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回忆杀之妒火燃烧
因为李怀西周身覆盖着白雪,脸色发青,安详的躺在坑里,确实像极了刚被冻死的人。
其实,他只是因为心里太疼,疼的想要去死,以为躺在坑底就能感受死亡,可当他真的躺在坑里,被寒冷和孤独包围的时候,竟为这样的脆弱的自己感到悲哀。
他重新捋了一遍自己这二十来年的一切,想起来很多快乐,痛苦的事,可痛苦都是因林匪而起。
他怎么能为了一个欺骗他的林匪放弃生命?
生命只有一次,只是谈了一段失败的恋爱,落得个被家人抛弃的后果就去死的话,那他的前面的人生算什么?
他应该过的比任何人都努力,都要好,才不会被人同情,笑话!
想通这些时,也是巡山员要打电话跟警察联系时,李怀西忽然从坑里坐了起来,把人吓的目瞪口呆,还让人把这事当了个诡异故事传播。
再后来,李怀西为了自己的学费开始接触卖方案策划,又开始参加比赛,很久以后才知道李向南被送出了国,不久以后就是毕业,闻一保研,卢炜和孟岐毕业签了北京一家上市企业,只有他去了一家科技公司做产品推广。
毕业的那天,几个人说着四年的开心与不开心,从初次入校园到大四,每个人的变化到一些醒来就不愿意承认的囧事,有人吐露自己曾经在宿舍喝了谁的臭袜子煮的水,半夜看着美女打飞机,穿过谁的内裤,有人说自己的遗憾。
轮到李怀西发言说,李怀西几度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的跟人敬酒,那夜几人醉的一塌糊涂,等醒来已然各奔前程,真正的为自己而忙碌。
毕业后的李怀西拼命努力工作,在小有成就时,跟童琪娜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偶然见过那么一次,那个女人对他无半点伪装,嘴里也满是“他的人生被你彻底毁了,而你却成为多少人想要结交的新贵,李怀西,你是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报复?还是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毁掉才痛快?”
李怀西坦然的承认,又不忘讥讽童琪娜“那童小姐打算为林匪守身等待吗?”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更加视对方为肉中刺,可自那之后,两人再也没碰过面。
林匪进去的某一年夏天,李怀西应林匪姥姥的请求,去过平县看望要辞世的老人。
那是他时隔很久,再次看到林匪的姥姥,老人的全身瘦的就像皮包骨,脸颊深陷,眼窝下漆黑如碳,在看到他出现的一瞬间,挣扎的要从床上下来,李怀西急忙过去搀扶住她。
她很轻,好像随时就要化成一阵风。
老人眼泪簌簌,用她那两只满是褶皱的皮肤的手掌抚上他的脸,说“怀西啊,林匪他这辈子就算完了,他父母走的早,我们又不会教,他走了邪路,我们也不知道,我知道他伤你不浅,去坐牢那是活该,但是你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脸上,等他出来了,你,你帮帮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他自己了。”
面对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老人,李怀西心中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让老人走的安心,他应了老人的要求。
老人说了很多事,也是在那时,李怀西才知道林匪的家事远比他当时去林匪家时看到更为复杂。
林匪的姥爷在林匪入狱的第二年因为二儿子想把林匪爸妈的这套房子卖掉去置换市里的新房,老人不愿意,也被气的心脏病发去世。
往后二儿子也没再打林匪家这套房子的主意,可林匪的姥姥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生的狼子是在等她死后把房子占为已有,所以她为了给出狱后的林匪留点钱把房子给卖了,钱封存在银行,算是给林匪留点东西。
可她卖掉房子把钱留给林匪,也招不来二儿子的什么好脸色,二儿子每天不是想着把银行的那笔钱转到自己名下就是控诉老母亲对自己没感情。
直到一次争吵,老人被气的瘫痪住院,后来直接被扔在疗养院,身体也每况日下,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只能厚着脸皮求李怀西来见她一面。
她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怎么会不明白,李怀西可以在大年初五不愿千里跑来平县来过年,可以和林匪要好到同睡一张床,而后又是那么坚决的要把林匪送进去监狱,绝对是从小就惹事的林匪做了什么让李怀西不可饶恕的事。
她从未怪过李怀西,真正让她拜托李怀西看顾林匪的原因,是起于她和老伴去南市请求李怀西和解时,李怀西阻止他的母亲说出他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的“隐情”,她知道那或许才是李怀西真正无法原谅林匪的原因。
也因为李怀西当时的阻止,让她觉得李怀西是个心善的孩子,只因他受了林匪莫大的伤害后,愤怒之际,还是选择为林匪保全面子,照顾两个老人情绪,没把林匪对李怀西做的那些事告诉他们。
所以,她无比坚定的认为,没了父母,没了姥姥姥爷的林匪,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李怀西了。
为了见李怀西,有一段时间,她闹的很凶,闹着让陌生人去南市,去南大,打听一个叫李怀西的人,好在,李怀西在她合眼前来了。
她也终于完成了她的遗愿,安心的去地下见林匪的父母。
林匪姥姥葬礼的那天,李怀西特意推了时间再次来到平县,不过他到达葬礼现场并没有下车,而是叫人把林匪那个仅跟他有过一两面的堂妹带到车上。
在林匪堂妹过来的间隙,他听见有在马路边的两个女人聊天,其中一个女人说“就这家的孙子,以前不学无术,总是打架惹事的那个,考上南方的一所大学,去了还死性不改的惹事,说是因为打人进了监狱,好好的前途也毁了,今天他姥姥的葬礼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回来看看。”
另外一个女人满口可惜的说“是啊,老两口年纪那么大,去了也是迟早的事,就留下一个进了监狱的孙子。”
……
李怀西一边听着两人的闲聊,一边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是否“报复”过头,因为是他害的林匪没有见自己姥姥姥爷最后一面,是他害的林匪不能来尽孝,可是转念一想起自己受过的伤害,又觉得林匪罪有应得!
等林匪的堂妹上了车,看到找她的是西装革履,成熟许多的李怀西当即冷了脸。
堂妹对他并没有像林匪姥姥那样的好态度,她一个劲的说着李怀西害了自己的堂哥。
李怀西静静的等她发泄完,反问“我害了他?那为什么你的姥姥在临死前要见的任是我,而不是你们一家人?你知道自己的父母逼着你的姥姥姥爷卖掉林匪父母的房子,是为去市里买新房吗?”
堂妹被问的没了声,李怀西把装了银行卡的信封强硬的塞到她的手里,说“我一直记着你们对我的热情款待,也记得你们对我的真诚,但我与你堂哥的事,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这笔钱能让你们家在市里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往后不要再打林匪名下那笔钱的主意!”李怀西说。
他觉得自己是在完成对林匪姥姥最后的要求,此后也便与林匪再无瓜葛!
