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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战与再战:发挥失常不能原谅从会议室到宾馆

 

锦鸣无语按着额头,他最烦的就是各种莫名其妙的节日。

“锦哥锦哥!沈二少又来了,点光了咱们所有少爷姑娘,你知道今晚本来客人就多……”

头更痛了,现在他最烦的还真不是节日了。

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就好喜欢……妈的,怎么有狐狸喜欢装兔子,还装那么像。

锦鸣推开大包间门,就看见一圈白花花肉体,中间是蒙着眼睛四处抓人的沈煜,兴许是他脚步声沉重,听声辨位的人一个猛扑,直接抱在他身上,嘴里含糊不清低声:

“就你,就你了,一摸就是我喜欢的,怎么还穿着衣服,脱光了,现在就趴下——”

锦鸣拎住后颈一把撕下站都站不住的男人,皱眉对屋里光溜溜的人问道:“他这是喝了多少?”

其中一个少爷扭身时腿间小白花乱晃,指着桌上一排洋酒空瓶:“我们九个喝了一瓶,剩下都是煜少喝的。”

“你们看好了场子”,锦鸣不得不两手抓着沈煜前倒后仰的身体,“我把这个麻烦送走,很快回来。”

“锦哥你就放心,不过,你知道沈二少住哪?”

“……知道。”当时隐瞒身份,租的那个破阁楼,应该还没退吧。

“叮叮当,叮叮当……”,趴在后座上怀里还抱着酒的醉鬼,一路嘴里也不消停,同样旋律歌词却是锦鸣没什么印象的,“那马儿瘦又老,它命运不吉祥,把雪橇拖进泥塘里,害得我们遭了殃……”

“闭嘴,吵死了。”

“锦鸣……我要跟santa要锦鸣,我是乖孩子……”

开门,阁楼天花板压得很低,对面一闪一闪的红绿霓虹灯透过拱形窗打进暗仄的屋子。

“呕——”

“你等等!”把人拖进浴室,看他抱着马桶,吐又吐不出来,手不由自主落在他后背,被他转身抓住上臂,脑袋钻到他胸前磨蹭。

“还说你不喜欢我?看到我跟那群鸭子玩,脸都绿了。”

“你够了,沈二少。”

“怎么有这个身份,我就不是我了?不是你海边亲过抱过的了?”沈煜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桃花杀人的弧度让人喘不动气。

“我得回去了,今天人多,麻烦肯定也多。”

“我这个麻烦你还没解决呢”,沈煜拎起从店里抱回那瓶酒,单手扭开,“不陪我也行,把这瓶喝光再走。”

锦鸣扫了眼标签,普通日式果味清酒,连喝十瓶八瓶也不成问题。

沈煜却像等得不耐烦,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两手抚上他脸侧就直接压上来,锦鸣心里一惊,却没闪躲,也没推拒撬开他唇舌的激烈纠缠。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谁,你干了什么,我都喜欢你。”沈煜分开少许,喘息着低语。

锦鸣推了他一把,后腰靠在洗手台上,侧开脸,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很快喝了个干净。

“我可以走了吧?”

沈煜嗤笑一声,抬手脱掉上衣,开始解裤子。

“你干什么!”

“洗澡,一身黏糊糊的。”对比锦鸣的面红耳赤,很快一丝不挂的人悠然自得,转身去拉淋雨间的玻璃门,身型一晃眼看要摔倒。

“喝那么多洗什么澡?一头撞在瓷砖上能死人你知不——呃?”

锦鸣箭步上前伸手,膝盖却突然失去气力,整个人向前倒过去,被沈煜转身抄手接住,唇边扯开个散漫的笑:

“锦哥哥,你可比我还会投怀送抱,这么担心我安全,就跟我一起洗啊。”

被不容抗拒的拉进狭小淋浴间,锦鸣突然意识到,他一直低估了沈煜的力量。

巨大花洒的水劈头盖脸淋透了身上衣服,紧贴着勾勒出胸肌饱满的轮廓,水明明泛凉,身上却热度攀升。

“你在酒里……”

“你一个看场子的,怎么这都没防备?”沈煜低头啃咬在透出布料的浅褐颗粒,对方挺身躲避只让两具紧贴的躯体四下纵火,“我还是第一次对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唉,也是你太难搞,我能等,我哥们等不了,你说你防备这么紧,是不是人如其名什么地方都紧?”

头脑昏沉,力气像地漏那里不断下旋消失的水,后背贴紧墙砖,试图用冰冷维持清醒。

沈煜顺势抵压住他身体,一手利索扯开他腰带,连带内裤一起向下扒到膝盖处。

“杀人越货的家伙啊”,半勃起的粗长阴茎被沈煜调笑着握住,“颜色还挺干净,红里带紫的可都是名器,锦哥,你都拿它伺候过谁?”

“操你妈!沈煜,你他妈给我放开!”

整个社会都常见的三字经,却让沈煜笑意渐如晨雾褪尽,眼底只剩针芒刺骨的寒意。

手向下滑,轻佻抚弄两把沉甸甸的卵囊,直探到后面,中指发狠捅进密闭后穴。

“你疯了!你……你松……松开!”乏力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被托在下面的手掌固定上顶,挣扎只会下坠吞得那根手指更深,比起疼痛,更让他恐惧的是充满恶意的入侵和辱玩。

“怎么抢我台词呢?锦哥,是你——松开。”随意上下掀动手腕,手指就在干涩甬道里肆意进出。

“不要这样!”锦鸣低头伸手去推,却因为内壁被拓搅刮挠浑身肌肉抽紧,五指扣进沈煜肩侧。

“去打听下我一贯作风,人越说不要,我越停不下,什么时候你会说我要了,倒可能对你失去兴趣”,沈煜手插进他头发里,向后迫他仰起面孔,水打在眼睛里模糊不清带出更多顺下巴脖颈流淌,“前面不说算了,乖乖告诉我,后面这个紧的,勒死过几个?”

“滚你妈的!我把你剁成肉酱!”加入的手指让狠话变成低喘,咬住牙不叫出声。

“我一直不碰雏儿的,所以事前都问一问,不过看你这扭得浪出火,肯定身经百战了,也难怪要骂我,锦哥急着要吃大餐,我还一直开胃小菜喂个没完。”

“没有!”锦鸣闭了闭眼,愤恨颤声,“我没,被人上过。”

“嗯?你可别骗我”,沈煜眼梢上挑,鼻尖凑到他脖子里吸气吐气,“不过闻起来,是有点雏儿的奶味,下面,也确实够紧。”

手指不再发力,被那处肌肉推拒而出,沈煜从他腿间抽回手,可不等他松口气,人被直接翻转过身,左边颚骨磕在瓷砖上。

身后人按着他后腰,缓慢揉捏紧绷臀肌,轻笑道:“既然是给锦哥开苞,那我不能懈怠,一定朝耕暮耘,夜以继日。”

“你跟我拽什么成语?”,隐忍多时,蓄攒的火气跟力量,集中在肘上向身后猛捣,“我只知道死无全尸!”

沈煜抬手挡在胸前,仍是被冲击力向后掀了半步,虚惊后叹口气:“回头我非把那个卖药的揍一顿。”

锦鸣已力竭,胳膊反折身后,被腰带捆住手腕,他反抗不了,只能低下声:“你说你不碰……”

“什么?雏儿么?”沈煜笑里满是戏耍成功的得意,“以前不碰,不代表现在也不碰,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有,我也有。”

“沈煜!”

“省点力气一会再喊,这个平安夜对你,会很漫长。”

瓶子送到鼻下,一股汽油味直钻大脑,脸上变得滚烫,四肢百骸的血管里似有岩浆翻涌,耳朵里夹杂各种混乱的心跳,水滴,和喘息声。

沈煜伸手撩起他衣服到胸上,肆意游走亵玩,他不仅仅是没力气拒绝,甚至皮肤上一寸一寸电流微麻的畅快。

“锦哥,你第一次,我也刚查过没病,无套操你好不好?操完直接内射。”

身后男人拦抱住他腰身,在尾椎上摩擦的硬物,像处决猎物提起的长枪枪管,填满火药一触即发。

“唉,看你吓得都发抖了,算了不逗你了,我哪舍得强奸自己喜欢的人啊?”

沈煜的话,他根本不会再信,却也禁不住有处名为希望的微弱火苗跳动,下一刻就被插进身体里的粗砺沉重湮灭,侵犯他的人不顾阻滞凶狠开垦着原始荒凉,细密吻着他的耳根,嬉笑道,“骗你的。”

身体里像有根弦断裂,让他崩溃低哑着嘶叫。

“干什么叫这么吓人?内服外用双管齐下,你现在不该感到痛,只有爽才对啊”,沈煜在他身后,抽插中带满皮肉碰撞的啪响,“锦哥,你是喜欢暴风骤雨,还是缠绵点那种,九浅一深?”

