也得去,还请莫总在我不在公司的时期,多给我在李总面前说说好话,我能不能回来就靠你了。”

莫炀一脸苦哈哈的应了下来,他是真想把林匪放在身边,这孩子做事效率高,脑袋又聪明灵活,有这样的下属省了不少心,奈何李怀西这个阴晴不定的老板总折腾人。

部门驻地在南市的当天晚上就去吃了个饭后的几天后,林匪便离开南市去了水城。

林匪一走,李怀西心里悬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可是林匪这边解决了,又接到了第到了任何邀请他参加生日宴的邀约。

两家公司目前有合作,私人宴会又不能薄对方面子,李怀西只能应约,宴会是在任家的一家私人游艇上,李怀西是找了正好在南市的发小贺佳作为他的女伴一起去的。

当一身高定的香芋色休闲西装内打白衬衫和身着同色系晚礼服的贺佳进入宴会场时,任何带着已经伤势完全愈合的任邺,还有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任霏走过来。

简单的客套后,李怀西便跟贺各自活动,宴会到一半的时候,任何上台讲话,说是自己65岁生日宴,其实是为了给圈子里的人正式宣布任邺即将接手滨江的一些业务,说完正事以后,任何又带着任邺和任霏找了过来,想让李怀西不计前嫌带带任邺,说完不等李怀西答应,又打起了李怀西的主意。

当然,任何是想把自己的侄女任霏介绍给李怀西,所以言语间都是撮合的意思,李怀西也没想到任何行事跟任邺同辙,敷衍的应了下来。

任何一离开,任霏便毫不客气的跟李怀西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呀。”,任霏说完也走开,只剩下一个任邺端着香槟看着李怀西久久不说话。

李怀西被他看的有些反毛,刚巧贺佳过来,便想着带人离开,没想到任邺突然拉着他往阳台去。

一到阳台,任邺便有些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看着李怀西,李怀西看他不说话,便有了离开的想法。

这时,任邺突然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怀西,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我,我想好好的做一个让你看得上眼的人,我会去我爸公司好好上班,再也不乱搞男女关系。”

“我,想,这一次,好好追你。”任邺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无比认真的说。

李怀西一听任邺要为了自己要痛改前非,还要追他,脑子里便想起任邺对他所做的事,顿时一股反胃,冷着脸,说“任大少爷还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兴趣,如果你真的有反省,那就有点自知之明别来烦我。”

李怀西说完就带着贺佳离开,只不过车子刚开离开江边没多远,李怀西便看到车后有一辆机车快速追了上来,直觉让他感觉对方来者不善,便加足速度不让对方追上。

漆黑的深夜,江风瑟瑟,昏黄的路灯照着的几百米长的直线公路上,一辆银色的豪车在前面加速前进,后面一辆全身如黑豹般身形流畅的机车加足马力追赶,豪车和机车发动机排鸣声都像在缠斗一般嘶吼着互不相让。

对方刚开始的奋力直追在距离李怀西车不远时缓了下来,就像故意捉摸一样,不远不近的总缠在车身后,在看到前面一段转弯时,便有了弯道超速的想法。

于是在距离约莫300米时,猛的开始加速,在路口猛转方向盘,就在他以为自己完美的计划实施成功,车身摆过弯的同时,车头便被一道近乎压地的黑色车影擦身略过,不过一秒,便是刺耳的急刹车擦地声,这惊险的一幕让副驾驶上的贺佳尖叫着“救命!”,李怀西也被吓的猛刹车,又一声响彻夜空的摩擦声后,车子停在距离机车几厘米的距离停下。

李怀西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机车,浑身都在颤抖,抓着方向盘的车都脱了力,动弹不得,副驾驶的贺佳早已被恐怖的车速吓的面色苍白,呆愣的不知如何反应,车一停下来,就打开车门下去狂吐。

