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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圆规钢尺抽脚心/认罚请罚报数/尿布式/明恩偷看

 

“那也不用这么多啊…”黎修一个个翻出来看了看,他的穿着一向考究,可平常穿着也都是中档价格,而这几件衣服加起来最起码得好几万了,前些天这小孩儿“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有钱过,更何况,他也不想跟圈里认识的人有那么多“金钱牵扯”,他直接把装衣服的袋子还给他,“这些衣服都不适合我,退了吧。”

“啊?为什么呀?”舒白傻了眼,“我买的时候都问过了,特别适合您这样的社会精英穿!!!”

被戴了个“社会精英”的高帽儿,黎修噎了噎,决定还是直接开口,“这一件衬衫就好几千了,你弄脏的那件不过几百块钱,这不合适。”

他对上舒白那双懵逼不解的漂亮眸子,又道,“你妈妈一个人带大你不容易,你没必要在这方面乱花钱。”

“我妈妈……”

舒白小声重复了一遍,表情有些受伤,“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生了。”

“这……”黎修下意识说了句“抱歉”,反应过来后对这小孩儿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竟是个父母俱亡的可怜孩子。

难怪他身上有那么多不太好的习惯,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没长歪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事没事,哥哥您不用道歉的,您又不知道。”

舒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衬衫您就收下吧,买都买了,我还小呢,也穿不了这号啊~”

黎修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小白,你很棒,很坚强。”

“嘿嘿,那哥哥,您能不能看在我这么棒这么坚强的份上饶了我这顿打?”

“乖。”黎修声音暖煦动作温柔,就在舒白认为他会答应的时候,他话锋一转,直接拒绝,“不能,犯错就要受罚。”

他既然应下做他的管教主,又是他的老师,还与他玩过spy父子的游戏,自然有义务教他学好。

逃课…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哪怕是上课讲的内容会了懂了,处于学生对老师最基本的尊重与礼貌,他也得老老实实的听下去。

舒白嘴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子了,“哦”了一声后,又委委屈屈的给自己求了下情,“那…那您轻一点好不好呀?”

软糯好听又委屈巴巴的小奶音让黎修的心都快化了,他笑着点点头,终是应了下来,“好”

“啊啊啊,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舒白十分欢欣雀跃,殊不知门外的发小见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气得差点儿昏厥过去。

这个没出息的小混蛋,一句轻点揍他就是最好的人还成了他的最爱了?!!!

好想把他一巴掌呼死,++!!!

————————

军明恩一路跟着黎修舒白去了老师们居住的宿舍楼。

3楼,类似于宾馆布局的长长走廊里,明恩躲在不远处听他们家那个没出息的蠢白菜在那儿喋喋不休叭叭个没完没了,两相对比一下,那个黎老师倒是显得文雅沉静了许多,可这人装得再人模人样的,也改变不了他对他的看法。

一个脚踩n条船的渣渣。

他约过的小男孩高达三位数,像他们家白白这种既是学生又是小奴的却是头一个,所以白白才没能及时发现他的真正面目。

他眼睁睁的看着舒白跟着黎修进了右手边,垃圾桶里还有用过的套套跟用完的润滑剂。

他心下存疑,他哥哥有很严重的洁癖,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住的地方这个样子的,问了门口的卫兵才知道,他父亲,前不久来过。

父亲不会把欧甲叔叔抓了吧?!!!