“我喜欢……你九浅……然后没有然后了。”

“白日做梦呢”,沈煜挺腰深捅了几下逼得锦鸣喘息更乱,“也对,我是白日,你就做梦。一见面我问你价格,好歹报一个,现在不用被我不花钱的免费操。”

“拿你的,命抵。”

“嗯,那现在得多干几次,先让我欲仙欲死了,才算公平”,沈煜突然下巴抵到他后肩,伸手到他腿间握住他的性器,“我卖力伺候得你都快硬爆了,你还要杀我。”

已经发现身体脱离控制,像个饥渴荡妇一样追逐起迷幻的快感,意志加筑的堤坝被洪水猛兽冲得分崩离析。

绝望,却阻止不了腰身泛起迎合进犯的动作。

沈煜扳过他的脸,嘲讽浸满狭长眼睑:“你骚透了。”然后扣住他后颈,封堵空气的深吻。

霍然加速的猛烈撞击,已经探准的弱点,前面被撸动,拇指在颤抖吐液的前端转圈揉搓。

撕裂,碾压,勾动,玩弄,窒息的黑暗,让锦鸣在流沙里挣扎,越用力,越无力。

向欲望下跪的那刻,也是真的再站不住,屈膝时身后男人掰开他臀肌,赶尽杀绝的进犯到极限。

抽空他气力的,不止是自身高潮射精,还有后穴急剧收缩,敏感清晰勾画出男人性器上青筋凸显的暴涨,激流着踏碎尊严的纵欲证据。

沈煜长长舒气同时放开手,任由他破烂侧倒在地,衣服横勒在肩臂,裤子像镣铐缠住脚踝。

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沈煜从他身边迈过,从台面上拿了手机又折回,抓住下巴逼他抬头,拍了两张就不满意皱眉道:

“你这模样太狼狈了,发出去给我丢人”,沈煜拿下花洒冲洗他的身体,嘴边笑容顽劣又无情,“还好时间充裕,我们这次,来做个优雅示范。”

番外:secretsanta下

“完全被操开了。”沈煜按住男人反绑的手阻止他挣扎,继续扒开臀肌,让水流近距离冲在褶圈红肿收缩的穴口。

“是射太深了还是你里面在吸啊”,手指插进去勾动抠挖,“锦哥,就算再喜欢也得弄出来,你生不了孩子,只会生病。”

精液缓慢外溢,流淌进大腿肌腱阴影里,衬在男人冷硬背脊下,如同狮子被折断四肢利爪,倒在深林里等待死亡。

沈煜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徒手撕开衣衫,跟挂在脚边的裤子一并剥掉丢在一边,押解起赤身裸体的男人往外走。

阁楼是平层,只放了一张床,锦鸣想起第一次送沈煜回来,还笑着问,这么小面积怎么不知道买张单人床,旁边还能放张桌子之类,那时一脸无辜的沈煜怎么回答的,床虽然大,你可是第一个跟我分享的人。

现在他反绑跪坐在地,连支起膝盖并拢大腿也做不到,浑身还是高烧一样燥热,才泄过的器官充血半抬,身体里那药,不过是刚开始发挥效用。

大刺刺张腿坐在床边,正面对着他的沈煜,展开一条浴巾裹住他,吸水棉质摩擦过肌肉,都让他压不住满是渴求意味的低喘。

“别急嘛”,沈煜叼了根烟在嘴里,很是细致缓慢擦拭他身体各处,“干炮前聊聊天,联络一下情感,两厢情愿的操起来才更爽。”

锦鸣垂着目光,控制不住喘息,至少能闭上嘴不说话。

打火机点烟吸上一口,沈煜缓慢问道:“你还不知道我姓沈的时候,那次在车里抱着我,枪硬得快把我大腿插出个洞,为什么不动我?没东西操不了后面,嘴或者手你都不拿去用一下?”

跪在面前的男人不动弹,嘴唇抿得更紧,沈煜笑了下,手机拿过来滑了几下,送到锦鸣眼下,上面四个男人围坐在烧烤桌前轻松愉悦的照片,却让目光触及的人心神俱裂,抬头怒吼:

“你敢!你敢动我弟!我他妈剁了你!”

“哎哎,锦哥,冷静”,轻易按住男人肩膀,“锦添比你平易近人爱交朋友,我这几个哥们儿,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只要你让我满意了,我保证他们只带小朋友通宵烧烤k歌,他喝再多,醒来也只会宿醉头疼,屁股完好无损。替哥哥被人上这种事,对一个高中生来说也确实冤枉。所以,要不要先从回答问题开始?没听清我可以重复一次,那次在车里——”

“因为我不想”,被逼至绝境的锦鸣,放弃最后的消极抵抗,“你那时看着,很干净,单纯,我完全被你骗了,你满意没有?”

“你就知道我是那时候骗你,不是现在?”大概是觉得太滑稽,沈煜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半晌才止住恢复冷漠玩虐:“真他妈气死我了,怎么就被个不长眼的给我认出来,还特意跑去告诉你,喂,老实点说,你也马上心甘情愿张腿给我干了吧?”

药效烧得锦鸣头痛不止,像潜在海底闭气太久那种晕眩,从水下看太阳很有意思,本不能直视的强烈,变得柔和亲近,仿佛触手可及。

第二次见那个冒失无措撞到他的男人,在最熟悉那片海岸线上,白衬衫的衣摆被风拽到腰后,看见他愣了一下,片刻回想后微笑招呼:“你说你姓锦。”

后来再三四五六次遇上,锦鸣居然完全没觉得过分巧合。

“锦哥,我日子好难啊,跳进海里会不会好过点?”

“为什么就抓着我一个人欺负?我又没做错什么,非逼得我走投无路?”

“我是喜欢男的,但也不是跟谁都行,我好歹也有点底线,过界也犯恶心。”

锦鸣只听他抱怨,从不回应,甚至没问过他的名字。

他不想逾越一个旁观者的界限,直到又看到他酒喝半醉,似醒非醒,衣领散乱,脖子下面有一种暧昧的伤。

“谁弄伤的你?”

“客人……呃,你别误会不是你们那地方那种,应该说,客户,不过我也算守住底线了……锦哥,我难受。”

锦鸣觉察,本来简单的心动,像树木根须,往深处扎根盘踞。

“沈二少”,他头垂得更低,平缓开口,“别动我弟,你到底要怎么样?说出来,我照办。”

“这是要跟我谈判了?半年前你被龙虎门的亡命徒堵进仓库,听说你撕了墙上张破海报折成纸刀,一挑三没落下风还扎了对方肺眼。”

沈煜抬脚踝,悠然探进他腿间摆弄:“不愧是我兄长大人手底下——最猛的狗,这么杀伐果断的人,刚才浴室里你是真反抗不了?还是做样子敷衍下自尊,其实很享受我强奸你。”

“你说的对”,冷淡的声音消匿了情绪,“你现在说什么都对。”

沈煜淡挑下眉:“聪明啊。那我也直接给你划出道,只要让我相信,你真很享受跟我做爱,你弟弟就只会享受一场纯粹的友谊。”

“要怎么证明?我说了就行么?”问话讥诮,显然也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善心大发。

“身体最诚实,你再射出来三次,我就叫他们送小朋友回家,不然那几个,可最爱吃新鲜早茶。”

锦鸣反绑的手握了握拳,缓解两条手臂的麻痛,他没笨到去问能不能解开,自取其辱给人增加乐趣。

他抬头,视线对上沈煜那双阴诡眼眸,豁出去的平静:“操我。”

“乐意帮忙,不过现在是爱莫能助”,男人腿张得更开,性器原始沉寂,绵软歪斜在一侧,好像不带一丝攻击性,它的主人好整以暇叹气,“我又没吃药,不受点刺激……”

没等他说完,跪在面前的男人已经向前挪动膝盖,低头埋进他腿间。

“怕你给我咬断了,不过,危险本身也是兴奋剂……锦哥,你舌头好软”,沈煜正呻吟沉浸得放浪,突然间痛叫出声,“疼,疼!”

刚才含进前端的锦鸣一惊,忙松开嘴仰头望他,牙齿明明没碰到——

对一个人的紧张和关切,像砸碎在犯罪现场的镜子,怎么收拾,也百密一疏,有迹可循。

志得意满的男人,唇边弧度深刻,凌迟的刀,终于挑到受刑人最柔软的位置。

锦鸣肩膀轻微抖了一下,又低头将勃发男器含进去,上下起伏,让它反复深撞进喉底。

“别吸这么紧”,低哑着声音,沈煜扣住他后颈止住近乎自虐的行径,“要是给我口出来,还想靠什么操屁股把你插射三次?节制才长久,我可最多再贡献你一份精血。”

麻木于对方深不见的的恶意,锦鸣机械停下动作,涎液牵扯在嘴下跟青筋搏动的性器之间。这副身躯各处肌肉都淬炼冷硬,面孔也是峻煞凌厉,此刻却只剩迷惘和垂败。

沈煜眼中,不带光亮的暗火灼烧,指间半截烟被熄灭在烟灰缸里,面前跪着的男人被拉起来推到床上。

反绑的臂肘撑在腰后,男人无法躺倒,仰坐着任由他正面抄起双腿,向两边大刺刺分开。

肆虐过的穴口还没平息,湿滑又敏感,半簇褶皱被碾平顶入,就拼命收缩紧裹住性器的砥砺前行。

“下药,强暴,胁迫”,沈煜挺动腰身,“我可从来没对别人用过。”

