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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佬被蹂躏前列腺尿不出来求先生狠B失尿精

 

孟北泓不敢不从,忙撑着虚软的手脚爬到江舟身前,抬起腿跨在对方身上,哆嗦着腰肢便往下坐。

他那肉逼已在方才被肏得烂熟松软,却仍无法轻松吞下江舟的巨物。

湿淋淋的逼口卡在硕大的龟头上方,光是要容纳进这根巨物的头部就已把肉穴撑开到了极限,每往下坐一点,孟北泓结实的腰肢都会多一分颤抖。

肉棒上情趣套子的软刺随着他身子的下沉而寸寸刮擦着孟北泓敏感脆弱的肉壁,内里传来的阵阵快感令孟北泓双腿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

“呃……唔……”

他低声闷哼着,咬着牙抵御着快感,狠心把身子往下沉,被干得糜红的肉逼本能地绞紧肉棒,却反而给自己徒增许多刺激,被插得喷着淫液痉挛起来。

孟北泓如此努力许久,也不见得吞进去多少。

江舟倚在床头,唇边含着极淡的笑,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身上男人笨拙窘迫的模样。

直到他欣赏够了,这才微微抬手,以指尖抵上对方肉逼上那颗凸起的淫蒂,像拨动琴弦一般,轻轻撩拨了一下那颗被折磨得通红充血肉粒。

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让孟北泓浑身都激颤了几下,尖锐的快感自那处“嗖”一下窜上小腹,连带着尾椎都酥酥麻麻的,直令孟北泓瞬间散了最后的气力,“啊”地一声颓然跌坐在江舟腿上。

穴内的肉棒也因此突进到了他肉逼的最深处。

孟北泓原本平坦的小腹被体内那根巨物顶得夸张地鼓起。那里本就憋着尿,现再被这么暴力地撞击,直让他自小腹深处迅速泛出一股可怖的酸楚。

孟北泓被这一下肏得浑身都僵直了,他眼神涣散,眸子微微上翻,嘴巴大张着,只自喉咙深处发出些短促的音节,双腿间的肉逼紧紧绞着那根令他欲仙欲死的肉棒,穴口抽搐着,不一会便尿了一大滩骚水出来。

“啊……噢……先、先生……哈啊……”

孟北泓面上罕见地露出一副快哭出来似的软弱神情,即使他现在已无意识地流了许多眼泪。

他喘息着坐在江舟腿上,向前挺着微鼓的小腹,撑在身后的双臂频频颤抖,似乎有些不安分,像是想抽掉阴茎上那根要命的金属棒,却又因未得到先生的命令而迟迟不敢有动作。

最终,孟北泓挣扎许久,满口的求饶只化作一句微弱的祈求,“北泓受不住了……”除此之外,便再没其他了。

他这幅隐忍的模样并未激起对方丝毫的怜悯,江舟反而恶劣地往上顶了顶胯,沉声命令道:“自己动。”

身上的男人宛如惊弓之鸟般呜咽了几声,健壮的身子明明已在轮番性虐下抖得不成样子,却仍是给了江舟满意的答复。

“……是。”

过度的高潮早已将孟北泓的脑袋冲击成了一团浆糊,他现在仅是凭着多年来在江家养成的习惯而听从江舟的命令,自己已完全无法再思考什么。

就算他可以思考,方才的回答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高大的男人低垂着头,扶着身下青年的肩膀,艰难地上下起伏着身子。

那布满伤疤弹孔的强壮身躯上汗珠密布,结实的腰肢频频哆嗦着,两条大腿虚软得几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啊……呃……呜!”

孟北泓自喉间吐出低低的哀鸣,甬道深处的那根巨物每每深入时都会重重摩擦到鼓胀的膀胱,以及要命的那点。

与此同时,尿道底端插着的金属棒也在外边牢牢抵着那敏感至极的腺体。那处相当于是被两面夹击着碾压玩弄,本身就高潮不断的孟北泓哪受得了这个,没动几下便仰着头频频哭喘,一双粗壮的大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哪怕他紧咬着牙关,努力想执行先生的命令,被强烈的尿意与快感侵袭的身体也不再允许他这样做了。

江舟垂眼看着攀在自己身上不断颤抖的男人,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看着他,凉薄地笑道:“枉费你这一身肌肉,只是肉逼被鸡巴捅了几下就动不了了么?”

