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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永儿:“……”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
她知道这一瞬间的停顿已经出卖了自己,即使立即奉上完美的解释,夏侯泊也不会再信。
一瞬的犹豫后,她颤抖着道:“是皇帝逼我来的。”
用过晚膳,夏侯澹照例送庾晚音回她的住处。
乌云遮月,回廊上挂着的一排六角宫灯在冷风里飘摇不定,拽着他们的影子短了又长。
夏侯澹朝冷宫的方向望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望不见:“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庾晚音没搭腔。
她面上仍旧有些发烫,经风一吹才消退了些。
她这会儿暂时把所有危机都抛到了一边,耳边一遍遍地回荡着刚才的对话。
她问:“你这是吃醋了吗?”
夏侯澹:“是啊。”
几个意思?为什么要吃谢永儿的醋?
庾晚音心里悸动了一下。刚跟一个恋爱脑的谢永儿聊了一整天的儿女情长,她似乎也被洗脑了,明知时机不对,却还是忍不住半真半假地追问了一句:“因为我给她梳头化妆啊?明儿也给你……”
夏侯澹:“不是。”
庾晚音心跳得更快了。
结果,夏侯澹这两个字说得如此坦荡、如此理直气壮,说完就一脸淡然地继续吃饭,仿佛这个话题已经圆满结束了。
以至于庾晚音凝固在原地,愣是问不下去了。
几个意思啊???
这算什么呢?是承认了吗?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吗?
从她察觉他待自己的心思,已经过去了八百年。只是他似乎真的对身体接触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阴影,她只能耐住性子,等他自行捅破那层纸。
结果他老人家真就不急不躁,似有还无,竟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又是一阵冷风,回廊灯影一阵凌乱晃动,挑灯走在他们身前的两个引路宫女惊呼一声:她们手中的宫灯被吹灭了。
光影交迭,庾晚音一时看不清脚下的路,步履慢了下来。
肩上忽然一暖。
夏侯澹解了外袍披到她肩上:“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庾晚音静了静,转头看去。夏侯澹的面容在一片黯淡昏黄中模糊不定,只有眼神是清晰的,安定地回望着她。
前面那两个宫女还在一边告罪,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火点灯。
庾晚音用她们听不见的音量说:“你这可是龙袍。传出去我又成祸国妖妃了。”
夏侯澹被逗笑了:“你不是吗?”
庾晚音:“……”
庾晚音:“…………”
庾晚音甚至有一丝火气了。
这若即若离的是在玩你姐姐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