李怀西浑身发软,手心汗湿,犹如快跑了几百米一般喘着粗气,眼睛一眨不眨的隔离车窗盯着机车主人。

如果,他没有及时刹车…

如果,他没有及时刹车,这个不要命的人会被撞出几十米,会受伤,会死亡。

他缓了一会,推开车门,下车走到机车面前,双腿还在打颤,一句“你他妈不要命”反复咽了好几次都说不出。

身穿机车夹克的那人见他过来,长腿抬起,从车上下来,摘下映着agvlogo的黑漆头盔,露出一张邪魅狂狷的脸,犹如黑夜撒旦降临,又橡极了电影里的混混头子出场,痞气十足。

李怀西喃喃的叫出了“林匪”两个字,像是傻了一般盯着眼前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林匪,充满危险,痞气,野性,却让人无法移开眼,可一想到他刚刚要是没及时刹车,林匪会被他撞飞…

他后怕的喘着粗气,咚的一下软跪在地上,喃喃的叫骂着“疯子”再无其他。

紧接着,他看到林匪走近他,蹲下身,问他“有烟吗?我想抽。”

李怀西眼眶湿热,抬起发软的手,用尽力甩向林匪,赌气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这个疯子!”

林匪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脸,毫不在意却又认真的说“我刚才在想,你要是这么撞过来,我这条命要是交代在你手里,也不算遗憾!”

李怀西一愣,挥手打向林匪,可在落在林匪脸上上又收了回来,嘴里只会骂着“疯子”。

林匪却在这时一把把还在打颤的李怀西扯进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笑着说“别怕,我这不是没事嘛,在没有得到你回心转意前,我怎么敢有事,别怕,嗯?”

“你这个傻子!傻逼!”李怀西拽着林匪的衣服,又骂。

林匪依旧柔声哄着说“好,我是傻逼,我错了,好不好,嗯?”

“你错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没命,你怎么这么疯啊!”李怀西捶打着林匪的后背,打着打着攥紧了林匪的衣服,感受到林匪有力的心跳声才渐渐平静下来。

林匪只是抱紧他,吻了吻被风吹乱的发丝,任由他发泄恐惧,温声安慰“你这不是抱着我,我在呢,在呢,别怕!”

等李怀西心绪也稳定下来,又连忙推开林匪,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往车门去,却被林匪从后拦腰抱住,与此同时,吐完的贺佳也扒着车门站起身,在看到林匪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震惊的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面色苍白的贺佳,一个挣扎起来,一个却挑衅的越发抱的更紧。

李怀西气的回瞪了林匪一眼,“你松开我!”

林匪却毫不在意,反而对贺佳说“你会开车的话,自己开车回去,要是不会,自己想办法叫代驾,李怀西跟我走!”

李怀西嚷着不去,却拗不过林匪力气比他大又比他蛮横,没几下就被林匪按在机车后座,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贺佳。

大半夜的马路几乎没什么车,林匪车速很快,李怀西坐在后座,怕自己掉下去,紧紧抱着林匪的腰身,感受速度的快感。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着永远,抱着林匪永远,不用在意世俗,没有林匪的那些背叛,身不负俗时相遇,永远真诚的忠于内心。

风的速度和这片刻的放纵让他更加拥紧了林匪,甚至可以在两人紧贴的身躯上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频率相同,体温相同,血液流速相同。

可在林匪把车停在李怀西家的楼下时,他就提醒自己该从这份奢望中醒来。

林匪并没有提出上去,李怀西自然也不会主动请人上去,他只是抱了李怀西一会儿,说“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想承认你爱我,我想时间终会证明你爱我,可是,当我看到你拥着别的女人言笑晏晏,终于体会到你当时的心情,怀西,我嫉妒的发疯,我想告诉那个女人,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不想等了,我会用我的方式证明,我只要你。”

林匪说完似乎害怕李怀西又说他们之间不可能,又说过去的事刺激他,立即戴上头盔离开。

李怀西心里因为林匪的话,血液都在汹涌的悸动着,傻楞的看着林匪背影,直到贺佳打来电话说自己到家,车子明天开过来。

李怀西嗯了一声,却听对方吞吞吐吐的问着今晚怎么回事,李怀西本想着敷衍,可贺佳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他”时,李怀西却在这时不想否认了。