堂妹听着李怀西的话,抽出信封里的银行卡,有些不明所以,“你,这么多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一边害了我哥,一边又”
李怀西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打断她,开了车门,让人下车。
可他并不知道,在相隔一条马路的葬礼现场,因亲人去世被允许回来完成葬礼的林匪正抱着姥姥的遗像像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的站着。
他也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林匪的堂妹会把李怀西来的事,李怀西给了她一笔钱的事通通告诉林匪,等林匪追出来的时候,李怀西的车早已到了凤城。
在这以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与林匪相关的任何事,在时间的流逝中,终于连林匪的样子都想不起,他以为他真的可以忘掉过去。
可那些过去从来不是他嘴上的忘了就能忘了的,它们变成一颗种子在他深不见底的心底生根发芽,等待了七年长成参天大树,又因为林匪的出现,在顷刻间碎裂在他的办公桌面,让他一时间恍惚自己到底在哪个时空。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一张纸巾,李怀西才缓过神,接过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
看着桌面的文件上一摊水迹,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睛,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只得低着头拿着和若初递给自己的纸用力的擦着文件上的水。
李怀西也不知自己把文件擦了多少遍,和若初什么时候退出去也没注意,他把纸团扔进垃圾桶便打算回家歇着。
只是在下到停车场后,远远的就看到林匪站在自己的车旁,一会看下表,一会又看下手机。
李怀西走过去在他一米多远距离停下,冷冷的问“你在等我?有什么事?”
林匪把自己的手机放进衣兜里,一个大步越到李怀西身边,也不管李怀西愿意与否,直接揽住李怀西的腰,坏笑说“你说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叙叙旧,交流交流感情。”
李怀西手抓在林匪揽在自己腰间不安分抚摸的手用力往开掰,可林匪一边将他搂的更紧,一边摸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开门。
车门一开,李怀西便被塞到副驾驶,林匪则是自己坐在驾驶座,直接将车启动开了出去。
李怀西一句话也不愿跟这个无赖说,林匪就一边夸赞他的车这里好,那里不错,话多的跟只麻雀一样,吵的李怀西瞪了他好几眼才安静下来。
路线与他上下班时一致,准确无误的停入他的车位,熟练的仿若回自己家,李怀西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匪,林匪却根本没有瞒着他。
“来过几次,所以熟悉。”
李怀西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我都给你,就只有一个要求,麻烦你行行好,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你现在才说给钱会不会晚了,李怀西。”林匪突然靠近李怀西,手指剐蹭着他的脸,被李怀西迅速打开后,悠悠的说“在我知道你现在这么有钱后,你觉得我会傻傻的只拿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就会满足吗?拥有你不就拥有了一切,你觉得我很傻?”
李怀西被这林匪这一副极其不要脸的无赖行为气笑,他开始是否眼前这个林匪才是他本来面目,一个可以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比七年前那个演技了得的林匪更加难以对付。
林匪似乎对于李怀西总是放空不立即回答,又总是不愿正眼看他感到不满,把沉浸在思绪中的李怀西下巴抬起,强迫李怀西看着自己,“你又在想什么?是想要怎么解决我这个麻烦吗?你可以再起诉我一次,你不是很擅长吗?”
李怀西狠狠的推了林匪一把,冷声回击“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林匪!”
李怀西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林匪和童琪娜睡在一起的画面,被背叛玩弄的恨意依旧让他情绪无法抑制。
“你不是喜欢跟那个女人吗?不是什么都跟那个女人说吗,怎么不见你去找她?她是不是觉得你没有价值甩了你,所以你只能像只无家可归的狗一样缠上我。”
气氛瞬时变的阴沉,林匪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一个字,只是松开了手,李怀西也在短暂的沉默后,拿出一根烟点燃。
他只是觉得心难受又对发生的事情无解时用抽烟来缓解情绪,可在林匪的印象中,李怀西从未碰过烟这种东西,所以在看到李怀西吸烟,直接把烟抢过去扔在地上。
“你疯了?抽烟又碍着你哪根神经了,要不要叫人给你松松?”
李怀西烦躁的说着,顺便把自己领带解开,朝着电梯走去。
林匪立即跟了上去,李怀西心里清楚自己是拗不过他,破罐子破摔,摆烂起来。
李怀西输入密码打开门,林匪便像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进去以后更像是家里的主人一般,在鞋柜面前换好鞋,换鞋的时候还看看自己的鞋底有没有踩到什么,确认后才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穿了进去。
李怀西默默念了他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脱了自己外套故意扔在沙发上,鞋子也脱的东一只西一只,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
李怀西平时很少做饭,冰箱里塞的也都是冷冻速食和罐装可乐啤酒,他闭眼躺着休息,听见林匪打来冰箱问他晚上吃什么,李怀西懒的回他。
反倒是翻了个身朝着沙发靠面躺着,可真的躺下,又毫无睡意。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让他觉得自己除了被情绪左右外,根本没来得及追查林匪进入自己公司的“投机取巧”。
若是自己公司这边,在他还没有正式跟莫炀打招呼时,林匪显然已经靠自己获得了莫炀认可,但自己这边那就太可笑了。
他竟然大意到让林匪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
李怀西起身摸了根烟,想要去阳台吸,林匪恰是这时端着两晚冒着热气的水饺放到桌面,叫李怀西吃饭。
李怀西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走过去,垂着视线看到自己面前两碗煮好的速冻水饺,拿起筷子想要夹的瞬间看到林匪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冷哼一声,抬手就把两只碗推在地上。
他看着林匪黑下来的脸色,浅笑道“生气了?生气好啊,在没有得到主人家允许,擅自进门做几碗垃圾就算讨好了?你既然那么想留在令升,想进这个房间,那就坐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把它捡起来吃,那才是你该做的。”
李怀西说完还故意用脚踩了其中一个饺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腿交叠,仿若在等林匪会是怎样的回击,又过去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然后再也不愿出现在自己面前。
本该是这样的走向,可在林匪蹲下身,一个一个的捡起地上的水饺,嘴里有些责怪他的说“你不喜欢何必糟蹋食物,它又没招你惹你。”
在他还没开口说出更难听的话时,林匪竟然吹了一下手里的水饺,一口咬了上去。
整个房间里静的只声音水龙头因为没有拧紧滴答滴答落入水池的声外,就剩下林匪咀嚼饺子的声音响。
李怀西从未看过林匪在自己面前如此低眉顺眼服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他刁难林匪,羞辱林匪,无非想要林匪自己滚,可在看着林匪突然变了一副样子,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后,又在心底高度赞扬林匪出神入化的演技。
他啪啪的鼓掌,同时站起身,像是拍听话的宠物一样,问林匪“好吃吗?”
“那你觉得我表现的还满意吗?”林匪猛然抬起头,用那一手油腻的手压在李怀西的后颈,狞笑说“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你也该兑现自己刚才的话。”
林匪的眼神凌厉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好像李怀西要是敢反悔一个字,就能让他立刻为此付出代价。
李怀西不是没见识过林匪这样的眼神,心底虽然恐惧这个疯子真会做出什么,但嘴上一点也不服软,抬脚蹬开林匪,立即回了卧室,并把卧室门反锁起来。
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
李怀西心有余悸的听着门外的声音,丝毫没在意自己给林匪口中要求兑现的话,他不过是随嘴一说而已。
在确认林匪没有跟过来后,立马给和若初打了电话。林匪的行为已经充分他这次并不算轻易放手,他只能尽快调查林匪这几年做了什么。
于是半夜11点多正在跟人鬼混的和若初被自己上司一个电话直接从床上换到办公桌上。
李怀西说完让和若初找人去查林匪这三年来的交际圈,特别关注是否跟自己公司有竞争关系的人,在说到这时,李怀西想起李向南曾提到的一个人名,谭宴。
这人是把林匪推给李向南又间接送到自己手里,两人的关系想必也不会太差。
在交代完正事以后,和若初突然叫了一声李怀西的名字,这让还在思索是否要通过李向南去会一会这个谭宴的人的李怀西啊了一声,问“还有什么没明白的?”