性器前端凿捅到地方,轻缓磨蹭,又漫不经心滑过去。

男人被他叠腿拦抱,禁锢承受戏弄,声音带颤栗却灰冷:“操狠一点。”

“我不喜欢太粗暴”,前探压在锦鸣身前,拉近两人对视距离不正经笑道,“不过跟之前一样,你亲我,我就听话。”

锦鸣低垂着脸,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两人连接处,肉刃进出的缓慢清晰,那处吞吐得淫靡贪婪。

对沈煜的指令,男人接收迟缓,但顺从听话,身后的手撑身,上仰起脸,喉结滚动的颈线紧绷成直线,嘴唇干涸粗糙,呈送上去轻触了沈煜两下,很轻,是种卑微乞求。

沈煜钳住他腰身,猛然加速,密集抽打在找准的点上,瞬间超负荷的刺激,男人本能的瑟缩,被意志硬生生压制,腿张得更开甚至勾住沈煜,配合他操干得更深重。

身前人扭动着白浆溅在他腹下,沈煜根本顾不上,手掌扣进饱满臀肌阻止它凶狠收拢,滞留在倾轧挤缩的甬道里不敢动弹,竭力克制住缴械的冲动。

半晌他幽幽呻吟一声,嘴唇覆盖上刚经历高潮不住喘息的男人,撒娇似的抱怨:“你说我对你用情有多深,才能扛得住你这么紧的压榨。”

锦鸣偏开脸,漠然道:“再来,从后面吧。”

沈煜看他片刻,好整以暇抽身让出空档,讥诮着赞叹:“一刻不停就连战,混黑道的是每个都这么厉害?”

“怕你软下去,没兴致了。”锦鸣侧倒翻身趴卧。

“让我从背后干?是不想看见我?”

锦鸣正曲膝,将身体支撑成泄欲工具该有的样子,嗤笑一声:“从后面干的深,刚才那姿势,你鸡吧不够长,上不上下不下,我难受。”

沈煜正抚慰着自身涨得发紫的硕长,保持它运转又不能过热,听到男人不知死活的言语,眉梢挑动:“先陪我玩点我喜欢的,然后保证解决你的欲求不满。”

大街上免费送的圣诞装饰品,廉价的红丝带金色圆铃铛,响声细小却清脆。

“锦哥,你眼神太凶了,拍出来怎么看也不像自愿跟我上床的。”

两根红绳勒在男人颈下,男器根部,趴跪在床上臀部翘起,稍微动弹,就能听到响声,沈煜拿着手机在他身后,说话分明兴高采烈,面孔里的似笑非笑,却复杂难言。

“要不你把眼睛闭上?说不定能显得淫荡欠操一点。”

耻辱让男人咬肌松不开,脸侧到耳根僵硬,浑身止不住颤动,但最终还是合上眼睑,像拉下某种大型粉碎机的启动闸门。

他看不见沈煜此刻表情,如同整个世界,也都在那个粉碎机里,纠结不舍,痛苦困涩。

只是一瞬间就湮灭得再无踪迹,只剩没心没肺的满意:“这张不错,别说东城,就是那群自诩经验老道的,估计也看不出破绽。”

手机就被随意扔在床上,落在锦鸣脸侧,他万分后悔睁开眼,看见还亮着的屏幕上,自己赤裸反绑任由玩弄的下贱姿态,下面迅速跳动的信息回复:

火哥威武,果然是什么样的都手到擒来,之前看着凶神恶煞,现在这反差,幸亏我没在高速,不然直接车祸身亡!

他背上那是伤疤?又宽又长的我以为东非大裂谷呢,火哥这都吃得下去,真铁打的胃。

你这不懂了吧?圣诞节啊,菜就要硬一点才够味,哈哈哈。

你才真不懂,火哥这是牺牲自己替东哥淌个明路,就可惜撞号了,不然对东哥才是真爱啊。

视野被沈煜的手阻隔,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的干净,捏着方形锡纸:“你这么乖,奖励你,我这次带套。”

耳膜里一直针扎似的生疼,模糊不清里,撕裂包装时,还有接连不断的铃响声,短促尖锐,让他烦躁不安。

直到后面被带上润滑和单薄阻隔的粗大热物闯入,浅显抽插几下就急不可耐,按住他的腰凶狠顶到尽头,那瞬间,圆小冷硬的金属,没有鲜活气息,不带丝毫怜悯的撞击在深处,那股疼痛和巨大的陌生刺激,像张密密麻麻的电网直接缚进他后背。

“你,你……”他浑身抖的字不成句,身后男人扳进他肩膀里,让他更无处可躲。

“不是嫌我不够长么?像不像被入珠的鸡吧操?我很聪明吧?看你爽成这样,为你去做个手术,也不是不可以。”

铃铛响声越急,男人趴俯,本就是任凭宰割,操干他的男人随意摆弄调整着角度,拉高他的腰臀,单腿蹲跪更顺畅搅动得汁水泛滥。

穴口靡红外翻,色润鲜嫩,里面狭道壁垒已经敏感异常,不管被向外勾带还是向内探插,都不知廉耻纵身贴和着汲取快感。

闷声响动,那个铃铛在击打中肆意翻滚,毫无预兆顶进侵占的残留缝隙里,抽干了锦鸣周围最后一缕氧气。

如同跳楼机的猛然加速坠落,锦鸣被裹挟在生理刺激中,不能控制的再度射出来,接连强制逼出性器的液体已经稀薄。

他向前倒下去,绞动着腿让沈煜插在他身体里的阴茎抽离,深埋进凌乱床单布料里,浑身抽搐不止。

可是一秒不到,就被饥饿喘息的野兽抓住后绑手腕,硬拉起来。

“等一下……”

“我等不了!”沈煜伸开腿,将他抱在身前,跪坐下沉腰身,再次将那昂扬膨胀到极限的欲望整根吞吃下去。

“不行,我……我不能再连续……求你,沈煜,给我点时间……”

“锦哥,你真很残忍,要快就快,要慢就慢”,沈煜收拢手臂,牙齿咬在他肩上,下体不间断的上顶,“对人也是,说好就好,说收就收,比我会玩多了。”

“你先骗我……早知道你姓沈我不会……啊啊!”

沈煜发狠攥着他腰身,下压同时全力往上操,像要将他整个人钉穿了一般:“想让我停下,回答问题,答对了,给你休息一分钟。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被我操?”

“……被你操。”

“错了。”

“你!你!沈煜,停下!”

“还是错”,沈煜低笑,伸手去撸动他身前空挺颤动的阴茎,“你该回答,既喜欢我,又喜欢张开腿让我操。”

“别弄,我射不出来……”

“锦哥,我说出来三次,又没规定你射什么,我看得出,你快忍不住了吧?”

“别这样,我求你……”锦鸣彻底崩溃,透明液体从眼下流满脸颊。

“那再给你个机会,回答问题,我是谁?”

“沈煜……沈二少……”

锦鸣突然放弃挣扎和恳求,脑中放空时突然闪过曾经会所一个人称最下贱的男妓,替人担保欠了巨额债务,每晚被人轮奸,插酒瓶甚至被狗上,但他还总能从医院缝完针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说,任人宰割其实反而快活,那些总不自量力想反抗的人,才会痛苦。

沈君霖也喜欢让他跪在面前,替他擦干净皮鞋,轻佻拍拍他的脸,安分守己,做条听话的狗,这是你这辈子注定了的。

“答错了啊”,嵌在他身体里躁动更猛烈的性器,临界膨胀热度攀升,抱住他的男人却低吟深沉如同一个虔诚教徒正向神祷告,“解你束缚和压制,赠你自由与欢愉,予你毁灭再复生……i‘yoursecretsanta。”

“……你他妈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他断断续续的仿佛弥留遗言。

沈煜笑了下,爆发的灼热,隔着那层薄膜,仍激荡在他体腔里,同时被上下撸动的男性器官,兵败山倒,失去最后防线,肮脏不堪的尿液喷落在床单上。

身体相连的两人,逐渐冷却下混乱欲望,不约而同,各自看见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可逾越的天堑地裂。

沈煜推开身上的人,站起来剥掉保险套扔在地上,沾满精液的金色铃铛滚落:“弄成这样,说好的优雅呢?幸好我床够大,湿一半还有另一半能睡。”

“电话。”锦鸣平直说道。

沈煜痛快拨打过去:“小孩你们送回去了?喝到四点多就倒了?这酒量……你们都跟人聊什么了?喜欢的类型?”

锦鸣听着,松懈了气力,侧躺在床上,手臂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眼皮渐沉。

沈煜又点了根烟,嬉笑看着他:“哎,你弟说,他不怎么看胸,就喜欢腿长的,锦哥你这腿就很不错,要是锦添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你要怎么办啊?”

“沈煜……你叫我恶心。”

太累了,骂都有气无力,意识陷入黑暗前,似乎看见沈煜似笑非笑的脸,在烟雾袅绕中点头:“是啊,真恶心。”

锦鸣醒过时,周身疲累,过度使用的后穴除了疼,松懈的酸麻别扭,还有股清凉,隐透药味。手腕上勒得瘀伤青紫,关节也跟折断一样,让他起身撑床时倒抽口气。

他抬眼看见沈煜,平板跟之前同样口气问道:“我可以走了吧?”