他说“我喜欢他,我爱他,爱了好多年,无论他伤我多深,我还是爱他,可是我们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想再次伤害自己父母一次,不想林匪又欺骗他,他爱林匪又怎么样呢?爱又不能当饭吃,爱也不能让他的父母接受他们在一起。

可是在经过昨夜那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后,他才发现埋葬在心底的喜欢早就发酵成深爱。

他想把“我喜欢林匪”“我爱林匪”告诉每一个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林匪?”“你是不是爱林匪?”的人,他很爱,爱到心里疼,一想起就会流泪,一想起就难过,想起他们曾经热烈的拥有彼此,想起他们因为背叛激烈的互相折磨。

他不需要得到别人是唾弃,或是异样看怪物的眼光,他只是大方坦然的承认爱林匪这件事。

他的爱意,唯独不能在林匪面前承认!

可是贺佳在听完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我就说呢,三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肯定是放不下一个人,我一直在回想昨晚的事,想着你跟他之间的事,都被他的疯狂折服,哈哈,如果是我,我也会沦陷。”

“不过你演技真烂,他当时硬带你走的时候,你其实也没怎么挣扎是想跟他走的,我就知道,你爱他。”

李怀西尴尬的反问了一句“这么明显吗?”

电话那头的贺佳认真的说“三哥,我是一直站在你这头的,如果那么喜欢,就不用想的太多了,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跟爱的人一起过怎么了?碍着谁了?何况,南省三年以后就开始试点同性婚姻合法化,你不想和他成为第一批有法律保护有证的合法伴侣吗?白头偕老,死后骨灰也可以放在一起的吗?”

和林匪有结婚证,白头偕老,死后同穴,骨灰都可以放一起?

李怀西觉得这些都是奢望,贺佳的支持和祝福已然让他心里得到不少慰藉,哪里还敢想太多。

两个人聊了一会已然快是天亮,令李怀西有些意外的是,早上一打开门,就看到靠在他门墙上的林匪,也不知道是什么来的,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看到他出来,直接把保温袋塞到他的胸前,说“早餐,吃了再去上班。”

李怀西接过保温袋,沉甸甸的一份,可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林匪冷着脸,垂着眼,杵在他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怀西注意到他还是昨天的机车夹克,只不过内搭一白色衬衫脖子里多了条领带,纯黑色裤子也换成了黑色格纹的西装裤,脚上一双尖头黑皮鞋。

李怀西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看时间,转身走近房内,却见林匪还杵在门口,冷声开口说“你打算在门口站多久?”

林匪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来,还不忘在门口换了鞋,看见李怀西打来保温袋取里面的粥和包子,吐司,鸡蛋之类的,立即走上前,熟练的夺过放好。

李怀西被他一副突如其来的示好弄的极其尴尬,只好继续冷着脸,沉默的坐下来吃着吐司。

咬完最后一口,林匪又忙把粥推在他面前,说“这个清淡点。”

李怀西被他的殷勤搞的没了心思,放下汤勺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不想等你回过头看我,你,”林匪顿了顿,别开视线,又傲气又威胁十足的说“我在追你,我第一次追人,做的不好你也要,也要接受。”

李怀西脸上一热,嘴上却是冷硬的说“追人的你还有理了,我还没答应让你追呢。”

林匪却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样,腾的一下起身,甩了句“你别蹬鼻子上脸了,我都追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气鼓鼓的出了李怀西家。

等确定人走了,李怀西控制不住像个傻子一样笑出了声,嗔骂了句“傻子!”

