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准备后手
庞静的体力一直是个谜题,比如在之前两人没有上过床的时候,庞静每每回来都要瘫在沙发上说自己腰疼,洗个澡恨不得就直接在浴缸睡了。
现在自从和秋以欣上了床后,先不说这么三十好几、天天加班应酬的人睡眠足不足,她的腰疼似乎是瞬间好了,脚下高跟鞋都踩的虎虎生风。
昨天晚上庞静边耸动下身把秋以欣身上能亲的部位嗦得亮晶晶的,边在脑中计算着避孕药药效时间,发现哪怕到天蒙蒙亮也够用后,恨不得将自己未来做不了的全在这个晚上干完,也不管什么姿势什么体位,只要下面那张小淫嘴还不知疲倦吮吸自己那二两肉,哪怕射出来的不再是精液也舍不得拔出来。秋以欣被硬得和干玉米有一拼的肉棒捅在云端怎么也下不来,子宫里的水和上次在浴缸里量不分伯仲。讨饶的时候被庞静拉在浴室镜子面前在花洒下又做了不知道几次,要问做到什么时候,秋以欣也只知道在庞静吃自己舌头的时候,窗外的鸟已经叽叽喳喳叫不停了。
外面太阳已上三杆,秋以欣听着不知道响了几遍的闹钟,终于揉着惺忪睡眼起床了,懒懒趴在被窝里伸出手腕被啃了一圈的胳膊,把床头已经被庞静充满电的笔记本抽过来,点开邮箱看着了一眼监事会发给自己的子公司的财务审查进程,少有的哼着小曲下了床。
庞静走的很早,虽然舍不得离开香香的被窝,但毕竟床上床下都是生活,她这个成年人的生活里比做爱重要的比比皆是。
这个世界的公安很给力,手机里案件进展恨不得每个分钟都在更新进程,文彰生物爹虽然犯了毒瘾但是昨晚上已经强制清醒了,文彰的作案嫌疑被排除,庞静替她找了经验足的律师代理了她的事情,虽然文彰没有严重的外伤,但是根据护士发过来的精神检查报告,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镇定剂不能多次注射,她现在需要专业的心理疗养。
而且更重要的是吴家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这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人,大家族里哪怕各怀心思,但是名誉绝对不允许外人弄脏。
隐藏一个人的行踪,雷路是专业的,庞静来隔壁市医院的时候顺带把她一起带来了。
医院单独病房里,文彰脸色依旧苍白甚至有些发青,庞静将护工叫出去问了才知道,文彰水米不沾牙,医院不得已用营养液维持生存,短短两天,她什么都没有吃,连下床都需要人搀扶,双腿几乎用不上力气,医生说可能是这次事件对她的刺激很大,精神障碍严重到影响了腿部功能。
庞静听完后一口气憋在胸口,通过病房门的玻璃,深深看了一眼看着窗外的人,转身下楼,雷路紧紧跟了上去,两个人到楼下,庞静拿过雷路想要抽的烟盒,先给自己嘴里送了一根,点燃香烟后,烟草硬得像是石子的烟把庞静胸口的气怼了下去,她也终于开了口。
“吴燕狄的事坏就坏在我家这个根儿上,是我对不起她们。”
雷路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半眯着眼睛看向前方车水马龙的马路,点了点烟灰,“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秋家的事儿和人本来就够脏的。”
“当然我肯定排除你闺女了。”
庞静被这后半句无脑的话弄笑了,“有病,秋家那几个人的事我交给她做了,这个小丫头手黑着呢。”
雷路没有接话,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挂着的都是苦笑,那一盒新烟很快就抽完了,庞静把最后的烟头丢在垃圾桶里,用清水喷雾去去身上的烟味,从包里掏出来两根漱口水,自己撕开一袋,另一袋递给雷路,“吴家那边的人肯定会过来找她,我要把她藏起来。”
雷路把抽到一半的烟灭了,接过庞静递过来的漱口水,“抹除痕迹的事放心交给我。”
庞静得到答复,点点头转身向住院部走去,边走边问,“昨天我叫你和计云阳一起喝酒,你怎么爽约了。”
雷路‘啧’了一声,挠挠头,“他好像一直在调查我,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手段垃圾,跟个蚊子一样,烦死了,我才不见他。”
“就没想过是桃花,那可是计家未来当家人,真想摸透你还不简单。”这种事庞静当听个过耳风,随口调侃。
雷路倒是有点毛了,“别开玩笑啊,我和你在一起的可能性都比和他在一起高,管他什么计家朱家我看都不看,对了我们团队上周的工资补贴要发了啊,我都给你打友情价了,你可不能拖着不给啊。”
庞静点了一下电梯开门键,对着刚踏进电梯的雷路笑得谄媚,“我最亲爱的朋友,你知道的,我最近很穷的。”
雷路别开脸轻咳,旋即大声反驳,“少来,再给你便宜就是奸情价了,他们工资我还自掏腰包发一部分奖金呢,奸商。”
庞静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踏进病房的一刹那,强装出来轻松顿时落地,庞静拿出自己为文彰准备的衣服,没让护工帮忙,自己为朋友换上。就在她站在文彰对面,帮她扣扣子的时候,一直呆滞的文彰突然抓住了朋友的手,仅仅一夜就浑浊泛黄的眼睛又是两行泪,她的说话声十分虚浮。
“静静,我这么活着是不是对吴燕狄太残忍了。”
