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老板的传闻/离职礼物
贺骞的部门要给贺骞举办个欢送会。虽然才几个月,但他在公司的人缘好,大家都很舍不得他。
在贺骞stday的晚上,十几个人选在在外面的一家餐馆聚餐。晚间气氛正热闹,同事们喝醉了在耍宝,贺骞也正被前上司盛情把盏言欢,酒杯碰唇轻抿酒浆的瞬间,心有所感般朝窗户外瞥去一眼,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恰巧捕捉到街边一棵树后掩映下的穆晚言。
两人视线相对,穆晚言惊觉自己被发现了,连忙想躲,躲到一半又停下。
穆晚言:……我为什么要躲?下属离职了老板来送送不是很正常吗?
正犹豫间贺骞已经找来了他面前,因为是下班后的活动,贺骞没穿外套而只穿了一件比较贴身的t裇,包裹得胸肌腹肌……很好看。
自从贺骞提出辞职,也被允许不必穿着穆晚言公司的制服后,穆晚言就开始醉心于给他换各种不同风格类型衣服,像是在玩什么换装游戏似的,把贺骞原本寥落稀疏的衣柜塞得日渐丰满。
前段时间他开始频繁出入在新公司里,每天都是崭新的名牌西装亮相,加上气质与谈吐的加成,尽管公司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不熟悉他的员工和业界同行都已然心照不宣地将贺骞视作哪里的显贵少爷。
谁也没有想到,他的上一份工作,还是给别人当司机。
眼下贺骞现在穿着的t裇,也是穆晚言买的其中一件。
心中略微有些自得,自己挑衣的眼光不错。
贺骞有些微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穆晚言眼光闪躲,支吾着:“我……”既不想撒谎,又不知该怎么说。
“你一个人?”贺骞又问。
“嗯……”
贺骞沉眉,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能放穆晚言一个人,必须得有人看着。
“进来吃点东西?等会儿散了我送你回去。”原本今天他是和穆晚言请了假的。
虽然本没有这样的预期,但这样无心插柳的结果还是让穆晚言心里小小的升起了烟花。
他面上矜持地点点头。
贺骞领着穆晚言踏进餐馆入座后,欢送会的氛围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还清醒着的人面面相觑,高高在上的冷漠大老板怎么来了?
他们平时虽不常见到穆晚言,但公司老总的传闻轶事总是能不胫而走。
最广为流传之一的,就是穆晚言尽管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笑!哪怕年会上最受欢迎的喜剧节目也不能逗笑他!
据说还曾有显眼包新人在一众高管面前逗梗抖包袱,其他大佬都哈哈大笑,只有穆总,转头去问其他人显眼包的绩效达成如何……
太可怕了!
穆晚言也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想自己是不是破坏了贺骞欢送会的氛围。
这时喝醉了的那群人却开始尖叫吹起口哨:
“哦哟哦哟看来谣言也有八分真噢~老总这是舍不得贺骞帅哥吗?”
“这下要不亲一个很难收场哟~”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清醒的人:……敢跟bigboss开这种玩笑,你们真的醉疯了……
贺骞摆了摆手给穆晚言解围:“去去,都给我去厕所清醒一下。”
“吁~~~”
前上司擦汗:……是得清醒一下,不然就得被‘清除’一下了……
醉酒的人还不依不挠:“boss既然都亲自来了,离职礼物得有吧?”
穆晚言闻言抬头:“离职礼物?”
“对啊,我们都给贺骞送了的!”
前上司:继续汗流浃背中……
穆晚言看向贺骞,贺骞正在给他倒茶,和穆晚言对望一眼后,朝那个酒醉得脑子都浆糊的人笑:“已经送了,我提离职的那天亲自问老板要的。”
“哇!勇士呀!”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餐桌上的人一下沸腾,连清醒着的人都忍不住好奇。
贺骞无视他们的探究,伸手给穆晚言夹菜,“秘密。”
“切~~~!”
穆晚言心想:他是指……那栋楼吗?那个不算是礼物啊……
穆晚言注意到包厢的角落,那里堆放着几个礼品袋,有纪念品有摆件还有……领带?
这个有些贴身甚至暧昧的物品引起了穆晚言的警觉,如果再加上送礼的人是个女生……
贺骞的一只手在给穆晚言布菜,忽然另一只手就被身旁的人抓过去,‘咔哒’一下,还残留着体温的一块金属贴上了贺骞的手腕。
穆晚言若无其事地淡定喝茶:“离职礼物。”
餐桌上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有人小小声开口。
“我没看错的话,那是穆总一直戴在手上的表吧?”
“没错,有人扒过,这块表能在我老家买一套房,好几层楼那种……而且因为绝版了还在升值!”
“哇……把一套房戴在手上是什么感受……”
“这个你现在可以问问贺骞了……”
“穆总,现在我提离职还来得及么……”
贺骞布菜的手一停,想把表给解下来,穆晚言凉凉的声音立刻刺过来:“嫌我戴过?”
贺骞一愣,看向穆晚言。对方眼神里透出一丝冷意,但被贺骞这样看着,又涌上些莫名委屈。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前上司一看这气氛不对,赶紧拿下贺骞的手打圆场:“这穆总给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对吧!小贺,收着收着,这是穆总惜才呢。”
贺骞停下了手,没再试图解下手表。
之后的聚餐穆晚言没再和贺骞说一句话。
穆晚言心知这样的做法或许并不妥当。
以贺骞的个性,若是无端收受这些馈赠,也许会认为自己别有用心,企图束缚他;又或者,他会因此而更加敬重自己,产生的不是爱意而是“报答”。可是,穆晚言也没有办法,想给喜欢的人最好的一切有错吗?