电话那头的和若初却笑出声,“我刚刚是想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搅和了我的好事,就没什么赔偿?”
“什么好事?”李怀西问,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撒娇的男声,李怀西这才反应过来,和若初说的好事可不是床上那点事。
和若初跟他不同,他在性事上很克制,和若初却是个来者不拒的类型,只是长相斯文,看不出是个情场渣子而已。
李怀西正想要挂断电话,便听到和若初突然沉下声,问“那个人是林匪?”
“怀西,除了工作伙伴,我们还是朋友,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失态,他以前是不是跟你发生过什么?”
“你别介意我瞎打听,我只是觉得你在看到他后完全变了个人,本来不是好好的突然要人走,反复无常的太过奇怪,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至少,对我,你总能说说吧。”
李怀西顿时觉得握在手里的手机有些沉重,在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后,淡淡的说道“如果一个人把你进监狱,再见的时候,你会怎么对待他?”
和若初玩笑道“那我肯定会报复他,但是,也有人可能会选择此生不见最好。”
说到这,和若初突然结巴道“你,说那个人是林匪?你,他,你的意思是,他是回来报复,这,不会吧?”
李怀西也不管和若初还有什么疑惑,又或是对自己的过去有多少好奇,他在和若初的惊诧中挂断电话,又想起今夜可不是他一个人,于是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李怀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借着手机微弱光走到客厅时,发现林匪正侧身蜷缩在沙发上,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抱枕。
时值深春桃花盛开之际,气温还未升至可以在入夜什么都不盖便睡的地步,房间里也没有地热,睡在这样一个寒冷的空间里,不冷才怪。
李怀西推了推睡的正沉的林匪,却见对方只是把头往胸口缩的更近,紧紧的抱住抱枕。
这让李怀西没了继续将人叫醒的打算,他转身往回走时,林匪却抓住他的手腕。
李怀西这次甩的很利落,甚至因为用的力气大,直接打在林匪的脸上。
他怔了一秒,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沙发上有些颓然的林匪,说“醒了可以走了吧?这里不欢迎你!”
“那你欢迎谁?和若初?”林匪哼了一声,左腿一伸,将李怀西挡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右脚踩在李怀西的大腿,不断摩挲着往中间移。
李怀西一动,林匪便越发放肆,直接在李怀西还在左右摇晃的瞬间一把将李怀西扯到自己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要是不想我呆在这里,你完全可以叫警察来,告我私闯民宅,为什么不呢?”
此时的李怀西右腿屈跪在林匪胯间,左手因为惯性撑在林匪胸前,以一种极其尴尬羞耻的姿势,倒像是他自己投怀送抱一般。
李怀西只想离林匪远点,根本不愿意跟林匪说话,一个劲的想要起身离开,可林匪就像逗炸毛的猫一样,只是象征性的不让李怀西逃出去。
李怀西体力无法跟林匪比,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任由林匪拿捏,最后被当作抱枕一般困在怀里。
这是两人隔了七年第一次靠的如此近,却又如此陌生。
李怀西耳边尽是林匪的呼吸,身后贴着灼热的胸膛,感觉到林匪心脏跳动声,曾几何时,两人也这样温情过,可在这时,他身体僵硬又微微激颤,这种身体表现是在他和林匪打过几次后留下的后遗症,几乎刻尽骨髓礼仪,所以他是恐惧林匪的靠近。
像林匪这样一个又暴力心机重又阴晴不定又演技精湛的演技派,即便是七年后的自己也斗不过。
既然斗不过,躲得过总行吧。
可林匪似乎根本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找到李怀西,进令升,调查好他的住处和上下班路线,而李怀西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可以说是后知后觉。
他不知道林匪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的人生又或是公司,说白了,林匪跟童琪娜当时搅和在一起的理由不就是为了钱,难不成真爱上童琪娜?如果爱,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那么现在的他,似乎也成为了林匪眼中的第二个童琪娜,第二份财富。
还真是…可耻!
李怀西第二天醒来时,林匪已然不在房间里,李怀西也没在意,只是收拾整齐去了公司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人事部经理跟李怀西汇报已经完成跟林匪的谈话,差一两天时间工作交接就可以完成解除合同手续。
李怀西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的问了句“他没说其他的?”
人事部经理是个戴眼镜的人,以为李怀西在跟他确认处理林匪的事上有没有留下麻烦,紧张的扶了扶眼镜,说“他看起来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非常配合,但,却让我做事效率不用太高,您不会舍得让他走的!”
人事说到最后看到李怀西周身气压瞬间降下,战战兢兢的说“我回去立马让他加快工作交接,您不必在意他的话。”
人事走后,李怀西又收到李向南的信息,说谭宴想约他吃饭,当面感谢他的帮忙,时间和地点都发过来,还贴心的告诉他可以把人一起带过去聊聊。
李怀西看着李向南的信息,都要被这个心大的弟弟捏把汗,转念想到李向南要是知道是自己把林匪送进自己亲哥公司,也不知道会不会想把自己脑门砸个洞。
他本意不想让李向南再继续往这件事参与进来,但若是那个叫谭宴的人难免会口误,李向南还是迟早会知道。
李怀西决定去单独见见这个谭宴。
按照李向南发过来的时间和地点,时间是定在后天的中午,地点在市内一家私家菜店,李怀西如计划跟李向南说自己单独见面。
李向南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又打了一串“你又没见过谭宴,去了怎么找到人。”
李怀西无语的回了句“我不是还有嘴会问,我有正事跟他见面,下次再带你。”
李怀西发了几句牢骚,又说自己也好久没去吃那里的一品翅,佛跳墙,李怀西只得再次给他发了个大红包堵嘴。
敲定以后,李怀西特意叫和若初推了当日的行程去赴约,到约定那天中午,李怀西特意回家换了趟衣服才驱车去,只是他刚进了店门,就看到林匪跟一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格纹西装裤包裹紧实的挺翘的臀部,白色的衬衫外穿着跟西裤同色系的马甲,一排金属扣只扣了下面几颗,露出健硕的的胸肌,黑发略长中分,看起来是个魅力又成熟的男人。
而林匪则穿的比较随意,简简单单的一件宽松白衬衫别在西装裤腰里,领口大开,似是正说到什么烦心事,修长的手指搔弄了下头上的短发。
李怀西走了过去,礼貌的问了林匪身旁的男人,伸出手介绍道“您好,我是李怀西!”
