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b如天文台预测般按时登陆,在沿海城市里一路肆虐、所向披靡,风卷雨打、任意西东,摧残程度远超过往夏季台风。它带来湿润水汽、降温、降雨,也带走它登陆港岛前夜郊外近海临岸处的真相。
那夜的真相被死死地裹在流淌的黑暗里,犹如超市冷柜中的临期酸奶,缠着窄窄的红色廉价胶带,买一赠一捆成一摞,一个强行捎带着另一个沉入海底、永远沉默。
在这个夜里被迫保持沉默的他是谁?这可不好说。
毕竟犯罪嫌疑人和被告的不同身份以起诉为界,起诉前他是警方报告中的犯嫌,起诉后法庭众人称他被告。可若他从未被起诉、调查甚至怀疑过呢?
凶手。那他就是凶手,除了凶手外他也别无他名。
于是herb指示海浪将凶手的尸体卷入宽阔太平洋,让他与诸多海洋垃圾在压强和微生物的作用下共同腐烂。
这凶手是侵吞二婚妻子房产的丈夫,是在媒体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典范,是为了一文不拔地给儿子提供婚房就杀妻抛尸的父亲,是警方眼里最配合的家属。
他对角色扮演好像有瘾。只是再怎么演都改换不了他的人面兽心肠。
谁知道文清镜以兽的方式结束了他兽的一生?
herb洗净dr文双手鲜血,连带杀妻案真相永远噤声。丈夫和妻子的秘密都已长眠,待到奈何桥上再给他机会让他与亡妻辩个分明。
dr文仍嫌便宜了那老畜牲不坐班房、不排审期、不进赤柱,白白带着众人不明就里或同情或感慨的目光堕入地狱。
“我的老婆和野男人跑了!只要她肯回来就好,只要她还肯要这个家就好!”中学都没读完的凶手倒是天生影帝,为了儿子的婚房夜半三更勒死枕边熟睡的妻子,全然不顾隔壁正在温书的女儿。再换一个夜半时分在媒体前泪如雨下,抽噎中还不忘初心,一字一句背完完整台词,只用两句话就成功逗笑另一块小荧屏前的文清镜。
好呀好呀,既然天地作证了他要和妻子生死相依的誓言,那就得讲信用不是?文清镜最爱做热心市民送人去见秦广王,再多来一次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待herb一周后事了拂衣去,文清镜和雷耀扬的秘密都无人踢爆。看懂了两个不法故事的人此时一个躺在海底有口不能开,一个躺在家中床上不愿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