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扬正捂着后脑痛得直抽气,再一听文清镜过河拆桥下逐客令,问她一句:“做过ada的人就是大晒,打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dr文不怕我告?”
“没人看见的事就是我没做过的事,”文清镜在黑暗里笑得讽刺,“谁能证明我故意伤害你了?这个烟灰缸吗?不过在警方来我家搜查前它恐怕就进了太平洋快乐遨游了吧?”
说话间文清镜就炫耀地向他展示自己手里充当凶器的烟灰缸,看架势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想送它去太平洋“快乐遨游”。
这一回雷耀扬是真的被她逗笑了:“dr文真的是好有一套自己独特的正义观,不如加入东星咯?跟着我保证大把世界捞。”
成为社团分子的确从来没有出现在文清镜的职业规划中过,虽然听起来很有挑战性、很让人心动,不过她稍稍想一想自家仍旧当着阿sir的细佬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哪一天东窗事发她被自家文sir亲手逮捕,那岂不是成了一场人伦闹剧?到时候毒舌小报再配上什么“大义灭亲:细佬阿sir手灭家姐罪犯,究竟是求官心切还是包公转世?”的狗血标题,估计能把家里的阿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文清镜只当雷耀扬的邀请是对自己的肯定和夸奖,客客气气地回绝他:“雷总求贤若渴,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和社团分子有什么关系,多谢邀请。”
雷耀扬晃晃自己的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地逼近角落里的她:“你不想和社团分子有什么关系是因为那个黑警‘火麒麟’?不然干嘛还在家里摆着1989年的台历?不如你来给我帮手,我帮你找火麒麟。”
找不到了,火麒麟早就死了,这会儿连灰都散了。
她只是摇头拒绝他,从他身边挤过去走到门口打开家门,屋外的灯光借机闯进室内,却只堪堪照亮她脚边一方狭小空间。她的面容潜于阴影之下,看不出喜怒或悲欢,声音已经恢复了给雷耀扬看诊时的平静和陌生:“雷总慢走。”
雷耀扬耸耸肩,在经过茶几时顺手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还不忘强调一句:“今晚没有喝酒,dr文还欠我一顿。”
门边的文清镜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徒留关门时的一声巨响聊表对他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