男人微笑的打量自己,握住他的手,回道“幸会,我是谭宴。我对你可是好奇许久啊。”谭宴说着跟侍者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三人跟着侍者往包厢走。
李怀西抱以微笑,心知谭宴知道他肯定免不了李向南的功劳,客气的回了句“是向南还小,瞎说什么您也不必在意就是。”
走在李怀西前面的谭宴却在这时停下,拍了拍身旁的林匪,解释说“向南在私下可护着你这个哥哥,别人可是一句不是都不能说,但除了向南,林匪可也没少在我面前念叨你。”
“他能念叨我什么,嘁。”李怀西心里不满的唾弃一声,同时不爽的瞪了林匪一眼后迅速恢复笑容,“哪里哪里,我跟他不熟。”
谭宴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切了话题,说起这家店的招牌菜,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为了拉进跟他的距离,一个劲的说李向南喜欢的菜是哪个,两人似乎经常见面很熟的样子。
李怀西跟着进了包厢落座后,在侍者的推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也就是李向南前两天嘴里念叨的一品翅,佛跳墙,谭宴又说“你跟向南不愧是亲兄弟,喜欢的菜都一样,那我再给咱加个鱼翅汤,这个也是他爱吃的。”
谭宴这人,李怀西在来之前也找朋友问过,在生意场上可没有这么一号比他还低调的人物,跟他自然也不是竞争关系,但从谭宴的谈吐来看,这人身份定然也是非富即贵的。
三个人的饭桌上,谭宴热络的说,李怀西礼貌性在回应,始终以疏离却又不至于得罪人的态度跟谭宴闲聊。
在菜上齐,吃的半饱后,谭宴把话题点到正题,主动说“其实今天见面,一则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再则我是特意想感谢你给林匪一个机会,他是什么背景,你与我再清楚不过,但他脑子聪明反应快,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他执意要去你公司,我纵然再惜才也要尊重本人意愿。”
李怀西把目光落在谭宴身边的林匪身上,看着对方正一脸漫不经心的听着。
他可不想把这一头危险的毒蛇放在身边。
按着谭宴的话,林匪还没有把他要开除林匪的事告诉谭宴,李怀西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佯装对此不知情的附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谭宴端起瓷白的酒杯,朝着他点头示意一下,也不知道是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天然的贵气和压迫感,还是这人身份的神秘,都让李怀西不得不起了万分的认真,忙端起自己右边的酒杯,跟谭宴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应该是我敬您,给令升添了一员猛将,他做的很好。”
“哎,这事也多亏向南,我正愁自己不知道怎么找人跟怀西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恰好听到向南说你是他哥,你看这不就巧了。”
谭宴长相属于线条轮廓凌厉,一双丹凤眼在看着你微笑时就像挖了千万个坑等你跳,可那变化又在谈吐间化作虚伪的诚恳,让你忽略那份算计。
就像谭宴在说到李向南这件事,明明听着就不是谭宴口中的因缘巧合,可谭宴说出来,就是让人认可。
李怀西心底为李向南捏了一把汗,心想也不知道李向南在哪里招惹了这么一个老狐狸。
他一口闷了酒,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认真的说“向南年纪小,性子又散漫,有您这个朋友是他的荣幸。”
谭宴在听到李怀西说到李向南似乎心情很好,哈哈笑了一声,干掉自己酒杯里的酒,又把话题回笼到李向南身上。
席间,李怀西因跟谭宴喝了一斤多的白酒,头昏脑胀,走路都有些不稳,正要跟和若初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谭宴却把林匪推给他“就让林匪送你回去吧,我不用他送。”
谭宴虽满身酒气,除了眼睛有点红以外,根本看不出是喝了一斤白酒的样子,李怀西笑着把手机收好,也没拒绝。
在林匪把他扶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李怀西还想着要问问林匪谭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可脑子里清醒,身体却像是掉进一个漩涡里,晃晃悠悠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问题也抛在九霄云外。
醒来的时候已经家里的床上,窗帘拉着,黑漆漆的一片,厨房有人在煮着粥,鼻子里闻到一股米香味。
李怀西捏着酒后发疼的眉心,穿着拖鞋从卧室走出去,便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盛粥的林匪。
男人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到他出来,只说了一句“坐那等着。”
李怀西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两人的从前,他正想发火赶人,可又觉得自己一会还有事问人,拖鞋不舒服的身体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儿,林匪就把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李怀西面前,又把一个勺子递给他,“加了糖。”
李怀西嗯了一声,接过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确实带点甜,等咽下去了,才问“你在谭宴身边呆了三年,应该也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北方城市的市委,今年下半年会调任南省省政府担任要职,你提前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至于是什么品性,你不如跟李向南好好问问,别哪天被人卖了还笑呵呵的帮人数钱。”
林匪这话信息量太大,对于上面人事调动,他在相熟的领导口中也略有消息说有人可能会被调走,既然被调走肯定会有人补上去或者空降,南省又是经济大省,一般调来这里的历练几年直接调去中央,这也是正常上位之路,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谭宴。
这也难怪和若初查个人的私历有些难办,这根本就是动不了的大佛。
可这样的人跟李向南是朋友,两个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成为朋友,光说年龄差距也得有个十几岁。
李怀西想着谭宴今天在说到李向南时的神情,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两人关系,这个怀疑让他觉得自己疯了。
李怀西当即吃不下去,直接回房间拿手机拨通李向南的电话。
李向南似乎对他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而是率先问兴奋问道“哥,你今天吃到他家的鱼翅饭了吗?”
“是不是很不错,我推荐的准没有问题。”
看李向南兴致这么高,李怀西也不想自己一肚子“教育”坏了他的心情,恹恹的说很好吃,可听到电话那头的李向南似乎被身边的人拍了一声,嗷叫了一声后说“谭宴,你拍我干嘛?疼!”
李怀西顿时厉声问“李向南,你人在哪里?”
没等李向南回话,手机就被林匪拿走挂断。
“你想问什么?问李向南跟谭宴什么关系?李向南是蠢,但是还没蠢到不知道谭宴要对他做什么,你这会质问他,不是摆明了撕破谭宴的脸。”
林匪见他情绪还未缓和下来,继续说“他们之间没到你想的那份上,谭宴一直忙于自己的正事,只是无聊空闲时找小朋友解解闷。”
李怀西噗呲一笑,打断了林匪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们臭味相投,互相了解。”
李怀西眼神一冷,以一种蔑视的态度问着林匪“那么你呢,费尽心思让谭宴帮你托关系进令升,自己却靠近莫炀进令升,你应该早就想到我会赶你走,所以才有谭宴这一出,否则谭宴怎么会屈尊降贵请我吃饭?想拿谭宴身份给我施压?”