他连忙问卫兵到底怎么回事,卫兵只说他欧甲被带走了,走时欧甲衣衫不整,他的哥哥也紧随其后一起离开了。

军明恩暗道一声不妙,连忙驾车离开赶往欧家主宅。

欧家主宅正厅外,有一片占地颇广的空地,容得下主宅内所有家奴听训。

此时此刻在此地,欧甲正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按在长凳上受棍刑。

长凳是特制的,中间有一块凸起,他趴在上面时,屁股便自然而然的翘起。

在他身后立着一个摄像机,将他受刑的场面在四周墙面挂着的幕布上展映。

人人都能看到他臀上穴口处插着一枚红色的肛塞。

欧甲的脸蛋上布满指痕掌印,唇角还渗着血。

虎背熊腰的卫兵抡起手中碗粗的长棍狠狠砸在他本就被打得青紫积淤的臀上,淤块被打破,血淋淋一片,欧甲双手死死扣住长凳,发出饱含痛楚的声音。

“33…!奴,奴才谢…少主赏!!!”

欧甲少主,军顾。

他曾经的主人,现在的…

欧甲闭了闭眼,不管军顾认不认他,他都是他的主人。

他身上都是因为疼痛冒出来的汗,蛰在身上疼痛难忍,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闭眼的一瞬,汗液流到眼睛里,火辣辣的疼,他猛地睁开眼,眼泪簌簌落下。

十分凄惨可怜。

不远处观刑的众人神情中却带着几分这人罪有应得的幸灾乐祸。

受罚的欧甲,欧家乃至整个江北地区,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二十年前,他是以文武双科榜首的身份来到前任江北第一统帅军顾身边服侍的,且颇受重视。

前大帅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跃过周岁时就定下的私奴当了第一顺序的私奴,还未成年就成为外面商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助,少主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家奴做到他这份上,已经算是巅峰了。

可两三年前,欧甲竟爬上了他们欧家两位小公子的床,差点被处以极刑,在两位小公子苦苦哀求下,前大帅饶了他一条命,还将他送给两位小公子做私奴。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明思明恩的错。

自古一仆不侍二主,欧甲在他们父子兄弟之间游走,害得他们小公子背上了与父辈家奴苟合兄弟相争的恶名。

所有人都在骂他狐媚惑主,他的种种行径,令人十分不齿。

可欧甲以近不惑之龄与两个还未满二十的青年在一起毕竟是传言,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身为男子承欢处的那朵后庭之花,其所在的後穴花口插着个肛塞,身上也有很多性爱痕迹,军顾以“秽乱军区”的名义惩戒于他,则完全证实了传言无误。

人们总是会将一些有污点之人所获得的所有荣誉成绩都看成是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更何况欧甲与明思明恩之事已是实锤。

在欧甲苦苦捱刑时,周遭的人众说纷纭。

说的最多的便是欧甲之所以这般受到重用,都是因为他床事工夫了得。

还有人看到侍部的老师也在观刑之列,便凑上前去问欧甲当日受训时床事一课成绩如何,在得到侍部老师的“优秀”回答后,议论之声又起。

军明恩赶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些人讨论的最为热烈之时。

他气得双眼发红,但也顾不得呵斥他们了。

他跳下车,冲过人群的包围,看到他的欧甲叔叔正伏在长凳上受刑。

他的臀腿被打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人却还是清醒的报数。

“五,五十八!奴才…谢少主…赏!!”

欧甲奋力喊出受刑的数目,扣住长凳的手上也都是血,军明恩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夺过欲要再次打下的刑杖。

那刑杖足足有一米多长,碗口粗细,他一只手竟然都握不住,被夺了刑具的卫兵唬了一跳,见拦刑的身着休闲衣物而非军装,认出这是二公子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拦刑的不是他们大帅。

他一边暗自庆幸,一边站定行礼。

“二公子好。”

军明恩丢了刑杖,刑杖砸在地上的声音闷闷的沉沉的,他心里一酸,快步走向整个屁股都猩红一片的欧甲身边蹲下,小声问他,“叔叔,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欧甲高高肿起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破了皮的血痕,那痕迹像是被利器划伤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父亲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闷闷的开口,“父亲他打你了,是么?”

欧甲垂下眼眸,剧痛之下声音都在发颤,“明恩少爷,是奴才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

“你还能起来么?我带你找他去!!!”