庞静别过眼去鼻头发酸,但是现在不是她陪着文彰一起哭的时候,她回过头,握住文彰冰凉的手,“文彰,你记住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她拭去文彰脸上的眼泪,可是无论怎么擦,那泪就和断不了的河一样。
雷路无声走过来,手搭在文彰消瘦的背上,轻轻拍着。
或许是朋友的安慰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转院回市里的路上,她除了流泪什么话都没有说。
庞静怕文彰作出什么危险的举动,除了刚开始请来的护工又叫来了两个对待特殊病人更有经验的陪护,直到她看到文彰吃了一碗菜粥后,才敢放心离开。
疗养院的花园是花重金请来国外具备疗养经验的园丁专门打理的,无论哪条小径,恰到好处的鲜花和绿叶藤蔓都让人身心得到自然的抚慰。庞静从疗养院出来走在前,雷路跟在后面,前面的人突然站定,声音充满了疲惫。
“吴燕狄被害,文彰情绪崩溃,雷路,你之前说得对,秋家真的是个烂摊子。”庞静看着眼前开盛开的花,明明是素雅的浅黄,她此时却觉得扎眼极了,“但因为我自私,哪怕这样,我也不想回头,如果我回头了,秋以欣她……”
雷路像是好兄弟之间那样将胳膊搭上她的肩膀,“这不是自私,庞静。”
“你爱秋以欣,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作为……爱人,你这么选择没有错。”
庞静转过头看向雷路,眼中的悲伤似乎要落下来,但还是被眼眶筐住,“我不后悔,但是我会害怕,我害怕你也会因为我出事,但是我回不了头了,雷路,我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刀刃上,而且我已经把你推在了危险之中。”
“我不怕的,”雷路心疼庞静,就像庞静心里记挂着秋以欣一样,只是她太笨了,除了蛮力和不值一提的保镖能力,什么忙也帮不上,“我真的不怕,我皮糙肉厚感情又粗,你尽管干。”
雷路伸手揉乱的庞静的头发,扯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别想不会发生的事,你接下来打算去哪?你公司还是秋家公司?”
庞静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眨眼就收敛起了脆弱的情绪,“我出国,接下来至少一个星期我都不会在国内,你替我照顾好秋以欣和你自己。”
“你要去哪,做什么?”雷路脑中飞快闪过不好的回忆,“我要和你一起去。”
庞静笑笑,“不是大事,做个结扎手术。”
“现在这种情况,去国外,做结扎手术,你当我傻子啊?”
庞静还是那套说辞,没有说实话,“本来打算去郎普的,但是郎普那里政策结扎要摇号,我就选择去隔壁的亚玛提,很安全的,你给我安排一队你信得过的保镖就行。”
……亚玛提,一个中立的全金融国家,雷路想不到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没有战乱似乎应当是安全的。
但是那里到底安不安全,庞静了解的很清楚,那里暗娼遍地,如果根据之前的安排设定,秋以欣现在可不在秋宅,早被卖到亚玛提地下最大的娼馆,成为了亚玛提的地下卖场中的高档货。其中当然少不了秋家人和某些计家人插手。她倒要看看秋家那群蛀虫的手到底有多长,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是她不知道的,秋家这群人真的好有意思,惹到她,算是踢到nitol了。
而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庞静莫名焦虑心慌,女主好感值即将到达满值,满值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她创造了一个不按照剧情发展随时可能崩溃的世界,违背花市设定的世界结局会是什么,她不敢想,也不允许世界回归正轨。可是秋以欣在这个世界里至少还有70年的寿命,年长了女主十几岁的她不能可能维持如今这个花市世界的秩序到秋以欣生命的最后一刻。
本来她打算明天早上再出发,但是如今秋家人放肆,朋友被牵连遇害,还有埋伏在暗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时刻有可能威胁秋以欣的地下娼馆,她是半分钟都等不了。
亚玛提这个国家去的人比较少,加上现在旅游淡季,上午送回雷路,下午她家也没有回,只是给女儿留了言,让她注意安全后,直接买了单独专线飞过去。
庞家产业不小,全国各地包括亚玛提都有中小型企业,在之前准备人秋以欣为自己女儿的时候,也留意了亚玛提当地的产业,投资了不少,庞家也算是半个渗透到这个国家的商人,但是商人不过是消息灵通一点罢了,真的想撼动其他产业然后从中分一杯羹,掌握话语权,难如登天。
这事一个星期很难完成,但是有一个冒险的办法有不错的可行性,那就是自己成为那个最大地下卖场的头等玩家,以买主的身份入局。
庞静把秋以欣当成自己的家人,自然是一万个愿意把自己的心剖开给秋以欣看的。
