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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灌洗 束缚 入箱 记忆里的梳洗刑

 

接下来的清理与束缚并不需要犬奴表达任何意见,因此一切都是在犬奴蒙眼、封耳、填口之后进行。柳栖寒看着陆清洵被剥光了——那实在是颇为赏心悦目的结实身体,由于这人还在小幅度地挣扎抵抗,肌肉微微鼓起,哪怕被蒙着脸塞着口压着,也显出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但他此刻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结实身体被两个侍从半拖半拉到室角,清水灌入他的后穴,小腹被反复揉按。他徒劳地小幅踢蹬着腿,似乎表达着微弱的抗拒,然而被一手拉开穴口,另一手重重按压小腹的同时,夹杂秽物的水液喷涌而出。

他深重地喘息着,将额头抵在了地上,一头挣得杂乱的黑发垂着,结实的肩背剧烈抖动。

“新奴倒真是有意思,只是灌洗都做出这副情致。”严峰轻轻嗤笑了一声,又似乎意有所指地道:“若不是看少宗主喜欢,我却真想拿去自己玩几日。”

柳栖寒本来仍在目视侍从一边细细刮去陆清洵下腹毛发,涂上使毛发再不生长的脂膏,一边继续灌入清水重新揉捏他肌理结实的小腹,听了严峰这句话,心里悚然一惊。

“严长老说笑了,若长老喜欢,这个就给长老拿去调不妨,毕竟长老比我经验足得多。大不了下次再有宗内罪奴时,我再试着上手,没有也没什么,又不是只有调犬可玩。“柳栖寒勉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内心里却隐隐浮了一层血光。

他这话其实藏了点以退为进的意思,暗里劝严峰反正调犬次数多得很,不要抢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然而,若严峰真的顺水推舟答应…

——早想过,若严峰一定要拿陆清洵去,那,就只好想点手段,暗中要了严峰的命。

但严峰修为比他高深太多,虽敌在明他在暗,也不敢保证得手。若不能得手,自己一条小命送掉,陆清洵是被宗内判了“调犬”重刑的,除了自己会想办法给他留一线生机以外,无论在什么人手里,按规程调下去,他都注定会变成一条战战兢兢的淫犬。

哪怕他当真得了手,严长老死在云州桃花阁的地界,合欢宗内不可能不查。但凡查到他这处…陆清洵可以逃,他柳栖寒却逃不了。逃出合欢宗,自己身上的“入梦”…

柳栖寒微微咬着牙,愈想愈远,严峰倒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又不是什么出奇的美人,连金铃儿都不如,我抢你这玩意儿做什么?拿他教教你调犬也好。”

柳栖寒心内轻轻松了口气,而在居室一角,对陆清洵的处置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几乎瘫软的身体被一个侍从在身后架起,逼他跪直身体。陆清洵眼不能视,耳不能听,含着直塞入喉头的玉势,肌肉结实的胸膛随着低喘不住起伏。另个侍从俯身下去,握住他的性器,娴熟地撸了几下。

无论喉咙与被反复灌水的后穴有多难受,男人下腹的那物件被刻意玩弄,都难免颤巍巍地竖起来,淌出几滴湿滑淫液。就着这几滴淫液,前方那人握紧了他性器,不顾他绷直身子猛烈挣扎,将一根玉棒慢慢捅到了底,死死塞紧性器前端的小孔。

耳朵塞着软塞,口穴塞了玉势,尿路堵了玉棒,陆清洵又被压成跪趴,一支能令犬奴时时处于温和的酥痒刺激的软玉枝齐根填进谷道。犬奴禁闭时,周身孔洞都要堵严,就是这般堵法。

之后,则是“缠”。

……好难受。

陆清洵口中填着被唾液浸得温湿的硬玉,一阵阵下意识地作呕。喉口完全没有习惯硬物强行撑开,总痉挛着试图合紧,又被撑出逆呕般的生理反应。他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几乎涌到喉咙口的胃液被那玉势堵着,又根本无路可出。他下意识地吞咽,又好似把那根卡在喉口的玉棒咽得更深。

眼前一片黑暗,耳中轰轰作响,从来不知竟能进物的前方阴茎竟都被堵死了,内部酸胀难耐,后穴被深深塞了一根又凉又细的物事,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方才被放在箱里的时候还能勉强活动手指,而此刻,洁白布帛从指尖细细缠起,手臂被捆在背后,大腿和小腿交叠缚住,连脚趾都分开,一根根单独缠绕。两个侍从以细帛做着水磨功夫,陆清洵意识到,自己被摆成撅臀跪趴的姿势,除了头颅、后穴以外,全身都被软帛牢牢固定,再无一个关节可以活动半分。

陆清洵心内一片混乱,又觉自己被人搬起来,置于另一处。身体被锦帛包裹,无法触到外物,却也觉得四壁微微的挤压。看来,又是木箱。

视觉、听觉、触觉都被全部剥夺,更引发了此刻难以抑制的焦躁与恐慌。陆清洵一想到自己现在含着一根硬玉鸡巴跪趴在箱子里,就简直烦躁得想要作呕。而想到屁股里塞的那根东西,下意识便觉不是什么好玩意,觉得那东西被体温浸得似开始融化,那黏糊糊的触感,更是让他浑身发麻。

——而他到底要被放在箱子里,放多久?

周身软帛缠得仔细,缠他便缠了半个时辰,看这架势,又怎么可能是要轻易解开的。

他焦灼地喘息着,在全然未知的处境里,名为恐惧的情绪从未如此鲜明。

到底有多久……到底什么时候算是结束……

而忽然在此时,一只冷冰冰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脸,轻轻横画一下。

指尖极轻,画了一横,又在下面一点处又横画一下,之后,又是一下。

指尖暂停一刹,然后又从第一次落下的地方画起。

一横,再一横,竖直向下一撇,又是一捺。

陆清洵猛地一激灵,他意识到,那个混蛋变态柳栖寒在他颊边写字。

指尖重新回到开始的地方,又写了一遍。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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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栖寒收回手指,合上了箱盖,停在箱边,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一种极扭曲而沉黯的东西,沉沉压着。

而身后,严峰毫不在乎地笑出来:“少宗主,这狗不知自己要被关上多久,三天时间对他来说有若三年,我们却不必管他,我这两个侍从在这儿帮你看着,四个时辰一根软玉枝他们也做惯了的,此时倒是该赴宴的时候了。”

“……好。”柳栖寒又看了一眼厚重的箱子,里面的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细微的呻吟声被木板隔了,显得微弱而遥远。

“这箱子看起来丑得很,回头换个玉的。”柳栖寒随口挑剔了一句,显然并不在乎箱内犬奴死活。严峰笑着应了,在前面开了门。

踏出石屋,无边黑暗与装着禁闭犬奴的木箱被留在调犬室内,而午后的日光直直洒了下来。柳栖寒抬头,让日光洒在自己脸上,却没觉出半丝暖来。

他不太想承认,自己多少有点期盼再开箱见到陆清洵的时刻——那对犬奴的主人来说应当是种至上的享受,而这享受此刻想来未免又有点卑鄙。而隐隐约约,记忆里又有些滴着血的片段,让他一想到木箱里的陆清洵,心里就有些慌乱。