沈煜低头摆弄手机,没什么反应。

他走进浴室,从地上水迹狼藉里捞出湿透的牛仔裤,两手发力反向扭转,水霹雳吧啦砸在地上。

“你是把那裤子当我了么?”沈煜跟进来,手里拿了套干净衣裤。

“当你鸡吧。”锦鸣面无表情,抖开湿布料,蹬腿往里穿,湿涩阻滞加上他强弩之末的体力,让他站不稳,被沈煜一把扶住,调笑道:

“别跟自己过不去,你从我这里榨走的,也不差这套衣服了。”

锦鸣冷冷道:“就算我光着走出街上,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更耻辱。”

沈煜干脆动手直接把衣服套上去,淡淡笑道:“相信我,以后你会见识到更多。”

一周后,沈君霖回到l市,锦鸣接机,被安排坐进加长林肯车厢。

反复摩擦着新买入手的限量版机械怀表,沈君霖斯文的面孔,细长的眼,认真研究着每个齿轮按部就班的转动。

然后抬头盯住坐在对面的锦鸣,微笑:“平安夜那晚,你不看场子,去哪了?”

锦鸣身体僵了一下,面色如常回道:“有个棘手的人闹事,我处理他,费了时间。”

“不应该说,他处理你么?”沈君霖旁边保镖,递上那张他系着红带,反绑的照片。

他仍冷静应对:“那天沈二少喝多了,酒里不知道被谁加了料。”

“他操你了?”

“……是。”

“那你操没操他?”

“没有。”

思索片刻,沈君霖继续问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二少是您弟弟。”

沈君霖笑得前仰后合:“所以你就打算当没事发生,默默把这亏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忠心到能卖屁股这个地步了?”

他倾过身,十指交叠放在膝盖,脸色沉下来:“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既然招惹你,你怎么能不找回场子?道上规矩,九出十三归,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

锦鸣此刻脸上终于不复平稳,眼里晃动起暗潮汹涌:“您是,要我……?”

沈君霖对他笑得温和:“你是我的头马,倒没想到还有做种马的一天,承蒙我那个弟弟看得上你,你就不用客气,动腰给他打打种,打到……他揣上跟他自己一样的野种为止。”

19

平安夜就在耀东城不平静的内心世界里悠然度过,上半夜脑子里反复回放池景川没有表情的表情,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圣诞节的白天不止雪花纷飞,还强风剧袭,吹的高楼玻璃低闷咣响,睡眼惺忪的耀东城,从毯子里爬起身,头发乱如鸟窝,曲腿型坐着,再度扒拉开手机。

隐隐总觉哪里不太对,翻出那张紧哥哥艳照,氛围确实淫靡狎玩,色气爆绷,但细看边缘卡在臀部尾椎,性器被大腿挡得严实,脸闭眼半露。

比起暴露明显的肉欲,拍照的人似乎对隐藏部分更细致谨慎。

不明所以又想不透彻,让耀东城对光线暗下几分的反应迟钝,等抬头发现池景川站在面前,只剩下僵住不动。

该怪这公寓客厅小,还是沙发买太大?堵在卧室门口不足一米的距离,走出来的人就算全无兴趣,也避无可避,眼皮下就直接是他窝腿盯着别人裸照的模样。

自己就是昨晚被天降陨石砸脑袋上,今天生命力顽强起身,就再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吃什么?”

“呃——”,对方的平淡是救命良药,耀东城一跃而起,“哈哈,今天商店全关门,我提早买齐东西了,给你做冷布丁,草莓酱棋子饼,不甜那种。”

“嗯。”

厨房里叮叮咚咚,一会功夫早餐上桌,池景川坐下时递书过去:“基础的,看完,需要就问我。”

厚重,耀东城单手拿起都费力,犯怵哀叹:“今天就看这个?”

池景川正经道:“有其他的,看完这本再给你。”

耀东城仔细分辨了一下对方并不是玩笑或嘲讽,摇头苦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误解了我上一句话,还是误解了我学东西的能力。”

“不是能力,是折损率”,池景川拿勺子剜起嫩滑布丁,“你习惯了无视目标跟结果的差距,本金一百亏损九十九也无所谓,那想要一百,就把初始投入设成一万。”

“就是说,我打算一礼拜看完,估计一个月也够呛,所以想着今天看完,至少能翻个十来页?”耀东城突然前探身子,“你还真的肯教我,这么有团队精神。”

“现在不教,李行长回来也会安排,免不了的事,早开始早结束。”

早开始,早结束。

耀东城收回下颚,声音微冷:“那说不定你给点甜头我才有动力,不如说好了,要是我——”

“可以”,池景川表情冷淡直接截断,“只要是上班时间。”

“还没说是什么就答应,我说捆绑,调教,群交,你是打算全盘接受?”耀东城侧身膝盖撞在桌角,“你可真够轻车熟路的。”

池景川慢慢刮干净碗碟中的残留,垂眼轻耸下肩:“又不是第一次。”

窗外风响声更大,屋内安静片刻,耀东城突兀站起,将桌上空碗空碟摞在一起端走。

池景川也起身,顺手扭开瓶矿泉水喝下几口,踱步去沙发坐下翻开一本书。

一分钟过后,厨房水池那边,瓷器不慎掉落的摔碎声,耀东城风风火火冲到沙发前,像个竭力按住自己不炸开的原子弹:“你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原本靠坐的男人,前倾弯腰,手肘撑在分开膝盖上,耀东城跟随他动作,席地坐下,胸前明显呼吸加剧的起伏,目不转睛盯住那张意味不明的面孔。

“你问过我为什么从纽约跳槽到小城市。”

“你那时回答说,薪资高。”

“金融职业,怎么都是大城市更有发展前景。我是被人抓住把柄。”

“把柄?”

池景川言语平静,只是垂在膝盖内侧的手,慢慢轻攥成拳:“我挪用客户资金炒了一笔外汇,发现的有两个人。一个喜欢男人,还喜欢不同场合,办公室,洗手间,野外,车里。”

“……”地上坐的人呼吸停滞,浑身肌肉僵硬。

“另一个,不喜欢男人,只想要钱,发现我拿不出,就把我带去一家地下酒吧,绑在台球桌上,在旁边通宵玩着牌,同时一个接一个的收钱。半年多我撑不下去了只能逃。”

话语速度越来越慢,似乎是说的人陷入极度疲倦,最终沉默着手撑住额头,阴影埋藏低垂的眉眼。

“……对不起”,耀东城手抓在自己膝盖上,腿抽动下想上前又不敢轻举妄动,眼神慌乱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他们那样……”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定下心神,想了想正色道:“池景川,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如果就想埋了这事不再提,我跟你保证,到死我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但要是你难受,想讨回公道,你就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什么都可以。”

半晌没任何动静,耀东城正想再说点什么宽慰的话,池景川低声开口:“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耀东城挺挺腰:“你问,什么都行。”

“你怎么做到的?”,池景川抬头,手掌下滑托在颊侧,眼瞳淡黑,探究神情除嘲讽外也有几分认真,“别人说什么都信。”

“……”消化了几秒,某人炸成了切尔诺贝利,“你他妈骗我!有病吧?你编排你自己干什么?”

如同远离核事故蘑菇云,池景川后靠进沙发,低头继续看书:“乱说话,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耀东城咬牙切齿,又实在忍不住:“你刚才那些,没一句真的,对吧?”

看书的人眼不抬,置若罔闻。

“谁管你真的假的?你爱被绑台球桌还是足球场的,关我屁事!”耀东城抓了手机一肚子气摔门出去,电梯打开又不进去,转进楼道里打电话给马文。

“文文,问你个事。”

“你问就问,别文文。绕口令呢。”

“正经的,就如果我发现银行里有职员挪用客户资金炒外汇——”

“啥?”马文给听乐了,“耀总,哪个职员傻逼到这个地步?先不说客户资金一千以上当天都有核对,就算买通了经理吧,炒外汇又什么鬼?政策限制手续麻烦,短期高风险低利润的——就简单说,任何一个能进柜台的也不可能干这事,你从哪听的内部冷笑话吧?”

“对,这不就分享一下么,是不是很好笑?”

“也没有,主要太假了。”

“你年终奖没了。”

“哈哈哈,耀总你真幽默,圣诞快乐,挂了。”

20

二十七日恢复上班。

耀东城跟着池景川下地铁,恰巧就跟搭另条线的马文来了个胜利大会师。

三人一同往分行走,马文看看他们,满脸疑惑,一副如鲠在喉的欲言又止。

有种被捉奸在床之感的耀东城,率先绷不住对马文道:

“你有话就说。”

马文如蒙大赦:“我憋好几天了耀总,你现在天天上下班都跟小池坐地铁。”

“怎么了?”

