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鹧鸪|“坏哥哥”
回廊碰见兄长和叔父的时候,扬灵正手持一轴绢画,凭栏观景。彼时木末芙蓉,已发新萼,望之若霭霭的霓云,环绕在少nv衣裳与发髻之间。窸窣的跫音令她一惊,连忙卷好绢罗,侧首相顾。
来者是两名衣锦佩玉的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众内侍。扬灵瞥见两人面容,颔首先唤:“皇兄。”
又转头望她的叔父——当今摄国政的魏王,他母族那边有胡人血统,因而生就一对高挺的眉骨,凌厉的深目,眼se灼灼然烧到她面庞。那慑人目光看得扬灵心头一颤,不敢b视,只低低喊声皇叔,转身避到兄长萧琚身侧。
萧豫见她这惧怕的模样,不由多看她几眼,她几乎将整个小脑袋都埋在萧琚手臂,不见容颜,但见鬓上几朵素馨小花,依风轻颤。
“叔父莫要见怪。”萧琚替妹妹解释:“扬灵生x内敛,极少见人。”
“嗯。”萧豫闲闲应一声:“罢了,今日就聊到这里,其余改日再议。”
他转身信步离开,姿态潇洒自如,在这大内禁苑如入无人之境。
萧琚习惯他这目下无尘的作派,只冷冷瞧了他背影一眼,转头看扬灵时,已恢复为平日温润的样子。
“沅沅。”他柔声喊她小名:“你怕他作甚?”
扬灵抬首看他,眼中略有踟蹰:“没什么,只是觉得叔父他看着……十分可怕。”
“他也确实不是好人。”萧琚淡淡道:“日后我不会再让他见你。”
他见她手里握着那绢卷,掉转话头,含笑问:“又在画花鸟么?让我看看?”
“鹧鸪。”扬灵徐徐展卷,满纸的辛夷飘忽而出,有鹧鸪在其间仰视春空,意态天真。“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萧琚定睛看半晌,指指留白处:“要不要再添一只,与这只遥相对望?”
扬灵苦思一阵,不觉微笑:“是呢,阿兄说得对。一只在这儿,总觉得孤单单的,不好。”
“那就添上。”萧琚说:“等你画完,这辛夷鹧鸪图便是我的了。”
“啊?”少nv皱起鼻头,半是困惑半是惊讶地望着他:“怎么忽然就变成你的?”
“没有我你怎么满意?”他笑盈盈望着她:“这幅画也有我的一分功劳。”
“好没有道理。”她将那绢画藏于胁下,脸上不见方才的畏惧,尽是灵动之态:“我不给你——除非你抢得到。”
萧琚自是不肯让步,作态去抢,兄妹俩顿时闹作一团。周围侍从皆默不作声垂头,不敢看年少的天子和他关ai有加的胞妹在这楼阙落英间嬉戏。
最终这绢画被他轻而易举抢到手,洋洋得意在妹妹面前展示:“瞧,它是我的了。”
“没见过这样赖皮的人。”扬灵依在他怀间,轻捶几下他的肩头,气喘吁吁:“哥哥,你……”
“且慢,我可是有东西做交换的。”他笑着打断她,示意一小h门上前。那清秀的内侍手捧一卷,在她疑问的目光下缓缓打开。设se清浅的碧青山水迟入眼帘,有晴岚烟云,有蓑翁设网,亦有别客瞻望满眼的潇湘云水,仿佛桃源胜地。
扬灵认出来,不禁眼眸一亮,既惊又喜:“是伪唐董叔达的《潇湘图》!”
“不错。”萧琚垂首望她:“怎么样?可以用来置换么?”
“嗯。”她欢喜接过那画卷,心知此画流落民间数百年,极其难寻,有些忐忑地望了他一眼:“阿兄找这幅画,想必费了不少周折吧?”
“那是自然。”他捏捏她柔软的面颊:“若不是看你这几天怏怏不乐,我才懒得费心思去找。”
什么?