但是有的事秋以欣真的没有必要知道脏了眼睛,自家集团里的事情对于这么大的小孩已经算是超负荷了,庞静除了心疼外,更多的是为母的警惕,秋以欣是个拒绝社会驯化的孩子,做坏事太容易,毒上加毒早晚会反噬,她要做的就是在能护佑的范围内将她不可知的能力用规则圈起来,以后无论自己在不在,起码孩子还能好好活着。
真实世界里的资本黑暗面哪怕是庞静这么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摸不透,更何况资本在这个更加混乱危险的花市世界里呢。
她希望她培养出来的未来接班人除了应该具备处理任何事情的能力外,更应该具备拒绝任何违心事情的底线、底气与实力,和压迫她的脏东西,楚河汉界,明明白白。
秋以欣手机收到庞静发来的消息时,她正与集团里和她一心的监理会来例行总公司查账,恰好遇到一起来找档案的联合组组长孟越羿,这个女人太油头,秋以欣不喜欢也不再想多寒暄,对着孟越羿歉意点点头转身告辞了。
走到一拐角处解锁手机,赫然弹出消息,‘现妈妈已出国,地点亚玛提,乖宝公司事情加油,一定注意身体健康,按时睡觉按时吃饭。’
庞静当天出国这一安排同她与自己说的有出入,秋以欣心中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不清楚情况的她打立刻打电话过去,可是此时庞静的手机已经关机。
回到车里,她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雷路的电话。很奇怪,雷路的电话打通了,说明此时这个女人没有和庞静在一起,难道庞静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去国外,她刚想挂断电话,雷路那头倒是手快接通,声音从秋以欣手机里响起。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正在喝酒,说话荡悠悠的,“怎么大小姐?”
秋以欣把手中一直抱着的资料夹放在桌子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庞静一个人出国了。”
“放心,我安排团队其他人保护她呢,至于我,她让我留在国内保护你。”
秋以欣打开笔记本,翻了翻更新的各部门进度,“她出国谁也不放心,等过几天,我打算一起出国去找她,你去吗?”
雷路她不喜欢被人拿捏,声音发冷,“秋以欣,你要是真的喜欢庞静,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国内,处理好你秋家的烂摊子比什么都强。”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坐在她对面的文彰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啄着雷路带来的五十度烈酒,看向对面女人的眼神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带上了一点点光芒。
只是她酒量天生就不怎么样,之前应酬也都是吴燕狄站在她前面,如今身体情况继续下降,这么点酒她就顶不住了,但是好在话匣子倒是打开了。
“庞静女儿给你打电话了。”喝酒喝迷糊了,她话一句句冒,“她们母女俩感情倒是好。”
雷路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口闷了自己杯子里刚兑出来的鸡尾酒,“可不是好。”都好到床上去了。
文彰不喜欢雷路这个喝酒样,眉眼不悦,“她们不在,你喝吐了,可没人管你。”
雷路没喝糊涂,当然信文彰这句话,下一杯就只给自己倒了清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喝了,剩下的用水陪你。”
“我有什么好陪的,”文彰又小小抿了一口,“我现在又不会死,我要记得她,然后清醒的活着。”
“我让你喝酒是希望你把不痛快释放出来,不是让你下定决心怎么折磨自己的。”雷路喝水没劲儿,干脆躺在文彰病床旁的沙发上,“你可别和庞静说我带酒来找你,要是庞静知道了,她肯定打死我,我和我兄弟姐妹还指着她给我发钱呢,怕到时候也别想要了。”
文彰唏嘘,“你说说这人一死,之前根本不在意的事,一下子脑中就全记起来了。吴燕狄之前就和我八卦过你和她的事,还问我有没有看出来你喜欢庞静,我还以为她喝醉了开玩笑,现在想想她虽然没什么挣钱本事,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
雷路没反驳,她喜欢庞静这事虽然一直藏着掖着,可是朝夕相处的朋友里总有眼尖的,她也不是非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惋惜吴燕狄这么好的酒友就还是潦草一生收场,“感情这方面,你就不如吴燕狄放得开,不然也早和她在一起了。”
文彰摇头,情绪神经元被酒精麻痹,悲伤的浓雾稍稍散开,但是文彰脑中显露出来的两人之间的回忆,让她忍不住又喝了几口,酒精灼烧喉咙胃壁的痛感倒是让她眉毛舒展开来一些,带了一点点暖意。
“咱们这群人里,你才是最不懂感情的,我比谁都了解她,如果我当时那么早就答应和她在一起,她怕不是早八百年就玩腻我了,怎么会这么多年还跟在我屁股后头跑,跟个愣头青一样,你以为她在追我这段时间里,床上就没人了?”