“你车呢?之前上下班开那辆。”

“呃,那辆是从车行租的。”

“哦,你还了呀。”

耀东城干笑两声:“应该还在机场,那次c城回来跟小池去拦出租车。”

马文瞪大眼:“原来真有人会把车忘了,不是新闻瞎编的。我完全不想知道租车一天多少钱,但我知道机场停车是按小时收费的”

“租车那里有人能帮忙去提车么?”耀东城低头翻手机找起车行电话。

“这我还真不知道”,马文指了下前面正开门的池景川,漫不经心道,“不过我知道你在小池家,肯定一直在他床上蹦迪。”

耀东城震惊抬头:“我……我没……”

“几个月了第一次见他睁不开眼上班”,马文低笑,“被你带着嗨了几个晚上没睡吧?挺好的,人活得跟个工作机器一样,多没意思。”

耀东城看着正输入安保密码的男人,眼睫低垂,脸色苍白,安静和疲倦。

凌晨一点半,耀东城枕着胳膊,侧躺在沙发,突然中等声音试探叫了声:“池景川?”

关闭卧室里,声音隔墙回应:“怎么了?”

“客厅有人你也睡不好么?”

“不习惯。”

耀东城坐起来,抓过衣服:“我找个夜店玩去,天亮直接上班。”

“这边夜店只有周末开,别折腾了,睡吧。”

耀东城想着这良心不安的忐忑怎么能睡得着?翻来覆去五分钟后,睡着了。

二十八日下午,池景川起身没站稳,撞在格子上发出声响,隔壁马文吓一跳:“你这也悠着点儿,别玩太疯了。”

耀东城开始不止搜索酒店,民宿小旅馆也打电话去问,终于找到一家二十九号下午有空房的,在四十公里外。

回去地铁跟池景川说起,也没见他有什么太大反应。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也是一如既往的随便。

“家具什么的,等我租到正经住处再来搬。”耀东城斟酌着,是直接说合用你就留下,还是不说,以后就装作忘记了。

池景川问:“你说明天有房?”

“现在住客赶凌晨飞机,半夜退房,我过去等一会就行。”

耀东城做了个洒脱笑脸,两手一合掌:“谢谢收留,从今以后,保证不踏进你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域。走了走了。”

匆忙推起行李箱,顺手直接外面关上门。

电梯下行,失重感弥漫在耀东城胸腔里,直到无意瞥到旁边张贴的纸上:公寓转租,急,补贴房租,一切可议。

一楼叮咚一声,电梯外的人愣住,里面高大男人两手撑在电梯壁上视线灼热,像在壁咚心爱之人,只是——人呢?

“呃,你不出来?”

男人转脸看着他,郑重摇头,然后问道:“你上不上去?”

“上。”

“那快进来啊”,男人催促着,按下九层按钮等人走进来,就接连不断按关门键,同时一副绝处逢生的开心,“你哪层?十五楼?住这楼舒服么?我马上也搬进来了。”

耀东城推着行李箱原路返回,只不过池景川公寓门那里转向对面,抬手敲门前手还紧张的顿了顿,太过难以置信。

905门开,胡子拉碴,眼镜厚重的格子衫男人,被太过急切的问:“你房子转租么,还没租给别人吧?”,呆愣一会,随即也是惊喜交加,连连点头:

“是,是,没,没。”

“是租,还没租别人对吧?我租了!”

“行,你最快哪天要?我可以补你一个月房租。”

“你最快哪天给?不用补我,我补你都可以。”

“哥们,你这么不坑人的么?”

“你这不是也不坑我么?”

胡子男爽朗笑出声,酒品底眼镜后只剩下一条缝:“咱们节奏缓一缓,进来坐,咱们慢慢说。”

耀东城进屋随意扫一眼,格局跟池景川那边是一模一样的镜像,家具齐全,五六个打包好的纸箱和行李堆放角落。

胡子男调笑问道:“跟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了?劈腿啦?”

耀东城无奈轻叹:“没劈腿。”

“我这边是毕业找了大半年工作,没想到节日夹缝里,突然就接到b市电讯局的offer,平时打破头抢不到的好事啊,因为暴风抢修急招,要求越快到岗越好,你随便先看看房子,要是没问题——”

“没问题”,耀东城笑道,“你不知道这算帮我多大忙,手续什么的我不太懂,你教我一下。”

“那个简单,都现成标准的,房东那边需要……”

一个多钟头迅猛搞定所有事,两个男人动作同步,身心松弛长舒口气,后靠进沙发里。

“哥们,家具全留给你,随便处理。”

“算钱也没问题的。”

胡子男乐了:“要不是我实在没财没色,肯定觉得你是个骗子,不然哪来的馅饼就落我头上了?”

耀东城思索片刻,叹道:“我其实有同感,不过现在状况,就算你这边有什么陷阱,我也闭眼跳了。”

“虽然咱们租约从1月起,但看你那行李,今晚没地方去吧,我后天走,你不介意,跟我凑合挤两个晚上,床让给你,我睡沙发。”

“你也是,就这么不防备我?”

胡子男笑得肩膀直抖:“冲你替我解决这么大难题,你要我陪睡,我也硬着头皮上了,看你吃不吃得下。”

“心意领了”,耀东城敬谢,嘴角止不住上扬,手指了指门,“我想睡的在对面。”

屋内相谈甚欢,笑声不断,门外一条走廊相隔,空荡寂静,906门后,室内更冷,阳台一扇落地窗被完全打开,冬夜零下十度的泠冽寒风,刺刀一般直插贯穿客厅。

池景川洗完澡,单薄毛巾围了下体,走出来坐进沙发里,黑亮短发上水滴几乎冻结在冷空气里,他握了握横在眼前的手掌,抵御身体本能的瑟缩颤抖。

手机电话打进来,对面笑道:“那人资质符合,工作不难安排,算他运气好恰巧做你邻居。”

“进度落了,不赶一下不行”,池景川淡淡道,“我习惯按部就班,但也不排斥走捷径。”

挂了电话,池景川如前一夜耀东城那般,枕臂侧躺,呼出气息泛起白雾:捷径,真冷。

二十九日,耀东城迟到一小时,他可不想冒险,开门正面撞上池景川,早高峰很难有充裕时间解释什么叫纯属巧合。

耗到下午三点,耀东城挺胸抬头中气十足叫了声:“景川,进来一下。”

手握鼠标做着刷新网页的无意义操作,人站到桌前也没马上转眼去看,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笑道:

“我租到房子了,你猜我租在——哎,你脸怎么这么红?”无意一瞥,耀东城忙起身过去,手直接盖上呼吸沉重的男人额头,“你发烧了!”

21

一路跟着下班的池景川,地铁进出站,通道走进公寓楼,前面的人也没显出戏剧化的步伐不稳。

直到906门口,池景川手指按密码时,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轻晃,耀东城可算抓到机会上手扶住人。

池景川瞥他一眼,病中的声音虚哑:“再不踏足?”

耀东城推门进去,面无愧色理直气壮:“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脸。”

“别进我卧室。”

“唉,我还真想现在就进去,试试你能把我怎么样。”

话这么说,人是直接送到沙发里放倒,耀东城给他颈下垫好枕头,张开毯子盖紧全身。

侧坐在旁,两手探进毯子下面,摸索着打开腰带,拉出衬衣,再延腹肌上行,一颗一颗解纽扣。

领口最紧那颗松开,脖颈红透,随粗重呼吸起伏,喉结下锁骨上细密水泽。

耀东城俯低身,垂眼盯着他:“你这热得快熟了,怎么办?操一顿能好么?”

池景川瞳孔松散,反应慢了几分,但仍是镇定:“明天下午。”

“什么下午?”耀东城愣了下,“操?……操!”

“明天一早事情很重要。”

耀东城哼笑一声:“既然很重要,现在这状况,你敢上我还不敢用,有什么差错损失谁负责?趁你还清醒,告诉我找谁接手。”

池景川像是无从反驳,沉默片刻低缓道:“给李行长打电话。”

“李叔叔——”

电话一接通,那头李培文一口夏威夷特饮喷出口,咳嗽着挣扎说道:“你这称呼,对我就是大难临头,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小池发高烧,人都糊了,明天出不了门。”

“你这是在小池家?”

“先别管这个。到底什么事?他说很重要。”

“跟英国年终对接,那个不能耽误,会造成数据混乱”,李培文严肃里明显焦虑,“我没带验证器出来,只能让小池去分行,需要三级权限才能在分行以外的地方连接监察数据库。”

“李行长”,池景川撑坐起身,直接拿过耀东城手机,“我没事。”

“哎小池,确实没别的办法,能坚持么?”

“能。”

耀东城一把夺回手机,没好气道:“不能。他站都站不稳,还对接什么?等你回来不行么?”

“没法跟你解释!”李培文压下火气思索片刻,“还有个办法,耀总,你不想小池跑出去,就现在学你的权限使用,明天一早准时去小池家里用你的密保给他授权,记住绝对不能迟到,后果真的严重。”

“行,我学,怎么学?”

“我打去监察部,让现在负责的人教你明天需要的。”

“他们不下班?”

“监察部二十四小时有人监管,内部数据库任何异常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做出反应。”

“半个小时以后,我准备一下。”

“动作快点,电脑打开,密保放手边。”

挂断电话,耀东城马上问道:“你现在家里有药么?”

池景川明显强撑着神智,不答反问:“行里给你配的笔记本你带回来了?”

耀东城抿抿嘴:“没,那个下班还要带着走?”