孟北泓无力回答,亦不敢与江舟对视,只是垂下眼眸呜咽。

江舟动了动腰胯,鸡巴上的套子隔绝了大部分快感,以至任凭身上人如何夹紧,他也显得游刃有余。

江舟有一下没一下地向上顶着腰,同时伸手握住孟北泓双腿间那根憋得紫红的阴茎,再以拇指跟食指捏住龟头顶端的尿道棒末端,顺着自己顶胯的频率微微上下抽插撸动。

仅仅只是这样也把孟北泓弄得几近崩溃。尿道内的金属棒在江舟的操控下,隔着薄薄的皮肉一下下戳弄着那块要命的腺体,而肉逼内的巨根也配合着往上顶弄那块地方。

体内腺体被如此两面夹击地操弄,比刚才孟北泓自己动时刺激强烈上百倍,直把他肏得花枝乱颤,哆哆嗦嗦地不住求饶。

被弄得狠了,甚至胡乱摇头哭喊着说愿意用嘴伺候江舟,只求先生放过。

而江舟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攻势渐强,干到兴起时,干脆直接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两手粗暴地扯住孟北泓丰腴胸脯上的两颗大奶头狠狠拧动,把上面两枚铃铛尽数扯下,附身去啃咬那已被夹得充血变形的殷红乳尖。

孟北泓被干得双眼发直,眼前一阵接一阵地闪过白光,双腿间的阴茎在过于激烈的冲撞下终于开始滴滴漏尿。

江舟干脆一把将尿道棒抽出,随着身下男人的尖叫,那根憋得紫红的肉棒狂乱抖了几下,却没有半点东西漏出,直到江舟狠肏了一下柔软的甬道深处,孟北泓这才哭喊着挺着鸡巴洒了几滴尿水出来。

江舟见状,不禁哑然失笑,“怎么?现在不被肏就尿不出来了?”

孟北泓被肏得失神,又憋得难受,过载的快感令他陷入了混乱,只凭本能忙不迭地点着头,哆嗦着嘴唇求江舟狠狠肏他。

江舟自然不客气,他嘴角带着些癫狂的笑意,腰肢耸动,用力侵犯着身下男人最柔软脆弱的深处,直将对方操得晃着鸡巴不停漏尿。

等尿漏完了,孟北泓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尿精,那根尺寸可观的东西就像坏了一样耷拉在他的小腹上,随着身上青年的每一次深入而挤出几滴可怜的液体……

孟北泓在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好似那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被裹挟着一次次冲上浪尖,每当他以为这便是极限的时候,总还会有更大的浪花将他席卷至更高空……他就这样无助地在欲海中颠簸荡漾着,直至巨浪把他完全吞没……

当这场性事终于结束时,孟北泓似乎已完全坏掉了。

他像滩死肉一般躺在床上微微抽搐着,双腿间被干得红肿外翻的肉穴松松垮垮地敞开着,不停往外流着浑浊的液体。

肉逼上的淫蒂肿大得宛如小一些的红枣,挺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似乎再也收不回去。

而江舟同样精疲力竭地躺在他旁边,已微张着嘴,昏昏睡去。

当窗外天光大亮,明媚的日光透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倾洒在豪华大床上时,清醒过来的江舟僵硬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大佬,内心突然一阵后怕。

旁边的男人眉头紧蹙,健壮的身躯上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其丰满厚实的胸膛在蚕丝被下缓缓起伏,呼吸均匀而绵长,像只熟睡的雄狮。

自被囚禁以来,这还是孟北泓头一次醒得比他晚。

江舟胆战心惊地望着对方露出被子外粗壮的手臂,毫不怀疑这拳头要是抡到自己身上,能把他屎都给锤出来……

你昨晚到底怎么敢的啊?!江舟!

