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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晚音慌忙闭上眼装睡。
等图尔与北舟都下去了,夏侯澹又捂着伤口躺回她身边,短促地出了口气。
庾晚音凑过去贴着他咬耳朵:“你借给他的人手,是阿白么?”
她的气息热乎乎地拂过他的耳际与脖颈。夏侯澹偏头看了看,莫名地记起了这两瓣嘴唇的质地。是柔软的,又很有弹性,像是久远记忆中的草莓软糖。
他突袭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答对了,加十分。”
庾晚音老脸一热,装作若无其事:“阿白一个人就行么?”
夏侯澹又啄了一下:“扣十分,你要在我面前提多少次阿白?”
庾晚音:“……”
别撩了,再撩你的伤口就该裂了。
庾晚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吧,明早之前尽量多睡,有利于伤口恢復。”
夏侯澹却不肯闭嘴:“你不饿吗?”
“我……睡眠不足没食欲,我让他们文火炖了粥,等夜里醒了再去吃。”
“嗯。”
庾晚音在昏暗中睁开眼,望着床幔:“说起来,我有件事问你。”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夏侯澹的身体僵直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说过要对她坦白一件事。
当时他还以为那会是自己的遗言。
庾晚音:“你怎么会知道珊依的匕首长什么样?”
夏侯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熟能生巧、全自动化地蹦出喉口:“调查过。当年给她收尸的宫人说的。”
“那……”
夏侯澹的指甲嵌入了掌心。
“那你在享殿里认出图尔之后,应该立即与他对质呀,说不定还能免去山上那场恶战。”
似乎过了格外漫长的几秒,夏侯澹接话了:“当时他杀红了眼,对我的性命势在必得,这种没有物证的一面之词,他听不进去的。”
“但是后来——”
“后来他功亏一篑,内心不愿接受落败。我给了他新的復仇对象、新的人生目标,他自然愿意相信了。”
静夜中,夏侯澹凉凉的语声里带了一丝嘲弄:“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可以把他饿醒。”
庾晚音叹了口气:“他杀了汪昭,我不愿意同情他。但他跟珊依的故事也挺令人难过的。这世道,活着都是侥幸,能相守在一起更是奢求了。”
“我们不会的。”
庾晚音笑了笑,翻身回来勾住他的胳膊——本想熊抱的,却顾忌着他那莫名的接触恐惧症,只能循序渐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