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
登记访客时她微微惊讶,这个小区房价大概不便宜,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想的,给一个时间紧急的复读生找大学生做家教。
按下门铃,通报姓名后门被打开,这个学生家位于顶楼的复式楼层,一个涂着淡妆保养jg致的妇人给她开了门,但再昂贵的保养品也无法修复她皮囊透出的厌倦。
“秦臻?”
她接过秦臻递来的学生卡看了两眼,还给了她:“我儿子在楼上的房间,你自己去找他吧。”
秦臻觉得头皮发麻,她不是来试讲的吗?这个家长居然不跟着听一会儿?
让他和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nv人独处?
收好学生证,秦臻点点头:“好。”
妇人打着呵欠走过秦臻身旁,提着jg致的小包出了门。
上了楼,秦臻还没敲门,门自动就打开了,里面一个留着妹妹头的男生靠在椅子上,面前没有桌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架钢琴,琴谱的位置放着平板。
男生转着电容笔和她打招呼:“老师?”
这是小混混?秦臻有点发愣:“你好,我叫秦臻,是今天来试讲的……”
这个男生看上去与其说是复读生,不如说还未发育,声音清亮得雌雄莫辨。
“过来坐,”男生手指划过平板,不知拨打了谁的电话,“何姨,送点喝的过来,对,什么都来点。”
他转向还停在原地的秦臻:“怎么还不过来?”
秦臻走了两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还没做自我介绍。”
“你不都知道吗?”那张天真漂亮的脸笑得毫无恶意,“黎原,之前那个有和你说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说了,却没细说。秦臻皱眉,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什么圈套:“你真的需要家教吗?”
这个少年背后书架上有她们老师推荐的教材。
他不可能是复读生。情况在重演,她当初冒充成年人去约pa0,而这个少年……在冒充高三生找家教?
“要啊,不然你以为你来g什么的?”
门被敲响,秦臻看着少年随便按了平板上的键,让门自动弹开,一个和蔼的保姆端着托盘,把东西放下后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托盘上是一堆花花绿绿的饮料,少年随便拿起一杯,塞到她手里:“尝尝。”
秦臻没有动:“如果不是来上课的,那我先走了。”
“喝下它我给你这个数。”
少年b划了一下手指。
秦臻放下饮料站了起来:“抱歉,看来这里没有我能做的事,我先告辞了。”
少年拉住了她:“装什么呢,你同学可是把这些尝了个遍。”
秦臻脸se白了白:“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不告诉你……你却还想知道?”少年笑笑,“喝下去就明白了。”
秦臻转身就往门口走。
但门锁si了,纹丝不动。
这是犯法吧。秦臻思量着,坐回原处:“有这些钱你能找到更好的,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来自投罗网了,我可不想出门。”
“喝下这些会怎样?”
“每一杯效果都不同……”少年笑着挑了杯草绿se的,“颜se浮夸了点,只是加了食用se素当标签而已,都没有成瘾x。”
“你的母亲……”秦臻接过了少年手中的yet,“她对此知情?”
“不知道。她只知道我提出的需求,然后等着满足我后,我能变回她想要的样子。”
少年胡乱用盛着金se饮料的杯子敲打钢琴,溅出的yet流到了琴键缝隙之中。
杂乱的琴音中,少年一饮而尽,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秦臻:“你的问题太多了。刚才的是新人礼,现在,你每问一个问题,就得喝一杯,如果想离开,就喝红se那杯。”
秦臻把手中绿se的不明yet一饮而尽。
这杯饮料味道很淡,秦臻喝下去却觉得胃仿佛在燃烧。
“你回去得吃胃药了。”少年笑笑,把杯子放到一旁,“这个不适合空腹喝。好了,想问什么?”
“你今年几岁?”
少年说了个数,秦臻一时沉默。
和她与诗雨他们相遇时一样大,根本不是高中生。
她挑了杯薄荷绿的,再次喝下,这次身上变得燥热,眼底也开始发g。
“为什么要找人来做家教?”
“教我一些我不会的事,”少年把空杯子叠起来,“这样回答太狡猾了吧?好吧,上一个是来教我……如何放纵,以及如何控制药量的。至于你,你可以想想能教我什么,学费我还是会交的。”
那个nv生不是药学院的,家境也还行,她却一直很缺钱的样子。
秦臻按着额头,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是为了药钱在打工。
少年平板上那个c纵家中所有电器的程序明显是私人定制的,而且根据他屋里的书来看,很可能是他自己写的。
秦臻在自己的专业上还是个菜j,这方面她可没什么能教的。
关于如何做人她就更加一塌糊涂了,这个少年不怎么样,她却更差劲。
要喝红se的吗?秦臻把摇曳的目光钉在杯身上,少年逡巡在她身上的玩味视线却让她无法忽略。
这是一个闲得发慌,又很有钱的公子哥。
她应该抓住这个挣钱机会的,在不使用r0ut交换的基础上。
秦臻把浅紫se的那杯喝了下去:“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不算作弊,少年也没说她不可以问。
绕了一大圈让同学做伥鬼把她拉过来,还把这些行为暴露得七七八八,她不信少年会舍得完璧归赵。
黎原把ch11u0的双足踩在了椅子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打量着意识越来越不清楚的秦臻:“你没脑子吗?这也要问。算了,也只是找个人陪我在这打发时间,和我一起无可救药。”
秦臻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找个依靠:“……怎么,打发?”
她的舌头也大了,可能是过敏反应。
黎原慢条斯理地打开ch0u屉,去翻抗过敏药:“你怎么这么没意思啊,连打发时间都不会。”
秦臻感觉自己像踩在倾斜的弹簧床上,上面还散落着五颜六se的塑胶球。
一个不留神,脚下是咕噜噜滚落的珠子,带着她天旋地转。
她倒在了地上。
“啊……”黎原把椅子转过来,踢了她一脚,“我可搬不动你。”
要一个睡着的人吞药太过困难,黎原刚准备叫何姨,想了想,何姨因为抓着自己的把柄,最近有点放肆了,若是打扰她午睡可能会被凶。
也不穿鞋,黎原光脚踩着地板走出房门,反正那个nv人不在,这里又重新属于他了。
冰箱冷藏的那一层存了针剂,他一手夹着盒子,一手又ch0u了盒薄荷冰淇淋,叼着勺子回到了房间。
“家教老师”还昏迷着。
真是个有点大病的人,明知道那些饮料不对劲,还连喝三杯。
要钱不要命,这种人他见多了。
秦臻的血管很好找,苍白如纸的皮肤下青蓝的血ye静静流淌,等给她打完针,抱着冰淇淋,黎原准备先和哥哥打几局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但秦臻掀起的衣服一角x1引了他。
她的小腹一片青紫,背上也有笔尖戳出来的痕迹,这个位置不是自残能够着的,黎原把她的t恤往上拉,类似的伤痕更多了。
黎原好奇地眯起眼,拿了几支笔过来b划了一下,大致有了判断。
这个人,b之前那个更加不堪啊。
有趣。
她在睡梦里低y着,似痛苦,又似欢愉。浅紫se的那杯有cuiq1ng的功效,虽然b不上红se的,但对这个人也足够管用了,她是很敏感的t质。
但黎原却厌倦地坐回了椅子上,不打算对她做什么。
多脏啊,看着她自己来还行,要他动手可太埋汰了。
黎原戴上耳机,盘腿捧着笔记本敲了敲哥哥:
「哥,有空来一局吗?」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他:
「好啊,不过之后来给我打工,最近有个同事跳槽了,活可多」
「行」
进入游戏后两人打开了队内语音交流,他还在忙着转视角找敌人时,那边哥哥的声音有些疑惑:
“小原,你旁边有人?”
黎原摘下耳机,才听到了家教老师压抑得如丝线一样的哭泣声。
也亏得他哥能听到。
黎原把盖钢琴的布一卷,塞住了秦臻的嘴,重新坐回椅子上:“没什么,放着的电影忘记关了。”
那边传来口哨声:“你已经开始看这种片啦?这声音挺像我一个熟人的,要不名字发我一份?”
黎原心不在焉地切换武器:“又不是我专门想看这种情节。哥你变态吗?想听熟人jia0直接去找人家不就行了?”