池景川毫不意外,低头从公文包里抽出自己那台:“今晚,明天,都用我的吧。”

“我问你药。”

“不用。”

“什么不用,算了,我记得楼下有药店,你等着。”

耀东城匆忙出门后,池景川动作带着病患的迟缓,电脑亮起的屏幕上,映出眼眸里的虚弱尽褪,如同魔术箱上的盖布,揭落坠地。

“给你”,药递过去,池景川接了放进嘴里,但不接耀东城手里水杯,“你发烧,必须喝温的,你试试,一点不烫,真的。”

池景川不说话,直接转身朝向沙发里面。

“你是因为生病了,还是一直就这么幼稚?”耀东城无奈折回厨房,“给你拿瓶装水行了吧?”

两小时过去,监察部夜班负责人史密斯还在尽职尽责,第五次重复:“最重要的是授权期间人务必要全程在场,确认每一步操作,数据库应用完毕,注销授权后才能离开。”

耀东城耐着性子点头:“是,是,知道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屏幕里史密斯硕大的地中海光头晃动:“那当然没有,但很多商业机密就跟金库里的现金一样,安保措施再严密也不过分。”

“我总不可能坑我自己家。”

“哎,耀总,你不要乱点过去的存档。”

“就那个红点一直闪,手自己忍不住动了。注销,确认,可以了吧?”

史密斯棉布手帕擦过额头上汗水:“明天是最简单的对接,池做过很多次不会有问题,耀总,以后更复杂的授权问题,他其实也可以详细教你。”

耀东城一把拍在旁边人的大腿上,冲他挑挑眉:“等你好了,就教我啊。”

“好”,池景川点下头,顿了顿又说道:“这次,我欠你。”

“不会好好说声谢啊”,耀东城凑过去,贴得极近,低声道,“也行,知道我希望你怎么还?自己送上门让我操一顿,可别病好就不认账了。”

池景川不说话,高热让嘴唇微张,喘息加剧,声响清晰。

耀东城眨下眼,额头轻抵上对方,瞬间忧愁:“怎么还这么热?温度计你再测一次。”

“让我睡一觉,会好。”

“……知道了,那我走”,耀东城后撤身子,手掌合在一起,“哎,我租了你对面,905,以后再跟你细说,就真的是巧合。”

池景川点点头,眼睛困倦得几乎撑不住要合上,耀东城也分不清他对这事的淡定是真的无所谓还是眼下无暇顾及。

但反正说出来了,也就一身轻松,回到905,跟忙活托运一天累瘫的胡子男抬手招呼:“今晚你睡卧室,沙发让给我,我可能半夜,要溜出去好几次。”

“干什么?偷人?”

“差不多吧。”

凌晨四点,输密码,蹑手蹑脚开门,沙发上侧躺的人动了一下,对他说:“进来吧。”

耀东城叹气:“你睡觉是真的轻。”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把人说的话当回事,耀东城手又熟门熟路盖上对方额头,随即体温枪一打,红色386:“降了一点,还很难受吧?给你擦一下。”

“不用。”

耀东城装听不见,温水浸了条毛巾叠在手里,也不拖泥带水另存心思,就额头脸颊脖颈手心脚心一水顺溜的擦一遍:“继续睡,早上八点半之前不会再过来吵你了。”

时间充裕,九点开始前,还吃下两片面包加奶酪,池景川状态好转,只偶尔不住咳嗽,但流程顺利进行,池景川每一步都会阐述在做什么,只有一次鼠标滑移位置偏离,点开侧边一拦:

“跟这次无关,我点错了。”很快又继续正轨。

不到中午,就提前结束,池景川起身去厨房拿瓶装水,耀东城在最后关闭界面,口中念叨:

“注销……”

剧烈咳嗽,手中水瓶砸在地上,透明水泽倾盖过地板,池景川弯腰,身形晃了下。

耀东城急忙过去扶住他:“喂,你没事吧?慢点喝,咳成这样?叫你喝凉的!”

捋顺着男人背脊,看他慢慢止住咳,抬眼看他:“可以做其他事了。”

耀东城喉咙一紧,也无端想咳嗽,手居然是防范姿势推住池景川肩膀:“你病怏怏的能干什么?你个工作狂,没事了就再去睡。我先,先回我那边了,我也得去补个觉。”

耀东城逃似的离开,池景川抬手按了下眉心,踱步到电脑前,鼠标一晃,界面显示是否确认注销,点下取消后,池景川瞬间专注异常,争分夺秒。

扑在床上打滚里耀东城五分钟后接到电话,是白班的珍妮特:“耀总,是你刚才点进监察历史记录档么?”

耀东城没什么犹豫回道:“是我,不好意思,刚才点错了。”

“没事,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但循例必须核对。”

下午两点,冬季的太阳也光亮十足,池景川电话那边的声音几分关切:

“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池景川回:“铤而走险,算有收获。”

那头笑道:“你一直是,收益必须与风险相符。”

22

“还没完全退烧”,十二月最后一天,耀东城手掌从池景川额头下滑到颊侧轻捧,眼梢挑笑,“你这新的一年,肯定是红火滚烫,步步高升。”

池景川斜倚在沙发里,看着桌上做好的菜:“你是每个睡过的人都非要给他做饭吃?”

“怎么可能”,背对他摆筷子的男人不满嘟囔道,“我又不喜欢他们。”

停了几秒,耀东城回头:“我这相当于跟你表白呢,你好歹给点反应。”

池景川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没什么胃口,例行公事的毫无兴致:“真是受宠若惊。”

“惊这个字,跟你就不沾边”,耀东城勾勾嘴角,无奈叹道,“我也睡过不少比你好看的,单对你鬼迷心窍,不会就因为你之前说的对我无感吧?”

“富余时间跟精力充足,做什么都不奇怪”,手指碰了下米饭,池景川没动筷,“我没兴趣,准确说没工夫分析你的喜好和心态。”

“那我富余你匮乏,我们在一起不是很般配么?纳什均衡。”

池景川眼睑微抿:“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从你那堆书封面上看到的词,觉得挺酷就记住了。”

池景川淡淡道:“那马太效应呢?”

“啥?新马泰旅游不去新加波?”

池景川又触了下碗中白饭,凉透,送进嘴里咀嚼。

耀东城拿起手机搜索,跳出来第一句话,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仅有也要抢夺过来。

一月三日,李培文带着大包礼物给分行每个人。

耀东城问:“我的呢?”

李培文忍着额上青筋:“来我办公室。”

“礼物呢?”

“你登记地址,跟小池的就差一个数,什么意思?你把隔壁买下来了?”

“我信用卡还被老头子限额,车都没买不起,还买房?我租的。”

“正好就租在小池隔壁?”

“对门”,耀东城一脸无辜加委屈,“完全是巧合,我从来不爱打扰别人生活。”

李培文就看着人睁眼说瞎话:“那小池呢?”

“他是例外,例外中的例外”,耀东城不止理直气壮,还得寸进尺,“对了,培训期可以申请居家办公,小池后面日程表也空着,这个月让他别来分行,在家专心教我,他自己也答应过的。”

过于明目张胆的无耻,让李培文也放弃讲道理:“每周五回来考核,有一次不通过,就给我天天来分行报道,我手把手教你。唉,小池,这么好孩子,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被你给缠上。”

早上九点,房门被推开,耀东城贼头贼脑探进来,手里举着笔记本晃了下:“池老师好。”

两人坐下,耀东城挪动椅子,肩膀手臂紧贴,暧昧笑道:“哎,你刚才看我进来,脸上有点诧异,就好像在问我,怎么只有电脑,没带保险套那些直接压倒你,看着还失落的,你想要的话——”

池景川平淡直视他接过话:“我想要一定告诉你。后天周五考核,你这两天要学完一周的课。”

“不是吧?这不是才开始?都没有缓冲?能不能拖到下一周啊?”

“错了。”

“啊!”

“错了。”

“我操!”

“再来。”

“为什么?我这次做对了!”

“太慢。”

“凭什么?”

“我想要你再做一次。”

“……池景川你他妈故意的,信不信我现在——”

“计时。”

“等等!”

时钟周而复始,日月升落交替,耀东城眼也不眨盯着手机上时钟终于翻到五点。

“下班下班!”耀东城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你就是个虐待狂。”

池景川也没掩饰唇边微勾的弧度,几分浅淡愉悦。

“我回我那边做饭,做好端过来”,耀东城眼神闪烁,“吃完我能不能在你这边看电视?胡子哥昨天飞机才走,我家里乱七八糟,电视搬过去不好放。”

“随便。”

所谓打蛇随棍上:“你也没事一起看呗,刚出的新剧,斯巴达克斯,据说是黄暴经典,角斗士对打的。”

对打这个词让池景川稍微侧目:“好。”

看了多集半耀东城后悔了,黄暴是真黄暴,满屏裸体男女都有,池景川似乎看得还挺投入,好在明显对血肉横飞的打斗场面更有兴趣。

剧情走到奴隶主在集市挑选奴隶,捏开下巴查看牙齿,池景川眼中闪过沉没吞噬的暗色,耸动肩膀改变坐姿,转头对耀东城说:

“我想睡觉了,明天五点应该结束不了,别再准备做饭浪费时间。”

深夜是梦魇领地,门后是未知,有些人连背影,都是恐惧和疼痛的存在。

男人在暗黑里蹲在角落,不断计算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癫狂喃呢: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赔?