——从前还在合欢宗里的时候,他身边曾有个与他关系甚好的侍从。

弑父那件事过后……再被捉回合欢宗,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阿尘。

他的侍从,那个年纪轻轻的小少年,被锁在了合欢宗门口的刑场上,躯干还是完整的,四肢的血肉却早被零碎刮去,已是森森的泛白骨架。

”你是柳家血脉,重刑不能放在你身上。“他叔父,新任合欢宗主柳南竹站在他身后。这人已经年过百岁,但修士身结灵核后驻寿百年,他看起来倒并不比柳栖寒大几岁,还是俊逸单薄的青年模样。

柳南竹声音凉而淡:”……就只好拿你身边的侍从受你该受的刑,这也算是代主受过。“

而阿尘那时候竟还是活着的,睁着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喃喃地叫:“少宗主……”

少年勉力摇晃身体,然而四肢筋脉血肉尽碎,只能摇动肩膀与残留的腿根。苍白支棱的残骨带着黑红碎肉,敲打着青石地面,哗啦啦地脆响。

“——阿尘!“十二岁的柳栖寒头脑一阵晕眩,向前扑了一步,却被柳南竹一把抓住衣领,向后一扯。柳栖寒一跤摔在地上,满口的尘土。

而面前的侍从阿尘呆呆地睁着眼睛,微弱地抖动着残肢白骨。

“他做错了什么!都是我的错,他是无辜的——”

年轻的少宗主嘶声吼着,喉咙里迸出一片生锈的血味。

柳南竹的声音从他头顶幽幽传下来,声音淡而冷:

“他活该如此,自然有错——错在你对他亲近。”

再之后的事情,柳栖寒几乎已记不太清。他被押入厅堂,宗内几个长老宣判他弑父重罪,捏开他的嘴灌下“入梦”。而阿尘一直留在那烈日暴晒的刑场,脖子上拴着麻绳,空茫地大张着眼睛,偶尔挪动身子,又在白骨摩擦地面的哗啦啦声音响起来时猛烈地颤抖,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绝望的哭声。

阿尘熬了三天,最后一天,他闭着眼睛张着嘴,无声地喊娘。然后,他再也没睁开眼睛。

在那以后,柳栖寒再也没有与身边的侍从说过半句亲近的话。他身边的人几个月换一批生面孔,对他来说也不再有任何区别。

他在合欢宗里沉默寡言地活了几年,也曾养过几只狗——不是合欢宗首脑爱玩的犬奴,是真的猎犬。它们很活泼,追着柳栖寒奔跑,扑起来用软乎乎的舌头舔他的脸。

而柳栖寒大概是得意得忘了形,带着那几条狗出门游玩时竟笑出了声。于是第二天出门时,他没有唤来养熟了的狗,却在门口看到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带血的脑袋。黑玛瑙般的眼睛蒙了雾,呆滞地瞪着柳栖寒惨白的脸。

那时,年轻的罪人终于明白了:柳南竹容他活着,只是因为他还是柳家的血脉。而他只是活着赎罪,不配喜欢什么东西。

他不可以喜欢任何东西——比如阿尘,比如那几条猎犬,还有,他深深藏在心底的那个笑容明亮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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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的“小姑娘”第二次见到那个颇有点招人烦的俊朗少年,是三四天后的事。

那段时日,孤身一个人跑出来的柳栖寒心里烦得要命。十二岁的少年身上还压不下先丧母、再弑父的这两块大石,他活得近乎行尸走肉,每日里懒得梳洗,蓬着头裹着破衣在街上乱走,饿得厉害就仗着手脚灵便偷些吃的,累得狠了就寻个墙角破庙缩一会,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当真一概不知,也不太想知道。

那日,他在城郊的土地庙香案下面蜷睡了一夜,还未睁眼,香案外一片纷乱的脚步,又有人声,妇人哭泣,又有人安抚,闹作一团。

他睁着眼睛,懒洋洋听了半天,听出来,是妇人找不见了女儿,有几个年轻人正帮着寻。

只要不是合欢宗来人找他,他便没什么好在乎。柳栖寒面无表情从香案底下往外钻,站在庙里看了会与他无关的热闹,被妇人哭得心烦,又往破庙外走。

刚迈出门槛,门口洒下一片日光,忽又有一个很明快的声音在他身前大声嚷:“小姑娘,我可找到你了!”

柳栖寒愕然抬头,是前几天见了的那个让他想不记住也难的少年。

上一次见面,被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受了许多委屈“之后,他怔在原地,浑身发抖,近乎落荒而逃,此刻见了这张脸就觉别扭,不想多看一眼。柳栖寒当即转了头就走,不想和这人多说半句。

谁知,这人竟一转身,反而跟了上来。

“小姑娘,最近云州不安宁,丢了好几个贫家女孩……”

柳栖寒依旧不理,加快了点脚步。这人腿脚好快,竟也跟了上。

“小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走,没亲人了吗?”

柳栖寒胸口微微一窒,冷冰冰地添了句“死光了”,继续闷着头走。

“小姑娘,我想了好几天就怕你出事,要不然你就跟着我……”

这少年一句又一句说个没完,柳栖寒只觉自己似惹上了个嗡嗡作响的苍蝇,终于脚步一停,一转身。少年原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几乎撞到他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栖寒烦不胜烦地瞪着那少年长得挺不错的脸,又伸手指了指街边几个端着碗的小叫花。“那么多人没饭吃,你只管我干什么!”

少年怔了一下,忽然说:“我以前有个妹妹,叫小月。”

“——有妹妹就有妹妹,和我有个屁关系!”柳栖寒吐了个脏字,推开他就要走,手腕忽然被这人拉住了。温暖的体温从接触的位置传过来,柳栖寒一怔,阴差阳错地,竟未甩开。

而这人极快地又说了下去。

”你听我说——我妹妹小月,那时候她得了痨病…你知道,那种病很花钱,其实不是她的错。她那时候才八岁,长得很好看,越来越瘦……瘦得起不来床,每天都挂着眼泪……“

少年的声音从轻快明朗忽然变得有些沉黯,柳栖寒愣了一会,鬼使神差地问:“然后呢?”

“然后……”少年停了一下。“有一天,小月对爹说,想要件新裙子,就和隔壁王举人家女儿穿的那件水绿色的裙子一样。她肯定想了很久了,那天是她八岁生辰,才提了这么个念想。”

“爹答应了…其实家里没有闲钱,他管王举人借了钱,第二天清早就去镇上给小月买裙子。”少年说到这儿,忽然问:“听这种故事,你烦不烦?”