“这不最近联系不上……”
等一局结束,哥哥下线,黎原接收了他发来的几个包后却暂时还不想做,si线前还有不少时间,太早完成任务只会让他更加无聊。
等他转过身想继续吃那盒融化得差不多的冰淇淋时,他被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出声?”
“看你在忙。”秦臻正收拾着包里的教案,白忙活了,但说不定下次能找个真正的高中生用上,“谢谢你给我注s抗过敏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努力了,但看来她对这个少年毫无x1引力,这份钱是赚不着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发一下午的传单,好歹也能挣个一百,现在只落得个头疼加四肢酸麻,内k也sh漉漉的,希望没透到k子上。
黎原跳起来,踩住了她铺在地上的教案:“今天的工资还没给你。”
“补偿?”或者说封口费?秦臻收回手,这只是打印件,也不一定要拿回来,“打我卡上吧,号码是……”
“不是,我是说,”黎原笑起来,这个表情让秦臻心里涌上既视感,似乎和谁很像,“你被雇用了。”
把作业上传完,秦臻趴在桌上呼出一口气。
旁边还在奋战的室友羡慕地抻脖子看了她一眼,又埋首去敲键盘了:“秦臻啊……你十一又没安排这么赶做什么,陪陪姐姐呀。”
“我在这看会儿书,你慢慢写,”秦臻笑着把手边的蓝莓推过去,据说对眼睛好,但她不怎么舍得吃这种水果,是学生家长送的,“图书馆闭馆还有一小时呢。”
在眼角滴了两滴眼药水,秦臻仰头闭目歇了一会儿,才打开了手边的书。
越急越容易分心的室友又扭过来看了她一眼:“呃……《青春期心理卫生健康指导》?你想转专业了吗?带带我。”
“不是,家教带的有个孩子b较奇怪……看这个好像也帮不上忙。”
键盘嗒嗒声又响了一阵,书本被翻过大半,闭馆的音乐响起,室友拖到最后一刻哀嚎着收拾笔电和她一起往外赶,室友十一要出去玩,而假期一结束她们专业有好几个作业都要交,看来她得带着任务去旅行了。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又说起秦臻看的书,她没外借,放回了书架上。
室友叼着便利店买的烤肠好奇问道:“你不是带的高中生吗,怎么,还在躁动期?”
“不好说……你有弟弟来着?你会带他一起玩吗?”
“哎呦我弟弟才上小学……人憎狗嫌的年纪,”室友这么说着,眼睛却带笑,显然对弟弟很是疼ai,“假期会带着他一起打打游戏踢球什么的吧,我和你说带小孩可累了,我家狗都被他折腾得不行……”
对此秦臻感同身受,小侄nv也是差不多的德x,她睡个午觉侄nv都能钻洗衣机里去,留给她散落一地sh漉漉的衣服。
但黎原的情况更复杂一些,要是给他牵根狗绳带他遛遛也能算打发时间就好了,可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十一两个小朋友不补课,她的时间就几乎全分给了他。
毕竟按“课时”算钱,秦臻虽然头疼,还是欣然接受了他发来的邀请。
宿舍四人假期各有各的安排,当晚就只剩了她们两人,凌晨时又走了一个,秦臻一觉醒来,对着布局拥挤的宿舍却觉得空荡荡的。
她洗漱了一番,拖延着收好背包,还是迈出了房门,去往“学生”的家中。
在她露脸后门锁解除,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熟练地找到了门牌,但这次开门见到的不是那个jg致yan丽的妇人,而是堂堂出现在客厅里的正主黎原。
少年把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撮,额发也用发带捋了上去固定着,正懒懒地瘫在沙发上抓着手柄,玻璃幕墙正中的巨大屏幕上,一身奇装异服的小人随他c纵四处跑动。
“等我存个档。”黎原挪了挪背,还是没起身,专注地盯着电视。
秦臻把背包挂在衣帽架上,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在地毯上挑了个散乱的软垫坐下。
黎原瞥了她一眼,笑出声来:“老师,你是来做仆人的吗?”
这姿态也太卑微了,连椅子都不敢坐。
秦臻正在读姐姐的消息,头也不抬地回复他:“看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也不一定是老师。”
“哦?”黎原击破了怪物的最后一丝血皮,退掉了游戏,“上次还表现得不情不愿的,想开了?”
“我不提供x服务,但你想打发时间又不光就这一个方式。”秦臻收起手机,姐姐这次的孕期反应很严重,也不知道妈妈能不能照顾得过来,“不满意的话我就走。”
本来不打算回家的,但去帮几天忙也好……
“你先说说看要做什么。”黎原的视线在她的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一晃而过。
“……我们来试试身份对调,”秦臻站起来,从门后的背包里取出自己的电脑,“你来当我的老师。”
她知道这个学生在计算机上的造诣b她强不少,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请教一下他。室友们其实给了她不少意见,像是短途旅行啦diy啦电影马拉松啦……左右想了很多,秦臻还是决定不拿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来应付差事,不如就选对自己也有益的项目。
黎原笑得几乎被呛到:“那你不该反过来给我钱?”
“本质还是我陪你,我的时间又不是不值钱,”秦臻又坐回了那个被她捂热的软垫,“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提出一些别的娱乐,或者我们出去散步,这附近的徒步线我知道不少……”
得益于几个ai溜达的室友,秦臻本人没去过,但手机上下了一堆徒步应用,就等着ch0u空和她们一起去。有了黎原这个反面教材,她也觉得自己该找些床事以外的课外活动来保持和他人的交流,与人的联系越少,她能知道的事也越少。
她可能会被无尽的地火永远灼烤,但当生命只剩下痛苦,反而就感受不到疼痛了,正因为有了喘息的间歇,窒息才会显得更加绵长。
黎原一脸厌恶:“我说了我不出门的。算了,你想要我教你什么?”
倒没人这么厚颜无耻地向他一个小孩子学习,是有几分新鲜。
“你那个关于智能家居的程序……”
黎原去楼上取了自己的平板和键盘下来,两颗头凑在一起,俨然一个一对一jg品课堂。
黎原觉得太离谱了,他居然在花钱给人上课,没见过这么好为人师的,哥哥听了多半得笑si。
想起哥哥黎原戳着屏幕的手指停住,转去点开了日历:“三号你不用来了,我有别的事。”
哥哥那天要来这边出差,顺便会来看他。
“好。”秦臻还在做笔记,只匆匆在日历上标了记号。
专心授课一小时,黎原有些受不了,跳起来去翻冰箱:“不行。你要我在教室坐这么久我也受不了,你得安排个活动交叉着来。”
他翻出两盒草莓味的冰淇淋扔了一个过来,秦臻接过,放到一边:“我一直想问,你从不出门肌r0u不会萎缩吗?”
黎原白了她一眼:“又不是在家就没法运动了。你过来,健身室在那边。”
这套房屋里就住了他一个,电竞房、书房、琴房……居然还有健身房。
秦臻看着屋内放得毫无规律的哑铃和各类器械一时哑然:“……你举得动吗?”
五十千克……就黎原这个小身板,她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举不动。”黎原大大方方承认,绕开了不知为何布置在正中的椭圆机,“只是买的时候下单了一整套。何姨也搬不动,哥哥当时扔地上后就没人能收拾了。”
这哥可真够负责的。秦臻试着去搬动那坨重铁,黎原扯住了她的胳膊:“你傻啊?这样用力会伤到腰的。”
秦臻脸有点红,可能和黎原b起来她才是那个从不运动的人,t考也是擦线过。
最多做点床上运动。
黎原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沉腰下蹲,自己在旁边示范:“要这样用力,不能直上直下的……”
他的手按在那块衣料上时马上弹开了,人也后退了一步。
秦臻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嫌弃,学着黎原的姿势去使力,可还是搬不动。
黎原在旁边搓着手皱眉:“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你空调开太大了,”秦臻叹气,“真是山中无甲子……这都十月了。”
“那你倒是说啊,”黎原想起了那盒她没动的冰淇淋,觉得这人麻烦si了,“都能做出不耻下问的事了,这点小事有必要y撑着吗?”