接下来的几天,林匪依旧每天准时给李怀西送早餐,只不过送完以后再也不会像第一次杵在门口,而是熟练的走进来,给李怀西摆好。

莫炀说跟滨江的项目6月份就要正是启动,林匪作为小团队负责人放在水城来回南市不方便,想要把林匪调回来。

李怀西也没反对,因为他也不想看到林匪每天大清早的从水城开车过来送早餐又回去水城,所以便同意了莫炀的请求。

第二天,林匪就回了南市上班,只不过除了工作以外,林匪便在午餐或者下班看到李怀西还没走,溜到李怀西的办公室死皮赖脸的赖着,有时候和若初看到林匪在,也习惯成自然,甚至两个有共同机车爱好的人当着李怀西的面谈起机车比赛,性能相关。

李怀西听着默记了林匪说过的机车,有段时间闲着没事就会去浏览机车相关信息,去看看出现在林匪和和若初口中频率最多次的wdcroadster,v-ax有多酷炫,男人对机车和速度总是无法抗拒,了解的多了,李怀西不由得也会想念那夜坐在机车上感受到那肆无忌惮的风,抑制不住想要偷窥林匪的世界。

这天,林匪见李怀西下楼出来就盯着自己的机车看,眼神中满是新奇。

林匪现在的座骑是改过的川崎h2,机身如黑豹一般漂亮迷人,对于李怀西这种颜控来说,简直就是一见钟情,林匪看着他满脸的新奇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把头盔递给他“要试试吗?”

李怀西接过头盔,想试试,可他今天穿的是正装,不像林匪已然换了常服,他把头盔又递给林匪,说“算了吧,我没有摩托驾驶证。”

他顿了顿,看着在套手套的林匪,心中想问林匪什么时候玩机车之类的,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靠近林匪了,便打算离开。

林匪见他眉眼间沾了愁,想起今夜是自己最后一次的比赛,便想着带李怀西看看,顺便想让自己的车友见见李怀西。

恰好,和若初这会从大楼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在一旁说话,便走了过去,同样的也跟林匪一样换好了便服。

林匪跟和若初使了个眼色,和若初当即了解他的意思,凑到李怀西跟前,诱惑道“怀西啊,我的李总,有没有兴趣去看一场比赛?贼刺激,能让你心潮澎湃的那种?”

李怀西看着两人装扮,才反应过来这两人为什么凑在一起,说实在,因为林匪和和若初总是在一起谈论机车的事,他自己一句话插不上,别提心里有多憋闷,这会能亲自去看看,多少还是有点期待,便戳穿了两人道“别挤眉弄眼的,幼稚不幼稚,要去的话,还不开车!”

和若初尴尬的笑了一声,“我就是看看我适不适合去演艺圈发展,事实证明,我适合在咱令升待着,为李总鞍前马后的服务。”

和若初开了李怀西的车跟着前面带路的林匪一路到了k?o?c俱乐部,李怀西一进去,一个武士头发型的中年男人一边跟林匪亲切的招呼,一边意外的看着李怀西说“呦,舍得把家属带来了?”

李怀西疑惑的看向林匪,暗骂林匪到底在自己的生活圈里把自己传成什么样了,怎么有人一见面直接就给他头上扣了个“林匪家属”的帽子。

林匪对于男人的称呼似乎很是满意,说了声“每次比赛你们不都笑我孤家寡人,我这不没办法才把人带来,满意不?”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怀西也跟着林匪叫这个武士头的男人彪哥,认识了跟林匪拥有同样爱好的朋友,晚上8点多的时候,参与本次比赛的几人转移至旺角崖赛场。

旺角崖是南市来往外地必经之路,也是极限赛车比赛必选的场地,几人到达赛地时,已然有其他俱乐部的人在,有认识林匪的直接上来跟林匪打招呼。

李怀西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赛事,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中有人喊着koc加油,也有印着vea的旗帜在晃动。

暖场音乐结束后,主持在在台上介绍起了本次oto-wjy比赛赛组和规则,参与车队,在介绍到koc时,已经换好了赛车服的林匪,突然叫了一声“怀西。”

李怀西转头看向他,“嗯?”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林匪眸光仿若盛满夏日的星河,光彩夺目,让他一时心驰神往,深陷其中,愣了一会儿,才别开脸,嗯了一声。

那两只漂亮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让林匪愉悦的勾起唇。

比赛快要开始时,林匪再次靠近李怀西的耳边说“怀西,你看别人的幸运神都有祝福,你对我就没有话说吗?”

