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事实
李怀西一连几天都在往返酒店和公司之间,去了公司连办公室门口都不出,一切缘由皆是因为不想看到林匪。
有天中午开会晚了,李怀西去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刚出办公室门口,就见和若初手里拎着一袋外卖朝他这边走来。
看到门口的李怀西,和若初便说“也不知道公司哪个小姐姐看上我了,这几天一直给我桌上放外卖,每天不重样,但是今天才发现,外卖里还放着纸条,指名是给你的。”
李怀西接过和若初的外卖,当即看了下那张纸条上的手写字确实是给自己的,便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再次盯着纸条确认了一遍,开始吃。
只是越吃越觉得味道有点熟悉,但又觉得自己多虑,吃个饭也疑神疑鬼的,吃完以后,李怀西便拿着垃圾去扔,没成想会在扔垃圾时也会听到有人在说自己的八卦。
听了两句,大约是有个女员工在下班路上看到李怀西这几天一直住在酒店,而林匪尾随在后也住进同家酒店,两人怀疑李怀西跟林匪之间的猫腻关系。
听到这事以后,李怀西当天下班时就跟和若初说要去和若初家住,和若初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说“我家人多,你不嫌弃就行。”
晚上的时候,李怀西特意早早跟和若初一起走,等到了和若初家,他才理解和若初说法家人多是什么意思。
一套三室的房子里,养了快10来只猫,光是一个肚子和头顶黑白和白黑的两色的就4只。
关键这4只看着一模一样的,和若初还能准确的认出谁是小白,谁是小黑,谁是肉白,谁是大黑。
男人在一块吃了饭就是聊聊生活上一些琐事或是八卦一下商场的大佬们最新动向,鲜少聊感情方面的问题。
但是这一晚上,两人点了一份烤肉外卖,坐在榻榻米上一边撸肉,一边喝啤酒喝得半醉半醒时,和若初问他“你跟那个林匪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就你没去澳洲的那段时间,他整天跟个神经病一样跟着我有多吓人,我问他,为什么死咬着你不放?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只要你,可你不要他。”
李怀西唔了一声,笑着说“所以你就相信他的鬼话,告诉他了?”
“我在你心底就是这么不靠谱的?好歹,我也得让他吃点苦头,就,就和他去在旺角崖比赛车,我靠,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凶险,林匪冲刺终点时机车和人都飞出去了,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在哪里,我真是没见过这么疯的人。”
和若初说完见李怀西只是躺在地面上,大白猫和小黑一直缩在李怀西肚子上,一只被李怀西逗着玩。
过了一会儿,李怀西抱起猫,坐了起来,随意的说“若初啊,我怎么听着你说这些都像是给林匪当助攻,你是不是收了林匪什么好处,还是我发你的工资太少了?”
李怀西虽是一副无所谓的玩笑语气,可那话明明是在气恼和若初跟自己说林匪的事。
李怀西说完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控制住情绪,但话已经说出口,再说些补救的话也不过是多给对方心里增加负担,还不如干脆坦诚的一点的好。
李怀西把黑点猫扔给闷闷的和若初,猫喵叫一声,爬到和若初腿上,晃着尾巴瞪着李怀西。
“嘿,你看,他好像在怪我打扰他睡觉,摔尾巴瞪人呢。”
和若初低头一看,见自己的猫主子果然如李怀西所说,大手顺了顺猫毛,说“谁叫你不温柔一点,它可是最记仇的。”
两人因为猫的关系都默契的没提到林匪的事,转而说起了怎么养猫,和若初的三室,一间自己住,一间给猫住,另一间是客房,李怀西洗漱后自然是去客房。
只不过当天晚上,李怀西因为和若初的话根本无心睡眠,李向南发了许多去西南苗寨的风土景貌后,又问了谭宴那个朋友最近有没有惹事。
李怀西问李向南怎么突然提起谭宴那个朋友时,李向南立即发了语音电话过来解释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心虚的语气让李怀西有些直接把语音切转成视频,李向南接起视频就哥哥的叫了几声,然后拧着眉头,眼神飘忽不定,一会看左一会看右,就是不敢看李怀西,手也一直不停的摸着鼻尖,看起来就是一副作贼心虚模样。
这让李怀西不禁想起高中那会的李向南也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时候,同时也让他觉得和李向南的关系拉回了以前。
所以在看着李向南的眼神也柔和起来,淡淡的笑说“你从小就不怎么会撒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在我面前,你不是外人。”
镜头里的李向南这才抬起眼睛,可话到嘴边,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无语无伦次的说“哥,哎呀,我,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那你倒是想说还是不想说?”李怀西问。