秦臻直起腰,觉得自己找到了个突破口:“你倒也不用说自己是‘下’……要不我给你补语文吧,虽然我文科也不太好。”
但应付你应该够了。
听出秦臻的潜台词,黎原恼羞成怒:“年龄上‘下’而已,那你说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应该叫……‘三人行必有我师’?”秦臻沉y了一会儿,只想出这么一句。
黎原嗤笑:“你的水平也就这样了,这里还没三人呢。”
秦臻这下是真的想给他补语文了,这种抠字眼的习惯很难通过考试的。
虽然黎原走的教育路线大概和她这种普通人大不相同,但学学说话总没坏处。
两人对健身器材都没多少热情,来这里草草看了一眼后又转了出去。回到客厅,黎原甩了件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给秦臻,她接过披上后被上面的香水味呛到了,又急忙脱下来。
这个过程让香水的小分子在空气中扑腾着扩散,旁边的黎原也受到了气味的攻击,一边咳嗽着一边把外套扔远:“那个nv的……”
“你妈?”
“你怎么说脏话……”黎原哽了一下,“……对,基因上的母亲,你来这里不许用香水,何姨上次也ga0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喷在身上,臭si了……”
秦臻摊手:“不用担心,我没钱置办这些东西。继续上课吗?”
黎原抱着双臂,心里还不太想继续,于是扯向另一个话题:“你除了我这的工作还g些什么?这么缺钱吗?”
秦臻愣了愣,没想到黎原会对她的私事感兴趣:“还给两个小学生补奥数和英语,偶尔也会接些杂活……”
她说话间少年走近,掀起了她宽松的t恤下摆,目光盯着她肋骨上仍残留着青紫的皮肤:“包括给人当沙包?”
这是那个玩钢笔的人留下的,秦臻腹部上的伤好得慢,背上的她看不见,但靠着椅背或者躺在床上时会隐隐作痛,应该有鞋尖留下的印子或是别的什么。
猝不及防地被这样对待,秦臻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少年的注视清澈平淡,没有热度。她收回了自己的衣摆,让陈旧柔软的布料再次挡住这些不堪:“这些只是ai好,不是我的挣钱手段,我不会做x1ngjia0ei易的。”
黎原甩了甩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脸上浮现的笑容却顽劣而兴致盎然:“ai好?你喜欢受nve?你赚钱是为了找人打你?”
“不是……”
“那让我见识一下吧,”黎原一pgu坐到了沙发上,双臂交叉翘着腿,“老师,也给我上上课呗,让我看看受nve狂是什么样的。”
她不是。秦臻不知道黎原是怎么发现的,大概是在她昏迷时他对她做了什么,但那天回去检查时没发现来自他人的tye,也没出现新的伤口,她就放松了警惕选择继续这份工作。
黎原年纪太小了,她以为他不会对她有这个意识的,但仔细想想她那个年纪就敢出去约了,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也没什么不敢的,看来今天是撞到他兴头上了。
秦臻才想拒绝走人,黎原的下一句却改变了她的想法:“我对你没兴趣,y不起来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种人在想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想知道啊。秦臻站了片刻,点点头:“好。”
她脱下上衣,幽灵似的瘦弱身躯在空调的吹拂下轻微颤动,寒雪做的皮肤被淤青和伤疤y是增添了血se。黎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不少b级片中看过类似的画面,但当这种暴力造就的美学触手可及时,他却觉得畏惧。这些伤看来已过了很久,但疼痛的余韵仍在斑驳se彩中萦绕。
秦臻转过身去,解下了内衣扣子:“后面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些伤不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我知道,你也够不着,”黎原站起来,好奇地去用手指描摹那些疼痛,“钢笔的划伤,还有重物造成的淤青,你会因为这些伤口而感到爽吗?”
他的指甲在一处裂缝中掐了一下。
秦臻闷哼着佝起身子:“……不会。我用错词了,这不是ai好,只是我觉得自己该知道的事。”
黎原撕开了那处血痂:“为什么?”
太多为什么了,秦臻想要重新穿上衣服:“不为什么……就像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一样,一些求知yu罢了。”
她不想被更深入的窥探内心,他又不是她的谁。
黎原却没放开她,少年人温度偏高的手从背后按住她的肚子带着她往后仰,两人一起跌坐在了沙发上。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又变回了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出血了,等我给你找个创可贴。”
秦臻不适地想要起身,却发现黎原的力气b她想象中的大,他双腿一盘,如螃蟹钳子固定住了她的身t,灵活地将上身偏到一旁取出了沙发底下的急救箱,推开表面的一堆药片找到了还没过期的酒jg和擦棉。
当酒jg冰冷与火热共存的触感渗入伤口时,秦臻因为刺痛颤抖起来,抓紧了黎原横在她腹部前的小腿。
“你不是说……被我碰了就要辞职吗?”
黎原的声音暧昧地从她背后传来,呼x1撩动她脊柱之上的皮肤,但紧贴的那一处告诉秦臻,他的确对自己毫无兴趣,叫人安心。
“我是说不提供x服务,”秦臻茫然地看着电视漆黑的屏幕,里面有她二人交叠的模糊倒影,“但你却在给我提供医疗服务,我该付多少钱合适?”
黎原贴着她的部分传来震动,和他的笑声一起:“算了,这也只是……打发时间。”
确认三号无事后,秦臻把积攒在一起的麻烦都堆到了那天处理。
首先是齐宁。
她不抱希望地发消息问了表哥这天是否有时间,居然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两人约在了医学部附近的菜馆见面,托黎原的福,秦臻的存款在稳步上涨,也能请得起一顿好的了,虽然不知道齐宁领不领这个情。
菜式是网上推荐的,秦臻也不知道和这个年纪的男生单独吃饭该点多少,按照和诗雨他们在一起时的习惯先要了排名前三的菜,外加一个汤。齐宁来包厢时就看到摆满了一桌子的硕大盘子,和旁边茫然无措的秦臻。
他想去扯这个表妹的耳朵,但服务员还在旁边,他忍住了。
“宁哥……”秦臻站起来,先让服务员离开,才涨红着脸问齐宁,“……要不你叫个朋友过来一起吃?”
“打包吧……我家有冰箱。”齐宁叹气,他是嫌人多才没出去玩,就算是医学部,假期人也差不多跑完了,“你先说清楚你钱哪儿来的,钱不是这么花的。”
“做家教赚的,我没有乱花……”秦臻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对着这个表哥就特别怂,她对自己亲妈都没这么害怕,“三份家教,有一个b较晚,所以那天我回来晚了才被卷到了群架里……”
这是对她之前身上伤口的解释,齐宁看她一眼,没乱花他倒是不否认,秦臻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还是她高中时的,头发也没剪,披散时已到了肩胛骨的位置,他都想劝她该花还是要花了。
但对后面的说辞他则似信非信:“多晚?在哪儿?下次我去接你。”
“之、之前是晚上十一点,已经改了,不用了。”秦臻报了其中一个学生的地址,试图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服务员再次敲门,齐宁转头,看到送上来的东西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谢谢,这个就不用了,可以退吗?”