聚会散场。
贺骞和穆晚言前去取车。
贺骞问慢一步走在自己身后的人:“回你家?”
穆晚言低声:“……你。”
终于开口说话了。
贺骞无奈地笑。
回到贺骞的家,关上门,穆晚言在贺骞背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贺骞回身挑眉:嗯?难不成还会反思了?
不过,哪有人会讨厌被送一套房?哦不,两套了。
“不喜欢又能怎样?”贺骞又想逗他,于是故作面无表情。
果然,他真的不喜欢……穆晚言心里一沉,声音干涩发紧:“你不喜欢的话,我……”
贺骞走近,给穆晚言解下外套——老板就是辛苦,大热天里还要穿西装,边问:“你?你还想干嘛?”
穆晚言咬了咬牙:“我……会克制一点……”
正给穆晚言脱西装的贺骞:……
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那句“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不过也只停顿了一秒,他将穆晚言西装挂上衣架,牵着人坐到沙发上。看他有没有出汗,又去倒来杯凉水,又把回家途中去便利店买的小蛋糕加叉勺推过去。
“看你晚上没怎么吃,肚子饿吗?”
穆晚言没想到他还注意到这些,愣了愣。
贺骞见他一勺一勺地吃:“不够的话我再去下碗面。”
穆晚言咬着勺子摇摇头,表示已经足够。
贺骞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我离职之后,想给你雇几个贴身保镖,平常我不在也能保护你安全,你觉得呢?”
穆晚言想说又不是小孩子还得人照看,也想说他又没有生命危险需要什么贴身保镖,但满腹抗拒到最后也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贺骞笑了,捏捏穆晚言后颈那块脆弱细嫩的皮肤:“乖。”
晚上贺骞又睡去了隔间,穆晚言默默揪枕头,怎样才能让贺骞愿意和自己一起睡呢?
这天贺骞带着高芮和两个下属出门和供应商谈合作,下楼时习惯性往对面楼看一眼,结果看见穆晚言正好也走出一楼大门。
贺骞现在只接送穆晚言上下班,平时穆晚言如果出门谈生意就会让雇的保镖代劳。贺骞正想远远目送穆晚言上车离开,就见四五个黑衣人挡住自己的视线,带头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中年男人拦在了穆晚言身前。
高芮走过来:“车来了,我们走吧。”
贺骞看着那边:“等等。”
穆晚言的确是准备出门,倒不是谈生意,不过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个不速之客。
“舅舅,你怎么来了。”穆晚言停下脚步,声音冷淡。
“这里以前还是我的地盘,怎么我还不能来了?”他的舅舅挺着肚子续着胡子,身形高大体型偏胖,看着相当有威严。
穆晚言没有立刻答话,他的这些亲戚必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正要出门,舅舅请自便。”
“没礼貌的小子,要不是看在我死去的妹妹的脸面……”舅舅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下一秒想到什么,眉毛又竖起来怒道,“我听说公司传出了你的丑闻?怎么你还跟你的司机搞上了?真是丢我们戚家的脸!”
穆晚言微微蹙眉,按理说这种八卦不应该传播到舅舅耳朵里,只有可能是公司里有舅舅的人。
这些年舅舅总是后悔当初轻易卖掉了手中的股份给他,不管是想从中牟利还是单纯想找穆晚言不痛快,应该都是舅舅的目的。
“就为了这件事,值得舅舅亲自跑一趟?”穆晚言冷笑一声,“看来最近戚氏经营不善也不是空穴来风,把舅舅闲成这样。”
“你说什么?!”
“再者,”穆晚言的眼神比声音更冷漠,像是在看一只败家犬,“无论我的丑闻是真是假,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我面前指手划脚?”
“啪!”
穆晚言踉跄退了一步,头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印着赤红的巴掌印。
舅舅还在怒不可遏地咆哮:“果然是没妈的种!不知礼义廉耻不知道长辈为尊的东西,我早就该替我早死的妹妹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马路另一边。
“哦天!”目睹这一幕的高芮还在惊呼,身边的人已经扔下一句话飞了出去。
“今天的合作你们过去。”
穆晚言收在衣袖里的手攥得死紧,忍受着这老家伙继续唾沫横飞。可在那庞大的身躯还想朝他上前一步时,穆晚言的身前出现了一道更加颀伟的身影。
舅舅粗厚的手腕被一股巨大力道牢牢钳住,他震惊抬头:“你,你是谁?!”
贺骞比他要高,力气也比他大,这时俯视着他冷声道:“不管我是谁,打人者不该先道歉吗?”
“哼,我是他舅舅,我在教训自家外甥关你什么事?”
贺骞嗤笑:“谁好人家在大庭广众下教训小辈?你只是存心想让他在员工面前丢脸而已。”
恶意心思被拆穿,舅舅脸上一阵青白,这时手腕上的力道又陡然增强,痛得他直呼:“松手松手!你敢这么对我!”
因为贺骞气场太强穿着品味也极好,舅舅始终没联想到眼前的人就是丑闻中的那个‘司机’。
“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夙言智控的前身你并不看好,但穆晚言还是从你手里花了高于市值的价钱买下,现在他做得风生水起,一跃成为本市龙头企业的地位,把你这前老板甩得看不见影。”贺骞随意地扣着他的手腕,像是提着一只家禽一样,任由他在自己手里扑腾,嘴上悠悠道,“你现在是恼羞成怒看不得外甥过得太好,还是竞争搞不过就只能用长辈的势头压人?”