“我,我想说。”
李向南突然坐直身体,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看的李怀西想笑,他心里猜测李向南应该是知道谭宴塞通过自己塞进来的人是谁,便静静的等着李向南开口。
李向南静默了半分钟,睁开眼,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是我从谭宴那里知道了一点事,关于他那个朋友的,那个人之前犯了事,在里面呆了几年,出来后做了谭宴的保镖,专门负责一些暗面上的事,我是怕这样一个人进哥你的公司,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万一,他想偷令升的机密怎么办?哥,你把他开了吧。”
李向南说了几条重要的“情报”,只不过事关林匪,让他不想在李向南口中的那个朋友身上浪费口舌,真正让他忧心的是李向南和谭宴走的太近。
李怀西在说完“这件事我会做调查。”后,直接问起李向南是怎么从谭宴那里知道这件事,李向南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前几天不是去找你嘛,就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可当时你不在,我又忙着跟朋友赶行程去黔西南,后来这几天不忙了才想起来说嘛。”
李怀西见李向南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怎么知道的,也不逼他,直接说起索尼新出的镜头,直让李向南眼光发量,可李向南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要买,李怀西再次便说要把那款新镜头送给李向南。
李向南一听,立即把怎么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李怀西说“就有天晚上,那天好像下雨,我跟朋友去旺角崖那边拍流星雨来着,没想到下雨了,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车正在追撞另外一辆外省牌照的车,那黑车把那辆车撞出公路卡在悬崖边上时后面来了一辆机车和几两同是外省牌的车,然后,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车上下来的黑衣人是怎么发现的,就被带走了,大概一天以后,我才知道差点被撞下山崖的那个倒霉蛋是谭宴,那些人都是保护他的。”
“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机车男一个人就把那黑车里4个人没几下打翻在地,我跟我朋友都吓呆了,后来我专门去看谭宴的时候,在房间在偷听到那个厉害的机车保镖和谭宴的话才知道机车男就是去令升的那个人。”
李向南说完,又急切的说“哥,这件事谭宴让保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说的,你千万小心啊,这谭宴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仇家,太恐怖了。”
李怀西叮嘱完李向南千万保守秘密后边切断通话,只是听李向南的描述都可以想象当晚的情况有多凶险。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误会了林匪当夜是真的没跟童琪娜在一起,转而又去翻看自己的邮件,看了林匪发给他的监控,才确认林匪和童琪娜当夜的相遇实属偶然,只因为李怀西看到酒店监控里的林匪右手拿着黑金属色带有shoei的logo的头盔和湿漉漉的衣服。
可即使如此,李怀西依旧不愿告诉林匪他这次相信,可是脑子里一想到林匪在旺角崖那种危险的车道去救人,去和曾经作为职业赛车手的和若初比赛差点出事故,李怀西的心就无法平静。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不知换了床导致的身体瘙痒,连带着胳膊胸口起了大片的红斑,喉咙也干疼,似是对这房间里什么东西过敏,有人敲门的时,李怀西正脱了睡衣挠胸口。
来人见他不开门,直接推门而入,李怀西正瘙痒难耐,还以为是和若初,直接说“你家里有没有过敏药,好像过敏了。”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深夜温度下降,来人进门的瞬间李怀西便感觉到一股冷意,尤其是只穿着内裤的他,被冷意刺激的起了一身鸡皮,可过敏导致的瘙痒让他难耐,听到和若初不说话,李怀西抬头,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林匪正盯着他。
李怀西愣了一下,一边挠,一边拿起睡衣往身上套,只不过他挠的力道大了些,胸口有些地方破了皮还想继续抓,却被一语不发的林匪制住手腕。
林匪制着他,帮他穿好衣服,直接带着李怀西离开和若初家回了李怀西的公寓。