服务员抱着酒瓶迟疑地笑着,秦臻忙冲她摆手:“不、不用,请帮我们倒上吧。”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齐宁咬牙切齿地直接上手去揪她的耳朵了。
他一个老油条都没劝酒呢,这表妹就给他整上人情世故这一套了。
“妈妈说麻烦了你这么多,该请一些好的……你不能喝酒吗?”秦臻讷讷地举着高脚杯不知所措,菜单上没写清楚,她以为这是果汁呢。
菊姨……齐宁疲倦地拿起筷子,回去得让他妈和这个有些没数的长辈好好说一下:“能喝。你先吃点东西再喝,别伤到胃了。”
秦臻之前被诗雨他们喂过不少乱七八糟的酒,她酒量一般,每次都是烂醉后被那两人随意摆弄一番,醒来后脑子和身t一起作痛,因此对酒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自己花钱买的,还不便宜,她忍痛浅尝了两口,酸涩后是浓郁的甜香,但乙醇的味道对她来说仍旧不怎么样。
齐宁看上去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他对那盘松鼠桂鱼的兴趣都更大:“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这家馆子给的量特别大,我们三个男生过来也只点两三个菜。”
“原来你吃过啊……”秦臻讪讪地去夹炝炒油菜。
齐宁看她一眼:“好歹也是这的老住民了,没几个没吃过的地方。你别光吃菜,身上瘦的……长点r0u好歹逃跑也利索些。”
秦臻哽了一下,诗雨好像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等吃了个八分饱,桌上的菜量也不见少,齐宁停下筷子,开始修身养x顺便解决未了的恩怨:“……之前说你和你姐那些,抱歉了,是我口不择言。”
秦臻也放下了碗,ch0u了张纸巾擦着嘴,还是忍不住道:“姐姐不是那样的……”
她不愿说起姐姐的伤痛,又不愿她被人误解。
如果这些亲戚在父亲欠债自杀时不来帮她们,又怎么能苛责姐姐做了一时的错事?她那时才和现在的她一样大啊,濒临崩溃的母亲和只知道依赖她的妹妹,姐姐只是在尝试用她的所有去活下来罢了。
齐宁也沉默了,觉得自己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秦臻家的情况他也只从亲戚麻将桌上的闲谈里窥见了一星半点,他妈妈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只是想到秦菊这个最小的妹妹就会不住地叹气,一边又可怜侄nv秦臻让他多照顾照顾她。
他听说的事实是,那位伯父自杀后留下了一大笔欠债,但男方那边的亲戚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明明其中好几个都是伯父的合伙人。那边不拿钱,秦菊这边的亲戚就更不愿意了,就算她再三苦求着说会打欠条,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带着两个nv儿去追随丈夫的步伐。
秦菊在姐姐和哥哥们眼里一向不是个坚强的人,职校毕业后就选择了去做家庭主妇,没人觉得她有偿还能力。
但她偏偏真的立了起来,还拉扯着两个nv儿长大了,其中一个还考了不错的大学。现在就算他们说想要资助,秦菊也会挺着贴了膏药的腰板说不用。
亲戚们也不是不后悔,当初如果帮一把……秦梅或许就不会去卖y了。但也有人觉得,她妈妈都能靠双手挣钱,她是自己选择的自甘堕落,拦也拦不住。
往事烟消云散,现在这三人是秦家的伤疤,秦家的耻辱。但遵循着传统,每年亲戚聚会时秦菊还是执着于带nv儿们回来祭祖,于是伤疤被反复揭开,愧疚变成恼怒,她们不再是亲人,而成了该被烧掉的衰神。
所以他才不喜欢老家的氛围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但这些闲言碎语长时间的烟熏火燎还是影响了他,也可能他内心和那些人别无二致,以至于说出了那么糟糕的话。
包厢静了下来,两人都选择了举起酒杯掩饰尴尬,直到齐宁生y地问起学业上的事才恢复了有说有笑的氛围。
这一顿备受煎熬的饭吃完,齐宁起身提起打包好的盒子:“秦臻,我送你回去——”
秦臻软软地靠在了他身上。
齐宁僵在了桌旁,这个表妹……真是个天大的麻烦,对自己酒量没点数吗就瞎点单。
他可进不去nv寝!
“秦臻……秦臻,”拍了拍表妹的后背,见她意识还是模模糊糊的,齐宁无奈地蹲下身,“上来,抓紧了。”
秦臻个子高挑,再瘦弱也有不轻的分量,齐宁还得艰难地把这个醉鬼固定在自己背上,很是吃力。
估计这人醒来又要请他吃饭了,齐宁叹气,下次怎么也不来了。
走出店门,夜风吹醒了齐宁也被酒jg泡得昏沉的头脑,背后的人动了动,像是怕冷一样,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齐宁再次尝试开机:“秦臻?我先送你回宿舍?你室友在吗?”
要是明天看到表妹溺si在呕吐物里的新闻,他们大学应该可以出名了。
秦臻却听不进齐宁的话,身t缠紧了他,轻轻摩擦,用鼻音哭泣着呢喃:“姐姐……”
齐宁觉得背后一片燥热,他得赶紧把这人安置好。幸好他的租屋就在附近,室友也出去玩了,让秦臻借宿一晚应该不妨事。
走上那段狭窄的楼梯时费了点功夫,头顶昏暗的灯光晃得秦臻又是一阵乱动,她小腿上也被埋伏在楼梯间的蚊子咬出了几个包,齐宁和她纠缠了一会儿才把和丧尸差不多的醉鬼拖回了屋中。
要是被人看到应该会被当作捡尸了……齐宁不知道叹了今晚第多少次气,把秦臻扔到自己床上后取了sh巾给她随便擦了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秦臻没有吐,他还是有点洁癖的,让外人睡自己床上就算了,要是吐了……她明天起来自己收拾吧。
秦臻眼角泛红,搂住被子翻了个身,嘴里支离破碎的话语依稀听来还是“姐姐”。
这个超级姐控。齐宁准备关上卧室门自己去睡客厅,但秦臻衣服掀起的一角下熟悉的白sex1引了他,是绷带。
这是很不正当的行为,但他还是皱着眉走过去略微把衣服向上卷了一点,随后倒x1一口凉气。
这个表妹果然在骗他,要是发生械斗新闻早就见报了,但她身上这可不光是拳头能带来的伤。
“秦臻……”齐宁把她翻过来,想要强行把她摇醒。
但后背接触到床板的秦臻sheny1n了一声,下意识用被子盖住了头,嘴里说的话也变了:“不要……”
她的双腿夹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势,但所有脆弱的地方其实都没得到保护,袒露在无心之人的目光下。
齐宁别过视线,打开空调后把被子给她掖好,不让秦臻的身t过度暴露在他眼中,关灯后走出了房门。
她和她姐姐到底没什么区别,但他也不准备再过多cha手,只是明天得给这套床具消毒了。
第二天醒来秦臻整个人都是蒙的,齐宁不在家,只在桌上留了纸条说自己去图书馆了,醒酒汤在灶上,她可以自行离去,也可以随意使用浴室。
秦臻无地自容,只好作为补偿主动打扫了一下这套房子的公共区域,顺便把自己睡过的床单被褥给洗了。
等在yan台将洗好的被套挂上晾衣架,秦臻才得空检查未读信息,一些是宿舍群里室友们发来的人山人海,还有专业群的警惕诈骗提醒,以及“truelk”的回复。
在经过了那次充斥着暴力的x行为后,她自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趁着假期,又检查起了app里的收信箱,约了下一个对象。
这次她没敢再找贴了暴力标签的对象,这太不可控了,她不想再和人解释自己是怎么摔得如此均匀又惨烈的。所以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才注册了一周的新人,而且ip不在z市,应该只是路过这里。
名字是“ennis”,标签打了“jg神控制”,见面时间为今晚,就在酒吧街后的酒店里。
把碗筷洗好,秦臻按着太yanx回忆昨晚自己是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但是记忆一片空白,她只能讪讪地给齐宁发去了很长的道歉,心里想着这位表哥应该不会想再见她了,下次赔礼还是直接打钱或者送东西吧。
把绷带拆下,提着垃圾秦臻出了门,齐宁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虽然老旧,但是安静怡人,生活也方便,有点年份的行道树将道路遮得严严实实的,一楼住户大都圈出了自己的小花园,杂乱中有着神秘秩序的草木旁,几个退休老人正围着象棋盘厮杀。
搭上地铁前往黎原居住的小区,世界天翻地覆,所有的灌木都是被修整好的,雅致的喷泉无人欣赏,落花一部分随水绕着圈在既定的路线上巡视,一部分则被扫入生物肥料垃圾筐里。
秦臻推开门时,黎原正站在落地窗旁,俯瞰着底下积木一样井然有序的光景,他不会是其中的一块。
“老师,”黎原把空调调高了几度,伸着懒腰走过来,少年人纤细的腰肢从衣服下摆处不经意地生长,“你身上有酒味。”
“是吗?”秦臻局促地扯了扯袖子,她回寝室匆匆洗漱了一番,衣服也换了,现在头发还有点sh,但应该没有味道了才对,“昨天喝了一点,味道很大吗?”
“不重,但你想请假说一声就好,”黎原抬手拾起秦臻兜帽里落的桂花,这应该来自他们小区门口的金银桂树,“左右你来这也没什么事g,还是说你急着让我给你补课?”
“你若不想当老师就算了,”秦臻抖了抖兜帽,发现又有不少碎花落下,大概是齐宁小区的馈赠,她站那看了会儿棋,“或者你教我点别的,b如你上次玩的游戏,或者,想和我下象棋吗?”