江舟有些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因失去孩子而发疯的可云……

事实证明,哪怕是觉醒了的小江,在下床以后也还会变回原来那个又贱又怂的废物大学生。

昨晚有多上头,现在江舟就有多怂。

他自顾自地发了会疯,见大佬还没醒,便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洗漱用餐过后乖乖坐在桌前开始上网课。

说是网课,其实也只是录下每一节课程内容,由孟北泓检查过后再交到江舟手里。

孟北泓不让江舟独自出门,也不让江舟再接触其他人,就连江舟用的电脑都是经过处理的,完全接收不到外界信息。

对江舟的学校跟朋友,孟北泓给出的说辞是:得了传染病,需要隔离。

江舟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表面友情,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对于这种被软禁的现状,江舟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自己没有父母,唯一的监护人——奶奶,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倒也省得再给家属编理由了。

其实被监控到这个程度,江舟倒开始感谢大佬还肯让他继续学业了。

他没事干的时候,也会望着窗外的蓝天,问自己:大佬什么时候会厌倦呢?大佬厌倦了他,就一定会得救了吗?等大佬厌倦了,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

江舟只是个大学生,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通常会想得脑壳疼,然后蒙头睡大觉。

在上完一节网课后,江舟便察觉到身后传来些脚步声,像是某种猛兽的肉垫踏在地板上那样沉重且具有力量感。

他缓缓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垂头跪在地上,沉声对他说道:“抱歉,先生,北泓……”

也许是对这套流程太过熟悉,又或许是与对方相处了有些时日,增进了点感情,此时的江舟面对着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大佬,竟显得有些松懈跟倦怠。

他勉强笑了笑,指了指电脑,道:“我还在上课呢,而且,你也没吃东西吧?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吃,不要那么急,等我上完课再研究研究穿刺那东西……啊,不过这个得你给我权限,现在这电脑什么都查不了……”

孟北泓听着江舟那温和中夹杂着无奈的话语,心头突然莫名抽搐了一下,他抬头去望江舟,就见身形纤瘦的青年微弓着背坐在椅子上,其背后映着玻璃窗外的蓝天,面上有淡淡的落寞,见他望过来,却又赶紧强装笑颜……

那一刻,孟北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中悄然萌芽。

他怔怔望着江舟,嘴唇蠕动几下,干涩地问道:“……为什么?”

江舟愣了一下,还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的回答,瞬间心中警铃大作,边擦拭着额头间冒出的冷汗,边斟酌着回答道:“呃……那、那先不上课也行……”

“不是!”

孟北泓语气突然变得罕见的激烈,江舟越是做出这幅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心里翻腾的情绪就愈加复杂。

“北泓是想问先生,对北泓囚禁先生一事……难道就没有半点不满吗?!”

“……啊?”

江舟呆呆望着面前突然变得情绪激动的男人,脑子一时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不满意……有用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孟北泓耳边炸响,他面色一怔,随即神色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般瞬间萎靡下来,连宽大的双肩都有些耷拉,重新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是北泓无礼……”末了,又喃喃道:“请先生谅解,待时机到了,北泓会为先生说明一切,届时,北泓愿以死谢罪……”

江舟不太理解面前的大佬情绪为什么忽高忽低,他用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想了片刻,给自己的解释是:大概昨晚肏得太狠,以至于大佬的脑子现在还有点不正常……

于是,为了缓解气氛,江舟扯扯嘴角,露出个看起来还算真诚的微笑,抬手指指一旁的桌子,轻声道:“先吃饭吧,昨晚……你太累了,也怪我……如果今天没什么工作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吧,除了做那种事以外,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你……”

最后一句听起来颇有些抱怨的味道,再配上江舟那副人妻般隐忍柔弱的表情,再次令孟北泓身躯一震,面上神色愈发复杂内疚起来……

他思索片刻后,默默无言地起身穿衣,连早餐也未吃,径直走出了房间。

江舟望着缓缓关闭的房门,以及桌上那盘自己特地拿进来的食物,悠悠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又要一个人度过了……

虽然那人囚禁自己,但这偌大的宅子里也只有他会跟自己交流啊。

一旦那人离开,那自己就会陷入到无边无际的孤独中去……

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会期待起对方的陪伴来,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种像怨妇一样的话……

唉……就这个情况下去,自己迟早要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

江舟惆怅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久久无言。

…………

房门外,孟北泓拨通电话,手机那头响起红隼的声音:“什么事?”

孟北泓神情冷峻,淡淡说道:“求见家主。”

红隼有些不耐烦,“都说了,家主还没回……”

“这事拖不得了。”孟北泓眼眸微暗,神情坚定,“你去通报家主,就说……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她,如果见不了,至少让我把这事告知她,若家主听后仍然不悦,我愿以死谢罪!”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你这性格真的是……好吧,毕竟是多年的搭档了,我就冒死陪你蹚一次浑水吧。”

孟北泓面露愧疚,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你这是什么话,真不习惯!”