贺骞眼里的眸光逐渐森冷:“他可能会看在他母亲的面上忍你,我可不惯着你。”
说完,贺骞手腕一抖,轻松拽过舅舅壮实的身躯,一记利落的右勾拳,自下而上直接命中大腹便便的肚子。
“啊呜!!!”
舅舅被揍得倒地酸水直吐。
他带来的黑衣帮手急忙上前就要围住贺骞,然而被穆晚言的保镖给拦下。
贺骞站在保镖身后,声音冰寒:“再有类似情况你们没有护好他,我就让老李换批人。”
保镖们冷汗涔涔:“是!”
没再管这一摊,贺骞转身带穆晚言离开:“去医院。”
马路对面。
在不知情情况下,贺骞又收获了两枚迷弟。
“哇!贺哥也太帅了吧!好an啊!”一个下属星星眼。
“贺哥维护的是谁啊?还有保镖?看上去身份不得了的样子。”另一个下属朝与贺骞关系很好的高芮副总问道。
高芮也伸长脖子在看:“是他的弟弟……应该吧。”说实话,若不是脸长得一样,她也很难把对面的男人和那天在贺骞家见到的柔弱弟弟画上等号。
医院里。贺骞把所能想到的检查全给穆晚言做了一遍,穆晚言都乖乖地配合完成。
但穆晚言越这样听话贺骞就越想叹气。
“以前,你的亲戚们也这么对你吗?”贺骞帮穆晚言扶着脸上的冰毛巾,穆晚言却也执意地扶着。
悄悄地享受着和贺骞的肌肤相贴,穆晚言否认道:“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
“……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在外花天酒地放养我,两边亲族我都不亲近,但的确,现在盯着我位置的人不少。”停顿一下,穆晚言又多解释了几句。
贺骞皱眉:“上次酒里下药也是他指使的?”
穆晚言摇头,“至少不是舅舅的直接命令,他头脑简单,不会这么弯弯绕绕。”
贺骞盖在穆晚言的手背上揉了揉,没想到下意识给他雇保镖的决定竟歪打正着。他想接着问那你过年的时候难道是一个人吗?但也许是太私人了,还是没有问出口。
贺骞掀开毛巾看伤势,原本白玉似的面颊已经红肿起来,叹气着问:“还要回公司吗?”
穆晚言点头。
贺骞有些不赞同,但没有反驳,只道,“我送你回去。”
为避免引人注目,贺骞将穆晚言送到车库,坐电梯前又联系了之前管控保全和监控的前同事:“是我,和上次一样,帮我控制一台没人的电梯来负一楼接我,我送老板上去。”
电话那头:“得嘞,贺哥。”
到了办公室,贺骞又嘱咐穆晚言的张秘书,让没有必要事项,都不要让人进来打扰穆晚言。
张秘书:收到!
穆晚言默默看着这一切,等贺骞准备要离开了,才小声道:“……都不知道谁才是老板。”
贺骞自然而然地答:“你啊。我只是你的专属司机。”
穆晚言这下另一边脸也有些红了。
“下班了来接你。”
“好。”
贺骞揉揉他头发。
太乖了。
竟然会有人对他发脾气。
真是揍轻了。
这之后,贺骞开始做一个梦。
梦见穆晚言用悲伤的眼神湿漉漉地看向他,身体却被另一个男人完全压制着,随着激烈的节奏一下一下来回晃动,而贺骞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窥看……
梦醒后把贺骞逼得直爆粗:他妈这是什么鬼?!
半个月后,舅舅的公司宣告破产。
这段时间贺骞和穆晚言都很忙。
法地扑打在他意志的堤坝上,尽管无法摧毁,却连绵不断、层涌不绝。
贺骞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一朝陷入感情的漩涡里,让理智失去控制,却被情绪所左右。
胸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紧缩感,这种感觉与每次从那诡梦中惊醒时,心脏被突然攥紧的感受如出一辙。
——原来,他是害怕的。
他竟也会不可免俗地,害怕这样一双眼神不再独属于他一人。
心里倏地涌上一种名为不甘的复杂情绪,驱使他磨着牙齿,低下头,恶狠狠咬上手下瘦弱的颈项。
“呃——!”穆晚言疼得仰起脖子,毫无防备地暴露出脆弱的颈线。
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公众场合,叫声被他克制在了仅两人可听见的范围内。
应该已经被咬出血了吧……穆晚言有些恍惚地想到。
“……呜……哥哥……”他忍不住地颤声求饶,手臂却轻柔地环住贺骞的头部,像是可以全然接纳下他的一切,“……疼……啊、轻些,轻——啊!”