李怀西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确实有穿着清凉的性感女孩抱着即将上场的选手说着祝福好运的话,也有人激昂的向自己的队友说“我一定会拿下冠军。”也有人把象征平安好运的丝带系在选手的右胳膊上。

就在他关注旁人,脑子在想自己能拿出什么给林匪的时候,林匪突然凑近他的脸颊狠亲了一口便跑向赛道,惹的旁边的几人吹着口哨,朝着林匪大喊“有男朋友在,马力开到最大,不能输啊!”

这一场比赛是由全国各大俱乐部参与的大型摩托车比赛,林匪参与的是赛组属于团队接力,也就是在规定的路程,用时最短的组获得胜利,而林匪被安排在压轴,足见压力多大。

李怀西一直在回味着林匪的吻,视线也一直追随着场上难抹白绿机车服交接的高大身影。

随着裁判吹响最后一声哨子,那抹绿色也像插了翅膀一般迅速消失,转而出现在赛场的大屏上。

现场的解说一直在说着选手目前的表现,李怀西却全无心思,他看到的只有,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脏在随着林匪每一个压弯而提上嗓子眼,在看到有人因为速度太快冲出赛道,差点撞到前方的林匪,紧张的站了起来,直到看到林匪没受影响,渐渐引先,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然而在冲刺最后一圈快到终点时候,李怀西看到是,林匪的速度明显慢了一些,车也发生了侧滑,人也被摔到一旁。

这时,不光解说在惋惜,koc的队员都捏了一把冷汗,和若初更是直接开骂“卧槽,这他妈最后一圈了,跟第一差了3秒了,林匪!快点啊!”

不到几秒,李怀西便听到解说激动的说“林匪站起来了,车动了,追上去了,他提速了,哇,朋友们,今夜,我们有幸再次见到了黑豹追风,漂亮!漂亮!追上了!他超过了vae,yh,领先了!”

koc的队员和旁边一些人也开始齐声喊着“林匪!”的名字,这个名字随着解说的一句“koc赢了!”再次响彻夜空。

所有人激动欢呼着,和着dj播放的“wake”歌曲,情绪达到最高潮。

所有的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注视着那抹绿色的身影,看着他摘下头盔,拿起了代表胜利的红色丝带。

此时的林匪如夜空悬挂的皎月,万众瞩目,他的名字被万人齐刷刷的喊着,像极了凯旋而归的英雄在接受臣民的欢呼。

武士头的彪哥也在这时激动的说“你看到了吗?林匪他生来就应该在赛场上,我们真的赢了!只可惜,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比赛了。”

李怀西疑惑不解,“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当然是为了你啊。”彪哥说。

李怀西有些不可置信,同时不解的说“彪哥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当初来我们俱乐部的时候只是因为不知道做什么,而且他说他缺钱,这年头,说谁不缺钱,可他又说,他缺心,他要去把一个拿走他心又不要的人拉回来永远钉在心头。”

“机车赛车手黄金年龄段的和青春一样长,可它远比青春刺激又危险,林匪说过他的人生不只有机车,就像我们每个人,除了事业还有家庭,还有爱人,这些缺一不可。”

赛车确实刺激又危险,李怀西看着队员围着林匪嗷嗷喊叫,心里突然因为听到这番话涌上一股酸涩。

林匪却在这时扒开众人,奔到他面前,把自己的头盔递向李怀西,激动的说“怀西,我赢了!”

林匪的黑发凌乱,有几根耷拉在他满是湿汗的额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堆满耀眼夺目的星辰溢出了眼眶,薄唇唇角止不住的勾着,像极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因为赢得一场比赛后情不自禁的奔向最信任的那个人讨要“奖赏”。

李怀被他的情绪感染,接过林匪的头盔,想要说两句好听的,可他酝酿了一会,终究只是舔了舔唇,咽下干涩的口水,才说“你,给我头盔干什么?”

