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孔令行问道,“漠北王子已经归席了吗?”
“回大人,奴才不知。”
“你不知?”晏谨挑眉,“你带着人出去的,如今却告诉我人在哪你不知?”
“殿下勿怪,奴才着实不知。”那宫人惶恐道,“是奴才带王子出去的不假,可更完衣后,王子说想一个人逛逛,不许奴才跟着,所以奴才不知王子此刻是否归席。”
“他往哪里走了?”孔令行问。
“大约是太液池的方向。”
“行了,你退下吧。”
宫人离开后,孔令行对晏谨道:“咱们过去瞧瞧。”
阿布尔斯立在太液池畔,微风拂过吹皱水面,两侧树木在水中的倒影也跟着摇晃。类似的景象他们漠北也有,色彩斑斓的盐湖壮丽而圣洁,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广阔的天空。
但盐湖的水并不能饮用,漠北最缺的除了粮食,便是淡水,像大启皇宫这般引水造出这样大的一面湖根本想都不敢想。
阿布尔斯站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正要回去,忽见一妙龄少女顺着湖畔缓缓靠近。天色太暗,阿布尔斯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只能看出女子步履轻盈,身姿玲珑窈窕,简直天仙一般。
湖边凉快,晏棠吹着风漫无目的地走,竟沿着太液池一路从后宫内院走到了外朝大殿附近。一抬头便瞧见个高大的人影直奔自己而来,第一反应是贤妃派来抓自己回宫的人,吓得酒都醒了一半,转头就往回走。
“你是何人?”阿布尔斯追过去,“跑什么?”
不认得我是何人?那就不是来抓我的。
晏棠晕晕乎乎地转回来,看东西都一阵一阵地带着重影,恍惚间没看清来人的样貌,但从轮廓看身上穿的是大启的服侍,是以即便知道今晚要宴请漠北使节,也没往那方面想,遂端起架子来:“你又是何人?见了本公主……也不行礼。”
公主?倒是听闻大启皇帝膝下只有一个公主。
阿布尔斯借着月光打量晏棠,见她方到韶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娇弱得就像高原上的雪莲花,得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稍有不慎便会被毁了;又像天上的星辰月亮,美得不可方物。此等绝色,就算整个漠北的女子都拿来与之相较,犹是不及。尤其是在酒力的作用下,双颊那抹绯红勾得阿布尔斯心神荡漾。
“公主……公主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