秦臻蹲下身去收拾起这堆花瓣,这间屋子打扫得很g净,不然黎原也不会光着脚乱晃了,些许的外界造物在光洁的地板上太过突兀,她不好意思让它们长时间地停留于此。
一边收拾,秦臻一边反省自己,她对待黎原的态度好像越来越随便了,今天来的路上也对家教内容毫无想法,反而一直在想怎么给齐宁赔礼道歉。
黎原呵欠不断,也蹲了下来一起做这件无聊的小事:“那个是一个人玩的……也有些双人游戏,但昨晚我和哥哥玩了一宿,今天不想打游戏。”
看着秦臻往上瞧的目光,他打断了她的yu言又止:“也不想下棋。”
什么棋他都不喜欢。
麻烦的小少爷。秦臻把室友送给她的建议也一一摆出,又被黎原一一否决,找不到事做,她开始思考是否该直接告辞,不然真的像是来吃空饷的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你可以去给我买把电锯,我们一起g个活。”黎原撑着下巴,头困得一点一点,迷迷糊糊提出了这个主意。
“……什么?”秦臻攥着桂花,掌心被染得馥郁,“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她开始怀疑小少爷是不是昨晚通宵杀人要让她来背黑锅了。
“你带来的桂花很香,其实露台也种了好大一棵,但我上不去。”黎原把自己收集的那一部分也放到了她手中,“门被锁着,你去找个工具,我们剪开那些栏杆。”
露台是属于位于顶楼的黎原家的,从走廊有通向那的楼梯,但封锁楼梯的门钥匙不被黎原所有。
秦臻和黎原合力举着电锯,不知为何,两人在火花迸s中都有些兴奋,c纵这种具有杀伐之力的工具可能就是会唤醒人的y暗面。
但全部割开还是费了不少时间,后期黎原腻了,任由秦臻一个人支撑着抖动的电锯。等她放下电锯时,手酸得抬不起来,黎原倒好,施施然从她的劳动成果中钻了过去,攀上通往外界的楼梯。
秦臻不b黎原娇小,急急跟上他的下场就是手脚被栏杆残余的铁齿割伤了几道,但看上去不深,她随意拿纸巾擦了擦就继续往上。
“如果是用电子锁就好了,”黎原觑了一眼她的伤口,看上去很痛,但秦臻表情没有变化,没有享受也没有难过,只是麻木,“估计也是防着我才用这种锁。”
“防止你跳楼吗?”秦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她可能在成为帮凶,但黎原现在是这里仅有的主人,她觉得协助他也无不可。
而且他存了那么多奇怪的药,想si可太容易了,封si一条途径在秦臻看来非常多此一举,唯一能给出的解释是跳楼太引人注目,而服毒b较容易抢救或是收敛。
“对。”黎原点点头,“害怕吗?待会儿我跳下去你就是洗不脱的凶手了。”
“那我只能跟着跳下去了。”
说不清哪一方在开玩笑,但秦臻觉得和黎原相处很轻松,甚至b家人还轻松,即使她们只是才见过几面的“师生”。
露台的风很大,如黎原所说,蓬松硕大的桂花树招摇在这个小花园的中心,香得令人目眩。黎原走近它摇了摇,洒下的花ba0成了他头顶的糖霜,他咯咯笑着,顶着一头桂花坐到了露台的长椅上。
黎原闭眼感受着许久未照拂过他的风,还有自然带来的陌生又怀念的香气。
如果要si的话,或许就该在今天。
秦臻脱下外套放在树底的地上,也去摇动这棵树。
黎原听见响动睁开眼,去看这个预定背锅侠奇怪的举动:“你在g什么?”
“哦……我想着难得开的这么好,我可以收集一点花瓣晒g了拿去泡茶,”秦臻还在摇树,力度大得不留情面,“还可以做桂花糕,或者加到酒酿圆子里……”
她喜欢这种免费的自然馈赠,要用金钱交换的商品让她觉得沉重,但一点连风与树都不要的东西,她可以欣然享用。
这人真是有毛病啊。黎原这样想着,再次走过去陪她一起摇树:“怎么做?教教我。”
“你说桂花糕?还要买糯米粉和白砂糖,也可以加蜂蜜……”
“糯米粉我家没有,”黎原抓起一捧桂花,细细轻嗅,“下次你买点来吧,其他材料这都有,你带我一起做。”
秦臻看着婆娑树影间的少年,他整个人像是只被桂花埋葬了的猫咪:“那桂花就放你屋里晾g了,你帮我看着。”
“行。”
但为了一点没吃过的甜食,他可以把si期推后。
晚上秦臻留在了黎原家中用饭,看着何姨端上的那些jg致料理她简直受宠若惊,被摆放得一丝不苟的银se刀叉也让她局促。
“你第一次吃法餐?”黎原却完全不顾si板的餐桌礼仪,直接把所有东西混成一团用叉子舀着吃,“何姨给你下马威呢……又没别人,随便吃吧,用手我都不拦你。”
“如果给我一次x手套我倒是可以。”秦臻小声嘀咕。
黎原白了她一眼:“下次请你吃印度菜。”
等用完餐,把餐具放到洗碗机里,秦臻就准备告辞,但黎原拉住了她的袖子:“反正明天你也还要来,要不直接在这住下?”
今晚他很想和人说说话。习惯了有两个人在的空间后,失去一半会让他变得很冷。
秦臻摇摇头:“晚上有约。”
“哦……”黎原笑容有些暧昧,“那你明天来得了吗?需要我给你打120吗?”
他已经断定这是个受nve狂了,晚上还能有什么约?去找si罢了。
秦臻把背包背上,本来准备回宿舍一趟的,看来来不及了:“不用,但明天来不了的话我会在八点前联系你的。”
那只是个无趣的笑话,却得到了更无趣的回答。黎原松开手,意兴阑珊地道别:“别把自己玩si了,你还得教我做桂花糕呢。”
秦臻好心地提醒:“网上有教程……”
黎原恼羞成怒:“我知道!你赶紧走吧!”
黎原家离酒吧街b宿舍更近,秦臻犹豫了一下,她身上只带了电脑,应该没有其他会泄露个人信息的东西,除了没有备用衣服有点让人不安外,其实也算准备齐全。
等刷卡进了房间,里面只有水声,浴室亮着光,磨砂玻璃背后是朦胧的人影在哼着歌冲刷自己,水汽稀释了他不成调的歌声。秦臻坐到床边,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背对着浴室背单词,快要考四级了,高中的知识却在一点点从她脑中消退。
她背得很认真,所以在水声暂歇,那个人影翻过双人床贴近她前都没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真真妹妹。”
一口气呵在她的后脖颈,秦臻汗毛倒立,猛地转身。
“圆圆”的笑容与一个月前别无二致,依旧是眉眼舒展,媚态横生的模样。
“你为什么……你是‘ennis’?”
“对,我只是碰碰运气约了一位名叫‘木莓’的小姐,但没想到你真是完全如我所料……”黎方翻看着软件上“木莓”的资料,笑意更深,“……还是什么都不填,而且永远会去选最危险的对象。”
秦臻站了起来,下意识想往门口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她和“圆圆”只是厮混过几年的pa0友,而且“圆圆”一向是最放得开的那个人。她应该说一声“好久不见”,然后或许和他shang,又或许只是话话家常,就结束掉这个夜晚。
但她就是很害怕,总觉得“圆圆”周身的氛围……不太对。
“真伤人,把我拉黑,见面后第一个反应又是跑,”黎方把她拉进怀中,直接摁在了床上,埋在她的肩窝里低语,“真真妹妹,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
“没有……”秦臻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房间温度很高,她的额角也在渗出汗水,“只是……只是没想到是你,好久不见,圆圆。”
“圆圆已经被你拉黑了……”黎方撑起身子,去啃咬这两瓣发白的嘴唇,“……叫我黎方吧,真真,不对,木莓。”
她不想知道他的真名,秦臻觉得什么地方崩坏了,她努力想安抚身上人的情绪,“嗯,好的,黎方,诗雨呢?今天就你一个人吗?”
她觉得提到同伙的名字会让这个人清醒一点,但黎方看起来更疯了,笑容越来越灿烂:“就我一个不能满足你吗?是了,你的新账号都注册一个多月了,约了多少人了?”
