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不经意间打了个哈欠,道:“我已经搬出来了。”
侯大利道:“住在哪里?”
“你是明知故问,我被你们的人强奸后,你们把我查了个底朝天。我还住在天街背后的那幢老楼,就是工人新村。”陈菲菲说话时用的是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神态中混杂着桀骜不驯和玩世不恭,与十八九岁青春少女惯常的神态相去甚远。
不管陈菲菲是什么态度,深知内情的侯大利对眼前女子怀有深深的同情。如果不是遇到烂到骨子里的继父,陈菲菲应该还在校园读书、谈恋爱,享受青春。他见陈菲菲右手中指微黄,便取出香烟,递给她一支。陈菲菲接过香烟,动作娴熟地点燃,抽了一口。侯大利也抽了一口烟,默默地看着眼前女子。
陈菲菲抽了两三口后,道:“警官,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侯大利道:“你妈在菜市场有固定摊位,辛苦一些,收入还行。你可以帮她,一样能赚钱。”
“我妈辛苦一辈子,赚了些小钱,全给陈义明那个浑蛋败光了。我不会像我妈那样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等到人老珠黄,啥都完了。”陈菲菲吐了一个烟圈,用挑衅的眼神瞧着侯大利。
吴雪忍不住道:“正因为青春短暂,所以要想办法好好工作,这样以后才有保障。”
陈菲菲“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吴雪。
闲聊几句,侯大利进入正题,道:“陈菲菲,7月19日上午的事,再跟我们讲一讲。”
陈菲菲道:“我讲了几遍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要反复讲?那个强奸犯已经被逮住了,还是你们的人。哼,男人都是一路货色,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好色的男人。”
侯大利眼神突然间锋利起来,道:“不要自以为是,我们是在帮你。”
年轻警官的目光如火一般灼人,陈菲菲被刺得疼痛,回避了他的目光,抽了一口烟,仍然装作满不在乎,道:“7月19日上午,我正在睡觉,桐桐给我打电话,让我到金色酒吧打麻将。
侯大利道:“桐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还有哪些人打麻将?”
陈菲菲道:“我们那段时间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就是桐桐、肖霄、小雨、炮姐和我,桐桐输得多,想要捞回来,就四处约人。”
侯大利道:“谁知道你要出门打麻将?”
陈菲菲道:“桐桐肯定知道,肖霄和炮姐也知道,小雨也许知道。”
7月19日上午,陈菲菲接到电话,刚出门便被堵住,这说明面包车上的人知道陈菲菲要出门。侦查员分别调查了肖霄、桐桐、小雨和炮姐。
桐桐承认是她打的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坚决不承认向外人透露过。
肖霄、炮姐和小雨都指认是桐桐打电话约人。肖霄和炮姐几乎和陈菲菲同时出发。小雨有事来不了。
支队调查过这五人的通话记录,在陈菲菲被绑架前后,五人的通话记录都没有疑点。侯大利根本不相信面包车是偶然出现在陈菲菲面前,在其心中,肖霄绝对就是罪魁祸首,只不过这个女子如毒蛇般凶狠,又如狐狸般狡猾,抓不到其破绽。他坚信夜路走多了绝对要撞鬼,终究有一天,肖霄会栽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