一回家,林匪便找了氯雷他定片给李怀西,李怀西这会也不矫情,吞了药,又去冲洗身体,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扔掉重新换了一套,打算跟林匪说声谢谢。
等他从房间出来是,客厅早已没了林匪的身影,甚至他发现,林匪的东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时之间,李怀西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意外的轻松多于失落,还是失落大于轻松,这种上下不停颠倒的心情持续了好几天才好。
他生活也好像回到林匪没出现之前时的正常轨道,只不过因为滨江集团代表三天两头就来令升,搞的所有人都知道令升要和滨江有待定的合作项目在谈,闹起一些小风波。
李怀西要求和若初的评估报告出来后,令升的高层建议立即成立专门对接滨江项目的团队,有之前已经在提前接洽智科的高层自然不愿意即将落在自己碗里的蛋糕就这么被抢走,来跟李怀西抱怨了几次后,见李怀西迟迟没有定夺,便有了祈褚的私人邀约。
李怀西也疑惑祈褚之前还好像一副不太愿意跟他合作的意思,虽然中间他也听到薛智说祈褚很大可能会考虑和令升合作,但是后来一直迟迟没有动静,李怀西这方也因为林匪说祈褚这几年的做派而考虑暂停,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滨江这档子事。
滨江合作意图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李怀西个人的补偿,条件开的也不是一般丰厚,而且滨江这边做的是政府在东城区的项目,这对令升来说完全是天大的好机会。
李怀西心里的天平其实已经偏向了滨江,迟迟不做决定是因为还想要拿下智科,毕竟做的都是同一套系统,大数据中心后台便有更多的参数来做智控提升,他需要跟更多的人合作。
唯一让他忧虑的还是祈褚对于谭宴这个新官到来是打算摒弃原来的关系转而支持谭宴,还是另有打算,如果祈褚因为人脉圈关系变动把重要市场投向外省,那对于谭宴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所以在接到祈褚的邀约时,李怀西当即跟和若初一起去见了祈褚。
祈褚明面上说的是私人邀约,约的地方也是在本市的汤山温泉度假区,李怀西跟和若初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要走的的童琪娜。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夜李怀西开视频回击童琪娜的场景,童琪娜似乎也跟他有同样的回忆,脸上虽是一派眼光明媚的,可眼底的嫌恶却是一点都没少露。
李怀西同样也不想看到她,眼神淡淡的示意一下,就往正好出来的祈褚身边走去。
意外的是,祈褚在拍了拍他胳膊打完招呼后,急匆匆的追上已然走到停车场的童琪娜身边,两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没一会儿童琪娜便阴着脸上车离开。
李怀西跟祈褚不熟,也不会贸然跟祈褚说到私事,三个人在换好衣服去的单人私汤,一边泡一边在闲聊。
两人之间除了工作方面外的共同话题就是薛智,说到薛智也祈褚开的头,明里暗里都在说薛智最近有点不懂事,让李怀西有空多跟薛智见见面,一起泡泡温泉放松。
李怀西接了话客套的回应着,他一边等着看祈褚怎么扯到合作,只是两人一直闲聊无关紧要,在泡完汤去吃饭的餐桌上,祈褚又扯到了李怀西有没有回南大看看,在李怀西敷衍完以后,祈褚扯到了林匪。
李怀西剥虾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和若初立即心领神会的拿了一条蟹腿放在祈褚碗中说“这林匪现在是令升的员工,不知道祈总是怎么认识他的?”
祈褚说“说认识就早了,我刚开始知道他跟薛智还有怀西是一个学校的也有点意外,只不过还听说他跟怀西有过矛盾,又坐了牢,出来以后还能进令升,我挺好奇的,当然了,我没有打听你私事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人,怀西你还是不用为好,毕竟身家背景不干净!”
李怀西一听这话,就知道祈褚肯定在背后早把林匪和自己那点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可他不知道祈褚为什么会对林匪有那么大不满。
林匪身家问题再大,也是他李怀西手下的人,轮得到祈褚在这说三道四。
他脸上的笑意也因为祈褚的话挂不住,只说了句“我看人,是看中他的能力,只要他能给我带来效益,我就用他,你说呢,祈总?”
祈褚愣了下,忙对对对的笑着回,“你看我,多嘴了,不过,怀西你对他放心,难道不怕他做一些对令升不好事,比如说,他可能做的不仅仅是令升的工作,还有可能是一些想要搅浑水的人的爪牙。”
“祈总这是什么意思?”
“怀西,你就别装傻了吧,我们虽不是同行,但是一些圈子我们总会有交集,谭宴在上任前,已然开始跟咱这些钱袋子可挨个吃过饭了,他想做出一些成绩来往上走,我们也想从他那捞点实际的也正常,但是,我们这些年建立起的关系也不能因为他而坏了不是?”