秦臻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抿住了嘴,可能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不说吗?而且连真名都不告诉我,真绝情啊。”黎方抱怨着坐起身子,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秦臻赶忙抓住他的手腕:“我没带备用的衣服……”
黎方眼里波光流转:“来不及收拾?这可是假期,难道在我之前你还和别人有约?……你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他去磨蹭秦臻被铁栅栏刮伤的地方,这不像是人为造成的,但依旧触目惊心,而且创口非常新鲜,保不齐又是他一手调教好的少nv在玩什么危险游戏时带来的。
“是去做家教……”说完秦臻就捂住了嘴,她被黎方带动着开始吐露个人情报了,这可是大忌。
黎方扯开她捂嘴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不用担心衣服……我买给你。”
免得仙nv不知何时穿着羽衣就跑了。已经三年了,他以为“真真”这样懵懂的少nv肯定会漏洞百出地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泄露给他们,但事实完全出乎他意料,她连回家都会绕一大圈,手机更是永远锁好屏,不携带任何会暴露个人情报的东西来见他们,也拒收可疑的礼物。她好像只把他们当作工具,获得疼痛的工具,而人又会对工具说些什么呢?
“圆圆……黎方你怎么了,”秦臻急了,这样下去她说不定明天真得进医院,他和诗雨也不是没玩过出格的游戏,“不要做得太过火,我明天有工作,要早起的那种……”
“要早起你还出来约pa0?”黎方扯掉了她的纽扣,像是暴力撕扯圣诞礼物包装的顽童,室内灯光昏h,但不妨碍已经习惯黑暗的他看清秦臻身上的伤痕,“哦……这两个月你还玩挺大。真真啊,不是上了环就万无一失了,而且我们是不是把你教太好了?一两个月都旷不了?”
何等y1ngdang啊。黎方g勒着这些伤口,然后把注意力全集中到秦臻的rujiang,发泄似的蹂躏那两点。
他们都没这么伤过她。
“我……”秦臻的声音带了哭腔,与快感一起冲入脑中的是怒火,“我们不都结束了吗?我又没收钱,不欠你什么……”
幸好她保留了那根底线,如果有了经济纠纷,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被人对待还无处诉苦。
但黎方的无耻永远出乎她的预料:“你和诗雨告别了,又没和我告别。而且我们教了你这么多,学费给了吗?”
当初林予实向他转告他们被甩了时他简直啼笑皆非,棋盘又不是掌握在少nv手中,林予实还真当他们在交往了?
只要他想,真真就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随时可以被再度放到他的游戏桌上。
被吊在床头时,秦臻还在逞口舌之快:“我是约了不少人,最近都没t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
“没事,我不介意。”黎方温温柔柔地打了个si结,“毕竟三年来真真都不介意我们健不健康呢,真感染了就一起烂si吧。”
秦臻哑口无言,当初她是有一点共沉沦的想法,但在知识与经验都得到丰富的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和室友们住一起,要是她感染了x病这不害人吗。
秦臻放弃了,b疯劲她是b不过这个人的,而且有些更可怕的问题还没解决: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是怎么知道她在z市的!她根本没透露给他俩过!
“嗯……你猜?”黎方眉眼弯弯,“猜不出来的话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你。”
“……齐真。”
“骗人,还是不说实话。”黎方把她的k子扒了下来,“秦臻,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了。”
他什么都知道!秦臻这下是真崩溃了:“你黑进了我的手机?你跟踪我?你派了侦探调查我?”
这些猜测就是她想象力的极限,但她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值得这么麻烦的布置。
黎方欣赏着泪眼汪汪的秦臻,她的心理防线正被他一点点粉碎,但还是不够,他想让秦臻更深刻地依赖他、畏惧他……无法离开他。
“慢慢猜吧,我们还有不少时间。”黎方抬起她的长腿架到自己肩上,俯身和秦臻唇舌纠缠,在喘息声中低笑,“猜对了……也没有奖励,你已经失去机会了,臻臻。”
秦臻静下来,把问题拨回原点,她发现黎方的出发点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你想要我做什么?我觉得我一直都很顺从你们,难道想和平离开就算是不能接受的反抗了吗?可我又不属于你们。”
黎方叹息:“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不属于我,但你老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一个自己都不ai惜自己的东西,我捡回来自己养还不成吗?”
“我破破烂烂关你什么事……”秦臻挣扎起来,“你们也没教我好的!松开!你这是在强j!”
看到这么生龙活虎的秦臻,黎方却欣喜不已,他喜欢对他服服帖帖的真真,但会咬他的臻臻似乎也不坏:“都被我j了三年了,还差以后的吗?臻臻妹妹,你最近被多少人c过?吃了多少ji8?还记得我的形状吗?”
“不记得!”
“没事,含一下就想起来了。”
这样说着秦臻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t0ng开了,她下意识闭上眼,等待着血腥气蔓延在这个房间,她还很g涩,不可能在怒气与恐惧中马上变得sh润。
但等了几秒,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她眼睛虚开一条缝,黎方正似笑非笑地等着与她对上视线。
“臻臻啊,要多痛你才会满意呢?”黎方把手指cha入那个嫣红的roudoong中,这是秦臻全身上下唯一有血se的地方,也是唯一的热度所在,她连心都是冷的。
x里的软r0u层层叠叠亲上来,b主人来得更热情,弹x很好,不管被多少人c过都是一样的窄小,现在里面一片带着水渍的温热,没有其他yet,看来秦臻要不是洗g净了自己才过来的,要不就是今天还没和人做,黎方个人b较青睐后一种猜测。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追求疼痛而恐惧快乐的话,快乐反而成为一种疼痛了?”黎方用手指挑逗开覆着y蒂的薄膜,掐着这一点,在秦臻绷直的双腿间低下头去,“所以我今天要给予你最大程度的‘疼痛’。”
他hanzhu那颗泛着水光的红ser0u珠,用舌头搅动着,吮x1得啧啧有声。
秦臻眼泪一下涌出,双腿被撑开怎么也合不拢,下面也在流水,她看着黎方的下巴被打sh,被捆住的手无法遮住自己难堪的脸。
在她快要ga0cha0前,黎方停了下来,r0u瓣作为中场休息,一边观察她失神的表情。
真可ai啊,他养大的臻臻,舌头都吐出来了,眼中却有那么多的悲伤。
“出门在外的没那么多道具,你就拿我将就一下吧,”弹了弹被x1肿的r0u粒,在秦臻的尖叫声中黎方又把脸贴了上去,这次是用舌头抚弄整个yhu,从上到下,只差gan门了,但那边现在被他的两指占据着,正努力做着扩张。
秦臻头脑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中,从来没有人这么细致温柔地对待她,尤其面前这个人是黎方,简直就是粗鲁和缺乏耐心的代名词,每次诗雨皱眉把玩她时他就急不可耐地冲进来了。
又一次濒临ga0cha0,黎方再次停下,他的k裆被支起来的yanju撑得纤维泛白,但还不行,他今天要让秦臻舒服得忘掉一个月来的所有经历才行。
很空虚,想要被填满,这是她在索要吗?是痛苦吗?可是无法忍受的欢愉和痛苦为何如此相像?被满足后的她会成为什么?
不断被抛上ga0cha0又得不到满足,秦臻哭闹着扭动身子,情绪完全失控了,只是哽咽着呼喊。
姐姐、姐姐……
你那时究竟是怎样的呢?
若你也得到过一点快乐……
我该去恨什么好?我又该如何惩罚自己?