旁边有人起哄的说“这都不知道啊,林匪教育不得当,赛车手比赛后把自己的头盔交给的人,那肯定是他九死一生归来最想拥抱的人。”

李怀西体内热血翻腾,一股脑的涌上脸,霎时间,整张脸都像涂了腮红一样,不敢再继续盯着林匪。

见他如此羞囧样,林匪好紧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揽着李怀西的腰,对旁边起哄的人说“行了啊,再被你们逗下去,我今晚还怎么上床!”

有人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硬上呗,哈哈哈!”

几人闹了几句,现场便开始公布比赛结果,获胜的自然是koc俱乐部,作为代表的林匪站上了领奖台。

“如大家所知,我接触机车的时间只有两年时间多,也从最初的小白变成了koc的王牌,一切都离不开粉丝的支持和俱乐部各位的帮助,也从vse俱乐部这样优秀对手的身上学到很多技巧和骑士精神,当然,还有我的努力。”

林匪说到这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我最想跟大家分享的是,我的人生里除了机车还有一个很爱我的傻子,还有工作,我宣布将在月底退出koc。”

“即使我退出,但我坚信我们koc一直以来的精神,骑士不亡,热爱不死!”

……

人群里先是窃窃私语,紧接着便有人领头喊起了“骑士不亡,热爱不死”,万人齐聚的旺角崖赛场顿时响起了如雷般的声音,同是对机车热爱的人群高声喊着,骑士们不约而同的让自己的座驾发出最为热烈的回应。

响彻天际的“骑士不亡,热爱不死”和机车的轰鸣声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这一刻的盛况,让李怀西为之震颤,也为之着迷,他们都是热爱自由和速度的一批人,即使在拥挤城市中,每个人为了生活扮演着不同的身份,但是在一定群体里,他们的灵魂互鸣,犹如排气管发出的轰鸣声般震耳欲聋。

他羡慕又为之憧憬,蓦然回首时,想要看见的那人同样看向他,他的心因为这一眼再次深陷,犹如一把火丢进了油桶,烧的热烈又疯狂。

他看见林匪跳下台子,穿过人群朝着自己而来,在距离半步距离的时候停下,在人声沸腾的赛场,他听见林匪自信又臭屁的说“来过我的世界一遭,不打算带我回去,是不是有点过分?那个很爱我的宝贝,李怀西!”

李怀西被周边的人盯的有点不好意思,忙伸手捂住林匪的嘴,又羞又尴尬的说“疯了你,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个,要不要脸了?”

林匪却放肆的舔了舔他的掌心,抓着他你手臂,把他拉到自己怀中,说“那你说,你要不要带走我?”

李怀西见周边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急切的说“带,带,你先松开!”

林匪一松开,李怀西便跑到和若初身边,气喘吁吁的庆幸自己总算逃过一劫。

比赛结束后,koc一帮人便要去庆功,作为林匪家属的李怀西自然也逃不过。

他们去的是荣悦楼,叫了很多箱酒,饭到一半,酒已扫巡,便有人开始打趣起了李怀西,有人对李怀西说“林匪的心头爱,一直以来就听说长的贼好看,贼带劲,今天一见本人还真的是,好看又带劲,怪不得林匪念念不忘。”

林匪已经被一帮人轮流灌的醉的满脸通红,坐都坐不稳,只有作为林匪家属的李怀西独自应付着这帮对自己好奇的人。

李怀西也没做作,直接端起酒杯敬了几人一杯,大方的说出作为家属该说的话,他的酒量这些年练的比林匪好太多,嘴上功夫也比这些人好,几人没几轮过去就东倒西歪的,有的直接抱着酒瓶睡了过去。

李怀西跟喝的半醉的和若初把人安排在酒店,也没了力气,李怀西单独开了一间房,坐在床边边脱衣服边醒酒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怀西一开门,便被高大的林匪扑了个满怀,李怀西被压的差点摔倒,他大叫着让林匪起来,林匪却抱着他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李怀西只好温声哄着“你先松开,我关上门,再让你抱着行不行?”