扬灵霍然一惊,她没想到忙于政事的兄长如此敏锐,竟留心到她这些天茫然无措的思绪……
她微妙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如波澜涌动。萧琚见了好笑,伸手轻抚她鸦青的鬓发:“你有什么事瞒得过我?……好了,我该走了,留着它好好赏玩罢。”
也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思及一些秘不告人的事,以及萧豫方才若有似无的注目,扬灵垂头,心下惭愧兼之空落,不敢再看他。
所幸他要走了,她抬眸,目光依依随他到这缦缦的曲廊尽头,却见他转身回顾,朝她轻扬雪白的广袖。
只见那jg美洁净的布料上方,赫然一道yan丽红痕。
是玩闹时她沾到他衣袖上的唇脂。
仿佛细雨落江,涟漪晕荡,扬灵面颊不可抑地涌上cha0红,被她用绢卷掩住。眼前一片空蒙画山,她听见萧琚轻笑一声,随后音声渐无,唯留下此处徘徊的、初春长久的阒寂。
坏哥哥。
天下之政教,明万民之法度,乃是大事,惟望陛下早早料理。”
萧琚不置可否,信手又翻了翻那本名册:“朕知道。”
“至于这尚主的驸马……”萧豫瞥一眼上面的人,目光随即移开:“就眼下这些,实在是有碍观瞻。”
两人难得达成一致,竟是在驸马的事情上。萧琚不禁一笑:“朕亦觉如此,叔父若有合宜的人,请务必告知。”
尚主一事告一段落,叔侄二人就战事又聊了半晌,萧豫请辞,在掌灯的g0ng人偕同下匆匆离g0ng,回到王府。
夜既深,庭院月斜人静,他推门入阁,以为扬灵早早睡下了,却是没有。只瞧她抱膝坐在牙榻,怔怔望窗棂下冷浸浸的月se,脸上似有泪痕闪动。
不难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萧豫唇角g笑,闲步到她跟前,俯下身:“谁惹本王的小侄nv不高兴了?”
扬灵才从恍惚中回神,用衣袖擦了擦脸上余泪:“没有的事。”
那声音分明还带有难掩的哭腔,他不禁一笑,惹得她有些羞恼,又不敢说什么,唯有埋首到膝间,不让他瞧见这可笑的模样。
不过她高估了萧豫是何等恶劣的人物,不仅不为她掩饰伤口,还把她抱到膝头,柔声道:“方才我到紫宸殿,看到你阿兄还在为你挑选驸马,可谓是用心之至。”
扬灵咬了咬唇,埋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蒙住耳朵。不去看他可恶的脸,也不去听他那可恶的声音。
就这般掩耳盗铃于黑暗之际,忽然觉察他将她腾空抱起,走出阁外。
她这才惶惶从他怀间抬首,惊道:“这是要去哪里?”
“斋阁。”他脚步不停:“西北战事吃紧,沅沅今晚不如就陪叔父看一晚上军机要务。”
魏王府修建得奢靡豪丽,连书室也不例外,橱内陈列不少金石书画、名瓷奇器,扬灵认出好几件稀世奇珍,不由得暂且放下烦恼,驻足观赏。
“改日再赏鉴。”萧豫从身后捞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一边翻看战报,一边在她身上抚r0u:“先过来伺候。”
扬灵不料他连这时候都不忘弄她,躲闪几下,还是被紧紧搂抱在怀,把玩柔软的suxi0ng和腰肢。他的手轻车熟路抚到腿心,刁钻地r0u了几把,顿时一gu麻似流焰沿脊骨而上,b得她眼前一团水雾,启唇轻喘了几声。
萧豫见她这情态,不忘嘲谑:“这身子莫不是被我养出了几分yx,0几下便想挨c。”
扬灵听不得这些荤话,秀眉微蹙,软语道:“叔父就知道欺负我。”
确是如此。他未争辩,只淡淡一笑,手沿着素白纱裙向里,除去贴身的小衣,两指用力碾上鲜neng花唇,挤压r0ucu0起来,不过须臾即从她腿间牵扯出一道颤颤巍巍的y丝,如融糖粘腻在手。
她身子确实较此前敏感太多——尚未出阁的少nv,却不复青涩,历经那尤云殢雨,被亲叔父按在书案上吮x1shangru,sichu不停淌着春水,等待他的进入。如此wuhui、如此悖l的景象,即便大慈大悲如观世音菩萨,亦难原宥渡苦。
但乱无章法的思绪渐渐被席卷周身的yu火烧灭。扬灵喘息低首,望向伏在r间的萧豫,他高挺的鼻梁陷入那片莹白饱满的软r0u之间,薄唇衔着柔neng的rujiang吮弄,啧啧作声。另一只饱r则被他那只持剑勒马的大手覆盖,又捏又挤,沿指缝溢出数寸软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