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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快穿大佬的腿部挂件

 

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坐在最前方的男人一言不发,平静地睨视着被保镖按在地上的两人,哪怕其中一人哭得梨花带雨,也丝毫不能动摇他冷淡的神色。

另一人除了脸色有些惨白,表现得还算冷静,抬头盯着男人的眼睛说:“云先生,我……”他看见男人的脸时愣了愣,接着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您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云夙仅用纤长润白的手指轻抵在额角处,指尖漫不经心地蹭着面颊,细长的眼尾似以淡墨勾画,挑起勾魂摄魄的弧度。他就那么懒懒地倚在座椅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容轻亵的上位者气度,任谁都想不到跪在下面哭成泪人的少年与他是血缘相亲的叔侄。

论相貌,那少年不及他半点风情。

听见男人说的话,他长眉轻轻一挑,对此不置可否,只蔑笑道:“你就是江权?”

江权点点头,眼睛却黏在云夙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截精雕玉琢似的莹白颈子。

不知道撕开那身禁欲得体的西装,藏在里头的身体又是怎样的美景?江权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揽着少年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一副被勾走了魂的痴样让云夙皱起了眉,想把他色眯眯的眼睛给剜出来。

“你勾引我的侄子,怂恿他打家产的主意,现在又跑来告诉我,这是误会?”

“叔叔——”原本跪在地上抹眼泪的少年猛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大声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闭嘴。”云夙冷冷地打断他,面上明显地露出了几分不耐。他本就不是好耐性的人,冷厉的眼神吓得少年一噎,讪讪地闭上了嘴。

他怎么就忘了,像叔叔这般手握大权的人,最听不得旁人反驳他。

云夙丝毫不意外少年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这姓江的长得副剑眉星目的英俊皮相,气质成熟稳重,又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最能勾引在蜜罐子里被宠大的菟丝子,稍微哄骗两句就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付出感情。

还有那养了十几年的小白眼狼,对他早没了孺慕和依赖的情感,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实在叫人寒心——如果他有心的话。

可惜云夙没有心,他冷冷地望着少年清秀的小脸,问道:“叔叔是你的仇人吗?”

“不……”少年眼泪汪汪地摇头,想解释什么,又被云夙打断了:“我知道,你到了年纪,不喜欢被我管着,想独立出去,这很正常。”

“可你不该和外人联合起来图谋我的家产。你是我仅剩的亲人,难道那些东西以后不会留给你吗?”

“对不起,叔叔,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江权……”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保镖的压制,爬到云夙腿边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哭叫。

不久之前他还是云夙最宠爱的侄子,现在却成了云家人人轻视的贱骨头,没骨气地跪在云夙脚边磕头求饶。

真吵……云夙捏了捏眉心,忍耐着耳边不断锤击理智的噪音,对少年身后不知所措的保镖说:“让他闭嘴。”

保镖得了命令,刚才还不断发出刺耳叫声的少年很快就被堵上了嘴,拉到离云夙和江权几米远的地方绑住了手脚。

世界总算清静了。云夙舒缓了眉心,懒得再多看少年一眼。

“至于你,”他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着轮廓优美的下巴,似乎真在思考要怎么处理那个被保镖死死按住的强壮男人,淡薄的眼神扫过下方瑟瑟发抖的狗男男,良久后抿了抿嘴唇,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动我的东西,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他勾了勾手指,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拖着江权的胳膊带到老板跟前。

“我从没想过拿云先生的什么东西,只是希望您将家主的位置让出来,交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您只是云家的养子,不应该占着那位子不放。”江权还在那不知死活地嘴硬。

“然后呢?从此无权无势,沦为你江少爷的玩物?”说到这,云夙扯了扯衣领,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自行解开了,露出的更多肌肤越发让江权看直了眼。