林匪嗯了一声,抬脚勾上门,看着李怀西嘿嘿的笑说“关上了。”

李怀西翻了个白眼,拖着醉的只知道嘿嘿傻笑的林匪到床边躺下,林匪刚躺下又忽的一下坐起,长臂搂过正要去洗澡的李怀西,跟只大猫一样直往李怀西脖颈蹭着,嘴里还念叨“怀西,你别走。”

“我不走,我去洗澡!”

“不行,洗澡也不行,”林匪突然把他压下,舔着一张犹如偷腥得逞的猫脸,说“今天,有没有被我迷倒?有没有多爱我一点?”

“我看见了,你漂亮的眼睛一直跟着我。”

李怀西才不想承认林匪的说法,别开眼不看他,林匪见他不看自己,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孩子气的说“你看看我,嗯?”

“我看着呢,看着你能看出花还是看出一个醉鬼啊。”

林匪不满的哼叫“啊?你没看见有这么大的一个老攻吗?”

李怀西心道他是真醉了,敷衍的应着“是是是,我看到了。”

“那你亲亲你老攻啊,你那么爱你老攻,看到了都不亲一下?”

李怀西看着林匪嘟起的嘴,抬头亲了一下,说“亲了,亲了,别发酒疯了,快下去睡觉。”

没成想,林匪突然扑到他的胸口,认真的说“我,摔倒的时候还在想,这是你第一次来看我比赛,我可不能在我老婆面前丢脸,一定得拿个第一。”

听着他这如常的语气,李怀西突然怀疑林匪是不是装醉,就当他想要把人推下去的时候,林匪又恢复了醉酒后的暗哑声音,哼哼道“就是,摔的这里有点疼,宝贝,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李怀西还真以为林匪摔倒受伤,不禁担心的问了一句“哪里肿了,我看看?”

林匪贼笑一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而去,还故意顶了顶李怀西的手,说“这里肿了,想你想的肿了。”

李怀西自从上次看到任邺在他面前自撸就有了阴影,可他又不会因为任邺这辈子就不碰性了,在看着林匪眯着眼哼哼,性感的喉结滑动,当即被勾起了火,抱着林匪互撸了一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匪全然忘了自己找上门的事,见两人衣服整齐也没当回事,反而问没睡好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的李怀西说“我昨晚没对你霸王硬上弓吧?”

李怀西想起昨夜帮林匪撸的画面,没好气道“你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气!”

林匪被怼的无言以对,进了浴室去洗澡,中午吃完饭,因为和若初早上起来要回家一趟,便把李怀西的车开走,李怀西只得跟着林匪先回家去换衣服,再去上班。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发现林匪那三十几平小房,里面摆放了一堆各式各样各色的头盔外什么都没有,睡觉都是榻榻米,唯一触动他的就是七年前杭州之行被那个女生拍完传来的名为萤火之吻照前放在床头。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李怀西想要刻意忽略,却又无法抑制心中的天平倾向自己的感情而非理智,他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深陷,一边却在故意忽视,一边放纵自己接受林匪的追求和宠溺,为这份悸动洋洋自得。

但是后来几天,林匪的直男追人行径真的让人气的跳脚。

林匪不知道听了哪个朋友的建议,开始以一个代号为lf匿名者给李怀西送起了花。

第一次送的是白玫瑰,堆了李怀西办公室一桌子,本人午间休息的时候还故意演戏吃醋李怀西被人追,见李怀西不哄他,被李怀西戳穿后又一脸吃瘪的放了句“不识抬举”出了办公室。

第二次送了绣球和粉色玫瑰,直白了当的说“你就承认自己喜欢我那么难吗?”