隐在水下的秘穴中,一下子又被凶蛮地插进两根修长的手指。
他整个身子紧绷得弓起,毫无温情地插入让穆晚言这一次根本来不及收敛声音,他感觉不远处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可是,比起被发现的羞耻,他此刻却更为担心贺骞。
穆晚言始终认为,床事上的贺骞是温柔的,哪怕是被下药那次兽性般的性爱,穆晚言也能感受到粗暴并非他本意。
可现在的贺骞情绪明显不对,不管是用力地咬他还是突然乱搅乱捅的手指,都像是明显受到了什么刺激。
“……啊、嗯……你、嗯……你怎么、了……”
然而贺骞看上去并不想回答他。
娇嫩紧致的幽穴因为下午才被插弄过,于是轻易地便容纳到第三根手指。但它们或是抽送或是撑开穴口,让灼热的温泉水也挤进来,可就是一下也没有碰在令他舒服的地方上,好像刻意不想让人好过般。
身体无论内外,此刻都毫无半点舒适的体验可言。但穆晚言悲哀的发现,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可耻地生出了,想要向贺骞索取更多快感的冲动。
他压抑自己想要淫荡扭动的腰臀,把头埋入贺骞的颈侧,低着声地继续向贺骞恳求着:“呜……我们,回房间……嗯……啊、水……水进来了、哈啊……”
贺骞松开牙齿,他早就不满足仅在一处地方停留,于是在下面手指不迭开垦的片刻,穆晚言的喉结、锁骨、肩头,乃至手臂也都遍布了他留下的牙印与吻痕,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更深更红,像是要标记烙印在他身上一样。
被如此对待的人却没有发出怨言,反而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就着屁股还坐在他手掌上的羞耻姿势,真切担忧地看向他:“你……说点什么、啊……是我……让你生气的、吗?……唔……”
贺骞的回应,却是抬手撩起一捧池中的热水,从穆晚言刚被自己‘烙印’过的肩颈上浇了下去。
“嘶……”即使并不灼烫的水温,也会刺激出伤口的疼痛。
穆晚言的肤色是冷白色的,衬得他平日里清冷的气质更为出尘。可此时在温泉水的浸泡下,他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粉润色泽,在蒸腾的雾气里水光潋滟,盈盈剔透,仿佛会散发出诱人的香甜气息。
视线往下,落在那薄薄胸膛前的两枚粉色乳尖上,随着波动荡漾的水面而调皮地时隐时现着,宛如诱人的糖果,挑逗起人的感官和欲望,让人忍不住想紧紧咬住它们,狠狠疼爱。
而贺骞从来是个行动派——他的确俯身这样做了。
“呜嗯~”穆晚言咬住唇的瞬间,也迅速抬手掩住了口,身体倏然受到刺激向后倒去,然后再次被男人捞过腰,紧紧箍在怀中。
他毫无挣脱的余地,甚至只需贺骞的手掌稍一用力,穆晚言的胸膛便会不由自主的向前挺,简直就像是不知羞耻的荡妇,主动将乳头送进来人的嘴里。
贺骞充耳不闻头顶传出的低喘呜咽,此时的他就像是在吮吸什么异常甜美的果汁,嘬食得靡浪水声响个不停。
下午醒来时身体中的那股‘饿’感,再度涌上心头。
——是啊,他生气了。
——都要怪穆晚言。让自己时时陷入‘饥饿’的煎熬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饿’感总是伴随着穆晚言的身影一起出现。而只要穆晚言再一撩拨,他就轻易地‘馋’红了眼。
——他生气,又不甘,却也已经无法自拔。
……
等贺骞将这处可怜的地方吮咬够了,便将埋进后穴中的手指抽了出来,大掌托起穆晚言的屁股,让股缝中的秘穴直接正对上自己的、腰间那块毛巾被顶凸起的地方上。
“会被发现——啊、等、等等……”仅剩的羞耻心还在提醒着穆晚言身处的环境,他妄图阻止贺骞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后者却仿佛只想固执地顶进他身体里,甚至不管两人性器之间还隔着一层毛巾。
本就被温泉泡得更加敏软的穴眼,让裹着毛巾的坚硬龟头一顿戳刺,将那纤维质感的粗糙更加清晰地传进大脑之中,没几下,他就被顶磨得四肢发软,穴口翕张。
“哥哥…啊、等等……毛巾……先拿开、毛巾……”受不住这样又刺又痒的折磨,到嘴边的劝阻已经退而求其次地变成了纵容,只唯恐贺骞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地顶进来。
穆晚言艰难地朝下方伸出手,急切地扯开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块毛巾,几乎就在两厢彻底袒露的一瞬间,屄穴便立即被凶猛地刺进了整个龟头。
“唔——”如被一道汹涌的电流击中,穆晚言顷刻软倒进男人的怀里。
已经放弃了回房的念头,他自暴自弃地将额头埋在贺骞的肩上。
而就在那双手掰开两瓣浑圆的肉臀,硕胀的肉棒气势汹汹地,一鼓作气破开紧合的穴肉时,身体的主人忽然有了动作——
几乎就在贺骞挺身肏入的同时,穆晚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或者可以说,是啃了上来。
不知是为堵住被侵入时自己所发出的浪叫,还是出自幼兽般的小小的反抗,不得不说,贺骞都是有些惊讶的。
贺骞并不讨厌、且非常乐见对方的主动,但他还不想简单放过穆晚言。
他的手还放在饱满白软的臀肉上,每用力抓揉一下,包裹着他肉柱的肉壁就会紧缩一次,而就在下一个抓揉的空档——在穆晚言全身戒备最松懈之时,再一次猛不丁地,贺骞顶着人从水里站了起来——
骤然加剧的重力,让方才只进入三分之二的肉刃一下捅进了最深处,穆晚言完全没有准备,身体直接被肏得抖成了筛子,十指本能地抓在男人的肩背上,求救般划出几道红痕。