“我可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借那小白眼狼的势吞我云家的财产,想得挺美。”云夙低下头,几乎与江权的鼻尖贴到了一起,就在对方痴迷地要凑上去之前,他冷笑着直起了身子:“江权,你这名字听起来倒像个太监,不如废了你的鸡巴,也对得起这个名字。”说罢,还用脚尖碾了碾江权的裆前。

脚底感受到的软物倒挺有分量,可惜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个没用的废物。

江权大抵没料到云夙来这么一出,见他认真的神色不似作伪,整张脸都吓白了,像滩烂泥一般软在了地上。

“我说笑的。我要你的鸡巴做什么?”云夙又笑了一下,“但是你得知道,动了我的东西,该是什么下场。既然那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让我的好侄子见识见识,你那贱屁股是怎么取悦男人的。”

略有些粗俗的词汇从他的双唇间吐露出来,却一点也不显得他粗鄙。江权呆呆地听着,很快消化了话里的意思,惨白着一张脸想跑,又被按了回去。那些保镖也不再客气,都聚了过来,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虽说玩个男人对他们来说有些别扭,但谁让江权长得还不错呢,他们动起手来也少了很多抵触心理。尤其是那两团硕圆的奶子,手感比女人还好,揉着带劲极了,用来夹鸡巴应该也不错。

小白眼狼和江权的叫声比杀猪还惨烈,尤其是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数个男人奸污的少年,一双眼都红了,看向云夙时满是恨意,恨不得扑过来活撕了他,却碍于架着他的保镖动弹不得。

云夙才不在乎那些。他又倚了回去,看着面前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面板上浮现出【主线进度已达成90%】几个字,笑容越发深了,连带着被这世界的两个蠢材目标搅坏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江权和小白眼狼不知道的是,云夙作为绑定打脸虐渣系统的玩家,此前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或困难或简单的世界,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等下方的闹剧结束,他就能离开这世界了,至于那两人事后会怎样,与他再无一点干系。

“不要,不要!”江权的力气比少年大出许多,一身的肌肉虽是图好看练出来的花架子,但蕴含的力量不小,被他挣扎了半天,还真就寻了个空子钻了出来,衣衫凌乱地摆脱了即将染指他屁股的手,跌跌撞撞地摔在了云夙跟前,一双形状锋利的眸子满是委屈的泪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夙才是那个恶人。

“云先生,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来招惹您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恶心,离远点。”云夙收起了系统面板,颇为嫌弃地抬脚抵在了江权的胸口上,不叫他靠近自己。

首都的天空总是晴朗的,这里有一套完善的人工天气系统,为了保障公民的愉悦心情,抬头通常能看见蓝天白云,以及柔和温暖的阳光。

坐在悬浮车里很适合观赏都市风景,萧星宇却闷闷不乐地趴在窗边,脸上没有丝毫像身边的父母那样激动又高兴的神色。

“宝宝,别总板着脸,一会儿要见到罗斯了,你应该高兴点。”年长的oga掐了掐萧星宇的脸蛋,见他还臭着脸,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无奈。

“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二十了!”萧星宇扭过头,不满地对母亲嚷嚷,“而且我不想见他……”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难过的事。

“不要任性。”俊朗且温和的oga回以不赞成的目光,“没有alpha比罗斯更优秀了——当然,除了你父亲。”

萧星宇撇撇嘴,懒得再和母亲说这些没用的。

悬浮车在公民事务局门口停了下来,走下车就能看见早早等在那里的alpha。因为他过于优秀的外形,路过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向他投去惊艳的目光,但当他们将那张脸与主人的身份联系起来后,又迅速地转回脑袋,不敢表现得太过失礼——这位alpha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近期活跃于媒体新闻中的新星,帝国总理大臣罗塞尔。

“罗斯——你来得真早。”萧星宇的母亲菲尔走上前,轻轻抱住罗塞尔,宽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熟稔的语气像是在面见老朋友。

他们的确是老相识。两年前罗塞尔还是他们的大儿子萧平云的丈夫,虽然因为萧平云的意外离世,这段婚姻关系被迫终止,但两家始终没有断绝联系。

罗塞尔回抱住他,平淡又不失礼节地说:“这是我该做的。”

