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苏纷尽头晕脑胀的十分不舒服,她坐在后座上扭来扭去。
旁边的白尘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胸前,她倒是立马消停下来了。
几分钟后,怀里那人突然抬头睁开迷离的双眼望着他,一只嫩白的手摸上他的脸,忽然用力一扯,嘴里悉数抱怨着,“大坏蛋,石头男,冰山怪,臭白尘……”
白尘的脸慢慢垮下来,他费力拉下她的小手。那双手又游离到他胸前,一字一顿地戳着他的胸膛说,“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说着,那双带水的眸子流出了眼泪,又疲倦地睡去。白尘低下头细细为她擦去。心里却被她刚刚的话扰乱着,为什么她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爱对他来说一个非常陌生的情感。所以他从前到现在都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只知道她离开的这两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适应从前的孤岛生活,他的生命好像缺失了一大块,他变得不完整。
他知道自己是个冷漠甚至有点冷血的人,从小被双亲遗弃,在孤儿院长大,可是他性格孤僻不愿与人为伴,也没有人与他做伙伴。
而他的冷血、孤僻却是白风眼中一个成功的商人需要具备的品质。于是白风在众多孤儿中选中了他,六岁那年被白氏夫妇收养。白风严肃刻板,对白尘寄予厚望,因此要求极为严格。这样的家庭教育背景下,他无法与他们建立起亲密亲子关系,也无法与同龄的白溪也建立起兄妹情感。
于是偌大的白家,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座人比较少的新孤儿院。他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也尘封了自己的情感。
关于苏纷尽,他唯一确定一件事情,他不能没有她。
终于到苏纷尽的家时已经十二点了,把她安置好在床上时,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白尘下意识地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唐林七发来的微信消息,“明天有空去听钢琴音乐会吗?”
他微微皱眉,唐林七?似乎是潘达企业的大公子。
苏纷尽怎么会认识他?看样子,唐林七仿佛对她有几分意思。走了一个杨铧,又来一个唐林七。
看来没他的日子里,这个女人过得真精彩。
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苏纷尽,他拉起她的手解锁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点进通讯录通过了自己的好友请求。
再看着唐林七发来的的消息,正准备替她拒绝,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在楼下她说他总是自以为是。
最终,白尘还是放下了手机。关上灯,退出了她的房间。
宿醉过后,苏纷尽头疼欲裂的醒来。昨晚的事情她只依稀记得一点,似乎是白尘送她回家的。
她连忙下床打开门往客厅一看,果然那人正弯在沙发里睡觉。
他的身材高大修长,窝在她的小沙发里看起来有一些滑稽。这样睡一晚下来,第二天全身一定不舒服。
可是,为什么送完她回来以后昨晚他不回去呢?
正思考着,沙发上的那人醒了。他困顿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脖子和腰部酸胀得不行。
苏纷尽见那人脸上难看的表情,想来十有八九被她猜中了。于是她转身进了卫生间拧了一张热毛巾递给他,“敷一敷,会好些。”
白尘一言不发的接过毛巾,默默地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昨晚……谢谢你送我回家。”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没事。”
苏纷尽又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装作随意问道,“你怎么……没走呢?”
白尘接过水,目光望向她,眼神丝毫没有躲闪,“我担心你。”
见苏纷尽不说话,他又补充道,“你昨晚喝得很醉,而且一直叫我的名字,我想你可能需要我。”
到底是什么人能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苏纷尽顿时感觉血压上升,她有些恼羞成怒,赶紧辩解,“你误会了,我有个同事名字跟你一样,只不过是沉没的沉,我肯定说的是他。”
见那人一副不信的样子,苏纷尽又赶紧补充,“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我们学校问。或者我马上把手机拿出来给你看,真的有一个跟你名字读音一样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