李怀西摩挲着酒杯,并未回应,祈褚便继续说“林匪三年前出狱就一直跟在谭宴身边,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突然来你的公司,你不怕他是冲着报复你来的?”
李怀西抬眼笑说“祈总说的严重了,我公司清清白白,也从未搞什么恶意竞争,不要说我不怕查或者搞事,林匪这人我比你了解。”
见李怀西这么维护林匪,祈褚也没在继续说什么,而是直接了当的拒绝跟李怀西合作的事。
李怀西第一次跟祈褚打交道,没成想这人如此干脆利索又有点幼稚,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你要跟我交朋友,你就按着我的利益出发,否则一切免谈。
祈褚没从李怀西这里得到满意的答复,同样的,李怀西却从祈褚那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林匪确实如李向南所说在给谭宴做事,至于为了什么目的进令升,林匪个人原因占据很大一部分。
祈褚并没有对这个新来的谭宴有多欢迎,反而在人还没来之前就想着拉帮结派,也不知道是为了身后的利益共同体,还是单纯的针对谭宴。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以目前经济和大方向来看,谭宴肯定是跟着大方向,而去动用自己的手腕来达到目的,只要稍微在房地产行业压一压,那对于地产企业就是巨大挑战,但是对于令升这种以科技为主的企业,一般只会给予更多红利发展,而不是打压,所以李怀西也不会去因为一个谭宴的到来,而得罪现有关系和谭宴派的任意一方。
但是他今天对林匪的维护,已然让祈褚明白,李怀西选择站队谭宴方,根本没有把李怀西分在中立派。
很多时候,选择并不是你愿意去选,而是被逼着选择,有的人也不是你不想见就会永远不会遇见。
就像李怀西在和祈褚见面后不久,林匪也从呆了半个多月的重庆回来。
两人时隔大半个月的见面是在公司食堂,李怀西正在坐着吃饭,便听到有人叫着“林匪,在这边!”
食堂人不少,那人的声音又极大,李怀西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菜,没一会儿,他就听到斜对方不远处传来了林匪的声音。
有人在问林匪工作进展,有人再调侃林匪没找个重庆姑娘一起回来,尽是一些琐碎事。
李怀西听了一点就想着回去,他把餐盘放回收处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一个走路极快的女生撞了一下,直接将菜汁扣翻在他的白衬衫上。
餐盘落在地上啪啦的声音并不小,一下让所有人都朝着声源处看,这一看一个个顿时跟惊的瞪大眸子看向一直低着头道歉的女生,和胸腹前都是菜汁的李怀西。
李怀西一边拿着有人递上来的纸巾擦拭,一边跟女人说着没事,可他根本没发现,他的白衬衫因为湿透,里面一侧胸房随着他的擦拭若隐若现,湿衣服贴在块状腹肌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事的眼光。
等李怀西擦掉菜汁一离开食堂,刚走到电梯旁就被追上来的林匪强硬的拽往楼梯口。
这时正好是饭点,人都出去吃饭,林匪一把李怀西拽到楼梯口就恶狠狠的把人推到墙上,伸手覆在李怀西湿透的胸口,问“擦个衣服不能去卫生间,装模作样的在所有人面前擦,你就那么想让人看到你这里的颜色?”
林匪的手掌干热,覆在他湿透的衣服,传到他的微凉的肌肤上,让李怀西不由得奢望起林匪。
可林匪的话却像是一个霸道的男朋友因为心底那点独占欲作祟而说的一般。
李怀西扒开林匪的手,并不想跟林匪纠缠什么,可林匪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再次把人推到墙上蛮横的吻上李怀西的唇。
李怀西在人亲上来时就做好推开的姿势,可在林匪抱着他的腰一贴再贴时,他竟发现自己可耻的有了反应。
林匪似乎也注意到这点,跟李怀西分开一点距离,低笑“把外套脱下来。”
李怀西依言脱了林匪的外套,他以为林匪是为了避免自己春光乍泄才把外套脱给他,没想到外套脱的就剩下一只袖子时,林匪手臂撑开外套,直接盖在两人头上。
林匪离他近了一步,李怀西感觉自己你鼻尖顶在林匪下巴,甚至像是看到林匪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在一片漆黑中,林匪凑近他的耳边,呼吸压在他敏感的耳朵尖,让他血流都在加速循环。
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的说话声和踏踏的声音,那声音很近,吓的李怀忙推搡着林匪,低叫“你能不能别在这发疯,走开!”