红隼笑骂了一句便挂断电话,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孟北泓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他拿起手机,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道慵懒的女声,明显已不再是红隼。

“你有什么事向我汇报?”

“所以……这是我的……姐姐?”

江舟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似乎还未从刚才接受的巨大信息中回过神来。

就在刚刚,大佬突然跟他说,要带他见一个人。神经大条的江舟也没多想,还沉浸在终于可以与大佬之外的人相处了的小小愉悦里,然而,十分钟之后,他却接收到了自出生以来最为震撼的消息。

一张摆在他面前的亲子鉴定结果,一位自称是他姐姐的贵气少女,这二者给了他一个做梦都不敢想的身份——富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江舟便一下子从被变态大佬囚禁起来强迫玩s的倒霉大学生变成了人人艳羡的富家公子哥。

如此巨大的人生转折,足以让他那容量本就不大的小脑瓜当场宕机。

“是的,我叫江映月。”女孩笑吟吟的,一脸温和,“妈妈在国外暂时回不来,所以派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我、我有妈妈?”

江舟显得有些呆滞,他怔怔望着面前的女孩,不太聪明的脑袋此时正艰难运转着,隐隐有冒烟的趋势。

“噗……你当然有妈妈啊。”江映月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伸手去拉江舟,对他柔声说道:“你的事,姐姐都知道了,你先跟姐姐回家,等妈妈回来,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江舟与江映月才见面不到半小时,对她的触碰本能地有些抵触,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默默伫立在一旁的孟北泓。

江舟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突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盯着孟北泓的双目逐渐瞪大,随后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黄,随后由黄转黑……主打的就是一个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江映月见他如此,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江舟手指颤抖地指向孟北泓,语无伦次地确认道:“那、那……他、他、他……他是……”

“江家养的一条狗。”

江映月面容平静,语气轻柔,可口中吐出的话却让江舟当场如坠冰窖。

江家……养的一条狗?!

那自己这些天是在干什么?!日狗啊?!

还是被狗强迫着日狗!还被狗囚禁起来日夜不停地日狗!

江舟脑子里愈发混乱,可混乱中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初见时自己差点被沉江,随后惊吓过度昏迷,再然后醒来,身边就站着这位“大佬”给他跪下“哐哐”磕头……

这一系列匪夷所思到江舟只能用对方有特殊癖好来解释的事,在如今的真相面前,都解释得通了——在他昏迷之后,这位“大佬”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如此恭敬……

那么,以此类推,之前那些江舟认为是“大佬”有特殊癖好的事,其实都是……

不!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为什么又要囚禁自己?!

江舟思绪刚理清一点,又重新陷入混乱,他异常烦躁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江映月颇为奇怪地看着他,再次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舒服,cpu快给干烧了!

江舟崩溃地仰起头,伸手指着旁边的孟北泓,大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囚禁我这么久啊?!哪里都不让我去!谁都不让我见!我还以为……还以为……”

“哦?”江映月闻言,挑了挑眉,目光霎时转向立在一旁的孟北泓,后者立马垂下眼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北泓对先生无礼,请小姐责罚。”

江映月冷冷瞥着他,刚要开口,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旁脸色委屈中带着不解的江舟,她唇角忽然绽出抹莫名的微笑,接着,她缓缓踱到江舟身旁,涂着鲜艳指甲油的纤白手指轻柔地抚上江舟肩膀,低声道:“你受委屈了……想怎样出气?跟姐姐说。”

“呃……出气?”

江舟此刻仍有些懵,他呆呆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片刻,突然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要知道他囚禁我的原因。”

听得这话,江映月跟孟北泓俱是一愣,后者垂着头,神色复杂,江映月则轻轻捧起江舟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叹气道:“你被关傻了?知道他关你的原因干什么?你现在是江家少爷,不用像普通人一样去求什么道歉、公正、说法……谁惹你不爽,直接把他解决掉就行了。”

江映月脸上俱是关切,可说出的话语却字字锐利冰冷,听在过了十几年普通人生的江舟耳中,令他感到尤其不适。

“我、我想先知道原因。”

江舟有些不自在地避开江映月的手,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孟北泓。

可对方却只是沉默片刻,随即淡漠地回道:“北泓冒犯先生,光此条便足以死谢罪,至于理由……并不重要。”

“……什么?”