黎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随着秦臻的哭泣ch0u痛,但大脑的某一块兴奋到了极点,咆哮着要他占有她、贯穿她,这是原始本能的压迫,于是理x的那一半冷淡地打量着这个不诚实的ai人,她的yuwang不是冲着他的,他只是她的刑具。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继续去履行刑具的工作,让他转变存在方式吧。
y得要爆炸了。但黎方b迫自己继续给予秦臻没有止境的快感,用温柔来伪装自己的yuwang,用无法满足来实现满足。
等黎方松开她时,秦臻觉得自己全身都成了敏感带,随便碰哪儿都要喷水,她的身t本来就被调教成了很容易sh的t质来包容那些过激的行为,现在更是成了个水气球,一戳就会泄出来,偏偏黎方的手还罩在她的rufang前,用人t散发的温度作为她们之间的隔离带,也作为一种撩拨。
秦臻尝试挺腰去蹭他:“黎方……我求你了,我想要你,快点chacha我,我想含着你睡觉……”
黎方抬眼看她,这些w言hui语还是他们教的,被用来对付他了。但秦臻这种撒娇真的很刺激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隐忍着假装坚强,让人一边心疼一边就想顺从她。
黎方掐着她如水蛇一样的腰,遗憾地按了按子g0ng所在的位置:“秦臻妹妹……我真是很遗憾带你去上了环,不然你早该大着肚子被我c烂后面了。”
被压在落地窗上时秦臻可以看见酒吧街落入尘埃中的灯红酒绿,橙h路灯照亮的车道和漆黑水影,汽车红se的尾灯,最终都被她呵出的白汽给模糊。
x口和手掌压着的玻璃已经被捂热了,再往下的部分被她喷出的yet弄得黏糊昏花。可黎方的手还孜孜不倦地抠弄着那一处,试图榨出更多的水分,与之相反的则是他用x器堵着的后x,里面的白浊ye已经换了几波,满满当当,一滴都漏不出来。
等她支撑不住跪在地毯上时,黎方把她打横抱起来轻放到床上,再度塞住了她的roudoong。
太温柔了,秦臻哭泣着抓紧了床单,太难受了。
天为什么还不亮。
醒来时黎方还抱着她,x器半软地埋在她后面,一边轻啄着她的肩头一边慵懒地开腔:“早上好,臻臻妹妹。”
“结束了?”秦臻看着天花板,神志还不是很清醒。
“昨晚是结束了,”黎方温热的手掌在她x前到小腹滑动,“可惜今天我就要走了,下次……嗯,看什么时候能再过来吧。”
“没有下次。”秦臻挣开他的手,让x器从身t里滑出,踉踉跄跄试图下床。
“你确定?”她身后的黎方半撑着头,欣赏着从秦臻gu间红肿小洞流出的yet,正顺着她的腿r0u滴滴答答渗入地毯,“妹妹,看看这个吧。”
黎方打开手机,把屏幕转向她,里面好几个顶着播放键的视频,全是一片r0e,nv主演苍白的肤se让秦臻瞟一眼就明白了是谁。
“你威胁我?”秦臻心里生出几分惊奇,即使身上酸软得使不上劲,但昨晚的事还是很不真实,因为除了几处暧昧的吮x1印记外别处都没有伤口,只有梦一样的快感让她还在一波一波地渗出水分,她怎么也想不到黎方会对她如此执着以至于使出下作的手段,“你找不到别的床伴了吗?”
“本来不准备威胁的,这些只是我平时留着ziwei用的,”黎方拉住她的手腕,把秦臻再次扯shang,让长手长脚的少nv不舒服地窝在自己怀中,“你不知道猎物越跑猎手就越想追吗?秦臻妹妹,再陪陪我,到我腻了为止。”
他点开第一个视频,秦臻看着画面里尚还青涩的少nv意识不清地jiao,与昨夜的她慢慢重合。
秦臻笑了起来:“这个视频我也有,而且我可以替你交给警察,应该能判个p宿幼nv罪。”
黎方眼睛微微睁大:“你……”
“我第二天过的生日。”秦臻别开眼,不再看画面中的自己。
这可不好办了,虽然这个罪名不是没法摆平,但被家里老爷子知道了少不得要打断腿,更别提圈子里的嘲笑。黎方一开始就没打算公开视频,毕竟他和林予实都在其中大大方方登场,而且和所有人分享也不是他的ai好。但秦臻实在是油盐不进,他一晚上的服侍都没换得一点天平的倾斜,更别提现在爆出的这个大料——她在第一次约他们时就算好了要留这一手,根本不像个小nv孩的思维。
不过这才是秦臻。
黎方唉声叹气地蹭着她的侧脸:“平局。既然不能b你来找我,那还是只好我自己来了。秦臻妹妹,下次见了。”
说着他就一脸清爽地跳下床,光着pgu走进浴室。
“你别来!”秦臻无法遏制自己,怒喝了一声把枕头砸向浴室玻璃,但那人已经打开了喷头,由着水声给他乱七八糟的哼唱伴奏。秦臻本来也想洗个澡的,但有黎方在的这里让她厌恶,拿纸巾擦了擦腿间的jgye,她赶紧换上衣服拿起背包跑人,因为上衣被撕烂了,她直接穿了黎方脱下的,也不管这人出来怎么办。
黎方是怎么找到她的她还没弄懂,但她隐隐觉得是真的甩不掉他了。
她没能在八点前醒来,加之昨晚虽然累身上却并无破损,秦臻回宿舍冲洗过后还是决定去黎原家看看,路上顺便买好了糯米粉一并带过去。
但她按门铃后久久都等不到回应,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按一次时,那边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声音:“……谁啊?现在不方便……黎原你给我站住!”
对讲机里的人换了一个,随距离的拉近信号变得清晰,并且随声音流出,门锁也应声打开:
“老师?上来吧。”
秦臻觉得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但黎原可能觉得正是时候,都叫她了,还是上去吧。
走廊有一些建材的包装纸散乱着没被收拾,路过通向露台的楼梯时秦臻停了停,她费劲割开的门被更换了,现在是钢板一块的森严样貌,光凭电锯可打不开。
房屋的门没锁,秦臻一推开房门,就能看到第一次来这时见过的jg致妇人正气冲冲地抄着手,旁边是戴着口罩的医生,再然后才是躺在沙发上拥着毯子的黎原。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你们都出去,老师留下。”黎原被洗过胃后虚弱得厉害,但还是尖利地嚷嚷着,身子转向沙发靠背不看包围他的人们,“手环我不会摘的,行了吧?”
妇人冷淡的余光扫过秦臻,直接踩着高跟鞋迈过了她身边,医生紧随其后离开,带上了门。
秦臻坐到黎原没占满的沙发边沿,打量着面若金纸的少年:“结果是你叫了120。”
“私人医生……没叫120,”黎原气息奄奄,但还有jg神挑字眼,“你昨晚看来玩得很收敛啊,早上我也没看消息……但刚才为止你也不说一声,这个点才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黎原转过身来,散在枕头上的头发像一捧黑se的蒲公英,他的视线从秦臻的脸转向她显得有些闷热的高领上衣,又移动到她露出了一点的手腕,上面有领带束缚带来的红痕。
“……看来也不是很收敛,你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没有。”秦臻把手腕收到了x前,扯了扯袖口。
“我不信,让我看看吧……”黎原抬手g出她的小指,他瘦弱的手腕上有黑se的电子手环,“要是有伤口……我可以给你上药。”
明明黎原看起来b她问题大得多,但秦臻懒得忤逆病人的任x,而且不知为何她能理解,黎原只是想找点别的事,最好是有意义而非纯粹打发时间的事,虽然在秦臻看来给她上药该算到无意义的那类里边儿。
秦臻抬起双臂脱掉了上衣,在黎原催促的目光下又踢开了k子,仅着内衣k站在这个明亮的房间里,为了照顾病人空调温度设得很高,但这样敞开自己还是让她感到不自在,掩饰般又坐回了沙发上。
黎原审视着触手可及的雪原似的身躯,与上次一样,荒芜之上没有别的痕迹,大腿内侧被抓破的一点皮就是仅有的损伤,这让他的心落到了软垫上,又不停下陷,被裹入一片漆黑。
他既想知道这个人过得很好,又不想她就这样走出雷鸣不止的地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无事可做。
秦臻慢慢穿上衣服,把黎原的手塞回了毯子里:“到你了。你又怎么ga0成这样的?”
“门……被换了,”黎原喘着气把这句话说完,仿佛置身空气稀薄的高原,“新的门让我无法呼x1,就多吃了几片药,过量了。”
过量到要被洗胃的程度。秦臻看着他,那张常年不见yan光的小脸本就b自己白,现在更是如纸一样:“我买了糯米粉过来。”
“是吗……可是桂花还没晾好。”
“新鲜的也可以做。”甚至味道会更好。
“但我起不来……”黎原眼神有些失焦,看着空无一物的天顶,“而且暂时还没法吃东西。”
那她就没有能和他做的事了,秦臻有些踌躇,不知道她坐在这里该g什么好。
黎原看出了她想走的心思,目光里有着哀求:“再陪我聊聊天。”
他今天额外的话多,也额外的粘人,生病让他回到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样子。
“聊什么?我……我这人挺无聊的。”
齐宁或是黎方那样的才能抓着她喋喋不休,秦臻觉得如果没人和她说话,她可以变成一块石头,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呆一辈子。
“你为什么喜欢被折磨?”