李怀西这一番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了,但是他漏掉了谭宴请他吃饭的原因除了这些,还有李向南的原因以及最为重要的一个,那就是笼络当地实力雄厚的企业来为自己的政绩铺路。
今天的见面只是一个认识,林匪跟在谭宴身边近年,做了不少暗面上的事,怎么会不清楚谭宴的想法,他自己在跟谭宴提出要去李怀西的令升上班时,谭宴先前不愿意,可后来又是主动去为他拖关系,不过是在为调任提前布局。
可也是因为谭宴的干预,让林匪想要以两人之间的旧情威胁李怀西获得留在令升和李怀西身边的想法放弃,转而去让谭宴成为自己的第一张牌。
李怀西作为一个经年混在商场和高位的人,不会轻易因为私人感情而跟新上任的高位者有摩擦。
林匪就是笃定如今的李怀西会在这在多方考虑下,把他勉强放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能无比自信自己不会被开除。
李怀西的一番气急败坏的质问不仅仅是因为李向南,还因为头脑清晰的李怀西在想明白一切后却不得不为之的妥协。
他必须要接受林匪留在令升,为了能和谭宴搞好关系,为了公司的未来,也为了能让林匪这个“桥”能为两方的利益沟通。
李怀西低吼完也没想要林匪的答案,他和林匪同样明白谭宴何曾不是两人的桥,他气的是自己被摆弄一道却无法反击,他气的是林匪比七年前更难对付,他气的是谭宴会招惹李向南。
在这天以后,李怀西也懒的再提让林匪滚蛋的事,人事在跟他确认时也显得极为不耐烦,可还得咬着牙去撤回对林匪辞退的决定。
在这之中,最为高兴的就属莫炀,最为忧心的就是和若初,自从李怀西告诉他,林匪是来报复李怀西时,他就像是一个时刻戒备的机器人,时刻叫人盯着林匪的工作,在林匪午休或者下班时间溜进李怀西办公室撩拨李怀西时,更是积极的当起了李怀西的拍蝇助手。
好在莫炀把人带去北部以后,林匪就一直在外地,李怀西得了几天清静日子后,还是打算和李向南谈谈谭宴的问题。
这一天,李向南来公司为赵木浔传话,说是要拿回户口簿,放在李怀西身边不安全,李怀西根本没有去办理户口迁出,所以暂时就放在他那边保管。
李怀西装似不经意的提到谭宴与自己那天的会面,李向南表现也极为正常,甚至可能有些想不起来嗷了一句,李怀西就着这个嗷问了下去。
“你跟谭宴怎么认识的?他看起来跟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李向南疑惑的啊了一声,跑到门口让和若初给自己买两杯奶茶后,跑回来坐在沙发上看起手机。
李怀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看了一会儿,故意满是好奇的问“谭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看起来斯文又贵气,长相也是我喜欢的那一款,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庭?”
懒散的躺靠在沙发玩手机的李向南,接道“他啊,神神秘秘的,我要找他难如登天,他要找我就跟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我上厕所放屁都知道。”
李向南说着突然坐起身,惊讶的说“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李向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急切的说“不是,他喜欢的是女人啊,你就别打他主意了,而且,我跟他是朋友,你要是去追他,算怎么回事嘛。”
“朋友?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们的关系不更亲近了,我看你要不然先探探他的口风,我在考虑怎么追人,你说呢?”
李怀西脸上并无玩味,相反还说的挺像要追人那么一回事,把李向南吓的再也坐不住,跑到李怀西旁边,愁云惨淡,哼哼“哥,我的亲哥啊,你就非得看上他啊,你才见了他一面根本不了解,他长的那么骚气,说话尽会损人,特没劲。”
李怀西抬眼,怀疑的看了看拉长脸的李向南,说“真的?我看着谭宴不像那样的人啊,身材修长性感,穿衣有品,谈吐儒雅有趣,风度翩翩,跟你口中描述的是两个人啊。”
“那是他装的,真的,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我不小心把酒撒他身上,就揪着我放,非要给他洗干净,我要给他重新买一套还不行,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说的那些个词,我可在他身上没看到一个适配的。”
“难不成他是个两面派?哥,这你更不能跟他接触了。”
李向南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李怀西跟谭宴两个人出双入对,谭宴表面对他哥绅士,背后却是各种残暴。
他可怜的亲哥七年前已经被林匪伤害过一次,可不能再让他哥遇到下一个林匪了。
而李怀西看着李向南急切的说了半道,神思不知所踪,又是皱眉愁苦,又是决绝肯定,拍了拍李向南的手,遗憾的说“照你的话,他还真不是好人,那我还是少惹为妙。”
李向南一听,立即连连附和,可心里却产生一股莫名的轻松,喜笑颜开的跟李怀西撒娇说“哥,我前段时间镜头不是摔了嘛,最近买了索尼f28镜头,还买了最终款相机,用你上次给我的那张卡买的,账单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有看到,你要怎么还?”李怀西噙着笑意问,“我说你今天怎么自己跑来了,原来是给我还钱,看来你长大了,知道”
李向南摆手,脸上又是一阵急色,“哥,哥,你说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哥”说到这,还讨好的转到李怀西身后,非常狗腿给李怀西捏起了肩,“爸妈自从我回国后就不给钱了,我靠拍摄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吃饭,哥,我亲哥,你养养我呗?啊?你看我这个月节源开流,脸上的肉都不见了,你摸摸,你不心疼吗?”
李怀西强忍着笑意,捏了捏李向南的脸,惊讶道“还真是瘦了啊,那就下个月还也行。”
李向南又磨蹭了李怀西一番达到自己不还钱的目的才拍拍屁股要走人。
而李怀西从李向南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确认的事,便没再继续逗弄李向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李向南再被谭宴利用,严肃的说警告“谭宴这个人高深莫测的,别什么都跟人说,管住你的嘴,离他远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李向南哦了一声,还非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
和若初进李怀西办公室的时正好撞上要出门的李向南,李向南跟和若初道了声谢,便大摇大摆的从办公室出去。
留下一脸懵的和若初问李怀西“我做什么了,他跟我道什么谢?”
见李怀西说不知道,便跟李怀西说项目部要起启动养老方面的投入项目以后进度会议,跟李怀西确定会议时间,“项目进度决定市场部那边跟疗养机构那边洽谈新一代智能护理机器人的应用事宜,市场部负责这块的吴总也会一起参会,我看了下您明天跟智科的祈总有约,那我把会议推到后天上午?”
李怀西看了看自和若初发来的行程,直接同意了和若初的安排,智科上个月刚拿到一块地皮批文,用来作为建设一个全人工智能化的高端养老护理机构,李怀西一直想跟祈褚见面谈谈,可对方却一而再三的闭门不见,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应了他,李怀西自然非去见不可。
第二天李怀西跟和若初去智科见祈褚时,碰到了好几年没有见面的薛智,薛智见到李怀西也是非常的意外,直拉着李怀西轻车熟路的进了祈褚的办公室。
祈褚正在跟客人会谈,薛智就拉着李怀西推门而入直接让办公室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人。
李怀西尴尬的笑了笑,还未开口,薛智就像是个主人一般把人轰出去,待人走了,薛智也没跟祈褚打招呼,反而抓起内线让秘书送咖啡进来。
一顿操作看的李怀西还以为这公司真正做主的是薛智而不是祈褚。
“怀西,真的是好几年没见了,你最近在做什么?今天来智科是找谁?”