文彰的精神一直绷着,回忆又酸又甜,最后再品起来就只有铁腥味的苦,那两条细眉又立刻拧在了一起,“可是如果她早点玩腻了我,她也不会被我爸捅死,相比于她总想着我,我更想她现在在世界某处逍遥自在得活着。”
“你不会又要哭吧,”雷路听出文彰话语中的哽咽,急忙翻身起来掏过一边的纸巾,跑过去,“该死的,早知道不过来找你喝酒了,庞静非要打死我。”
文彰这次憋住了眼泪,她推开雷路递过来的纸巾,瞪着一双眼,“张口闭口庞静的,你是真想当好朋友安慰我来了,还是为了在庞静那里刷好感。”
夕阳下山,秋以欣一个人回了家,她有认真吃完了晚餐,按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翻来覆去拿着手机刷新着自己和庞静的聊天框,之前她和庞静天天都见面所以没有感觉,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和庞静之间网络聊天的次数太少了,甚至还不是每天。
昨天刚做爱,今天就出国,还没有带雷路,真的只是依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无理取闹,还是国外发生什么事情,她必须立刻出去一趟,秋氏集团的产业一直重点都是在国内,国外的项目先不说集团审批档案很少,就算有秋氏集团也大多数都是作为甲方,后项目收益也由国外基金会打理,有紧急矛盾的可能几乎为零。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秋以欣不自觉咬起了自己的指甲盖,忽然她想到了陈姨的死,她虽然和警察定性为自杀,但是陈姨手中拿着的庞静的卡还没有详细查其中的流水。
秋以欣下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登陆庞静给自己留下的账号,里面流水在她刷新的那一刻,竟然出现了异常。
消费记录迟延一小时,也就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在亚玛提,庞静账户有连续十几笔大额支出,消费商户是一家没听过的小型公司。
一个小时内,做什么能零零碎碎花出去两千八百万。
秋以欣盯着电脑屏幕蓝紫色的页面,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她不停安慰自己庞静本来就有去拍卖场当商场逛的习惯,这么点钱也买不来几个首饰。
可是所有安慰自己的话,在秋以欣在信息市场交易网上查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背后洗钱组织是做什么的时候,所有的安慰与秋以欣找的理由加在一起,都堵不住庞静在地下暗娼馆消费这个事实的窟窿。
电脑屏幕上英文翻译过来。
「您是说那家小公司吗老板,那可是亚玛提最大的妓院,要什么样的服务就有什么样的货,上一位豪掷一千万的玩家搞了十个高档雏妓他面前扭屁股彼此开苞,足足玩了一周都没下床!」
这算是什么?
秋以欣合上笔记本,重新爬上床,自己现在的床上还有庞静自己闻不见的她自己淡淡的体香,本应该是温暖舒适的被窝,秋以欣却觉得现在她浑身冷得要命。
她当然是要选择相信庞静的。
但是她相信庞静什么呢?
秋以欣又想起来了之前在庞静上过的女人手机录的淫秽视频,庞静在她身边太好了,以至于她都又快忘了庞静可是当了二十年的玩得花又大胆的纨绔。
秋以欣大脑乱得好像一团黑芝麻的浆糊,她从床上下来,披着庞静落在自己卧室里的外套,在地毯上来回踱步。
突然秋以欣丢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了自己为庞静设置的特殊铃声,她赶紧大步走过去,捞起手机,颤抖着手摁了好几遍锁屏密码,三次后才成功解锁,发来的消息是个视频。
视频里先是拍了一段美丽的星空,而后镜头一转远在国外的庞静穿着温泉纱裙,雪白的腿就那么大大咧咧搭载前面的藤蔓织的脚椅上。
视频里庞静神态放松,像是在一个度假区享受一人独处,但是秋以欣把视频放大了很多倍后,又调高亮度反复观看三四遍,果然发现了角落里远处泳池那里来来往往、端着茶水饮料的俊男美女,穿着十分清凉。
秋以欣捏紧了手机,视频里庞静只单单介绍了这里服务不错,没说其他,但视频下面的留言却正中少女的疑心。
‘乖女儿,你说巧不巧回签和就医系统都在维护,手术因为紧迫度不达标被延后了,四个星期估计都很难回国,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虽然庞静附上了当地海关和医院发来的道歉通知,但是秋以欣生出的不满并没有被抚平。
她嘴角微弯,被拍在桌子上的手机在一声‘咚’后,屏幕出现裂纹,聊天界面闪了闪熄灭了。
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秋以欣搓了搓手臂,深呼吸一口气,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住。
发完消息的庞静躺在躺椅上,还在庆幸好巧不巧赶上两个系统问题,她也有理由晚回去几个星期,却不知道远在国内她的女儿正坐在她卧室的地毯上,冷着一张脸,撕了三卷纸。
庞静这样的高消费很快就被里面的人员引进了v休息区,不愧是全球评价最好的卖场,连服务人员都无一是不貌美的,但是庞静一点兴致也没有,她除了心里有事这个原因外,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走在她前面引路的名叫aiya,是个身材火辣的熟女,头扎利落的高辫,带着无框眼镜,说话声音低沉性感,要是把她单拎出来看,还以为是个高秘,怎么也联想不到工作场所在这种地方。
庞静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认为眼前的女人本性就是这样,大概率是人设。
v的休息区远离普通消费的大楼,需要乘坐直升机跨过一条河,到其中一座专属小岛上,想要什么服务,自会有游艇带着主人想玩的玩物过来,可谓是真的人造世外桃花源。
两人下了飞机,没走几步就坐上了摆渡小车,aiya坐在庞静对面,举着显示器,向玩家展示她十几分钟为她专属定制的游玩项目。
庞静抱胸后仰,“就推荐这几个?”