“唔唔——!!……嗯……呜呜……”
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哀泣般的哭叫,却被强硬的唇舌堵成无法呼喊出口的呻吟,原本唔嗯唔嗯的湿黏吻声直接变了调。
贺骞一直睁着双眼,眼看着穆晚言精致的眉眼隐忍蹙起,似乎想迫使感官完全沉浸在与自己的吻中,从而忘记身体被狠干的激烈。
一种奇妙的心理,让贺骞禁不住想要更混蛋一点……
他想知道这人的底线,究竟能够容忍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他主动将嘴唇撤离了吻,转而凑到这人的耳边,温声呵气般说出今天进入温泉后的第二句话:“我想……”
后面几个字让穆晚言微微瞪圆了眼睛,仿佛听不懂贺骞说了什么。
“你、——啊啊、嗯……不、啊……”
他轻轻张开嘴,才吐出一个字,贺骞突然的移动便将他剩下的话语都搅成了破碎的媚吟。
放在臀上的双手也真的仅仅只是“放”而已,并没有起到多少托举的作用。穆晚言只能收紧搂住贺骞肩膀的双臂,夹紧大腿,让自己的身体与男人的紧紧相贴,才能维持住不会掉下、任人边走边肏干自己的姿势。
若是现在有人坐在这片池子里由下往上看,就能看见,根本挡不住任何春光的腰间毛巾下,两瓣不停颤抖的浑圆雪臀中间,一根粗狞深红的肉棒正在进进出出着。
小幅度的抽插似乎让肉棒的主人并不满意,于是行走的过程中还会故意停下来,往上狠狠挺胯顶弄几下,再继续往前。
穆晚言把嘴巴闷在贺骞肩上,揉碎的呻吟和终被逼出的委屈怨怼,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你、今天、嗯……欺负我、的兴致,好像……唔、很高……嗯唔……”
闻言贺骞低笑了一声,“才察觉到吗?”
这时贺骞已经走到这片温泉池的尽头,边上正邻着一堵墙,他将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臂拉开,让人往墙上靠。
后背传来的冰凉触感激得穆晚言浑身一哆嗦,冰火两重天的夹击、和刚刚走动时的颠弄让大脑开始晕眩。
“那你呢?”贺骞就这样用性器顶着人,温柔地肏着,上半身却前倾凑过去,用几乎要让耳朵怀孕的低沉嗓音,蛊惑地问,“愿意让我欺负吗?”
穆晚言只觉得整片耳朵都酥麻了,心跳砰砰砰地几乎要破出胸腔。
……这样问,也太狡猾了。
穆晚言痴痴凝望着眼前这张英俊无俦的脸庞,如此声音与视觉的双重刺激,他毫不犹豫就妥协得彻彻底底。
“我什么时候,嗯、不让了……”
哪怕前方就是深渊,他也会一脚踏进去。
贺骞轻轻勾起薄唇。
却惹得穆晚言忽然想去吻他,想用亲密深入的吻,缓解心中蓦然升起的心慌,来安慰今天贺骞的反常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可他刚一动,就被贺骞掐着腰按回了墙上。
“乖,”似乎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复,贺骞都不会停止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再次启口,盯着穆晚言的眼眸,诱哄着道,“现在,重复我说的话。”
穆晚言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微微蜷缩,透露出主人些许的不安。像是缩在角落里的某种小动物,一点风声或异响都会引起身体的紧张。
尽管如此,穆晚言还是坚定直视着贺骞的眼睛,缓缓地点头。
即使他并不明白贺骞这是要做什么。
贺骞唇角上扬的角度加深,微笑着、轻柔地发出第一声指令,如同坏心的恶魔,低声吟诵一句让人无法抗拒的咒语:“‘请哥哥,射进来。’”
穆晚言的睫毛轻颤了下。
语言是工具,是表达的手段,是情感的载体。复述叙述者的内容,不仅可以强化信息的传递,还能在潜移默化中向听者灌输暗示,悄然影响其思维与感知。
于是,不由自主的,他的注意力便向下蔓延,去感受那还深深肏在自己体内的粗长巨物,它从刚才起便没再抽动,静静地呆在里面,好似要让自己的穴肉,完完整整的嵌下它的整根形状……
穆晚言喉咙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液,语气不稳地复述这淫荡的邀请:“请……请哥哥,射进来……”
尽管他的声音逐渐减弱,越来越低,但贺骞似乎浑不在意。
他深邃的双眼也微微弯出笑意的弧度,于是再接再厉地,第二句咒语,也承载着恶魔最终的目的,从他口中清晰吐露出来:
“说,想当哥哥的——专属尿壶。”
再一次,穆晚言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无法再欺骗方才是自己错听。
清澈的瞳孔里盈满了不解与惊讶,也倒映出没有丝毫急躁的贺骞的脸,他似乎有无尽的耐心等待着穆晚言的答复。
这样好整以暇的神态,和方才那句轻贱亵语形成极强烈的反差,犹如一把利刃,直刺穆晚言的神经。
‘在自然界中,动物们似乎常常会通过自己的体液,来标记自己的领地与所有物。’
——不知为什么,在如此心绪混乱间,穆晚言竟还意外的联想到这一点。
据说当人在感到焦急紧张时,大脑会释放出一些应激激素,比如皮质醇和肾上腺素。这些激素会潜入进大脑的深层,引发思维跳跃至与当前无关的念头上,以此缓解外界带来的压力。
《动物世界》里还说,雪豹甚至会长时间喷洒气味强烈的尿液用来求偶,最急切的时候,能达到一小时喷洒20次。
雪豹,尿液,标记,求偶……
穆晚言止不住的感到心跳加速,身体随之敏感地震颤不已,下方顿时不自觉搅紧了那根粗勃坚硬的肉柱。接着,仿佛触达到某种无形的临界点,紧绷的弦在荡出高昂的裂帛之音后乍然松弛,身心都沉浸在深深的放松与愉悦中。