李怀西看着坐在椅子上冷眼的祈褚,根本没想起自己曾在夜店还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无比尴尬的看着薛智,说“是挺久没跟学长见面了,今天有些正事跟祈总谈,不如我们晚点一起吃饭聊聊。”
祈褚脸色缓和了一些,也接着李怀西的话,说“小智,你先去旁边等会,我跟令升的李总有正事谈。”
薛智哪里会想到李怀西是来找祈褚的,在他印象中李怀西在七年前跟林匪闹的那么难堪,甚至成为当时学校的一个笑柄,连他都跟朋友在背后说过李怀西跟林匪的闲话。
李怀西没有去读研,毕业以后也一直没跟人联系,大家偶尔在聚会时提起李怀西,还以为李怀西遭受了那么大变故,这辈子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过着,没成想会如此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智科,这让薛智不由得高看了李怀西一眼,心里也酸涩不已。
李怀西跟祈褚谈完自己这边的想法以后,祈褚并没有释放想要合作的想法,反倒是说“我们以前应该见过一面,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印象?”
李怀西愣了一下,使劲的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跟祈褚见过面,可他翻遍每一寸记忆,都没有搜到祈褚两个字,但,在他印象中,薛智一直有个交往几年的男朋友,对方跟薛智又这么熟悉,李怀西只得把话题往薛智身上点,“那应该是托薛学长的福。”
祈褚说“确实是因为薛智的关系,他是我爱人。”
祈褚说的极为坦诚,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是同性而有所避讳,解释说“小智毕业时那晚在酒吧聚会,我们在那会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几年后再见面,你已经是令升的李总,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行业,但这几年对令升还是有所耳闻。”
祈褚的记性如此好,能把七年多前两人见面时间地点都能说的出来,让李怀西也霎时想起那夜的事,可这并不是当下重点。
李怀西跟祈褚两人你来我往的抬高彼此在商场的能力,在谈到智科未来打算能化养老院的投入这一项是有共识。
可科技公司多的是,祈褚在打算做智能养老项目时应该已经有不少公司来找过祈褚,李怀西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跟李怀西微末的旧识关系就快速敲定主意。
这一点后来的谈论中,祈褚也没有对李怀西有半分隐瞒,只是说的比较委婉,李怀西心知也不是他一次两次就能成的事也没多纠缠。
谈完正事后,祈褚作为主人带人去附近的一家私家菜馆吃饭,也正好是谭宴当日请李怀西吃的那家,酒席间,薛智说到了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到了“任邺”。
任邺这人在李怀西的记忆里可以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所以薛智在说到任邺在搞了个健身房,改天一起去健身,李怀西表现的只是冷淡点,说了句挺好,没当回事。
晚上的时候,薛智又把电话打到李怀西这里,说要一起聚聚,李怀西念着薛智跟祈褚的关系,无奈答应,只不过在酒吧看到任邺时,李怀西才知道,薛智哪里是想跟他聚聚,是为了让任邺跟他见面。
任邺的看着比以前稳重了许多,但是那双眸子里灼热兴趣和那一副喜欢动手动脚的臭毛病是一点没改。
一晚上,在李怀西十几次拉下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后,任邺借着酒劲更为放肆的摸上李怀西的大腿,这让李怀西当即黑了脸,“任邺,别不要脸!”
他的语气里满是克制的怒意,可任邺却丝毫不在意,“怀西,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你可是比以前更加诱人,当初你就该是跟我,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啊。”
李怀西见这块狗皮膏药缠着自己不放,压下心里的反感,故意拍了拍任邺的臀部,笑说“你还别说,我现在喜欢的这里从未开苞的花,你确定你是吗?”
像任邺这种浪荡子,高傲不可一世,李怀西可不觉得任邺会被人搞,他明显的感觉到任邺脸色变了变,眼底的怀疑溢出了眼眶,缓缓爬满整张脸。
李怀西头一次看到被怼问哑口无言的任邺,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些,“怎么突然不说话,不是喜欢我?要是不愿意就别缠着,烦!”
“你和林匪也是这样?”任邺问。
李怀西敷衍的嗯了一声,放开覆在任邺身上的手,说“大家同是男人,谁都不想委身在一个男人身下,你是不是觉得,没了林匪,我会清心寡欲不找人疏解欲望?”
李怀西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口走。
他以为自己的今晚的作风足以把任邺吓退,可他刚走到车旁开了门,车门就被匆匆赶来的任邺合上。
李怀西不知他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是要做什么,但是任邺突然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有微微僵硬,“你做什么?”
“你这小子,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说你喜欢没开苞的吗?怎么不敢了吗?”
任邺说着抬起头,在李怀西猝不及防中,吻了吻李怀西的脸颊,眼看就要吻到李怀西完美的带着酒味薄唇时,李怀西猛的推开任邺,嘲讽道“我还真没想到一向流连花丛中的任大少爷,竟然会自愿送上门,我要是不收,岂不是显得不知天高地厚?”
李怀西再次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明摆着让任邺当司机,任邺也不犹豫,见李怀西上了车,自己上了车,问“去酒店还是家里?”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任邺看到的是李怀西如一条清冷又高傲的美人蛇眯着双目醉靠在车椅背上,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每一处都漂亮又魅人的不像话。
李怀西不答话,任邺便直接启动车子开往市内一家经常去的酒店,在一个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任邺一边从后视镜瞄着他,眼神似是画线,李怀西睁眼就看到任邺那双沾了绯色的眼睛,不客气的说“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那怎么行,我肖想你又不是一两天,我多看看你怎么了?”
“你跟林匪闹上法庭的那会,我不是被爸送去新加坡了,要不然我能把那混蛋整死,进局子真便宜他了。”
李怀西没往下搭话,他觉得自己跟任邺这种人之间除了能勉强做onenightboys,其他真的半点都看不上。
想到这,李怀西突然有点后悔今晚的冲动,可偏是这时,李怀西接到了林匪的信息,“我明天回来。”
两个人自重逢以来,林匪堂而皇之的把李怀西家里的沙发当自己的床,又把李怀西冰箱塞满各式各样的菜,早上出门时给李怀西留好早餐,下班回来又变着法给李怀西做晚餐。
这一切让他感觉到窒息,可面对林匪又无能为力,此时,一条我回来的信息犹如在报告给在家的爱人,这更让李怀西心里焦躁。
看着任邺的后脑勺,听着任邺满时不时的说起七年前的种种,不由得做了一个决定,让林匪自己待不下去的决定。
“任邺,从这个路口掉头,去我家。”
李怀西的公寓除了和若初和死皮赖脸的林匪,还真没有去过,他这些年忙于工作,偶尔也会有寂寞时,便会去同性酒吧坐坐,遇到合眼缘的新人就带去酒店,也有遇到特别合拍的就会让对方跟着一两个月。
如今带个任邺回去,他就不相信林匪还能待的下去!