尺度不大,在国内都只能被称为游荡在灰色边界的白色产业。
aiya微笑着没有说话,直到两人下车,走到一拐角处,aiya突然停下脚步,三两下就把身上本就不富裕的布料撕了个干干净净,庞籍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庞静本能排斥想要伸手把人推出去,结果过招三四下,庞静就被这个经验更加丰富的裸女缠了个严严实实,倒靠在冰凉的铁板栅栏上。
“从我身上滚下去。”庞静咬牙切齿。
aiya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没有听见庞静的话,她解开头上的发绳,明明只是坐在庞静的大腿上,却模仿着身下似乎有东西抽插一般,呻吟一阵后倒在女人身上。
庞静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女人估计是有事求自己,被玷污到这种程度,庞静不想听也得被迫听这女人要说的话,“您买我出去几天。”
“怎么外面有重病的妈还是奶,我可不会帮你,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aiya没有松开自己的胳膊,还是紧紧搂着庞静,头压在庞静的耳朵边,“我帮你躲开这里百分之七十的监听设备。”
“……我要是怕这个我还来这里玩什么?”
aiya却像是认定了庞静一般,“你不一样。”
“我来玩,就和他们一样。”
“你阳痿,”aiya倒是客观,“你来这里几乎把能点的那几个床上功夫最好的点了个遍,可是一个让你硬起来的都没有,我都贴您身上了您也没硬起来。”
“而且一般阳痿的不是爱好施虐就是受虐,您身上细皮嫩肉,和那群人眼神也不一样,我从睁眼就生活在这里,您好不好这口,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庞静满眼不耐烦,“你这套话和多少人说过了,不要自作聪明,我要换服务员。”
aiya面色顿时变得恐惧,举止也一下子慌张起来,没了人设的那种精明干练,这种时候她只能借助自己最擅长的讨好面前的人,“求求你,不要换人,我什么都能做的。”边说边要褪下庞静的下半身的衣服。
庞静本能反感一脚踹在了aiya的肩膀上,aiya肩膀上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她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被换走后的结局,颓然坐在地上。
庞静拍拍身上落下来的叶子,站起身来,暗暗叹一口气,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毛毯丢在似乎下一秒就会死的aiya身上,声音不大不小,“起来,带我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要休息。”
aiya卡在眼眶的泪一下子缩了回去,劫后余生的表情一闪而过,她披着毛毯又装出一副刚见面的样子,出现在了不远处摄像头的范围内。
别墅内是没有摄像头的,但是监听器不少,利益和危险从来都不冲突,彼此手中有把握,很多事情也就好办了。
aiya走在前面打开别墅荧幕中准备好的限制级的片子,放大声音后,就拉着庞静去了较为偏僻的配电室里。
说是配电室更像是一个情景py的房间,庞静靠在墙上,手里夹了烟没有点,“你说你自睁眼就在这里生活了,那外面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你的东西才对,难道你爱上了外面的什么人,还是单纯想换个活法?”