军明恩气得发指呲裂,怒火上身,在欧甲用胳膊试图撑起自己起来时发现他十根手指头几乎都抠破了,他连忙温声让欧甲不要再动,自己小心翼翼的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拽起来,可欧甲却拦下了他的动作,“明恩少爷,少主罚奴才刑杖100下,奴才还有42下没挨呢!”

“那么粗的棍子,你挨完就没命了!!”

他忿忿的站起身,趁着那行刑的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动作麻利的取下他腰间配枪,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卫兵的头。

那卫兵神色大变,完全不敢动弹了。

军明恩勾唇冷冷一笑,拿枪身扇了扇他惊慌失措的脸蛋,“我记住你这张脸了,给我好好守着欧甲,如果再有人敢碰他一下,我拿你是问。”

“可是…统帅命令……”

卫兵夹在前大帅与二公子之间,十分难做。

前大帅能在事后要了他的命,可他拒绝的话,二公子现在就能毙了他。

军明恩不耐烦的打断他,“我这不是进去求情了么?你们这破刑杖打人有多狠自己不知道么?一百下打完了他还能有命?”

“是,还请二公子快去快回。”

那卫兵终于松口。

军明恩将枪丢给他,转过身去安慰欧甲,“叔叔,你等我,我去找父亲放了你。”

“明恩少爷,您别跟少主起冲突……”

欧甲心下感激,却也不想军明恩因为自己再惹军顾生气。

“放心吧放心吧!”

军明恩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从小到大起了多少次冲突了,还差这一回么?

正厅内,军顾端坐上首,好整以暇的自斟自饮,看起来十分自在逍遥。

他的哥哥欧明思侍立在一旁,正在向他们的父亲汇报近半年来军部的大小事宜,他十分细心的能听出来他哥哥明显加快的语速中透露着急切,他叹了口气,放缓脚步走进去,冲着军顾躬身行礼,问了声父亲安好。

军顾抬眸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面上不冷不热,漠然道,“来得正好,等会儿跟我说说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

“好啊父亲。”他点点头,十分殷勤的凑上前给军顾添了杯茶,“父亲,我跟哥哥这半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尽职尽责,连爷爷都夸我们了呢!”

军顾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他爸爸是个老好人性格,什么都是好的好么?!!!

要说是他父亲夸他们了,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我怎么听说你把公司交给你的助理,自己去大学体验生活了?怎么?后悔当初没上学了啊?”

三年多前,他们家这俩孩子在泉城初中毕业看了高中课本后竟生出了“读书无用论”,一致决定停学去参加军部特训回来继承家业,只在学校里挂了个名,省得以后被人诟病是初中毕业没文凭。

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了特训,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接管了他们家所有的产业,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他还以为他们能坚持到底呢!

“没啊,白白在学校跟个老师…那啥了,我跟哥哥怕他受欺负才决定由我去他学校看着他的。”

军明恩把话说的十分隐晦,军顾以为舒白是跟个老师谈恋爱了,他探了探身子,对家里除了他爸爸外唯一一个对欧辛释放善意的小孩儿十分关心,“把那老师的身份底细都调查清楚了么?人怎么样?对小白如何?”

没想到他的儿子撇撇嘴,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不怎么样!又老又丑脾气还不好,白白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啧~”

军顾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们三个人,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眼神都不怎么样。

他们看上的欧甲,不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

他两个儿子的岁数加起来还没他大呢!

!!!

军明恩刚想反驳,就听到他哥哥在旁边轻咳一声,瞬间福至心灵的发现自己被他老子给带跑偏了。

啊啊啊他是过来求情的,可不是来这儿闲话家常的!!!