从他们会面起,萧星宇就没参与进这充满怀念气氛的交流中去,他心不在焉地盯着事务局的大门发呆,直到菲尔悄悄推搡他一把,低声吩咐道:“宝宝,对罗斯态度好点。”然后强行将他拉到了身边。

罗塞尔这才看向神情别扭的年轻oga,毫不加掩饰充满审视的锐利目光,仿佛能将他的后脑刺穿。

“好久不见……”萧星宇抬着眼瞄他,十分生硬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他们有十多年没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哥哥在世的时候领着再年轻十几岁的罗塞尔回家,两人才短暂地碰了个面。自那之后,这人就成了哥哥在全息影像中随口提及的存在。

想不到过了十几年,罗塞尔还是他模糊的记忆中的那副样子——眉毛又浓又长,微微垂拢的眼睛虽然形状优美,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仪,比刀锋还要冷厉和强硬,没有人可以忍受与这双眼睛对视超过三秒。萧星宇也怵得慌,极快地瞄了两眼就避开了他的视线,心里沮丧得要命。

看起来如此难相处的男人却要在之后成为他的alpha伴侣,怎么想都让人有些无法接受。这不是他幻想中的甜蜜且自由的恋爱!难道他的后半辈子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浪费在他不喜欢的alpha身上了吗?

菲尔似乎没看出小儿子见过罗塞尔后表现出的不情愿,十分亲切地牵着两位年轻人的手说:“我们远在外星系,无法顾及到首都的情况。既然你们见过面了,之后宝宝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罗塞尔仍是礼貌地回应道。

他们今天是来测试即将结婚的两人是否合适的。alpha与oga的结合不比其他性别,在婚前必须得例行检查,检测他们的信息素适配度。如果适配度太低,事务局通常是不建议这对新人强行结合的,否则容易造成一系列的信息素混乱问题。

但罗塞尔和萧星宇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一环节只需走个形式即可。

“你答应结婚,是不是因为我和哥哥长得很像?”

测试的结果尚未出来,萧星宇被迫和罗塞尔隔离在一间房间内,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终于促使他问出了憋在心口许久的问题。

“不是。虽然你们的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罗塞尔说。他大概是不爱说话的人,沉默了两秒才补充道,“你哥哥在临终前嘱托我照顾你。”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深情?在丈夫死后又和他的弟弟结婚,这算什么照顾?”萧星宇忽然激动地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桌面。他的愤怒还没来得及发泄完,工作人员就拿着报告出来了。

萧星宇猛地闭上嘴,恶狠狠地瞪一眼沉默寡言的alpha,转头看向了进来的人:“我们的适配度如何?我猜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

“百分之九十二!”工作人员高兴地举起报告,“我工作了这么多年,很少见过信息素适配度如此高的伴侣,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开什么玩笑?”萧星宇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怎么也压不住吃惊的大叫。

他们两个坐在登记窗口前时,萧星宇的脸色依然很难看,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恍惚。他被父母强行按在这里回答工作人员的问题,嘴里“嗯嗯”地回应着,实际上心思早飘到无数个星系之外了。罗塞尔则专注得多,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对戒,不时替思想抛锚的oga回复工作人员的问题。

“萧星宇,二十岁……”工作人员一句句念着这对新人的资料,期间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么壮的oga还真少见,他还以为那些alpha会更喜欢纤细漂亮的妻子。

“戒指。”罗塞尔分出一枚递给萧星宇。按照自己的oga的意思,他们之间不需要大张旗鼓的婚礼,也不用那些繁琐的仪式,自然就不必来一场浪漫的求婚,领了证回家即可。等回去了,萧星宇还要收拾刚刚搬进丈夫家的行李,以及准备两天后的学院入学事宜。

他才二十岁,虽然早早地登记了结婚证明,但罗塞尔并没有阻止他上学的意思。在首都读书的这段时间,需得由他来监护妻子的日常生活。

萧星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扭扭捏捏地接过戒指,刚想随手揣进口袋里,但罗塞尔已经戴上了自己的那枚,还定定地盯着他。没办法,他也不情不愿地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既然两位婚姻关系已经成立,就可以考虑用alpha的标记替代抑制环了,这样对oga的身体也有好处。”待婚姻证明签署完毕,工作人员说道。

“我会考虑的。”萧星宇摸了摸脖子上的抑制环,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要他摘掉抑制环让alpha占便宜?想都不要想!