林匪却贴的他更近,柔声说“你要是再乱动,我现在就把外套扯下来,让别人看看这外套下的人是谁?”
李怀西生怕林匪真的会把外套扯下,骂了一声无耻,但也真的不敢在动。
林匪见他听话,哼笑一声,得寸进尺道“怕了?与其真怕我在这对你做什么,不如主动亲我一下,我立马走人,嗯?”
“你,神经病啊!要不要脸了?”李怀西听着那越发近的声音,急的眼圈都红了,可林匪又不罢手,只能拉过林匪,胡乱的吻了一下林匪的下巴。
林匪得逞以后越发放肆,大手掰着他的后颈,凶狠又急切的在李怀西的双唇和嘴巴里扫荡一圈后松开李怀西,顺带把外套扔在李怀西怀里,说“李总,还是穿我的外套吧,感冒了怎么办?”
李怀西穿着林匪的外套,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碰上了刚从咖啡间那出来的和若初,和若初一边端着咖啡嘬,一边看着李怀西的外套,调侃说“你这去食堂吃个饭而已,怎么多了一件外套?再瞧瞧这外套长度都遮住你那小翘臀,啧,我记得我早上看到林匪穿的就是这件吧。”
李怀西被林匪调戏了一番,又气自己差点深陷,这会还听到和若初也来打趣,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太闲了?”
说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嘭的一下关上门,让门外一头雾水的和若初无语的念叨一句“大姨父来了吧,这么爱生气。”
于是整个下午,每一个来找李怀西签字的,汇报的都被和若初好心提醒“李总今天是特殊时期,小心说话。”
可李怀西“特殊时期”在林匪回来就越来越长,搞的和若初每天都在加班,一个月下来,所有部门的领导工作都被李怀西挑了个遍。
唯一顺利的就是和滨江的合作在五一假期前双方正式签了合同,虽然有些和智科合作过的再不满,但在知道滨江开出的条件后再有不甘也不再有怨言。
倒是商务内部因为滨江的项目人员调整,都在为了接手滨江的项目欲欲跃试,作为部长的莫炀有意想把这个项目交给林匪,搞的手下的人对这个来公司没多久的林匪都有意见,有的甚至直接越过莫炀,直接给董事会递了匿名信。
内容自然是说林匪非专业的人负责滨江如此重要的项目是莫炀私人决定,没有通过合理竞争给予他人机会是莫炀的作为一个部门负责人的失当。
和若初把这件事跟李怀西说的时了以后,李怀西便把莫炀叫来办公室了解情况,但莫炀只说自己是通过林匪这段时间考核而定,并非单单是私人原因,并且他自己也表示会为这个项目的所有结果负责。
为了能让底下的人能心服口服,莫炀专门让林匪先做一次有关合作计划和产品介绍,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林匪做完报告那天后,公司里传出了林匪和李怀西关系匪浅的传言。
至于知晓林匪进公司内情的人事部还是莫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怀西有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再退一步,就算是李怀西跟林匪有关系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关键是,这个传言被很快压下去以后,林匪此前的案底被有心人给扒了出来。
李怀西为了抑制事情发生到不可控的阶段,便让人事部那边压下这事,可有天在下班的时候,路过商务部时,看到林匪被一个老员工呼来喝去时,心底的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林匪有过案底的事与他有关,林匪没有一个大学的学位也拜他当年所赐,他总认为当年起诉林匪都是林匪自作自受,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林匪会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所蔑视欺辱。
当年被伤害的是他,要林匪付出代价的也是他,现今的他看着林匪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所作所为或许太过火。
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是看不得林匪受欺负。
这种心情在李怀西第三次看到林匪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时越发沉重,他最终还是走到林匪身边,暼着厚厚的文件,问“你为什么不向莫炀反应一下他们在合伙欺负你的事?”
“他们只是看不得比他们优秀的人,觉得我威胁了他们,在上司面前搞不掉我,只能通过排挤让我自己滚,我根本不在意他们。”
林匪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到李怀西这边,才说,“如果我因为受不了现在的处境,提出离职,你是不是会很高兴,高兴终于摆脱我。”
李怀西一时之间不明白林匪为什么会把这事扯到自己身上,到嘴的否认在看到林匪猩红的眸子满是冷意后,平静的说“你能想通,自己离开,我自然高兴,当然也会尽量补偿你。”
“补偿我?补偿什么?”