柳栖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和什么别人就站在街边,晒着太阳,随便说些什么话。这种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发生过。

面前少年低低吐了口气,说:“……然后他再没回来。他遭了盗匪,被抢了钱…死在了去给妹妹买裙子的路上。”

“然后……给爹下葬,又要还邻居的钱……原本给小月买药就捉襟见肘,娘每天没日没夜给人洗衣服换钱,手被毒刺刺破了也不肯歇……她发了高烧倒下的时候,请了郎中来,我这才见到,她手上的毒疮都烂出了骨头。郎中说是泡多了脏水,毒都进了骨髓,没救了。”

“……啊。”柳栖寒短暂地吐出半个字,他居然有点不知说什么。

”那段时间,小月总是呆呆的不说话,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和我说:哥,爹和娘都是我害死的…我是不是个祸害?“

”……那时候我天天给人做工,累得快睁不开眼睛,就和她说,快睡觉,别那么多话。“

面前的少年声音越来越低:”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小月已经没了…其实那时她的病有起色了,郎中说再吃半年药能下床,再吃一年药能好的…她撑着爬去后院,跳到井里去了……井边上全是她挣扎的痕迹,一道一道的,我简直不知道她为了翻过井栏费了多大的力气……“

”那时我才知道,爹娘没了之后,她都以为是她的错,心里受了不知多少的委屈,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哪怕那天晚上,我和她多说几句…“少年声音沉黯,眼睛又认认真真看着柳栖寒。“所以上次你说你害死你爹,我就……我怎么也放不下。总觉得,你是不是也有一肚子委屈,不知道该和谁说……”

面前俊朗的少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柳栖寒忽然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死命推了开,拔腿就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胸腔里一股极陌生的情绪缠绕着,酸,涨,浓重的委屈和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炸开。

后面的少年在叫他,而他不管不顾,在大街上像个疯子一样用尽了全力奔跑。鞋子甩脱了,脚板踏在肮脏的地面上划破血口,他恍然不觉,眼睛近乎模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而忽然之间,他一头撞在了什么人的身上。鼻端蹭的锦缎滑凉,又是一阵熟悉的香气。

认出这股香气的同时,柳栖寒胸腔里缠绕的情绪一空,他脊背漫过一阵彻底的寒。

他不可能嗅不出合欢宗特有的熏香。这是宗内首脑长老身上常用的那一种气味。

后颈被人一把拎住,那人把他举起来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忽然一声意外惊喜:“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身后的少年赶了上来,错愕地看着面前的锦衣男人,与四五个穿着整齐、腰挎利剑的随从。

“你们是……”

“……我家里人。”被放下地的灰衣少女回过头,神色一刹变得漠然,秀丽的眉目似倏然笼下一层冷霜。

“我说的都是骗你的,我要回家了。”

 

====

 

柳栖寒支着下颌,懒懒坐在桃花阁宴宾小筑的次席。周遭的觥筹交错他只觉心烦,方才心思又飘去了被他留在调犬石室的陆清洵身上。

……那时候,陆清洵原本不该再管他,就老实让他跟着来寻他的楚长老离开就好。而他实在没有想到,当夜居然还会再一次见到那张让他觉得整个世界又一次亮起来的脸。

之后,才会发生那许多事…

之后,冰天雪地里无止境的跋涉,他伏在陆清洵微微有几分温热的脊背上,冷得牙齿格格打颤,几乎睁不开眼时,才会听到陆清洵百般和他说笑,不许他闭眼,又胡言乱语般说:“小丫头,等你长大了,我娶你行不行?”

“娶我…”他在心里反复咀嚼着当年少年口里那句玩笑,唇角百无聊赖地勾了勾。

他抬眼看着晏书恒把金铃儿揽在膝上,一手捏了淫犬穿环的乳头乱扯。大约是扯大了力气,金铃儿乳尖被扯出一道血口,沁了一颗鲜艳欲滴的血珠出来。金铃儿却毫不介意一般,依旧唔唔哼着,潮红的身体扭动,又把另一边乳头往晏书恒掌上去凑。

这会儿算是私宴,严峰坐上首,柳栖寒坐了次席,晏家主、齐家主和几个心腹子侄都在,是庆祝云州这几件麻烦的“奸杀案”终于尘埃落定。酒过三巡,严峰又牵了金铃儿来助兴。这一次才关了几个时辰就再让他出箱,金铃儿简直乐疯了,插上狗尾的雪臀猛摇个不住,摇得一身刚挂的铃铛细碎乱响。

严峰向来不吝惜淫犬,就让他给厅内诸人随意摸玩,此刻到了晏书恒手上,这大少爷口水快要滴下来,在金铃儿身上四处揉搓,若不是还当着长辈在场,简直恨不得脱了裤子就当场做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事出来。

“合欢宗的淫犬,当真,当真浪荡……”晏书恒捉着金铃儿腿间的犬尾,试探地拨弄两下。犬奴立时改了姿势,将腰往下塌,屁股高高翘起,两腿分开。以这个角度看得分明:原来这犬尾根部是一根玉势,插在了犬奴穴里。碧玉的硬物将淡红穴口撑成一个圆洞,那圆洞湿淋淋地吮着玉势,不用人动,便不住缩放含弄,含得那玉势连着犬尾一同抖个不住。

“陆清洵也能调成这样?”晏书恒简直不敢置信,又问:“到时当真会带出来给我们看?”

“自然。”柳栖寒嘴唇森森凉凉地往上一勾。“合欢宗秘法,任何材料都能调成这样。做下那等恶事,五剑刑堂判下死罪,自然不能再当人了。”

他这话说出来,晏书恒倒多少有些心虚——真正做下那几件奸杀灭门事的,旁人或许不知,但至少这座宴客厅内诸人都心知肚明,正是晏书恒和几个贴身下属趁着“猎妖”的机会,一时兴起,玩得过火了些,收不住场了。

“咳。”晏家主清了清嗓子,说道:“书恒,这事情终于解决,在座诸位都出了力气,你总得敬各位一杯酒罢?”

“是,我这就自罚三杯……”晏书恒干笑着起身,柳栖寒从黑狐裘中伸出手,举起杯子,向他微微一笑,点头致意。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与他相对,晏书恒忽然心里莫名地一悸,有点汗毛倒竖的寒意。

“行了,这什么灭门是小事。”严峰哼了一声。“你们弄丢那一车妖奴才是大事,原应是你晏家好生派人护送,竟随便找人送货,才惹下那祸事。我给宗主说了无数好话才保下你们晏家,把那罪魁祸首调犬就算了结。我们要的那颗红珠是大事,你们也继续派人查着。”

“是,是。”晏家主点头哈腰,抹了抹额前冷汗,知道自己暗中给这几位长老贡上的金银有用,果然保了自家一条命,又忙道:“自然,自然,绝不敢再给您添麻烦了。”

一场私宴,宾主尽欢。严峰又与几家说了些暗中猎妖、再运去翰州合欢宗山门之事。金铃儿在宾客足下乱爬,时不时就有人揉他乳头,扯他犬尾,金铃儿舒爽得不住哼喘,身躯乱扭。

晏书恒用脚尖踢了踢桌下金铃儿立得老高的性器,踩得这狗又喘又蹭,呜呜浪叫。他这会儿酒劲上了头,也忘了刚才柳栖寒那一眼阴森森的神情,忍不住凑近柳栖寒身边,讪笑着问:“柳阁主,这调犬秘法,能不能教我个皮毛?……便只教一点就行?”