他不想走近,但别无选择,他必须要问:我妈呢?

门被人粗暴踹开:还钱!那娘们还不够抵利息,你还敢借?这次你拿谁还?

还有他。

男人反折手臂钳制住他,另只手几乎握碎他下巴,迫他仰起脸:这个兔崽子,身体好得很,怎么卖都能值回那些钱,你们带去配个型,有需要的——

衣服被扯开,男人的手从他胸口比划到下腹,什么都可以。

池景川在床垫上翻了个身,合眼入睡,陈年旧事,不过石子投入海中,几层水纹,翻不起什么波浪。

连续三周,考核都通过且明显一次比一次进步,李培文不得不承认:“你还真认真学了。”

耀东城故作谦虚的得意:“景川教的好。”

“你没对人家做什么吧?”

“这段时间真没有。”

李培文幽幽叹口气:“其实细想想,你身边确实得有这么个人。”

耀东城激动得直接上手要抱人:“李叔你也这么觉得对吧!以后老头子那边我就说你全力支持我!”

“我是说工作,你想什么呢!”难为李培文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拼命后撤,“其他事情我管不了,不过你们真有什么,我就劝你一句,给他留条后路,他不是你,有随时可回的地方,高兴不高兴的想去哪都行。”

耀东城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掌心,无声笑了下。

“小池——”他打断教学过程。

池景川看向他,静等他下文。

“景川——”

“说。”

“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无所谓,我能知道是叫我就行。”

“有没有特别点的,我能跟别人区分开”,耀东手指在桌上笔画,“影,景川,合起来不就是影么?叫你小影?是不是太娘了?”

“……说了,无所谓”,池景川喉结轻动两下,声音低了半分,“这些步骤全记住,两个签名,每页首尾简签,核对后才能授权。”

还敢躲?你再躲!兔崽子反了你了!

是不是想跑?那边是出去的门,这边是卧室,去哪里自己选。选!

池景川慢慢呼吸,不要受困于没有意义的事,只要笔直向前走,过去的魑魅魍魉不可能再缠住腿,顺背脊爬上肩膀,血腥口器咬住咽喉。

“我不行了,记不住,能不能休息一会啊?”耀东城那张纯澈刺眼的脸,死乞白赖下巴蹭在他肩上。

跪在那个无窗逼仄的小卧室:能不能不要——

后颈在汗腻中被肆意揉捏,小影,乖孩子。

“景川?这段我都做完了,应该没问题吧。”

“耀东城”,抬手,指尖很轻柔碰在他颈侧脉动下,“你之前说,喜欢我?”

23

耀东城眼瞳湛黑,高兴时更像火光跳动明亮,横握住池景川手指,大大方方引他顺锁骨摸下去,按在自认手感上佳的左胸:

“喜欢啊,你这是在测我说没说谎?”

单纯直白,开门揖盗的不知死活。

池景川抽回手点在电脑屏幕两处:“这里跟这里,签名不符,你眼睛在看什么?”

耀东城没好气回呛:“看耍我玩的人。”

果然没有按时结束,拖到七点,久违的超市三明治打发晚饭。

硬塞进嘴里,耀东城满脸嫌弃:吃过我做的饭,再吃回这种东西,就算不挑味道,口感难道没有落差么?”

池景川咀嚼吞咽,点头:“有。”

听到的人像只花栗鼠攒起腮帮笑道:“明天提提速,按点下班,我们照常吃饭。”

多少次反复能变成寻常?不要轻易毁灭,亦不要轻易创造和改变,都是结局未知,世事难料。

床垫破损弹簧,池景川翻身时吱嘎做响。

无法避免的噪音干扰,直接忽略即可。不管叫他什么,池景川还是池影,都是现在的他,同样的人,不会改变分毫。

只是耀东城,真像团火焰,里面干柴噼啪燃烧。倾水浇灭,还是先靠近几分,驱寒取暖?

耀东城看着刻度等待时,又不觉走了神,最近几天,池景川就像裹在层云密布里的月亮,完全看不透阴晴圆缺,态度冷淡中隐有种暧昧涌动。

还是自己想多了?哎,可以了,差点过线。

端起餐盘,臂肘压开自己门把手,娴熟两步到门前抬脚轻踢:“景川,开门。”

斯巴达克斯剧终,男主挥剑割开仇敌喉咙,在血污中嘶吼着怀恋逝去的妻子。

“你要睡觉了吧?我回去了。”耀东城从沙发起来,伸腰展臂准备说晚安。

池景川突然问道:“你在等什么?”

耀东城伸直的胳膊在空中挺住两秒,然后垂下手认真道:“等——你愿意。”

池景川没说话,很轻笑了下。

耀东城叹口气:“我发现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好像都认定我对你除了玩完就走,再没其他选项。”

池景川手搭在沙发上沿:“那你想怎么样?”

“坦白说,我不知道”,耀东城苦笑,“不过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认真想几遍为什么喜欢你。”

“你把这种心思放在考核上更好。”

没有被池景川的不以为然打断,耀东城继续认真剖白道:“回想起第一次见,你看着真像能自己扛起整个星系运转的超级战士,可我又觉得,你也很像在跟谁说,带我离开。”

带我离开,这里。

池景川纹丝不动坐着。

月转进暗面,那本就是颗没有光的星球。

对黑夜冻结一无所知的男人撇撇嘴:“你就会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最近总好像在暗示我,又不说明白,你是想怎么样?”

“想知道?”池景川轻微歪头示意,“那边是出去的门,这边是卧室,你自己选。”

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卧室房门,身后声音冷淡压抑:

“耀东城,你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呀?”耀东城已经迈进漆黑一片的房间,身后光源将他身前影子拉得颀长,“我早就想知道,进来会怎么样,不管什么,我奉陪到底。哎,这个灯在哪儿?啊呀!”

被地上床垫差点绊倒,身后无声跟进来的人抓住他手臂,让他转过身子面对。

“脱光。”

“我都看不见。”耀东城嘟囔着,很干脆抬手几下褪掉全部衣物,突然觉得黑暗也有好处,避免被发现局促不安。

但对方摸上他的身体,发烫跟颤栗,就无从隐藏,耀东城没控制住低吟一声,几乎被羞耻感淹没。

他可是身经百战,风高浪急也进退自如的人。

“你紧张什么?”冷淡声音,抚划掠到腰腹,“怕我上了你?”

“我倒不怕,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耀东城无奈笑着好言商量,“不过刚想起来什么都没带,你不是要硬来吧?那种两败俱伤,你跟我可都难受。要不你让我回去拿——”

话没说完,被推坐在床垫上,池景川捏住他后颈:“之前让我做过什么?”

“知道知道,给你做就是了。”既来之则安之的认命,心无芥蒂的勇者无畏,手摸到对方腹外肌下内收的线条,直接扯下裤子,握住热度中心。

耀东城随意挺下肩颈,就挣脱钳制:“你别压着,活动不开可做不好。”

舌尖勾过前端,侧面来回让热器充涨,含进去时伞状已经挺翘饱满,磨在嗓底堵得气息不畅。

他听见池景川低缓喘息,仍然是克制和忍耐,就像一个简单问题讲五遍他还装听不懂时,那种无言以对。

耀东城就喜欢撩拨这个人的不食人间烟火,但凡略微转动起生机气息,心里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涌动。

所以不假思索更用力吸吮和收紧吞吐。

那处回应得硬直滚烫,却突然后撤抽出,空气冷凉灌进口鼻同时,他被向后推倒,背脊砸在床垫凸起硌得生疼,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看清手臂撑在他上方的人,审视和思索,有松脱痕迹的轻笑:

“偶尔尝试下新鲜的事,也没什么不好。”

耀东城抓了下床垫粗糙的棉质,放松绷紧微抖的大腿:“我配合你。”

“嗯”,池景川点头,手捞他肩膀转过去,“往那边让地方。”

“啊?”耀东城一头雾水,只顺那力量侧身,池景川躺到旁边,前胸贴近他背脊。

“我试一下,能不能跟人一起睡。”

“就——只是睡?闭上眼什么都不干了那种睡?”

“嗯,我困了。”

“你那里还顶着我,高速猛刹车,以后容易制动失灵,不说以后,你现在就不难受么?”

池景川不屑低声:“这算什么难受。”

“可是你——”

“陪我睡。”池景川声音更低,伸手揽住他腰身收紧,躯体曲线更紧密无隙贴合在一起。

黑暗中呼吸的一瞬间,耀东城真切看到春江水暖,百花绽放,身体各处窜动着温和又热烈的笑闹声,而不是性爱高潮冲击的峰顶,之后又沉寂着跌落。

耀东城睁着眼睛,不想睡,不想动,这一夜时间,他想他不会觉得漫长。

十五分钟后,池景川开口道:“太吵了,我睡不着,你走吧。”

耀东城如遭雷击:“我出什么声音吵你了?”

“你每分钟六十三下的心跳。”

“我这也没法停掉吧?”