面对着这个回答,江舟一时间愣住了,以他十几年来的屌丝人生观并不能消化这句话里的信息量。

江映月适时在一旁轻轻笑道:“江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冒犯了主人的狗,就得处理掉。所以我说,你追问原因是没有意义的。”末了,又叹道:“本来是想让你自己动手的,但现在看来,你还不是很习惯,也没关系,这次姐姐就先帮你处理了。”

语罢,未等江舟反应过来,便笑吟吟地将他手臂挽起,亲切地说道:“走吧,姐姐先带你回家,门外有车在等了。”

江舟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有些不适应,颇为不自在地挣了两下,竟没能挣过江映月,他此时突然感到股莫名的恐慌,本能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孟北泓,那是他唯一熟悉的人。

“他、他不跟我一起去吗?”

江映月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绽出抹笑颜,眼底却是一片凉薄,启唇淡淡说道:“会有人来替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江舟愣了一下,随即终于反应过来,他突然用力挣开江映月的手,语气激烈地喊道:“这怎么能是不重要的事呢?!”

江映月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姐姐这么凶?”

江舟被这话问得一怔,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面上顿时浮现出点愧疚的神色,略不好意思地放低音量,讪讪道:“我、我是说,如果他不想我好,那为什么又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我只是疑惑这个……我不想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处罚他……”

“原来如此。”江映月听罢,宽慰地笑道:“是姐姐不好,没考虑到你之前的经历……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那你就先问问吧。”语罢,便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孟北泓,示意他开口。

孟北泓缓缓抬起头,望着江映月那双漆黑如深渊般的眸子,又看了看她身旁一脸求知的江舟,面上突然显出种视死如归的神色,猛地朝地面磕了几个响头,咬牙沉声道:“是北泓自作主张,为保先生平安才出此下策,不仅冒犯先生,也冒犯了小姐……不求小姐宽恕,但求小姐善待先生!”

此话一出,江舟还未明白过来,便觉得房间内的气压骤然一低,身旁悠悠传出江映月轻柔冷淡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孟北泓闭口不答,只以首贴地,长跪不起。

江映月见状,冷笑一声,质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害怕我为了继承权而加害我的亲弟弟,所以要把他藏着掖着,等母亲回来再把这事告诉她,有了母亲的庇护,他就安全多了。”

孟北泓仍是不语。

江映月盯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忽然又“咯咯”笑起来,她转头望着江舟,极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庞,微笑着说道:“可是,母亲就算知道了这事,也还是派我过来接弟弟,这说明什么?”

房间内一片寂静,江舟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听江映月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因为母亲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想法,而你……”她快速垂眸盯着跪伏在地面的孟北泓,声音里的温度低到了极点:“不仅自作主张囚禁我弟弟,还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孟北泓久久沉默着,肩膀微微沉了下来,最终,他只是再朝江映月轻轻磕了个头,开口道:“北泓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谢罪。”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江映月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自行了断吧,一会我叫红隼过来,她是你的老搭档,能让她送你,上路应该会轻松点吧。”

她说得轻松随意,语气仿佛只是在决定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寻常,而被如此轻易地决定了生死的孟北泓也并未表现出什么抵抗的情绪,反到叩首谢恩:“小姐仁慈,北泓铭记于心。”

“……你们在说什么?”江舟站在一旁,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互动,神情僵硬地开口道:“你、你们是在开玩笑对吧?现在、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是法治社会,什么以死谢罪,什么送他上路……这也太离谱了……我、我觉得不是很好笑哦……”

孟北泓沉默着,并未回应江舟的话,江映月则转头对他笑笑,道:“在江家,这是很平常的事,你作为江家的一份子,以后也是要习惯的。”

“我不习惯!这怎么能习惯?!”江舟一脸崩溃,指着孟北泓大喊道:“为什么他要去死啊?!就因为他想保护我吗?!”接着,他又转向江映月,用与刚才同样的音量喊道:“为什么你也要他去死?!就因为他瞒着你保护我?!这也太奇怪了!你们都疯了吗?!为什么要让一个想保护我的人去死?!他保护了我,然后他还有错?!他还要去死?!神经病啊!”