柳栖寒侧头看他,将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展颜一笑,凑在他耳边说道:

“旁人问我或许不行……但晏少爷,想知道这犬是如何调的,我倒可慢慢示与你看。过几天,你便知道了。”

说着,柳栖寒将手中一杯酒推向晏书恒的方向。

“晏少爷,请。”

--

当夜。

晏家家主乘了车马从桃花阁回返。今日解决了云州奸杀大案,想想那顶了罪的陆清洵从此和个死人一般无二,他心内颇为安稳。

翻出要交代给严长老的猎妖账册看了一会,晏家主心里满意,又唤下人,要他们把晏书恒叫来,再叮嘱几句。

下人应了,跑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却说道:”大少爷从桃花阁出来时上了马车,路上忽说肚子疼,说去解手,却没回来。”

“……不知解了手又去哪里寻欢了。”晏家主嗤了一声,摇摇头,心想这儿子确实得好生管教,便自顾自上床安歇。

而晏家主却并未想到,这日在桃花阁的筵席,居然是他见这不成器的儿子最后一面。

——其实也并非最后一面,只是下一次他见宝贝儿子晏书恒时,却再也没法把他认出来了。

凌波剑门里,年轻轻的小掌门季景辰实在不知道那只符鸟是什么人寄来的。

然而——

“在某街某巷,拾个无知觉男子,绑缚结实,以麻袋蒙其头脸,送于x街x巷x宅,照我吩咐,陆清洵才有生路”。

这种小纸条拿在手里,季景辰如何能假装没看到。

而,当真按那纸条所述的所在,拾到了如一滩软泥般毫无知觉的晏家大少爷晏书恒时,季景辰整个脊背的汗毛都竖了一片。

他自然有心想将这恶少碎尸万段,但心里却也知道,晏家在云州举手遮天,那重罪清清楚楚地指往了陆清洵身上,当真人证物证俱在。便是暗中将晏书恒斩成千片,也无法给陆清洵脱罪。

而那幕后的人此刻看来是友非敌,到底要拿晏书恒做什么……

季景辰心里忐忑难安,按纸条吩咐将晏书恒脸面蒙覆,塞进麻袋。驱车暗中将这人带到纸条所写位置,却张口结舌地愣了一下。

这地方离云州商街甚远,藏在狭窄民居内,却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不正经所在,称作”荼蘼馆“。

这里曾是个暗娼窑,以前曾是个妖冶妇人管着的,据说时常哄骗穷人家女儿,进了屋就半吓半骗立下卖身契,养大了再卖与客人。近几年来,那妇人倒不见了,娼窑旷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换了个深居简出的老板。

有些子弟闲聊时说起,这”荼蘼馆“倒不算娼竂了,里面”卖身“的人都称自愿,是个胡作非为、胡乱寻欢的所在。那地下被重重挖开,做了几层,不是熟客绝不准进,里面玩得甚有花样,外面倒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陆景辰向来不爱听这个,捂着耳朵跑开,却也对这地方稍稍有了点印象。

……要把晏书恒带到此处来做什么?

他站在门外,拖着麻袋,整个人愣得张口结舌,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个面容普普通通的黑衣男人,接过麻袋,开袋瞄了一眼,点了点头,将麻袋拉进门,又在季景辰面前一把关上了门板。

季景辰在原地愣了一会,脑袋终于清醒了些许,将那租来的拉车骏马屁股上狠抽了几鞭,让它往郊外乱跑,自己飞一样地往另个方向去了。

……那幕后的人当然是要掩盖晏书恒失踪之事,才叫他跑腿。那他也必须藏好了线索,只当今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小小一个散修挂名的凌波剑门,根本不是那些只手遮天的大门派、与后面狰狞怪兽一般的庞大势力的对手。他心知陆清洵无辜,但又实在势单力薄。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

晏书恒拼命试图睁开眼睛。

记忆里,他从桃花阁的饮宴出来,满脑子惦记着那金铃儿淫艳至极的模样,只想着回家寻个侍妾好生泄泄火;却谁知道,行至半路,肚子忽然排山倒海地痛起来。

肚子疼了自然下马车寻个地方大解。他记得自己刚刚找了个无人地方蹲下,忽然脑子一昏,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而现在,是哪里?

晏书恒意识到自己在被人搬动,扯上一张长条几案,手、脚都被死死捆紧。

习惯了许久黑暗的眼前忽然一亮,数盏灯烛凑近他的脸。

”……有点难。“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身子一侧传过来。

”他体型确实和那人差不多,能做个替身。但人面先骨、后皮,要让他容貌与那人一般无二,这里要削半寸。“

一只手按向他的下颌骨,摩挲骨骼边缘。

”颧骨要磨,鼻内垫高一分……“

”眼睛容易,此处剪开,上挑半分,再缝三针。“

”眉毛最易,末尾都要拔去,一根根种以新眉……“

被陌生人摩挲脸庞,冷酷吐出语句,晏书恒这一吓非同小可,周身如堕冰窟,他拼命扭动身体,试图发出含糊的求饶:”我,我是晏家的少爷,让,让我回家……“

另一侧,传来一个极轻的笑声。

晏书恒倏然转头,灯烛暗影里是一张苍白俊丽的脸,裹着狐裘,秀美里带着点阴森。

认出这人时,晏书恒猛烈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想起了柳栖寒递给他的那一杯酒。

”也不必十分像,八九分足矣。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细看他的脸。“柳栖寒垂头看着他,嘴角微微勾着。

”好罢,那我就试试了。“另个男人倒饶有兴致,又从旁取了什么物事,紧紧塞进晏书恒嘴里。一阵浓香窜进鼻腔喉咙,晏书恒瞳孔剧震,却觉浑身肌肉一松,竟半点也动不得了。

”这药只放松身体,倒不止疼。“韩子归摇摇头,将手里银刀小心凑近晏书恒颊边皮肉。

”谁叫你说动完了刀针就要开始调犬,要是止痛,接下来用药便不好用了。……我看了你说的那法子,啧。“

韩子归轻笑一声。”比我想的还狠。”

——调犬?