穆铮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打他修为境界精进以后就很少睡觉了,像这样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做美梦的日子基本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完。

既然难得享受一次寻常的睡眠,索性睡他个痛快,等醒来再考虑之后的日程。

只是梦里很快多了个恼人的家伙,一会儿捏捏他的胸脯,一会儿又掐他的脸,搅得他睡也睡不成。

身上的重量压得人难受,穆铮不适地动了动,又被制住手脚,力道之大足以打消他仅剩的困意。

什么玩意儿?穆铮当是哪个调皮的师弟在扰他清梦,怒气冲冲地睁开眼,却不想看见一张陌生面孔。

“哇——”任谁一睁眼发现身上压着个没见过的男人都得吓一跳,穆铮也不例外。他下意识要推搡对方,可惜……没有推动。

压制他的年轻男子看着文弱,一层单衣下的肌肉却十分扎实,身体周围有意收敛的灵气也异常磅礴,说不准是走了体法双修的路子,而且境界不输于宗门内的绝大多数长老。

穆铮这时候反应过来了,既然知道对方是修士,便不与他客气,果断调动灵力去推他。谁知体内灵气刚被调动,就弥散在了经脉内,原本存在丹田里的灵气也少得可怜,几乎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他……他的修为一扫而空了!突逢此变故,穆铮又是一声惊呼。

想他身为天衍剑宗内门弟子,虽然天赋在众师兄弟之间只排末流,能得到内门弟子的名额还是因为真传峰峰主是他老爹,但历经数年苦修,好歹也有些许修为傍身。如今——全没了!

穆铮察觉到的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男子只感觉穆铮在推他,还莫名其妙地大叫,硬生生破坏了二人的旖旎气氛。

“到早晨了还不消停?快起床,你上学要迟到了。”男人皱着眉说。

什么上学,他不是早过了开蒙的年纪了吗?穆铮迷茫地望着对方起身,拉开衣柜换上怪异的衣裳,玉润修长的手指一粒粒系好外套的纽扣,让穆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手,真是好手,这么漂亮的手捏起剑来一定赏心悦目。

“这周的生活费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我得出差一周,日常生活你自己解决。如果再提前花完了生活费,别再打电话问我要,我不可能每一次都纵容你。”

听男人熟稔的语气,显然是认识他的。穆铮更茫然了,想从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搜刮出任何有关眼前陌生人的记忆,以及他们是如何滚到一张床上的。

这男人生得一张浓眉凤目的俊美面容,气质又如此不俗,理应是第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的角色,可穆铮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对方不说,还发现一件怪事:不好,他不记得前几日发生的事了!

从领取宗门任务下山,到莫名其妙出现在别人的床上,这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而且那“生活费”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穿好衣服,见穆铮还傻乎乎地望他,便叹息一声,走上前轻抚他浓黑的眉毛,嘴唇象征性地抿了抿:“我走了,你快上学去吧。”

他一笑,唇边的小痣就越发勾人心魄。穆铮不禁脸一热,心道:好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长得好看,天资又高,门内长老一定喜欢,不知道能不能把他挖到自己的宗门里……

“你……”穆铮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姓甚名谁。

如今形势尚不明朗,他丢失修为和记忆的原因也没找到。既然对方与他相识,如此贸然询问身份倒显得十分可疑。

所以他斟酌许久,选了个不那么惹人怀疑的问题试探:“你要出差……去哪?”