任邺对于李怀西这个决定自然赞同,一路上极为兴奋,两人一进房间,李怀西故意靠在林匪睡过的沙发上,如一个君王一般,任由任邺拥抱,亲吻他的身体,甚至在任邺解开他的扣子时,主动去抬手解任邺的。
这让任邺越发兴奋,只是在任邺跪在地上去拉李怀西裤子时,原本黑暗的房间亮了起来。
好事被打断,李怀西情绪更加烦闷,可在看到阳台上站着的林匪和桌上的十几束白玫瑰时,顿时笑出了声。
更为震惊和愤怒的是任邺,他没想到林匪竟然在李怀西家里,再想到李怀西突然同意并且让他到家里,不就是明摆着羞辱的意思。
任邺还没来得及发火,李怀西便一把他的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在自己身上,冷冷的说“继续,不用管。”
李怀西力气太大,任邺一下起不来,似是为了报复,啃咬起李怀西的光滑的皮肤,可两人的行为落在林匪眼里,就是肮脏不堪和浓烈的嫉妒。
这份心情在李怀西和任邺纠缠着要去卧室时,林匪彻底爆发了,他气势汹汹的将两人拉开,推开任邺。
任邺被推的踉跄一下,骂了一句,挥拳朝着林匪揍了过去,“我当是哪知没有眼力见的狗呢,妈的!”
任邺挥出去的拳头被林匪轻松抓住,右臂反扭在背趴在地上,嘴里嗷嗷叫疼,还不忘继续辱骂林匪。
反而激的林匪更加用力,咔擦一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叫疼声后,下一秒就是了“林匪这个疯子,我胳膊肯定骨折了,痛死你大爷了,快松开我!”
见林匪不为所动,任邺又朝着李怀西叫唤道“李怀西,你快叫救护车,握手真骨折了,哦,不,你先叫林匪松开我!”
李怀西却站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两口,走到桌旁,新奇的拿起玫瑰看了看,又若无其事的把所有的花扔到门口的垃圾桶,才说“你是打算让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一趟吗?”
任邺一听,顿时觉得有了李怀西撑场,翻了个身的功夫,把放松了的林匪踢在一旁,再次嚣张起来“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一辈子,跟只臭老鼠一样躲在人家家里偷窥啊,恶心不恶心!”
任邺骂起人来,专挑对方自尊折辱,哪里痛就往哪里踩,打又打不过还死不悔改。
李怀西见听着他的话都觉得难听,何况林匪,就在林匪以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任邺时,李怀西直接找了个借口让任邺先离开去看看手臂。
任邺一走,李怀西看着垃圾桶那堆花和林匪一脸哀伤的模样,心里就跟被虫咬般烦闷,找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压下情绪,平静的说“你可以在公司留下,但是从这里出去,别影响我的私生活。”
“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打算和他做吗?李怀西,你以前不是讨厌他!”林匪说。
“讨厌他?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我以前还喜欢你,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说说是为什么?”李怀西说着从沙发上起来,抬手抚在林匪的鼻头,最后落在林匪的抿成线的唇上,手指滑进林匪的唇齿间,轻浮又坏心的笑了一声。
“任邺怎么了,他是作风浪荡,可人家这里愿意。”李怀西的另一只手落在林匪的紧实的臀肉,靠近林匪耳边,低声说“我现在只睡这里没开苞的,你这种男女通吃无下限的,怕是不够资格。”
李怀西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和行为足够伤人,相信林匪应该会自行离开,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匪从他嘴里摘过烟,放在自己嘴里吸了两口,说“你要真想和他做,可以在酒店或者其他地方,何必挑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何必在家里,你的演技一如既往的拙劣。”
“拙劣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我故意的,还不是忍不住动手,林匪,说真的,你真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差不多行了,自己离开吧,别最后闹的撕破脸。”
“怎么没意思?看你为了让我离开各种小聪明不断,看你为我整天脑子里都有我,我就特兴奋,但是,我可没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厮混,还露出一副舒服表情。”
话落瞬间,林匪就将皱眉沉默的李怀西强硬拉到自己怀里,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在李怀西还没来得及挣扎时,捏起李怀西的下巴,吻住了李怀西的双唇。
烟雾被渡进李怀西口中,呛的李怀西猛地拍打林匪,却被对方逮着空隙更为深入占领。
林匪末了时,还极为坏心的舔干李怀西唇角,捏着李怀西的劲瘦的腰,说“我看你这几年身体锻炼的挺好,比以前更性感,就是不知道”
说到这,林匪故意往下看了看,邪气的笑了一声,说“你最好别再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像七年前把你牢牢困在这房子里。”
李怀西脑子里立即回想起那时被林匪绑在金水湾的五天,怒不可遏骂了句“神经病!”
林匪却笑着松开他,补了句“那也是你招惹上的,怀西!”
与此同时,手指再次抚上李怀西那精致的美人骨摩挲,“你也可以把我送进去一次,你想以什么罪名我都会欣然同意,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
“无论几次,我都会来找你。”李怀西喃喃的念着林匪的话,一直崩着的身体突然像是散架一般疲软,颓然的的靠在林匪身上,茫然的看着眼前林匪一会儿后,说“你这话说的,像是这辈子赖定我了,可你觉得你赖在我身边,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呢?工作是我给你的,工资是我付给你,房子也是我的,你不会以为做几顿饭”
“我人就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别人。”林匪堵住李怀西的话,在李怀西疑惑不解的神色中拦腰将人抱起进了房间。
等李怀西反应过来林匪要做什么,本能的想挣扎反抗,可是在看到林匪黑瞳中映着自己是怎样一副情动隐忍难耐的模样时,他的身体犹如被鬼附身,心里也扭曲的想着既然推不开,利用又如何。
他需要一个情人,一个不用放任任何感情在他身上的情人,只是为了缓解无穷无尽的寂寞而已。
他们之间除了这种关系再无其他!
他因着林匪的动作,先前被任邺勾起的火星子在寂静的黑夜里也再次燃烧起来。
这些年,李怀西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导地位,想要压制林匪,林匪自然也不会愿意,可看着李怀西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故意摊开手,说“我们怀西真是出息了,都想在上面了,一把年纪可别逞强伤着腰!”
李怀西垂下视线,手下滑动,在林匪硬邦邦的胸肌上摩挲,滑过那一抹嫣红的乳珠时,故意捻了一下,感觉到林匪身体颤了一下,低下头朝着那粉粒吞入,莹白的牙齿张开,用舌尖勾弄,林匪却是在这时抬手扣在他的后颈处,用着含了情欲的低沉嗓音说嘲弄,“这么熟练,这几年没少做是吧?”
李怀西抬起头,高傲而又讽刺的说“呵,比不得你贪心男女都吃。“
知道他挖苦自己,林匪也不恼,只是将李怀西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指用力的揉搓着李怀西的唇,“这张小嘴呢,有没有被男人的jb进去过?”
李怀西挣扎了一下挣不开,蹙眉骂道“说什么废话,怎么,嫌弃啊?轮得到你嫌弃吗?滚开!”
林匪突然咬住他的唇,李怀西也发狠的去咬林匪的唇,两人如野兽般啃噬对方,却还是林匪先退让,捏住李怀西的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嫣红的血在唇上泊泊,林匪舔了一下,笑道“我怎么会嫌弃,怀西,你这张嘴里和下面的温柔洞,只有我这样的尺寸可以去搔插,”说到这,故意用自己已然硬挺的硕大如戳弄李怀西勃起的肉器,“其他人的进去能满足你吗?他们有我的大吗?嗯?”