李怀西深深的看了林匪一眼,转身背对他,说“为我当年的冲动毁了你的人生,让你背负这么多恶意,我总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却不知道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太重,我说了,我可以补偿你。”
“好啊,你把自己给我啊,我说过,比起那些车子房子和往后无忧的生活,我更想要的是你,只想要你。”
林匪的语气里都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狠意和莫名的怒气,李怀西觉得他跟林匪在这个问题上再一次陷入无话可谈,他冷着脸离开时,林匪也没纠缠。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李怀西还是没忍住,故意去商务部转了转,在那个欺辱过林匪的同事跟前站了会,说了几句体己话后直接离开。
李怀西走后,莫炀便把人叫进去开了会,明里暗里的警告手底下的人做事不要过分,李怀西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商务部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不要搞到最后引火烧身。
底下的人这才恍然李怀西今天过来是为了林匪,至于引火烧身烧的是谁也再明显不过。
尤其是李怀西来过不久,和若初便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商务部和林匪不是说私事就是公事,搞的公司的人都默认林匪是老板的关系户,林匪的处境也变得更好。
毕竟和若初是李怀西的助理,和若初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林匪亲近,说不是李怀西授意,傻子都不信。
这天李怀西因为感冒在家办公时,收到了薛智的信息,是说他在自己的酒吧看到林匪被一个男人下药,问李怀西要不要管。
李怀西觉得林匪被下药简直是个笑话,便回道“你觉得一只野狼会被兔子欺负吗?”
薛智又回他“来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就是gay零,像林匪这样自带野性魅力的男人放在一堆母0圈,你说会发生什么?”
李怀西想了一下那画面,心里涌出一股烦躁,把手机扔在一旁,不想再提有关林匪的任一消息。
他一遍嘲笑自己如此轻易为林匪的一点事就情绪波动,一边又因为想着林匪和别人在一起而坐立难安,毫无做事的心思。
在他犹豫挣扎了许久,拿起手机那算让和若初去一趟薛智那时,林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李怀西尽量装作平静的接了电话,冷淡的问“你有什么事?”
“我没事不能找你吗?我醉了,你来接我!”林匪说的理所当然,语气更是霸道。
李怀西刚想怼,林匪那刻意压低的声线再次传来,像是对自己的爱人一般,低低的腻哼着“李怀西,怀西。”
一遍又一遍,像是魅惑人心的魔咒从耳窝钻入,直往心脏的位置而去。
“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个跳动声都像是林匪嘴里的腻呼,让他想起和林匪从前的疯狂痴缠的画面。
手机对面的林匪听不到他的回应,像是能看到李怀西此时的表情一般,重重的咬了怀西两个字后,说“你有没有在某个午夜,想起我?你没有想起我,可是我想起你,想过无数次,想起你在我身下浪荡的模样,想起你如猫儿一般舔唇惑人的模样,我想要你,想的发疯,你呢?”
李怀西在他那些污言秽语里竟然可耻的想起更多羞耻的画面,身体也热了起来,在听到林匪说想他想的发疯时,他竟然想立即见到林匪。
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在陷入一场谎言,他定了定心神,压下身体内乱窜的欲望,说“我看你你是有病,欲求不满,不如去找个人治疗一下为好,我没空听你在这发春!”
林匪却在这时噗嗤的笑了一声,说“好啊,李怀西,你能耐!”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身重物倒地的声音,通话也被挂断,李怀西心知自己无法对下药的林匪置之不理,立即给和若初打了电话让他去薛智那接人。
过了一个多小时,等和若初回过来电话说林匪因为喝了太多酒又吃了药,还没有被人得手就送进了医院洗胃。
李怀西赶到医院的时候,林匪已经做完洗胃在病房沉睡,和若初也被折腾了半宿坐在林匪病房门口困的只打哈欠。
李怀西叫人回去,让朋友帮忙给林匪转到个人病房后,便找了护士去照顾林匪,自己则从病房出去,打算回家休息。
然而在医院的停车位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上车时,被人猛的箍抱住腰身,那刺激的消毒水味道和那死死箍在他腰间的手臂,让李怀西的挣扎变成任人宰割。
林匪的从后抱着他,感觉到李怀西的不在挣脱,便把下巴靠在李怀西的肩窝,低声问“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就走?怕我误会你其实放不下我,还是怕我误会你还在乎我?嗯?”