出差,大约是出门历练的意思吧。这人说话怪里怪气的,还得他思考半天。

也不知道他哪个字惹到了对方,男人的嘴角又沉了下去,“这是公事,和你没有关系。”

好凶……穆铮一缩脖子,偷偷撇了撇嘴。还以为是好说话的人,结果变脸也忒快了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男人舒缓了眉头,生硬地关怀道:“快起床洗漱,不要忘了吃早餐。”

“哦。”穆铮没看他,在心里盘算着:既然从他身上暂时找不到突破口,那么这偌大的屋子里总该有点线索吧。

他不说话,男人也不想再多费心思哄他,提起包便出门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原本坐在床上的人伸长脖子听门外的动静渐小,立刻翻身下了床,开始偷偷摸摸地在房间里转悠。

可还没翻找多久,脚步声就去而复返了。穆铮心里一惊,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想躲到床上装乖。

“哥哥,你还在赖床吗?”

失去修为的身体多少有些难以适应的笨拙,穆铮还没跑到床边,虚掩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在全然陌生的世界,耳边忽然响起熟人的声音,任谁都忍不住要激动。于是穆铮惊喜地转过头:“沅儿?你也在这!”

他的弟弟,他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小心肝,竟也随他来到这方古怪的世界了!

“是啊,虞歌给我开了门。我猜你不爱吃早饭,就给你带了份早点……”穆雪婴慢慢止了声,一双天然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儿弯了弯,轻轻拉住穆铮的手,“原来你醒了,正好,来乖乖把早饭吃了。”

原来他叫虞歌。穆铮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随即反握住穆雪婴软软的手,将少年整个圈在怀里,怀念地细嗅他发间清香,唤他的小名:“沅儿,哥哥好想你。”

明明几天前下山的时候他们还见过面,但他就是有种和弟弟分别许久的错觉,所以刚碰面就忍不住紧紧抱住了穆雪婴。

十五岁的少年个头尚不及穆铮,又瘦条条的,还能轻轻松松地抱住。只怕再过两年,就要轮到他这个哥哥被弟弟抱着了。

被小老虎一样矫健壮实的穆铮抱在怀里,依偎着软软的肌肉,穆雪婴的脸颊涨得通红,“你……才一个晚上没见面,你肉麻死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靠着穆铮,闷声闷气地说:“怎么突然说想我,是不是虞歌欺负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穆铮惊讶地问。

“他整天忙自己的工作,一个月都不见得回家几趟,哪有个丈夫的样子!早就说了,指腹为婚能有多靠谱?你说,这次他又要出差几天?”穆雪婴还没忘记来这的目的,边气呼呼地数落虞歌,边给穆铮解开早餐袋子,尚未脱去婴儿肥的脸颊都鼓成了包子。

“啊?”穆铮放开穆雪婴,困惑地眨眨眼,“你说虞歌是我的什么?”

“你的法定丈夫!”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的脸蛋更鼓了,凶巴巴地往他嘴里塞了个肉包。

穆铮呆呆地嚼着包子,忍不住想:怎么沅儿如今说话也怪里怪气的了?

本该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天气,梁闵好不容易躲过管家陆六的眼线,偷偷从宅子里溜出来喝茶听曲,杯子还没捂热乎,下人忽然告知家主要回来。梁闵端茶的手一抖,好悬没把滚烫的灵茶撒到手上去。

一想到难得不用伺候人的清净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他顿时索然无味地放下茶杯,掩饰什么似的拍了拍胸前的衣裳,问道:“他到哪了?”