江映月静静望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江舟,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接着,她伸出双臂,一下子将还在大喊大叫的江舟拥入了怀中。

“唔?!”

正在疯狂发泄情绪的江舟猝不及防地陷入了个柔软温暖的地方,四周若有若无的香气层层将他环绕,让江舟控制不住神智涣散,原本高涨的情绪也瞬间跌至平面,脸颊上触碰到的两团柔软更是让他差点原地升天……

“对不起……”江舟头顶传来江映月柔和的声音,“姐姐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情绪,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做这些事……因为他认为姐姐会害你,姐姐情绪也有点激动了……姐姐跟你道歉,你可以原谅姐姐吗?”

“这、这不是道不道歉的问题……”

江舟有些慌张从江映月充满袭人香气的丰满胸怀中挣扎出来,他此时脑袋已被熏得晕乎乎的,却仍努力缕清自己的思路,“是、是你们太奇怪了!他就算真的有错,适当惩罚一下就好了……江家又不是法院,怎么能这样擅自决定人的生死呢!”

江映月闻言笑了笑,望着江舟轻声呢喃道:“真是个很天真的弟弟……”

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又或许是江映月刚才的拥抱让他感到了一直渴望的家人的温暖,江舟虽然对二人这惊世骇俗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仍有着巨大的不认同,对江映月的态度却莫名软了下来。

“我知道江家又有钱,又权势,可能……也会有什么家族纠纷吧,但、但是,我不会跟你争家产的。”江舟看了一眼江映月,垂下头,不自信地低声说道:“我一点也不聪明,每个学期都挂科,还老是被骗钱……现在就算告诉我,我是什么富二代,我面对那么多钱,也只会感到无措跟害怕,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更别说管理什么公司了……我一点能力也没有,又怂又懒,根本不值得别人豁出性命去保护……所以,你们不要搞这种东西了,我看了真是害怕,我只想每个人都好好的,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我也不敢分什么家产,我能知道我还有妈妈,还有家人就够了……”

他说到这,顿了顿,偷偷抬头去看江映月的脸色,见对方仍是一脸温和地望着他微笑,便壮着胆子,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嘴唇蠕动几下,终于是叫出了那个他日夜渴望的称呼。

“姐、姐姐……别搞这种东西了,你带我去见妈妈,好吗?”

“妈妈现在还没回来呢。”江映月表情是不变的柔和,她拉过江舟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别说这种话,什么家族纠纷,你哪听来的?没有这种事。财产都是按照法律来严格划分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江家谁也没穷到那份上,要为了几个子去斗得头破血流,那多难看呀。”

江舟听了这话,表情还是忐忑不安,他弱弱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北泓,江映月立马便明白过来,又笑道:“吓到你了吧?是姐姐刚才太气愤了……你不愿意见到这种事,那姐姐就不做了。”语罢,便拉着江舟往外走,嘴里热情地说道:“来,别管他了,先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办个宴会,压压惊。”

江舟虽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但见这两人不再一口一个杀人谢罪,心也顿时定了不少,再加上江映月的态度实在让他难以拒绝,便稀里糊涂地被对方拉出了屋子,只留孟北泓一人独自跪在原地。

偌大的屋子里又恢复寂静。过了半晌,孟北泓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他踱步到窗边,神色复杂地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出红隼的声音,“又有什么事?”

孟北泓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眸子中莫名的情绪不停闪烁着,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求你件事。”

“……哈?”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接着便传来红隼轻快的笑声,“我的天啊……我在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你对我用‘求’这个字?!这得是多重要的事啊?你不会要让我为你背叛江家吧?这可不行啊,我会没命的,哈哈……”

“我跟你说认真的。”

“认真要背叛江家吗?”

“……”

孟北泓眉头跳了一下,重新梳理好情绪,缓缓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监视小姐跟江先生的动态。”

“嘶……”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红隼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想让我为你背叛江家啊?!”

“不是。”孟北泓否认道:“我只是想……确保先生平安无事。你只需要帮我看着,如果先生最近身上发生了什么异常,你马上通知我即可,其余的事,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若小姐发觉,你就说……是我威胁你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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