林匪的声音干哑低沉,像是醒来没有喝一口水,近二百多久的身体整个压在他身上,让李怀西难受的推了推,同时也因为林匪作践自己的身体而生气的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我催眠我还喜欢你,你能不能醒醒,多大的人了,还能干出这种把自己灌的酒精中毒的蠢事!”
林匪听后松开李怀西,转过李怀西的身子,让李怀西面对他。
李怀西一转身,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林匪,邪气十足的笑说“你觉得我会在没有得到你之前就把自己作死?怀西,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你这辈子都放不下我?到底是谁在催眠自己的真心?”
林匪的自信让李怀西心里惶恐不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压制因为林匪在他周围乱转而起的波澜,正是因为他无比清楚自己心底一直是爱着林匪的。
可那些过去让他止步不前,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葬。
他抬起头,戏谑的看着林匪,说“你会不会太过自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留恋一个欺骗过我,殴打过我,说我像老鼠一样的人?林匪,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
他看到林匪因为他的话脸色忽变,感觉林匪骤然的僵硬,嘲讽轻笑,推开林匪,矮身坐进车里,离开的时候,他摁下车窗,好心的提醒,“虽然我们做不了情人,但是我对你补偿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他以为自己屡次三番的拒绝态度可以让林匪放弃,便去找莫炀找了借口让他把林匪调到离南市不远的水城,莫炀对于两人的关系不是没有怀疑,当初李怀西不知其人的情况下把人弄进来,完了又叫人走,没想到消停了这么久,又想把人调去别的地方,他是有心阻止也不敢管啊,所以莫炀在第二天就把调令给林匪说了。
林匪自然不愿意走,他离开南市诸多不方便,不仅是因为李怀西,还因为谭宴,谭宴调任日期在即,之前来了几次南市,都遇到了不大不小的意外,明摆着有人在暗里搞鬼。
可是林匪又不能跟莫炀拒绝调任,莫炀见他一脸愁绪,半天没有话说的样,直接说“这事啊,说不准还真是你的问题。”
“什么意思?”
莫炀起身去去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关上房门,才说“这事是李总亲自找我说的,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惹的他不快,不然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林匪笑说“我哪里敢惹他,我都想”后面的“我都想把人宠着”一句看到莫炀八卦的神色立马咽了回去,转而说“这是他的决定,不想去也得去,还请莫总在我不在公司的时期,多给我在李总面前说说好话,我能不能回来就靠你了。”
莫炀一脸苦哈哈的应了下来,他是真想把林匪放在身边,这孩子做事效率高,脑袋又聪明灵活,有这样的下属省了不少心,奈何李怀西这个阴晴不定的老板总折腾人。
部门驻地在南市的当天晚上就去吃了个饭后的几天后,林匪便离开南市去了水城。
林匪一走,李怀西心里悬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可是林匪这边解决了,又接到了第到了任何邀请他参加生日宴的邀约。
两家公司目前有合作,私人宴会又不能薄对方面子,李怀西只能应约,宴会是在任家的一家私人游艇上,李怀西是找了正好在南市的发小贺佳作为他的女伴一起去的。
当一身高定的香芋色休闲西装内打白衬衫和身着同色系晚礼服的贺佳进入宴会场时,任何带着已经伤势完全愈合的任邺,还有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任霏走过来。
简单的客套后,李怀西便跟贺各自活动,宴会到一半的时候,任何上台讲话,说是自己65岁生日宴,其实是为了给圈子里的人正式宣布任邺即将接手滨江的一些业务,说完正事以后,任何又带着任邺和任霏找了过来,想让李怀西不计前嫌带带任邺,说完不等李怀西答应,又打起了李怀西的主意。
当然,任何是想把自己的侄女任霏介绍给李怀西,所以言语间都是撮合的意思,李怀西也没想到任何行事跟任邺同辙,敷衍的应了下来。
任何一离开,任霏便毫不客气的跟李怀西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呀。”,任霏说完也走开,只剩下一个任邺端着香槟看着李怀西久久不说话。
李怀西被他看的有些反毛,刚巧贺佳过来,便想着带人离开,没想到任邺突然拉着他往阳台去。
一到阳台,任邺便有些手足无措,局促不安的看着李怀西,李怀西看他不说话,便有了离开的想法。
这时,任邺突然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怀西,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我,我想好好的做一个让你看得上眼的人,我会去我爸公司好好上班,再也不乱搞男女关系。”
“我,想,这一次,好好追你。”任邺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无比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