aiya蹲在阴暗的一角,眼神黯淡,“外面来的客人有老有少,我们这里虽然提供服务的人什么年龄的都有,但是年龄越高筛选要求也越高,我卡在25岁的档上不去,很快就要被养父们处理了,我不想和之前的那群人一样,死在床上。”
她抬头看向庞静的时,眼睛瞬间带上了光,“你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我自己处理了自己后,你打电话给养父们说我自杀,他们会给你很大一笔赔偿金,应该能抵消你包我的费用。”
庞静听aiya说完,扔下还没有点燃的烟,转身回了房间,“耳朵要聋了,这倒霉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要走,”aiya看出庞静不耐烦,赶紧抓住了庞静,“只要我能做的,我肯定拼尽全力帮你,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庞静甩开aiya的手,她消费这么多,这个该死的地下卖场就送了这么个人过来,一个管理都见不到,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消费的她烦得要命,还要重新理一遍。
玩家黑着脸,aiya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庞静进房拿起平板,一阵操作后,就传来了支付成功的提示音。
庞静支付完一把扔了平板,躺在沙发上,语气不善,“出去后,你自己想做什么自己看着办,作为条件,你要给我找个熟悉这里规则的机灵人服务我。”
aiya重重点头,似乎真的听懂了这话的意思,飞机声消失,的纸,庞静推开没有看,aiya不在意,自己把纸上的内容简单复述了一遍,“昨晚上养父们和哥哥姐姐决定把我送给你,我也不用被处理了。我本以为我这么老了没机会了,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和那些被买走的姐姐妹妹一样,她们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公馆,我想来想去,肯定是因为外面要比公馆幸福,她们舍不得回来了。”
“……”
庞静不会去理解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人的思维,她现在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该出去收拾收拾准备和这个公馆谈判的文件资料。
只是身后这个女人,庞静瞅见就发愁,合作的事循序渐进,开头送的礼,无论是好是坏,起码现在不能翻脸。
等在门口的保镖看见老板带着一个拉着行李箱的美艳女人走向这里,都愣住了,但好在老板让这个女人坐在另一辆车上,他们才为老大松了一口气。
国外的情况作为保镖队的头儿雷路理所应当接到了一手消息,坐在她身边同路的秋以欣自然也就知道了。
“键盘敲出火星子也快不了多少。”雷路打了个哈欠。
秋以欣头都没动,面无表情,“我只是手重。”
庞静晚上刚和庞家有关的几个产业老总吃过饭回到酒店里,外套还没有脱就接到了秋以欣的电话,她心中当然欢喜,撑起笑容赶紧接通,视频里的秋以欣脸上没什么疲惫,反而情绪不好占比多一些。
“我家宝宝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秋以欣强压住自己心里的猜忌、嫉妒与愤怒,沉默了一会儿,犹犹豫豫说了四个字,“我想你了。”
庞静愣了,端着手机没动,实在忍不住憋了一下嘴后,赶紧翻过手机摄像头,眼睛向上看憋住了眼泪,扇了好久眼眶才把湿意退回去,心中笑自己怎么这么幼稚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
“庞静。”手机那头的屏幕突然被挡住,秋以欣在床上捧着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动静。
庞静赶紧接回电话,眉眼嘴角都是笑意,“我也想你了。”
秋以欣看着庞静的脸,又收到这句话,就可耻的满足了,真的假的,只要庞静还愿意,她就开心,抱着枕头忍住打滚的冲动,她轻咳一声,“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庞静把手机架在一边的架子上,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亚玛提这里庞家有点小产业,我去各个公司视察了一圈,这不是刚和那群老总吃完饭回来嘛,还好我最爱的女儿打电话过来了,我瞬间就觉得一点也不累了。”
庞静说的是实话,但不是全部实话,秋以欣头埋在枕头里,听着庞静在那头汇报着和那个女人无关的细节,快要窒息才抬起来。
抬头就瞧见手机那头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的庞静,心头一动,“你要是现在能回来肏我就好了。”起码抱在怀里的时候,胸膛是暖洋洋的。
换衣服的庞静絮叨的话戛然而止,赶紧裹上浴袍拿起手机,脸上因为刚喝酒还带着薄红,“我会尽快回去的。”
“唔呃……哈啊,妈妈……”
秋以欣手已经伸到了下面,声音丝毫没有压着,就这么通过电话传到了庞静耳朵里,这是什么声音,庞静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手机视频里,女儿面颊绯红,透过手机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蒙了一层水雾,粉唇微张,摄像头清晰都能看见口腔里软软的樱红的舌尖。
带着委屈略有鼻音的嘤咛勾得庞静身下那二两肉跳了又跳,庞静想捂着脸不看,但是她那双看女儿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只能干站着,看着手机咽口水,她脑中已经能想象到现在她的小穴里又多湿多热,抱着她的时候又会有多香多软。
不知道看了多久,少女微微低下头小脸上眉头紧缩,呻吟越来越大,庞静舔舔嘴唇知道现在少女已经高潮了,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已经硬起来挣脱内裤的小兄弟,额头的汗珠一颗颗落了下来。
视频里的少女抽出自己沾着淫液拉丝的手指,一边满眼欲求不满看着对面女人动情的反应,一边伸出舌头,从手指根部一点点向上舔,就像是隔空为女人舔那硬得不能再硬的鸡巴一样。
庞静彻底捂住脸,喉咙发出哀鸣,“我的小祖宗。”
秋以欣舔干净手指后,给已经被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女人一个飞吻就,挂了电话。
抱着手机躺在庞静的床上,心中的猜忌全烟消云散了。刚才视频下移时,她撇到了那根把浴袍都顶开的肉棒,庞静要是和那边的人做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硬憋着放着一动不动,早和上次一样一直肏到天明不停。
至于那个女人,两人是分车坐的,酒店都没有挨着,应该是合作伙伴之类的。
不多想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关灯。
庞静紧攥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闭眼强压下去欲望,好久后浴袍下的二两肉才不再明显。
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能发生了,庞静一个人站在空荡空有奢华的套房中,从后背又泛上来了那种蚕食身上所有肌肉力气的酸麻,手指一松,手中的东西瞬间落在了厚实的地毯上,毫无声响。
少女对自己示爱,庞静的大脑告诉她,她应该是高兴的,但是在她想处理这段感情的时候,脑中总有一个透明的无法穿透的薄膜将它隔绝在外。
刚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以为是因为剧情没有按照原着发展的负面影响,但是她后来问了系统,才知道这与世界完全无关,纯粹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自己的问题好多。
庞静叹了口气,走到床头拿起服务员送来的褪黑素,空口嚼了两粒,大脑中不断乱窜的思绪才随着时间慢慢懈怠下来。
庞静来亚玛提没有带自己的秘书团队,与公馆合作的项目策划全是自己完成的,只可惜她提供的金融利润都很可观,但是这些方案很难替换掉秋海和他那俩儿子提供的人口非法买卖,谈了三次后,公馆想要继续交谈的热情显然降低了很多,倒是收到了那些人在国内的其他产业的邀请,有医药、有教育、有文化。
妈的草!