“父亲,我们眼神再不好…那也是我们喜欢的人嘛…”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面上流露出几分哀求,“您让欧甲叔叔扒光了在外面受罚,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嘛…他毕竟跟我们发生了关系呀…”

军顾正端起他给自己倒的那杯茶,闻言将茶杯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语气冷冽,“就是因为你们跟他发生了关系,他就更得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军明恩心肝儿颤了颤,依旧忿忿不平,“外面那些人说话也太难听了,欧甲叔叔明明很优秀啊…他以前可是双科榜首呢!被他们说成是个靠爬床上位的…太过分了吧!他们还不如我家叔叔呢,有什么资格bb他?!!!”

欧明思几不可闻的长叹一声。

他弟弟这个蠢出天的笨蛋白痴。

他们父亲多不喜欢欧甲叔叔啊,他跟他说那么多只会让他父亲更想收拾他。

军顾接下来的话完全不出他所料,“若他行事无错漏,旁人又怎么能找到话头指责他,做错了事不思己过反而抱怨别人评头论足,还找你们来跟我求情,我看是打的不够重!”

他扬手击掌三下,有卫兵应声而来,军顾轻描淡写的加了罚,“去,再给欧甲加50鞭子。”然后不顾两个儿子大变的脸色让卫兵下去。

“父亲…!”

明思明恩两小儿急急出声,军顾却是好整以暇的浅酌一杯茶,欣赏够了他两个儿子不情不愿惊慌失措恨不得赶紧飞奔到外面去救人的表情包后,才施施然道,“行刑完以后还要晾刑的,你们最好尽快汇报完这半年内的工作,不然欧甲就只能在外面跪着了。”

“父亲,你……”

军明恩气得不行,还想再跟军顾辩驳几句,却反被哥哥抓住了手,“别说了!”

“为什么!!!”

军明恩很是不解。

欧明思冲着他父亲深深鞠了一躬,“欧甲叔叔犯了错,理应受罚,父亲您费心了。”军顾神色漠然,他知道他的大儿子还有话说,果不其然,欧明思话锋一转,与军顾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上同样是一派冷寂之色,“只是父亲,还请您好好护着欧辛,莫要让儿子抓住了把柄。”

欧辛与欧甲同样都是欧家家奴,他父亲能责罚欧甲,他们兄弟二人同样也能责罚欧辛。

“好小子,连我都敢威胁了。”

军顾不怒反笑,他的这个大儿子,可真是能干得很,只可惜,他跟明恩舒白一样,看人的眼神都不怎么样,欧甲绝非是他们的良人,“或许你们对欧甲的心思与我对欧辛的心思一样。但你们能确定…欧甲对你们的心思与欧辛对我的心思一样么?”

欧明思拧眉,“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

军顾歪了歪头,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抓紧点吧,你们听不到外面又开始行刑了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欧明思看着上首的父亲,黑眸里滑过一丝决绝。

他就不信,他父亲能护欧辛一辈子。

就算是真的护了一辈子,他们的身后事…他父亲还能顾及到么?

这场博弈,他们就算是拼命…也绝对是最终的赢家。

军明恩一脸懵逼的听着父亲与哥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出于对欧甲的关心忙不迭打断他们,“哎呀你们能不能先别聊了,父亲,您不是想让我汇报工作嘛!我跟您讲我这半年来……”

欧明思看着他的弟弟跟他的父亲讲述着这半年来的工作,心中百转千回。

虽然他极度厌恶欧辛,但他也知道,欧辛对他父亲是真心地。

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如果不是欧辛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么多年,他早就被他们二人之间的真情所打动了。

那欧甲呢?

欧甲对他们是什么感情?