第三次送了向日葵,也不知道从哪里新拔的,里面还有两只蜜蜂,蛰了李怀西不说,还因为花香过敏去了趟医院,搞的林匪再也不敢送花了。

520这天,正是李怀西的生日,公司人事部都会特意在这天给李怀西准备一个生日蛋糕,在中午时,点蜡烛许愿后,各部门代表说一些生日祝福后,大家分吃蛋糕以后,下午便放假,这也算令升的一个文化。

可今年李怀西因为林匪的花过敏在家躺着,于是半天休假变成全天休假,李怀西也乐的清闲,躺在家里阳台上晒太阳时,门铃响了起来。

门一开,便是身着一身克因蓝西装缎面绒的林匪,梳着大背头,一张攻气十足的眸子溢着流光,线条流畅的下巴微抬,“今天是情人节。”

李怀西冷漠的嗯了一声,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阳台去,然而没走一步,就被身后的林匪拦腰抱住,说“我们去过节,去换衣服。”

李怀西哼了一声,“我不去。”

林匪手伸进他的衣服,捏了一下他的腰,诱哄“别人都在甜甜蜜蜜,就你一个人躺在阳台上驱虫呢?”

“驱什么虫,你会不会说话?”

“懒虫和懒虫身上的螨虫。”

李怀西拍他的手,离开他半步,又被立马拽回去,气的李怀西嚷叫“你能不能别闹,我哪里也不去。”

“真不去?”林匪问,语气里满是一股阴谋的味道。

李怀西甩开他,“你烦不烦,我说了不去,你”,林匪却在这时,松开他,把人拽转了身,使李怀西面对他,一手揽着李怀西的细腰,一手抚起李怀西的下巴,低头朝着李怀西的唇吻去。

李怀西在他快要吻上自己时,偏开脸,这一动作让林匪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他敛起失落的神色,诱哄说“怀西,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昨晚一晚上没睡,还特意去打扮一番,你就看在我是为你才做这些的份上,就把你借给我一天?”

李怀西一听林匪一晚上没睡,暼了林匪一眼,看着林匪那双眸子里的红血丝,终究心软了下来,语气却是冷硬的说“我一天的时间进账可是你工资的几十倍,你借的时间,就从你的工资里扣,下个月开始也不用再给你发薪水了。”

林匪见目的达到,便开始催李怀西收拾,李怀西洗漱完毕,简单的给自己弄了个时尚年轻活力的发型用发胶固定,选了一款格林尼治ii款腕表戴上,又选了一套休闲米色西装,内套一件v领衬衫,脖子里戴了一玫瑰金色的双方形扣链。

一件准备妥当,李怀西又给自己喷了点柑橘调的香水,才走出衣帽间,没成想一出来,就看到客厅里堆了十几个精致的盒子,还有人在往进搬。

约莫整齐的堆放了十几个,林匪才一一打开那些带有logo的高端奢侈品盒子,里面放着蓝色桑蚕丝蜜蜂印花的,黑篮蜜蜂网状条纹的,绿色,海军蓝互扣式双g格纹的领带,还有几个盒子里装的是黄色印花的,希腊回纹边的黑色的,白色的平角内裤,三角内裤。

林匪见他精心打扮出来,眼神一亮,忙走过去,揽上李怀西的腰,把还处于惊愕状的李怀西拉到跟前,有些难为情问“礼物,生日礼物,喜欢吗?”

李怀西啊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十几个盒子里装的领带和各式各样的男士内裤,还有几双手工定制的棕,黑两色尖头,全布洛克雕花,半布洛克,长燕尾,吉利等各式布洛克皮鞋,说“你的礼物还真实用,我谢谢你啊。”

林匪立马接了句,“你喜欢就好!”听的李怀西太阳穴直疼。

虽说李怀西从未指望林匪的品味有多好,可也没想到林匪会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的礼物竟然如此的别致和实用,再看着林匪今日的着装和特意去做的发型和修剪过的眉毛,还真是准备良久。

林匪带着李怀西去吃了西餐的时候是远在离地铁口不远名为沙伦玫瑰的牛排馆,店员领着两人到包厢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同样来的薛智,只不过,薛智身边的不是祈褚,而是另外一外国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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