这是个很麻烦的事。
要不把这个大妓院干脆全锅端算了,
庞静深夜一个人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抽了已经不知道第几根烟了,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幼稚,妓院哪里是简简单单干身下那点事的,不过是上层的渣滓互相投诚的合同。
再往上……庞静掏出手机拨通了国内计老爷子的电话。
有的话虽然她不想说,但是能达到目的,不过是跌份儿而已。
“老爷子,我服输。”
电话那头计寅虎虽然接通了,但是沉默了很久,深深叹了口气,或许是老了,没有咄咄逼人的狠劲儿,反而对着和这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小辈说话十分慈爱,“什么输不输的,你去国外的事云阳都和我说了,你倒是会选地方,哼,亚玛提。”
“秋家免不了要大出血,这群蚂蟥太可恨了。”
“别怕孩子,他们会比咱们敢断臂求生。”
庞静揉了揉眉头,“晚了,我来之前还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在国内,我已经让她动手了,他们干的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是现在我这趟出国没想到是给他们擦屁股来了。”
“你这也下手太快太毒了。”
“是,我是有点冲动了,这才找您老人家,您手眼通天的,帮晚辈想想办法啊。”
这话让许久没有得到晚辈奉承的计寅虎舒服了,老小孩老小孩,先是耍了一通小威风,然后就告诉了庞静办法。
别看投诚的巨头们似乎已经支起了密不透风的网,实则这些网只有一个支点,他们不过是一个组织中的一个个小部分,只要组织的会长组有撤除这个妓院的意向,自然有无数人帮它做事。
庞静叼着烟,牙都快咬烂了,“我说您说得轻巧,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这群我都打不过,还认识上面的人。”
计寅虎在电话那头神秘一笑,“哎呀,这事不巧了,老头子我就认识一位。”
庞静眼睛瞬间亮了,可惜在听到‘但’字之后,牙齿又咬紧了烟蒂。
“但是我们这也半年没联系了,你得亲自去一趟郎普,我帮你联系联系。”
“最快什么时候。”庞静掐灭了烟。
计寅虎想了一会儿,他还得问问乖孙计云阳,研究研究邮箱这个东西,“后天吧,她会联系你的。”
“您真是我亲爷爷!”庞静激动说完就挂了电话,想着出发事宜。
计寅虎放下话筒,嘟囔了几句小辈不懂礼数的话,嘴角倒是裂开了,人老了就喜欢小辈时常打电话问候问候自己。
庞静订好飞郎普的机票,收拾东西的时候,套房外传来了敲门声,庞静现在倒是不急,准备起身去开门,刚开始以为是客房服务,开门却看到了好几天没见的aiya。
庞静刚开始还站在门口认了一会儿人,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个穿着优雅、完全没有丝毫挑逗意味的女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我之前给你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不是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吗?出事了?”
庞静心情不错,对一个陌生人的话不自觉也多了起来。
aiya没有回答庞静的问题,倒是一双深绿色眼睛中的单纯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有一丝诡异。
“我想你了,你都不来找我。”说着就要伸手拉住庞静的胳膊。
庞静躲开了aiya的手,眉头紧锁,“我每天电话里都和你说清楚了,你是你自己,不是我的什么人,去做你自己想干的事,需要多少钱和我说,我会给你的,这段话很难理解吗?”
aiya委屈卷了卷自己胸前的头发,嘴一撇,“可我想你了怎么办,这和钱没有关系,我想你这件事只和你有关系。”
“那就请你少想我几次,谢谢。”说完庞静就要关门。
aiya眼疾手快,顺着门缝钻了进去,庞静赶人不是保安就是保镖,真没有几次亲自动手的,毕竟一般人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都自知碰了一鼻子灰,根本不会这样乱窜。
aiya进入玄关自觉脱了鞋,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将自己穿着的米白色连体田园丝袜也脱下来挂在了墙上,庞静扶额站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有爱人。”
aiya懵懂摇头,“有爱人的人难道就不能邀请朋友到家做客吗?”