晏书恒的耳朵里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睁大眼睛,胸腔猛烈抖动,被堵死的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喀喀声。

“今日我说过啊……晏大少爷,这调犬秘术,我原不能随意与旁人说,晏少爷,你却早晚要知道的。”

柳栖寒一双阴森森的黑眼睛幽幽地盯着他,而这人居然还在笑。

“晏少爷放心,合欢宗的法子,任何材料都能调成那摇头摆尾的模样,这调犬规程,晏少爷慢慢看罢。”

晏书恒又惊又惧,只咬着嘴里浸透了药物的布团发出微弱的求饶哼声,颊边一阵剧痛,银刀切进了皮肉。”

看着韩子归一点点以细矬磨开晏书恒下颌骨,森白骨粉合着鲜血淋漓而下,柳栖寒心里终于有了些难得的愉悦。

在云州城,他几乎日夜被人监视,到了后来,他近乎自暴自弃,连门都不大爱出。他并没多少私交,但却意外和这韩子归有点交情。这销金窟不是桃花楼产业,但也有些交易往来,柳栖寒早做了账目登记,他来此处和韩子归说说话并不可疑。

况且,他选今日下手,虽在饮宴之后有些仓促,但也是特意想过。今夜严峰大约懒得管他——严峰带了金铃儿在筵席上给旁人玩弄,柳栖寒冷眼在旁边见了严峰神情,就知道严峰夜里定要将金铃儿好好罚上一遍。

金铃儿被浸着淫药锁久了,一直处于渴求抚慰的发情状态,今日在筵席上被无数只手摸得近乎迷醉,要不是犬根从内里封了,不知要摇着腰泄上多少次。在别人手上舒服成这样,自然可以理解为将主人忘到了九霄云外。严峰想说这罪多重便有多重。严峰不可能放过这把金铃儿罚得死去活来、哭足整夜的有趣机会。

——当然,下次宴客,如果金铃儿不敢去讨宾客欢心,自然可以换个“你这等笨狗,傻呆呆给主人丢脸”的说法。无论怎样,只要严峰想罚,总是能罚的。

严峰在桃花阁罚狗取乐,没有急事,自然懒得管看起来既乖巧又好操纵的柳栖寒。柳栖寒便觑了这个空子,把这思前想后好几天的一步险棋走了出来。

”……行了,今日只能做成这样,三天后看他愈合,再磨下一轮。“韩子归在晏书恒剪开的眼皮上细心缝了几针,左看又看,点了点头,将柳栖寒拿来的合欢宗秘制愈创膏不要钱般糊了晏书恒满脸,又感叹道:“这要是对个无辜之人下手,我还真干不出来。“

柳栖寒闻言,淡淡一笑。“韩公子不必担心,今日刑堂里不是都判过罚了?灭门血案的凶手该判生不如死调犬之刑,既已判下,谁动手都不违天和。”

韩子归点点头,表示”此言有理“,又神情愉悦地欣赏着自己磨骨、缝合的漂亮针迹。很显然,他其实是非常享受这种事情的。

——喜爱淫虐,但定要人主动自愿。喜欢重刑折磨人,但却定要人罪有应得。韩子归就是这么个人,柳栖寒倒心里明白。

韩子归这人性情古怪,杂学颇多,似是个什么传承了许久的阵修门派的继承人,向来不大把云州这几个剑门放在眼里。他听闻了柳栖寒求他帮忙的这件事,原本懒得出手,却听说要以合欢宗秘术将这几场灭门惨案的真正凶徒调成淫犬,他思前想后,倒有了几分兴致。

反正从今日之后,晏书恒再不会有机会用原来的脸见人,按“忘名“和”禁言“的法子调下去,他再也不可能说出自己原本身份。不会有任何麻烦。

——而万一晏家当真来找麻烦,韩子归也倒不太放在心上。

”那,今日就进箱?“韩子归扯起晏书恒瘫软在桌上的身体,以软玉塞封了耳,将他刚动了刀针的脸庞一层层裹好,又小心翼翼不牵拉伤口打开他的嘴,塞了开喉玉势。

“自然进箱,就请韩公子费心,帮我把他按规程调着。”柳栖寒微微勾着唇角。“要不然,怎么赶得上三十日后刑堂露面。”

三天时间,够发生许多事情。

三天,足够晏家发觉晏书恒失踪,闹闹哄哄翻遍了云州城地皮,却一无所获。晏少爷实在树敌不少,晏家大张旗鼓四处去寻,就连合欢宗严长老与柳阁主都派了人帮忙,谁知,这人竟如凭空变成了一滩水又被太阳烤干,竟没了任何踪迹。

自然,小柳阁主毫无可疑:合欢宗与晏家交好,柳阁主自然没有任何对晏少爷下手的动机。再说,他饮宴后确是出了趟门,却来来回回都有数个侍卫陪同,根本没有过落单的时间。

三天,也足够调犬箱里的陆清洵意识沉沉浮浮,觉得自己似是死了数个来回。

……三天。在他认清柳栖寒在他面颊上留的字迹时,一瞬间的惊惧,愤怒几乎如潮水般漫上来——怎么竟能把人这样活活关上三天!

然而,箱盖无情盖紧,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喘息,却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刻般无助。

堵着嘴,蒙着眼睛,塞着耳朵,紧紧束着身体,口里含着一根深进喉咙的玉势,被摆出一动不能动的蜷跪姿势。很显然,他的一切抵抗都是彻底的徒劳。没有人想听他的意见,没有人会询问他此刻到底有多难受,施刑的人已经下了决断:整整三天。

软玉耳塞几乎完全隔绝了外部的声音,但并非全然无声:原本微不可查的体内声音反而慢慢鲜明起来:空气吸进肺部;血液流动;心脏砰砰跳动,琐碎漫长,没有止境。

同样一点点更加敏感起来的则是触觉——尤其是从前一向忽略的,双腿间那个塞了东西的穴口的细微感受。

那根长棍在融化。粘腻的液体开始在甬道里漫延流淌。

然后则是……

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叫。紧紧交叠跪趴的身体试图摇晃挣扎,却被缠紧身体的细帛和那口严丝合缝的箱子紧紧禁锢在内,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他的身体开始痒了起来,从里到外,漫延整个甬道,从无法触及的深处到腿间被涌出的液体打湿的入口,无处不是缠绵而温吞的痒。

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了,他的臀部紧紧抵着箱底,黏糊糊的穴口无法碰触到任何东西,想磨一磨解痒都毫无可能。他跪趴在原地,无声地痉挛发抖。

痒意不算汹涌,却无边无垠,仿佛有无数虫蚁细细碎碎地在身体深处爬行,爬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无法抑制地哆嗦,像无形的潮水在皮肤底下缓慢而无止境地翻滚。

时间在这种煎熬中变得异常漫长,他急促地喘息着,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抖,汗水——或是不自觉间溢出的泪水一起,浸透了蒙眼的布帛。

……三天,他得熬上三天。

至于柳栖寒有没有骗他——这已经是不太重要的事情了,此刻他只能相信这酷刑还有尽头,这几乎已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间仍旧还有一点点意义。在虫蚁漫爬的绝望里,他挣扎着数自己的脉搏。

心脏的跳动轰轰作响,震耳欲聋,他沉重地呜咽,喘息,勉强提起自己最后一点神智,艰难地数着心跳。……一千,一千零一,一千零二……

……三千,三千零一……

他必须对时间有一点概念。否则,他生怕自己这三天就活活关疯在这箱里。

刑堂里见过的那条赤裸的淫犬模样几乎不停歇地在他脑子里晃,才刚刚被放进箱里,他就几乎已经知道那条卑贱的犬是被怎么弄出来的了。

每天塞着药关在箱子里,哪有人能撑住不疯的!