仆人刚要说话,抬眼望向梁闵上方,手指便朝天一指:“公子,您自己抬头瞧一瞧吧。”

梁闵闻言抬头,只瞧见天上疾速飞过一道流光,正朝着主城飞去,被灵力包裹其中的飞行宝器他曾见过无数次,是雪枫洲陆家灵舟独有的形状。

人都到家门口了才跑来通知他?梁闵瞪了仆人一眼。那位脾气比天大的娇少爷可不是个喜欢等人的主儿,到时候发现自己不在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想想对方暴怒的后果,饶是梁闵抠门至极,也顾不得真金白银买来的剩余小半壶灵茶了,丢下几块灵石便急忙赶回陆家。

可惜他回去得还是慢了些,冷清数月的院子已然有下人在频繁走动了,正大箱小箱地往库房搬东西,想来都是那位家主在游历途中寻到的奇珍异宝。

管家在外面监督下人办事,看见梁闵赶来,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即板起脸说:“家主在找你。”

“我晓得了。”梁闵下意识摸了摸额角——还好,冷汗还没冒出来。

推开房门,便见着了如今雪枫洲的主人:陆家旁支的大少爷陆鸿雪。那人正安然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微阖着双目,几缕青丝随意慵懒地铺散在脸颊处,虽还未来得及换下旧衣裳,显得有些风尘仆仆的,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

只是当他说话时,从面庞的阴翳中抬起似笑非笑的眸子,逼问似的语气生生败坏了先前那般沉静高贵的气质:“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梁闵咽了咽口水,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小心说道:“你……你历练归来,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怎么,你不想我回来?难怪该迎人的时候连面都见不着,原来是心野了,我这小小的雪枫洲已经容不下你了!”陆鸿雪冷哼一声,语气十足的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怎么会?许久不见,我可想你了。”梁闵很快掩去心虚,挺直腰板就要凑上前去。

哪知陆鸿雪在气头上,碰也不许人碰,还没等梁闵过去,便抬足抵在了他的大腿上,叫他靠近不得。

“跪下!”他竖眉喝道。

梁闵膝盖一软,听惯了陆鸿雪发号施令,下意识就跪在了地上,宽厚的身体委屈地蜷缩起来,无措地等待那人接下来的指示。

过了好半天,陆鸿雪都一言不发,反倒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指甲盖儿,清亮的“哒哒”声像催命符似的一下下敲在梁闵心头。

这是要罚还是不罚啊?梁闵有点摸不清陆鸿雪阴晴不定的性子,再次抬眼偷瞄过去,却发现那人早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架势,好像刚才发难的人不是他似的,正端着副优雅矜贵的架子,一双上挑的猫儿眼打了个转,又懒洋洋地睨向别处。

那双眼尾角天生带了点弧度,板着脸的时候都有几分喜气,偏偏眼神是他见过最疏冷的。即便有一副漂亮绝伦的天人之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美人儿。

当然,这番对陆鸿雪容貌的揣摩仅仅是梁闵的腹诽,实际上是半点都不敢表现在脸上的。

“腿疼。”沉默半晌,陆大少爷终于开了金口,晃了晃脚踝,边踩着梁闵当肉垫子,边重新倒在椅子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从怒极到这幅软绵绵的样子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当真应了梁闵那句喜怒无常的评价。若不是那只脚还踩在他身上,梁闵差点以为自己可以免去一场责罚了。

堂堂雪枫洲的主人、抬手便可撼山摧石的一方强者,还会因为走两步路而腿疼?梁闵自是不信,瞧陆大少爷斜着眼瞥他的跋扈样,便知道这人是在有意使唤他。

他能怎么办呢,只好纵容陆鸿雪的小性子,握住他软软的腿肚子,用巧劲细致揉捏着,同时轻声唤道:“夫君……”

这一声倒是叫得情真意切——两人的关系本就不是对等的,陆鸿雪也算是他的金主,当初若不是攀上对方这根高枝,他梁闵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荒山野岭变成一堆枯骨了。于情于理,都该对这人忍让着些。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夫君啊。”拉长了的声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无端让梁闵出了一头冷汗。

他就知道,陆鸿雪根本没有消气。陆大少爷的心眼比针尖还细,平常和他说话时就爱阴阳怪气,怎么可能今天不用人哄就高高兴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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