他不知道。

既没必要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反正欧甲这么些年从没有喜欢的人。

天长日久日久生情的,他早晚会喜欢上他们的,他的那颗心,也肯定会是他们的。

可五年多以后,当他发现这场博弈他虽然赌赢了但也彻底输了的时候,也明白过来他现在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

也终于知道了他父亲说的是对的。

欧甲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心思,根本不是也不可能是与欧辛对他父亲那样的。

一个早已刻满了别人名字的心,他们就算再努力,也进不去,捂不热,得不到。

好不容易将他们那个吹毛求疵的父亲打发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欧甲早就领受完了所有的刑罚,跪在正厅外晾刑。

父子三人一前一后出来,欧甲跪在台阶上摇摇欲坠,见军顾在明思明恩的陪同下朝自己走过来,他连忙挺直了腰杆,跪的笔笔直,不想再让军顾寻到自己的任何错漏。

军顾信步走到他面前,常年威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欧甲忍着身上撕裂一样的疼痛,在军顾脚下伏下了身子,整个人都蜷缩在军顾的阴影里。

他甚至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能在军顾脚下跪这么一次,他…这顿打,也值得了。

不是么?

“奴才请少主验刑。”

这么多年来,他与欧辛是仅剩的唯二唤军顾“少主”的人。

自从欧明思承继江北大帅一位,为表区分,所有人都唤军顾“统帅”,唤欧明思大帅。

欧辛是为了那与少主谈个恋爱的诺言。

而他欧甲…他自嘲一笑,就当他也是为了最初的本心吧。

当年那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最初就是唤他少主的。

军顾蹲下身,猝不及防的扣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欧甲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表情处理,他那副自我嘲弄的哀怨模样就这么落入军顾眼底。

黑眸里嫌恶一闪而过,军顾身后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直接把人毙了的冲动。

若说他从前只是因为欧甲是害得他当年与欧辛分离7年又阴差阳错毁了他们一辈子的导火索才刻意为难于他,那么当他得知他与自己的两个儿子发生了那样不堪的关系后,他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旁人看不出欧甲的小心思,他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却还……

他指尖使力,狠狠捏住欧甲的下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捏碎一样,薄唇微启,用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别让我两个儿子看到你这么恶心的表情,若让他们知道了你那卑劣心思,我就活剐了你。”

欧甲原本就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更是死灰一片。

他…竟然是都知道的……

军顾松开对他的桎梏,站起身捏了捏手指,一旁随侍的随奴连忙递上一张湿巾。

他一边大力擦拭着刚刚捏住欧甲下颌的那几根手指头,一边直直离去。

欧明思军明恩连忙过去把欧甲扶了起来,欧甲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朝军顾离开的背影看去,刚好见到军顾把一个湿巾丢给随奴的场景。

那随奴小心翼翼的捏着湿巾一角把它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两个人的动作,都将湿巾当成了沾染了瘟疫的污秽之物一般。

可那不过是…

军顾用来擦拭碰过自己的手指的罢了……

欧甲想起刚才在军部欧明思的休息室内,军顾在看到满屋狼藉后扬手甩他一巴掌以后,也是这么拿湿巾细细擦拭过掌掴他的那只手的。

他从来不吝啬于显露对自己的嫌恶。

碰一碰他,都觉得脏。

如果不是两个小主子对他有几分感情,他早就会处死他了。

许是心中太过悲痛,也许是刑罚太重跪的太久他猛一站起来有点大脑充血,欧甲竟呕了一口血,直直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时,欧甲感觉到有两只触感不同但同样温暖的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手,他知道那是他的小主子,眼角流出泪水,他放心的昏睡过去。

可当他彻底清醒时,他手上握着的变成了衣服团成的布团。

心,陡然空了。

他费力撑起自己,见他是在江北主宅的卧房里,床边还趴着个男孩儿,似在熟睡。

是…小主子么?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那男孩的发顶,那男孩立刻惊醒,抬头却是一张不甚熟悉的面孔。

“甲先生,您醒啦!”

欧甲快速收回手缩进被子里,紧握成拳,努力维持着在家奴面前的沉稳干练,“恩,两位少爷呢?”

“大帅跟二公子回泉城了,嘱咐我你醒了后将这封信给您。”

那小家奴怯生生的递过来一个未封的信封。

他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信封里只有一张纸,纸上也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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