然而,如果他想撑着留一线神智,”三天“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期盼。

一万五……

两万……

他麻木地数着数字,在浑身近乎僵木、只有后穴瘙痒癫沸的痛苦里,他想起了自己刚刚结了灵核时,跑去凌波门学剑。

没有什么像样的师长指导,他只拿到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入门剑法,知道勤能补拙,拿了生铁铸的长剑,一遍一遍地练习挥砍。

那时候,也是这样,一次一次在浑身酸痛和汗水里,艰难地数着数字——他逼自己每天数足万次挥剑。

多亏了当日的苦功,每天万次挥剑这种笨功夫练出了他一身结实筋骨与极敏锐的反应,练上几年,他竟打遍凌波门没什么敌手;也大概亏了这用笨功夫数数的时日,他此刻居然在如此无法想象的酷刑里,还能强撑着数清脉搏。

整个身子都被后穴里浸满的淫液浸成了一泡软泥,头脑近乎昏眩,陆清洵意识到,自己能稍稍把握的唯一东西,只剩了在脉搏里流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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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犬手册》。

第二日:幽闭。

第三日:幽闭。

到了第四日上,册子左页终于又多了密密的字迹。柳栖寒也终于又走进了那间永不见日光的调犬室。

淫犬初次开箱,是定要有些肌肤抚慰,严峰与那几个随从再怎样也不至全程观看。此刻进调犬室的只有柳栖寒一人。

然而,严峰的那两个侍从仍守在门口,说是“少宗主叫一声我们才进来”。这意思很清楚——他们会停留在隐约能听见室内声音的位置。

摆置在石室中央的那口木箱还是他三日前离开时的模样。唯一区别是,三天前,箱里的人似是又气又恨,哪怕被细帛缠紧了身子,也撞得箱内微微摇晃,不住发出沉闷的喘息。而现在,里面的人似早已放弃了无用的挣动,箱子极安静,只有绵长又带着点黏腻的喘息表示,里面装的是个被淫药浸得骨头都快酥了的活人。

那个偷看了许多年的,又高又俊的青年。他嘴里含着一根玉雕的男根,在箱里撅臀跪着,等着人掐着他的腰,把阳物捅进去。他会被捅得呻吟哭泣,满地乱爬……

脑海里闪出这样的念头,柳栖寒觉得一道微细的电流沿着脊椎滚过。虽然心知自己无论想法还是身体反应都有些卑劣,但他硬了。

他伸手开了木箱,俯身下去,把内里蜷跪的青年捞了出来,又一点点解他身上浸了微汗的布帛。

那人的身体倒不算壮硕,却很结实,紧韧的肌肉包裹了一身强健筋骨,散发着汗液的气息与肌肤的热度。柳栖寒的手摸到他肌理清晰的结实下腹,意识到这具身体在他摸上来的时候就呼吸粗重,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像是无与伦比的期待和兴奋。

……关久了的狗,等这一刻开箱早等疯了。柳栖寒心里明白,无论陆清洵这几天在犬箱里熬得多痛苦,心里有多少愤恨,此刻开箱,明白禁闭终于到了尽头,最浓郁的感情还是狂喜,这是理智压制不住的自然反应。

柳栖寒没有忍住在他的小腹上多摸了几把,喉咙微微滚动。

两年前,他曾炎夏夜间在湖上游船,偶然瞥见不远处一叶扁舟,陆清洵手里揽着一个酒坛,仰躺睡在舷上,一头散乱了的黑发半垂在湖里摇着,身上一件薄衫敞了开,露出的就是这么一片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腹。

水波摇着轻舟,微风拂开薄衫,他下腹的肌理被盈盈月光映出银边,映着水中微波摇曳。柳栖寒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想伸手,摸上一摸。

不止上衣敞开露出的胸腹,如果再往下摸…他大概会醒过来,那一刹,脸上会是何等神情?

周遭的几个侍奴却只能见到柳少宗主黑沉沉的眼睛往旁边那叶小舟扫了一扫,随即又如平日般垂了下去。游船贴着那艘小舟漂过,双船交错,那副莫名冶艳的情景就再看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和着身上“入梦”的毒,陆清洵在船上醉卧的模样被他梦了近两年。

此刻,陆清洵身上挂着拆到一半的软帛,赤裸身体在他掌下浸着微汗。虽然与柳栖寒曾经期望的场景颇有不同,却也好似有些幻梦成真的不真实感。

暗里的安排已经做下了,等晏书恒脸上的易容完成,在韩子归那“荼蘼馆”被调成不能开言的淫犬,正好赶上刑堂公示。一月时间,在那时他会尽力把两人交换。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把陆清洵全须全尾捞出去的方法。

而在那之前……除了几个关键节点他想办法留手,尽可能保持陆清洵在一个月里神智不失,大多数的调教仍旧要按部就班地做下去。尤其淫犬的生理反应,更是不可能靠他伪装。这一个月的调教,至少要做出八九成,才能瞒过停留在云州搜查蜃珠下落的严峰的眼睛。

柳栖寒一点点拆着布帛,又在陆清洵被缠得僵木的身体上一寸寸揉捏过去。肩膀,留着旧伤的锁骨,肌肉紧实的手臂,流畅的胸肌…他手下捏按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哼喘,像是舒服极了。

训犬手册的第四日,对淫犬来说,倒是难得的奖赏。

”淫犬出箱,揉捏身体,准其排泄,尽赏其欢愉。”

箱子终于从头顶打开,陆清洵简直不知道自己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生不如死”四个字,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黑暗,紧缚,焦躁,恐惧,在几近令人绝望的漫长折磨里,他神识唯一紧紧抓着的救命稻草只有柳栖寒在他颊上画下的”三天“。

总有尽头……三天,他能熬下去。

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沉浮,他终于等到了一双手将他拖起来,一点点解开了束缚他全身不能活动的布帛。两只微冷的手在他的肩颈、手臂、胸膛、腰身四处揉捏,若不是喉咙还被牢牢堵住,他几乎要浑身颤抖着喊出声来。

在被完全隔离了三天触觉之后,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手,那些带着体温的碰触,怎么竟让他那么舒服。

已经被关得僵木的头脑几乎没法想别的,他剧烈地喘息着,几乎全凭下意识去放任全部肌肤追逐这些让他又舒服又疼的碰触。被揉捏身体让僵木的肌肉回血,血流冲开淤积,内部的麻痒与肌肤的摩擦,舒服得让人战栗。

强行从禁锢的尿路被打开,在一刹的酸胀麻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失禁——应当是无法想象的羞耻,但在三天如坠炼狱的黑暗禁闭之后,羞耻感似乎已经像隔了一层毛玻璃,在浑身上下如卸重负的释放感中,遥远得好像与己无关。

眼前的黑布仍旧被蒙着,温热的布巾蘸着清水揉擦遍了全身。口里堵着的东西终于被缓缓抽了出来,他胸腔剧烈起伏,让终于可以放松的喉咙发出难以言喻的舒服喘息——然后他被拖着,身子倏然陷入一个温软的床铺。

在箱里熬着撑了三天的身体从未如此刻一般舒服,好似全身都如在云端般温软通畅,却只有双腿间那个被浸透了药物的地方存在感无比鲜明,仍旧在拼命不住地张合抽搐,等待着同样的抚慰。

忽然之间,两只手拉着他的膝弯往上压,一个热腾腾的肉柱抵着那猛烈抽搐的入口,一寸寸顶入。

麻木的头脑迟了几息才意识到现在正在发生什么。陆清洵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崩溃般的呻吟。

那根男人的阴茎毫不容情地越顶越深,碾住被药物激得凸起的腺体磨过,又刮着酥痒透了的甬道壁向外拉。他只觉一阵又一阵细密的电流摧枯拉朽地沿着脊椎乱滚,他绝望地蜷着足趾,浑身上下猛烈地颤抖,头脑里隐隐约约出现一种惊怖——他竟舒服极了。

他一个大男人,“挨操”这种事从来没有在他脑子里出现过。而被押进合欢宗,短短三天时间,他的身体居然就学会了从这种事里汲取惊人的快感!