“呃哼……”贺骞平静淡然的神情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夹爽而险些破功,还不等他去想怎样惩罚不乖的屁股,耳边就传来了对方带着喘意的绵软声音。
颅内高潮的激荡缓缓褪去,穆晚言脸色泛着暧昧的潮红,但依然没有避开贺骞侵略般的视线,嘴里比他自己预想的,要更加坚定顺畅地,说出这番羞耻的请求:“想当哥哥的……专属尿壶……”
他用湿润的眼眸,向唯一允许这样对待自己的男人,缓缓央求:“请哥哥,射给我……”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察觉到贺骞有一刹那的愣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动摇。
紧接着,似乎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贺骞向他倾身,终于给予了穆晚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吻。
“你真是……”
而就在两人唇瓣相触、呼吸交融在一起的同时,穆晚言感觉到一道强有力的水柱,毫不留情地地击打在自己柔嫩脆弱的内壁上,直冲得出口的尖叫被舌头搅弄成挣扎的喘吟,灌得平坦的小腹也微微隆起。
他像是温驯臣服的俘虏,两只手掌心对掌心地被扣押在头顶上方,整个人都被死死按在墙上,腰肢剧烈颤抖着、甘心地被注满贺骞标记他的体液。
“嗯、呜……好……哈、烫……啊……要、装不下……了、呼嗯……”
贺骞用唇舌肆意地侵犯着他的口腔,而穆晚言依然如同每一次那样,不做任何反抗,只是张着嘴唇温顺地承受,气息紊乱地,表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很久之后,被啃吸得湿润肿艳的唇瓣才被放开。
穆晚言不知道,此时的他,在男人眼中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赤裸的美人瘫软迷离,胸口剧烈起伏着,浑身冷白若玉,只有眼梢、肩头、乳头,三处地方是艳粉色的。
薄纱般的蒸雾有如柔和梦幻的滤镜,可偏偏那唇上被吻出的一抹胭红,又让画面显得格外色气。
“好好夹紧……”贺骞无意识地滚动了喉结,引着穆晚言的双手缠绕在自己脖子上,过于激烈的深吻就连施予者都有些气喘,声音低哑着命令道,“回房间之前,一滴都不准漏出来,知道吗?”
穆晚言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四肢软绵绵的没了力气,耳边好像听到贺骞在说什么,可是脑袋里半晌也反应不过来,身体无法给出应有的回应。直到屁股被“啪”的拍上一巴掌——
“啊!——”
“重复我的话。”贺骞双手用力抓揉住两瓣圆润的美臀,软腻的白肉因此从指缝中溢了出来,而相对以平静口吻所说的话语,既是命令又包含了威胁的成分。
“呜……一滴、一滴都不准漏……”穆晚言承受不住地呜咽出声,可是后臀上掰揉的手却没有停下,反而越发来了兴致,完全没有自己就是发布指令者的自觉。
“啊啊!哥哥、哈、太……太用力了、呃唔……会、会出来、啊啊……”他想伸到后方去够贺骞的手腕,让它们离开对自己臀肉的蹂躏,可就在此时,贺骞却将他搂得更紧,再次抬腿走动起来。
“哈啊……!”
骤然离开背后已靠得温热的墙壁,穆晚言只好转而去攀住男人的肩,修长的腿紧紧缠住男人的腰,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贺骞身上。
却实际,是整个人都坐在男人的性器上。
贺骞一步步离开温泉池,走回更衣区,而咬住嘴唇克制着声音的穆晚言这才发现,整个温泉场所内竟已只剩他们两人。
“你说,他们是被你的淫叫吓跑了吗?”男人恶劣的低笑声响在耳畔。
穆晚言不敢想象那样丢脸的画面,低头埋进男人怀里,像回应他的调笑般,后穴报复性的一夹。
“嘶……”
紧接着,自己就被掐着腰凌空提起来,穴内存在感极强的巨大肉柱被抽出了三分之一,裹带着流出好几滴堵在穴内的尿液,又在下一刻男人松手后猛然全部肏入,不给根部留一丝缝隙。
“啊啊啊!!”那一刻,穆晚言几乎都听到了腹内满溢的水液被撞得晃动的声音,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叫喊出声。
这场身体挑衅攻防战,他与贺骞兵力悬殊,到底不敌。
男人的胯部一下下随着走动打在癫起落下的白软屁股上,荡起阵阵肉浪,而穆晚言始终隐忍地闷哼着,边还谨记男人的指令,一直注意着收缩肠道,既不让水液渗漏,也不会夹得那穴内挺立的大家伙太难受。
大家伙就像是浸泡在了一汪温柔包裹住全身的肉泉里,舒服得不得了,没有狼性大发的就地把这口淫穴捅穿肏烂,都要佩服主人的定力超群。
等被贺骞服侍着重新穿上浴袍之后,穆晚言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两人竟一直这样保持着下体相连的色情姿势。
他脸热心惊地问:“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这会儿贺骞自己也穿好了衣服,腰带下叉开的衣摆处本会裸露出男人一柱擎天的傲然性器,此时却被深深埋进另一人体内,而避免了走光的风险。
他轻轻一抬眉,似乎是听到对方可笑地问了什么理所应当的问题,嗤笑道:“自然。”
短短两个字,让穆晚言大脑一片发麻。
那么长的路……
西天取经有这难吗……
“你确定……?”穆晚言不死心地再问。
贺骞心情很好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着嘱咐道,“夹好了,不管是腿,还是后面的小骚穴。”