“你不是我朋友,你这是非法闯入,请你现在立刻出去。”
aiya起身赤脚踩在地毯上,脱下自己线织半袖外套,逐客令就当耳旁风,向卧室内走去,边走边说:「这么久了,这家酒店的陈设还是和之前大差不差,老样子恶心死了,管理员真是懈怠,啊,好讨厌,想杀了他。」
庞静不知道aiya说的是什么语言,但是看她神态像是逛早市一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夸赞的话,现在她被这样的人弄得无可奈何,只能跟在后面,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回去了?”aiya指着地上收拾了一半的航空箱。
这句话庞静听明白了,但是她抱胸拒绝回答。
aiya脸上罕见带上了不悦,“你回去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还没准备签证呢。”
庞静不是个在乎自己表情的,此时她脸上五官皱在一起,也是依旧没回答。
aiya都登堂入室了,更是不在意自己坐在对面女人的床上,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信息,也不知道在点点点什么东西,不悦倒是散去不少。庞静肚子里骂了这个女人一句事多,背对着无视她,自己继续蹲在地上一件件整理自己的行李,不多但是需要规整。
aiya蹲过来,递给她一边椅子上的一件叠好的裙子,对着庞静抱怨:“你早说你去郎普啊,干什么还要坐凌晨的飞机,人又多又臭。”
庞静听见女人的话,收拾衣服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后背也渗出了冷汗,自己去郎普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女人不对劲儿。
她赶紧叫出系统,将之前还没用完子弹的那把枪塞在自己目前最顺手的兜里。
aiya见庞静不收拾,自己帮她收拾,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又不会害你,再说了你这事随便搜搜就能查到了。”
庞静站起身来,俯瞰跪在地上帮她叠衣服的女人,“你在开玩笑吗?”
“说了不会害你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女人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像个贤妻良母一般整理着即将出远门的丈夫的衣物,“你说说你,又不是穷鬼,干什么呢不自己买一辆飞机呢,非要卖航班,航线虽然买着麻烦点,但是如果事情紧急,私人飞机真的很方便。”
“我有飞行执照的,你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等我明早开飞机来酒店停机场接你。”aiya叠好庞静最后一件衣服,贴心拉上箱子的拉链,慢慢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发麻的膝盖。
“你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庞静觉得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全套,虽然目前自己不会死,但是谁知道这个女人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就来要自己的命。
“啊?他们派我?”
aiya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改贤淑形象,半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狂笑了好久,直到差不多了,才抬手抹了抹自己笑出来的眼泪。
“用你们那里的话,这可就叫倒反天罡了。”
庞静站在她对面,面色难看。
“好好休息吧,小孩。”aiya现在做事就像看不见任何人脸色一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问题,等明天到郎普再说,你给了我那么多钱让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我也该回报点儿什么了,你不爱我肉体,那我只能回报你点别的东西了。”
庞静这个晚上憋着气,吃了四片褪黑素才勉强入眠。
远在国内,计云阳正坐在计寅虎的旁边,计寅虎对着电脑指挥着乖孙。
“你怎么写的不是人话。”
“这个邮箱号填写的是什么,为什么a要画个圈啊,别催!我知道。”
“怎么还有标题,比我在军队打报告还麻烦!什么东西!”
“哎!你怎么改这个,给我删了,我自己写。”
计云阳盯着电脑邮箱写信的那一网页,看合同都没有看红的双眼,此时红血丝已经爆满,两个小时了,涂涂改改,才写了两行,到现在为止,老爷子都不告诉他到底写邮件干什么。还有这个小兔子谐音的邮箱到底是谁的,不会是偏保健品的吧。
庞静早上被闹钟叫醒,大脑浑浑噩噩,强撑着到洗脸台用凉水激一激,才勉强打起了点精神,打电话拒了早餐服务,门铃随之响起,开门来的是三个穿着休闲但身形魁梧的男人,不用动脑想也知道这些人是谁叫来的。
一人在前引路,一人在后拎着行李,另一个则负责断后处理痕迹,专业度要比雷路高上不少。
直达酒店飞机场的电梯一开门,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就穿透了庞静的耳朵,直到上机,菲佣关闭舱门,一切才安静下来。
慵懒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穿着湖绿色绸缎长裙,笑眯眯举着红酒杯,向客人招手,“孩子,快过来啊。”
庞静脱下身上的风衣递给身后的菲佣,虽然皱着眉,却没有犹豫慢慢走来,坐在了aiya的对面。
“我以为你会自己开飞机。”
“可爱的小孩,爱好是爱好,工作是工作。”aiya眼神示意旁边的佣人给自己再添一些酒,然后再让她给庞静倒一杯。
庞静接下酒杯,但是没有喝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公馆为我提供的资料,你今年应该比我小几岁。”
aiya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酒,悠悠呼出一口,显然心情很好。
“身体确实很年轻,但是思维已经是个百来岁的老东西了。”
“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识和胆气,确实要比我成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