体内那根阳物又来回顶弄了几下,每一下都刮得肉壁痉挛般抽搐,顶得他浑身从里到外地发酥。陆清洵从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他几乎能感知到自己的阳物正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而这一刻,半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往前倾了倾——随着这个动作,那根阴茎在他体内填得更深,几乎顶到了无法想象的深处,他几乎感到自己的腰一痉挛,体内喷出一小股热乎乎的水流,喷在那根阴茎的头部。

那人的手拉开了他的耳塞、面罩,随着听觉与视觉的全面恢复,似是一场乱梦陡然苏醒,世界一瞬间在他面前清晰起来。

他赤身裸体仰躺在床上,床铺四周被灯烛悠悠照亮。在他视线所及的正上方,一张俊秀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青年没有穿狐裘——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穿狐裘;他用一根刺绣的深黑缎带将头发松松系了,垂在肩头;穿了一身同样的黑色绣着金线的寝袍,寝袍的前胸解了开,露出白皙的胸膛。

陆清洵愣愣地盯着身上的男人看了一会,有点发晕的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是:这人居然有这么好看。

平日里柳栖寒被狐裘厚重地压着,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那股苍白阴郁的气息十分令人不舒服。今天身上只剩绣了金丝的寝衣,半散头发,在暖黄的烛影下,竟有一种十分意外的俊雅风流的味道。

而这俊美得让人呼吸微窒的青年,此刻正握着他的腿弯往上压,而下身结结实实嵌在他身体的深处,那根形状鲜明的肉柱还在微微地搏动。

“……舒服吗?”青年黑漆漆的眼和他对视着,忽然腰部向后一撤,又是结结实实往深处一凿。

“——唔啊!”陆清洵一声粗喘,被他这一下凿得眼前白光乱冒,下身痉挛地绞紧了那根肉柱,又见身上的青年俯身,嘴唇凑近他的胸口,牙齿叼住他一颗乳头,轻轻一磨。

难以言喻的刺激从身体深处与胸前暧昧的位置同时炸开,陆清洵忽然不管不顾地猛烈挣起来,近乎瘫软无力的手臂猛地挥起来,结结实实地揍在柳栖寒脸上。

“混蛋——滚开!”

“啪”地一声,纵然被锁了灵息,这一下仍旧不轻。陆清洵近乎疯狂地试图挣开在他身上动作的男人,下一秒,他的双手被紧紧握住,发酥的身体居然无法挣开柳栖寒纤瘦的胳膊,被紧紧压在了头顶。

“……乖点,好好挨操。”身上的青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绽开一个有点危险的笑容。

柳栖寒直起身子,居高临下把陆清洵的手臂拉起来,以不容置疑的力气按在头顶,意识到此刻正在被侵入的青年身躯猛烈地挣扎着,一双生得俊朗干净的眼里此刻除了情欲的绵软,更多则是清晰的怒火——这人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了,他的屁股里塞着一根阴茎,他正在经受一场来自同性的侵犯。

“……不愿意么。”柳栖寒慢慢勾起唇角,尝到的一丝腥甜让他浑身的血液“呼”地一声烧了起来。

还有精神打人——非常好,这说明有了时限作期盼,这三天的幽闭确实没给他的神智造成致命的影响。

然而,这一个月里,他也必须要陆清洵老实一点,今天要做的事情更是简单:操服他。

操服他,这是这个月所有调教的底色。今天是不可能留手,而柳栖寒也完全没打算让自己留手的一天。

陆清洵扭动着挣,柳栖寒低头看着青年紧实健壮的身子与不自知地染满情欲颜色的俊朗面容,几乎爽得头皮发麻——那早被浸软了的肉穴层层叠叠地吮紧了他的性器,湿软紧热。而这个人的面孔,在无数个沉沉静夜出现在他无数个正经与不正经的梦里,从未如此刻般近而鲜明。

哪怕无关调教,哪怕只凭本能,现在他也想往死里操这个人,把他操到哭,操到尖叫,操到眼睛里除了自己什么也不能看,脑子里除了自己什么都不能想。

能做的安排已经做了,一个月后我会放你走…柳栖寒摇摇欲坠的理智对自己说;但是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儿挨我的操。

他随手扯了一根绑绳,将陆清洵双手拉高,绕几下捆在床头。青年猛烈地挣了几下,柳栖寒直起身子,扣着他腰,往深处凶狠地凿了进去。

没顶几下,青年眼里的愤恨就被撞得散碎,添上一层近似于狂乱的迷醉,嘴里的喘息很快变成了被撞得发颤的呻吟。

他双手被捆在床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被柳栖寒压着腿弯分开腿,每一下都撞正了那个让他浑身发酥的位置,每被撞一下,他浑身就不由自主地猛烈蜷曲,双腿不受控制地痉挛。

方才的挣扎早已是强弩之末,被软玉枝浸足三天的后穴简直馋疯了,被肉棒反复捅进去剐蹭顶碾,一阵一阵如极乐般的快慰如潮水般冲刷全身。陆清洵剧烈地喘息着,全然陌生的快感与满足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冲散成碎片。

“被男人操爽不爽?”柳栖寒扣紧他的腰,低头看见陆清洵的阴茎竖得老高,几乎直直贴在小腹上拍打,结实的前端不住淌出黏糊糊的腺液,随着那根被操得抖动的阴茎不住地甩动,在结实的腹肌上涂出一片银丝。

“唔……嗯……”陆清洵简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呜咽着甩头,黑发散落在枕头上,被揉乱成一团,结实紧韧的腰下意识地往上挺,他几乎已不愿再想自己正在被男人操的事情,他快射了。

“想不想泄?想就说你爽。”柳栖寒忽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那结实的淡红色性器,手指在根部一圈,准确地压紧了排精的通路。而下身却不轻饶,依旧一下又一下,又准又狠地干着他。

“唔……放开……”陆清洵破碎地呻吟着,濒临绝望地扭着腰。然而,双手被捆在头顶,大开的双腿间被热楔插了个紧,哪里有逃离的可能。

周身上下被缓慢煎熬了三整天的欲望此刻被冲刷到了想也不敢想的极致高峰,似乎马上就要濒临绝顶,彻底在夜空里炸开遍野烟花,偏偏——偏偏只差那么一点!