“回你那边去,我得自己睡。”

“池景川,你不觉得这太侮辱人了?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男人眼睛有些困倦迷蒙:“别吵,等我睡醒,让你操。”

“……”

耀东城起身,胡乱套上裤子,衣服直接搭肩上,出卧室,出门,开门,愤恨至极甩上自己公寓的门。

“谁他妈稀罕操你了!”一拳锤在玄关墙壁上,挂在衣勾上的外套和包跟着震动。

门响起密码解锁推开,池景川脸上没什么表情:“用生日当密码能安全多少?”

他衣裤维持着之前被耀东城扒扯得凌乱,气场仍四平八稳:“被你吵得一时也睡不着,要不要现在做?”

耀东城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拽进屋,按在墙上:“你想?”

池景川点头:“想。”

“我再确认一次,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

池景川略带讥诮笑道:“这应该叫送上门让你操。”

24

扼进池景川肩膀,耀东城却更像被禁锢的那个,声音干渴:“六十七天。”

池景川不紧不慢问:“从上次操我?”

“从上次亲你。”办公室里,沙漏流尽的最后几秒。

堵上那两片单薄嘴唇凶狠入侵,耀东城身体里每个冲动细胞都在跟大脑揭竿而起:

为什么要等?凭什么要忍?明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可他不想再陷入一个倒数的境地。池景川好像总在不远处,随意拿根木枝就能在地上划出终点线。

纠缠太久放开时,紧贴的两个人都喘息不定,池景川低声道:“先进去。”

耀东城将人掀翻过身,抵在墙上,笑得类似恶毒:“等不了。”

抓起棉衫的后襟,徒手向两边将布料一撕到底,吮咬从后颈到光裸背肌,肩胛轻微耸动。

耀东城仅把两人裤子扯到腿下,不再耽误片刻,挺身器物硬仗着捅进对方腿间。

肌肉紧实的臀缝,濡湿前端刮在其中,刺激穴口收缩却戏谑着将进不进,顶滑试探的恶意玩弄。

池景川手撑住墙:“你这是等不了?”

“以前总被你带节奏”,耀东城按在他腰身上,摆弄着让他臀胯后翘,“这次送上门再不给你吃干抹净了,真他妈当我好欺负。”

旁边挂的背包,池景川伸手拉开拉链,手指夹出保险套向后递过去:“我困了就回去睡,吃不吃得干净,我也等不了你。”

“以前居然会觉得你正经!”愤恨又急不可待,硕大破开久违的密窒甬道,浅显进出两下,不顾阻滞重撞进内里的火热柔软。

被侵犯的躯体僵硬片刻,随抽送收紧的肌肉,颤栗着瓦解戒备,刻意放松下腰腿,迎合快感,池景川低声喘道:“现在?”

“还是挺正经的”,耀东城手顺下腹抓上他大腿内侧,迫他张得更开,吞入深重,“一本正经的淫荡,我真想——不管什么地方,当着所有人面前,操死你!”

池景川喘息越急,垂手握上自身性器,声音染透情欲:“别停。”

手腕被抓住提起,扣在头顶墙上,耀东城放缓速度研转得细致,顶在最让身前人酥麻紧缩的位置:“想都不要想,刚才不是能忍住刹车么?现在急什么?让我先玩透了你再说。”

三两步拽人进屋,仰面按倒在沙发里,折起腿压到胸前,耀东城盯着身下人微红眼眸,忍不住低头亲吻,动作也不自觉温水浸润起来。

循序渐进的快感积累,如海浪拍打波折接连,让耀东城舍不得离开这片拥裹周身的水域,垂眼望着那人慢慢说道:“我真挺喜欢你,想要什么你就说,能给的我都愿意给。”

池景川眼中情欲微滞,思索少许视线看向自己腹下透液硬挺的器官,抽开叠压的右腿伸展一下,小腿跟腱搭上耀东城肩膀,坦然道:“让我射。”

沙发撞得移位,耀东城膝盖跪上去,膨胀男器狠命压榨进分腿侧转的躯体,横竖相嵌,角度刁钻又畅通无阻的疾速,拓进了前所未及的领域。

池景川腰身猛颤,本能后缩,却立刻被钳制。

“你自己要的”,悍然进犯的人,甚至向下拉扯如同要钉穿内里慌乱的层叠吸附,“不准退。”

“我难受……”,池景川短暂低叫喘息,身体痉挛着手砸在沙发里,“前面帮我,弄一下。”

“你他妈快把我绞碎了!”耀东城蹬腿半蹲起,自上而下更不留余力,低头就能看见,自己深红滚烫的粗硬,肆意进出在削挺臀肌之间,窄穴完全暴露被迫吞吐的颤动,还有前面挺立,离畅快宣泄一步之遥的焦躁。

天使恶魔脑内交火,恶魔像在唇舌伺候酣畅淋漓的性器,喃呢勾引他延展这极致的放纵体验,天使不屑轻笑,重复三个字,我难受——

手直接握住,没再多加折磨,沉稳抚摸快速攒动,那处被他猛烈操入硬挺得青筋搏动,十几下护送到顶峰,白浊溅射,热湿打在他掌心。

他也没再坚持,抵射出来,在那处高潮刺激的收缩里收获额外余韵,缓慢压身枕到池景川胸前。

这次,轮到数他,一分钟心跳多少次。

几分钟过去,池景川呼吸平复比他预想中快得多,推开他起身就要走。

耀东城一把拽住他手腕,扯出个散漫笑容:“我什么时候一次就够?请客吃饭,没有让人吃一半就收走的道理吧?”

池景川就坐到地上,扯掉身上碎布衣物,擦拭过下腹腿间,随意拎过茶几上的任天堂掌机。

耀东城有点惊讶:“你爱玩这个?”

池景川低头找到开机键:“无聊,可以试试。”

“神作塞尔达,没玩过?”,耀东城见人轻摇下头,顿时来了兴致,也坐到地上从身后环臂拢到前面,手把手教学示范,“我刚打到大师模式,你新手可有点难度,先教你基本的。”

下巴搁在人肩颈窝里,耀东城感慨脑子好的人玩游戏也有优势,键位组合说一次就记住。

看他刷小怪娴熟起来,坏心一笑:“池老师,我最多给你休息个十来分钟,不够时间神庙解密打主线,你要不去刷个boss挑战一下?”

“好。”

耀东城就着搂抱姿势上手,操作主角小林克,白衣三血一路跑到比他高三倍,亮瞎眼的黄金人马面前。

知无不言详细讲解:“别看他凶,弱点一堆,只要操作好,无伤干死他。仔细看我示范,起手搭弓射他脸,对,颜射他就跪下,毫无反抗之力让你从后面骑,拿最粗那根干他。等他把你甩下来,朝你腿中间冲过来,有05秒空隙闪避,触发绝对反击,相当于色情片里的时间停止,他只能硬挺着让你又快又猛插个痛快。哎——当然,一不留神被他反推,就只能任由他糟蹋到死了。”

掌机里仅一棍子碰到就gaover黑屏,池景川转头嘴唇几乎蹭到依靠他的男人脸颊:“你游戏是谁教的?”

“哪有人教?被奸杀轮虐几百次才摸索着雄起,这游戏真的好,不玩人生遗憾。”

池景川哦了一声,低头开始操作,主角不断倒地再读档重来。

房间里除了细微按键声,就是同一个男人啰里八嗦喋喋不休:“颜射颜射,你射他胸上再多也没用。”

“快骑,搞他屁股!”

“你闪避早了,完蛋,自己摆姿势挨操吧。”

“这次是晚了,你看你已经被他插成烤串了。”

渐渐没了吵闹,单机游戏的boss招式其实固定,破解后就是精准操控杜绝失误,枯燥机械重复让血线缓慢减少。

池景川专注的模样,像副面积巨大的多米诺骨牌,让人根本忍不住,推倒第一块的强烈冲动。

轻吻落在颈侧,若有若无,从慢到快,手绕到胸前,碾转挑动颗粒。

“别动。”池景川集中在掌机里的生死对决,肢体动作微弱。

“没叫你分心,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话语里满是无辜,勃起的叫嚣直接从后面戳在尾椎上,手摸到池景川腿下,掂量着怎么把人抱起来。

掌机黑屏,面色沉沉的男人搁置一边,转身直接把耀东城推倒在地。

“解决不了boss就先解决我?”手腕被压在头两侧的耀东城突然有点大难临头之感,“等等,你轻点,别给我坐断了,啊!”

耀东城爬到沙发上趴着喘气,不止被榨空,连同腹部髋骨伤痕累累,对他施暴的人肌肉覆了层薄汗,纹理光亮,恢复之前坐在地上的姿态,再度投入掌机游戏。

“喂,两点多了,你不睡觉了?”有气无力,没得到应答,耀东城无奈笑道,“行,看你这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我陪你熬一夜也没问题。”

五分钟后,耀东城酣然入梦。

早上被手机闹钟吵醒,纵欲过度的身体像被龙卷风撕扯得七零八落。正想继续睡觉修补,耀东城突然翻身,捞过茶几上的掌机,打开还在游戏界面,黄金人马死亡掉落的装备宝石,独一无二的星星碎片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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