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直接印证了他的猜想。
被最后那三个字惊得心中一悸,穆晚言耳朵瞬间就充血了。
他其实不太适应听到这样的下流词汇,想象是一回事,可当真的亲耳听到,而且还是用贺骞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口,他便会蓦然升腾起强烈的羞耻与羞愧感,惹得身后被涨得满满的小穴都无意识地翕合,讨好地亲吻着狰狞的凶器。
“没、有……我不是、呜嗯……”他倔强地想为自己争辩几分,说话间贺骞已经抱起他从休息的椅子上起身,穆晚言顿时听话地老老实实抱住男人的肩膀靠在男人怀里,笔直又白的一双小腿在劲瘦的腰后交叉,相连点落在细瘦的脚踝上,秀气的足跟与瑟缩的趾尖都染着含羞般的淡粉,偏主人还在迫切的想让男人改口。
“不是什么?不是骚穴?”贺骞一手托抱住他的臀尖,这样可以在走动时控制插穴的深度;一手环住他的腰际,避免他仰倒——从外看过去,两人的姿态就真如同怀抱幼儿般温馨,连语气都轻柔得像在哄小孩似的。
可男人唇间吐出的话语,又是那般令人难堪的猥亵,“你穴里都装满了我的尿液,还含着我的肉棒,这不是小骚穴还是什么呢?嗯?”
“我……”穆晚言百口莫辩,羞得后颈都红了。
眼见就要经过庭院和餐厅了,庭院的另一侧是健身房和娱乐室,所以两个地方都会集聚着不少的人。
想着即将要从无数人群中穿过的场景,穆晚言感到一阵无比的紧张与不安,身体不由绷得紧紧的,脑袋也逃避似的低下去,掩耳盗铃般欺骗自己并不存在。
然后便感受到了,放在腰背上的手掌温柔拍抚的温度。被属于贺骞的、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这样的认知竟神奇的消释了些穆晚言心中的惊惶。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没关系,有他在,相信他。”
穆晚言长睫毛颤抖着,阖上了眼。
宽敞的室内庭院比起寂寥的温泉池,人数的确多了许多,大家各自都有要去的目的地,或独来独往,或成群。他们都不认识贺骞两人,最多会被贺骞英俊的容颜和怀中抱着一个人的样子吸引片刻的目光,再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
没有人会凑到两人垂落的衣袍下去看,所以谁都不会想到,一场惊世骇俗的交合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男人的肉棒随着走动的步伐,一深一浅地在紧致的甬道中进出着。穆晚言拼命地攥着那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让自己忽略那处传来的磨人快感,乞求一路平安无事地度过。
然而,令穆晚言最不愿面对的情景还是上演了。
当他们经过餐厅时,偶遇了与他们一起来露营的贺骞的公司员工。
这群人一见到贺骞,便立刻热情地向他招呼道:
“贺哥!”
“贺哥来了!”
他们这群人并不都比贺骞小,但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叫。
“贺哥,吃饭了吗?一起啊!……诶?这不是你弟弟吗?他出什么事了?”上午的遇蛇惊险仍然让他们心有余悸,看到穆晚言的样子不免担心道。
贺骞走近他们,手撩过怀中人柔软的发丝,坦然自若地回复那人:“今天他爬山爬累了,泡温泉时直接累得睡了过去,”他的笑容里带着些兄长似的无奈和宠溺,“我得先把他抱回房,才能解决我自己的温饱问题。”
惹得朋友那一桌又是羡慕又是感慨。
“你对你弟可真好啊,亲弟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贺骞与他们又聊了几句才离开,刚一出餐厅,‘在温泉里睡过去的憨憨’——穆晚言就冒起了头,他眼尾都被憋出些艳色,拽下贺骞的衣襟质问:“你、嗯……你对、亲弟弟……难道会做……唔……这种事、吗……啊……”
本是怒气冲冲的质询,却因间隙的停顿与喘息声,而显得软媚得不可思议,勾得怀抱他的贺骞下腹一紧。
“当然不会。”安抚般地亲吻他的额头,贺骞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轻声启唇的口吻里似无奈又似警告,“但你若还想平安无事回到房间,就别再说话了。”
被额间的那一吻收买,穆晚言的怒气已烟消云散,听到贺骞的话,他不解地抬眼:“嗯?”
“如果你不想被按在酒店大堂的地上直接被我肏死,让别人拿手机直播出去的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这般凶狠的话,贺骞甚至朝他委屈苦笑了一下,“乖,我也是忍得很辛苦的。”
臊意直接从尾椎骨蹿升到天灵盖,瞬间热得穆晚言喉间干涸冒火,他气闷地埋进贺骞怀里,想缓解脸上的烫意。
心里却有一丝跃跃欲试,想如果自己真的再说一句话会是怎样,但……终究是没有那承担后果的勇气。
艰难熬过了熟人局,还有一关是前往大堂前台,还手牌。
果然前台的员工一见贺骞抱着个人,就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贺骞再次用了那一番说辞礼貌回拒,说完还似乎担心怀里的人滑下去而往上颠了一颠,把穆晚言戳顶得直大口喘气,眼中泛出泪花,却始终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暗自气恼,偷偷在贺骞的背上锤打了几下。
焦虑紧绷的情绪直到两人踏进无人的电梯后,穆晚言才微微松一口气。
这时贺骞突然道:“我手上好像湿了?”