“我爽!老子爽疯了!”他忽然自暴自弃,崩溃地大喊起来。与此同时,那只紧紧禁锢着他性器的手稍稍一松,一股白精喷射出一道夸张的弧线,又被那只手恶意地握着阴茎,调整了一下方向——竟直直射到了陆清洵线条俊朗的脸上,还有几滴溅进了他被逼出骚话,微张的双唇间。

高潮时极致的快感冲刷着头脑,陆清洵整个人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空茫地张着眼,显得挂着一道浊精的脸庞异样的色情。

柳栖寒盯着青年迷乱到近乎破碎的脸,他几乎无法隐藏自己阴暗的狂喜——

短短二十几年,他快活的日子没有过几天;而在他真正的亲人都已离去后,对他来说真正不一样的,只剩了这一个人。

他曾以为,远远看着就好,看他自由自在地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就已足够好了。

然而,此刻肌肤相贴地把青年压在自己身子下面,插在他被调弄得酥软热烫的身子里,自己腰身一动,他就无法抑制地呻吟喘叫,露出无比诱人的神情,柳栖寒忽然意识到,自己饿了十几年的那片“私心”,此刻终于得了美味的食粮,张牙舞爪般疯狂生长起来。

就这样……把他调成自己专属的狗,不是很好吗?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活蹦乱跳地出现一刹,又被此刻残存的一点理智抹去——他不能让陆清洵留在合欢宗里做一只受重罚的淫犬。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借这个机会,享受一下掌控着陆清洵一切欲望的滋味。

哪怕时限只是一个月。哪怕一个月后,他得把陆清洵远远送走。

”看清楚了,是谁让你这么爽的。“柳栖寒掰正了陆清洵沾着浊液的脸,逼他迷乱的眸子与自己牢牢相对,随即,自己还没泄精的阴茎又是狠狠一顶。

陆清洵刚刚高潮过还在不应期的身体猛烈地一抽搐,一声短暂的呻吟,似是想躲,被柳栖寒一把扯过身子,就着阴茎还插在他体内的姿势转了个身,让他跪趴在榻上,提起他的腰,手指扣在他浸着汗的腰窝里,狠狠贯了下去。

……是我的。至少这一个月里,这个人是我的。

==============

十二年前。

这里是云州近郊一座荒僻的庭院,此刻却被守了个严实。虽今夜天气甚差——阴沉沉的天穹不住闪着雷鸣,似是要下一场骤雨。却丝毫不影响在庭院最中央的厅堂里一场庆功饮宴。

穿着一身红裙的秀丽少年苍白着脸,默默坐在院落厅堂的筵席座位上,垂头看着自己被两枚金环紧紧禁锢在一起的双手。并没有人在意他被紧缚的手根本无法举起杯筷——他是这场饮宴的缘由,但绝不是被宴请的对象。

”恭喜楚长老找到少宗主!代宗主必定欢喜,楚长老功法更进一步举日可待!“有人举杯,谄媚地向坐在主位的男子恭维。

”好说,好说,大家都出了力,回去都有功劳!“坐在主位的楚长老呵呵一笑,今天正是他在街上一把拎起了逃家一个月的少宗主柳栖寒。这一趟出门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众人脸上都是笑意。

此刻,楚长老怀里抱了个瑟缩的年轻女人,让那女人分开腿坐在他身上,一边谈笑,一边伸手往那女子的衣襟里摸了过去。似是他摸得重了些,怀里只披着薄纱的女人呜咽着躲了一下。

这并不是场内唯一一个神情慌乱的女人。近十个年轻女子,也有数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男子,或跪在地上,或是被衣着整齐的宗众揽在怀里揉摸。这些人虽被打扮梳洗过,但都消瘦得厉害,涂了丹朱的唇也掩不住枯黄菜色。柳栖寒冷眼看着,倒是看见了几个在流民中见过的女子面孔。楚长老怀里抱的,已是这一批男女里容色最好的一个女孩。

他今日被带回这合欢宗占了的庭院,才知道,其实楚长老这一路倒并不是专门来寻他这弑父逃家少主的,而是出门采买些回去调了做炉鼎修习双修功法的新奴。

而这所谓的“采买”,却是偷偷掳了流民中稍有几分容色的年轻男女拘在这院内,又说要再派人去受了灾的州府,寻满百人,再送去合欢宗调教。

“……合欢宗里有规矩,不能强掳双修炉鼎。”柳栖寒冷冰冰地开口。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经不是什么正经“少宗主”,没有人会当真在意他的意见,但他有点想听这些人到底要怎么解释。

楚长老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呵呵大笑起来,低头问被他揽在怀里的十七八岁女子:“阿柔,你是自愿去合欢宗的不?”

女子脸一白,慌忙颤声道:“长老,奴是自愿,奴想跟您去。”说着,她勉力将自己的胸膛挺了挺,薄纱下露出的大腿上却是一片的红紫鞭痕。

见女子答得乖巧,楚长老又哈哈笑了几声,又颐指气使地问下面跪着的贫家男女,问:”你们是不是都自愿?“

”是自愿“,”奴自愿“,”奴再不敢逃了……“,又夹杂着极细小的“别打了”,“能吃饱就行……”

一片杂乱细碎的声音从下面嘤嘤嗡嗡地传了上来。柳栖寒低头看着那一片瑟缩的脸,沉默地坐回了原地,心里只剩了一片漠然的冰冷,像是覆盖了成片冰雪的无垠荒野。

合欢宗,这个向来被正派修门所不齿的庞然大物,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他几乎已不太记得长相的母亲……他只知道她曾是个”双修使女“,被原本的合欢宗主柳东云看了上,选在身边,居然还怀了子嗣,生下了柳东云的唯一一个儿子。宗里都说这女人命好,一步登天。

然而……柳栖寒看着面前惨白着脸在男人怀里笨拙地扭腰的年轻女人,忽然想,他母亲当年怎么会“自愿”去合欢宗做个给男人双修用的使女呢?

合欢宗的功法,使女与炉鼎无论如何用功修习、吐纳,都只是在给旁人做嫁衣。她们身上积攒的任何一点灵息都会在双修之时,涓滴不剩地被身上”主修“的一方鲸吞而去。

所谓的”宗规严禁逼迫良家“;”严禁掳人为奴“,”双修使女、炉鼎全凭自愿“……

凭的是什么样的自愿,少年从来没有看得如此清晰过。

此刻,坐在破旧庭院的筵席角落,看着一群瑟缩跪着喊着“自愿”的新奴,十二岁的少年终于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自己唯一可归属、也无法再归属的“合欢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厅堂内饮宴不休,而厅外的天穹,惊雷却又一个接着一个。楚长老看了看天色,喃喃说了句:“好大的天雷,该不会是有妖物渡劫罢?”

他身边一个随从点点头,说:“这雷打了近半年了,天象怪得很,临近几个州县闹灾荒可不就因为这个,要真是妖劫,那也是个厉害大妖了。”

“那种大妖与我们无干。”楚长老摆摆手。”他们向来不与我们参合,要去,也去魔主的那块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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