他说着就要凑近李怀西的唇去亲一亲,然而李怀西却转头避开,转而有些烦躁的说“你到底做不做?废话这么多!”
林匪眼神暗了几分,笑道“这么猴急,还得是你,我还是喜欢你求我上你的模样,像是一个妖精,让人上瘾,让人想弄坏。”
李怀西猛地起身,将松懈或者说故意让着李怀西的林匪压在身下,跨坐在林匪的身上,睥睨着他,“嘚瑟什么,待会操你的时候有你受的!”
林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霸气”的李怀西,又不愿意让李怀西看到他要憋不住的坏笑的眼睛,便用双手捂着眼睛喷笑“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可等不急了。”说着,便借着下盘力道快速的让两人换了方向,在李怀西还因为快速翻转方向头晕时,双唇还是被林匪偷袭成功,“但是,怀西,是我操你!”
不同于记忆中那些印象深刻的粗暴记忆,林匪的脸上是颜色是他此时最不愿看到的温柔,细细的吻着他的唇角,一只健硕的手臂托着他的腰,一只探入他已然挺立起来的性器上撸动,李怀西的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不觉竟没了力气,疲软的性器在林匪的手上动作刺激下,早已如白玉柱雕琢的盘龙烨烨,快感一层又一层顺着神经直击他的大脑皮层,绵密的酥爽让他的手由开始的反撑转为紧扣在林匪的后颈,大腿张开,粗粗的呼吸着,尤其在看到林匪脸上绯红和热汗,如骤雨撩开了记忆的阀门,这张他那么爱,又那么恨,那么疼,那么眷恋,那么害怕的脸,狭长而眼眸里盛满的情欲如一把大火似在灼烧,他像疯了一般,狠厉的咬在林匪动作的肩膀上。
林匪的动作微滞,转而抬手扣在他的后颈上,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说“你可以再咬大力一点,嗯?”
李怀西不禁加大了嘴里的力气,感觉到一股带着铁锈的咸腥在他的口腔里流转,可是身上的林匪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继续在他耳边吹着温柔缱绻的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
李怀西一愣,吐出嘴里的腥甜,还未来得及吭一声,便被林匪从他耳朵,脖子,胸口,一路往下轻吻的勾的不得动弹,林匪趴在他大开的大腿前,抬起被欲望浸染过的眸子,潋滟艳色在眉眼间环转,李怀西自觉自己已然再次陷入由林匪亲手编织的深渊,他抬起腰斜靠在后垫,托着腮看着林匪目不转睛的吞下他喷着水的性器,口腔里的温暖让他不由得抬腰往里插,修长而光洁的腿搭在林匪的肩上,绷直又疲缓,高潮的余韵让他慵懒如雨后散着清香的海棠,水淋淋的,桃花眼中满是倦舒,在看向林匪时又是明晃晃的写着欲求不满。
林匪早已等待不及,在性事上总是暴力的他,在见到李怀西如此魅惑人的样子时,欲望再也难持,低下身,一口咬在还在休息的李怀西的大腿根处,痛并着刺激让李怀西花心里喷出了一行清液,玫红的脸上沾了生气,“你干什么?”
他直起身想要阻止这不受控的感觉,却被林匪一手压下,眼见着林匪眸中狠厉色起,李怀西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视线也恰落在林匪那已然竖直挺立的粗长硕大上,如主人一般狰狞的向他打招呼,“以前,它有这么骇人吗?”
他本能的咽了口水,身体也往后一缩,引的林匪嗤笑一声“这会知道害怕是不是晚了?它可是很想你!”
他的庞然大物已然在他大腿根的穴周顶弄,李怀西不觉自己的菊穴也因着他急促的呼吸开始抽抽噎噎,一边流着水,一边想要将它吞入,顶弄了几下,沉腰猛然一顶,痛的李怀西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缓过来,林匪便沉下身,一边不给他拒绝,抓着他下巴亲吻,一边用力深入。
李怀西挥着手想要推开,想要他温柔一些,可林匪只是进了一半便开始抽插,被林匪的唇舌模拟的抽插动作磨的整个身体颤起来,只剩下呜呜声,身下也急不可耐的吞吃粗长的性器,使的他的腹部鼓起的一团,穴洞也在不停的收缩,让林匪爽的低吼一声,开始胡言乱语。
“宝贝,你的小花幽里还是那么的舒服,我好喜欢!”
“喜欢你极力的紧缩吞咽!哈,啊,舒服吗?”
林匪开始边抽插边捏玩着他挺立的乳尖,气息纷乱,“哈,呵,你有没有想着我,嗯?”
他的下巴被带着精液的手捏起,狡猾的舌头在他的口腔内肆虐,绞住他的舌头舞动,身下的抽插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快感在林匪沉甸甸的重量和飞速的插入中叠加,像是记忆中那样,他用力夹弄着那根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肉器,使的他的主人如野兽一般啃咬和暴力的操弄,吻了好一会儿,林匪的荤话也越加放肆起来,“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啊,想你被我干的像朵被蹂躏过的花,花心里盛满的是你分泌的香汁,我只要像现在这样,轻轻的舔一舔这里,它就会像泉眼里的水一样往出冒,在无数个深夜,我想着这些画面越发难捱,你呢?嗯?”
林匪说着用力捅咕了一下那滑腻温暖的幽洞,敏感的神经让李怀西啊了一声,咬住自己的唇,用力的吸紧了林匪的肉刃。
不可否认,他这具身体极其怀念林匪,像是与他天生所长一般如此匹配,这些年来,在性爱方面从没人能代替林匪,他饥渴于林匪给他的所有感觉,上瘾一般的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最初的欲望,抓在林匪的大腿上,哽求着“快点,那里再深点。”
林匪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大力的顶撞,啪啪的肉体拍撞声在两人狂热的吻里添了一把火,李怀西已然完全直至上下两张嘴麻痒到麻木,林匪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晃着,身体在林匪的摆弄下变换了不知多少姿势,骚叫的“还要”变成“不要,疼,”。
他的臀部好像被咬着还是被打,不等灼热的白浆和着清露滚出,幽深处已然推着一股一股的往出冒,在臀缝里滑旎半厘,再次被林匪硬挺肉器一扫,连带着未探出来的拍成了沫花,娇艳的花终是在暴烈中被揉出片片伤痕,晕死在这激烈的性爱无法自拔。
第二天醒来时,已然是下午,身体到处都发疼发酸,可清醒过来的李怀西在看着抱着自己沉睡的林匪,既后悔自己的不自控又觉得林匪的可恨,所以在两人都清醒下来的事就是出言划清两人的关系,完全摆着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做派。
林匪也没恼他,如往常一般做好了早餐喊李怀西吃,在两人吃早餐又故意逗弄李怀西这些年是不是憋的太久,身体素质差太多,一会又说李怀西屁股肉软,把李怀西气的脸红脖子粗快要摔碗时,林匪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问起了李怀西是否打算与智科合作。
李怀西立马放下喝粥的勺子,有些不满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定下来,自然也算机密事件,可林匪就像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做什么都知道,明明昨晚说的是今天回来,可为什么今天就到了,李怀西不待他回答,立马质问林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