说着,托着穆晚言臀尖的那只手还煞有介事地在浴袍上蹭了蹭,似乎要擦干净手上沾染到的东西一眼。
穆晚言一惊,紧张地也想将手伸向后方确认。
“怎么会?我已经……唔嗯、哼……”
他刚触碰到贺骞的那只手,就被拉住十指紧扣。干爽的肌肤上没有丝毫湿濡的痕迹,耳边同时听到了熟悉低沉的轻笑声。
穆晚言知道自己这又是被戏弄了,愠恼地一回头,就被压过来的双唇攫取走所有呼吸与不满,直把肺里的氧气也掠夺干净。
穆晚言的唇很软,像一朵盛开的娇嫩花朵覆在唇上,实在好亲,也实在好哄,一个吻就能轻易捎走本人所有的不爽。知道这一点后的贺骞,便越发爱与他口舌相缠,也越发拦不下欺负他的冲动。
重重地吮缠了一下对方的舌根,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人从喉底漫至全身的战栗,贺骞撤出了这个深入而短暂的吻。
穆晚言睁着潋滟失神的眸子,还仰头半张着湿红水亮的唇,仿佛是在渴求再一次狠厉的临幸,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显得格外脆弱可怜。
“唔……哥哥,我……嗯……快不行、了……”
一路走来时所有路人投射的目光,仿佛都化作了细密酥麻的电流,统统击打在他异常敏感的背脊上,勾出他体内成倍递增的雀跃淫欲,鼓噪着要从身体里破冲而出。
而方才那一场唇舌的纠缠,就是催情烈酒最浓烈的那一滴,是璀璨烟火最盛烈的那一刹,已将他的身体逼近至喷发的极限。
“做得很棒,马上就能回去了。”贺骞抹走他眼尾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边啄吻他乖巧半张的唇,‘好心’地温柔安慰。
只以为是穆晚言快忍受不住腹腔的满胀感,于是不再环住他腰背,转而换手托住他的大腿与后臀——无意识间,就变为了当下最为体现出男性性能力强悍之一的火车便当式体位。
叮的一声,他们的楼层到了,贺骞稳稳地托着个人,大步流星地跨了出去。
周汉荣回房后越想越不是滋味,虽然那男人的气场、和那坚实的肌肉是有些令人发怵,但……但自己当时的反应也太怂了点吧?
他回想着他一眼看中、差一点就能摸到的小美人,烦躁地搓了把脸,决定化不忿为食欲,于是浴袍也不换,拿上房卡就出了门。
刚走出来没几步,余光就瞥到走廊上一个也是穿着酒店浴袍的身影,他转头漫不经意地瞥去一眼——
最先吸引他视线的,是两条修长如玉竹般的光裸长腿。在走廊灯的照明下,反射出细腻温润的光泽,就像上等的瓷器。
仅凭这丝滑的皮肤质感,周汉荣就能断定,这双美腿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碧玉无瑕的美人。
只见这双小腿悬挂在那挺拔浴袍背影的腰侧,正努力向中间靠去,看起来似乎想要将两只脚腕勾缠在一起,然而却筋疲力竭般,最终无力地垂落在那身影的两侧,楚楚可怜地,随着走动的动作而不自然地抖搐着。
而那背影宽阔厚实的肩膀上,也蔫落着一个发丝湿润的小脑袋。
周汉荣越看这两人越觉得有些眼熟……等等!这不就是刚在温泉里让自己丢面子的两个家伙吗?!
身体下意识地就想退回房间去,但又一想:不行,好歹自己也是这片村镇小有名气的发家人物,亲戚还是在市里当官的,怎能在一个小年轻面前露了怯?!
周汉荣于是重整了表情,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走上前叫住两人:“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只是,那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闻言转过身,下一句话,就让他几乎难以维持那虚伪的笑容。
“你是谁?”
这真不是贺骞脸盲,只是当时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穆晚言的事,赶走那一团肥腻油物后就把这人抛在了脑后。
不过面对周汉荣的靠近,他也不屑于生出警惕,见不是认识的人,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们、我们刚才在温泉池里见过的!”周汉荣急忙颠着大肚子跑到贺骞的前面,拦住他们去路,“方才是有些误会,我是周汉荣,正在这边度假呢,你们也是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自信,也没有真的想听到他们回答的意思,接着道:“在这边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开口,要知道……欸?他这是怎么了?”
他叭叭了一大堆,似乎这时才发现被贺骞抱在怀里的穆晚言。
……原来是穿上衣服的肥腻油物。贺骞心想。眉间聚起淡淡的厌恶。
“小美人儿这是怎么了?”周汉荣不仅毫不知避讳地靠近,甚至还用着轻浮而亲昵的口吻戏谑道,“该不会是温泉泡得太舒服,不小心晕过去了吧?”
他嘴角上扬,还刻意吊着眼角睨了贺骞一眼,似乎在说:我走之后你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对吧兄弟?
贺骞的脸色阴沉下来,声音冷若冰霜,沉声如雷:“滚。”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被这么一而再地喝斥,是个人都得有脾气。周汉荣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不识好歹的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