“我不喜欢。”秦臻发现黎原这人也不怎么会聊天,“我也不能喜欢,如果喜欢上痛苦……痛苦就不是痛苦了。”
黎方看穿了她这一点,才换了方式来折腾她,但秦臻冷静下来后发现,其实都一样,痛苦是痛苦,快乐也是痛苦,因为她都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罪受呢?”黎原的视野里还是那片空白,“昨天我觉得很幸福,没有b那更好的时间了,所以想去si。但你好像总是试图把生活变得更糟糕,没人想走下坡路,但你不是,你还嫌自己滚得不够快。”
“可你当时没si,还是在之后过的不顺心了才想起要杀了自己。”秦臻有被说中的刺痛,但心里还有余裕,黎原只看到了她行为的结果,却永远不会知道她的起因,就算是神通广大的黎方也不会猜到的,因为那都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我只是在平衡自我罢了,我的生活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甚至不会去si。”
“过得太幸福了所以要受苦吗?”黎原笑了起来,却像是在哭,“昨天我本来会si的,但看到你在捡桂花,我觉得自己也可以被你捡起来。”
“……你太高看我了。”秦臻垂下了头,“不是你说我在走下坡路吗?怎么,你想陪着我一起堕落?”
“有什么不可以?你都敢陪我去si了,我也可以跟着你堕落到任何地方。”黎原吃力地坐起身,抱住了她,秦臻渐渐地能感到埋在自己x前的那颗头带来的春cha0,连声音一起濡sh,“带我走,或者跟我走,不要让我一个人。”
黎原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秦臻睡着了。秦臻被折腾了一夜,本也困得不行,仗着这张沙发很大她缩了缩身子揽着少年侧躺了一会儿,还在思考黎原的话。他似乎把某个人投s在了她身上,但秦臻是软弱得承受不起任何幻影的人,这样想着想着她很快失控地落入了梦乡。
梦里一会儿是黎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会儿是齐宁举手和她妈打小报告,一会儿又是姐姐和侄nv前后夹击她说她们三个就是幸福快乐的夹心饼g一家……
等醒来她就发现罪魁祸首紧闭着眼si缠着她,胶带似的四肢捆绑在她的背后,人还在装睡。
“黎原……”天se昏沉,暴雨将至,秦臻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刚清醒过来的嗓子g哑得厉害,“松手。”
“你以为我想这么g吗?”
黎原似乎大好了,眉眼又恢复了惯常的漫不经心与狡黠,只是因为在b平常温度更高的室内和人紧贴着,脸上到身t都是水se的cha0红。
“你一直在蹭我,害得我睡都睡不好。”
秦臻僵了僵,能感受到内k上一些不适的黏糊,昨晚黎方的c作带来了后遗症,他c了她后门一晚上,前面却只用手指戳弄,她的身t里还在回响着cha0水似的yu求不满,在她睡着时被从潜意识之海拍打上岸。
如果换做别的人她不会这么尴尬……但这是黎原,她名义上的学生,实打实的未成年,而且对她毫无yuwang。正如此时,他的身t火热,但该沉睡的地方老老实实无声无息。
“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吗?”黎原好心地提出,像个乖学生似的举起右手,“理论知识我都有。”
“不需要!”秦臻几乎像只应激的猫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她这是口不择言了,黎原舒展地笑起来:“老师,今天你还没给我上课呢。要不教教我nvx是怎么ziwei的吧?”
“你学这个有什么……”秦臻闭上了嘴,她们的相处主打的就是一个做无用功,事到如今说这也太假惺惺了,“……我说了我不提供这类服务。”
“我不碰你,我就看着。”黎原又把沙发底下的急救箱翻了出来,“你看我现在也没y啊,你就给我演示看看吧,要是憋不住想上我……我没自信能y起来,你可以给我喂个药,这个是那天你喝的浅紫se的,这个是红se那种,你同学喝了后可疯了……”
秦臻手里被他塞了各种药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屈辱和羞恼不断交替,她自暴自弃地脱下k子扔到一边,靠在了沙发上:
“那你看着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黎原面前赤身0t,但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秦臻感到尤其的羞耻。
她的毛发被诗雨他们刮过,但现在又长出来了,秦臻不觉得自己有照顾他人x癖的必要,并不准备自己花时间打理。
现在这点细软稀疏的毛发竟成了她保护自己的最后屏障。
拨开两瓣y,透明的黏ye咕噜地涌出,秦臻赶忙伸手从茶几上ch0u了几张纸垫着,才细喘着用手指拨弄那晶亮的neng芽。
“其实只需要0这里就能ga0cha0了……”
过长的衣服下摆有点阻挡视线,黎原上手把她的衣服卷了上去,塞到她嘴里让秦臻用牙叼着,她只好不满地觑了他一眼,却不知自己眼里被刺激出的泪花让这个眼神更像是邀约,本来恬淡的面容生出夜里牡丹似的妩媚。
黎原觉得空调调得有些太高了,他g着身子退回原处,支着下巴继续学习。
不满足。昨天黎方就是这么r0un1e了她一夜,但内里空虚得紧,小口一张一合地渴求着与它对应的那把钥匙,秦臻探了个指头进去,还是觉得不够、不够……
黎原站了起来,去厨房搜罗了一圈,秦臻只听到哗哗一阵水声,少年就提着根水果h瓜回来了,雪白双手和深绿的h瓜都带着水,衣摆上也有深se的斑斑水渍。
秦臻还在不上不下的yuwang中陷入遐思,一个冰凉的圆头就贴着她的手指cha了进去。
“啊……不,你、你别碰我……”
“没碰你,但你再乱动就要碰到了,”黎原垂着眼把h瓜往里推,看着瓜皮上被带出的黏糊yet喉咙发紧,还是让嗓音保持镇定,“你也太慢了,我给你加个速。”
h瓜带有小刺的表皮刮弄着柔软细腻的内壁,秦臻被瓜蒂抵住深处时一下把双腿绷直,脚趾也蜷缩起来,捂着双眼身子下滑一下躺在了沙发上,只有下身还大敞着正对黎原,一条腿也无力地放到了侧坐的黎原大腿上。
黎原缓慢地把h瓜拔出,看着那个口子不舍地被带出了一点软r0u又收回,蠕动着收紧,那几张单薄的ch0u纸已经被浸透了,沙发皮上也被糊了一层水。
“谢谢老师,”他低笑着把凶器扔到桌上,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受益匪浅。”
秦臻有点想踢他一脚,但她还没缓过来,只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靠枕里一时不想面对现实。黎原也不再捉弄她,把她的腿挪开后站起身,扔了床毯子在她身上就上楼了,只是在楼梯口按着扶手多问了一声:“老师的后面也能获得快感吗?下次要不用那演示给我看看?”
她那里鼓胀得几乎看不见口子,委屈的嫣红无不述说昨晚的疯狂,黎原早就注意到了,看来昨晚她的客人还是个喜欢走后门的变态。
秦臻把毯子往上拉完全盖住了自己,闷在里面应答:“那边nvx没什么快感,你别学。”
等秦臻今天第二次洗刷自己时,她觉得自己一身的皮都要被水泡皱了。关掉龙头,她才发现水声不光是喷头传来的,窗外有更激烈迅猛的冲刷声,来自一早就有预兆的黑se雨云,现在对这栋独木似的建筑当头浇下,水流模糊的玻璃窗恰似昨夜被她弄花的酒店玻璃。
黎原不知何时又从二楼下来了,正抱着薯片坐在那张现在让她不适的沙发上看动画:“老师,今晚住这?”
秦臻真的觉得在日常起居的地方做y1uan之事不太好,但诗雨他们也很喜欢在生活场景下za,从厨房到yan台,那间出租屋的每个角落都成了她们的床榻。
明天无事,迟早也还要来黎原家。秦臻不再推辞,只是把桌上那根h瓜收了起来:“不要只吃零食……晚饭你准备怎么解决?”
她这是收了个学生还是多了个侄子……
“雨太大了,何姨说今天就不来了,”黎原伸了个懒腰,“饿了的话要来点薯片吗?蜂蜜h油味的。”
“我来做吧。”秦臻打开冰箱,不光是h瓜,各种或昂贵或常见的食材满满当当码在里面,随便ch0u几种都是一盘好菜,“我不ai吃零食。”
“你的人生……真无趣啊,”黎原咯吱咯吱继续嚼薯片,“娱乐活动只有za和挨打了吗?”
秦臻把自己需要的材料拿出来,合上冰箱门:“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